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假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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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楼下的留在原地的两人之间的对话则变成了：

“John刚才说了什么？什么措施？”

“没什么，你听错了。”

“不，我没有听错。告诉我，你知道我忍受不了无知。”

“那你这回必定得忍受了。”

“我们刚刚进门，什么都没有说，那这必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昨晚我——”

“Sherlock，停下！这无关紧要，我们又——没有做。”

“我们没有做什么？晚上我们能做什——”

“——Sherlock！”

对话在Suri坚持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之后最终不了了之，Sherlock似乎明白逼问——尤其是逼问Suri不会是一个得到答案的好途径。侦探在心里盘算着去向John问个清楚——他从军医身上从来没有套不出的信息。而后者在没过多久之后就抱着手提骂骂咧咧地从楼上赶了下来责令Sherlock替他解开电脑的密码——自然少不了遭受一番日常的奚落。军医早已没有兴趣反唇相讥，在电脑密码解开后回头就走。

“没有午饭？”侦探叫住他。

军医显然还在气头上：“或者你去把还在家长里短的Mrs。Hudson叫回来，或者你用你精湛的分析术分析一下厨房各项电器的使用方法和技能。但无论是哪样，家里已经没有丝毫存货了。我中午约了Mary，所以，祝你好运。”

Suri在一旁忍俊不禁，看着军医的背影感慨道：“你这回是真的把我们善良友好的John给惹毛了。”

“哦，他经常这样。”Sherlock无所谓地扫了一眼，“自以为能给我出难题什么的——他总是不能从失败中接受教训。”

“他是不愿接受教训。”Suri更正，“那么，你怎么解决你的午餐？”

Sherlock闻言皱眉：“我？”

Suri想到她的答案估计会让这位傲娇的侦探先生大皱其眉甚至强烈不满，但她还是直白地回答：“哦，我中午约了Ed。所以，是的，你是一个人。”

果然Sherlock的脸色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就沉了下来，冷得可以和伦敦的雾天有的一拼：“你找他干什么？”语气是绝对的不怀好意。

Suri暗叹了一口气，上前拉过他在客厅里坐下，认真地说：“Sherlock，即便我原谅了你，接受了你，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你真的伤害过我。但是Ed，确实那个一直帮助我，陪伴我的人。”

侦探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曼声道：“我不指望你明白，但是不管你愿不愿承认，我只差一点就可能嫁给他了。现在他也还是我的朋友，Sherlock，而我现在选在了你的身边，我必须当面和他说清楚，所有的事。”

“Sherlock，学着去相信我。”

“我不需要去学这个。”侦探反驳，“我一直都会。”

“那么——”

“好。”Sherlock十分不情愿地首肯，看上去这个念头简直比Anderson评上了“最佳侦探”还要无法让他接受，但是他到底还是同意了，或者说，从某一种程度上同意了。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让Suri简直觉得一定是她幻听了，“我们就去见一见Edmund。Marlow。”

Suri的笑意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收掉：“——我们？”

Sherlock没有丝毫要更正的意思。

Suri头大地捋了捋额前的散发，试图再以文明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不，没有我们。Sherlock，你不能去，这是我和Ed的事，这是我的私事。”

“不能去？”

“不能去。”

侦探不满地别过脸：“这个国家里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这个世界都没有，连Mycroft都清楚这一点。”

“这无关能力，Sherlock。”Suri不抱希望地做最后陈述，“这是尊重。”

侦探想了想，倔强地绕回原题：“我可以在五分钟内进入克里姆林宫，还能顺回一杆普京的猎枪，如果你喜欢的话。”

Suri的脾气终于也上来了，这个家伙不是不明白她的话，还是选择顾左右而言他，连语言学的关系法则违反理论都对她用上了，显然是想要胡搅蛮缠：“我不喜欢什么普京的猎枪。”她霍地站了起来，对着“朽木不可雕”的Sherlock怒道，“而且今天这个地方，你就是不能去。”

