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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人驯养手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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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说完这一句突然扶额，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怎么觉着这么像你代言人、通讯员、房东、生活助理兼经纪人啊……”
回过头来见淼淼正盯着他，他有些尴尬的呵呵笑了两下：“那什么……大概就这些了，晚安……”
淼淼正打算退回自己的“领地”，楚辞突地又拦住她：“你还是别太投入了，这个样子对身体不好的，要不我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要不我把这房间都让给你？……这也不干？好吧，反正你还是自己仔细着，小心感冒了。”
“谢谢。”淼淼点头，关门。
楚辞怔怔的看着那玻璃门，许久才嘟囔：“我怎么觉着跟领养了一孩子似的……”
、044如鱼得水
有一个钱多人傻，完全不在乎收益的投资人，大约是一个剧组的最大的幸运之一了。
虽然导演现在觉着，这大概也是他们这个剧组唯一比较幸运的一点。
此时此刻，摄影机的镜头已经对准了剧组特制的水族箱，屏幕上满满的都被水族箱广阔的玻璃壁所占据，玻璃壁的另一面，注满了清水，水箱底部的灯光照射着唯一的人影，整个水族箱都是蓝幽幽的波光。
一条银色的鱼尾划着优美的弧线，从镜头中一晃而过。
蓝色的长发飘摇在水池中，若隐若现，仿佛融化在水中了一样。白皙的皮肤也通透得灵异，反射着淡蓝的光晕。
镜头缓缓的推移，最后停驻在水族箱外，一个穿着白色大褂、身形清峻的背影身上。
“CUT！”导演举起手挥了挥卷成一团的剧本，遥遥一指，“赶紧的，把人给我拉上来！”
镜头之外，水族箱的另一边搭着一个高高的铁架，工作人员正在手舞足蹈的喊着淼淼，让她赶紧游上来。
淼淼有些意犹未尽的浮出水面，趴在水箱的边沿，身下套着的假鱼尾的尾鳍正无力的在水中摇摆着。
“这姑娘的肺活量到底多少啊……”导演在拍摄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光顾着一个劲的看表。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担心小姑娘没什么经验，只敢几十秒、几十秒断断续续的拍摄，后来发现淼淼浮上来以后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就大着胆子延长了时间。从一分钟、一分半一直到现在的三分钟，愣是没见这姑娘大喘气过。但是剧组的人也不敢再继续试下去了，就维持在三分钟这个时间。毕竟万一再出点什么事，那可是谁也吃不消的。
之前那木雅是当仁不让的女主角的时候，之所以定下这个剧本，就是因为她当模特的时候有过水下拍摄的经验，而且效果还不错。那木雅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煤老板又要求捧红她，结果只能剑走偏锋，选择了这么一个题材。
可是现在主角换成了淼淼，一个毫无经验的新人，她所表现出的画面，却比一个职业模特更为出彩。她拍摄的明明是动态的过程，然而随便挑出一帧画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作品。当淼淼自由的在水中翻转，鱼尾长长的飘摇在身后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好像生来就是一条鱼，飘逸而灵巧。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这姑娘实在是有点太自由发挥，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镜头感。全场最辛苦的大约就是摄影师了，因为淼淼所缺乏的，都需要摄影师的技术来弥补。
淼淼游得很自在，可是同时也有些难受。
虽然所有人看来，她是一条毫无瑕疵的美人鱼，可是套上的道具，和自己的鱼尾，其中的差别是这些蓝星人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淼淼刚从鱼尾变成双腿的时候并不会游泳，但是对水的熟稔让她很快掌握了水中移动的技巧。但是和真正的自由遨游比起来，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等一会儿别光顾着自己玩。”导演有些无奈，他总觉着这姑娘不是在演戏，就是单纯的在水里玩而已，“我说过了，你是和楚辞演对手戏，要有一个交流的过程！交流！懂？”
