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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男春,渣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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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言摇摇头。
“他们竟然说我以前在外面生活全花的李嘉茂的钱,是个被养着的女人;还说我和赵亮在一起的时候收了好多他送的名牌,最后油水捞足,拍拍屁股跑了。他提醒我爸妈好好反省,怎么养出个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的女儿。”沈安说得气急,一巴掌啪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和烟缸哐哐响,“从小到大,我爸妈虽然逼着我学习,但吃的用的哪样不给最好的?大学念书那会儿,家里每个月打给我五位数的生活费,刚工作的时候,工资不多,我妈一样偷偷往我卡上大笔大笔地打钱。他怎么想得出来,给我爸妈说我花男人的钱?跟外面站大街的女人一样,让老两口怎么想,不委屈吗?”
沈安大多数时候都笼着一层冰冷的隔离罩,孤傲冷漠不可亲,是美洲狮一样的女人,像一堵牢不可破的城墙。但其实她也有死穴,正如她现在择偶时很重要的一个标准,“要对我父母好”。
赵亮的钢材生意,逃税额度有多大,安安很明白,可不只是罚点钱那么简单。没有招供赵亮,让他逃了牢狱之灾,现在却反过来,被他欺负到头上拉屎了。真是坑爹呢。
喻言把这事儿转述给张淳熙。老张听后冷笑了几声,说,“岂止坑爹,简直是坑爷爷,但爷爷我不怕坑。”
“你要收拾他?”喻言问。
张淳熙一脸诧异,“废话,怎么可能白白这么算了?那是安安!不是别人。”他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凸显,“一次便够了,我要毁掉他手中所有的牌,别想翻身。”
老张盛怒之下目光如炬,黑着脸,仿佛所有的情绪都汇集在了眉心一点,喻言从没见过,吓得背部肌肉一抽搐,不禁打了个冷战。
记得以前莫小春说张淳熙刚进军校的时候,有一次他们班吃饭,剩了好几个馒头。教员问责起来,谁也不承认是自己剩的。最后教员就直接用脚在地上把馒头碾碎了,再捡起来让班上所有的人,一人一口分了吞下去。
搀着沙子泥土粉掉的馒头,张淳熙吃下去完全无所谓,不气不喜也不恼,激不起心里一分半分的涟漪。
可现在,怎么想得到,面瘫,温和,老实的张淳熙,也有血腥的时候,还是绝根绝底地发狠,如修罗临世,彻底颠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微微老溅人今天说我室友像《失恋三十三天》里的王小贱。然后我就特意跑去看。天,除了那股娘娘腔以外,其他的真的好像~~~~   还有哦,你们可以去百度“野战”这个词语试试。然后选择“男女寻欢”,你们会看见这样一段话。有木有顿时觉得我大百度好给力?噗哈哈~


、第 30 章

要怎么教训赵亮呢?
找些混混把他揍一顿,以牙还牙?
或者托关系找到钢铁厂,银行,政府部门,专给他小鞋穿?
再或者重新告发他逃税在外,丢到监狱去?
这些注意,张淳熙都摇摇头。他说:“要弄就往死里弄。先给希望,给甜头,最后釜底抽薪,那才有意思呢。你,你,还有我家安安,可先说好了,都得帮忙。”
喻言,莫小春,张淳熙三人随即组队。老张是队长,听他指挥,分工合作。
账本复印件虽然已经被沈安用碎纸机碎掉,各项账目明细不清楚了。但赵亮公司的运行状况,固定资产多少,流动资金多少,她还是能记得个大概。
“我这边的消息是:由于被查税收的关系,他公司目前状态不太好,银行已经不向其提供贷款了。”莫小春手指嗒嗒地敲着桌面,“赵亮公司的拳头技术是‘环保固体废物的无害化以及冶金行业再生资源开发’。说白了,就是将含有重金属的废铁废钢,脱镉脱铬。听起来,他们公司很符合目前recycle,绿色的环保观念,但不巧现在国内经济形势受影响,钢铁厂生产的钢材已经是自己租地堆积放置,销不出去,还停了一个锅炉,对国家报的检修。但别忘了,那是央企,没什么要担心的,堆积的钢材能卖出去就卖,卖不出去便搁着;可像赵亮这样中小型钢材商人,啧啧,该头疼了。”
“现在大环境下,可以低价接手一个类似钢材第二道加工配送的公司,赵亮的甲方,然后找他进货。” 张淳熙认真地看着喻言问,“你住的那套房子不是在你的名字下吧?”
