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假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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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

这倒不是假的。那么这桩凶杀案十有□发生在他的公寓里。

“先生，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个杀人的惯犯，这也就意味着你在处理现场的时候一定留下了很多你不知道的证据和线索。我只需要一纸搜查令。”Suri直截了当地说，这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杀人凶手，直陈事实就已经足够恫吓他了。

“你怎么敢这么说！谁都知道我和Westie是哥们，他就要和我妹妹结婚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没有嫌疑，你不能申请搜查令。”

“就在去年首相刚刚上台的时候，为了进一步保障居民的人身安全，警署在伦敦所有小区内街道都增设了摄像头。证实你是否有嫌疑很简单，它们会告诉我当晚你们到底是否见过面。你可以继续否认，但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Suri不慌不忙地回答，“正如你所说，你和West关系很好，并没有证据表明你们之间有嫌隙，所以谁都没有想过去怀疑你。你的妹妹，更不用说苏格兰场。”

“那你又为什么怀疑？”Harrison有些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

“对我来说，你的表情都是证据。”Suri摊摊手，“至于你的动机。进门的时候你对我说的那句话——‘那些和我们无关’，这就是原因。你知道那个秘密，不是吗？那个导弹计划？”

Harrison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已经告诉了Suri一切。

Suri向后靠了靠，耐心地等待着。几分钟之后，他开始了他的叙述：“上个星期West和我去酒吧，他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安。后来他喝醉了，就开始讲他的工作——导弹工程、国防系统、记忆棒，所有的那些事。他还拿出记忆棒来给我看。他说上面指示他把东西定点交给一个化装成商人的接头人员。可那天早上有一个女人——Westie居然说那是皇室的人，多么可笑——来找他，说那个接头人员并不是他们的内部人员，而是隶属于一个犯罪团伙，他提过那个名字——Moriaty的犯罪团伙。上面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已经有人和犯罪网勾结起来，想要拿它卖个大价钱。他说了很多不知道该怎么办之类的话，但是我都没注意——”

“你只记住了‘大价钱’。”

Harrison用手捂住脸：“我没有办法，我欠了很多钱，那些人会要了我的命。我知道West不会干这种事，我说服不了他——反正是卖钱，为什么一定要让上面的人去卖？不如让我去联系那个买家，我就——”

“够了。”Suri打断他。这件事背后还有个第三方交易团伙是她所始料未及的。Moriaty这个名字也闻所未闻，回去后需要让John向Mycroft反馈一下。但是目前，了解这个犯罪团伙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我不需要你的作案细节。回想一下，告诉我Wset所说的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事，那个来提醒他的女人。”

“那个女人？”Joe。Harrison皱眉想了想，“他并没有说太多，直说那天早上他接到了一个短讯，约他在海德公园见面。还隐约透露了知道导弹计划的消息，因为关系重大他立刻就去了。”

海德公园？Suri暗想，Jessica不可能在不确定West是否会见她的情况下冒冒失失地跑进城区来，而Andrew并没有抱怨过对方让他等了很久，这说明她的落脚点离公园并不远。这位Jessica小姐实在是个聪明人，堂而皇之地藏在人人都想不到的伦敦市中心——Dauson一家的眼皮底下。

可是伦敦中心也依旧是个十分庞大的范围，找起人来也无异于大海捞针。而最不乐观的是，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在她争分夺秒的档口，Dauson父子手下的人，也绝对没有闲下过。

从Harrison家出来后，Suri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把Joe带回苏格兰场，这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也不想节外生枝。但是Joe。Harrison当然也不会笨到认为自己就能逃过一劫，只是可惜了Lizzy，这样一个姑娘，不得不在短短几天之内接到两个噩耗。

吐出一口气，她把这些不利于调整最佳工作状态的主观情绪都从脑海中删除。而手机来电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Sherlock？”她顺手接起电话。

