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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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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笑,吹了油灯,抱人在怀。摸上那人细细的腰线,在耳朵上轻咬一口,压低声音:“文谦,你还没告诉我,是谁教你的?”关乎自家清白,这个问题可不能马虎。
“没有人,是,是陛下给的春宫图……”要害被人掌握,文谦不得不缴械招供。
“以后,离他远点儿!想学什么,来问我就是。”手上加快速度微微用力,那人已哆嗦着释放出来。取过丝巾把手擦干净,重新抱人入睡。
看着眼前人安静的睡颜,却突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萧睿。安阳让他试的毒,很厉害,连神医自己都没有解药。而那时萧睿每天都会消失一两个时辰,应该是毒发了吧!
还是会心疼。曾经,也做到了心如止水,也做到了不恨不怨也不爱。可是现在,还是会心痛。那个人,那个为了补偿而做尽一切把自己弄到形销骨立的人,那个只能站在角落看着却不敢上前的人,那个痛到极致却抓着最后的温暖记忆不肯放的人,是我的睿睿啊,是我捧在手心疼了一年的孩子啊!
文谦翻了个身,半趴在我胸前,嘴角还带着笑,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我清楚的知道,我爱这个人,爱到可以不顾一切,正如他爱我一样。我已经许了他今生,也许了他来世。这个人,我不会放手,也从没想过放手。
可是,这样时时惦记着另一个人,算不算一种背叛?
林易扬,你很无耻。
想到可能会因此失去怀中人,不由一阵惶恐,手臂也开始不自觉的收紧。
“易扬,怎么了?”文谦被勒得不舒服,揉着眼睛醒来。
“文谦,不要离开我。”我急切的想寻找一个答案。
“我说过,我是你的,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就永远是你的。不,就算你丢下我,我也要抓着你不放!”文谦一口气说完,埋头在我颈间胸前一通乱咬乱啃,留下一堆宣示主权的牙印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清早起床,那人看着我脖子上仍旧清晰的牙印贼笑不止,一高兴就多喝了一碗粥,还不小心吃光了本该属于我的小笼包。结果吃撑了,抱着肚子哼哼唧唧赖着不动,只好帮人揉肚子消食。这个人,在我面前总是这般孩子气,哪里像那个叱咤风云的谢王殿下啊!
昨日文谦一气之下将相府千金打包退了回去,不知道今日朝堂上还有什么等着他呢!筹划了这么久,那个狡猾的皇帝,也该收网了吧!
算了,这些不是我该关心的。我只要陪着那个人就好。
一个人闲得无聊,在后花园转悠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冬季,虽说京城比较暖和,花园里还是一片萧瑟。不过,也成了花花的乐园。花花已经快三岁了,被文谦养的膘肥体壮,懒的跟猫似的。但是,战斗力绝对强悍。
花花刚到王府的时候只有几个月大,每天大鱼大肉吃下来,养了一身肥肉,整天只知道趴在墙根下眯起眼睛晒太阳。后来大了,我们怕它野性不够将来无法自己生活开始有意识的训练它捕猎。那只懒豹子很是受了一些折磨,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候才学会捕猎野物。
但是胆子很小,不敢和猛兽硬拼,每次碰到抢食的都会迅速逃跑。不过,那次文谦带他去参加皇家狩猎,因为迷路遇到两条狼的夹击,也是这只大猫般的豹子突然爆发从狼口下救了主人一命。也许是尝到了嗜血的快 感,之后就一发不可收,隔三差五跑出去找那些大型野兽单挑。而且,物种不限。战败名单包括王部将军那匹有名的烈马乌骓,还有京郊百里外一个小村庄的一头疯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还好,花花出去从不伤人,很多人也都知道那只好斗的豹子是谢王殿下的爱宠,没人敢把它怎么样。
三岁的豹子,过一两年也该放回山林了。
文谦,应该也快解脱了。
“林公子,王爷请公子过去一趟。”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过来。
文谦不是去参加同僚的婚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过去看看再说吧!