“当时出了外籍人士买房限购令,手续怪麻烦,我爸说房子写我妈的名字好了,等我以后结婚嫁出去了,还能留给我妈养老。”喻言指着自己,纳闷地问:“不过,户主是谁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随便问问,是你的也无所谓,不是你的名字当然最好。”张淳熙嘿嘿一笑,“还有一个问题。赵亮和李嘉茂认识,他会不会认出你是沈安的表妹?”
“绝对不可能。”喻言拍着胸膛说,“沈安只带李嘉茂回家吃过一次团年饭,那时我人在法国,从未和他打过照面。”
沈安接着补充,“而且,我平时和他说起喻言时,都是用的‘我妹妹’称呼,没提名字。如果非要找一种可能性,他能把喻言名字和脸在同一时间对上号的话,只有在高一分理分班时的集体照上了,前面是照片,后面是姓名。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了。”
“呵,如果我这个三十岁年龄的女人,还是十六七岁的脸和气质,不知道有多少妇女要跪倒在我跟前,牢牢抱住大腿恳求秘方了。”喻言摸摸自己的脸自嘲说,“所以绝对没可能。”
喻言是重要角色,张淳熙听后想了一会儿才放下心。他挺感激的,“这次需要你出面,辛苦了。”
“为安安出头,义不容辞。”喻言一根一根拉着她自己的头发玩,“不过我就是好奇,你为什么弄这么麻烦,不直接把他送到监狱去。”
“哈哈。给你说,当你和赵亮签买卖合同的时候,给他照张相片,最后over了你再给他拍一张。到时候你一对比就知道原因了。他是个在意得失,嗜钱如命的生意人。等他变成穷光蛋,”张淳熙顿了顿,接着说,“打一个难听点的比方。他如果是女人,穷疯了,还能裤子一拖,臀部一翘,挣几个钱。可他不是,他是个男人,恐怕裤子还没拖下去先被抓进公安局,说影响精神文明建设了。”
“……”
张淳熙忽又觉得不对,“但如果公安局长是个老基友,怎么办?”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莫小春幽幽开口道:“那为了安安,你也立马脱光衣服冲上去。
“现在在我休病假,腿上的伤还没好完,摆不出各种体位,不一定能满足他。反正我是听说了,局长身强体健,是个重口。” 
莫小春摇头,“依我的经验,这个世界上,只有女人调侃自己胸小的;男人嘛,哪怕只有8厘米,也会说自己一柱擎天,坚韧不拔。所以,说自己身强体健的不一定真的身强体健,你甭担心。”
“……”沈安差点把小时候的奶都笑喷出来。
喻言转过去盯着莫小春,虚着眼睛,好像另有所指,“我也觉得。”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咱们晚上噗噗噗,验证一下?你看哥骗你没。”
“……”
——╭(╯3╰)╮——
这次,莫小春学聪明了。手机关掉,有多远扔多远。
他这次来得霸道,肆无忌惮地侵占着,迫不及待地撩高了她的大腿。当他看到里面乍泄而出的春光时,一路激昂,向里挺进,直抵上次寻找到的对的位置。
“唔……”喻言身子发抖,紧搂着莫小春的脖子,呻吟起来,背上渗出密密的汗。
“你这辈子一定要嫁给我,不准反悔。”莫小春孩子气地把喻言揽在怀里,搂得更紧,贪婪地猛烈地抽送起来。
他打算和喻言两个拿上潜水证去塞舌尔群岛渡蜜月。它是印度洋上的一颗珍珠,那里啊,空气里都有栀子花的清香。潜潜水,吹吹风,抱抱海豚,晒晒太阳,逛逛五月谷,住在北岛酒店的别墅里。面朝大海,繁殖后代。”
是的。繁殖后代。
生个女儿的话,就好生疼着;生个儿子,一定不教他学游泳。
这些小小的,犯二的想法像一个个小气泡冒在他脑子里,越积越多,让他都飘忽了起来。
他低头狠狠地吻喻言,吻得她都发了疼时,终于酣畅漓淋地把一片热热的液体洒了出来。
“老莫,我怕。”喻言往莫小春的怀里更缩了些,“怕你不要我。”
喻言有些秘密,有些故事。莫小春明白,“其实啊,用过的东西不一定都是二手货,必须被贱卖。好比那叫海洋之心的钻石,从路易十四开始碾转了几百年,反而是价值连城,竞相收藏。言子,你不知道,其实我以前很不好,像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自大,臭脾气,人人讨厌。你都能对我大度,忍受我的坏毛病,何况我一个男人呢?”