说完她拎上包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留下被撇下的侦探在原地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拳头。恨不得拿出手枪再在墙上打出一个Marlow，然后再打成个筛子——如果不是Mrs。Hudson威胁他再这样干就把他赶出去的话。

愤怒的侦探极端不爽于女友单独去见那个男人这个事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能一探究竟的，虽然Suri没有提及见面地点，但Sherlock。Holmes从来不需要从别人口中取得信息。而且他还有很好的借口可以让自己看起来表现更良好一点——

“Edmund。Marlow。”侦探带着一丝凛冽的笑意打开了电脑，“这不会是个美好的见面。”

　　

　53好难得（1）

You　are　the　evening　clouds　floating

in　the　sky　of　my　dreams

I　paint　you　and　fashion　you

even　with　my　love　longings

你是漂浮在我梦的天空中的一片晚霞

我会永远用我的爱的憧憬来描绘你

Suri坐在咖啡厅里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从不会迟到的Ed却迟到了十分钟；虽然并不久，也足够让她觉得是一件怪事。更奇怪的在于她Ed还没等来；却等来了Sherlock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你把我的大众心理学放哪了？”侦探没有任何寒暄，单刀直入地问。

“什么？”Suri听得一头雾水；“Sherlock，那是你家；我怎么有可能会知道？”

“你不知道？”侦探仿佛才想起来；“哦，对；我应该打给John。”

这通短短的并没有任何事实意义的电话让Suri莫名地有些狐疑；这不是Sherlock会犯的错误。但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那个是做每一件事都有明确目标的Sherlock；在暂时还想不通他此举有什么特殊意义的现在；Suri也只能将之归于侦探百忙之中的疏漏。

又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西装革履的Ed才匆匆地推门走了进来。

空旷的咖啡厅让他的寻找目标变得很明确，他几步走到Suri面前坐下，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Suri，我迟到了。”

“没关系。”Suri把桌上的水杯推过去，示意他先喝口水，“穿成这样过来，太给我面子了吧？”

“过一个月有个医学年会，以往这都和我没关系，可是刚刚半个小时前院长突然通知我去开临时会议，让我负责今年的筹备和接洽。”Ed解释说，“我原本以为临时会议用不了多久，谁知还要和巴茨的代表讨论合作的各项细节。”

巴茨？Suri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信息对象。但是Ed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额外的评论，似乎这是一个医学界的惯例。想到巴茨也是业内的领军单位，作为年会的合作举办者也不足为奇，于是排除了心里对某人故意插手的可能性的怀疑。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对话上来。

“Ed，”她等他休息了一下，这才正色开口，带着一点歉意，“之前的那些事，对不起。”

Edmund的表情在听到她开口说对不起的同时就暗淡了下来，那种情绪甚至让Suri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难过。

“所以，”他看着——或者说盯着眼前的被子，口吻是不加掩饰的失意和伤情，“你决定了，你选择了，选择了——”

“Sherlock。Holmes。”Suri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后者却并没有回视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说出了那个如一块石头般堵在他喉头的名字。她是来开诚布公的，而这就是起点，“是的，Ed。我很抱歉要让你经历这些，但是我一直很清楚这一点，同样也不想欺骗你，I　love　Sherlock，一直都是他。”

“不，Suri，你听我说，他大概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侦探，他或许是很厉害，但是他不是，他不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他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Ed。”Suri打断他急促的话语，温和地说，“我没有被蒙蔽双眼，我很清楚他的缺点是什么。是的他又自大又傲慢又无礼，还经常自觉不自觉地把身边的人都拖进危险的境地，但是这都没什么。我不怕，Ed；这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能——”

“无意冒犯，但是Ed；别说你能给我更好的生活。物质丰足，生活稳定，这确实是大多数女孩向往的日子。可是Ed；你认识我这么久，足够知道我并不属于那些人。我破案子，上法庭如同家常便饭，我从人们的脸上读取他们心里的秘密，我的脑子里甚至储存了相当一部分英国政府的绝对机密——我不是一个习惯平凡，换句话说，甘于平凡的人。”

