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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流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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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熙面无表情地吃东西,偶尔敬一敬长辈酒,话极少,却并不失礼。
韩左左不由暗叹,像四叔这种面瘫寡言的性格其实也挺好的,这不,他往那儿一坐,冷着一张脸对桌上的谈话充耳不闻,硬是没人敢跟他热络。
不像她,被一群中年女人围着八卦,从学业到生活到感情……事无巨细地追问了一遍。
饭后歇了歇,客人们就都散了。
留了两位客人住在家里,此时也上楼和周老爷子下棋去了。
韩左左帮忙收拾好桌子,就回房休息了。
楼下渐渐静下来,婶婶们和她妈估计忙了一天都很累,也没继续家长里短,早早就回房间睡下了。
韩左左洗过澡坐在床上看书,春末夏初的夜晚很舒服,开了窗有微风吹入,十分惬意。
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嘎嘎嘎”,韩左左放下书好奇地走到窗边,就看到楼下隐隐绰绰地站了人。
韩左左披了衣服,蹑手蹑脚地下楼,花园里站着的那人果然是郎熙,正冷冷地盯着树上挂着的鸟笼。。
“四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郎熙迅速回头看着她,摇了摇头没回答,皱着眉,冷着脸,沉声命令:“回去!”
韩左左愣了一下,认出笼子里的灰鹦鹉,几日不见长大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圆滚滚的一团灰。
小灰扑棱着翅膀跳到笼子上的横杆,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对着郎熙声嘶力竭地吼:“混账,混账——臭小子!嘎嘎嘎——”
郎熙的脸迅速绿了。
韩左左憋得脸色通红,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郎熙冷哼一声,盯着灰鹦鹉的眼神十分凶残。
韩左左好笑地伸指逗了逗鸟,忍俊不禁地说:“哟,小灰都能说那么多字了!”
小灰对郎熙杀气腾腾的眼神毫无所觉,欢快地扑扇着翅膀,得意洋洋地嘶叫:“奖励、奖励——”
韩左左笑得肚子疼,深觉这只灰鹦鹉帮自己找回了场子,乐颠颠地从旁边捏了鸟食喂给它。
小灰探出圆圆的小脑袋去啄,电光石火之间,郎熙迅速伸手掐住它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拽下一大撮毛。
小灰嘶叫着惊惶四窜,鸟笼在半空中剧烈摇晃。
韩左左哭笑不得:“你跟一扁毛畜生较个什么劲儿啊!”
郎熙轻轻一吹,手上羽毛纷纷落下,淡淡地说:“没什么,教它说人话而已!”
小灰愤怒地跳着吼:“混账!不肖子!”
郎熙眼中凶光一闪。
韩左左连忙道:“好了好了,那么晚了,再折腾怕要把大家都吵醒了……我们还是回屋睡觉去吧!”
郎熙眼神一动,一本正经地问:“回你屋还是我屋?”
韩左左差点噎死,没好气地说:“各回各屋,各睡各床!”
作者有话要说:返校的时候好冷,带了一包厚衣服……结果刚到学校就开始热起来,热得要命却木有薄衣服!好不容易连买带寄有了夏天的衣服,今天骤然降温,还下了雨,被冻得瑟瑟发抖……
泪奔,这到底是神马悲催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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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独家发表
周老爷子寿辰这一天正好是周末,所以来的人也不少;除了周家那些亲戚;还有许多来往密切的朋友也携家带口地赶到了。
周家难得那么热闹,周广荣乐呵呵地跟朋友说笑;声如洪钟;精神矍铄,大概是因为太过开心;平日里有些严肃的脸此时也满面红光。
韩左左再次深深体会到,沉默寡言也有很大的好处。
比如这个时候;周家需要人在门口迎接客人。
郎熙是同辈中最年轻的;自然合适;但是他那张冷脸堪比门神;估计能把客人直接吓跑。
韩左左倒是能言善道;进退有度,可她毕竟不是周家的人,很多人都不认识,自然也不合适,
而周泓正处于叛逆期,太跳脱不够稳重,谁也不放心让他礼貌地去迎客。
至于周家大伯和三叔,都在屋子里忙着招呼客人。
于是站在门口迎接客人的工作就交给了大哥周淳。
周淳一个人十分苦逼,笑得下巴都酸了,口干舌燥地站了半天,却连口水都没得喝。
韩左左没有郎熙岿然不动的气势,每当这种场合,总忍不住心里别扭,于是她对四叔就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觉,一厢情愿地惺惺相惜。
毕竟在周家,身份尴尬的人,惟独她和郎熙。
郎熙向来有些不合群,为了避免麻烦,一直独自倚在角落,面无表情地和他寒暄的人点头,很少开口。
周广荣和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就对他招了招手,笑着喊他。
韩左左听到他的名字条件反射地看向他,正好和他对了下视线,立马若无其事地移开。
郎熙抄着手,一脸漠然地走过来。
周广荣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战友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老四!以前一直在国外,近些日子才回国发展的!老弟你别介意,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别扭,不大爱说话!”
