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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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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知道的。老奴当初以偷窃罪名赶出了瑾王府,回乡的路上还碰到了瑾王妃派出的杀手,若不是陈妈妈施手援救,只怕现在老奴在黄土之中,早早的去陪了真正的瑾王妃,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指认当年的祸事。”

瑾王心中巨震,冷冷的盯着她道:“什么是真王妃,什么又是假王妃?王妃不是一直在府中吗?你说的那个王妃又是谁呢?”

岳嬷嬷点头道:“王爷,你和老奴一样,也是被蒙骗了。之前老奴说过,匡老夫人生的是一对双胞胎,既然是双胞胎,大多数都是生的一模一样。王爷你对王妃并不关心,一个月偶尔来三四天,已经算是多的了,你又如何分得清,谁是真王妃,谁是假王妃呢,就连老奴也不曾认的出,更何况是您呢?”

瑾王不敢置信的看着岳嬷嬷,这突然来的信息使他目瞪口呆,他的王妃如今竟然是个假货,他反问道:“你说当年是陈妈妈救了你,那你当时被救下之后,为何不立刻出来指认王妃是假的呢,而要等到事情过了这么久才站出来?”

换做是谁,都会心存怀疑,事情隔了二十年,许多事情都追踪不了痕迹。谁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对于瑾王的怀疑,岳嬷嬷笑了笑,脸上露出几丝自嘲,“是啊,老奴若是认得出,还用等到今日吗?您还记得当年王妃难产之后,她在院子里调养身体,不喜欢人接触,就连老奴她也不让人近到身边,偶尔能看上两眼,还都是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到后来老奴被赶了出去,连王妃的面都看不到了。”

“那你今日又怎么知道的?”瑾王问道。

“自然是假王妃身边的人透露出来的,你可以问一问陈妈妈。”岳嬷嬷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人。

瑾王侧眼看了一眼御凤檀,目光中冷光沉沉,他想了一会,开口道:“陈妈妈现在不在府中。”

“父王,若是你想要对峙的话,陈妈妈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御凤檀听到了此时,已经知道瑾王的心中产生了怀疑。这个时候,他要火上加油,再近一步。

瑾王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带着莫测的情绪,御凤檀很了解他心中的震惊,当日自己听到陈妈妈的叙述之时,也是觉得难以相信的。瑾王不愧是王爷,很快就平复了情绪,点了点头,“把陈妈妈带上来。”

陈妈妈被带上来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身囚衣,整个人灰扑扑的,好似一个人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光滑的头发也失去了是光泽,她进来之后,就跪了下来,对着瑾王道:“王爷,刚才岳嬷嬷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还记得老奴是何时进府的吗?”

刚才她就站在门外,里面的对话都听的十分的清楚。

瑾王细细地回忆了一番,他清晰的记得,陈妈妈是在岳嬷嬷走了之后才进府的。那个时候瑾王妃终日在床上养病,几乎很少见人。他看到陡然多出来的陌生面孔,便问了一句,瑾王妃告诉她,陈妈妈也是当年伺候她的奶母之一,岳嬷嬷被打发了之后就将她调到了身边。他向来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倒是有几分奇怪。

陈妈妈跟在瑾王妃身边,又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辈,偷偷瞧见瑾王的表情,知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便壮着胆子接着道:“当年瑾王妃生了世子后,便得了产后忧郁症,又因大出血,整个身子都变差了,御医让她静心休养。瑾王妃便将院子里的大部分人调走了,留下来的丫鬟中,其中一个叫做雪兰的便是如今的瑾王妃假扮的。瑾王妃很喜欢雪兰,留她在身边伺候自己的起居用食。瑾王妃自然想不到,雪兰便是她的孪生妹妹,她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瑾王妃对她很是喜爱。久而久之,瑾王妃最为贴心的人就成为了雪兰,就连岳嬷嬷也被雪兰使了心计,赶到了院子外伺候,轻易见不到瑾王妃。雪兰不仅在瑾王妃的吃食上动手脚,药材上也是。