“……”
“真的,我想娶你,想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以为是我上辈子许下的愿望了。”莫小春圈住喻言地手臂更用力,牢牢地扣住,仿佛怕她如一缕烟散去了一般。他听着喻言平稳的呼吸声,嗯,是他熟悉的,那么安心,“我爱你这句话,虽然很俗,但我真想对你说上千遍万遍,说一辈子。其实,老言,恐怕你不知道,我很怕,我怕哪天你离开了我,我已经无法一个人生活了。”
很久之前,她喻言只是一个某某某,他莫小春只是那个路人甲,她有她的舒服日子,他有他的漂亮妹子。可不知道哪天开始,他们的生活开始交际,像一株慢慢长高的薄荷,生了根茎,长了绿叶,幽幽清香。
一个女人,一辈子,能遇见一个喜欢的人,恰巧他对你同样掏心掏肺,恰巧你们最后还能修成正果而不是彼此错过,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莫大的福气。
只是他无法一个人生活了吗?
“好巧,我也是。” 
——╭(╯3╰)╮——
莫小春陪喻言去欧洲时耽误的工作得补,开会,听报告,陪大客户吃饭打球喝咖啡,当然,抽空见喻言打炮也是万万不可少的。他们两口子你侬我侬,感情升温,只苦了花姐领命拿钱忙里忙外地帮着喻言一步一步接手外省的某家二道钢材加工公司,还要负责和赵亮联系接洽。
花姐晚上得空回家和老公说起此事,忍不住吐槽道:“我看我家老板啊,以后求婚,干脆把那句‘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改成‘放心吧,我会好好艹你一辈子的’算了,多直截了当。”
“……”
多亏花姐的帮助,喻言现在从学校下班后多了一个身份,喻总,一个听起来豪迈大气,家财万贯,放佛是腰揣BB机,手握大哥大的大资产家。可实际上呢?她就是那外面几十块钱印一大盒子名片的野鸡老板,虚得很。
思来想去,喻言家知识分子偏多,还没几个经商做生意的,她只好去莫小春那里取经,还殷勤地带上了炖好的番茄牛尾汤。
黄金地段的写字楼,喻言没门牌卡,打电话给莫小春,他立马亲自跑了下来接。
莫小春穿着深色西装,笑咧咧地走出来,看着喻言手上提着的保温桶,别的不问,开口便说:“带的是壮阳补肾汤吧,真懂我心。”
“……”
周围的人听着,耳朵都竖起来了,却又偏偏配着一副装死的模样,斜着眼睛,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偷偷地瞄着。只怕女人们听八卦时都这幅表情,任它何时何地何种天气,看见男男女女的狗血情爱故事,总会热血沸腾,立马湿身,心里只想着一句话,嘿,又有八的了!好似茶余饭后没有件拿得出手的八卦故事都不modern。
传前阵子大老板跟嗑了药一般叨叨叨,说个没完,一帮虾兵蟹将还当他接了大单子,鼓了腰包。现在看来,怕是滋补的汤水喝多了,无法发泄阳火之气,精力过剩。前厅接待的几个年轻丫头把喻言的身型要害一番打量,眼神对了对,嘴角一翘,立马就明了心思:晚上猛牛要耕瘦田咯。
整个气派非常的大厅里处处淌着眉来眼去间的巨大信息负载量,喻言虽然爷们,但也是个女人,哪儿不知道周围人心里的小九九,抓紧拽着莫小春的袖子往里跑。
封闭的电梯里。偶尔一两层有人上,先还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白领员工们,进了电梯,抬头望见莫小春,便立马收敛了声色,唯唯诺诺地说声“老板好”后赶紧往边上闪。喻言从来不知莫小春有这么强的老板气场,让他四周的人都保持着统一动作——看脚尖。这大气不敢出的氛围十分压抑,让喻言生怕一紧张,打出个响屁来,那一定尴尬透了。
可巧了的却是这时不知谁的手机响了,铃铃铃地闹了开。
喻言右侧的年轻姑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微微抬着眼皮子瞧着莫小春,没说话。
“你接你的呗。”莫小春说。
年轻姑娘这才按下接通键,可这一按,不得了,电话那头乌拉拉地传来一个女人满腔热血激动异常的大嗓门,好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嚷着:“喂喂喂,你知道吗?刚才莫大老板居然亲自下来接了一个女人!你说他们是不是那什么关系啊?做过没有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也不知道他们俩节奏合不合得来……”