“听着，关于你的信封谜题。波西米亚信笺，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信封内残留了十分细微的花粉颗粒——特殊的紫鸢尾花，伦敦内只在皇后区的社区花园内有种植。信封上有很浅的水渍残留痕迹，范围不广只有两三滴，ph值小于7，是雨水，因为她在进入室内前雨才刚刚开始下。信没有长久存放挤压的痕迹——她在写完信之后立即就把它邮寄了出来。伦敦只在三天前下过一场雨，按照下雨的时间和邮局周围的住宅区范围推测，她所居住的地方应该是社区公园与邮局的反向延伸，步行时间不超过15分钟——信封上没有长时间被捏的汗渍。这样基本范围就在社区公园以北的小区。我查了一下报纸信息，最近一周这里只有五天前有一处房屋待租，并且刚刚屋主告诉我四天前房子已经出租了。地址已经发到你的手机上。”Sherlock没有任何废话地完成了他的线索阐述。

“谢谢。”Suri也不和他客套——诚然一则无用二则也不是客套的时候，接着就挂断了电话。收件箱里果然已经躺着Jessica的藏身地址。

微微一笑，她收起手机向这盘棋最核心处走去。她就知道，就算她已经走到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了，Sherlock也总能够给她指出——甚至是凭空变出一条宽敞大路，甚至只需要一个方向。

只要他愿意这样做。

　17谜团（2）

驱车在一栋有些破旧腐败的小楼前停下，Suri有些后悔她开来了自己的爱驾，这样的车出现在这样的街区是在有些太过招摇，显然她没有预料到这里的街区环境有这么糟糕。

不过好在她今天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会空手而归。

前来应门的是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年轻女性，虽然浓浓的烟熏妆已经基本完全掩盖了她的表面模样。Suri只扫了一眼，懒洋洋地开口：“Jessica小姐？”

户主的脸色一变，正要关上门，却被Suri用手抵住：“放松点，小姐。我并不是Dauson父子派来的。”

“我怎么相信你？”Jessica更加警惕地看着她。

Suri在心里微叹了一声，从口袋中掏出她基本从来不使用的证件——政府顾问就像一把保护伞，但她总是更喜欢证明给别人看她并不怕淋雨。

“我受首相的委托前来接您回去。请不要打断我，我正打算告诉你为什么的理由。首先不要把Dauson父子想象成是傻子。既然我们能找到你他们自然也能，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无意冒犯，但是Jessica小姐你这次的出逃计划构思很好，但没什么人生保障。”Suri公事公办的架势，闲闲地倚在门口，“其次，你的这次所谓绑架预谋，在你和Nancy看来或许觉得天衣无缝，但是我是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出这么一招来自寻死路。Dauson父子要是这时候派人杀了你，所有人都会以为是那该死的绑匪干的。自然也会对办事不力的政府大失所望。本来你可以边和他们周旋边想对策，现在倒是亲手把自己送到他们手上。”Suri对于这个一向很会审时度势的王妃妹妹一贯印象不差，但是自从她声称被绑架之后让她跟着忙得焦头烂额的种种把戏却是在让我们的表情大师没好气。

聪明是好事，但自作聪明——尤其是自作聪明还给别人，并且几乎是半个英国的人带来麻烦时，Suri认为还是却之不恭的好。

“我——”Jessica噎住，显然这些道理浅显易懂，她也诚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知道自己走了怎样一步漏洞百出的棋。

Suri叹了口气，缓下了语调。毕竟一个皇亲国戚，突然沦落到要逃亡的日子，能够保持这样的镇定已经不容易了——她毕竟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

“好了，你已经做得不错了。但是现在只有政府出面才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请你马上跟我回唐宁街。”

“是，好的。我需要先准备什么吗？”

Suri看着她为了伪装而弄出的十分朋克的造型，顿了顿才说：“不用，这样就可以了。”

把Jessica让进副驾驶座后的Suri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显然是低估了这次案件的复杂性。无意间往后车镜里瞟了一眼，她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人影正在向她们逼近——那个人高大得不正常，几乎有正常人的两倍。来不及多想，她按下遥控锁上的反锁键，就着车窗摇下的空档把钥匙扔进车内。

