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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倚西阑锁清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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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静静的远离了人群,在一角坐下,看着火光映射下人们满足的笑脸,自己心里也被填得满满的。
子诺被人缠得脱不开身,甘霖拎了一壶酒在我身旁坐下,嘴角也是满足的笑意:“此情此景,还真让人难以忘怀。”
我轻轻一笑,大家都觉得开心就好。没有宫廷盛宴的奢华,却是如此尽兴。
夜深了,篝火渐弱,母亲们抱着自家玩累了的孩子回家,男人们仍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喝酒聊天。外头搭建的军帐是为别处来的客人们准备的,却还没几人进去休息。
一弯弦月悄然升起,清冷的光辉点点洒落在渐渐安静下来的谷中。
子诺终是被灌醉了,被人背回家里。拿了巾子细细擦了子诺因醉酒而泛红的脸,我笑意盈盈,这可是第一次见子诺醉酒啊。
次日日上三竿子诺才皱着眉头起床,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连额间那三尾雀翎也快连成线。
“很难受吧。”箬笙拿了水给子诺漱口,我笑问,有着微微的幸灾乐祸,谁让以前总是我先醉倒呢,都没见过别人在我面前醉倒过的样子,这次也算不那么遗憾了。不过,子诺醉酒后还真的很安静乖巧啊。
子诺漱完口,白了我一眼,这才接过箬笙递过来的帕子擦脸,收拾整齐之后与我们一道去吃早饭。
经此一番,秋阳谷更是美名远播,子诺的贤明也愈加深入人心。我以为,自己做了一桩好事,却忘了物极必反的道理。
又要临近中秋,是夜,与甘霖下了几局棋才回房中躺下,听着外面树叶沙沙的响声,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常为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而彷徨不已。
辗转反侧,正待入睡,却被瓦面上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惊得从床上坐起,还未反应过来便又听到有重物坠地的声音,而后房门大开,甘霖身着一身睡袍跃了进来,一把拉起我。
“走,有人要杀你。”话音刚落,又有几条黑影从门外闪了进来。许久不曾遇到这样的情况,若是以前……我或许不会这般惊慌失措吧。
来人举刀齐齐朝我与甘霖砍来,甘霖搂着我灵巧的避过,闪身出了房门,我这才发现以往安宁的小院今晚会有怎样的一场劫难。
子诺给我的八个侍卫正与好些黑衣人斗在一起,箬笙不见踪影,是了,她今日睡在碧琼她们房里,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初宸……
见到我出来,与侍卫们缠斗的黑衣人齐齐向我扑来,甘霖招式凌厉的打落好几人,将我塞给紧跟而来的侍卫,自己与众黑衣人战成一团。“她们呢?”我问。
梁护卫沉了脸:“他们直冲圣女的院落而来。”
我一边紧张的思索着是谁派人来要置我于死地,一边盘算着该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眼见黑衣人果然都聚集在自己这边,赶紧让两名侍卫过去保护箬笙她们,让她们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梁护卫,殿下给的烟花筒呢?”许是早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事,子诺在谷外安排了两千守军,负责守护秋阳谷的安全,只要放出烟花,他们就会过来救援吧……
梁护卫从怀中摸出一根小竹管,扯掉盖子,“嗖”的一声,一道鲜红的光焰划破夜空。
“不必白费力气了!”一个黑衣人冷冷说道,看样子似乎是他们的首领,只有他一人负手立于一旁,冷眼看着战局。
见我看他,他又冷冷一笑:“谷外那些人现在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今晚,这里将成为一片灰烬!”
“你是何人?”我颤声问道。若说是与子诺不和的落尘落华欲除我而后快,却是没必要除掉自己的军队、也没必要毁掉秋阳谷的,除非……
“你们金雀国假仁假义,蛊惑我国子民在此乐不思蜀,这里,定是留不得了!”黑衣人说完,人也加入了战圈。几名侍卫本就战得吃力,黑衣人持剑朝我刺来,梁护卫哪里顾得过来?好在我功力虽然尽失,身体还算比常人敏捷一些,推开梁护卫,险险躲过了黑衣人的第一剑。
见我这边吃紧,甘霖又折回来护住我,抵住了黑衣人新一轮的攻击。
黑衣人人多势众,几名侍卫都已受伤,险况连连。
听那黑衣人的语气,难道他们是玄英国的人?除了他们,怕也没有别人更仇视秋阳谷了吧。
正在思索,远处又有纷乱的人声传来,随即整个谷中都不安宁起来。
见状,黑衣人的攻势更加凌厉,侍卫们抵挡不住,倒下两人,我心痛得一抽一抽的。
“你们的救兵真的不能来了。”黑衣人轻笑一声,招招狠绝的刺向我和甘霖。
“你的剑呢?”眼见甘霖仍是赤手空拳的对敌,我不由急道。
甘霖微微皱了眉:“我的剑一出鞘,你的身份恐怕就不是秘密了。”
“这时候还管得了那么多吗?连命都快没了!”我自知自己有甘霖护着不至于真有性命之忧,可跟前只有梁护卫和小赵仍在苦苦支撑,其余人都已倒下了……还有甘霖即便能带着我离开,但初宸箬笙她们呢?
