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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男春,渣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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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沈安无比幸福地拎着两个塑料袋往回走。一个装着打好包的的豆腐脑,一个装着老张爱吃的加了大葱的煎饼果子。她没买喻言和莫小春的两份。原因很肉麻——这是爱心牌,温暖牌,老婆牌小吃,闲人退散。
当沈安走到法院门口时,她才看见李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张淳熙正拉着李迟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低声说话。
老张虽微微地蹙眉,但看上去却无比真挚,真挚到像在神的名义下起誓。假如你是一个站在他眼前的二十出头的姑娘,能看到他的脸,说不定你都会误以为他是来找你单膝跪下求婚的。
沈安竖起耳朵想听清兄弟两个在说什么,她侧着头,弓着身,脚下的步子控制不住地往那边挪。
“我知道你怨妈。但你也要为她想一想。爸和妈从年少时便相识,到后来结婚,有了我,再有了你,几十年。我不能准确地说出爸的过世对她的打击甚于我十倍还是百倍,但我知道,她太苦了,不是到了承受不住的地步,她不会愿意抛下你和我的。我们要体谅她。”张淳熙说着懊悔地闭上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妈走的前一天晚上,还把我叫去说了很多话,关于你的,说你性子烈,说你冬天喜欢踢被子,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你。但现在,不可笑吗?关于你的所有消息,我居然都要去向别人打听,真是十万个张淳熙都该杀。” 
“……”李迟咬着嘴唇,皓白的牙齿压在红红的嘴唇上,起了皱儿,若他再使些力气,皮就破了。
第一次听见老张说这么多话,还是煽情催泪的这种。
“李迟,张淳照,我真的请求你,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无论是你烧杀抢掠,还是得了诺贝尔,都请告诉我一声。” 
李迟皱着眉毛一甩头,委屈地嚷:“知道你是想提上次那破事,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宣扬的,还铁定挨顿臭骂。再说,你以前考差了不一样藏着卷子掖着分数不给家里说嘛。”
“好,我们撇开高利贷的事儿先不说,那以前呢?你在学校打了架,逃了课,要上台表演,你宁愿给路上的一只狗说,都不会给我说。”张淳熙说着都想笑,“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任凭你承不承认,我们的身体里的的确确都淌着来自同一父母的血液,我们在同一个女人的子宫里成型,继承了同一个男人的家族姓氏。”
李迟死鸭子嘴硬。“我不姓张。”
“是,你不姓张。”张淳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迟,“但如果,我这次真的从南苏丹回不来,这世上能为我遗体穿上布鞋系好鞋带,能为我举着黑白照,抱着骨灰盒,能在墓碑一角留下名字的人,只剩你一个了。同样,如果没有你安姐,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你,也不告诉我内情,那你被那些放高利贷的揍死,能做这些事的也只有我。” 
“喂喂喂,别急,抱骨灰盒子什么的,我也行哦,如果我们结婚了的话。”沈安笑着插入到李迟和张淳熙的谈话中。她长发随风,笑容似花。
“嘿,你回来了。”张淳熙的脸上乍现出温和的神情。这还是从他上次执意分手后第一次听安安主动提起“结婚”二字。
沈安把煎饼果子递给李迟,说:“喏,加了大葱的,你哥爱吃这个,你应该也不讨厌吧。”
“不讨厌,我记得小时候妈在家里给我们烙饼的时候就爱这么做。”李迟羞涩地笑着接了过去。
“至于你嘛,老张,勉强喝一碗豆腐脑好了,算我抵了我四十分钟前想给没给的那个拥抱。”沈安将另一袋自己馋了大半天口水的豆腐脑捧到张淳熙手里。
“你呢?你不吃吗?”老张不接。
“我想把我的这份给你。”沈安咯咯地笑,漂亮得像从托雷斯海峡蔓延到南回归线的蔚蓝海底的珊瑚海。
这个举动,若是让李嘉茂看到,他一定会瞠目结舌。他印象里,沈安宁愿走到十字路口再买一碗,或是干脆把手里这碗扔进垃圾桶让两个人都没得吃,也不会把自己那份儿让出去的。沈安现在回过头去看以前那个傻不拉几,被宠坏的自己,只能说那时能有多折腾便有多折腾,常常风和日丽的时候想老天下雨,下雨的时候又嫌它不够大,下大了偏偏发现自己没有伞。那个幼稚的沈安永远随心而为,明白不了心甘情愿地割舍一份心爱的豆腐脑意味着什么。
“我给你吹吹,还烫着呢。”沈安揭开盖子,豆腐脑的香气热腾腾地扑面而来。
“我来吹,我来吹。”老张惯心疼她。
“不要,我要给你吹。”沈安还撒娇。
可说来凑巧,这几句话刚好被裹着纱布朝这边走来的无良的莫小春听见了。他一副恶心的表情,酸不拉几地说:“够了啊够了啊,要吹两个晚上回床上吹去。这里是法院门口。”
“……”
“……”
“……”
一群人目瞪口呆,不禁想骂:莫小春你节操掉了一地啊,一地啊,一地。
——╭(╯3╰)╮——
半个月后,赵亮那案子结了。法院判被告方自留钢材原货,双倍返还定金与合同甲方。这些不算什么,真正让赵亮李嘉茂发愁的是那帮追债的,日复一日的不安宁,还有越来越高的利息。不过那些东西,和喻言他们没瓜葛了,只管坐着看他们发愁。
张淳熙打电话给莫小春问汇款账号打算把赔款打过去时,还说了一件事情。
“老莫,下周末抽个空呗,”张淳熙手指扣着手机背还怪不好意思,“那什么,我和安安上个星期结的婚,现在轮酒席了。”
“……”莫小春挤着眼睛没反应过来。结婚了?还上个星期?
