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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宋先生(师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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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是我偷偷拍到的,我每天在学习之前都要看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可以让我一天都感到精力充沛。

其实这张照片我最初是想删掉的,因为偷拍的距离太远,宋老师在这张照片里只占一个很小很小的空间,如果不仔细看根本都无法发现他的身影,可是手指真的移到了删除键上,我却舍不得了,如果删了这一张,我就没有宋老师的照片了,所以它最终还是被我保留了下来。

现在,我每看它一次对这它的喜爱就多一分,不只是因为它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宋老师的照片,也是因为它很像我的爱情。照片里的宋老师,隐蔽却真实地存在着,就像我对他的感情一样。

我轻轻摩挲着屏幕,指尖划过宋老师的位置时,心头也划过一串微妙的悸动,我细细品味着心中隐蔽而热烈的感情,没防备手机会突然发出震动。

突然显示的来电界面将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接了几次,才终于用脚夹住了手机,长松一口气抬起头,才想起班级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自嘲地笑笑,将电话接了起来。电话是宋老师的长兄打来的,请我参加五一家庭聚会,放松一下。他是我的长辈,又是宋家的主事者,这样亲自致电邀请,我无法推辞不去,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觉得有些好笑。宋老师的家族每逢重大节日都会进行聚会,我搬出来以后,宋老师也每次都叫我一起去,但是除了过年的那一次以外都被我拒绝了。他大概是被我拒绝怕了,所以这次才把他的大哥搬出来叫我。

算起来我们也有近三个月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他,但是如果这次还是他给我打电话,我还是会拒绝他。

我没有忘记他曾对我说过的话,并且我认为他说得很对,我现在的确不应该挖空心思地去琢磨男女之情,而是应该将心思都放在学业上。只有我考出了足够优秀的成绩,才能让人无法质疑我的感情。

因此我不想见他,不想被那纠结的情感缠绕。我愿意将自己对他的感情隐忍在内心深处,直到我能将感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直到包括宋老师在内的任何人都无法质疑我参与爱情的资格,再去追求我的爱情。

五月二号上午,我又一次来坐车来到宋老师的父母家。院子里的几个小孩儿远远看到了我,纷纷朝二楼的凉台看过去,争先恐后朝上面喊:“四叔四叔,小双姐姐来了,小双姐姐来了!”

宋老师正在凉台上与他的兄长和姐姐们聊天,听到孩子们的呼叫,和其他人示意了一下,就马上迎了下来,带着我熟悉而眷恋的温暖笑容。

我克制着心中暗涌的情愫,等他走近,才微笑着轻轻称呼了一声:“老师。”

自从他上次对我发火以后,我对他的称呼就换回了“老师”,即使在他道歉以后也没有改变。

宋老师的目光黯了黯,但很快恢复如常,将我引进了屋子里。我随他进入正厅,先和宋父宋母问过好,又去和其他长辈过好,才与我平辈的同龄孩子们坐在一起聊天。

宋老师是掌勺的大厨,我来后没有多久他就开始到厨房里忙碌。我克制着想去帮着打下手的愿望,又与同龄的孩子聊了一会儿,才跟着另一位女性长辈一起进到厨房里帮忙。

我像往常一样先拌凉菜,弄到最后一步才发现作料盒没有在原来的地方,正要找,就见宋老师拿着作料盒走了过来。

“找这个?”

“嗯。”

我接过来,就低头开始拌,宋老师却没有马上走,一边看着我拌凉菜,一边和我闲聊起来:“就快高考了,想好学什么专业了吗?”