瑾王妃身子本来就弱,靠的就是药材调养,雪兰看她差不多就要过世,就将她丢入了暗室之中。雪兰便撕去了伪装,扮成了瑾王妃的样子,因为相貌相似,说话动作在身边呆了许久,每日里琢磨也模仿的惟妙惟肖,唯一的区别便是声音有着细微的差别,嗓子一点点的变化,别人也只以为是生病导致的,所以没有人放在心上,也就没有人看出来瑾王妃已经换了一个人。半年后,假王妃的身体就越来越好,跟着王爷你一起到了肃北之后,她就更不用害怕被人认出,又慢慢地将熟悉瑾王妃的老人都打发走了。”

瑾王倏地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陈妈妈,一双视线如同镜子要看清楚她究竟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他心中已经被她震动,然兹事体大,他仍旧谨慎道:“你既然是如今王妃身边的人,那你为何又要站出来指认王妃?”关于应该在牢中的陈妈妈为何会在这里,瑾王已经不再问了,这必然是自己儿子做的好事。

陈妈妈冷笑,声音里充满了鄙视和不屑,“王爷,高利贷的事你可是看的很清楚,老奴不过是听从王妃的吩咐,放了账册到世子妃的屋中,凭借老奴自己,怎么可能有众多金银。她推老奴出来顶罪也就罢了,毕竟她是主子,老奴是奴才。可她还派人到牢中刺杀老奴,免得老奴指认她!老奴跟在她身边多年,忠心耿耿,一心为她,她最后选择这样对老奴!老奴一是寒心,二是为了保命,不得不为!”

瑾王双手负在身后,嘴唇抿紧,狭长凤眸紧紧的眯起,像是在消化这突如其来巨大的消息。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最终只听他开口道:“证据?”

陈妈妈垂着眼,“老奴知道真正瑾王妃被埋在哪处,王爷可以吩咐人去查一查。除此之外,关于瑾王妃和如今王妃的区别,老奴只熟悉如今王妃的一切,真王妃的都不清楚。但是老奴料想,就算是双胞胎,也会有不同的地方,你可以问问岳嬷嬷。”

瑾王吸了一口气,让陈妈妈将当年埋尸的地点说出,然后侧头对着博文吩咐道:“你找一名仵作,按照陈妈妈的地址,挖出骸骨之后仔细检验!”

博文领命而去,大厅里一下无声,瑾王拂袖坐在椅上,他一只手放在膝盖上,眼眸定定的望着一处,内里目光深沉莫测。

时间滴答滴答的漏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博文终于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抬着一具木棺材放到了门外,他带着一个穿粗布短衫的男子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在陈妈妈所说的地点,的确挖出了一具骸骨。”当时并没有棺材,还是博文吩咐人从棺材店里先买了一口将尸骨装进去。随后他对着身后的男子道:“你去将验尸的情况跟王爷说一遍。”

那跟在后头的仵作向前一步,先行大礼之后,恭敬地道:“经过小的验尸结果,逝世时间在二十年前左右,死者为女性,年龄十七到二十二岁之间,从其髋骨可以看出曾经生产过胎儿。而其骨头见黑色痕迹,深入胸口肋骨,乃是服用了慢性毒药所留下的痕迹,死因应该是中毒虚弱而亡。”

闻言,御凤檀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云卿察觉到他这一刻情绪的变化,轻轻的将手扣到了他的手中,十指紧扣。御凤檀看了她一眼,胸口的愤恨被一种和暖的气流所掩盖,紧了紧手指,握的更紧。

瑾王猛地站起来,走到摆在外面的木棺之前,像是想要打开棺木一看,却又猛然的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博文道:“即刻传瑾王妃!”

此时瑾王妃正在荷心苑里,安慰着一脸焦躁的御凤松,他正在极为不耐烦的喊道:“母妃,你不是说义父会想办法帮我夺得世子之位的吗?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是我们被赶回肃北,他到底有没有认真想办法啊!”

瑾王妃两只手紧紧相叠,脸色也有些不好,她已经和龙二说过,今日便是瑾王给出的最后期限,下午就要动身往驿站而去。明明当时恩公答应了一定会想出办法让她们不用走的,怎么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人送信来,也没有一丝其他的动静呢?她耐心道:“松儿,你等一等,你义父既然答应了母妃,一定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声音,博文阔步走了进来,目光在院子一扫,低头道:“王妃,王爷有请!”

瑾王妃正十分焦急,看到博文进来,那眉眼里换上了平日的端庄,徐徐地道:“下午我就要回肃北了,现在正在清点物品,王爷此时唤我过去是有何事?”