文谦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人。确切的说,带了一个醉鬼,一个醉到人事不省的醉鬼。
安阳。
早就知道安阳是有故事的人,却没想到这个人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只是,为了一个负心人而已。
很老套的故事。师兄弟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定终身,本也是佳话。却不料师兄回家探亲,然后托人送回一纸结婚请柬。今日,就是那个年轻的御医成亲的日子。新娘,是王丞相的三女。
安阳也是骄傲的。强撑着喝完喜酒,代表神医谷传人给足了新郎面子,然后跑到酒馆一个人喝到酩酊大醉。
第二日,安阳醒来,见到身处王府也没有半点讶异。自己配了醒酒药喝下,梳洗过后还是那个不羁的脱线神医。
“王爷,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住几天?”安阳问。
“当然。”文谦微笑点头。
“嗯,谢了。我还有一件行李在客栈,记得派人帮我取回来。”安阳说完,再次回房睡下。
那件行李被运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那件所谓行李,居然是一副棺材。

第三十四章

愣在当下,手脚冰凉。我离开的时候,和安阳在一起的,分明是萧睿,身中剧毒让神医也束手无策又被我抛在大漠的萧睿。
被文谦紧紧抓住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哼!”安阳冷笑一声,掀开棺盖,又回头瞪我一眼:“怕什么,姓萧的还没死呢,这里面不过是我的一些药材罢了!”
安阳伸手捞出一条赤红如血的小蛇在我眼前晃晃,然后施施然带了蛇回房去了。居然用棺材装药材,非常人行非常事,脱线神医果真不能用正常思维来衡量。看看里面不停蠕动的蝎子蜘蛛之类的毒虫,伸手合上棺盖,一颗心却再也无法落地。安阳在这里,那么,萧睿,他怎么样了?
手上一松,文谦放开我径自离开了。想要追上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知道,我的犹豫不决伤到了文谦。我也知道,我是真的在担心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生死未卜的人。
看看文谦离开的背影,看看安阳半开的房门,却不知道是该追上文谦还是去问一下萧睿的情况。在大漠的半年发生过什么,文谦是清清楚楚的,包括萧睿都为我做过什么,也包括我曾经的不舍。文谦,又在不安了吗?
“林大哥,林大哥,林大哥……”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是你呀,什么时候回来的?”眼前的少年长高了不少,正是从边关班师回京时被我带回来的王铁。这孩子从被我带回来之后就落入了王部和陈珂两人之手,每天都被两人虐的不行。
“刚到一会儿,陈将军准了我几天假。林大哥,我们去用午膳吧!”王铁小心的拉了我去餐厅。这孩子很敏感也很细心,即使见到我站在一具棺材旁发呆也没多问一句。
“好。最近在学什么?累不累?”在王铁头上照例揉了一把。
“在学骑射,还有兵法。”说到学的东西,王铁乐了。
“咦?这小孩儿哪来的?”一只手伸过来,捏上王铁尚带一些婴儿肥的脸颊,好一通蹂躏。
看着眼前吐着信子的血红色小蛇,王铁看我一眼,一动不敢动,乖乖任人揉捏。安阳扯着人走远了,我只好在后面跟上。安大神医似乎发现了新的玩具,王铁,你自求多福吧!
饭桌上很安静。安阳早就吃饱喝足扯着新玩具出去了,文谦手中的碗却还是满满的。那人放下筷子,不再一颗颗数米粒,没有抬头,声音也低低的:“易扬,如果,如果萧睿死了,你……”
微微一愣,不知该作何回答。我从没想过萧睿会死。
没有等我的回答,文谦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安神医来找我,他说,他说萧睿就快死了。”
萧睿的毒,无解。一直以来只是凭深厚的内力压制,倒也不至于在一时半会儿致命。只是,当初为了帮我医风湿,萧睿损了八成内力,后来又坚持送我离开大漠,在我离开不久就毒发了。也多亏了安阳不放心找了出来,才把晕在大漠中的人救了回去。
当初医治风湿一直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期间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现在想来是安阳给我下了药,只为了隐瞒治疗过程。我只当是安阳的恶趣味,谁想还有这么一层在里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只知道文谦每多说一句脸上的灰败就多一分。
萧睿就要死了。我的睿睿,那个眼睛黑黑亮亮总是扯着我的衣襟耍赖撒娇的孩子,那个被我捧在手心疼了一年的孩子,就要死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喀!”一声脆响,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而餐厅里只剩了我一人,文谦已经不在了。
手掌被划破了,伤口很深,滴下的血已经脏了衣襟。将摸出的手帕重新收回怀中,撕下一块衣衫下摆裹了伤口。手帕是文谦送的,一个角落还有用特殊颜料写成的小小的“谦”字。
是了,文谦,文谦呢?匆匆找出门去,刚好看到文谦的轿子闪过中庭,出府去了。放不下萧睿,却又伤了文谦。林易扬,你果真混账!