“你——”Ed艰难地说出了他心中最终被确定的想法，“你享受危险和刺激？”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追求。”Suri的眼神深了深，“我一直试图让你明白，我和这个职业，早已没有什么界限了。而你，即便你再努力掩盖想让我觉得你顺从我的一切选择，我也知道你其实是不喜欢这些的，你不属于这个社会的黑暗面。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表情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向我传达了这一点。”

Ed痛苦地捂住脸，苦闷的声音从指缝中传来：“不，我可以，我可以改变——”

“改变什么？Ed；那才是你。”Suri惊讶地看着他，“那才是开心的乐观的Edmund医生，那才是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不正常的认识我，是我们。我们改变不了，而你不需要改变。”

“不，我不开心。没有你我一点也不开心。”Ed抬起头盯住她海蓝色的双眼，“Suri，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那天我是打算求婚的，你还是来了，那说明你是打算答应我的，是吗？！”

Suri沉默了片刻，低声摇头：“我不知道，Ed。我不知道如果那天你真的求婚了我会不会答应。可是有一点我很明白，那是错的，对你或者对我，都将会是一个错误。而我当然不可能不喜欢你，可是那——不是爱，你懂吗？”

“他不会对你好的——”

“他会。”Suri微微地笑了，“也许和你的方式不同，但是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我。他足够了解我，Ed；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但是——他比你了解我。”

Ed握紧的拳头砸到了桌子上，Suri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轻轻覆在他的手上，感觉眼前的男人的拳头中积蓄的怒气越来越浓烈，又在突然间像放弃般都泄开——他低下头去，肩膀微微抖动：“那晚你没有来，而他拿着你的手机打来电话，我就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了。可我总是还不死心，还想试一试，你并没有亲口拒绝我，而且明明是我先认识了你——”

“Ed——”

“Suri，我会没事的。”对面的男人很快找回了他的绅士风度，专注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你说得没错，我会尊重你的每一个选择。所以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我接受它。但是我不会转身走开的，我要你知道，如果哪天他让你觉得不值得了，你永远可以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

“这不是我要的承诺。”Suri却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蔚蓝的双眼深深地看着这个对她倾注了所有感情的男子，“过去是我错了。你不是我的备胎，不应该被和我绑在一起。Ed，我要你保证，你会想以前一样好好地工作、生活，慢慢把我忘了，然后好好去爱一个善良的好姑娘。Ed，你值得这些，而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等待——你知道我，他给了我回应，我就不会放手。”

“我不——”

“向我保证。”Suri坚持，“这是我的愿望。”

Edmund握了握拳，良久才松开，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保证。”

Suri看着他，突然笑了，灿然的笑容，伴随着眼眶中滑出的晶莹的泪珠，在突然间涌上的泪珠，在脸庞上蜿蜒成一条过去和未来的分隔。

Ed伸出手似乎想去擦拭她脸上的泪，却在伸到一半时看到了什么般僵在半空中。Suri跟着回过头去，一身深色大衣的侦探面无表情，长身在她身后站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自有一番倨傲。

“Sherlock”她惊讶地叫道，站了起来，“我不是说过——”

“Molly拜托我来找你。”侦探却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对着对面也跟着站起来的Ed说，“关于你们的那个什么年会，巴茨方面希望再商谈一下详细的细节。但是你关了你那该死的手机，她不知道你在哪。而我恰好知道。”

他的目光随着话语在Suri脸上划过，Ed并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话谈到现在，他知道他和Suri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交谈下去的意义了。而他的对手竟然给他送来了一个体面的借口——虽然他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这至少让他不用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狼狈离开。

Ed最后把目光在Suri脸上留恋般地停留了几秒，然后第一次向Sherlock点点头致意，用一种男人间的方式——然后他拎起公文包大步走出了他们的视线，没有再留下一句话。

