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来的小道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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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对他，好好地……”

杀生丸没有给她回答，转身走出了屋子。

萝衣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泪再一次的决堤。

在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一件事。

经此一别，她怕是和大人，此生再无相见之期。

“对不起……”

一个人的屋子里，对着没有人的空气，萝衣流着泪一个人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给杀生丸听，亦或是说给自己听。

而杀生丸则在一片又一片的密林里飞快的穿梭，只有他急速的脚步显示出主人的焦急，他只能顺着风中转来的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味道来判断清波的方位，有好几次甚至都迷失了方向。

而等到了夜幕渐渐地发白的时候，他终于在一片僻静的空地上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微熹的晨光下，那个少年就倚在一棵巨大的古木之下，头枕着一柄剑，紧紧地闭着眼睛，忽略掉他满身的鲜血，所有人都回报以会心的一笑，猜测着这大概是一个贪玩的少年在林子里迷了路，所以累的睡着了。

但是与他仅有几步之遥的杀生丸却知道，这个少年

已经没有呼吸了。



△复仇

　　　五十章

杀生丸迎着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到他最近的地方；然后低着头看了小石头好半晌；眼睛紧紧地盯住一个地方；似乎是在找着什么。

没有……

他握住了腰间的天生牙；拔出了一点；然后又颓然的松开。

他看不到清波身边的索命小鬼，也看不到他身边有任何在夺取他生命的东西。

如果天生牙不指引他看到这些东西，那也就是说；自己没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

杀生丸蹲□来，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少年柔软的黑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舒适，这个动作他很少做；但是清波却很喜欢。

以往他这样的时候，这家伙总是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会红着脸半害羞半期待的让他多摸两下，虽然每次他都不予理睬。

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张开眼睛对着他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来。

杀生丸没有办法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认知到这个人可能永远不会再对自己说话，没来由的缠着他东奔西跑，这种未知的情绪席卷他整个情绪，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静静的出了会神，他用那只手轻柔的抱起还闭着眼睛的人，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走了没几步，身后却传来一阵声响，太虚剑自己浮在空中，“呜呜”地紧紧跟随着杀生丸的脚步。杀生丸看了它一会儿，重又转过身任它跟着。

回来的路不是很长，杀生丸没花多长的时间就返回了玲所在的地方，此时天已经是大亮了。

玲正坐在花丛里，觉得无聊所以采摘了一些花朵编成一圈戴在了头上，她听到脚步声，兴奋的转过身来：“杀生丸大人！石头哥哥！”

她欢快的跑了过去，献宝一样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杀生丸看：“杀生丸大人，你看！我给石头哥哥也编了个花圈，可好看啦！”

“玲，安静些。”杀生丸饶过她将小石头的身体放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躺好，然后对着玲说。

“咦？”玲有些奇怪，难道石头哥哥睡着了吗，否则怎么会不跟自己说话？

她迈着小腿“哒哒”的跑过去，趴在大石块的边缘好奇的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小石头，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石头哥哥？”

小石头自然不可能会给他什么反应，所以她又伸手又拍了好几遍，但是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玲困惑的眨眨眼，心里涌出一股不安，石头哥哥从来没有这样的忽视她。

她转过头去看，似乎是希望杀生丸能说一句话。

杀生丸看着小石头说：“玲，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玲却听懂了，她虽然年纪小，却早已知晓生与死的含义，甚至自己也曾经体会过死亡的滋味。

死了？

谁死了

玲木然的保持着仰头看杀生丸的动作，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良久，她回头看了看小石头，再看看杀生丸，最后把目光移到了同样因为不可置信而瞪着眼睛的邪见爷爷身上，看起来十分的希望有谁能告诉她，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没有人给她答案。

玲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猛地回过头趴在石边，使劲的摇晃小石头的身子，她还是不相信这个人，这个最初第一个对自己温柔的大哥哥就这样的死了。

直到她的眼泪都在脸上肆虐了，她才大声的哭了出来，

站在一边的邪见同样的也不敢相信，那个他认为很强大的人类，如今居然会被人杀死！

果然，无论一个人类有多么的强大，但终究还是脆弱的吗？

杀生丸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拍玲的脑袋，不发一言的转过身走了。

邪见抱着人头杖跟上去，“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他气喘吁吁的跟过来，跟了他这么多年，邪见此时完全感受得到杀生丸此刻的心情。

燃烧着无比愤怒的火焰、毁灭一切的决心。

“杀生丸大人，您为什么不用天生牙呢？天生牙应该……”他说了一半突然就自己住嘴了，天生牙的威力杀生丸大人比他更了解，他所想到的大人肯定也能想得到。

可是如今那个人类也没能醒过来，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天生牙没有起到作用。

杀生丸背对着他说：“保护好玲。”

