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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挺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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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身上有股内敛的温柔;皇后奢华的装扮竟都成了陪衬。龙天才第一反应就是消息有误,搞不好刺客是别人派的,他们其实误会了人家,可他转念再想后宫是什么地方,这人既然能坐到皇后的位置又岂容小觑?
他慢慢把思路理清,垂首站在云闲身后,反正他现在不是圣华的小王爷,就是倒霉也轮不上他。
台文宽本来提心吊胆,可在见到皇后的霎那便不觉间松了口气,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他用不好使的脑子思考半晌,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这位皇后着实让人害怕厌恶不起来。
龙天才暗中看他一眼,默默的别过头,心想这人若死了还真不冤。
今日向弘辉和向弘洋也在场,龙天才干巴巴的看着向弘洋,知道彼此身份悬殊不能随便搭话,只得暂且忍下狂奔过去要解药的冲动,他乖顺的站着,微微将目光一转,看向宴会的发起人,太子。
初来泽南的那天他曾在国宴上远远的见过这人,但那时他一心想着要低调行事,也就没敢多看,此刻不禁仔细打量两眼,这位太子身上带着股儒气,似乎脾气甚好,完全没有嚣张跋扈的感觉,他的眉眼与向弘辉有些像,但没有那份邪气,很是平易近人。
一位温婉的皇后,一位儒雅的太子,完全出乎心底的预料,场面只能用和气形容。
在座的不止他们,还有几位皇亲,有的人身侧坐了年轻貌美的男女,龙天才见状便顺势坐在云闲身旁,身体向后移了点,低声道:“小云闲,我肿么觉得怪怪的?”
“确实,”云闲道,“我一点敌意都感觉不到,你说咱们会不会冤枉了人家?”
“可我哥当初那张纸条是展凌宴给的,他没必要骗咱们,而且在驿站咱们是真的遇上过刺客,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唔……也是,”云闲应了声,接着笑了,“管这么多干嘛,一会儿吃完饭你去找向弘洋,解药只要到手咱们就走,让他们斗去吧。”
“嘿,有道理。”
十余名乐工早已到位,拿着乐器耐心等候,宴会开始便丝竹齐响,十分好听,接着只见一队舞姬鱼贯而入,水袖翻飞,灵动非常。
向弘洋自从听了龙天才的建议便主动与向弘辉谈了谈,有意与他联手,后者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却也没明确拒绝,二人的关系较以前相比倒似亲近了些,这点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
龙天才闲得无聊,便默默的观察他们,按理说那俩人联手,这对母子就算再淡定乍然看见也该有所表示,可他看了看,这二人的神情分毫不变,简直没把这件事当成威胁,仿佛那把龙椅已是囊中之物,无论如何都跑不掉。
再者这次的宴会,这二人待他们完全是一尽地主之谊,没有丝毫拉拢之意,虽然太子与展凌宴的攀谈较多,但这并不让人意外,展凌宴为古蜀下一任储君的事已是板上钉钉,太子理应与他搞好关系。
“哥,我越来越觉得泽南的事透着股诡异。”云闲也在观察,这时终于忍不住了。
“我也这么觉得,”龙天才小声道,“搞不好事情不是咱们一开始所想的那样。”
“可不是那样能是哪样?皇后派人杀妖怪难道只是杀着玩不成?”
“谁知道呢……”龙天才仔细看着,忽然发现皇后眉宇间隐隐带着抹郁色,多数的时候并不开口,只是偶尔和向弘辉聊几句,说的无非也是家常,诸如天气渐冷,多穿衣服之类,太子在旁边时而笑着插一句,显然与向弘辉的交情甚好。
在座的多是皇子,话题难免要聊到一些政事上,皇后不便多待,很快离席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向弘辉,郁色似是更重。
向弘辉转着酒杯,目送她的背影远去,不知在想什么。
“小云闲……”龙天才惊悚道,“你说我大嫂会不会背着我哥爬墙啊?”