天色慢慢黑下来。文谦没有回来,安阳也不知道带着王铁去了哪里。很静。有小厮进来点了灯,总管也开始张罗安排晚餐。
站在铜镜前,这个身体恢复的很好,没有一点曾经伤害留下的痕迹,活动一下手指,灵活如常。而那个人,那个给过伤害又尽力弥补的人,已是朝不保夕。睿睿,我的睿睿,会不会就这样死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一个人,孤零零。
“林公子,王爷让人捎信回来,晚上不回来用膳,宫里有接风宴,如果晚了就歇在宫里了。”总管敲门进来。
“嗯,知道了。看到安阳了吗?”我点点头,取过旁边的布带重新包扎手上的伤口。
“安神医带着王小公子出门了,说是逛完夜市再回来。”总管说完退了出去。
夜市。是啊,本就说好今晚陪文谦一起逛夜市的。可是,现在偌大的餐桌旁只坐了我一个。
“林哥,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做对不起王爷的事!”燕回不知道打哪儿钻出来,迅速霸占了我对面的座位,开始扫荡桌上丝毫未动的美食。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帮那个被鸡腿噎住的家伙倒了一杯茶过去。
“谢谢,”燕回灌下整杯茶,一本正经开口,“林哥,王爷对你很好。我从没见有人可以对另一个人那么好过。所以,你绝对绝对不能对不起王爷。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和文谦……”话未说完,被燕回打断。
“我只知道,如果有人对我那么好,就是马上叫我死了我也甘心。”燕回吃饱喝足,不知道从哪儿拽出个食盒开始打包桌上的点心。蹭吃蹭喝也不忘小情人,果真新好男人。
“可是我不甘心。比起马上死了,我更想活着和文谦在一起,一起老死。如果现在就死了一个,剩下那个怎么办?”摇摇头站起身,把桌上的甜点统统收进燕回带来的食盒中。
“林哥,跟了你这么久,你们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儿。虽然我是完全站在自家王爷这边,但是,但是你是怎么想的?”燕回抓紧食盒,犹豫开口。
“我只知道,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放开文谦。”这辈子,都不会放开那个人。我对燕回说,也对自己说。
“那么,那个人呢?”燕回一步不让。
“我不知道。”我摇头,离开餐厅。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文谦,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萧睿死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当晚文谦没有回来,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才朦胧睡了一会儿。
“林公子,王爷请您过去议事厅。”总管在外面敲门。
文谦回来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到了议事厅才发现不只文谦一人。安阳也在。才进入议事厅,只觉寒气袭人。寒气是从大厅中央一具棺木里散发出来的。又是棺木。那么,这里面的,就该是萧睿了吧!
“安阳,你说吧!”文谦的声音不见任何异常,安阳却生生打了一个哆嗦。
“不关我的事,是萧睿说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所以我才把他藏在城郊……”安阳缩缩脖子,慢慢往门口挪,挪到门口又被燕回从外面抓住扔了回来。
原来,安阳回京是带了萧睿一起的,只是为了避开我把人藏在了郊外,结果被文谦派人找了出来。
文谦冷冷扫了安阳一眼,那个变态神医立马安静下来,举手大叫:“我说,我全说!是这样的,萧睿中的毒很厉害,又失了八成内力自己压制不住,我只好以毒攻毒。结果,结果就成这样了。”安阳小心翼翼的把棺盖掀开一条缝隙,又迅速合上。
里面的人,完全脱了人形,骨瘦如柴,裸 露在外的肌肤土色泛青,布满了紫色斑点。如果不是知道那人身份,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躺在里面的人就是那个曾经漂亮的不像话的孩子。
捂住嘴巴,强咽下一口即将冲到喉咙的血腥液体,才稳下心神,就听到文谦的声音:“救他!不管任何代价,一定要把他治好。不然,把命留下!”