然后他跃上空中，很快就不见了，邪见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抱着人头杖赶紧往回赶，如果玲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问题，杀生丸大人一定会杀了自己。

杀生丸在空中飞了一阵，然后在一座城前停了下来，这个城堡有着很强大的结界，而从结界里传出来的，则是属于奈落的臭味。

他拔出斗鬼神，抬脚就冲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去砍，带着满腔的怒火，终于把结界划拉开了一个小口子。然后，他就握着斗鬼神，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城堡里漆黑一片，死气沉沉的，从结界破开的一刹那，就有无数的最猛胜飞了过来围在杀生丸的身边，但却没有攻击。

杀生丸看也不看它们一眼，直接挥刀把它们消灭在眼前，这个时候，小石头的死带给他的冲击才开始展露出来。

他一路挥着手里的刀，把挡在自己眼前的所有活物都杀了个干净，脚步一刻不停的向着奈落的方向走。

“杀生丸大人居然有空来我这里做客，真是稀奇。”奈落带着神乐神无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惬意。

“奈落。”杀生丸看了看站在高处台阶上的人，念出了他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森然的杀气。

“看样子，那个人类已经死了。”奈落笑着说，“不过，杀生丸你还真是变了，区区一个人类就能让你变成这样。”

神乐在奈落身后心里一惊，果然那个人类真的已经……

杀生丸眼神一凛，提着剑就砍过来，神无抱着镜子挡在他身前，使得他的剑撞击在了镜子上。不过，这点小把戏还挡不住杀生丸，他一个使力就将镜子打碎，然后一爪子将她打的飞了出去。

神乐目睹着这一切，立刻又后退了两步，傻子都看得出来杀生丸现在的戾气有多重，这个时候她往前凑只有找死的份。

奈落看了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神无，转过头来说：“呵呵，看起来你果然是十分的愤怒啊。”

“我可以让他复活过来，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看？”奈落胸有成竹的说。

果然这一句话让杀生丸停住了手，他静静地盯着奈落，似乎是在等他说。

奈落伸出手，掌心放着几块四魂之玉：“这个你应该认识吧？只要把这个放到他体内，我便可以让他重新活过来，和以前一样。”

“我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别这么怀疑我。”奈落悠闲的说，“反正你也很讨厌犬夜叉不是吗？我需要你替我杀了他。”

“这个交易很划算，一个你憎恨的弟弟换一个活泼的情人。”奈落伸出手来，为表诚意的把它递到杀生丸的面前。

杀生丸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几块碎片，然后又抬起头来看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他扬起手，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奈落的头。

“他因你而死，你就没有活路。”杀生丸一脚踩在掉落的四魂之玉的碎片上，“这种东西，我杀生丸根本不屑。”

“他也一样。”清波也不会允许自己烤着这种东西活在别人的操纵之下。

被砍去头的奈落的身子，很快就软塌塌的融化了，很快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奈落的一个分、身，真正的他早就逃了，杀生丸。”神乐扶起倒在一边的神无说。

又是分、身，杀生丸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握紧了拳头，这次又没能杀了他。

“其实你干嘛不用四魂之玉？那的确可以让他……”神乐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杀生丸已经转身走了。

神乐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间低头苦笑了一下，从头到尾，他也没有看自己一眼。抱起神无小小的身子，她掏出羽毛飞上天空，奈落那个杀千刀的，这次又是自己跑了。

这个城堡因为杀生丸的破坏，已经在奈落几个人撤离后就开始崩塌，一点一点的消散了，等到犬夜叉几个人顺着从城堡里泄露出来的瘴气追踪而来的时候，只看到杀生丸一个人走出来。

“杀生丸？”犬夜叉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杀生丸只淡淡的扫他一眼：“与你无关。”

“喂，你这家伙！”犬夜叉不满的嚷嚷，戈薇只好无奈的在一边哄他：“犬夜叉你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啦！”

这些人……杀生丸想起清波以前和这些人走得很近，现在他不在了，是否要告知他们……不过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发现奈落的一些线索。”弥勒说。

几个人走进去后，戈薇站在门口看着杀生丸离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杀生丸这个样子，似乎是很悲伤的。

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很欠揍。

“戈薇，快点！”犬夜叉在前面不耐烦的催促着。

“哦，就来！”戈薇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跑向了犬夜叉，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向无心无情的杀生丸，怎么可能会有“悲伤”这种情绪呢。



△地狱之门

　　五十一

杀生丸回来的时候，玲已经不哭了；她低着头抱着膝盖背对着石块坐着；听到他的脚步声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杀生丸大人回来啦。”

杀生丸低头看了看还是毫无反应的天生牙；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人类都是有灵魂的；那么如果他能够去地狱里，是不是能把他的魂魄带回来？