“Jessica，快走！”在喊完这句之后，Suri就感到一双手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似乎能把她的头给拧下来。

然而对方因为她最后喊的那句话迟疑地松了下手，改向汽车走去。果然是冲着Jessica来的。Suri的脑子迅速地转了一秒，再次上前拖住那个杀手——杀手的目标毕竟不是她，虽然这回再冲上去的下场肯定没刚才那么好，但总比Jessica被抓住后一定是死路一条要来得好。

但是在被杀手一把扯住的时候Suri就知道这回是她判断失误了。杀手杀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显然他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她的判断极少失误，因此一瞬间她竟想不出什么来应对这失误的办法。她确实有良好的职业操守，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为工作丢掉性命。她只是个政府顾问，为公民出生入死这种事还是应该留给政府去做。

肺里的空气被渐渐抽空，一种灼热感让她产生了一种要炸裂的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的运转也逐渐慢了下来，慢到只剩下一片空白——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身后的手一松，Suri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眼看着Jessica驾着她的宾利向她疾驰而来。她没有任何时间去闪躲，车在半秒间已来到她面前，然后一个急停漂移，轰然撞上为了躲避车而放开了Suri的杀手，高大的个子被跑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砸到引擎盖上滚下了地面，而Suri发现她到现在了居然还有心思去心疼她的爱驾——那一砸的力道可实在不轻。

“快上来！”Jessica急刹住车，打开车门大喊。Suri顾不得眼前还在阵阵发黑，躺在地上的杀手的身体动了动——显然那一撞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伤害，他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Suri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身手敏捷过，一骨碌翻身站起，赶在杀手抓住车门把手之前进车锁上了门和窗。Jessica一脚油门到底，几百万的豪车终于第一次动力十足地飚了出去，瞬间把杀手甩到了身后。

“好车技。”Suri喘了口气，没有忘记夸赞一下这位刚帮她死里逃生的姑娘。

“谢谢。”Jessica坦然地接受了这一赞誉。

Suri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却发现也钻进一辆车里的杀手却并没有追上来——他转了个方向，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这算什么？Suri皱了皱眉，杀人未遂畏罪潜逃？这不像是一个杀手——有名望的杀手的作为。Jessica在一旁询问下一步的去向，她思索了片刻，果断让她掉头跟上——杀手的目标不是她们这一命题必然不成立，那就只能证明一点，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Jessica的车技确实是不错，刚才那一下几乎是死中求生的急停漂移让Suri实在是叹为观止。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才慢慢从生死一线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低头去看手肘处在摔倒时擦出的一片血红。

该死的！她暗骂了一句，这几天连续受的伤，比她之前办案时加起来的还要多。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是一件比被John嘲笑和鄙视都还要更无法接受的事。

不列颠人真的应该给她涨工资！

“那个人——我是说，那个杀手。他放过我们了？”Jessica率先打破了车里的安静。

“暂时。”Suri盯着前面的车子，“他现在似乎另有任务。”

两车一前一后地夹杂在伦敦庞大的车流中——刚好能看见目标，又不至于太突兀而被目标对象发现。

她示意Jessica保持这样的距离和车速后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这个杀手的出现是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并不是指他的存在，鉴于Dauson父子杀人灭口的决心，杀手会来是必然的事。让她惊讶地是他来的速度——她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方式和数据，找到了Jessica，而杀手竟然就尾随而来——并不是她有多自负，但她能确定这不是Dauson父子所能做到的。那么只能说明，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操控着一切的人，而且这个人智商之高，绝对不容小觑。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Suri甩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出乎她意料的是，杀手的车兜兜转转竟然在一家天文博物馆前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Suri喃喃着，看见高大得身影从车内出来，迅速消失在厚重的大门之后。