“应该会是经管类的吧。”我故意骗他。

宋老师沉默了一会儿,才附和了一下:“经管类的专业都不错。想好报哪个学校了吗?”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骗他:“青华的商学院很不错,打算报那儿了。”

宋老师听到我这样说,又在我旁边站了很久,才终于说出一句“挺好”。做菜的时候,他一直保持背对着我,厨房里明明很暖,他的背影看上去却很冷峻,颠勺儿的力度也比平时大上许多。

我估计他是郁闷了,他一定还是希望我可以报重北大学,我会报的,但是我不会提前告诉他,我就是想让他好好郁闷一下,谁让他那次对我那么凶。

后来吃过饭,有的长辈过来询问我的报考意向,宋老师就立即找借口离开了。直到下午杨老师过来拜访后我们一起离开,宋老师出来送我们,才被迫继续面对这个话题。

杨老师听到我不报重北,可不像宋老师那样遮遮掩掩,直接就抗议起来:“报青华?报青华干什么,咱重北大学的光华管理学院更好,听你杨叔的,别报青华,就报咱重北大学,正好和你宋老师在一个学校,也方便监督他。”

宋老师用眼神示意杨老师不要继续说,可杨老师却不理他,还将我单独拉到一边“告状”:“小双我告诉你,自从你搬出去以后,宋老师经常就住学校研究室通宵研究课题,而且我从来就没看他按时吃过饭,他最近胃总疼,你看看他都瘦了多少了,听杨叔的,就报重北吧,到时候好好看着他,我看除了你啊,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了……”

我听着杨老师的话,重新仔细审视宋老师,果然发现他瘦了许多,之前我避忌着周围的人,都没能仔细看过他,竟然都没有发现。

杨老师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以我们与宋老师的距离推测,那些话一定都一字不漏地飘进了宋老师的耳朵里。

我抬头,果然就看到他用充满威胁的目光瞪着杨老师,可杨老师却像没看见一样,一点也不在乎地继续和我絮叨着。我看着他们互相交换的眼神,总觉得那里面藏着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一些我不知道,却很重要的秘密。

我很想告诉宋老师我就是要报考重北大学,我很像以前那样继续照顾他,可是之前失败的阴影还深深刻在我心里,因而我虽然感受到了他渴望关心的目光,却硬是将自己心里深切的关心压制了下去,只是简单地说:“老师您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

宋老师没有再说什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就回去了。我看着他转身后的背影,觉得他的步伐异常沉重。一步一步,好像是踩在我心上一样得疼。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为了自己对他的失落总是这样容易心疼。却听到杨老师真正压低声音对我说:“杨叔跟你说件事,你听过记住就好了,不要和宋老师提起。”

“宋老师最近的课题研究不太顺利,你多关心关心他。杨叔能确定,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有了你的关心,宋老师一定能宽心很多,你也别跟他怄气了,就报重北大学吧,他嘴上不说,心里可盼着呢,我看他最近在研究飞昆州的航班,十有八九是想陪你一起回去参加高考。”

杨老师是宋老师最好的朋友之一,他若是明确地说出一件事,就是有必然的把握。我因他这番话而又喜又忧,我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他,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知道,如果我向他透露报考重北大学的意向,就等于也告诉了宋老师,所以我还是瞒住了。我告诉自己,不要再那么容易心软,就让宋老师着急这一次。就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五一长假结束后,距离高考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到了必须返回昆州的时候。宋老师果然如杨老师猜测的那样,预定了机票,陪我一起回去。

只是几天不见,宋老师好像就又瘦了一圈,在飞机上,我注意到他隐蔽地捂着胃部,似乎很疼。我想起杨老师上次和我说的话,不禁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可是当我问起来,宋老师就只说是小毛病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让我不要担心。

飞机落地以后,有专门的老师接我到校,帮我处理后续的事情,可是宋老师却好像比以往都不放心我,反复和负责我的老师确认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校方对我的每一项安排都是充分合理的,又帮我买齐了所有我没有带过来的生活用品,亲自为我在寝室里摆好。

不过这次宋老师并没有停留很久,他是学校里的学术骨干,时间非常紧张。分别的时候,他只让我送他到校门口。我站在大门旁边,看着他消瘦许多的背影在人群中越走越远,有种想要留住他的冲动,好像这次不留下他,我以后就要见不到他一样。