“喂,你不说句恭喜啊?”
说恭喜?莫小春直接一句艹尼玛骂了过去,“你俩从最开始打算闪婚,到后来突然分手,再到现在瞒着所有人,偷偷去民政局领了证。真特么地想起一出是一出。”
“感情到位了呗。谈恋爱拖得越久越容易分,还是早结早好。你和喻言两个还没结婚,可别忘了过来给我们当伴娘和伴郎。”
“哼,那钱也甭汇了,算我的份子钱。”上个星期结的婚,莫小春算了算时间,心里暗暗一笑。难道因为那碗豆腐脑?
于是,莫小春缺心眼地开始称呼张淳熙为“张吹吹”,沈安为“沈吹吹”,更找人写了一副“吹皱一池春水”的毛笔字,裱得规规矩矩送给了老张和沈安作结婚礼。
沈安父母皆是好面子的人,婚礼当天,他们瞧着他字儿是名家的作品,硬是要求把卷轴打开挂在了婚礼礼堂的正中央。
“吹皱一池春水”。
写得多美啊。南唐冯延巳《谒金门》里的名句。来往宾客站在大厅正中央仰着头细细端看,都夸莫小春这礼送得有人文气息。甚至亲戚朋友和新郎新娘合影留恋的时候,沈安父母都强行要求将这幅字画做背景。
想象一下,穿着曳地婚纱以一辈子最最最美丽的新娘身份出镜的爱面子的沈安,在她人生的最关键的几个瞬间之一,挽着挚爱的男人的手,被亲朋好友簇拥着,大家都说“恭喜恭喜”,争相与他们一对新人合照沾喜气,却每张留影后面都会有莫小春送上的这幅寓意深刻的“吹皱一池春水”的题字阴魂不散。
那憋到内伤的窘迫让沈安真想脱下高跟鞋敲破自己老板的头。她和张淳熙满脸黑线,恨不得一块布盖在那副字上,轰走所有人说别看了别看了。而李迟,莫小春和喻言看着其他人赞叹的眼神,已经笑得要在地上打滚了。
“我的捧花绝对抛不到你们俩畜生手上,祝你们两个单身一辈子!”沈安背对着抛花的时候刻意瞄了喻言和莫小春的位置,专挑了相反的方向扔。
“我们被诅咒了。”莫小春对喻言说。
“怕吗?”喻言拍拍自己的肩,温柔地说:“怕的话这里有肩膀,借你靠靠。”
莫小春羞答答一笑,凑到喻言耳边悄悄说:“真没想到你也会说温暖的话。”
“鼻子酸吗?”
“酸。”
“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
“不是。”
“……”
“我是鼻子一酸,裤衩子掉下来。”
“……”
喻言觉得莫小春嘴巴这么贱,迟早还要遭报应,不知不觉中她琢磨起一件事儿。
最早林乐乐和宇文医生结婚,莫小春送了人家一摞语文书;
接着是周逸和何思楠,莫小春送了人家一振动棒;
现在轮到沈安和张淳熙,莫小春又送了人家一副寓意深刻的字画。
想着想着,喻言不禁背脊发凉,她拽着莫小春的胳膊问,“国籍变更的材料文件是不是快弄好了?”
