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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诱(重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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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其他人都放肆的笑起来,又说了几句连安庆贺都没法翻译的不阴不阳的下流话。
“把背包丢过来。”流氓们顺便起了劫财的心思。
安庆贺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把背包随手往前一丢,掉在了大汉身后。
为首的那个诧异的回身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找死?”
安庆贺冷哼一声,不等他说完便欺身直接飞出一脚先把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汉子踹飞,几个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第二脚已踢到第二人胸前。
安庆贺主业是军医,但是爱好搏击。加上人长得高大,一米九几的身材练得全是肌肉,碰上去跟铜墙铁壁似的,难得穿着衣服倒并不显得多强壮。
在相对高大的欧洲人面前,也难怪这几人会小看了他,其实平时在队里时能挨他拳脚的战友也不多。
比不上西方人的吨位,东方人的攻击重在速度,但安庆贺在速度和力量上都不弱。
几个回合下来,他身手快如闪电,五人显然不是对手。
他们被安庆贺冷静的目光、稀奇古怪、层出不穷的招数弄得不知所措,眼见着他时而脚踢时而出拳,完全跟不上这种不讲套路的打法,没多久就被揍得眼花缭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方“功夫”?
大汉出离愤怒,大手一抹嘴边的血末从地上爬起来就骂:“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安庆贺冷冷一笑,我管你是谁!
五个男人站成一个圆,脸上挂彩身上带伤,面目更加狰狞。他们摩拳擦掌打算上来玩围殴,可惜安庆贺不给他们时间准备,合身上前硬碰硬又照样来了一轮。
他出拳快力量大,一拳砸在对手脸颊上连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脚下飞腿也没有闲着,一会儿功夫下来他甚至打出了兴奋,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须臾间几个大汉再度被揍的趴下哭爹喊娘求饶不断,连随身带着的刀子都被踢飞了。
安庆贺一停下,孬汉纸们赶紧爬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跑。刚才的威风丢到了爪哇国。
草丛后的小流浪汉看的目瞪口呆。
被这群流氓围追堵截了几个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吃瘪。这人太神了!
安庆贺把背包捡回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回过头来对他说:“出来吧。”
“……”小流浪汉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走过来轻轻拉住了安庆贺的背包带子。
安庆贺一滞。
惹上黑社会混混,不是黑吃黑就是狗咬狗,安庆贺救人只是出于同胞之谊,其他方面实在不想牵涉过多。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背包。
“请你……”小流浪汉急了,转而去拉他的衣袖,“帮帮我。”
安庆贺蹙眉。
可少年望向他的眸中蓄满了意味不明的情绪,既急切又深沉,甚至让人怀疑他瘦小的身躯是不是承受如此深刻的情感。
这眼神里有仇恨和悲伤,也有混杂在里面的恐惧和无奈,再多的语言也不如这个眼神能够说明问题。
小流浪汉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他说他不是坏人。
安庆贺一颗军人的心脏被这深深的仰望看的砰砰作响,禁不住有些心软,“……帮你?”
他起过誓言要保家卫国,这一刻却化为了保护弱小的责任心。也许这就是身在陌生的国度,共同的民族造就了他们之间永远也割不断的维系吧。
少年睁着水光朦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点头说:“求求你帮我找妈妈!”
……
……
安庆贺走在前面。
小时候住在这里附近,记忆中不远就有个小木屋,当年是用来存放园艺工的工具,现在不晓得还在不在。
小流浪汉安静的跟在他身后轻轻穿过草丛。
“看来这里二十年都没怎么变,还是这么破破烂烂。”安庆贺伸手推开地上的栅栏,那烂木头应声而倒。
“……”
“这里应该暂时安全,”安庆贺转身对小流浪汉说,“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下?”
“好。。。。。。啊。”
小流浪汉话没说完脚下一软就跌了下去。
他提着一口气脱离险境,这时甫一放下心神,一声好字未来得及答完就感觉到天旋地转!
安庆贺想扶也没来得及,只得立刻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晕了?
也难怪,看这肚子瘪的,饿了两天加上刚才被吓了一大跳,年纪毕竟还小体力到了极限是要支持不住了……
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蹲在晕倒在地的少年身边,安庆贺面无表情的抬头望了望天。
找妈妈之前还是先把人搬进去吧。
……
……
醒来时,少年有半晌想不起来身在何处。
天已经黑了,身下是破旧的木质结构的地板,浮着一股灰尘的气息。他伸手摸了摸脸,真实的。不是在做梦啊。
“醒了?”