最终宋老师还是走远了,我并没有叫住他。考试前我收到宋老师的加油短信,不禁嘲笑自己那日的胡思乱想。后来我想到这条短信,总是很后悔自己的粗心,以宋老师对我的在意,怎么会只发一条短信就算了。

 23难测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我刚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杨老师的短信。信里除了一行地址,就只有一句话:宋老师现在医院,见信速回。

前几天宋老师给我打电话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住院呢?我直觉宋老师出了什么意外,慌忙回拨过去,手竟然止不住颤抖。

电话很快被接起,杨老师让我放心,“宋老师没出事,是生病了,现在的情况还好,你赶快回来,路上注意安全,见了面我再跟你详说。”

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多少让我安心了一些。我挂断电话,飞快赶往机场,路上,宋老师上次送我来时隐蔽地捂着胃部的动作反复在我脑海中回现,我估计他可能是胃出了问题,一般胃病都是慢性病,不会太严重,这推测让我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我到达宋老师所在的医院时已是凌晨时分,杨老师早已等在住院部楼下,我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宋老师如果是寻常的病情,绝对不至于让他变成这个的状态。

他迎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果然是“小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什么准备?

“他……死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问了出来。

“他没有!”杨老师急切地否定,好像不这样否定就真的会变成事实。他扶住我的双肩,像是要安慰我,却更像是要说服他自己,“他只是昏迷了,医生说他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还有醒过来的机会?这算什么?安慰吗!我问出了宋老师的病房号,一路跑过去,竟然都忘了坐电梯。

我大喘着气,推开房门,几乎无法相信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宋老师。病床上的宋老师异常消瘦,脸颊甚至有些向下凹陷,硬朗的骨骼轮廓就那么突兀地呈现着,好像荒野上被人遗忘的石梁。他的脸色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就连唇上也一点血色都无。

他这个样子,甚至让我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明明前天他还给我发了加油短信,和我约好高考后他就去看我,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不可能!”

我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质疑。我想去抱一抱宋老师,想用他的温度向自己证明他还活着,杨老师在这时赶回了病房,死死地将我拉住。

他怕我碰到宋先生身上的管子。那么多管子,连着不同的设备,连在宋老师身上,也像刀子,捅在我身上。

当值的医生被我震耳欲聋的尖叫惊动过来,看他的表情也许是想来骂我的,可是最后,他却没有骂出来。也许是我的眼神吓到了他。杨老师后来告诉我,当时我的眼神,就像被人毁了整个世界般绝望。

那天,我第一次知道胃病的发作也是可以迅疾如洪水的,特别是胃出血,突然发作起来也是可以致人死命的。宋老师现在就是被这种病卡在了生死之间的缝隙里,过量失血导致的休克,他挺过来,就是生,挺不过来,就是死。

我从来没想过,宋老师会与死亡这么近,他一直那么健康,那么高大,就像山一样沉稳有力,永远让人觉得踏实和温暖,他怎么会突然就倒下,又与死亡离得这么近呢!

我听医生跟我解释,宋老师这次会发病,并且会如此严重,直接诱因是熬夜并饮用大量咖啡,但根源却是长期劳累和饮食的不规律,也许还有情绪不佳的因素在其中。依照他现在的各项情况推断,如果三天之内他还不能醒过来,那么再醒来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我看着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宋老师,很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将自己报考重北的消息告诉他,也许我早点告诉了他,他的心情好一些,也就不会出事了。

后来我一直坐在他病床边的椅子里看着他。我看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看着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理我,忽然觉得这些其实都是他对我的报复。他看穿了我的把戏,所以将计就计,故意虐待自己的身体,好让我内疚,让我先服软。

那次危机以后,我们虽然都向对方道了歉,可是也都各自在心中与对方较劲起来。我不甘心被他那样对待,他就偏偏不让我得逞,想永远地占据主动。说白了,他还是想让我乖乖地做他的孩子,不要妄想得到他的感情。

他真狠心,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健康做赌注!我攥紧了拳,瞪着一动不动的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叛逆:我不要被他牵制住,就算是他用健康为筹码也不行!