文谦一句话说完,安阳已经双腿发软坐在了地板上。我们都知道,文谦的这句话,不是玩笑。
文谦的声音,很冷,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睥睨一切的森然凛冽。
第一次见到文谦如此疾言厉色,却是为我。
安阳吞了一下口水,犹犹豫豫开口:“也许,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但是我只是设想,没有把握。萧睿身上至少十几种毒,我必须先……”
话音未落,被文谦冷冷打断:“别跟我们说过程,说我们也不懂,我只要结果!人交给你,需要什么东西你说,我找给你!”
安阳扒开衣襟,从胸前扯出一个同心扣的坠子:“第一个,就是这个,冰玉,性寒,是我神医谷安家的传家宝,本来我送给师兄了,这次我回京也是为了找那个负心汉要回这东西。”
“还有呢?”文谦问到。
“为了给萧睿延命,我只好把他放在千年寒冰制成的冰棺里,现在估计已经寒毒入骨,肯定是受不了冰玉的药性的。所以,我需要血人参。不过,千年血人参可遇不可求。”安阳语气很无奈。
血人参?我愣了。
文谦却转向我:“我记得,那年打仗谈判的时候一个部落首领送了一根血人参,据说是千年的。”
我只好苦笑:“没有了,已经给你熬汤喝了,前天是最后一片。”
所有人都愣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那一瞬间,我的感觉,叫做绝望吧!
安阳却并不回答,只是继续说道:“除了血人参,我还需要一样东西。血人参可以四处去找,这个东西却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冰玉性寒,血人参性热,非要有这样东西作为平衡不可,不然……”
“是什么?”文谦抬头。
安阳摇摇头,说:“这是没有可能的。本朝太子,会在册封那天被赐予一块玉珏,名叫清心。清心玉珏,天下仅此一块,代代相传,只由皇帝传于太子。”
剩下的话安阳没有说,但是已经很清晰了。清心玉珏,可以说是帝王身份的象征,其重要性恐怕不亚于传国玉玺吧!这样的东西,那个腹黑的皇帝怎会赐予他人。
“我去。”文谦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
“不。”拉住文谦,仔细思考着对策。那个腹黑狡诈的皇帝,并不是守旧之人,而且野心很大,文谦去求的话或许会成功,但也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文谦志不在朝堂,时刻都在想着离开,此时去求人,恐怕下半辈子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么,你有更好的方法?”文谦看定我,一点点掰开我抓住他胳膊的手指。
我没有。
手无力的垂下。我不能看着萧睿去死,也不能让文谦失去自由。可是我无计可施。原来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没用。
文谦伸手摸上棺材一角,声音很低:“易扬,这是我们欠他的。以前,是他欠你。他欠的,已经还了。而且,还多了,现在反过来倒成了我们欠他的了,这次,我来还。林易扬,我是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你带着负担和我在一起,我不要你陪在我身边却想着别人。我会处理好,相信我。”
“好,我信你。但是,不许答应过分的条件。”抱紧那人的腰,将头埋在那人背上,却怎么也无法压抑那股无力感。
一个躺在那里生死难料,一个或许即将断送半生自由。
我该做些什么?
我能做些什么?
“易扬,只要有你,不管在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文谦向后靠在我身上,转头吻上我的唇角。
可是这样的安慰,却是让我更加心疼。这样好的爱人,凭什么要跟着我受这样的委屈!
文谦进宫了。
“现在我要给他做药浴了。”见文谦离开,安阳又活了。
很快备好了药浴汤水,硕大的浴桶,赤红如血的汤药,上面还漂着块块浮冰。小心翼翼把棺木中人抱出来,褪掉衣服,青色皮肤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把人放入浴桶,那人却仍旧无知无觉。那种汤药,仅仅是溅了一滴在我的手背上,也很快被烧灼出一个小洞。睿睿,我的睿睿,又是在忍受着怎样一种煎熬!
“姓林的,你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对你这么好!”安阳不忿,走过来踹我一脚,然后坐在地上发呆,手上紧紧攥着那件同心扣玉坠。
是啊,我有什么好的?我给他们的,不过是几件粗衣,几顿糙饭,一段清贫的日子。我,凭什么得两人如此相待!