博文不管她言语里的推辞,只坚持道:“王爷唤属下请王妃到大厅,具体何事属下不知。”

大厅?

这个时辰也到了用膳的点了,莫非王爷是要让她一起过去用膳?她心中思量,见博文站在前方,如同一根标枪般,不执行瑾王的命令,便一副打算不要走的模样,想到恩公若是来了,必然会在此处等自己,现在也不用急的这一时,便淡淡的蹙起眉毛,缓缓地道:“嗯,我知道了。”

“母妃,我也要去!等会见了父王,再跟他求一求情,我不想回肃北!”御凤松跳起来,站在瑾王妃的身边,他实在是不想去肃北,世子的位置都没有到手,他怎么甘心呢。再说,这京城繁华,比起肃北来新鲜玩意也多的是,就连青楼的女子都更有风情一些,他舍不得走。

云卿看到瑾王妃和御凤松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厅,目光里划过一丝淡漠的笑意,望着两人脸上的高傲自贵,平日里觉得做作,今日只怕大家都觉得像是笑话了。

瑾王妃进来之后,见大厅里气氛隐隐有些不对,桌上膳食未上,不由暗暗皱了皱眉,“请问王爷找我来,是为何事?”

瑾王脸色紧绷着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如同雷雨爆发前的阴沉天气,让人望之胸口沉闷。他紧紧的盯着瑾王妃的那张脸,像是要将那一张面皮撕下来揉碎一般,最后一字一字的从喉中低沉的迸出,“匡蔷,你装得可真像!”

瑾王妃面色巨变,白皙的面容瞬间变成了紫色,定定的望着瑾王,双眸里写满了震惊,压抑着胸口澎湃的情绪,矜淡的一笑,“王爷,你在说什么?什么匡蔷,难道是王爷新看上的姑娘,要纳入府中吗?”

云卿望着她的表情,嘴唇浅浅的勾起,轻笑道:“匡蔷,你的演技真的不错,即便是被揭穿了身份,依旧可以从容不迫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难怪你可以装扮瑾王妃这么多年,让人没有识穿,真的是比戏子还要会演。”

瑾王妃若是刚才还在假装,此刻脸皮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干脆收敛了笑容,冷笑道:“沈云卿,自从你嫁到王府以来,整个王府就被你弄的没有宁日,今日你终于将问题指到了我的身上!什么匡蔷,那个到底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休想诬陷于本王妃!”

“是不是诬陷,老奴自然清楚。”岳嬷嬷其实已经不是王府的奴婢了,早在赶她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的卖身契一起给她了,她只是保留着自称,以显对老主子的尊重。

此时看到她从一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瑾王妃,不,应该说是匡蔷的脸色终于克制不了的流露出巨大的震惊。即便隔了二十年,她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当初在匡薇身边的老嬷嬷!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又猛地顿住了脚,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众人的面前,只要露出一点端倪,就会被人指认,很快的,她调整了面色,虽然没有起初那般自然,也再没有震惊之色,“岳嬷嬷,你当初偷了金簪子被我赶了出去,二十年后你又站在这里指证我。王爷,一个犯了偷窃罪的奴婢所说的话,你也相信吗?”

云卿淡淡的一笑,摇头道:“那匡蔷你觉得,陈妈妈说的话,王爷能相信吗?”

陈妈妈同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毫无愧疚的看着瑾王妃,“匡蔷小姐,我已经把事情全部都说出来了,如今王爷他们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再狡辩也没有用处了。”

看到陈妈妈整个人完完整整的站在面前,匡蔷的目光中再次露出了震惊之色,义父不是说已经派人将陈妈妈杀了吗?那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那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陈妈妈啊!她的事情,府中没有一人知道,除却陈妈妈,只要她一死,就算身份被揭穿了,没有证人,瑾王也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荒谬的说法!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妈妈竟然会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她止住内心的颤抖和绝望,咬牙道:“陈妈妈,你现在是朝廷的罪犯,私自逃出京兆府的牢中,就是为了当初我未借钱给你买宅子的事情而这般报复,实在让我太心寒了!你还是及早回头,莫要让人利用了才好!”

