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阿宅与死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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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拍拍萧暖的手背，“就是天守那小子经常念叨的那位萧老师嘛！我家浩然也是，别看他嘴硬，每次天守说起你时，他都要忍不住插上几句，眼里呀，温柔得要流出水来……”

唔，您老人家想说的是‘温柔如水’吧。萧暖忍不住喷笑，江浩然也扑过来，“义父不要乱说啦，我才没有眼里流出水！！”

张志荣嘿嘿一笑，揉揉少年的脑袋，“你小子还不承认，还有那次喝醉了和天守一起对着大海往大陆的方向喊什么‘萧暖我好想你’，难道是我人老了幻听？”

“哇哇，义父你不许再说下去！！”少年抬手就要捂住老人的嘴，被老人轻而易举地制住手腕，扭了一圈疼得嗷嗷叫，“浩然啊，别忘了你那点儿功夫谁教的。”

张志荣笑起来，很快松开少年的手，看他不甘心地嘟哝着‘义父最坏’。目光偏了下，诧异地看到萧暖不仅没有脸红，反倒感动般一脸动容。

“小水水，我就知道你一定深爱着老母我！”萧暖激动地忘记了身旁长辈的存在，扑过去揉少年的脑袋，因为身高差距不得不踮起脚尖。

“噗，哈哈哈……”老人开怀大笑，少年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不过当然要先把这个外星人揍一顿，“都说不是你儿子啦！！！”

萧暖眉开眼笑，动容地陈述儿子热爱老母的事实，江浩然却羞恼得要挖个洞钻进去。他才不承认认识这种外星人，绝对不承认！

他想都没想就抓住她抬起的胳膊，阻止她继续破坏自己的发型，却没注意到萧暖踮着脚尖，他一拉便失去平衡往前栽去，直直落入他怀里。

他之前抱住她全凭自己一时冲动，被惊喜冲昏了头脑，这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软香入怀，他顿时全身僵硬，肌肉都一块块绷紧。

他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抱着她会让自己紧张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又会觉得胸腔又暖又充实？

“唔，还好这次没有撞到鼻子。”萧暖从他怀抱里正要退出来，却猝不及防地又被少年用手臂箍住后背，紧紧贴住他起伏的胸膛。

哇哦，今天终于不无聊了。床上坐着的老人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拿起桌边果盘里的苹果啃起来，目不转睛地欣赏现场青春爱情片。

“小水水，快放开，马麻会疼死的！！嗷！你还收紧……疼疼疼……”萧暖连连惨叫，这才唤醒少年混沌的神智，匆忙放手。

萧暖才恢复正常没多久的脸色又变得惨白，江浩然困惑地蹙眉，“你是不是还有别处受伤了？我……我只是抱……”少年说到这里不禁脸红心跳，嘟嘟哝哝地跳过，“总之肯定不会让你这么疼，到底怎么回事？”

萧暖并不想让少年知道自己出了车祸，毕竟也没多严重，没必要让他替自己操心。

“哈哈，孩子，是马麻我老了，人也脆弱了，你这壮实的手臂一抱，老骨头都要断掉，自然会疼嘛。”萧暖胡诌起来从来不会脸红，少年却一眼看穿她在瞎说，板起脸来，眉间笼上一层沉郁之色。

“你乱说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

好嘛，小孩子发脾气了不是？萧暖软下声音来，拍拍少年的手臂，“真的没事，我好好……嗷，小水水你干嘛！”

萧暖被少年偷袭到后背，只是手指戳了上去就疼得她浑身一抖，眼泪都要掉下来。

就知道有问题！！少年彻底冒火，揪住她的手往病房里自带的洗漱间走，怒火中烧却没有忘记一名啃苹果的看客，“义父，借一下洗漱间！”

“好嘞！声音小点儿哦！”老人挥手欢送。

少年大抵是正在气头上没有听清，否则早该回头来骂他‘老不正经’。萧暖被强行拖到洗漱间里，门嘭得一声在身后关住。

萧暖才想要安抚少年的怒火，却被他扭过身，脸朝前被按住肩膀压到洗漱台前。喂喂，小水水你要对老母做什么啊！

“小水水，这样做可不对哦，马麻会伤……”萧暖未说完的话被后背突如其来的凉意吞掉，她傻了般瞪大眼睛，根本没想到少年会去掀她的衣服。

因为是夏末，她只套了这一件棉质的病服，里面什么都没有，大片的青紫和淤血便落入了少年逐渐睁大的双眼里。

她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他无法控制自己发抖的嗓音，手轻轻抚上去，眼神里的痛楚清晰地反射在洗漱台前的镜子中。