交流……
淼淼有些纠结，难道在这些无知的蓝星人眼里，她刚刚就是在乱游？她用的明明是居里星人惯用的肢体语言……
导演实在觉得忧心，又看着姑娘毫无动容的表情，虽然熟悉了她的人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可是导演还是觉得这就是一片茫然的意思。他扯了扯胡子，还是费心的仔细解释了一番：“目前你虽然没有台词，但是你还是需要将这个想要交流，努力的传达自己想法的样子表现出来。比如说，你可以和他对望，或者做口型——这可以解释成你在说话，只是我们都听不到而已。明白？”
淼淼低头……
【明白！】小哇挺了挺小脑袋，一脸自信的回答。
“明白。”携带强大场外指导的淼淼很果断的回答。
“唔……”导演有些怀疑，但是看着淼淼“坚定”的神情，还是决定相信她，“那，需要时间准备一下么？……真不用？好吧，你休息一下就再试试吧！”
导演很快走回自己的座位，让人员各就各位。
这一次，淼淼在镜头前的表现，也同样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如鱼得水。
她的镜头感，好像是在瞬间从零级升到了满级，完美的和楚辞嵌入同一个画面中，每一个镜头都无懈可击。
她的眼原就幽深如星空，如深海，就算是没有一分表情，也看上去蕴藏了千言万语、波澜万顷。
震惊。
越是内行，越是震惊。旁人只能感觉到唯美的东西，在他们眼里表现出的只有无比伦比的专业。
导演已经愣在镜头前了，甚至这一回，他忘记看表，也忘记喊“CUT”。
蹲在高架上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导演，又看了看呼吸自如的淼淼，犹豫要不要拉人上来。
底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表，最终还是副导演推了推导演一把。
“呃呃呃！CUT！！！”导演终于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的让淼淼浮上水面去。
导演最近的大胡子都快拔秃了，这看起来弱弱小小的姑娘总是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极限。
开始无人可比的天籁之音……
后来亦真亦幻的小美人鱼……
还有这突如其来、如有神助的镜头感……
导演看着淼淼从水箱中爬下来，神色很复杂。
【哈哈哈哈！看他这傻样！！！】主动担当了分析剧本和贴身动作指导的小哇，现在充满了指挥的快感，以及藐视蓝星技术的虚荣感，张狂的在只有淼淼一个人听得到的频道中大笑起来，【今年的年度最佳导演是谁？！让我们一起来呼喊它的名字吧！斯皮尔伯格·哇！】
、045声乐老师淼淼
因为那木雅走的时候她的镜头已经拍了将近一半，淼淼的进度便有些赶了。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新人，可是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么多。甚至最开始，连导演都认定淼淼一定完不成每天的任务，而且还是在有意放水的情况下。
但仿佛剧组倒霉得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这么紧凑的拍摄计划，居然不用加班加点，反而只用了四分之三的时间就顺利过关，甚至很多镜头都是一次通过。
要知道，淼淼只是一个新人，而楚辞在这部片子之前最多也就拍过MV，没和淼淼搭戏的时候NG的次数不多，却也算不得少。
在小哇的指导，淼淼精准的控制下，淼淼没有出一丝差错，准确得像是一台光脑。
楚辞的入戏同样很快。
整个片场，他与淼淼的距离是最近的。他的视线里满满的都被一汪蓝所占据，直视着淼淼的眼睛时，常常会觉得那仿佛是一个黑洞，强力的将他的思维拉扯进去，无法自主。
每次淼淼的视线转开之后，他才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有时候真的是情不自禁的想到片子的结局，有些疑心淼淼是不是也有那种蛊惑人心的能力，又有些自嘲自己是不是真的一头栽进戏里出不来了。
——还好结束得早。收工后，楚辞最庆幸的就是这一点了。
而淼淼却觉得，蓝星人果然是个马马虎虎的物种，永远无法准确的制定计划，缩减了她四分之一的游泳时间。
但她最欢快的事情还是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海藻般垂落的蓝色发丝无风自动，轻轻的、不易察觉的互相触碰着，发出微弱而隐蔽的蓝光，神经与神经之间交换着彼此的兴奋。