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少年惊的坐了起来。
“你睡了半小时,不算很久。”说话的人打开手电筒,光束照亮了他周围一米距离。原来他们身处在一个破落的小木屋之内,周围凌乱而陈旧的摆设像是废弃多年了。
“你是……”
小流浪汉犹犹豫豫的用笨拙的英文问,问出来以后记忆才纷至沓来,他发现自己知道这个人。昏迷之前给过他水和面包,然后保护他避开那群打手,一挑五。
这男人是个好人,也是他的希望。
“我想起来了!刚才的事谢谢你了……”少年眨了眨眼,看着安庆贺的眼神里充满了单纯的感激。
安庆贺摇了摇头:“不用在意,那些人并不好惹但我也不怕他们。倒是你,虽然这次混过去了,不代表他们会放弃。”
“我知道。”小流浪汉轻声说,“他们已经找了我半年。”
“半年?”安庆贺讶异了。
“……嗯”小流浪汉低下头捏着破碎的衣角。
又脏又臭的衣服如今也破的不成样子了,露出来的皮肉更是伤痕累累,结痂的结痂,淤青的淤青。只能用惨不忍睹才能形容他眼下的模样。
小木屋有了片刻的沉默。
在安庆贺以为他不会继续说的时候,少年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妈和人结婚才出国带我来这里。”他忽然说,“他们说好了一来就离婚,但是到了这里才知道,这个鬼地方根本不能离婚。”
安庆贺猛然记起来。
这个他幼年就离开了的小镇拥有全世界屈指可数的奇葩婚姻律条,是个结婚以后不许离婚的国度。
教堂里贴着标榜只有死亡才能分开彼此的戒条,很多人一辈子受束缚不能自由。所以在这里婚姻比牢笼更加让人望而却步。
“因为我家欠了很多钱,后来有人劝我妈跟外国人结婚带我出国躲避高利贷,所以我们就这么来了……”
“这里虽然不能离婚,但是如果发生暴力事件是可以申请法律保护的。”安庆贺打断他。
小流浪汉抬眼匆匆一瞥,又低下头去:“我们不会说英文,出去又没钱,后来想出去也出不去了。”
当初异想天开凭借境外婚姻来到陌生的国度,曾明和他妈妈却没想到从此掉进了另外一个残酷的陷阱。假装厚道的“继父”忽然换了一副面孔,藏起他们的证件,颐气指使的让他们充当佣人,一不合意就拳打脚踢。
惊怒交加的他们一开始没少挨揍。
后来曾明被禁锢在小储藏室,每天只吃一顿饭,饿的头昏眼花失去了造反的能力。妈妈则被迫在房子里充当劳力。
“继父”有几个打手,平时看得他们很紧。妈妈一天里不但要清洁、做饭、洗碗、洗衣服还要帮老外照顾其他骗来的女人和孩子。
这根本是一个贼窝。
有几次借着送饭的机会她和那些同样落难的人沟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的语言能听得懂,接着妈妈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关着的人里就会被送走一部分,从此再也没回来!
心慌意乱的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万一哪天她也被送走,孩子怎么办?更别提孩子也有可能被送到她不知道的地方去!
“大概四个月以后的某天,妈妈找到一个机会把我放出来。塞给我两个面包叫我吃完跑去报警。我不想留她一个人在房子里,就叫她跟我一起逃。可是妈妈说两个人肯定逃不掉,她要留下来拖时间!”
安庆贺同情的看着小流浪汉把脏兮兮的双手拧在一起,后面的事他不必问也可以想象。
“最后我没报成警……”他垂头哽咽了一声,“我没有逃多远就被抓住了,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他们打的说不出话……然后我们的位置掉了个儿,妈妈被关在储藏室里饿肚子,我开始做家务照顾那些人。”
走不脱逃不掉,沟通又不成,为了妈妈也不敢反抗,他在这个魔鬼一样的国度里每一刻都是煎熬。
“每次听到附近有警笛响,我都以为警察来抓他们了,可是……没有一次是真的。”
“……妈妈受了伤又没好好吃饭,身体越来越差。那些人看了她的情况,大概是估计她活不成了,有天趁我不在就把她拖出去。”
安庆贺随之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们想提前把她弄走,然后骗我继续替他们做事。”小流浪汉愤恨的眼珠子在黑夜里迸出火花,“我才没有那么傻。妈妈在储藏室隐蔽的墙上留了暗号给我,这是我们平时经常交流的方式。我知道她被带走了,我得出去!”
