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幸福那么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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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回来啦。“
“洪姨，人家想死你了。“
才一开门，苏眉笑就抱住苏家的管家撒娇，引得老臣子洪姨笑得合不拢嘴。
“唉哟，洪姨也想你啊，赶紧进去吧，老爷夫人都在大厅等着呢！”洪姨朝苏眉笑身后探头看了又看，“嗯？姑爷呢？“
“上班，一会儿就过来。“
稳坐大厅的苏淮生看见又是独身一人的女儿，眉头紧锁，这次任凭女儿怎么热情的拥抱和撒娇都解不开眉。
“又是你一个人？顾天奕呢？”
“爸，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还没到下班时候嘛，顾天奕正努力赚钱养你的宝贝女儿呢！我今天休假，又想你们了，就早早的先过来了。怎么，爸爸看见我不高兴啊？”
苏眉笑除了会撒娇，最会的就是先发制人。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是爸爸的宝贝女儿，我能想他不想你？不过依我看，你今天那么早来是另有目的吧！”知女莫若父，苏淮生对女儿虽然宠爱有加，但不代表她不了解女儿的个性。
苏眉笑还有一个绝招，那就是装傻，“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邬慈倩不知从哪里拿出今早引众人围观流哈喇子的杂志，摆在苏眉笑面前，“你这丫头还装傻？还想替他掩盖？这新闻可都全程皆知了。”
苏眉笑不以为然，伸手把杂志合起来。“这有什么呀？不就是绯闻一件嘛，我要真把她当真了才傻呢！”
她连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乱搞的现场直播都看过了，这区区的绯闻算得了什么？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无感，只除了描绘顾天奕感情史的那段对比排行榜，上面有她不敢正视的人。
“我说宝贝儿啊，当初你执意要嫁给他，现在他这么对你，你让我跟你爸看着多心疼啊！”
邬慈倩眼见逼供不成，就来苦肉计这招，反正都是些老招，苏眉笑也只有拿老话来应对，“妈，他对我挺好的，你们真不用替我担心！”
这点上，她绝对没有撒谎，顾天奕对她真的好，只除了不爱她。
“好？什么叫好？他若真的对你好，你们结婚都两年了，也没见他在公开场合承认过你的身份，这样对你跟没名没分有什么区别？我们苏家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见不得人？”说到这两年苏眉笑受的委屈，邬慈倩更是火上浇油，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眼见遭别人这般不待见，任谁的父母都不会坐视不理。
“妈，你这不是冤枉他了吗？当初是你跟他约法三章不要沾裙带关系的，如今倒是他的不是了！”
“女生外向，女生外向，真是气死我了，枉我们这么疼你，你就知道一味地帮着那混小子！他也不想想，当初若没有我们苏家，他能有今天？若不是因为笑笑你，当初我能冒那么大险帮他？你知不知道，当时若有半点闪失，我们苏家也要跟着一并牵连进去的，笑笑，这一切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宝贝儿！”
邬慈倩好说歹说，软硬兼施的一番苦口婆心下，沉默的苏淮生终于说话，“笑笑，你妈妈说的没错，这些年是他薄待了你，你妈和我都不想看着你受委屈。”
作为一家之主的苏淮生不愿意太过介入晚辈的感□，对着女儿的这段婚姻这么多年虽然心有微词，也从未向今天这样公开表态，但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忍了两年，也够了。
父母的旧话重提让苏眉笑收起笑意皱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足可见她不喜欢母亲的这番话，这是她最不愿意顾天奕听到的话，那年对他来说就是噩梦，从天堂掉到地狱的噩梦，永远不可能醒的噩梦。
“爸，妈，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从来最疼我了。可是爸爸，咱们不都说好的嘛，以后谁也不提这些事儿的。他对我真的很好，从小你们也知道的，他有多疼我，女儿哪里就委屈了？至于不对外公布身份这事儿上，你们真的是冤枉他了，是我不让他公告天下的，您想想我大学还没毕业呢，总要顾着点影响吧！而且，也不利于我在医院里开展工作。“