甘霖抿紧了唇,终是从腰间抽出了那柄为初宸削了木头的饮血剑,在月光下闪着泠泠清光。握了剑了甘霖,眼神深得可怕,让我突地觉得他一下子遥远起来。
甘霖抱紧了我,飞身跃入人群之中,剑光过处,蓬蓬血雨,阵阵哀号,仿若又回到了那个九死一生的战场,只是那时甘霖离我甚远,而此刻我正在他怀中,更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意。
几个起落,黑衣人已倒了大半,余下的黑衣人瞪大了恐惧的眼。领头的黑衣人诺诺出声:“血魔?”
甘霖没有出声,只是冷冷的出剑。见甘霖下手极快,黑衣人自知抵挡不住,呼哨一声,纷纷向后退散而去,梁护卫和小赵这才力竭的在地上躺下。
谷中已燃起了好多处红光,那些人在放火烧房子了吧。咬紧了唇,终是对甘霖道:“先去看看初宸他们吧。”
见黑衣人撤退,孙波孙涛两兄弟这才带着箬笙她们出来。初宸挣脱贞姨的怀抱朝甘霖身上扑来:“叔叔,你身上有血。”
甘霖揉揉初宸的脑袋,笑道:“别人的血。”初宸只埋在甘霖怀里,却没见着甘霖背后那仍然淌着血、红光诡异的饮血剑。
“圣女,现在怎么办?趁此离开吗?”歇了口气的梁护卫过来问。黑衣人怕是去搬救兵去了,现在离开倒是有逃出的希望,只是……看着火光越来越盛的山谷,一年多的努力当真就此化为灰烬么?能丢下谷中朝夕相处的这些人不管吗?
把初宸从甘霖怀中拉出来,重新塞回贞姨怀里,对梁护卫道:“你们先带着宸公子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又看了眼甘霖,“我与甘大哥先去那边看看!”
“圣女!”梁护卫颇是为难的看着我,迟疑着不动。
朝他微微一笑:“快走吧,不然可就来不及了。有甘大哥在,我们不会有事的。”
四名护卫这才带着妇孺匆匆离去。
扯了扯甘霖的袖子:“又要辛苦你了。”
甘霖莫可奈何的笑笑,揽起我,朝火光最亮的地方飞奔而去。
路上,被一群黑衣人拦住,甘霖长剑在手,鲜红的血液仍在剑身上流转,触目惊心。来人却并未向我们围攻,只一人轻声问道:“来人可是甘霖?”
熟悉得有些遥远的声音,我怔住,甘霖也面露疑惑之色。
见甘霖不答,那人目光直直盯在我脸上,声音有着微微的颤抖:“怀恩吗?”
眼眶酸涩,这般情景,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的,上天却一次又一次的和我开这种玩笑。从甘霖怀中跳下,欲走向那人,却被甘霖一把拉住:“你确定吗?”
顿下脚步,是啊,纵然是他,可如今的他,还是以前的他吗?只好立在原地看向他:“之煊哥。”
那人扯下脸上的黑巾,火把下那俊朗的面孔,正是阔别许久的容颜。宋之煊还未动,他身侧一人却已朝我扑过来,甘霖上前一步拦住,来人委屈而惊喜的望着我:“怀恩,真的是你。”
走到甘霖身边,看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林昭,我不知此时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如今这番局面我又该如何面对?