“怎么回事？这些伤哪来的？有人欺负你？”他胡乱猜测起来，一颗心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

“哎，小水水你真是爱瞎操心，只是小车祸而已，轻伤。”萧暖动了动，示意他撤离不要再压住她。

“轻伤个屁！疼成那样还轻？”少年又吼出声，眼睛不知不觉红起来。萧暖被他嗓音里的惶恐和喉间溢出的细微哽咽触到心底柔软的地方，微微有些出神。

确实是皮肉伤，这点儿痛比沉重的死亡轻了太多倍，萧暖不觉得苦，反倒是满满的庆幸。

七年前还是个孩子的小水水便是这般温柔，虽然别扭得从不肯表露出来，但是她依然记得每晚自己踢被子时都会有一双温暖的手伸过来替她重新盖好，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嫩嫩的童声响在耳边，萧暖你不许踢被子，不然我就把你捆起来。

这样温柔的孩子，她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眉间因她露出疼痛的神色。到底还是没瞒过去，那个别扭固执的小孩都长得这么高大，轻而易举地可以制住她了。

后背突然传来温暖的触感，萧暖回过神，从镜中诧异地看到少年将脸埋到她背上，头发软软地擦过皮肤，微痒。

他便那样趴伏着，搂着她的腰，明明是很暧昧惹人遐想的动作却因着少年脸上的疼痛和真切的关怀而变得温暖干净起来。

“早点好起来啊。”他轻声说，嘴唇里呼出的热气擦着萧暖后背的肌肤，让她眼眶悄悄地酸涩。

“嗯，一定会的。”萧暖抬起垂在一边的手拍拍少年放置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缓缓笑开，“因为马麻有小水水这样的好儿子关心，神明都要被感动。”

“都说不是你儿子……不过，算了，这次就随你怎么叫吧。”少年也低低笑出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温柔到让人怦然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后天更新。不要总是霸王作者嘛，鲜花留言快快来~~




、再遇琥珀


第七十三话　

洗漱间内，少年弯腰俯身，轻轻伏在萧暖后背上，神情温柔而眷恋。“小水水，你打算一直这么趴在我背上吗？”萧暖好奇地出声，少年猛然回神，从镜中看到现在两人的暧昧动作，脸唰得通红，慌乱地退到一边。

萧暖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从容地站直，回转身来却看到少年通红的脸，喜庆得堪比油闷大虾。

他被怒火和不安冲昏了头，方才掀她的衣服时基本上都没考虑过男女问题，衣服掀到上面，萧暖又是趴伏着的，他退到侧面便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小巧可爱，白嫩嫩的，让他气血止不住地翻涌而上，心跳如雷。只是片刻她便整理好了衣服，但那冲击性的画面依然烙在脑海里，让少年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小水水？喂？……你神游到哪里了？”萧暖已经喊了他好多声，走上前来他还是神色空茫的样子，只得伸手去捏他的脸蛋。她保证这绝对不是趁机吃少年的豆腐。

“哇！！你，你靠这么近干什么？！手，手拿开！”少年回过神来就像被踩到尾巴一般吱吱叫，让萧暖觉得他好可爱。不过他慌什么？

少年捂住自己的脸，手心都可以感觉到脸颊的灼烫，“我，我们出去吧！”他率先迈开脚步，落荒而逃般冲出洗漱间。

萧暖摸摸自己的脸，她是怪物吗？怎么少年突然惊慌失措起来，看了她两眼就奔出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萧暖陪老人聊天，江浩然坐在一边削苹果，递给萧暖时她正聊到江浩然在台湾的趣事，兴奋地顾不上，想都没想低头就咬住苹果，让少年莫名地喂了回食，才退去红晕的脸又在老人暧昧的笑意中红起来。

“这么说，那位天守小少爷也是在孤儿院里找到的，小水水被您相中去当少爷的贴身保镖。不过天守？这个名字我没有印象呢，难道我没教过这孩子？”

萧暖疑惑地蹙眉，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似乎并不是来源于七年前的记忆。在哪里看到过呢？