“喵喵！”杨子珊看淼淼拍摄结束了，活蹦乱跳的把她拉到一边又嘀咕起悄悄话来，指着角落里埋头抱着电脑快要发霉的兜帽，“我有偷看编剧改剧本哦！当初听说那木雅要加台词，编剧瞟都没瞟她一眼，现在你提都没提，她就给你加上台词了！”
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淼淼觉得杨子珊大概是忘记了，这个消息，还是杨子珊从她那一句一句、挤牙膏似的的套出来的。
“不过说是台词也不太准确……”杨子珊思考着该怎么陈述这个问题，“好像还是让你随意发挥，听不懂就成……然后最后和男主告别的时候，含糊的叫出他的名字……貌似是这个样子。”
“哎呀，不说我都要忘记了！”杨子珊突然灵光一闪，更加兴奋的揪住淼淼不放，“当初在H市，你那个高低起伏的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啊？我真的要好奇死了！后来试了好多遍都没成功，你教教我呗！”
淼淼眨了眨眼，仔细的思考一下。以蓝星人的发声结构，百分之百的模仿自然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有她帮忙的话，百分之十几二十的相似程度，还是能够做到的。那样的声音，貌似在蓝星已经够震惊了。
“我先看看。”介于蓝星人个体之间的差异，淼淼决定先观察一下杨子珊的发声系统。
“好！我现在试试！”杨子珊一听淼淼答应了，也不顾什么时间地点了，就在这个简陋的休息室里清了清嗓子，准备嚎几嗓子给淼淼瞧瞧。
杨子珊正要张口，一只冰凉的手突然的扶上了她的脖颈。
“我……”杨子珊有点儿不自在，“……我紧张……”
“很正常。”咽喉算是碳基生命最脆弱的部分之一，这个致命的弱点掌控在别人手上，就算是迟钝的蓝星人，也还是残留着那么一点感知危险的本能的。
可是就算杨子珊的咽喉完全落入了淼淼的指掌，看起来就像是被掐住一样，她依然毫不迟疑的暴露出自己的脆弱。这样的信任，难能可贵。
杨子珊就这么一边压抑着自己的生物本能，一边努力的演示自己这段时间琢磨出的发音诀窍。声带的颤动清晰的传达到淼淼的手心，信息飞速的流窜入淼淼的大脑，这一连串的振动不断在她脑海中被分解又被组合起来，最后逐渐生成一个清晰的思路。
“怎么样？”杨子珊琢磨出的实在不多，没几嗓子就达到了极限，背后甚至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渍。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淼淼，期待着最后的审判，心跳得飞快。
“不错。”淼淼点头。
比起居里星人当然远远不如，但是不同的物种并没有什么可比性，这是淼淼综合其他蓝星人平常的发音得出的结论。
“不错……”杨子珊被表扬得有些恍恍惚惚，有一种特别不真切的感觉——原本淼淼的表述，就是极为模糊的，“是怎么个不错法？”
淼淼很努力的在大脑中将词汇不断的排列组合，企图去具象的描绘这个不错是什么，最后她想到了一个方法。
从语言修辞的角度来讲，这叫做对比。
“你的声线，比楚辞好。”这是淼淼纠结后得出的结论。
“真的？！”杨子珊眼睛一亮，脸颊泛上些不只是羞涩还是激动的红晕。
“嗯。”淼淼无比认真恳切的点头。
“哈哈，太好了！”杨子珊一个熊抱抱住淼淼，蹭了蹭，像是骄傲的小公鸡，“我也是这么觉着……我就知道我比那个扫把星强，嘻嘻……可是听喵喵说出来，感觉特别动听……”
淼淼剩下的一点休息时间全都被杨子珊给压榨了，在杨子珊终于掌握了一点发音技巧之后，这个蓝星姑娘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淼淼。
“喵喵你现在还没有签经济人对不对？！我把吕太后介绍给你好不好？这样就算拍完戏我也可以常常和你呆在一起了！”杨子珊不停的蹭啊蹭，“你要是拍完这一场觉得不好玩也不要紧，不好玩就不当艺人了，做我的声乐老师好不好？我原先那个真是弱爆了！还是喵喵最棒了！！”
“杨子珊，这个圈子里，辈分是很重要的！！！”吕太后实在看不过她黏黏糊糊的样子，一把揪出她的耳朵，“说了多少次要尊师重道！不要总在背后说老师的坏话！”
“喵喵当老师的话，我绝对一句坏话都不说！”杨子珊一边护着自己的耳朵，一边举起另一只手的四只手指发誓。
“你给我消停点。”吕太后就没带过这么白痴的艺人，“整个片场都能听见你在嚎好不好？！你就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隔音好点的房间丢人去？！”
淼淼在一旁看着这两个蓝星人打打闹闹，忽然就生出一种暖融融的感觉。比起牵线木偶一般在小哇的指点下演戏，她更喜欢看着教杨子珊发音，这是才是她真正熟知又感兴趣的领域。
声乐老师？淼淼思考着杨子珊玩笑一般的提议——好像，还不错？