“差不多。下周一上班我就去拿,拿完你签个字儿就算完事儿。”莫小春搂起喻言的脸蛋,吧唧一口,“接着就是见我爸妈,扯证,办酒席,渡蜜月,面朝大海,繁殖后代。”
“不是,有个问题。”喻言急了,“你有没有想过,到我们办酒席时,人家会送什么东西来‘恭喜’啊。”喻言说完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用来讽刺莫小春嘴贱的被割烂的驴嘴模型?讽刺他眼睛小的拉丝链?还是赞美他一夜七次郎的古代生殖神雕塑?无论哪个拿在手里都丢死人。
但莫小春却一点也不怕,他憋着嘴一哼气儿,底气十足地说:“谁敢啊。到时候我牵一条大狗,那种牙齿锋利,眼神尖锐,哈喇子都要掉地上的那种,往签到收礼金的门口一坐。诶,大爷我啥事不干,只管唱儿歌,唱‘一只大狼狗,守在大门口,看谁脸皮厚,送来贺礼臭;一只大狼狗,守在大门口,谁送贺礼臭,咬破他的头!”
“……”
“不好听吗?”莫小春斜着眼儿问。
“不是,莫小春你,噗哈哈~”喻言笑得瘫在了莫小春身上。
这货,当初在法国碰见他时他整一脾气暴躁的傻X流浪汉形象,现在,喻言和他生活在一块儿,天天欢乐地直不起腰,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接着更。要开始小虐一下。这周忙成狗,都没时间开JJ网页和你们在作者有话说里分享笑话。本来说星期六晚上去参加他们的yin乱趴体的。主要是我好喜欢的一个法国帅哥要去。我多想过去骚啊啊。啊啊啊。在纠结是去yin乱,还是在家码字。周一开始又要忙了,完全没时间给新坑存稿。T。T给你们看个图片,长期混JJ的妹纸一定觉得很眼熟。它的名字叫:岛国国旗印染车间。


、第 37 章

沈安和张淳熙婚宴后的第二天。
新家的喜床上,红色床褥下一具鲜活的胴体终于动了动。
沈安打直了双臂,绷紧了脚尖,嘴里依依呀呀,在被窝里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婚礼太累人了,她昨天倒头便睡,到现在躺了十七个小时。
老张坐在床沿上,摸摸沈安的脸颊,一副大喜状,说:“还有体温,我真怕你睡着睡着身子就凉了。”
“……”臭老张,大喜日子说晦气话。
“把你说不高兴了?”张淳熙瘪嘴,摊手,卖萌,“妈早上打电话来说晚上过去吃饭,大不了让你欺负欺负了,在娘家尽情耍威风。”
沈安听了立马点头,满脸喜色。老张果然了解她,知道她好面子。
女人回娘家,总爱拎个大包细包的,恨不得把好东西都往娘家搬,何况是说好了要耍足威风的沈安。
门铃叮咚一按。
沈母笑脸盈盈地给张淳熙递拖鞋,沈安眼睛一瞪,“让他自个儿在鞋柜里找,别惯了。”
沈母做着饭,突然发现没鸡精了,沈安眉毛一横:“张淳熙,下楼去买包鸡精,再给我带包泡椒凤爪。”
老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好的,沈安食指又一伸:“张淳熙,给我爸倒杯水过来,要温的,快点。”
……
反正一个晚上,从进门到吃完饭一家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如果说沈安像极了颐指气使的地主婆,那张淳熙绝对是那个一脸苦命相的倒霉长工。
到最后,在厨房刷碗的沈母看不下去了,解了围裙,抓起一张报纸冲出来往沈安身上抽,“你这个死闺女,不知道疼你老公啊。小张,你给妈说,她在家里是不是也是饭菜下肚,双手一抹便没事了。”
“没,真没。”坐在沙发上陪老沈看新闻的张淳熙坚定地摇头。
沈安眉毛一抬:“看,是吧,我对他好着呢。”
“真不知道你这德行像谁。”沈安妈更来气。
“肯定像你咯,”老沈瘪着嘴,回过头来对着沈安淡淡地插嘴道,“今天是你和小张过来了,平时如果我少洗一个碗,少提一袋米,你看你妈依不依。”
“……”
老爹,你惨了。沈安心中呐喊。
沈母脸青绿青绿的,她夺过遥控器,把围裙丢给老沈,叉着腰大声说:“死老头子,你看屁的电视,给我刷碗去!”