苏眉笑今年22岁，2年前刚满法定年龄就嫁给顾天奕，如今大学还没毕业，已为人妇两年。苏淮生想想，大学期间结婚是不太妥当，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但的确影响不好。而且，女儿把所有事儿都揽自己身上了，做父亲的心中再有不甘，又还能说什么？

10、黑天鹅（二）
“爸，您老就别生气了，我去给你沏你最爱的六安瓜片。”说完，苏眉笑屁颠屁颠的逃之夭夭，安抚苏淮生除了软磨硬泡功外，还要来来点实际的，比如他最爱的茶，和他最爱她沏的茶。
苏淮生也不知道是认输了，还是真被苏眉笑的话说动了，反正气是消了不少，也许不对外公开也没什么不好，他的女儿这么优秀，若真离婚再嫁，避免这段被人非议的往事。
“真拿这丫头没办法！”
面对这样的女儿，他们对顾天奕的声讨再一次败下阵来，邬慈倩叹了口气，有点认命，“行了，行了，自打她出生，你有哪次拿得住她？兴然没少怪你偏心。”
原来一直坐在客厅里的苏兴然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一脸的不以为然，哦，应该是习以为常才对。“哎，我也早习惯了，谁叫笑笑是老爸前世的小情人呢？论争宠，老妈你都要甘拜下风的！”
“臭小子，净胡说八道！找我抽你？”
苏淮生经常被这老不正经的儿子气得半死，庆幸的是他玩世不恭的儿子在管理公司上并没有令他失望。
“妹妹，老哥要挨打了，赶紧救驾！”
“爸，您的最爱。“苏眉笑及时在苏淮生面前递上一杯香气四溢的热茶，不仅救了苏兴然的驾，还保全了这难得合家团圆的和谐气氛。“爸，咱可说好了，喝了这杯茶就不能再生气，一会儿他来你可不准为难他，不然下次我们可不敢回来了。”
“知道啦！哎…………”原本的声讨转变成被威胁，苏淮生对苏眉笑鲜少能拿稳原则，若说他这辈子也会遇上天敌，那绝对就是他这女儿。女儿愿意，苏淮生又能说什么呢？他并非真的不喜欢顾天奕这个女婿，只是…………话说回来，若非当年他们对顾家这般无情，又怎会逼着这小子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只是无端端的却赔上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
顾兄，当年我许是对不住你，但或者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

苏眉笑的闺房在苏家大宅的二楼的北边，房间大自不再说，还有个大大的露台，露台上铺着仿古青石板砖，种了好些花花草草，最多的自然还是雏菊，这里俨然就是个空中庭院。苏眉笑坐在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秋千上，轻轻慢慢的晃，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
苏兴然悄无声息的上来，在苏眉笑边上坐下来，长腿一蹬，秋千晃得老高。“怎么样？洪姨是不是把你这些宝贝都照顾得很好。”
“好，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来的样子。”只除了她，还有他们。“也许有一天，我会回来吧！”
“怎么？想通了？愿意离开他了？”苏兴然任由苏眉笑歪歪地靠在自己身上，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地，秋千一晃一晃的没有停顿。
她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摇了摇，“没有，不过偶尔真的会觉得累。”
能不累吗？这样一厢情愿地爱了那个人十年。
兄妹俩都沉默，苏眉笑突然想起昨天小护士们讨论是对顾天奕和杜思语的膜拜，心里就凉凉的发疼，“哥，他们说思语姐是公主，公主应该跟王子在一块儿的。”
“呃？傻丫头，你不也是公主吗？你们俩现在在一切不也是王子与公主吗？”
“我是一只丑小鸭，哪怕变成了天鹅，也只是一只黑天鹅。”思语姐才是众人眼中的白天鹅。
“黑天鹅同样是聪明高贵的，就像我家的小丫头。”
“可是王子喜欢的是白天鹅。”
王子识破阴谋后，拯救了白天鹅，从此两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至于黑天鹅？谁还记得她的下场？童话故事里坏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兴然叹了一口气，习惯性地伸手揉乱苏眉笑的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我家笑笑向来都是那么聪明，怎么就在这件事儿上一直犯傻呢？”
这句话，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所过了………………

卫城三中门口的小卖部下课时间聚集了好喝着汽水吃着零食打屁聊天，泡妞拍拖的学生，还有人叼着烟吞云吐雾，乌烟瘴气就跟电影里的古惑仔没啥两样。三中是城里的三类学校，也是出了名的流氓学校，好人家的孩子花钱读高价都不会把往这里送。