这个想法虽然比较的疯狂，但是对于杀生丸来说并非不可能；因为天生牙本身就是个逆天的存在，它所带出来的冥道残月破本身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只是，他目前为止的残月破还不够大，根本无法让他通过；而如果想要扩大这个通道，只有去找一个人。

“玲，在这里等我。”他淡淡的留下了这句话，转身抱起了小石头，然后又不见了。

玲仰头看着他又消失不见了，扭头去问邪见：“杀生丸大人去哪里了？”

邪见摇头：“杀生丸大人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

不过，他一定是想办法，复活这个人去了。

杀生丸在云层里飞了很久，找寻着记忆中的入口，突破了蹭蹭的云端，那座宏伟磅礴的城堡终于出现在眼前。

他没有多做犹豫，加快了速度，然后在一个平地上落了下来。

四周的仆人们见到他，跪下恭恭敬敬的参拜：“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只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踏着高高的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最高位的那个人。

“哎呀，真是稀奇，杀生丸你居然有空来看望我这个母亲呢！”端坐在王位上的脑子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一只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来到他面前的杀生丸。

“是为了你父亲留下来的冥道石来的吧？”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的圆圆的石头，“你父亲很早以前就把它交给我了，说是杀生丸将来找我就把这个给他。”

杀生丸看了看母亲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

“你怀里抱着的那个是个人类吧？怎么，从前你不是最讨厌人类了？”她带着恶劣的笑容调侃着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已经死了呐，天生牙也救不回来吗？”

“我看不见他身边的小鬼。”杀生丸回答道，“我需要父亲留下的冥道石。”

闻言，杀生丸的母亲挑了挑眉，和儿子颇为相似的五官带了一点惊讶：“你要去冥界把他带回来？”

“没错。”杀生丸言简意赅。

“为什么？进了冥界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有必要为了一个人类做这么多？这可不像你啊，杀生丸。”

杀生丸没有回答她的话：“你只需要把冥道石给我就好。”

她仔细的看着杀生丸，“你不会是，爱上这个人类了吧？”

杀生丸低头去看在怀里闭着眼睛的人，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爱，也没人告诉他究竟什么是爱。他只知道，他一点也不想失去这个人。

所以即使再危险，他也愿意去尝试。

看着儿子不答话，上位的女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倒真是跟你的父亲一个样子。”

说完这句话，她就催动了手里的冥道石，一阵白光从里面射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体型庞大全身土黄色的恶犬，他咆哮着冲着杀生丸扑过来。

“哎呀忘了告诉你，这是看守地狱之门的恶犬，很危险的哦。”

杀生丸跳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怀里的人放到地上，然后回身打出了天生牙：“冥道残月破！”

看着那道狭长的缝隙，杀生丸的母亲大人摇了摇头：“看起来，杀生丸的力量还不够圆满啊！”

那头恶犬一见，立刻转头跑进了冥道里，杀生丸看着已经扩大了的冥道，立刻抱起小石头就要跟进去。

“杀生丸！”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女子立刻站了起来，表情严肃的说：“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进了那个门你就回不来了！真的有必要为了个人类做出这么多吗？”

杀生丸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母亲，淡定的说：“我会回来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钻进即将消失的缝隙里。

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脚就踏了进去，华贵的女王大人有些出神，当初斗牙王也是如此的坚决……果然是他的儿子啊。

杀生丸完全的进去后，才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一道弯弯曲曲的小道，仅供一人行走，看起来这条小道的前面是有着什么的。

既然来了就绝不后悔，杀生丸迈开了步伐，坚定地向着前面走去。

一路上弯弯曲曲的他走了很远，虽然偶尔会有一两阵黑风刮过来，但是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很长，但是路总是有尽头的，他果然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散发着黑色的光芒的圆球，而球的下面则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没有脸的庞然大物，而且背对着他在挥舞着什么。

走近些，杀生丸才看清，他手里握着的是一个死人，而在他的脚下，是成千上万的死人山。

看起来，这就是存放死人和他们的灵魂的地方了。

杀生丸将他再一次的放到地上，从腰间拔出斗鬼神，纵身从它的脑袋上批下来，把它砍成了两截。

虽说是冥界之主，但其实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强大。

杀生丸抱着小石头跳了下去，在死人堆围城的一小块空地上站稳，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地叫唤着：“清波，清波，把眼睛睁开。”

怀里的人一如既往的没有给他响应，杀生丸皱了皱眉，莫非是这里的灵魂太多，所以他没听见吗？

于是他转头四处张望，企图从那堆成山一样高的死人堆里找到属于石头的那部分灵魂。看着那些空洞着双眼，两颊深陷的早已死去的人类，杀生丸不禁在想着，清波是不是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在死人堆里用剑不停地拨拉着，不放弃的寻找着每一个可能。