还能怎么样呢?老沈叹了口气,站起来灰溜溜地朝厨房去了。
沈安低着头,凑在老张耳边嘀咕:“我不随我妈,今天是偶尔为之,装的。”
“我知道。”张淳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老婆,我真的爱你,真的,真的。” 
怕老婆的屋里,家家户户差不多。喻言下班回家饱饱地吃了一顿。饭后,莫小春被支去刷碗,喻言舒舒服服地坐在餐桌边一边用笔记本刷论坛,一边和沈安在企鹅上胡吹瞎扯。问她床上生活协调不啊,问有没有比李嘉茂给力啊。她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如果哪天被盗号的公布出来的话,估计可以上下一期的《花花公子》专栏了,题目叫《性之二十岁到三十岁篇——从入门到精通》。
“莫小春~”喻言突然喊。
“在呢。”莫小春答。
“嘿嘿,没事儿。”喻言继续低头刷帖子。
过了一会儿。
喻言瞅了瞅那个刷碗的“贤惠”男人,又喊:“莫小春~”
“在呢,老婆。”
“没事儿,我就叫叫你。”她又是咧着嘴笑。
记得老妈也喜欢时不时地叨念老爸的名字;
记得老妈还喜欢时不时地掐老爸一下;
记得以前老妈喊老爸应酬完了早点回家,说:“只要你在家,哪怕坐在沙发上看个电视,什么话不说,什么活儿儿不干,我在你旁边擦个桌子,能瞅着你,我心里就舒坦。”
这心思,莫小春看得真真的明白。心里装着人,会挂念,哪怕近在咫尺。
“喊吧喊吧,你放心,你男人没翅膀,飞不了。”莫小春把洗好的碗儿擦过一遍后放进了消毒柜,扭扭捏捏地凑到喻言跟前,捂着脸,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说,“眼瞅着周末了,你侬我侬,不如……”他眼睛瞬间放光,“打一炮?噗噗噗。”
“噗——”特么一条打炮狗!
谁知他有自知之明,又唱起了昨天的儿歌,此时这么应景地唱:“我是打炮狗,守在‘花径’口,眼睛黑黝黝,灰常想吃肉;我是打炮狗,守在‘花径’口,尾巴冲你摇,老婆愿意否?”
“……”喻言默默地想,她老公是个二货啊二货啊,一只可爱的二货啊。
正当她想笑摸莫小春的狗头时,手机响了,乌拉乌拉地在桌子上跳。喻言一看,周逸的。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了看莫小春,抓起电话说了句“喂”。
电话那头的周逸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她小心翼翼地问:“言姐,当初你说我遇到麻烦事儿可以找你,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3╰)╮——
临河的某家咖啡厅。阳光灿烂,微风拂面。
喻言倚在竹藤椅上,戴着一个大墨镜,一边晒太阳,一边等人。
周逸在电话里说有个自称何思楠情人的女人发了条彩信过来,带着何思楠有些露骨的照片,还耀武扬威地喊周逸见面。周逸和她约在这咖啡厅长廊上的最后一张桌子。
斗小三这种事儿嘛,周逸大家闺秀,挺着肚子,不好与狐狸精搅在一起,扯头发,撕衣服,但喻言,一个自诩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可一点不怵。等会儿铁定杀得狐狸精七零八落,片甲不留,虐得生活不能自理。
喻言酌了一口雕花玻璃杯里的苹果汁,如此充满好豪情壮志地想着。
七点半,约好的时间。一个纤瘦,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孩儿,金色的头发,发梢挑染的粉红,仰着脸,提着臀,挎着某牌春季发布会上口碑颇佳的手袋,一扭一扭地迈着模特步朝喻言的方向走来,好似兜里揣了一叠叠的五百欧现金,高人数等。她也带着墨镜,看不清脸,但脸部和颈部紧致的皮肤显出她年纪尚轻。
她冲喻言一笑,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擦了擦喻言对面的座椅,又用干净的餐巾纸把座椅上的水吸净,咧着嘴阴阳怪气地嘀咕:“怎么挑在这地方,脏兮兮的。”
这么爱干净?喻言心里发笑。只当没听到。
她坐到喻言对面的竹藤椅上,翘起小拇指,捏着墨镜镜腿,缓缓地往下拉,拉到了鼻梁上,涂着长长睫毛膏的大眼眨了眨,轻声说到:“你就是周逸吧。”
呵,不摘墨镜还好,一摘掉差点没把喻言吓死。
喻言也把墨镜缓缓拉低,和她同样的姿势,冲对面的人眨眨眼,笑着说:“于倩倩,又见面了。”
没错,就是于倩倩,高于飞以前当心肝疼着的护士女朋友。
于倩倩显然也是没想到,一愣,取下墨镜放在桌上,翘起腿,捋了捋头发,要了一杯拿铁咖啡后才开口说到:“竟然是你。”
她一边说,一边又抽出一张湿巾将服务员刚刚送来的咖啡杯擦了一遍,特别仔细地擦了擦杯口。
“是我咯,我专门接见道行不高的小妖小怪。”喻言心想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倒是省了那些装腔作势,指桑骂槐的开场白,直接问到,“你和脑何……上过几次床了啊?”