“快走，快走，巷子那边有人打架了，赶紧围观去。”
“谁又跟谁打起来了？”
“该不会又是他们吧！”
“可不是吗，一挑五，可是过瘾了。”
“6P啊，赶紧去看看。”
有人奔走相告，都是些好事之徒，起哄地就朝事发地聚集，小卖部门前一下全空了。
人头涌动地张望着，只见围墙底下站在这五个把校服穿得乱七八糟的男生，正围着一个把校裙改得很短的女生，为首的男生身上有纹身，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正对着女生叫嚣，“我告诉你，别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家里有几个臭钱就跟爷这摆谱，这是三中，爷说了算。告诉你，这个学校里爷看上的妞就没有得不到的。”
男生话才说完，就被人大耳刮子抽了过去，顿时脸上火辣辣的五指印，人群中有人吓得抽气，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反正就是热闹。
“就凭你，也敢叫本小姐正眼瞧你？滚你丫的！”
这样的形势，女生倒丝毫不畏惧，扬起的头短发在穿过树荫的阳光照射下，泛着亮光。
“你敢打我？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有本事就上，别净说些没用的，打架，本小姐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都TMD给我上！”
男生一声令下，几个人一拥而上，当真以为对付区区一个小女生不是件难事儿，没想到这女生还真有两下子，三两下净能把人打趴下，但终归是女孩子，体力上是无论如何拼不过男生，还得是一对五。眼见着打趴下两个后体力就下降，势头也再不占上风。
“都TMD全是废物，老子今天不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点颜色，你就不知道这三中里谁最大。“
为首的男生抄起手边的棍子就上去，抡起来就要落下，被人挡了一下，棍子应声折成两段。
“谁敢多管闲事，不要命了？“
这个学校里的人自然不会也不敢管这流氓头子的闲事儿，但管他这闲事儿的还真不是这学校的人。在流氓头子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的那些手下早被打趴下了，一个个屁滚尿流早跑了。
这人也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这么能打，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你等着，你们等着…………回头我叫你好看。”
“还不快滚！”
苏兴然拾起地上的断成两截的棍子朝流氓头子砸过去，正好砸中他逃跑的背脊，这下跑得更快了。
“哦……哦…………没戏看咯，走咯。”
好事之徒们起哄大家散去，看热闹的女生怎么也不肯走，“再看看，那俩男的谁啊？太TN的帅了。”
苏兴然点了根烟背靠在墙根下，看着自己低着头悻悻地站着的妹妹，和盛怒难挡的顾天奕，他选择当观众。
顾天奕和杜思语才刚刚从澜沧市回来，一下飞机就接到苏眉笑跟别人打架的电话，驱车直接就过来了。若他们再来晚一步，她早被人打趴下了。他实在不想去看那个头发凌乱，身上轻微挂彩的苏眉笑，看见她只会让他很烦躁。
“苏眉笑，你又跟别人打架？哪里有一点女孩的样子？”
“你第一天认识我？我向来如此，谁规定女孩子就要留长发，斯斯文文的？”
“跟小混混打架，你还有理了？我问你，谁准你报这个学校的？”这丫头打小就不服管，现在遇上叛逆期就更变本加厉，顾天奕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接这份自讨苦吃的活儿。
苏眉笑中考结束后报志愿，当时所有人明明看着她报的是卫城重点中学，而且以她的成绩保送都没问题，可没想到，这丫头不止没考上分数线，而且还瞒着所有人报了这个下三滥的学校。
“没考上，有什么办法？”苏眉笑潇洒地耸耸肩，“没考上，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一爱学习的好学生辍学在家，那多丢人啊！“
“你不是答应思语去念她给你安排的私立学校吗？”
苏眉笑才刚刚中考完，顾天奕就陪着杜思语全国巡演去了，知道分数后，苏家人安排她高价去念卫城重点中学，这位大小姐清高的不愿意，把苏淮生气得半死却没有一点办法。最后是顾天奕以杜思语的名义给她找了一间很好的私立学校，一切都说得好好的，没想到这死丫头竟这般犟，就是要跟所有人唱反调，不仅瞒着所有人报了三中，连档案都被拿走了。
“我才不要念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贵族学校，恶心人。”她就是不想接受他们的安排，如果不是她有意要念这三中，她闭着眼睛写也不可能是那样低的分数。