江浩然把她吃掉大半的苹果又递到她嘴边，似乎喂食让他隐隐觉得开心，虽然板着脸，但是嘴角却是偷偷弯着的。

萧暖啃一口苹果还在思索，江浩然叹口气，敲敲她的脑袋，“我还以为你会猜到，天守就是琥珀啦！”

“啊！？”萧暖从椅子上蹦起来，开心地脸都涨红，“原来是小琥珀！我还在想他怎么会跟你同一年消失，他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长得更可爱？是不是还是那么白嫩嫩，毛绒绒，超级好捏？”

江浩然听着前面还觉得可以接受，到了后面简直又是外星人暴走，抽着嘴角把她按坐到椅子上，“琥珀不是兔子，哪里会毛绒绒啊！不过你放心，他……这几年过得很好。”

少年微妙的停顿令张志荣的眼神也微微暗淡。天守曾经遭遇过的痛苦他们没办法消除，那样可怕的经历几乎摧毁了十二岁的孩童，但他坚强地活了下来。

他们唯一能够做到的是温暖地接纳他，包容他，即使他不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孩子。

“真的？我怎么觉得你隐瞒了什么？”萧暖皱眉，眼神疑惑。为什么他刚才停顿了那么一瞬？

“真的真的！你见了他就知道了，长得有这么高，白得像玉石，又比女人还嫩，还漂亮，在台湾好多姑娘喜欢他，呃……当然也有男生，但那不重要——你那兴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喂！”

江浩然嘴上这么吼，心里却暗暗松口气。就知道她平时迷迷糊糊，关键该迷糊的时候却敏锐得要命，还好他成功地转移注意力。

又听少年讲了琥珀在台湾的情况，萧暖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四点，她担心自己出病房太久护士会向许若城告状，站起身准备告辞。

“我该回病房了，希望您早日康复。”萧暖起身，微笑着与张志荣告别。

张志荣显得失落极了，拉住萧暖的手好半天才松开，“萧老师明天一定要过来陪老人家聊天啊，浩然肯定也盼着你来。”

“我才不会！”少年在一旁红着脸嘴硬。萧暖笑着戳戳少年的脸，被他瞪回去，支支吾吾地嘟哝，“你要来我也不反对啦，才不是我盼着你过来，是义父太无聊需要人陪！”

“了解。”萧暖捂嘴偷笑，少年实在别扭得可爱，“是我自己会想念（调戏）小水水，还有想陪伯父聊天，不关小水水的事。”

少年听到她说会想念他，胸腔里涌起莫名的欢快，虽然板着脸不说话，一双眼睛却亮了起来，浅棕色的眸子里宛如有水波流转。

“我送你过去。”他跟着站起身，被萧暖按坐回去，冲着他微微一笑，“乖儿子，我就在隔壁的隔壁，你要是如此舍不得马麻，晚上要不要来抱成一团睡觉觉？”

少年嘭得炸红脸，“谁，谁要跟你抱作一团睡觉啊！！我今年十七岁了！你别把我当做十岁的小屁孩！”

萧暖亲昵地揉他的头发，“所以呢，乖乖留在这里陪伯父，不然老母可不管儿子多大，反正你还没成年，让老母抱着可爱的兔子睡觉难道不是你该做的吗？”

“都说你三观坏掉啦！还有我既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可爱的兔子！”少年愤怒又羞恼地反驳。

张志荣在一边闷笑，肩膀抖得厉害。如果有这样的儿媳真是太棒了，每天都可以笑到饱，生活充满了乐趣。

萧暖笑着往门外走，才要推开门便听到敲门声，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仿佛天籁般动听悦耳的声音。

“张伯，我是天守！听说浩然已经到了，我进来啦。”

门被轻轻推开，萧暖与站在门口的小少年四目相对。萧暖傻了般站在病房门口，定定地看着眼前清瘦的少年。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记忆里模糊了很多人与事，这双眼眸却依然清晰地烙印在脑海深处，清澈，明亮，如明珠般晶莹璀璨。

从萧暖的嘴角缓缓绽放出笑意，像花开在春天逐渐苏醒的枝丫，不断延伸，直到眼底。

少年琥珀色的瞳眸一颤，手中提着的袋子轰然坠地。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痴痴看她，不敢妄动。

少年的变化是巨大的，他不似曾经那般瘦弱娇小，长高了些，即使没有江浩然那般高大，却也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形并不健壮，比一般男孩瘦削。