“你搞混了吧,分得清先后么?就算爬墙他现在也是背着皇后爬,爬向你哥……”云闲的语气也带着惊悚,定了定神,弱弱的道,“哥,我们想多了吧,皇后可是妖怪的亲小姨啊。”
“那又怎样?情之所至,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说不定皇后杀人就是因爱生恨,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什么事干不出?可叹我哥一片痴心,却没想到那人早已心有所……”他一句话未说完向弘辉便看了过来,桃花眼都是笑意,似是料到他们会乱猜,目光简直能把他们里里外外看透了。
龙天才和云闲顿时一抖,低头乖乖吃饭,再不做他想。
这顿饭吃得并不长,太子尚有要事,虽然另安排了余兴节目,但他们的心思其实不在宴会上,只待了片刻便也起身离开。
龙天才心里惦记解药,期待的望向某人,向弘洋和妖怪恰好站在一起,他这一望之下忽然怔住,只见妖怪正盯着一处,一向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竟带了分复杂,他顺着这人的目光看过去,那处拐角刚好就是太子的背影消失的地方。
云闲正和诸位皇子话别,少不了要客套几句,龙天才便慢慢向后缩,站到面瘫身前,低声道:“其实这是一桩多角恋。”
孤将军方才并没有入席,许多事不清楚,听到他的话顿时诧异:“何意?”
“大意就是皇后喜欢妖怪,可妖怪却喜欢太子,于是皇后心有不甘,本着我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的原则,派兵杀人。”
孤将军知道小王爷虽然爱玩但在大事上却从不开玩笑,乍听闻此言登时一僵:“不会弄错?当时在驿馆刺客的目标明显是小王爷。”
龙天才一怔:“结果都差不多吧,反正事情若成最后倒霉的还是妖怪,他们的关系完全在预料之外,你是没见到皇后看妖怪那抹哀伤的小眼神,也没看到妖怪见太子离开的复杂目光,我跟你说他们之间绝对有猫腻。”
孤将军仍觉不可思议,这时却不好多说。云闲已经回来,一行人便出了皇宫,向弘洋终于得空,笑道:“前面是京城有名的茶楼,王爷可有兴致去喝杯茶?”他虽是对云闲说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龙天才,后者知道这是有关解药,顿时激动了。
云闲自然也清楚,便应下了,台文宽与他们是一起的,这时不好先回,便也跟了过去。
向弘辉看了看,面上不动声色,也不知是否乐见其成。展凌宴看他一眼,低声道:“你要查的那几人已经查到,本王已将他们抓了,但本王的人不便多待,你可要见见?”
抓住已是打草惊蛇,何况后面还有那句不宜久留,向弘辉现下只得速战速决,他知展凌宴此番做为无非是想引开他,让小王爷顺利取得解药,也好早日离开泽南。
展凌宴慢悠悠加了句:“你若想见,本王现在就带你去。”言下的深层意思是,我跟在你身边,你路上若想吩咐手下去做手脚,我见招拆招便是。
向弘辉被人如此算计并不恼怒,笑晏晏的点头:“自然。”
展凌宴不禁微微扬眉,这人……怕是还有后手,他与云闲低声说了几句,便带着向弘辉离开了。
这边一行人要了间厢房,坐下喝茶,向弘洋身为皇子自是要帮忙处理国务,因此时间不多,而这里并无外人,他的目光很快转到龙天才身上:“小宝,本王在城外有座别院,院里种着荷花,现下应该还能看到几朵,你可愿去看看?”
龙天才幽幽的道:“多谢殿下美意,我现在时日无多,实在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荷花上。”
向弘洋顿时笑了:“小宝,你可要想好了,解药就放在别院里。”
龙天才一怔,向弘洋则笑着起身揉揉他的头:“本王尚有一些事要办,便让手下带你先过去,你可以看看荷花,等本王将手头的事处理完随后便到,如何?”
龙天才愣愣的点头,心底却大骂一声奸诈,这人估计是怕他吃完解药开溜,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把他困在小院培养感情。
向弘洋又揉了揉他的头,与云闲等人客套几句,留下一名手下便离开了。
那手下恭敬的道:“公子请在楼下稍候,小的将马车牵来。”
龙天才点头,看一眼云闲,后者认命的起身:“既然有荷花,本王便也跟去看看吧,小王爷不如一起?”
台文宽于是也认命了:“也好。”
龙天才顿时得意一笑,有两位王爷陪同,向弘洋就是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来硬的。
那手下不敢反抗,恭敬的应了声是。
几人出了厢房,孤将军暗暗盘算一下,他们有木子和暗卫乔装而成的两名侍卫,加上展凌宴留下的两人,已经足够了,现下无论是向弘辉还是向弘洋都不希望他们出事,暗中保护的人应该不少。
他边想边走,却在即将到达楼梯口时一顿,那里站着一个熟人,皇上身边有三队暗卫,木子是一队的队长,这人则是三队的队长。
孤将军快速与木子交换一下眼神,放缓速度走在人群最后面,低声问:“有事?”