“所以你后来跑了。”
小流浪汉点点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没有再往大路上跑。那个地方很偏僻,平时没有什么车子行人经过。我跑出来以后直接躲进了树林。”
安庆贺吃惊的看着他:“这里的树林都有野兽!”
小流浪汉抬起倔强的尖下巴:“我不怕!反正不走也是死!”
视死如归的人运气也许比较好,小流浪汉单枪匹马躲进了树林,前后几天居然只遇到了几只野猫野兔,连野狗都没遭遇到一只。
安安全全的穿过后山到了邻镇,正当他兴奋的想要去报警时,在路口等着他的打手也发现了他。
“继父”早已经守株待兔。
他侥幸又逃掉了,可是处境也越来越难。
“就这样躲躲藏藏了好几个月,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都不管我们,好几次他们追打我的时候,警察就在不远处!”
少年还不懂得有时候警察也并不是万能的。安庆贺摸摸他倔强的脑袋,第一次没感觉到脏和臭。
“……直到今天中午我躲在草丛后面时遇到你……你是我在这里这么久第一个碰到的中国人。不,以前也遇到过,只是他们假装看不到我,都不理我……”
“别哭。”安庆贺温和的说,“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去大使馆。”
小流浪汉抬起头,眼泪把脸上的污垢淌出了分界线:“我进不去的。那些人守在大使馆附近,一看到我就抓!”
安庆贺坚毅的脸庞露出微微的笑意:“相信我,我可以带你进去。”
……
安庆贺没有说大话。
他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但小时候却有七八年的时间却住在这个毫无名气的北欧小镇。原因就和他的高官父亲有关。
直到他九岁那边才算真正获得回国的机会。但童年的寂寞也让他失去了对家的归属感,一心只想着出去寻找理想。
直到父亲、家族后来为他所累遭受了重大打击,仍对他不理不弃,他才明白亲人始终没有远离过他。
所以重生以来,他把亲人摆在了理想之前,对这个小流浪汉迫切想要找到妈妈的心情也十分同情。
安庆贺在部队多年,军医的身份为他带来多次与外界交流技术的机会,认识的军方人士也不在少数,凭这些关系帮小流浪汉找大使馆帮帮忙,他还有点把握。
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与其等国内辗转铺路,他倒先想起来在这里的邻居,小时候的玩伴艾玛……这姑娘一向很有正义感,而且她有个位高权重的当警察局长的爸爸。
安庆贺几乎没有犹豫就联系了她。善良的艾玛接到童年伙伴回来的消息,高兴的开车把他们从郊区带回家。
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并没有多问为什么其中一个会如此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2
、第三章 让我跟你走(完整版)
三跟你走
艾玛的职业是记者,但对朋友隐私非常尊重,这也让小流浪汉松了一口气。
他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在姑娘面前还是有点小自尊的。到了艾玛家以后,他们先被安排去清洁一番。
安庆贺带着小流浪汉去清理。光是洗澡就花了两小时,安庆贺没要别人帮忙,直接剪掉小流浪汉脏的打结的头发,丢进垃圾桶。
然后用香皂沐浴露给他洗澡洗头,最后连洗衣粉都用上了才算彻底洗干净。少年面对洗下来的那一池黑水,面露羞涩。
等到全身搓的发红的人真正走出浴室以后,等在门外的艾玛才发现,刚刚这个一身臭烘烘的流浪汉其实是个清秀的少年。
可能还未成年,皮肤又白又嫩,只不过在目力所及之处都布满了伤痕。
小流浪汉洗澡时就告诉安庆贺,自己叫做曾明,今年十七岁。
看清楚他的长相以后,安庆贺觉得还应该往下减两岁。
清洁工作完成以后,艾玛叫上他老爹,大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安庆贺复述曾明说过的故事。艾玛和她爸爸听的面面相觑,都觉得这简直像个不可置信的电影故事!
艾玛义愤填膺,严肃的要求父亲彻查这件事。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有这么个团伙为非作歹,谁都明白情况没那么简单。艾玛爸爸准备先回警局了解一下情况。艾玛则打算和媒体朋友通通气。
只有安庆贺问曾明:“肚子饿吗?”