、046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小哇的强力“加盟”，剧组的拍摄一日千里。
在剧本中，楚辞作为和小人鱼相处得最多的观察人员，很快注意到了小人鱼的异常。小人鱼趴在厚重的玻璃板上，口唇一直在蠕动，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很快他联想到了海豚“说话”的时候用的超声波，但是出于某种不可知的心理，他隐瞒了这个情况，并没有向上级报告，反而是自己偷偷的弄了一台超声波的检测仪，试图分析小人鱼发出的声谱。
在楚辞试图了解小人鱼的时候，小人鱼也在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小人鱼贴在水族箱上，看着楚辞，露出了鱼生中的第一个微笑。
这一场戏，是淼淼拍摄的，第一场需要表情的戏。
介于谁也没见过淼淼露出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导演大发慈悲的让这个零NG的“天才”演员先去酝酿一下感情。休息室里，淼淼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杨子珊在一边比她还紧张的问：“怎么样，喵喵，能行么？”
杨子珊算是和淼淼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了，她可从来没见过淼淼笑，就算是扯着淼淼的嘴角，那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看了就让人心生疏离。为此她还揣测过各种版本的原因，比如家庭影响、失恋受挫、轻微自闭，甚至非常无厘头的觉得淼淼可能是某个残忍的杀手集团中逃出来的！她是真的担心，淼淼会过不了关，一直卡在这个镜头上。
“没问题的。”淼淼十分淡定的回答。她又不是面部肌肉萎缩，只是作为一个独居的居里星人，她一贯没有用表情传达给被人信息的习惯。
杨子珊看着淼淼无所谓的样子，还怕她是故作镇定，双手撑在淼淼坐的沙发两侧，死死的盯住她：“说的都不算，导演不是让你酝酿一下么？反正现在空闲，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喵喵你就先演练给我看看好不好？”
淼淼眨眨眼，她已经承诺了没有问题，为什么还需要验证？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一个微笑，最多也只用牵动四十三块肌肉，这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于是……
“啊！”杨子珊夸张的捂住胸口，仰倒在沙发上装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觉得我的胸口中了一箭！”
然后脑袋一歪，挂在沙发的边沿。
呼吸并不匀称，略有起伏，眼皮虽然耷拉着，却可以看出眼珠一直在滴溜溜的转动着，表明大脑目前处于活跃状态……
不是死亡不是休克也不是昏迷或睡眠。
淼淼也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转回脑袋——姑且当成是蓝星人奇特的爱好吧……要知道这世界上，无聊的蓝星人比比皆是，不少行为可比星际友人来得还要离奇得多……
杨子珊躺了半天也没人理她，最后还是自己郁闷的爬起来。她看了看淼淼，突然意识到那是个没有幽默感的菇凉，她要是装死淼淼是绝对不会有配合她演戏的自觉的……
一个人犯了半天的傻……杨子珊撅了撅嘴，但还是死皮赖脸的和淼淼搭话：“喵喵以后不能随便对别人笑哦！”
“……？”淼淼一双幽深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喵喵已经够可爱了，再笑一下还有谁能抵抗你的魅力咩？”杨子珊树袋熊一样的抱住她蹭蹭，“万一别人一看见就爱上你了怎么办？哼哼！我才不要人和我抢喵喵呢！”
淼淼摸摸杨子珊的脑袋，她自从发现杨子珊很喜欢被这样对待之后，就时不时的会这样做。对于这个让自己觉得很温暖的蓝星姑娘，她也不吝啬主动释放一下自己的友善。
虽然这个冒冒失失又无厘头的蓝星菇凉大概忘记了，她待会就得上场去笑给所有人看，而且还会被摄像机记录下来，反复播放。
在杨子珊恍然大悟又怨念非常的眼神中，淼淼再一次爬进了巨大的水族箱。
她摆着那条虚假之极的鱼尾巴，缓缓的在幽蓝色的水光中流动成一条亮丽的银色，拖曳着迷蒙的鱼尾，转着圈扶到了水族箱的玻璃壁上。
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深，深得像黑洞一样，连光都要被囚禁在里面。
可是她的嘴角，却悄然的开出一朵花来。
好像是深邃宇宙之中，骤然炸开的一团星云，璀璨而瑰丽。