第135章
谷中情景甚为诡异,放火的人如今又在灭火。前一刻还被押在一起、被强迫要求选择去留的山民们也加入了救火的行列。
众人虽然不知道头领为何又改变了主意,却也辩驳不得。
面对大家疑惑的目光,宋之煊只轻声说:“怀恩,我不知是你。”
回到已经再无他人的家里,宋之煊命人清洗了院内的尸体血迹。
与甘霖带着宋之煊和林昭清洗掉身上的尘土和血腥,这才泡了茶,四人在屋内坐定,刚刚经历了一番杀戮,多少有些别扭。
“怀恩,你还活着,真好。当初还害我伤心了好一阵子!”林昭率先出口。
看看林昭,再看看宋之煊,我只是轻轻问道:“你们,当真是玄英国的人骂?”若真是如此,阴谋可就大了,在庆王府深藏了那么多年。
宋之煊微微摇头:“西夏国人,煊,西夏王第七子,皇甫煊!”
宋之煊如此坦诚,我瞪大了眼,西夏,在鲲鹏大陆一直都默默无闻,固守着一方贫瘠的土地,别人对它也没什么兴趣,而今晚宋之煊,哦,不,皇甫煊以皇子至尊潜入金雀冒充玄英国人……又是一个圈套,局势,怕又要大变了。
“怀恩,你不是中了绝魂丹的毒吗?”林昭不死心的问。
我无奈的笑道:“得子诺,也就是摄政皇子落阳所救。”
闻言,宋之煊笑得有些古怪,林昭嘟囔道:“早该想到的。”
看着宋之煊的笑容,我心下了然:昔日庆王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可惜都是别人家的。
“这秋阳谷,是我和子诺的心血,却没能守住。”闻着空气中的焦味,我黯然叹了口气。
皇甫煊手指轻叩桌面,沉吟半晌道:“西夏此番不欲与金雀为敌,只为挑拨金雀与玄英之间的关系。且……你要守护的,我尽量帮你守护,活着的日子里……我们不要反目……这秋阳谷,我尽量补救。”
皇甫煊一言,主动解决了我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局面的难题。或许,从他叫人扑火的时候起就已经开始帮我解决了。
谈了一会儿,我让甘霖出去找初宸他们,若是找到了,先把他们安置在外面,这谷中暂时不要让人进来了。
皇甫煊说话算话,扑灭了火之后又命人修整被火毁掉的房屋,重新安置谷中的居民。看着眼前数千不知从哪进来的身着玄英士兵服饰的西夏国士兵,我万分无语。
皇甫煊说,他们的计划是杀掉圣女,毁掉秋阳谷,让谷中居民选择到底是回玄英国还是留在这里。回,则生,不回,则死。生死就在眼前,即便不甘,众人也还是会选择回玄英国,如此一来,玄英国的恶名就算是落实了。而金雀就算不为了谷中这些人,就是为了外面枉死的那两千士兵和遇害的圣女,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玄英国愈加民心尽失,还得罪了金雀国——内忧外患。西夏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响亮。
可是如今,他派人封锁了谷外两千士兵已经消亡的消息,连夜为谷中的居民修好了房屋,被烧掉的好些新收的粮食却是补不回来了。
谷中的居民始终以为他们是自己故国的人,即便已经做了许多补救工作,对他们却仍是敌视。西夏国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吧。
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呢,秋阳谷总算是保住了,只是可惜了守在谷外的那两千兄弟。
埋怨吗?这乱世之中,他能冲着我的面子做到这些,已经很是难得了。
当秋阳谷基本恢复原貌,皇甫煊领着他的人匆匆离去,在谷中逗留这几日,恐怕他已经耽搁了很多事情了。与甘霖立在山头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山林间的身影,只记得他走前说的一句话:“不论你是齐云侯的女儿,还是金雀国的圣女,都好好的呆在金雀国吧,只有在这里,才不会那么为难。”
为难,我一直都很为难啊,如今又多了他。放眼四国,佑景的沈家兄弟、金雀的子诺、西夏的皇甫煊和林昭,手心手背,我更加难以自处了。在金雀国,勉强眼不见为净吧。
待他们一走,秋阳谷的消息马上传遍天下:圣历三百八十年八月初七夜,玄英三千军士潜入秋阳谷,屠两千守卫士兵,放火烧谷,刺杀圣女,强令谷中居民归国。谷中居民感念金雀厚待,誓不从命,玄英军欲杀之。圣女清秋逃脱杀戮复又返回谷中,为战刀下的原玄英民求情,感化三千军士,最终军民同心扑灭谷中大火,重建秋阳谷。
与事实有些微的差别,算是我报答皇甫煊的手下留情吧。
消息一出,举世哗然,纷纷指责玄英国。秋阳谷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玄英国若真有此举也是情理之中,且之前劣迹斑斑,因而再三辩驳也无人相信。
金雀国向来以和为贵,不会为了两千士兵而征讨玄英国,却也调集了大量兵马严守边疆,要求玄英国还个公道。
玄英国只认为是金雀国自损两千士兵,以此来做讨伐玄英的借口,断不承认自己有派兵潜入金雀。
双方各执一词,在边境严阵以待。
子诺得知秋阳谷中发生的事情,日夜赶路,马不停蹄的从宫中赶来,到达秋阳谷已是八月十八。看到谷中焦黑的印迹,子诺悲愤莫名,眼中有湿润在流转。
看着子诺情难自禁的样子,我心中一阵阵的难过和愧疚,只是,皇甫煊的事是万万不能和子诺说的,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吧。只是这秋阳谷对子诺而言,重要至此了吗?那么,幸亏皇甫煊没有把它彻底毁掉了。
子诺有些脆弱的低头靠在我肩上:“姐姐,若当初那小院没有被火烧掉,我们是否就不用经历这些?你可知我有多后怕?多怕你就此受伤,就此永远离开我?”