我冲出了病房,在走廊的窗台前大口大口地喘气,杨老师从医院的食堂回来,看到怒气冲冲的我,诧异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忍受不了心里的痛苦了。

这两天里,宋老师的其他亲人因为工作或学业都只是暂时性地过来看看,就只有杨老师一直和我一起守在医院里,加上过往的那些年里的情谊,我在心里,已将他看做完全可以信赖的人。

而且他也知道我对宋老师的感情,我也是实在需要倾诉了,被他这样一问,就将心里的想法全部倒了出来。杨老师听过我的猜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很久以后,他忽然问我:“小双,你觉得宋老师的自控能力怎么样?”

“当然很强。”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那次对我发火,宋老师从没有因为任何事与人发生过冲突,就算再不高兴,他也能让自己心平气和地与人沟通。

杨老师很肯定我的判断:“这样自控力极强的人,怎么会极度不理智地用自己健康与孩子较劲呢。”他拍拍我的肩,笑着朝病房里走去,只留一句提醒在我耳边盘旋,“你的宋老师,从不会与孩子赌气。”

杨老师像是告诉了我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话里的前提都是不确定的,换一个角度理解,就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我的心情已经因宋老师的病情变得纷乱无比,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是在暗示什么,究竟宋老师是否将我当成孩子,又是否在与我赌气。

我想向他讨个提醒,他却始终守口如瓶,只用一种我一定能明白的目光看着我,作为回应。

这样的笃定就像是一份暗示,让我越来越倾向一个我期待,却又不敢相信的答案——宋老师并没有将我只当成一个孩子,他的确在不理智地用自己的健康与我赌气。

赌气的缘由只能是我不关心他,可是他又没有将我只当成一个孩子,那就说明他想要得到的,不只是孩子对亲人的关心。

可是除了孩子对亲人的关心,我对他的,就只是对爱人的关心了啊!难道宋老师对我也有除了亲情以外的情愫吗?他这样折磨自己,也有爱情的原因吗?

这猜测在我的心里横冲直撞,几乎要将我的心涨裂了。我不敢确定地看着杨老师,杨老师却没有看我,而是注视着病床上异常沉默的宋老师,我在他的眼神里,又看到了那次在五一聚会时才见过的神情,那个我觉得藏着我不知道的,却很重要的秘密的神情。

原来爱情就是这秘密的谜底,宋老师这样置气,真的是有爱情的原因!原来他对我,也有爱情!我握着宋老师的手,全身都因这不可置信的秘密而激动得颤抖起来。

我真想亲口听到他对我说,他也是爱着我的。可是病床上的他还是那么的沉默,好像永远也不准备回答我一样地沉默。我将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亲吻着,眼泪成串成串地滚落。

宋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特别的感情,又是什么时候发觉到的呢,是昆州暴雨的那次吗,还是你对我发脾气的那次?为什么你从不对我表达出来呢?

我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疑问想问他,可是他却依然沉默着。他为什么不醒呢,马上就要到第三天了啊!

我握着他的手,不住地流泪,却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唤醒他。我不断在他的耳边和他说话,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将他的枕头都浸湿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反应。

我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感觉,讲到自己高考前还在琢磨的计划,我的声音很小,可是持续地叙述,还是让我的嗓子变哑了。可是变哑了我也要说,我将声音减得更低,将语速放得更慢,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坚持下去。

我很怕,我怕他能还听到,而自己一旦停住,他就真的再也听不到了。他怎么可以听不到呢,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呢,我还没告诉他我对未来的幻想呢,我还想嫁给他,我还想给他生孩子呢,他怎么可以听不到呢!