看着她不服输的样子，顾天奕恨不得一个耳光下去，咬牙生生忍住。低头看见那被改短得不像话的校裙，又更是光火，被气得甚至有点口无遮拦，“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谁准你这样改校裙的？你要真想当女混混，刚才反抗什么，直接从了不就如你所愿。“
苏眉笑也被他激怒了，“是啊，我愿意当女混混啊，谁要你多管闲事的？”
“你…………好，很好，你自己要自甘堕落没人拦得住你。苏兴然，你的妹妹你自己管，我才懒得管这样子的野丫头。“顾天奕是真怒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多余管他们苏家的事儿，苏眉笑又不是没有哥哥。
面对自己兄弟泄愤的怒气，苏兴然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如果能管得了他这个宝贝妹妹，哪劳烦得上这位顾大少爷。他如此淡定，因为知道依着顾天奕的性子绝对放不下。
果然，顾天奕才走出几步，停住，背对着苏家兄妹，语气有点恶狠，“苏眉笑，明天起收拾书包去卫城重点中学报到，再敢犟嘴就试试看。“
放完狠话，顾天奕这下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杜思语还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
苏眉笑被吼得有点发晕，不知何时已经蔫蔫地坐在树下的台阶上，整个人没了生气，哪里还有刚才骄纵跋扈的样儿。苏兴然碾灭了地上的烟头，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11、婆媳（一）
“我家笑笑这会打架怎么输了呢？那几个混混肯定是出了损招，回头哥给你报仇去！丫的，看我弄不死他们。”
“我没有输。“
是，她没有输，因为他们来了。
苏眉笑几乎是拼尽今天最后一口气说出这话，说完，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歪过头，靠在苏兴然的肩膀上，
“哥，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很让人讨厌？所以天奕哥不喜欢我！”
苏兴然笑了，抬起手，将她凌乱的头发揉得更乱了。“傻姑娘，你哪里丑？美得很，谁敢说半个不字，我跟他急。”
苏眉笑被苏兴然撩袖子的样子引得破涕为笑，其实她不难哄，三两句话就能引得她开怀大笑。
“只是，笑笑啊，你为什么要喜欢顾天奕？他不是你该喜欢的人！即是喜欢了，又为何总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明知道他喜欢思语那样听话乖巧的女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顾天奕有多爱杜思语，爱得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她。
“我才不要做思语姐那样的，这样他的眼中就更看不见我了。也唯有这样，他才会看得见我，管着我，其实也是关心我的吧！“苏眉笑很深刻的认识到她与顾天奕之间的关系，若不是这样的她，她在他眼中跟透明的又有什么区别？
苏兴然叹了一口气，“我家笑笑向来都是那么聪明，怎么就在这件事儿上一直犯傻呢？”
“人不能都聪明，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儿犯傻的，哥，就让我傻一回儿呗！”
她是故意考低分的，她是故意报这个学校的，她是故意挑他们回来的这天挑事儿的，也是她叫姜婉婉打电话通知他们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编自导的一出戏，被骂被讨厌又如何，总好过被忽略吧！
往事如风，但谁也不能做到真正忘记，苏眉笑也常笑自己痴傻，但从不后悔自己的痴傻。
“少爷、小姐，亲家顾夫人和姑爷来了，老爷正找你们兄妹俩呢！”
洪姨的话把苏家兄妹从悠远的思绪里拉回来，苏眉笑愣了下，转头看向苏兴然，“还请了我婆婆？”
“不是请，你婆婆就是今晚饭局的合作方。”
“啊？为什么呀？”今晚的饭局连婆婆都来了，这样的场面非常难得，也更显得今晚这顿饭是有多么的鸿门宴。
顾苏两家尽管联姻了，但因为当年的事儿，彼此间也有些嫌隙，往来得已不如那年以前频密，这样坐下来聚餐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
苏眉笑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小看了今晚，心里越发的没底。
“你当真以为今晚是找你家男人回来训话那么简单？瞧你着急忙活的赶回来当这灭火小分队，枉然！”
苏兴然的幸灾乐祸惹毛了苏眉笑，“那你干嘛不及时通风报信？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非要看着我们两口子在水深火热里挣扎。“
瞧这丫头，把“我们两口子“这话说得多顺溜儿啊，可对方并不把这当回事儿，不然又怎么会有今晚这顿饭？