那姑娘给吓得,赶紧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包里塞,煞白的一张脸。喻言想,这绝对比放屁还糗。
此时此刻,整间电梯里的人只做了一个动作,吞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中心人物——莫小春。
莫小春却清咳了两声,伸出手臂,将喻言一把搂在怀里,对着众人秀甜蜜,笑道:“呵,甭担心,我和你们老板娘的私生活十分和谐,好像……”
“像什么?”喻言问。
“像你最喜欢的秋千,荡起来,一起高潮,又一期落。”莫小春说着还哼哼地凑到喻言耳边低声唱道,“让我们荡起秋千,小手儿推开‘波浪’。”
“……”
喻言的童年顿时就这么被毁了。
在莫小春公司晃悠了大半天,东看看,西瞅瞅,听他讲了不少的荤段子,却还没问要紧的事儿。
“我看上去就不是当老板的脸啊。”喻言指着自己说,“鬼才愿意和我签合同呢。”
“怕什么。你有正规执照,合法手续,钱也准备好了,底气可足着呢。”莫小春突然猛拍了喻言的背,吓得她立刻挺了起来,“早几年,我刚开始做,在外面签单子的时候。呵,那,先和人胡侃乱吹说上一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拉西扯说好感情后才开始谈价格。自己心里有个底,就算别人出到你心理价位了也别吭声,装模作样地犹豫半天再答应,让人以为捡了个大便宜,逗得双方都高兴。”
喻言憋着嘴,“感觉你像无良奸商。”
“是吗?”莫小春不予苟同,“反正到时候别怕,等花姐联系好了业务,和赵亮吃饭的那天,你只管嘴里跑火车地和他瞎吹。酒桌子上嘛,先吹高兴了再说其他的。”
喻言翻了个白眼,嘴里吐出五个字:“嘴皮子功夫”
“必须要好。”
“我看我就没有。” 可该怎么办?
“那晚上回家噗噗噗,我把我的家伙借给你练练?”
“……”
好好的请教经商秘方的对话就这么又被莫小春扯远了。喻言真想知道他的节操是在哪个月黑风高夜被拉低到现在这样没下限的地步的,太骇人听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家里介绍了个相亲对象,有点烦。不是说被安排相亲烦,是觉得男孩子不太中意。他比我高两厘米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我发现我的前任,和被介绍的不是警校毕业的就是军校毕业的,或者是公务员体系里的。   室友说:“你这辈子注定是党的人了。”   ╮(╯▽╰)╭   明天要去给人当翻译,第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下来,有点紧张。希望不要把别人坑了。   这篇文,我的存稿快写完了。哈哈哈。写完我就可以去挖新坑了。乃们一定不要抛弃我~~   昨天半夜看到一个段子,被逗乐了。  “以前有一个哥们的女朋友叫阳阳,网名叫 β日 β日。某次问她网名有啥特殊含义吗?他男朋友抢着说:被他日,被他日。顿时豁然开朗。”


、第 31 章

莫小春公司一日游简直像健康教育课一般发人深省。喻言思来想去,观察了好几天后只能挑了一件宝蓝色晚宴长裙,顶着“喻总”的大帽子,硬着头皮上了。
某家位置幽静的私家菜馆。喻言领着花姐倚在沙发上等今天的主角。
一切看起来都蓄势而发,喻言眼下却仍然有件头痛的问题,她还没找到一个为什么选择和赵亮公司而不是其他公司签合同的最最最“正当”理由,说他公司技术好?说他资金雄厚?说他人信用好?啊呸,神知道,未必全太假了吧。
这时,鎏金把手轻轻一转,一行人慢慢走了进来,四个:一个是平时负责和喻言公司联络的销售小唐,喻言认识;一个手里抱着一堆文件,看样子像律师,另两个走在中间,一个微微发福,中等身材,轻度谢顶,和外面好多满肚肥肠的老总形象很类似,那正是赵亮;还有一个,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发亮的头发全部往后梳,凸显出了他脸部精致的五官线条,难得的阳光与文艺气质共存。那人看着眼熟,却猜不出他是谁。
“喻总到的好早。”赵亮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同喻言握手,作介绍,“这是小唐,您见过。这是律师,和一个朋友,”赵亮指着那位帅哥说,“也是公司新的合伙人,姓李,李嘉茂。”