那张脸却是让人惊叹般的精致，或许是为了弥补他童年的不幸，造物主给予了他令人惊艳的美。

脸部的线条和五官无一不细腻动人，尤其是白皙脸孔上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依然保有婴儿才能有的剔透和澄澈，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萧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少年便是那个小小的，沉默而孤独的孩子，要不是他自称琥珀，要不是那双近距离看到的，干净温暖的琥珀眼眸，她或许要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完全的陌生人。

“琥珀！！”萧暖欣喜地抱住少年，她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把他抱入怀里，只能努力张开双臂，将长久不语，似乎惊呆了的少年轻轻环抱住。

少年僵硬地被抱住，依然没有动静，江浩然和张志荣都没有出声，他们看到少年缓缓睁大的眼睛和里面弥漫开的水雾，不忍心出声打扰。




、逗兔子

第七十四话　　逗兔子

“琥珀？”萧暖没有得到回应，正奇怪着，微微松开怀抱，少年却迷茫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萧暖的脸。

指尖感受到了真实的肌肤和温度。无数个梦里，他都看到相似的景象，醒来却发现只是徒然一场空梦。

那么，这样真实的触感，舒适的体温，柔滑的肌肤——不是梦吧。

“……萧萧……”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

“嗯，我在这儿啊。”萧暖笑起来，眸子明亮，照进他水雾四起的眼底。

他浑身一震，在萧暖微笑又略显诧异的目光中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捧住她的脸，那令人惊艳的脸缓缓靠近，直到额头抵住她的，鼻尖都要贴到一起。

萧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用力捧住脸，而他眼里的悲伤痛苦多过惊喜，让她心下也跟着仓皇，不明所以地立定不动。

他贴得那么近，她的呼吸萦绕鼻端，他的手抚在她脸侧，滑向她乌黑的发间。

他反复地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就在眼前。少年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他很想笑，勾起唇角才要绽出笑意来，眼角却止不住一颤。

萧暖骤然睁大眼睛，从少年眼角滑落的泪滴砸在她脸上，顺着她的脸颊，落入他包裹着她脸颊的手心。

“琥珀……”萧暖微蹙了眉，心也被这滴眼泪烫伤，抬起手去抚摸他的眼角，湿润的，他眼里还盈着水意，让他的容色越发惊心动魄。

少年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掉眼泪，脸上泛起薄薄的红晕，眼神闪烁起来。“萧萧，我是太高兴了。”

萧暖揉他的头发，茶色的发丝蹭过手指时让她的心也跟着变得无比柔软，“我知道，马麻能和小琥珀重逢也激动得要掉眼泪了，不过看到你哭马麻还是会心疼，琥珀还是笑起来最可爱！”

少年轻轻笑开，专注的视线从她脸上下移，触及到她一身淡蓝条纹的病服时呼吸猛地一滞，才浮现笑意的眼眸霎时被惊慌重新占领。

还有她右侧额头的纱布，被散落的乌发遮去许多，他方才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占据了心神，这会儿才发现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手指颤抖地抚上去，“萧萧，你出了什么事？”

萧暖暗自叹气，她还故意趁抱住他时把头发拨乱遮住额头，以为少年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不会注意到，结果穿着病服就根本无法蒙骗过关，早知道出来时就该换回原来的衣服。

不过——她的衣服不知被许若城收到哪里去了。萧暖笑意充盈，眼神清亮，想要让少年的担忧立刻消失，“唔，只是一次小车祸而已，你看，只不过额头擦伤。”

“车祸？！真的只擦到额头？没有伤到其他地方？”少年不放心地追问，萧暖用指尖去碰触他紧蹙的眉，“真的真的，所以乖兔子不要皱眉头。”

话音才落下，身后却追来江浩然清朗却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骗鬼啦！后背那些伤不是伤吗？”

唔，小水水你不要在该傲娇的时候这么坦率啊！

萧暖讪讪笑开，少年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小白兔般柔和的光芒从眼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笼罩了琥珀色瞳眸的沉郁。

“马麻错了，不该瞒着小琥珀，但是乖乖兔千万不要学小水水那样掀马麻的衣服！”萧暖缩脖子，双手抬起呈防御姿势般架在面前。

江浩然的脸悄悄红起来，小少年低垂下眼眸，眼里辗转过难言的情绪。“浩然，你掀她衣服？”

他声音平静如水，每一个音节却都渗出寒气来，哪里还像方才可爱柔软的小少年。江浩然只觉得脊背发凉，暗自后悔自己没管住自己的嘴。

“我，我只是担心她——我保证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绝对没有！”少年红着脸，声音洪亮，眼神却微微闪烁。