“锁好门窗，呆在车里。”她迅速解下安全带，对Jessica吩咐了一声，打开车门也追了进去。

对于伦敦的天文博物馆Suri并不熟悉，她的职业领域与之并没有太大的交集，而她自身也并不是什么天文爱好者——至少比起观测星空，她更愿意去观测人脸和表情。总之对于这里的记忆，她只能追溯到中学时为了完成作业而不得不付诸的几次造访。天文馆结构复杂，闭馆之后又是一片漆黑。直到她几乎认定自己走错了路跟丢了人时，右手尽头的门后面传来了清晰的打斗声。

她立刻推门进去，这是一个大型的放映厅，大屏幕上还在放着不知道哪个星系的介绍片，正中的舞台上有人扭打成一团。杀手的个头清晰可见，而借着影片的微光，Suri一眼就认出了正在受到攻击的两个人——

Sherlock和John。

John正摸出一把手枪对准杀手试图瞄准，却被力气奇大的泥人反手一下打飞，John被掀翻在地的同时，杀手一只手已经掐上了Sherlock的脖子，而同时那把手枪已经不偏不倚地飞到了Suri的脚下。

她没有机会去梳理脑中的一团乱麻，事实上在缺少必要认知前提的情况下她也无法梳理出来龙去脉。她只是本能地拣起枪，用了12秒的时间瞄准之后，扣下了扳机。

巨大的枪击的回响声首先吓到的是她本人。Suri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手里拿的枪，举枪的姿势却一直没有动。杀手确实受了伤，但并不致命，仓促间的一枪并没有达到瞄准的效果。他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余下的三人却都没有追上。

“Suri，你干嘛不抓住他。”John从地上爬起来，懊恼地看着杀手逃离的方向。

“他只是个杀手，完不成任务以后，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回答他的是Sherlock。侦探咳嗽着站了起来——在医生的帮助下。

然后同时的，两人的目光向Suri移来。是时候揭开这个谜团了。

　18追逐（1）

How　could　I　know　that　you　could　see　me

Where　I　stood　in　the　dark

I　know　not　what　you　thought　of　me

The　day　is　ended

And　the　rain　has　creased　for　a　moment

I　leave　the　shadow　of　the　tree

At　the　ends　of　your　garden

And　this　seat　on　the　grass

It　has　darkened　shut　your　door

I　go　my　way

The　day　is　ended

我怎么会知道你能看到站在黑暗中的我呢？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

天黑了，阵雨稍歇片刻。

我离开了你花园里的绿荫、草地上的座位

夜幕降临，关上你的门吧，我继续我的旅程

天黑了

“我记得你说过，你十发子弹都打不到靶上。”John这时已经走到Suri身边，似乎是难得抓到了可以调侃地把柄，满脸畅快的笑容。

“是的。”Suri缓缓扔掉枪，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微笑的反将一军，而只是回答了一句，“我很高兴子弹没有打穿你。”

听那语气甚至不像是在开玩笑。

John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再求助似的看看Sherlock，后者朝他微微点了下头，对着Suri直奔主题：“你在追那个杀手？”

军医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不是让你问这个你朝我点什么头”的咆哮只差一点就脱口而出。

显然John在对他的这位同居人的情商问题的估计上，还是把底限拉得太高了。

然而Suri却不以为意——至少是表面上不以为意，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是的，他想杀Jessica，没有成功却立刻更道，我确信他还有事要做。”

“他确实还有事要做。”Sherlock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女教授的尸体，“可是他杀Jessica？动机？”

“导弹计划的背后隐藏着一个第三方犯罪团体。John，你在回复Mycroft的时候必须提醒他。Jessica提到过一个名字，Moriaty，你——”Suri的话进行到一半，John瞬间凝固的表情无一遗漏地映入她的眼睛里。几乎是在片刻间，无数的信息片段纷纷涌入脑中，自行排列组合成一条清晰的线索——不久前黑莲帮背后的力量、导弹计划的泄漏、Sherlock接到的连环案件——