站在水族箱外一身白大褂的楚辞当即就愣在那里了。
他不是在演戏。真的不是。
这个微笑……
他已经非常非常的熟悉了。每一个夜晚，那个幽蓝色的梦境里，都有这么一张微翘的唇角，在他的面前绽放。
而现在……水族箱里满载着粼粼的幽蓝色波光，一张无比纯净无暇的面容，正对着他露出这个迷梦中的微笑。
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现实，还是在睡眠中糅合出一个诡谲的梦境。
直到导演的声音骤然的炸开。
“CUT！！！”导演兴奋的站了起来，“做得很好！大家都休息一下！”
楚辞明明身处现实，却觉得自己好像仍在光怪陆离的沉梦中。
他每天每天梦见的人，竟然一直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一边用笑容悄无声息的占据了他的大脑，一边又蛮不讲理的侵入了他的地盘。
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或者天意。
明明在和淼淼相遇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做这一场简单却靡丽的梦，反复记忆着这倾城的一笑。
一直到淼淼拖着湿哒哒的鱼尾，从水族箱中钻出，走向休息室，楚辞复杂的视线也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淼淼不是没有感觉到。她只是觉得无所谓。
她无谓的从楚辞身边走开，远离，关上门，隔绝一切视线。
楚辞站在原地，一点点的将自己的混乱的思绪梳理清楚。
楚辞突然的想起来，煤老板似乎对于自己这个非常无稽的梦，显得有些过于兴奋了。他原本只觉得这家伙的爱凑热闹的习惯越发病入膏肓，可是仔细一回想却又觉得，煤老板似乎知道点什么……
不然……煤老板也不会死活要把这个“远房表妹”塞到他的公寓里。
楚辞看着休息室关闭的大门，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瞒了很多事情啊……
、047楚辞的怀疑
大概是和新欢SayByebye了的原因，煤老板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疑似觅食……
楚辞每隔十分钟就给他打一次电话，一直打到剧组收工都没能打通，也不知道是溜达到哪儿鬼混去了。
收工之后楚辞已经很习惯的将车停在路边等淼淼，剧组也终于得知淼淼是煤老板的“表妹”，杨子珊甚至将楚辞这种每日接送的行为定义为爱屋及乌，丝毫没有戒心与怀疑的任由楚辞将人拖走。
回公寓的路上，楚辞时不时的瞄一眼后视镜，心想这菇凉到底知不知情，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她的……
楚辞一手把着方向盘，一边抬眼看了一眼，正对上淼淼幽深的眼睛。他手差点一滑，连忙心虚的转开，故作镇定的正视前方。
【他怎么了？】淼淼只觉得这个蓝星土著望向她的视线频繁得有些诡异，低头和小哇交流。
小哇鬼鬼祟祟的探头看了一眼，深思了片刻：【唔，主人，你的杀伤力太大了……】
【可是我觉得……】淼淼虽然闹不明白这些复杂的蓝星人都在想什么，但她的感知还是十分敏锐的，【他好像是在怀疑什么？】
【呃。】小哇有点心虚，【难道他发现自己的坠子是被我们拿了？那么久的事情还计较，作为一个男人，他是不是太小气了一点？】
【是你。】淼淼强调道，【不是我们。】
【小气的主人……】小哇嘀咕道，【我的还不是你的……】
也只有这种时候，小哇才会有这种自觉……
等到楚辞掏出钥匙开了门，他终于不观察淼淼了，反而在自己公寓里到处转悠，越角落的地方越是仔细。
可惜他看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现。
楚辞神情古怪的看了淼淼一眼：“你告诉我实话，摄像头在哪？”
淼淼随手一指，方向是书架。
楚辞将信将疑的拨开那叠厚厚的书本，在某本书上面的空隙捞出一个针孔摄像头，简直像给它摔倒地上去：“OMG！还真有？！”
他转头看了一眼淼淼：“你知道？你就这么让人监视你？”
淼淼眨眨眼，监视什么？
楚辞看着这菇凉无奈的表情，抚了抚额：“好吧，你其实是他专门派来折腾我的吧？”
楚辞盯着摄像头看了一会儿，深深怀疑煤老板是不是正在电脑前看他的好戏。
他掏出手机，再次拨了一次电话，这回铃声响了很久之后，终于接通了。
“喂？你又在哪鬼混呢？！”楚辞张口就像骂人……
“嗯……”对面的声音有些清冷，却带着无尽的深意，同样是楚辞耳熟的声音，却并非煤老板的声音，“他睡着了……”
楚辞顿时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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