直到他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他也没能唤醒小石头的灵魂。

为什么？

为什么会没有？

杀生丸站在乱七八糟的尸体里，呼吸有些重，手里的天生牙也滑落了下来，他单膝下跪看着怀里的人，眼眸里满满地都是哀伤。

在这没有活物的地方，他可以尽情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活着的时候，他几乎没对这个人温柔过几次，甚至最初总是把他打伤，如今他想要对他好，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杀生丸从不做后悔的事，但现在，却真真实实的在懊悔。

如果从一开始……

天生牙似是感应到他的情绪，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些本该是死物的人类，突然间都开始动起来，挣扎着爬向天生牙的方向，似乎是渴望着什么。

杀生丸看着那些蠕动的人类，喃喃自语：“你们都如此的希望得到救赎吗？”

他重新握紧了天生牙，耀眼的白光立刻就从他的手中向四处散开，每一个灵魂都得到了净化。

只有杀生丸自己知道他现在的感受。

你们都得到了就救赎，那谁又来救赎清波？

“冥道残月破！”

随着杀生丸挥出的刀，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整圆形的洞口，属于外界的白光照了进来，杀生丸拢紧怀里的人飞了出去。

等候在外面的母亲大人转头，带着些惊讶：“你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可能杀死冥界之主呢！”

杀生丸没有答话，顺着台阶走到了另一边。

雪姬看着他说：“怎么了，冥道残月破完整了，你不该高兴吗？”

杀生丸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把他放到了了那块高高的石阶上。

雪姬看着还是毫无反应的小石头，也是有点疑问：“你在冥界没找到他吗？”

杀生丸的眼睛一刻不离他身：“没有。”

雪姬也觉得奇怪：“这不应该，天生牙没反应的话，去冥界不可能找不到他的灵魂，除非没有死。”

但这个人无论从哪方面来判断，的的确确是死了的。

于是，雪姬从脖子上拿下那串冥道石，挂在了小石头的颈间，静静的等着他的变化。

冥道石只是亮了一阵绿光，然后就没了反应。

雪姬脸色微微的一变：“杀生丸，这个人……他的灵魂不在这个世界。”

杀生丸一愣，有些没明白自己的母亲这句话的意思，刚要开口问的时候，突然间就想到了某日清波曾经对自己讲过的那些事情。

他说过，他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在降妖除魔的过程中无意间来到了这个地方的。所以，即便是死了，他的灵魂也不属于这里吗？

杀生丸握紧了拳头，不做声响。

雪姬在身后看着杀生丸突然间就带着人走，于是说道：“杀生丸，你去哪里？”

“我先回去了。”杀生丸说，然后像来时一样，匆匆忙忙的走了。

雪姬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终于是叹了口气。

“啊，杀生丸大人，您回来啦！”邪见迎了过来，带着些许的期待的看了看他的身后，却发现杀生丸和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杀生丸……大人……”玲无望的看着他，其实也知道了一切都没有可能了。

三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距离小石头死亡，已经是三天了。

邪见盘腿沮丧的坐着，突然间说：“听说人类死亡之后会被埋葬，因为身体会腐烂。”

这句话一出来，玲猛地抬头看向他，埋了就等于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杀生丸摸了摸小石头的脸，冰冰凉凉的，然后背过身去。

“那就埋了吧，玲。”


△复生


五十二

玲含着泪拼命地摇头；怎么也不肯就这么的把他埋葬了，因为这样就好像真的是承认石头哥哥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个事实。

杀生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玲，别闹。”

玲傻傻的看着他；终于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于是，她再次的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人；也明白何为“死者安息”，所以即使很悲伤，她也不再任性了。

挖坑的时候；杀生丸没有动手，他背着身坐在较远的地方；只有玲和邪见拿着小铁锹一点一点的扒着土，他们在忙碌的过程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尽量得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生。

“杀生丸大人，坑……挖好了。”邪见完成了最后一铲说。

杀生丸终于转过头，低头看了看枕在他腿边的人，伸出一只手拢了拢他散落在一边的头发，然后抱着他站起来。

是时候送他走了。

那个坑挖的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让他的身子放在里面，杀生丸和玲还有邪见三个人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在杀生丸的一句：“填土吧。”后，邪见就开始挥舞着手里的铲子了。

玲无法忍受下去了，捂着脸哭着跑到了另一边，不愿意再看。

眼看着那个人的身体一点点的被埋没在土壤里，杀生丸一动不动，只是深深的凝视着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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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又好像不是梦，他最后的记忆停止在了萝衣那把插在胸口的刀，疼的钻心。

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的，但是没过多久又觉得不对，如果死了的话，他不会还有自己的思想。

那段时间，他一直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声音，没有阳光，不知道时间。他可以触及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

他的脑子混混沌沌，一会儿记得自己才刚要下山历练，一会儿又记得他到了莫名其妙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