“皇上来了。”
孤将军微微一震,知道这人既然能说这句话便代表皇上要找他,他点头,继续跟着人群下楼,他快走几步到龙天才身后,低声道:“我有事离开一下,你们先去,我一会儿赶过去找你。”
龙天才回头看他:“那你可要快点。”
孤将军摸摸他的头:“嗯。”
向弘洋的别院离建业不远,几人坐上马车一路顺着官道向西南而行,很快到了人烟稀少之地,而这时忽然响起一阵喧哗,顷刻间他们的马车就被人围了起来。龙天才挑起车帘探头望了望,急忙缩回,云闲诧异:“哥,出什么事了?”
“我想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云闲一怔:“什么?”
龙天才还未回答,只听外面一声乍喝:“打劫!”
“……”
龙天才简直欲哭无泪:“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早被人算计好的?”
云闲拍拍他的肩:“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妖怪的解药算了,你看看你,卖肉葬花又被劫,这就是命,人不能和命争,认了吧。”
“……”
说话间外面已经打起来,木子本在怀疑里面可能加了暗卫,但交手后便知自己想多了,这些确实是山贼,他们几人牢牢守在马车四周,一一将迎上来的敌人击退,山贼的身手虽然不比他们强,但人数众多,一时间倒也难分高低。
山贼被他们的身手骇到:“老大,这些人不好惹,咱们还是撤吧?”
“呸,你懂什么,越是这样就说明里面的东西越值钱,他奶奶的,吩咐兄弟放箭!”
话音一落林间顿时射来一排箭雨,木子心下一凛,暗道如此下去恐怕会伤了马车里的人,正要亲自驾车离开忽见一支箭射中马臀,那匹马当下一声长啸,撒腿就跑,离它最近的暗卫猛地向前追了几步,飞身而上,勉强爬上马车,试图控制车速。
那山贼头目岂可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忙喝道:“分出一批兄弟拦住这几人,其他的随我追!”
木子等人见状纷纷心头大震,当下就要跟上,可奈何四周又被山贼围起,他们眼神一寒,顾不得会不会受伤,一招一式皆是直取性命,力图速战速决。
山贼心底发寒,很快撤了干净。
木子等人急忙向前追,可等他们赶到时马车已经空了,车板上带着少许血迹,不知是谁的,那消失的几人也不知是逃往别处还是被山贼掳了,更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展凌宴将向弘辉带到地方便吩咐手下撤走,自己也从房内走出,他没兴趣听别国的后宫秘史,何况这种东西听了没好处,万一招来杀身之祸只能徒增麻烦。
因此他很耐心的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喝茶,直到听到屋内明显的骚动才勉强起身过去,轻轻推开门,接着一怔。
他抓来的几人全都躺在地上,脖子扭曲,显然是被人生生捏死的,而向弘辉则站在房间中间,扶额而笑,那双桃花眼被手掌盖住了,看不清是什么情绪,他的嘴角勾着轻微的弧度,低低的笑,一声比一声低,似乎连身体都跟着轻颤起来。
展凌宴与这人斗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如此,当下便知这人心情只能用糟糕形容,他第一反应便是反身出去,可这时房内的人忽然放下了手,大步越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61贼窝
龙天才意识模糊;脑袋嗡嗡作响,他皱着眉,低低的哼唧:“面瘫,我好像要死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耳边瞬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喜道:“哥;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准备撕一块白布给你盖上了。”
龙天才龙头揉揉发疼的额头起身;低声道:“要吃饭了?我现在没胃口……”
“吃你个大头鬼;你以为这是公主府啊?来,清醒一点,”云闲抓着他的肩膀晃晃,“快回魂,咱们被抓了,得想办法逃走。”
龙天才被他一晃更加头晕脑胀,一把扯下他的爪子,默默的缩回去,翻身扬了扬手:“我再睡会儿,有什么事等我……”他喃喃,接着后背一僵,急忙扭头,“被抓了?”
云闲翻白眼:“废话!”