药浴时间很长,文谦回来的时候尚未结束,那时我正拿了木勺舀了汤水淋在萧睿肩上。文谦进来愣了一下,半晌才说出一句:“那个时候,睿睿最是喜欢干净,只喜欢穿白色丝袍,弄脏一点点都不会再穿。”
是啊,那个时侯,睿睿最是喜欢干净。可是现在,却必须每隔三天泡一次脏乎乎的药浴。放下木勺,目光扫过文谦全身,最后停在攥得紧紧的右手上,心中的不安也越发扩大。

第三十六章

“拿到了。二十年。”文谦摊开手掌,一块碧绿色的玉珏赫然其上。
二十年。我的文谦,时刻都在想着退隐的文谦,就这样出卖了自己半生。
药浴结束,帮人套好衣服重新放入冰棺,拉了文谦回房。才关好门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易扬,二十年很快,等我好不好?”
“好。”除了说好,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现在只缺血人参了。”安阳把碾成粉末的冰玉和清心玉珏分别装入瓷瓶,拍拍手,一脸轻松。
“这个交给我。”文谦站起身,“我已经把后花园封了,在里面建了一间冰室,你明天就可以把人移过去。”
“难道还有第二根血人参吗?”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什么抓不住的事情即将发生。
文谦停顿一下才说道:“我去太医院找一找,那些老家伙总是喜欢把好东西藏起来。”
我点头。有的时候,权力确实很有用。就像前世,哥哥和父亲同时惨死,最终却以意外结案,然后尸体被强制匆匆火化,也使我不得不采取了另一种复仇方式。
“我马上就进宫,晚饭前回来。还有,今晚我要吃城东李记的醉鸡和城北王家铺子的烧饼,你去帮我买。”文谦说完,叫人备轿出门了。
王爷殿下下令,我只好出门去买东西。先去城北买了烧饼,再到城东买醉鸡。醉鸡做好大概要一个时辰,只好点了一杯茶坐下来等。
不知为何,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无法安定下来,正待去厨房催一催,就见不远处一直在喝闷酒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向这边走来。正想绕过那人,却被人一把拉住了衣袖。醉鬼紧紧扯着我的袖子不放,口中喊出的名字却让我停下了想把人摔出去的冲动。
仔细听了一会儿,终于辨出了那人在说些什么:“安阳……别怪我,我,我……中毒,被师傅炼成药人,不能在一起……结婚……师傅和父母的命令……”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人的死活与我无关,他口中的“药人”二字却让人如坠冰窟。药人,文谦服下了一整支血人参,他说他负责,然后让我出门买东西把我支开,安阳一脸轻松。
推开眼前的醉鬼,奔下楼打马回府。
已经结束了。
文谦靠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安阳正在帮他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一旁的小几上,是满满三碗血,和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
慢慢走过去,单膝跪在那人脚边,轻轻吻上缠了厚厚白布的手腕,伸手把人打横抱起。那人偎进我怀中,蹭一蹭,声音断断续续:“你忘记把我的烧饼和醉鸡带回来了……易扬,我好疼……”
声音低下来,人已经睡了过去。是啊,我的文谦是最怕疼的啊!文谦体质特殊,即使轻轻碰一下也会青紫一片痛上许久。这次,怎么敢让人在自己身上动刀放血呢!三碗血,足有一千多毫升,怎是你一文弱书生受得了的!
“我煎了一碗药,待会儿你喂王爷喝下。我以一个大夫的尊严保证,王爷不会有事。”安阳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在一边,局促不安。
“如果你有医德那种东西,萧睿就不会中毒了。”帮人盖好被子,我拿过药碗搅拌几下,“安阳,事情的根源不在你身上,我不想跟你多说。这一切,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对不起,我会把他们都治好的。”安阳红了眼睛。
“我信你。这几天多亏你了,还有,刚刚很抱歉,我心情不好,不关你的事,我不该迁怒到你身上。”
“没事。我先过去配药了。”安阳应了一声,低着头出去了。
给一个晕睡过去的人灌药并不轻松,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一碗药喂下去。这个时候我格外怀念起前世的医疗技术,人晕了只要打点滴或是肌肉注射就好。
直到第二天下午文谦才醒过来,即使有神医的药作为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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