原来,这场火让子诺想起了那场毁掉我们幸福的火。
听子诺如此说,我也后知后觉的有些后怕起来。若来的人不是皇甫煊和林昭,若他们不曾认出我,那么现在这一切是否都不存在了?甘霖饮血剑纵然厉害,却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我,且甘霖力战那么多人后,也会力竭的,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次甘霖是如何软软的倒在我怀里。
安慰的拍了拍子诺的肩背:“放心吧,经此一事,外敌再难侵犯秋阳谷了。”
子诺仍是不放心:“宫中虽然是非多,却暂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姐姐还是随我回宫吧。”
我始终是摇头:“如今世人的眼睛皆看着秋阳谷,此处现在倒是安全的很。且我若这时候离开,世人只道我贪生怕死,又将谷中众人置于何地?先前的种种经营不也白费?”
我百般坚持,子诺劝说不过,只得安排了更多的人手谷中谷外的守护着,把个秋阳谷守得如铁桶一般,又调派了许多补给到谷中,谷中居民的生活再度安定下来。
八月底,玄英国中内乱,金雀国谨守防线,沉寂几十年的西夏国却如同一头睡醒的雄狮,一鼓作气占领了玄英西部许多城池领地,其速度之快,气势之强,令世人咂舌。思及皇甫煊潜在佑景多年,玄英国难保没有他们的人,西夏国此番定是不鸣则已,一鸣便要惊天地了。
经历一场劫难,即便谷中已恢复得差不多,但气氛终是压抑了许多,孩子们也变得格外安静,那场大火,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了吧。
没有人和初宸玩闹,初宸受不了谷中的死气沉沉,硬是央着要去外面走走,想来是祁州住了几日,又喜欢上城里的车水马龙了吧。
一大早驾了马车,带了近身的几个人进城。中午时分,让车夫赶了车去驿馆,一行人先在街上找家酒楼吃饭。
外间如何打闹,离金雀国都似乎很远,祁州城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商旅往来不绝,只不过他国的战况却还是成了人们议论得最多的话题。
找了家酒楼坐下,因带着纱帽,我的出现也没引起人们的注意,点了菜,边安静的等着饭菜上桌,边静静的听着厅内诸人的谈话。
“这玄英国,真是报应!亏得咱们国君大度,不计较他们的挑衅,还帮他们安顿灾民,却反过来恩将仇报!”
“正是,如今他们国中大乱,咱们何不趁机掺一脚?眼睁睁的看着西夏国慢慢坐大?”