孩子你完全不适合撒谎啊——萧暖叹口气，才要跟琥珀说明一下之前的浴室逼供事件，下一瞬却被少年抱离了地面，她惊讶地几乎要叫出声，谁想得到那样瘦弱的少年力气这么大。

知道她后背有伤，他只是抱住她的腰和腿，用力地往上抱。那是一种奇怪的姿势。他半抱起她，将脸埋到她的胸口处。

喂喂，小琥珀你的力气完全和外形不成正比啊——萧暖抽着嘴角，揉揉少年柔软的发丝，尴尬极了，“小琥珀，我虽然伤到后背，但是你想抱抱马麻也不需要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真的。”

少年不声不响地抱着她，时间的流逝仿佛停滞，萧暖突然生出奇怪的感觉。少年身上有一种让她既恐惧不安又心痛怜惜的气息。

“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他低低地说，反反复复，声音却空洞冰冷，让萧暖心里诡异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希望她平安无事，她理应感动，内心的不安却不断膨胀。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可以有事？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知道你还活在这世上，我便有了活下去的支撑。

如果你一定要被莫名的，无聊的事故夺去生命，还不如由我来亲自让你的呼吸停止，你的心跳声会在我怀里渐渐消失。

到最后一刻，你也跟我在一起。命运也好，死神也好，谁都别想从我这里把你抢走。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渐渐沉入黑暗，所有的光芒都葬身深渊般，不见踪迹。

萧暖窘迫地被少年抱着，双脚悬空，他看起来瘦弱的身躯蕴藏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她拦腰抱起，脸埋在她的怀里。

“琥珀，先放下我好吗？”萧暖的手轻轻抚在少年的后背上，他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并没有让她退缩。

少年应声放下她，却看到她露出疼惜的神色，随即抬起一手挠他的下巴，轻声哄道，“小琥珀，好乖好乖……”

小少年眼眸里的暗色瞬间消退，他哭笑不得，红着脸听她柔声细哄，眼底柔和的笑意如涟漪般扩散开。

江浩然刚才还被两人间奇怪的气氛震住，这会儿却终于忍不住大步上前来，抽着嘴角拉开萧暖，“天守不是兔子啦，你不要逗兔子一样挠他下巴！”

萧暖被拉开还不死心地往前扑，“兔子下巴好软，乖琥珀再让马麻捏一捏。”

“你这个变态简直没救了！”江浩然将她的双手抓住困在自己怀里，凶神恶煞地低头训斥，“你也看到天守长大了，不许再像小时候一样扑倒他，不许动不动抱着他蹭脸，也不许你摸他的下巴……”

萧暖扑扇着眼睛打断他，“那弹性十足的白嫩脸蛋？”

“当然不行！”

“那可以捏小可爱的屁股吗？”

“哇哇，你这变态外星人，绝对不行！”

萧暖退而求其次，“那白嫩的肚皮总可以摸吧！”

江浩然眼冒怒火，“更不可以，竟然会想着摸小男生的肚皮，猥琐！”

萧暖摸摸鼻子，“好吧，兔耳朵？”

“天守根本没那种东西！”　　“OK，白皙修长，曲线美好的大腿！这个我绝对不退让，不妥协！”萧暖义正言辞，口气强硬。

病床上的张志荣老人已经笑到快要喘不过气，天守退到床边给他拍后背，一张小脸像要烧起来一样。

“萧萧真是一点都没变……”少年话语里有清晰的喜悦，他低低笑开，忍不住偷偷看向正和江浩然进行眼神厮杀的萧暖。

少年虽然羞窘，心里却并不排斥萧暖嘴里说的亲密举动，反倒隐隐渴望着她会对他有所求，如同儿时那般与他亲密相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最近章节字数较少，尽量一周多更几次。还是老话，就算不留言，给捧鲜花支持也好，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被冷得坑掉，莲子已经很努力了，经常和沮丧的情绪做斗争。




、儿时约定

第七十六话　儿时约定

本来想立刻告辞，但老人流露出失落不舍的神情，拉着她又聊了一阵，萧暖听他讲江浩然在台湾读书时闹出的笑话，正忍不住笑喷时却听到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萧暖女士是在这间病房吗？您的先生正在找您。”从门外传来的护士小姐特有的亲切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