Suri拿还带着泪光的眼眸去看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地同样看着她的侦探——Ed那个并未最终实施的动作在他眼里是不是属于越界的范畴她并不能确定。好歹她现在顶了个“女朋友”的头衔，行事确实不能如单身时那样随性自我。而他这副惯用的假面表情让她读不出任何可靠的信息，竟然有些微微然的忐忑——

好在Sherlock并没有让她尴尬太久，还是那句话，他的行事作风其实是个十足的绅士，他只是站了一会儿，从口袋中伸出右手拭过她脸颊上尚存的泪痕，然后语气生硬地说：“哭是愚蠢的人干的事，而且我没有赶他走。”

Suri顿时破涕为笑。她无奈得想她这辈子估计是就这样被这个家伙套牢了，这种别别扭扭的傲娇式关心，偏偏她就是十分受用。她在心里无奈地叹息，然后抓住了他的手，如同一个热恋中的少女般佯装恼怒的问道：“嗯，你说我很蠢？”

Sherlock的眼中微微的笑意闪了闪，不去理会她的话，反倒自己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神情：“我饿了，我没有吃午饭，为了给Edmund。Marlow传达消息。”

Suri的笑意更浓了：“Fine，先去趟超市买些材料，去我家我做给你吃。”

“值得考虑。”侦探居然还真的思考了一下。

Suri睨了他一眼，自行走到了前面。侦探慢慢扬起一个微笑，大步地跟了上去。

“说真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我记得我没有和你说过一个字。”

“我只需要电脑，以及一通持续十秒以上的电话。”

“所以你给我打了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动用了信号塔追踪？”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那么那个年会，也是你的杰作？”

“那是他们的传统，我只是借助了一点点人力换了一个负责人而已。”

Sherlock。Holmes，你还真是处心积虑。

　　　
　54好难得（2）

Sherlock开着车在超市外的停车位上停好；这并不是他常来的领域，即使在John时不时的威胁之下他也去过几次便利店买过几次牛奶；但都属于拎了就走。在他看来，这种喧哗嘈杂的地方简直就是全伦敦低智商人群的栖息地。穿梭在货架之间的家庭主妇；吵闹得要命的孩子。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扫一眼就偶无数诸如谁有了外遇谁的老公养了情妇谁家的女儿在外面瞎搞这样的八卦而无用的信息涌入脑海的地方多呆，而且他还得费时费力地一一去删除那些占据了大脑硬盘的消息。如果之前不是John威胁他不买牛奶他就再也不陪他去破案的话；闲死他也不愿来这种地方晃悠。

不过今天；鉴于这是新晋女友的要求，再加上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又对Suri和Edmund的见面搅了一把局；而就他对Suri的了解看来；在这种时候她提出的意见；除了接受就不要

提出什么异议了——虽然他通常；不；基本上是做不到这一点，但这是John曾经试图向他灌输的交际法则之一，而且Suri真正怒上心头的结果可不像对付泰迪John那么简单，他暂时还不想给自己惹上这么一个麻烦。

难得规规矩矩地停好车，Sherlock在拔下钥匙前完成了上述一系列的思考过程，甚至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走向先一步下车在超市入口处等着他的Suri。

“想吃什么？”随手退了一辆手推车，Suri偏过头问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巡视而不是逛超市模样的侦探。

“让我惊喜一下。”挑了挑眉，Sherlock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

Suri歪歪头，笑了笑：“Fine，把你自己当成最幸运的那个人吧，从大学毕业以后，我就没有正式做过大餐——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是个中好手。”

“我的幸运。”侦探绅士地微微欠身，“但是——大学毕业发生了什么？”

“把番茄酱递给我，不，别拿那个牌子。对，换那个，那个味道更浓些。”Suri结果侦探递过来的番茄酱放进车里，甩了甩头发，“没什么，没那么多曲折的故事，不过是毕业了，一个人，也没有人和我一起折腾，也就没什么兴致了。”