那战友一脸笑容地说:“老哥你家小子个顶个都是不错的,这位也是青年才俊!年轻人都追求个性,沉默点还更显得稳重呢!”
周广荣哈哈地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看向旁边说:“你家女儿也很好的,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水灵灵的,跟弟妹一样漂亮!”
站在旁边的姑娘长发披肩,面色白皙,眉清目秀,带着羞涩的微笑,大大方方地说:“上次和周伯伯见面我还没出国呢,那时还在上中学!”
周广荣点点头:“对对对,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就很可爱,现在也越来越漂亮啦!”
周广荣推了推郎熙,别有深意地说:“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的东西你们不爱听,怕闷坏你们!正好郎熙也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郎熙,好好招待人姑娘!”
老战友立马笑着附和:“是啊是啊,你们年轻人说话投机,也让我们老哥俩好好聊聊!”
郎熙冷着脸,沉沉地看着周老爷子。
周广荣笑容不变,语气平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淡淡地说:“客厅里闷,你们就去花园坐坐,那里空气更好!”
这么多客人,郎熙只得点了点头,微微抬手,示意那个女孩跟自己来。
韩左左虽然跟一大堆女人周旋,但仍时不时地关注着郎熙,看到他跟一个女孩并肩往外走,立马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说着话。
韩左左面色不动,笑着回答婶婶的问话,心思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那女的是谁?
黑直长?白富美?
韩左左瞄了一眼周老爷子,心念数转间,已经猜了个大概。
哼!什么多年不见的老战友前来祝寿!
这分明是上门推销女儿来了!
周老爷子一把年纪居然还干起了拉皮条的勾当……
韩左左不由自主流露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又是不屑嫉妒,又是酸涩羡慕。
郎熙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冷,按照吩咐把人带到花园,就一脸面瘫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那姑娘也有些尴尬,本来挺伶俐一女孩,被郎熙这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给弄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树梢晃动起来,笼子里传来扑棱棱的声音。
那女孩眼神一亮,上前两步,笑意吟吟地赞叹:“这是灰鹦鹉吗?真难得!”
郎熙冷冷地瞟了小灰一眼,眼神如刀,吓得小灰立马炸毛,捂着光秃秃的脖子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再也不敢随便开口显摆。
郎熙的沉默让女孩有些不自在,干笑着说:“好可爱的鹦鹉,这个品种很难得,是你养的吗?”
郎熙终于正眼看向她,双眼幽深漆黑,一点情绪也没有,语气沉沉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它?”
女孩表情舒缓些,终于松了口气,轻松地笑着说:“当然喜欢!我最喜欢鸟类了,曾经在国外还领养过一只……”
“哦!”郎熙没兴趣听她叽叽喳喳说下去,淡淡地打断她道,“送给你,爸一定乐意。拔了毛煮煮,味道应该不错!”
女孩惊愕地张大了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郎熙目光炯炯地瞪着小灰,小灰警觉地跳起来,“叽”一声开始仓惶四窜,笼子大力晃动,摇摇欲坠,扑棱出几根羽毛。
郎熙幽幽地说:“这么肥,肉挺多。”
那女孩一副崩溃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的……”
“哦。”郎熙的表情说不出的遗憾,瞟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轻微的嫌弃,好像嫌弃她十分没用,连一只鹦鹉都没办法弄走。
好在这姑娘心脏强大,顽强地稳住自己的情绪,扯了扯嘴角,憋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轻声说:“我们在那边坐会儿吧,我穿了高跟鞋,脚有点痛。”
郎熙这点风度还是有的,当下二话没说走到石桌边坐下。
女孩担忧地看了眼慢慢恢复平静的鸟笼,悄悄松了口气。
静默了片刻,人姑娘到底是惯于调动气氛的,这么干坐着实在不自在,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道:“听周伯伯叫你郎熙?你是叫周郎熙吗,按理应该是明字辈,为什么不叫周明熙?”