“嘘,此等事情,咱们还是不要乱说。国君和摄政皇子深谋远虑,定是自有安排的。”
众人又絮絮的说着西夏国又收了玄英几座城池了,玄英王又如何猜忌珉王,再不肯让他带兵抵挡西夏了……
“这些事算什么,佑景倒是发生了一件奇事。”一人突然插嘴道。隔着纱帽,我看不清那人容颜,听其声音,却是有些年纪了。
“什么事?”人们的好奇心很快被勾起,我也微微僵直了背,心跳得厉害。
那人呵呵一笑,神神秘秘道:“九月十五,庆王与齐云侯在丹城大战,两人弃兵阵不用,在阵前对决,齐云侯重伤于庆王之手,庆王却未再下杀手。更奇的是,齐云侯被救回后,拒不接受医治,一意求死,急坏了二皇子,而今齐云侯命在旦夕。”
听着那人的话,我呼吸阵阵急促,心中如他们一样疑惑,却又慢慢似乎有些明白。
那两人阵前对决,我只能理解为男人之间的战争,而与他们两人都有关系的女人,便只有我的娘亲了……只是齐云侯喜爱的是沈庭轩的娘亲,只可惜那是康玄帝的女人,齐云侯爱而不能。而今沈庭轩与他娘亲都在齐云侯府,康玄帝已死,齐云侯若想续情也不是不能,等了那么多年,他又怎会在此时一心求死呢?
那个冷冷清清的人,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只是,想着那个人如今生命垂危,心底竟有莫名的难过,这种难过,是即将失去亲人的痛,但,我对齐云侯有感情吗?我有把他当成亲人过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可心里愈加痛得厉害,那种感情陌生得让我害怕。
“娘亲走了,连爹爹也要走了吗?”一道悲泣的声音自心底响起,我恐慌的抓住甘霖,尖声道:“不是我!”
甘霖被我唬了一大跳,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爹爹真的不能再抱我了吗?”那个声音仍在我心里,我只能抓紧了甘霖的手臂:“她在那里,不是我!”脑中却是混乱不堪。
见我如此失常,甘霖大惊失色,也不管众人诧异,抱了我便从窗口跃出:“别慌,我去找大夫。”
而我,听着那道声音不停的喊着“娘亲”,“爹爹”,恐惧得冷汗湿了全身,又被一波接一波的哀伤弄得心力交瘁,终在甘霖怀里沉沉睡去。
第136章
迷雾中,慕怀恩一声声的喊着“爹爹”,“娘亲”,记忆的碎片里,红袖居的梨树下,一个锦衣的俊朗男子含笑逗弄着她,哄着她叫“爹爹”,那人,分明就是齐云侯。只是,那脸上洋溢着的幸福,几时真的从他脸上看到过?
身旁浅笑吟吟的俏丽女子,便是娘亲莫茹了,可惜,莫茹眼里看到的只有慕怀恩,从来都不曾对齐云侯投去一瞥。
心被抽得死紧死紧的,好些事情,或许并不是之前想像的那般模样。
“要救爹爹。”慕怀恩说,“爹爹不能死,怀恩还有好多问题要问爹爹。”
我忍不住皱了眉,她一直都在这个身体里不曾离去吗?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太孤单了,没有娘亲,我活不下去,一直睡着,”似乎感应到我心里所想,慕怀恩说,“只要能向爹爹问个明白,我就可以安心的离去,再也不会回来。”
占据了这个身体这么多年,慕怀恩想问什么,我大概都知道,因为那似乎也就是我想问的。慕怀恩三岁多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但关于齐云侯和莫茹的片段却又那般深刻,是她一直铭记于心的美好吧。
慕怀恩不再说话,但从她心里涌起的哀伤依然感染着我,让我也为齐云侯即将离去而心痛不已。
迷雾散去,眼前没有出现光明,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这种暗无边际的黑暗,熟悉得令人心惊,曾经有那么长的时间我都坠落在这黑暗里煎熬,如今,又要开始了吗?
恍惚中,能听见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还有人不停的殷殷呼唤着“怀恩”。我摇头苦笑,他们这是叫的怀恩,不是我呢。
怀恩似乎又有了感应,急切的说着“救爹爹,救爹爹”,她的声音,我能听得见,可别人能听得见吗?
“姐姐,你醒过来,醒过来啊……”有微热的液体滴落在我面庞,想伸手拭去,又颓然的放弃。叫姐姐的,是子诺吗?他都多大了?怎么又哭!
“姐姐,你答应会等我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子诺在我耳边低低控诉,我想要辩解安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生生背上“说话不算话”这口锅。
不知何时,周围又寂静下来,只能感觉阵阵温热的气息扑上我的面颊,在这暧昧的温暖中,我又慢慢沉睡。
苦涩的液体流进我的口腔,那难闻的气味激得我忍不住咳嗽,唇上的柔软突地离开,而后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唤:“姐姐!姐姐!”
好不容易咳嗽完,踹平了气,费力的睁开眼,眼前光线甚是昏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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