龙天才终于彻底清醒,他忍着晕眩带来的不适,回想之前的画面,他记得马车忽然失控,他和云闲正要出去勒缰绳,一名暗卫却奋力扑了上来,死死抓住绳子,他们见状便作罢,如此不知狂奔多久,只听车外又响起一阵打斗声,继而快速归于平静,他本想挑开帘子看看,却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皱眉:“有人下药?”
“嗯,是迷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
龙天才起身,这是间简陋的房子,并不大,台文宽也已经醒了,正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龙天才心理不平衡:“敢情我醒得最晚?”
云闲在床边坐下:“也没多晚,他是被我弄醒的,至于你……咳,我不敢随便叫,不过还好你醒了,我正担心迷药会不会对你体内的毒药造成影响,万一刺激药性而提前发作可肿么办啊……”
龙天才嘴角一抽,暂时不与他计较,而是问:“这是哪儿?”
云闲苦笑:“山贼窝。”
龙天才顿时诧异:“他们怎么不把咱绑起来?那个暗卫呢?”
“好像受了伤,不知被弄去哪了,至于咱们……山贼头觉得咱们值钱,而且似乎没什么武力值,干脆就关在屋子里,等着别人拿钱来赎。”
龙天才思考一下:“这次不可能是意外吧?如果他们有实力在那么短的时间解决一名暗卫,早在之前围车的时候就分出胜负了,也不用费那么多功夫。”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是这些人似乎不知道咱们的身份。”
龙天才挑眉。
云闲耐心的解释:“我体内的蛊对迷药的抵抗力比较强,我当时没彻底晕,可对方人手太多,我只能装晕,然后山贼把咱们抬下马车,我记得有人问山贼老大咱们是不是公主府的人,毕竟公主喜欢收集美人,那个头说真有可能,接着手下担心的说公主不好惹,那头目却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有钱就行。喏,就是这些。”
“唔,看来他们确实不清楚咱们是谁,可这不能说明山贼老大没有与人勾结。”
“如果有勾结你觉得是谁?向弘辉?”云闲道,“当时咱们出城是临时决定,那只妖怪不可能事先知道,除非向弘洋邀你出城是那只妖怪出的主意。”
龙天才唉唉的道:“有这种可能……可若是向弘洋干的,也能说通。”
云闲诧异:“你是说他先找山贼绑你,然后英雄救美,接着再把你接回别院给你解药,这就相当于救了你两次,是这么回事吧?”他啧啧两声,“哥,你干脆从了他吧,对你多上心啊。”
龙天才哼哼:“对,男宠兼智囊,换了谁都会上心,”他下床走了两步,打量四周,叹气,“这些都只是猜测,也许山贼的行动真是自发的,若是这样,好的情况是等着暗卫查过来把山贼端了,坏的情况则是咱们很有可能在他们还没赶到就被拉去暖床了,到时候怎一个惨字形容?”
云闲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所以咱们得想办法逃啊。”
龙天才不答,试探的推了推窗户,毫无意外的发现被封死了,他盯着紧闭房门,挣扎一下还是放弃开门的想法,重新窝在床上:“等一天,那么多的暗卫不可能查不到咱们,一天后若没人来救就说明痕迹被消了,能做到这种程度必然经过严格的训练,那这件事就和姓向的脱不了干系。”
云闲点头,默不作声,二人沉默一瞬,忽然齐刷刷的看向台文宽,这人从醒后到现非但没有吓哭或哆嗦,反而特别镇定,龙天才诧异:“喂,你不害怕?”
台文宽目光坚定:“不怕,他一定会来救我,每次我遇到危险他都会出现,这次也不会例外!”
龙天才哦了声,又问:“若是他不小心被山贼干掉了,谁来救你?”
台文宽一僵。
“嗯?”
“他那么厉害,肯定没事,”台文宽道,“他会来的,一定会,呜呜呜……一定会的……我不想死啊……”
“……”
台文宽一双漂亮的眸子渐渐带了层水气,甚是可怜,他眨巴眼:“他会来的……是不是?”
“……”云闲道,“哥,我肿么忽然觉得你好恶毒?”
“……”龙天才道,“我有罪……”
“我真不想死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成婚,还没生子,还没……”
龙天才被他吵得头大,忽然灵光一闪,大步冲过去,“来,我有个办法可以试试,你看这样成么……”
台文宽特别困惑:“你让我说这些做什么?”