郎熙一向低调,周家也不欲这点丑事被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没刻意隐瞒,但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因此这位姑娘并不清楚他的私生子身份。
郎熙有些不耐烦,但是坐在花园里似乎比坐在一堆人里要稍微好上那么些,便耐着性子随口敷衍道:“妈起的,跟妈姓!”
这姑娘很有几分聪明,察觉到郎熙的情绪不太好,便估摸着自己的问题戳到对方的隐私了,理解地笑笑,当下转移了话题。
“听周伯伯说你最近刚从国外回来发展?我也是……”女孩撩起头发绕到耳后,露出姣好的侧脸和细白优美的脖子,笑着说,“本来不想回国的,都是我妈一直催我……唉,国内发展机会虽然也挺多,但是到底不如国外。这里环境不好,风沙大不说,综合人口素质也差了一大截!如果不是我妈妈舍不得我,我就准备在国外定居了……你呢,你为什么想着回国?”
郎熙漫不经心地伸直了腿,身上冷冽的气势一收,低沉的声音依然疏离,却带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柔情,淡淡地说:“国内驾驶座在左边,我喜欢靠左走。”
女孩愣了愣,女性的直觉让她感到郎熙细微的变化和他话里似有若无的深意,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只得抿嘴一笑说:“这个理由好特别,其实我回国开车反而不习惯呢!国内交通太拥挤了,乱闯红灯的人也太多……”
顿了顿,女孩歪着头,眨了眨眼疑惑道:“可是你不是在国内生活很久了吗?怎么还没习惯……”
郎熙垂下眼,让人看不出眼中的情绪,语气微妙地说:“自从走了左边,就再也走不了其他路……我大概注定,一条路走到黑。”
这话有点奇怪,那姑娘一头雾水,默默地琢磨了许久,还是没猜出郎熙的意思。
郎熙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刀削斧砍的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意,此刻居然柔和了下来,如冰封千里的湖泊,一瞬间冰雪消融,流转出浅浅温柔,眉眼也没那么冷厉了。
饶是女孩怎么反复推敲,咬文嚼字,也领会不了郎熙的深意,绞尽脑汁找了些话题,得到的都是郎熙冷淡至极的一瞥,到后来,不管她说些什么,郎熙都一脸冷漠地盯着前方,连一瞥都懒得给她了。
人姑娘活那么大估计还从没被这么忽略过,难堪得都快哭出来了,白着张脸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抖着声音虚弱地说:“抱歉了,我得进屋去陪陪我妈……”
郎熙终于撇过头,面色透着淡淡的喜悦,双眼明明白白显示着好走不送。
小姑娘终于忍不住踉跄着跑开,一路捂着脸嘤嘤而去。
花园里鸟语风清,一派宁静美好。
郎熙懒懒地伸出手,手臂闲闲搭在桌边,淡淡地说:“出来。”
韩左左抽搐着嘴角从花架后面绕出来,她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躲在一边偷听,做贼一样蹲在花架后面,心绪随着那两人的对话起起伏伏。
韩左左一开始被郎熙别有深意的“靠左走”逗得眉开眼笑,听到“一条路走到黑”时简直心花怒放,谁知道四叔噎人不分场合,最后听得韩左左居然对那位潜在情敌深表同情。
韩左左不由感慨四叔的战斗力果然非同凡响,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郎熙叹了口气:“从你跟着我出来的时候。”
韩左左心眼向来多,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琢磨,四叔刚刚那番柔情蜜意的表白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来堵上她的嘴,免得她跑过来兴师问罪。
韩左左不爽地撇了撇嘴,戳着他的肩膀教训道:“四叔,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你看你把人姑娘都快弄哭了……”
郎熙捉住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揉捏,闻言“唔”了一声,漠不关心地说:“她太没用,长得尖嘴猴腮的,竟然那么笨,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白瞎了她一脸聪明样。”
韩左左哭笑不得地开口:“什么尖嘴猴腮!人那不过是下巴尖了点,这可是标准的美女脸型,现年头很流行的!”