陈妈妈在牢中看到了龙二无情的一面,早就对匡蔷死心了,她对她一心一意,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结果却要帮她顶罪,还要被她杀害,这样无情的人,跟着她迟早都是死!“匡蔷,你将真正的瑾王妃的药中下毒,又活活的将她饿死在暗室之内,你以为这件事情瞒得住吗!你怕瑾王妃身边的人发现你的不同之处,让老奴将一根金簪偷偷的放在了岳嬷嬷的屋内,故意说是岳嬷嬷偷了你的东西,找了借口赶她出去,还派了人去杀她……”

“你住口!”匡蔷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的低吼道。

陈妈妈越说胆子越大,根本就不怕匡蔷的训斥,在她的眼里,匡蔷的身份被揭露,只有死路一条。

瑾王的脸色阴沉如雪,“匡蔷,你给我闭嘴!陈妈妈,继续说!”

陈妈妈点头道:“她不仅将岳嬷嬷赶了出去,还派了人追杀她,除此之外,以前在瑾王妃身边伺候的烟月,紫月也都被她找了各种理由嫁到了偏远的乡村里,让人给她们下了毒,没多久都死了。但凡是瑾王妃从匡家带来的老人,这些年,都被匡蔷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打死,发卖,总之到现在为止,她身边留下的都是新换上的人!留下的也是那些对瑾王妃不了解的,离的远的小丫鬟!”

匡蔷听着陈妈妈说的话,脸色惨白,这一切的确是她做过的,她不能留着那些人在身边,万一给他们看出来自己与以前的瑾王妃有什么不同,就会惹来灾难!

陈妈妈还在说,“而匡蔷生了二公子之后,就更加憎恶世子,她派人在世子的食物中下毒,派人暗杀世子,而且还对二公子说世子其实是妾室所出,是没有资格继承世子一位的……”

“够了!”匡蔷突然咆哮一般的大吼了一声,双眸充满了血丝,浑身发抖道:“陈妈妈,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想!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匡蔷,匡家的大小姐只有一个,叫做匡薇!也就是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假的,这么多年,王爷发现我是假的吗?其他的人又发现了吗?他们没有发现,因为我就是匡薇!”

岳嬷嬷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道:“二小姐,当年你和大小姐出世的时候,老奴是看着你们两人一起的,老奴记得,二小姐右耳后方,有一块蝴蝶形的胎记,而大小姐是没有的。”

匡蔷闻言眼眸一亮,唇角带着一抹冷笑道:“岳嬷嬷,你尽管来检查,看我耳后这里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站在那里,背脊挺的笔直,流翠和桑若打了一个眼色,上前站到了匡蔷的耳后一翻,果然是洁白无暇,没有一块胎记。

“有吗?”

“没有。”桑若淡淡的一笑,手指却飞快的将她头上的金钗一扯,翻了一下后脑勺浓密的黑发,立即将她扣倒在地,冷声道:“王爷,世子,世子妃,匡蔷的后脑上没有疤痕!”

“放肆!既然没有胎记那就快点放开我!”匡蔷一下本摁倒在地,头发披散大声狂吼,那样子再也不复之前的高贵端庄,整个人如同一个市井泼妇一般狼狈。

云卿冷眼望着匡蔷,“岳嬷嬷要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蝴蝶胎记,匡蔷,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匡薇,你不会知道,她三岁的时候曾经不小心撞到了假山上,后脑有一条小小的疤痕,就算长大了,那条疤痕还存在头皮之上!”

“是的,大小姐小时候很顽皮,老是撞伤,最重的就是这条伤疤了。但是那时候她年纪小,根本就不记得痛。二小姐,你没想到,大小姐什么都跟你说了,但是她不记得的事情,老奴却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亲手带大的小姐,就像是岳嬷嬷的孩子,就算老了,她还记得那些细节。

之前岳嬷嬷是说那蝴蝶形胎记可以区分两人。但是世子妃与她说,匡蔷伺候了瑾王妃这么久,对于王妃身上会有的痣,胎记等等,她肯定了解的清清楚楚。既然要假冒一个人,依匡蔷的性子,定会做的彻彻底底。那显眼的胎记恐怕早就没了。所以岳嬷嬷苦苦想了一天,终于想到了匡薇三岁时候碰到的这个疤,因为年代太久,又没造成伤害,她一时没想起来。

果然,如同世子妃所分析所说的一样,匡蔷耳后的胎记早就去除了。她悠悠的望着容色美丽,气质优雅的云卿,心底暗暗点头,这样的好女子,聪慧机敏,美丽无双,才配的上大小姐的儿子啊。

“匡蔷,事到如今,你还要怎么狡辩!你真是心肠狠毒,就连自己的亲生姐姐也不放过,甚至还要杀了她的孩子!”