“……”
“一般是你帮他口呢?还是他也会帮你口啊?”
“……”
喻言指了指于倩倩用完后放在一边的湿巾纸,轻声骂到:“你个小妖精就作吧。嫌脏?你给人口,牙缝里塞着又黑又粗的毛时,怎么不嫌脏?真是笑死人嘞。”
“……”哑口无言。开场交锋,于倩倩便输了气势。
记得上次脑何结婚的时候,喻言问起高于飞和于倩倩分手的原因,高于飞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她想找个更好的男人,我总不能拦着吧。”
更好的男人,什么叫更好的男人?man的?温柔的?贴心的?帅气的?富裕的?……无论哪一种,起码要是个单身的吧。
当一个年轻女人傍上一个多金的男士,八卦狗血的神经总忍不住把它和“钱”这个字联系在了一起。
“周逸老师和脑何是扯了证儿的,那么大的红戳上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你嘛,挺多算个二奶。我记得我念大学那会儿包个学生二奶标准价是两万一个月,现在物价高了,我给你打四万一个月好了,”喻言脸上一直保持着不屑一顾的微笑,那种酸酸的,有优越感的弧度,“我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一个账,你靠男人吃饭,门面工程绝对不可能少,护肤美容做spa,穿衣配饰,奢侈品消费,一个月你少用点,怎么也是一万,多用点,怕没上限;再说你平时出去聚会娱乐,K歌,喝酒,打牌的支出,五千不多吧;其余什么手机费,车马费,伙食费,房租,物业费,零七碎八的,再给你算三千。这样,你每个月剩下的是两万二,再给你加上过年过节的红包,一年大不了净赚三十万。假如你被包养十年,最后到手就是三百万。三百万,呵呵,在这个物价飞涨,喝碗稀饭都要看看存折上的钱够不够的年代,十年挣三百万算个什么?”
不等于倩倩说话反驳,喻言喝了一口苹果汁,接着说:“以前买个牲口还要看牙口好不好。女人嫁人嘛,别人看重的几个东西:年纪,外貌,品性,门楣和名声。你觉得用三百万换上述超过一半的东西,值吗?当然,你也可以学以前的风尘女子,带着家当,选择去异地他乡,到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从良,好好过下半辈子。不过,是我的话,肯定不愿意了,我比较喜欢挺着腰板做人,可以正大光明地待在本市,每个星期去我妈家里蹭顿饭吃。”
“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无私,你也就是个biao子。”听喻言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后,于倩倩急红了脸,大声地争辩,“我爱何思楠!我爱这个男人!和钱没关系,你不懂。”
“爱?现在喜欢上别人的老公也算爱了吗?你不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乖乖躲着藏着,居然还敢发短信把正房太太约出来喝茶。”喻言捂着嘴哈哈地笑,笑得都快把胃里的苹果汁给呛出来了。她想起上次看的电视剧,“现在抢男人蔚然成风,小三比受法律保护的配偶还凶,是我太老土还是社会进步太快?”
不见天日的小三?
“……”于倩倩长长吸了一口气,想笑。她夹起桌子上的方糖放进咖啡杯里,捏着小金属勺一圈一圈地搅拌着。
喻言有些变态地享受着对手怒火中烧,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模样。那说明戳中的正好是她的痛处。
喻言想象着一会儿一定要优雅地起身,双手拉起裙子,一只脚在前,一只脚在后,低头带笑地笑对于倩倩行一个欧洲淑女的屈膝礼,然后淡淡地说句,“免费给你你上了一节思想品德课,不用谢。”
她想,那一定很侮辱人。
但这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喻言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行动时,缄口了半天的于倩倩突然淡淡地说:“何教授说我和你很像。”
“不像。”喻言肯定地答。
“呵呵,别当我不知道。”于倩倩把勺子放在咖啡碟上,端起白色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轻笑着说,“你以前不也和我一样给何教授当过小三,也这么找他前妻闹过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她其实是小三哇~~~你们被我骗了啊。。


、第 38 章

何思楠结过婚,很俗套的,新娘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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