吃饭的时候苏眉笑才知道，原来那篇报道不过是今天晚饭的一道前菜，这正餐还在后头！
顾夫人姓穆，叫穆喜琴。听闻穆家是旧时的皇族后裔，也曾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家族，如今虽然风光不复当年，但穆喜琴依旧可称得上是名门之后，她身上带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缘故，苏眉笑也能在顾天奕身上找到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慈倩啊，这转眼这小两口结婚也有2年了吧？“
大家族里等级规矩森严，女人哪怕是女主人也不好跟别家的男主人直接说话，只能跟别家的女主人说话，这些旧时候的规矩在年轻的苏眉笑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这对着女主人说的话就是对着男主人说的，苏淮生很自然的接过话茬，“可不是么？结婚都2年了，我们家笑笑还像个小孩子不定性。“
婚姻里，在骂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最后是先骂自己家的孩子，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是我们家天奕不懂得心疼人，娶了笑笑这么好的媳妇儿也不知足，还总闹些荒唐事，委平白屈了笑笑，叫亲家老爷生气了。”
“妈，天奕对我挺好的，我不委屈的。”苏淮生还没说话，苏眉笑就着急的帮顾天奕撇清责任，情急之下有点不顾礼数，引得邬慈倩怒目警示。
面对苏眉笑的好意袒护，可顾天奕并不领情，低头若无其事的吃饭。这个丫头没事自己往陷阱里跳，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那么笨啊！
“你要是不委屈，怎么不肯为我们顾家生个孩子呢？定是天奕对你不好，你生他气了，所以都2年了，我还没抱上孙子。“
苏眉笑这下终于知道自己婆婆的厉害了，想后悔，已经太晚。可是这事儿她比谁都着急，可着急有用吗？她又不会单性繁殖。
“顾嫂子说得没错，要我也是这么说。笑笑，眼看你大学就要毕业了，你也该收收心，生个孩子。顾家就天奕一个孩子，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别让大家失望了。”苏淮生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顾弘剑生前，他们两家没那麽生疏，都是大哥嫂子的叫，如今可不是倒退了。
“妈，我…………”向来伶牙俐齿的苏眉笑一时间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顾天奕不肯碰她，所以怀不上孩子吧？抬头看见顾天奕若无其事吃得开心，她心里就更来气。这生孩子的事儿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儿，干嘛不去问顾天奕啊，堵着她问有什么用？真是不公平。
“妈，岳丈大人，岳母大人，笑笑前两日正跟我商量着读研的事儿。再说了，她还小，你们别总逼她，我们都还年轻不是？”
顾天奕的帮托，让苏眉笑顿时如释重负。还算你顾天奕有点良心，知道帮我，不然我就把你变态的行迹抖搂出来。
“还小？笑笑是年纪还小，你还小吗？三十多岁了人了，是该生个孩子定定心了，不然那你看看你在外头惹的那叫什么事儿？”
穆喜琴当众教训儿子，苏淮生不以为然，不过是骂给他们看罢了。
“妈，那我也不能那么自私，不然笑笑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啊。”
苏淮生实在看不下去这母子俩的双簧，转而问自己闺女。“笑笑，你打算读研？”
“啊，是啊。”苏眉笑头疼地回过神来，如今被架到这个位置上，她除了承认，还有什么办法？“爸、妈、婆婆，你们也知道现如今这医科啊本科已经不值钱了，就拿我们医院来说，博士生一抓一大把，我也不能太落后不是？”
顾天奕，你个死变态，看似帮了我，其实还是把这烫手山芋丢到我手里，我还得费心的去解释。我哪里就想读研啦？我想给你生孩子，巴不得你把我当母猪养起来。
“这么说你还想读博士？这读下来，还不得30岁才能生孩子？”穆喜琴掐指一算，皱起眉心，又是拖手，又是苦口婆心地说着，“笑笑啊，不是妈催你，可咱们能不能把生孩子的事儿先解决了？”
能，只要你儿子肯睡我，我保证费劲全力也给你生个大胖孙子。苏眉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啊！
饭局就在逼迫和被逼迫中不知道怎么结束的，邬慈倩留了苏眉笑在家住一晚上，顾天奕没有异议。苏眉笑想，他能有什么异议，他回不回家睡，谁知道呢？
司机开着车，顾天奕和穆喜琴坐在后座上，起初车里很安静，最后还是穆喜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