“本王让你说你说便是,这是命令。”
“哦……”
于是等到傍晚有人进来送饭,台文宽就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对山贼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妖要是有了人性那便是人妖,你妈贵姓?”
山贼默默的盯着他。
台文宽和他对视,弱弱的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嗷!”他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捂住肚子:“呜呜,疼啊,打死我了……”
“老实点。”山贼扭头就走,砰的关上门。
云闲和龙天才窝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暗中点头,电影果然都是骗人的。
展凌宴离开小院便去找云闲,他想了想,刚才向弘辉在屋内审讯着实费了些功夫,云闲应该已经不在茶楼了,他便向公主府走,却在大门看到孤将军牵着马出来,一问才知自家媳妇竟然出城了。
“你知道别院在哪儿?”
孤将军点头:“我临行前问了大概方位,应该能找到。”
展凌宴便差人牵了匹马出来,与他一起出城,二人刚刚到达城门便见迎面奔来一匹快马,来人没料到能在这里遇上他们,急忙一拉马缰,还未等马停好便翻身而下,却是展凌宴的暗卫,他单膝跪下:“属下失职,请殿下责罚。”
展凌宴顿时眯眼:“你先起来,小闲儿出事了?”
“是,”那人快速将事情交代一遍,“他们还在继续找,派属下回来禀告。”
展凌宴漆黑的眸子登时闪过一道狠厉,低声道:“你回行宫调遣人手出城搜,把圣华的人也叫上。”
“是。”
二人便继续策马而行,很快看到官道的马车,木子正在附近,见到他们便上前道:“车上有迷药,痕迹从半路消失,暂时不清楚他们去了哪。”
二人对视一眼,展凌宴在四处转了转,接着掉头便走,孤将军低声道:“你也回去,让他们找。”
木子沉默一瞬,翻身上马。
向弘洋是傍晚时分到的公主府,他神色匆忙,眉头深皱:“本王听说了此事,可有两位王爷的消息?小宝的有么?”
孤将军是侍卫,淡漠的看他一眼,垂首而站,默不作声,展凌宴则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定定的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分毫情绪。
向弘洋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怎么?”
展凌宴收回目光,慢条斯理的道:“本王现下的心情不太好。”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身上的气势却直压得人喘不上气,向弘洋心底发寒,强作镇定的安慰几句,接着道:“这事因本王而起,本王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他说罢便走,等到出府后才松了口气,回自己的行宫,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一手设计,甚至还计划在救人时演一出戏,力图更逼真些,但他没想到那两位王爷会跟着。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虽然凶险,却也是难得的机会——若能将这件事推到太子头上,那几人此后便会站到他和向弘辉这边,简直如虎添翼。
现在城外都是圣华和古蜀的人,他便也派人出城去寻,做足样子,那三人刚刚被掳,此刻救回太过惹人怀疑,他决定再等几天,他知向弘辉很快也会接到消息,便耐心的等着,与他细细商量之后的事。
展凌宴和孤将军自从听完始末便知这事和向弘辉或向弘洋脱不了干系,向弘洋已经来过,他们一方面派人盯紧他的行宫,另一方面则等着向弘辉,看他怎么说。
可惜无论是向弘洋还是他们都没能等到那人,天还未亮一队人马便出了宫门,直奔三殿下的行宫传旨,自此禁足,后者脸色一变:“为何?出什么事了?”
护卫不答,带人出去守着行宫,一语不发。
向弘洋烦躁的在前厅来回跺步,一脚踢翻了桌子,脸色阴晴不定。
展凌宴和孤将军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这时也醒了,前者听着手下的回报,微微诧异:“围起来了?”
“是,不许进也不许出。”
“继续盯着。”
“是。”
孤将军不解:“宫内出了事?”
展凌宴为自己倒了杯茶:“再等等。”
他们一直等到早膳,展凌宴安插的探子才匆匆赶来:“殿下,泽南的大皇子昨夜与太子把酒言欢,喝到大半夜,而后出了东宫去见皇后,今早天色未亮传出太子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群医束手无策,皇后她……自尽而亡。”
孤将军微微一震,展凌宴眼眸微动:“向弘辉呢,他现在在哪儿?”
“他被泽南国君叫到了御书房,至今未有消息。”
孤将军闻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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