Suri抬头看向侦探：“是他，对吗？那个要你陪他玩游戏的人？他就是Moriaty”

侦探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很好的推理，John就永远都不可能猜到。”

军医挑了挑眉刚要出生反驳，Suri已经转向了他；“John，我需要你在接下来去唐宁街的路上充当Jessica的保镖——她会开车。”

据结束她的案子只有一步之遥，然而最大的威胁一直没有露面。Suri不知道这位Moriaty先生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在将人亲手交到唐宁街10号里之前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乐极生悲的事例她目睹过无数回，她不允许自己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她才让此间武力值最高的军医去保护Jessica，至于Sherlock，她都能想象她如果真的这样指使侦探后他脸上那种“你的脑子被猪吞了吧”的鄙夷表情。

让这个能指挥别人做事就绝对不自己动一根手指头的自视甚高的侦探大人去跑腿，Suri觉得她还是直接约那位神秘的Moriaty出来决斗更现实一些。即便跑腿对象是位大美女，可是这个对正常男人来说都极具吸引力的你又在这位Mr。Homles这里只会得到一个不屑的表情和他再三声称的轮调：“女人很无聊。”

以至于当Suri和他一起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还在思考一个纠结的问题——他从来没有指责过她无聊，至少没有当面指责过——着在理解成他对她的态度看法有所不同的同时，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他不拿她当女人看？

Suri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分析结论产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而这显然不是个太好的现象——她知道得很清楚，她开始被他影响，包括案件中的判断和情绪。更糟糕的是，这个男人的思考领域中只有两种概念：有趣的案子和无聊的案子，并且后者直接等同于垃圾。

暗叹了一声，她暂时打算抛开这个问题——思考这种奇怪的问题，这又是一个不怎么乐观的信号。但是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她并不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对感情之事顺其自然，并不代表她弃若敝履。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一点一点增长的感情的同时，也知道他对情感嗤之以鼻的态度——说来要不是甚至他对感情的不屑，她几乎也要以为Sherlock其实心里深爱着John——他对这个室友的宽容和忍耐，都已经到了让人惊讶地地步。

Suri并不在意侦探的态度——其实从相识以来，Sherlock于她的态度基本上不能归结为差，甚至连给他提供精神食粮的Lestrade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她很明白自己的位置，也并不要求得到——立即得到一些什么，她只是很享受这种相处方式——以案件为中心，不温不火的相处方式。

“你知道，”就当Suri决定继续保持车上的沉默时，Sherlock却出乎意料地开了口，“对敌人手软是Anderson这样低智商的人才会做出来的蠢事。这是一个连John都不会犯的错误。”

Suri怔了短短二分之一秒时间，就醒悟过来他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动，笑着说：“我知道，我并没有犹豫和害怕，我只是需要适应的时间。你知道我不像你和John，我讨厌武器。”

他这是在变相地回应她刚才的情绪失常——他并不是没有注意。但是正如Suri一贯设想的那样，这是Sherlock，那你从这拿走的，就一定不是什么安慰的话，而是一些弯弯绕绕的刻薄言论。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已经够多了。

“那么，你的游戏进行得怎么样了？你欣赏他——那个Moriaty　？”

Sherlock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淡笑：“他是一个对手。”

对手。Suri默默分析了这两个字从侦探嘴里说出来所代表的意义，顿时明白了杀手会来得这么快的原因。Moriaty；这个人所浮现出来的冰山一角已经让她必须全力应付，看来她只能庆幸，她之所以能这么快把Jessica找回来，都是因为这位幕后操纵者正全心全意进行着这场他和Sherlcok之间的致命游戏。

而显然的，与Lestrade对于接连的命案和爆炸案引来的公众对苏格兰场的不满和质疑而疲于奔命的焦头烂额，以及John纯粹是从人道主义关怀和好人心理作祟而产生的愤怒情绪所截然不同的是，真正博弈的双方，却十分享受这一“互动”过程，甚至于使出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