“亲生姐姐?”匡蔷突然怪笑了起来,那端庄的眉目在这一刻终于狰狞扭曲了起来,“笑死人了!她是我的亲生姐姐?她是高高在上匡家的大小姐,我是什么?我是从河边捡来的野种,一个被卖给人家做丫鬟的贱种!你们说她是我的亲生姐姐,那为什么我们区别这么大呢!”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张面容因为截然不同的表情而呈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气质,这一刻,她终于不再像瑾王妃,而是做了真正的匡蔷。

岳嬷嬷皱着眉头,恨声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怪大小姐啊,她根本就不知情!”

匡蔷无声的一笑,声音却越发的尖利愤恨,“是啊,她是那么的纯真高贵,甚至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她又有什么错呢!可是我呢,我又有什么错!我和她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我和她留着一样的血!可我为何要做被抛弃的那一个,就因为我比她迟出生那么一刻吗?她在花楼扑蝶,我是厨房烧火,她在挑选新裳,我在洗刷马桶……”

云卿她所知道的瑾王,并不喜欢瑾王妃,娶她,也只是因为被明帝逼得不得不娶,然而在他心中,瑾王妃始终还是他的妻子,在她生下御凤檀后,他给不了他的一颗专心,却给了她整个王府的大权和极度的包容。但是今天却知道,这个他一直尽量原谅着她,就算知道她想要害最心爱的儿子之事,他也只是阻拦,并未戳穿的女人,竟然是个假货!

此时瑾王慢慢的开口,似乎每一个字都是尽量在克制着他的怒意,额角的跳动青筋泄露了他的内心,“可这和王妃有何干系,就算你嫉妒她,也不应该下手害她!因为将这一切苦难赐予你的人,不是她!”

匡蔷不屑的一笑,仿佛听不到其他人说话,自顾自地道:“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那是我第一次到了天越的时候,那一天天空清朗,万里无云,天气好的让人都无法忘怀。十里红妆,花炮漫天,长长的红毯铺满了天越整条街道,百姓们全部围在道路的两旁,以敬爱崇拜各种各样的眼神看着从街上抬过来的花轿。十六人的花轿走到大道上,平平稳稳,乐队吹着喜庆的曲子,一排排的侍卫和丫鬟在前面开路,样子好不威风。我在想,那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可以嫁给皇子,有这样大的婚礼,简直是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

想到后来的画面,她顿了一顿,脸上的神色也变了,语气冷沉而阴森,“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新娘子的脸,她蒙在喜帕后的那一张脸,竟然和我一模一样!虽然画着精致美艳的新娘妆,可我一眼就能看出,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这个时候,我不甘心啊,若是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看到她,也许我不会那么的嫉妒,可我看到了!也知道了她是谁,我是谁!凭什么我们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命运却让我承受这么多的不公平!她可以嫁给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云卿逼视着她,“就算你还在匡家,嫁给王爷的,也只会是瑾王妃,她才是匡家的嫡长女!”

“是啊!所以我才要争,她可以做王妃,我为什么不可以!若是我在匡家,这王妃之位也一定是我的,只要她挡了我的路,就将她除掉!谁让她那么笨,对一个陌生的丫鬟就可以没有防备,喝我煮下的药,还夸赞我心地善良!”匡蔷哈哈的一笑,眼内却全部都是寒意,陡然之间转头望着御凤檀,“可惜啊,我能除了匡薇这个蠢女人,却没想到她能生下一个这么聪明的儿子!”

啪的一下,御凤檀一掌拍了下去,坚硬的花梨木茶几瞬间碎成了粉末,茶碗掉落在地上,碎裂成数块。他朝着匡蔷勾起唇锋,眸中碎冰浮沉,“可见外祖母是有先见之明!将你丢在河里是个大错!如你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凌迟、斩首都是便宜你了,换作是我,定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打入十分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呸!”匡蔷被御凤檀戳中她最卑微的心事,她面容扭曲,“御凤檀,我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在你一生下来的时候就将你掐死!如今让你娶了这个妖妇贱女,想方设法的陷害我!若不是你,我的松儿早就是世子了!”

桑若上前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对着匡蔷扇了过去!若是有谁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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