Sherlock很有兴致地扬扬眉：“你的大学时光？我倒是没有想象过那些。”

“很难想象？”Suri踮起脚尖想去够着一盒蝴蝶面——那些盒子被堆在高层的货架上。侦探探过身轻而易举地越过她的头顶，缩回手时的气流还带起了她的发梢，“我已经老到让人联想不到我也上过大学了吗？”

侦探轻笑了一声：“过度概括。”

她转身从他手里接过盒子，也笑：“那么这是你的打听我的过去的方式？我以为你只要看我两眼就知道我毕业舞会穿了什么了——哦，我忘了，我没有参加过毕业舞会。”

“其实除了在福利院长大，我的成长过程和正常的英国孩子们比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高中、大学，我也有过很亲密的朋友。”

“亲密？”Sherlock重复了某个关键词。

“嗯，大概比你和John还要更亲密上一些。”Suri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事实上我们那时几乎形影不离——奇怪我也有这样的日子？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几乎不可思议。或许测谎学真的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不管怎样，她叫Olivia。Barnes；是我去美国之前的室友。等等，你是真的想听这些吗？”

Sherlock有一丝疑惑：“为什么不是？”

“只是，”Suri停下手推车看向他，“这从来都不会是你感兴趣的话题。”

“那不一样。”他似乎对此很笃定，让Suri觉得滑到舌尖的那句“真的吗”完全没有问出口的必要，“那是你的过去，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无意义的话题——Suri，我知道什么对我而言是有意义的信息。”

Suri在瞬被一种莫名感动的浪潮席卷而过。这个男人也许偶尔任性不负责，却总是固守这他心里那个短短的名单上的守护；也许有时对情感因素一窍不通，却其实最懂她要的是什么；也许没有什么情趣——他或许没有时间或者没有兴趣去研究这些无用功，但他却在尝试他独特的关切。而她必须得承认，只要是他想，收起那些假面和防备的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标准的英伦绅士，让人如沐春风。

而他愿意为她这样做，就是他所谓态度的最好证明。

她满意地勾勾嘴角，一边指挥着身边的人从货架上拿下各种素材，一遍继续着她的青春回忆录：“好吧，那么，Olivia。Barnes，我进大学以后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一个。我们住同一间宿舍，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逛校园。哦上帝，那时候关于我的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她家在本地有房子，周末时我常常去他们家的湖边小屋，我跟着她学钓鱼、划船，然后两个人照着食谱折腾出各式各样的菜式，我们甚至尝试过中餐，我都不知道那时我们两是怎么把那东西吃下去的——Olivia那时候的梦想，是做一个顶级厨师。”

“富家女、典型的派对公主、成绩平平、和家族分裂。”侦探简洁地给出了四个概括词。

Suri很清楚他又用上了他那套演绎推论法，这四个附加此显然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给出的显性信息范围内的。但这看上去是他听这些琐碎故事的唯一乐趣了，于是她也就默认着没有挑明他又犯了的“不炫耀会死”的瘾：“是的，她家有着很大的集团，我不清楚是什么，你知道我一向不关心那些，而Olivia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十分地好，她很多次表示她不会回去继承家里的事业，那两年里几乎很少听到她提起家里的状况，但是她有个姐姐，她是Olivia唯一愿意联系的家人。”

他们说着已经推着推车拐过了一排货架的拐角，Suri就是在这时候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听说过中国有句谚语叫“说曹操曹操到”，但眼前俏生生站立着的金发女郎显然让她一时间忘记怎么去反应。一个将近六年多没有联系过的人在你某一天突然提及她时几乎是奇迹般地跟着就出现在你眼前，这样的巧合实在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即便是阅历过人的Suri，也在第一时间愣了几秒，才叫出对方的名字：“Olivia！”

金发女郎显然也正处于十分的惊诧中，鉴于她瞪着眼睛把Suri从上往下打量了几个轮回，才欣喜地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Suri！你怎么会在这儿？”

侦探对直冲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