郎熙漠然地“哦”了一声,淡淡地说:“原来现在流行锥子脸。”
韩左左:“……”
什么锥子脸!那明明是瓜子脸好伐!
韩左左开始可怜那姑娘了,估计这话被她听到,死的心都有了。
韩左左抽出手,不顾郎熙一脸的不满,痛心疾首地说:“嘴巴积点德吧四叔!人姑娘被你搞得多难堪啊,你这样可不对,对女孩子要温柔有风度!再说了,你自己思维猎奇说话噎人,你还怪别人不懂你的意思……四叔你真心应该好好学学中文了!”
郎熙不以为意地说:“你能懂,她不如你!”
郎熙想了想,认真补充道:“智商低是硬伤,她先天不足,跟我无关!”
韩左左:“……”
韩左左真想替人姑娘吐一吐血,默默扭过脸,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竟然隐隐有种蛋疼的忧伤。
郎熙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中满是庆幸:“有你明白我。”
是啊,除了我估计没人能接上你的话了。
韩左左抹了把脸,忧伤地四十五度抬头望天,不由得深深叹息。
她现在倒是完全不担心四叔会移情别恋了,就四叔这样的,除了她,有几个女人扛得住。
刚刚那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够看,简直就是一战斗力为负的渣!
想勾搭四叔,没有一颗强硬的心脏是绝对不行的!
韩左左生怕别人怀疑她和四叔的关系,坐了一会儿就急着回去。
“你继续在这里坐会儿,免得回去被爷爷责骂!”
郎熙浑不在意,并不觉得自己有能被责骂的错误,却还是点了点头让左左先回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韩左左刚踏进客厅就不自觉地看向周老爷子。
周广荣和战友聊得正开心,突然目光如炬地扫了她一眼,满目精光,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偏偏眼神晦暗难明,让人捉摸不透。周广荣面色不变,只一眼又投入到火热的聊天中去。
韩左左手心满是冷汗,缓缓呼出口气,内心忐忑,脸上却流露着得体的微笑,继续陪韩琬招呼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意外没能爬上网,于是只能大清早发文……
这一章的女炮灰真的是炮灰中的炮灰,大苗连名字都懒得给她,大家放心,四叔很坚贞!
雅安地震,为死者默哀,为生者祈福!
34、 独家发表
周广荣送走最后一批客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韩琬和左左开始收拾客厅;周广荣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冷冷地命令道:“郎熙,跟我去书房。”
韩左左手一滑;碰到了茶几上的杯子;幸亏反应迅速,手忙脚乱地扶住才没掉到地上摔碎。
韩琬连忙丢下抹布过来问:“怎么回事?没伤着吧!”
韩左左甩了甩手上的水;勉强笑道:“没事,水已经不热了!”
韩琬看了看;幸亏没有伤到;不由嗔怪了一眼说:“算了算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这儿不用你收拾了;上楼休息吧!”
只剩些杯子要洗了,韩左左心绪不宁,想了想说:“那好,妈你辛苦了,我先回房去!”
韩左左上了二楼,踟蹰片刻,四顾无人,便脚步一转悄悄溜进了郎熙的房间。
周广荣的书房很大,采光也非常好。窗下摆了一张书桌,靠墙是高高的书架,上面整齐码着大部头的书籍,大部分是军事类资料。
郎熙不是第一次进来,每次进来都会不自觉看向左手边的墙壁。
墙上挂满了周广荣的照片,从青年到中年,但最显眼的,还是密密麻麻的勋章。
周广荣往桌后一坐,沉着脸开口:“你年纪也不小了,白家老幺温柔端方,进退有度,不管是年龄相貌,还是性情出身,都跟你很般配!”
周广荣眉头一竖,怒道:“你对人冷漠,我也不求你多么风度翩翩!可你是怎么做的,别说体贴照顾,居然没一会儿就气哭了人姑娘!你这是在故意打我脸吗?”
郎熙纹丝不动地站在桌前,面色无波,好像完全没听到周老爷子的这番话。
周广荣被他这幅样子气死,猛一拍桌子怒喝:“混账!你耳朵聋了,一天到晚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郎熙终于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双眼冷幽,不带丝毫感情。
“混账他爹,手疼吗?”