我不停地和他讲话,可是到了第六天,无论我怎么尝试,都无法发出声音了,杨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找来医生为我注射了镇静剂。

 24宋老师的信(宋老师番外)

胃又掀起阵阵痛楚;但我不想管;继续喝咖啡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杯子已经空了。

我走到饮水机旁边,打算再冲一些;胃像是抗议般剧痛起来;我以为忍一忍就能过去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突然喷涌而出;将饮水机和我身上的白大褂都染成了红色。

这个情景我并不陌生,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出现胃出血的症状,但这一次的出血量比以往都要多;速度也比以往更快,并且没有减缓的趋势;我意识到医生说的最坏的结果到来了;赶紧掏出手机,按下杨明辉的电话,告诉他不许告诉小双,让她安心考试。

我用最后的力气编了一条加油的短信,存在了定时发送里。她考试前我恐怕没法给她打电话了,若是连短信都没有,她一定会疑心的。我不能让她耽误了考试。

我没能等到杨明辉过来,就失去了意识,脑海里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我那次对小双发火时,她流泪的双眼。

我很抱歉自己在当时隐瞒了心底那份同样不寻常的感觉,但是如果将时间倒转回那一刻,我还是会选择同样的做法。我们是不能够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的,所以就让这份特别的感情成为永久的秘密吧。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死,如果会,希望那封写给十八岁的她的信,可以帮她摆脱对我的感情,去寻找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

三个月前。

***

我从医院出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附近的步行街上。我漫无目的地沿街走着,医生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你再发病的话,情况很可能会非常凶险,而且你的溃疡面很大,病史也长,再不注意保养,很可能发生癌变。”

胃病已经是老毛病了,真的会发展成那么严重吗?我很怀疑。

就在我怀疑时,我看到了步行街支路上的一家小店铺,店铺的外观很特别,有种在时间里行走的感觉。我抬头,看到了店铺的名字:写给未来·主题咖啡。这名字引起了我的兴趣,让我走了进去。

店铺内部的风格和它的外观很一致,简约,带着点神秘。店员在我进门时对我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过于热络地招呼,这样礼貌而给予对方空间的接待,让我想起了自己在英国留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店,令我对这家店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喜爱。

我在墙上的海报里读到了“写给未来”的含义,写信人可以给多年后的自己或其他人写信,写好后交由咖啡店保管,只需签一份保管合同,交纳一定的保管费,咖啡店就会将信件保管到相应日期并寄出。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写这样一封信,但是考虑到医生的话,和我曾经历的生命的不确定,我想自己应该写一封信给小双,一旦自己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这封信也许可以减轻她的痛苦,让她不必如我当年那样孤独绝望。

小双的生日就是落户口的那天,因而她正式进入大学校园的日子,就在她十八岁的生日前后,不论是她的十八岁生日,还是她走进校园的一刻,都是我不愿错过的。虽然那天距离现在并没有多久了,我还是选择先写一封信给十八岁的她,如果在那之前我并没有因意外离开她,那么我就过来重写一封信,给下一岁的她。

我带着咖啡和信纸坐到二楼的临窗一角,从大衣内兜里取出钢笔,却迟迟无法下笔。如果小双会收到这封信,那么一定是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应该说些什么,才能不让她像当年的自己那样痛苦呢?

我真的很难落笔,她与我是那么不同。她从来都比我坚强,也比我明智,她能清楚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却从不惧怕,更不妥协。

她从来不会去幻想生活“本应如何”,而是直面现实带来的一切,不论是美好的,还是残忍的。假如我真的死了,她也一定不会像我当年那样无能,任由痛苦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或许会很伤心,但一定不会让伤心击倒自己。

在如何面对不幸上,她一直是我的导师,如果没有遇到她,也许直到现在我都仍然沉浸在失去妻子与孩子的痛苦里不能自拔,在这个方面,我并没有给予她指导的能力,所以还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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