什么?没听错吧,新合伙人?赵亮你缺钱都缺到拉李嘉茂入伙了啊你。
“喻总晚上好。”真别说,李家茂只是微微一个伸手,挤出一个公关化至极的笑容,也足够赏心悦目的。
只可惜再美,喻言也没工夫看了,她被吓得半死。以前老听沈安提李嘉茂三个字,也见过她俩的合照,但现在把真人摆她眼前了,还真真地没认出来。
老天,李嘉茂怎么会出现,她不会露馅吧?别赵亮不签合同甩脸子走人了啊。本来战战兢兢小腿发软的喻言心里更没底了。她估摸着要被她搞砸。
“喻总?”李嘉茂的右手尴尬地空在那儿。
老练的花姐碰了喻言一把。喻言才回过神,干笑着,搓了搓手,放低身份,双手一起握了上去。她对着李嘉茂打哈哈,“李总啊,这个对不起,刚才我琢磨您的口音去了,见谅见谅。”
“喻总厉害嘛,想来也是走南闯北惯了,这两句话便听了出来。”赵亮开始吹捧,拿出酒桌子上的那一套,溜须拍马,“他虽然是A市人,但还是和我们很有缘的,差一点成了本市的上门女婿。”
“哦,这样?”喻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抿着嘴笑,一边邀请大家入席,“李总这么帅,想必前女友也必定是个美人儿胚子吧。”沈安,夸你呢。
“呵呵,”李嘉茂只是干涩地拉扯一边嘴角,也没多说,转而切入其他话题,“听说喻总是法国回来的华侨商人。我一个老朋友,有位表妹,以前也在法国念书。”
李嘉茂这是算套近乎吗?
赵亮更甚,直接捧着醒酒器给喻言满上一杯,拼命地赔笑,脸上横着的肉挤成一溜一溜的,快盖过眼睛了,“不止这些,我妈妈家那边有个亲戚的女儿,也姓喻,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跟亲妹妹似的,关系好着呢。这能不说明我们有缘吗?来来来,干一杯。” 
“确实,确实巧,呵呵,呵呵~”喻言手掐着高脚杯,手腕微微扬起,一杯饮尽。她想笑,真心的,心里憋得快要抽抽了。
短短说了这么几句,喻言开始有点体会所谓的“嘴皮子功夫”了。那完全就是没脸没皮没下限,什么都能扯,什么都敢说,和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也能扯出沾亲带故的情分,隔了好几代的远方亲戚都好得像直系血亲,不知道如果两个男的同时上过一个女人,是不是要喝杯酒,点支烟,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桌子上交流下床第心经。这酒桌子上,只要最后生意能做成,谁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
这么戏笑的画面,这么谄媚的表情,喻言想起某个人,骤然有有些心疼。那高高在上,说说笑笑的莫小春早些年也有过这么不堪的历史吧,他也曾经如此一步一步走来。正如他在那个下雨的晚上打来电话里说的那样:
“后来,我开始重新去完成我的博士学位,接受家里帮助,投资公司做审计。慢慢变强,慢慢变好。因为我认为,只要做得够好,便有的人配。而这个人,我从来没想过是别人。英国曾说五十个印度不换一个莎士比亚,我想大概我的心境也是如此。”
莫小春藏起了他兽性的,龌龊的一面。他或许是个奸商,或许阿谀奉承过,或许心狠手辣过,但在喻言的世界里,他只是一个爱说笑,老犯二,有些糊里糊涂的笨蛋。他把最美最好的一面给了家里的女人。 
喻言想着想着,心里慢慢暖和了起来,好似浓烈的酒精弥散在了血液里,浑身都烫了。
不能拖后腿,不能搞砸了,坑爷爷坑姥姥坑也得让赵亮在合同上签上大名。
喻言心思一动,既然赵亮如此这般迫切地想套近乎,何不成全了他。
“不知道李总大学是不是也在A市念的?”喻言算明知故问。
“是。在A大,98级,学的工商管理。”
“真的吗?真的吗?”喻言希望自己演得不要太假。她睁大了眼,喜出望外的模样,彷佛中了巨额奖金,连嗓门都大了,“你不知道,我是也A大的,修了一学期的经济才回法国念的书说起来,我比你小一届,应该喊李总声‘师哥’呢。”
喻言顺势瞎掰乱扯,把从沈安那里听来的A大的趣闻全部说成自己的所遇所闻,什么打二两米饭要用一个勺子抖抖抖,抖成一两八的食堂大妈,什么有一件运动服左边袖子上印着阿迪达达斯,右边袖子上印着耐耐克的传达室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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