周广荣觉得自己每次和这个儿子坐下来认真谈谈之后都会减寿几年。要是有哪回不被他气个好歹,他恐怕都觉得这混账玩意儿被人附身了。
周广荣被他一句话噎得半晌没吭声,坐在那里平息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周广荣冷哼一声,指了指椅子说:“坐下。”
郎熙若无其事地坐下来。
周广荣捏起桌前的紫砂茶杯,姿态优雅地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迅速恢复成一派高深,好像一切尽在掌握,那种自信从容,不禁让人心生叹服。
郎熙突然开口:“喝了一晚上,记得睡前上厕所。”
周广荣一口水呛了出来,他刚刚陪客人饭后聊天,不知不觉喝了许多茶,这会儿一肚子水,哪里会渴?
他端起杯子不过是为了掩饰情绪,完全是习惯使然,谈话前先装模作样一番,以一副胸有成竹、淡定从容的样子唬得人心生胆怯、自乱阵脚,再趁机找到对方弱点,最后一举攻破。
周广荣年轻时候在部队千锤百炼,身上带着丝军人特有的凶狠痞气,脾气也有些暴躁。后来渐居高位,自觉自己要有些气度与涵养,便收敛了脾气,装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说白了,也就是好面子装范儿!
可每每与这个小儿子谈话,他修炼了多年的雍容气度总会被一举戳破。
周广荣忧愁地挠了挠脸,顿觉自己魅力依旧的面容上又多了不少褶子。
周广荣重重搁下茶杯,气势惊人,冷声道:“少转移话题!老四,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问,是给你历练的机会,我原本还以为你到底有些分寸,可没想到你居然胆子大到这种程度!”
周广荣越说越气,索性露出暴戾的痞子嘴脸,忍不住捶着桌子大骂:“你他娘的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个败家玩意儿,我是你老子,我还能害了你不成!白家在海关那是什么地位?你跟他家女儿交好,对你得有多大的好处你知不知道?一天到晚冷着个脸,你那点子囊性都他娘的用来对付老子了,大事上一点魄力都没有!好的不学,尽学了些娘们兮兮的儿女情长!”
郎熙眉头都没动一下,漠然道:“我是娘们养大的,自然比不得有爹的人爷们。”
周广荣勃然大怒:“你这是在怪我?”
郎熙眸色一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声音清冷无比:“实话实说,我已经长邪了,你再费心也扶不正我了,要是实在碍你眼,我可以不回来。”
周广荣闻言怒气更炽,胸膛剧烈起伏,气得脸色都白了,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起紫砂茶杯,重重砸向他。
郎熙敏捷的一偏头,杯子擦过耳边,砸在了墙上,砰一声摔得粉碎。
稀里哗啦的声音引来了周明义的询问,周广荣冷声说:“没事!”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
周广荣双目沉沉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里翻滚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虽然没被砸到,但是杯子里的水还是淋了他一脸。
郎熙不疾不徐地掏出手巾,将脸上的水抹干净,淡淡地说:“我是认真的,没有赌气。”
正是因为知道你没赌气,老子才气得要死!
周广荣内心长长叹气,他一时风流却欠下了偿还不起的债,活该他在儿子面前一再讨不到好。
他对不起郎月,没有担起责任。也对不起这个儿子,让他一人艰难长大。如今想要好好补偿,一尽为人父的职责,可面对冷漠疏离的那双眼,饶是周广荣也不由怅然。
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能怪儿子当他是陌生人对待。
严父慈母,周广荣在儿子们面前一向扮演严父,对待这个亏欠良多的小儿子,好不容易想做一回慈父,却觉得力不从心。
周广荣在其他三个儿子身上花的心血,都不如在郎熙身上花的多,可得到的回报,却少得可怜。
周广荣叹息道:“是我的错,没能教好你……阿熙,你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知道!你母亲怨恨我,这是我应得的,可是你不该延续她的恨意生活。”
周广荣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她太偏执,心理已经扭曲了,你不要受到她的左右!”
郎熙沉默许久,才淡淡地开口:“你实在不用担心这一点,她已经不在了,活着的时候她尚且无法左右我,死了我更不会受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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