曾明倔强的抿着嘴,不晓得为什么在这个认识才一天的高大男人面前忽然觉得委屈。
大半年来连妈妈也很久没问过他饿不饿的问题了,在被禁锢的日子里如何逃走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少年习惯了挨饿。
安庆贺关怀的语气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时候肚子固然很饿,但又好像饿的不光是肚子。
“我给你做三明治吧。”安庆贺摸摸他的头起身去厨房。
曾明瞪着他的背影,眼眶微微热了。
艾玛放下电话,用她那蓝色的大眼睛同情的看着少年,靠过来捉住他伤痕累累的手:“明,你别怕,我们都会帮你的。你妈妈……也会尽快帮你找到的!”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曾明明白这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女孩想表达的是温暖的善意。这一年多以来,他第二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两人一起坐在那里等吃的,厨房里忙活的安庆贺的背影高大稳健,艾玛笑着用英文说了一句话,曾明觉得那应该是安全的意思。
……有这个男人的地方总是特别安全。
几天以后,事情有了进展。
根据曾明所说的情况,警局开始秘密调查找线索。
消息表明,这个贼窝生存了年余,几个当地的混子雇佣着打手专门从第三世界国家骗婚,欺负那些女人语言不通身无所长,到了这里以后没收他们的身份证明和钱财,然后禁锢他们的人身自由,就算这些人闹起来,他们也有婚姻的幌子兜着,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们。
由于女人和孩子很容易就能找到买家,买卖越做越顺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了警察内部的人暗中帮忙……
所以曾明东躲西藏的几个月里几乎求告无门。
一周以后当地的消息贩子提供了情报,警局出动两个小分队连窝端了那个贼窟子,可惜里面收着的人已经不多,有一个主谋还跑了。
看来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些破事到哪都一样,还没有捅出来时知情人该收好处的收好处,见了光就巴不得全都闭上嘴巴。罪恶在阳光下肆虐,连累十几岁的少年差点饿死冻死。
早在和艾玛爸爸说这件事之前,安庆贺就已经私下知会了大使馆的朋友,把事情上升到外交领域,一切就变得比较敏感,想包庇也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在使馆的强烈要求下,警局开始严打了。
安庆贺陪着曾明去警局认了人。
当初骗婚的那个老外没在被抓的犯人里面,但是打手都被认出来了。当地报纸用“罪恶勾当丧尽天良”来表达善良的国民对这个团伙的鄙视,被卖掉的人也慢慢得救,但曾妈妈还是找不到。
安庆贺心里很清楚,曾明的妈妈凶多吉少了。
主犯判了终身监=禁,除了贩卖人口、国际骗婚他们还涉及禁锢、伤害、甚至谋杀。艾玛的爸爸很遗憾的表示,逃走的犯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国内。
得知这个结果,曾明睁着眼睛整夜睡不着,不哭不闹看着很安静,但安庆贺反而觉得不妥,白天晚上都不敢让他一个人待着。
后来干脆搬来一箱子啤酒,使劲灌醉了小孩让他发酒疯。
曾明哭抽了。
境外婚姻的危险性体现在远渡重洋的人对陌生国度的不熟悉以及语言的不可沟通上,但实际上在文化差异方面的落差更大。
这个欧洲小国规定结婚后就不能离婚,就算当初曾明的妈妈不是被骗来卖的,也会束手无策被婚姻关系束缚一辈子。
这场荒唐的交易令这对母子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劫难,很有可能就此生死永别。
小酒鬼在安庆贺宽厚的怀抱里哭累了,抽抽搭搭的睡去时,嗓子都哑了。
但他终于发泄出来了,安庆贺很欣慰。
又过了两周仍旧没有任何消息。
曾明几乎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事情总是在你觉得不能更坏时带给你另一个重击。
他差点疯掉——安庆贺提出了要走。
虽然安庆贺不得不走。
原定半个月的假期,他已经超过了一半时间。为了陪护这个亲手救下来的少年,他几乎把多年没有用过的假期全用掉了。
实际上这些假期他也的确应该用光,毕竟已经决定一回去就转业,留着这些假期又能干什么呢。
他全新的人生,在某一刻已经有了转折的方向,部队虽然曾是他的梦想,却不是他新生后应该呆下去的地方。
“我三天后的飞机。”他蹲在少年面前把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诉他,“我本来是来办事的,在国内还有工作,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
曾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底有明显的不舍和惊慌。
“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注意到他的眼神,安庆贺认真的说,“我们患难相识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也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少年把头转向一边。
安庆贺倾身抱住这个纤瘦的少年,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安抚:“我委托了大使馆的朋友办理你的身份证明,今天就应该能拿到了。我走以后你依然可以住在艾玛这里,将来继续读书,如果选择申请宿舍的话……”
少年转回来无限眷恋的凝望着他。
安庆贺顿了一下:“你不想读书也可以,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再读书,至少把语言学好,将来也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安庆贺终于站了起来,转身间却被少年抓住了手臂。
其实不止少年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少年。
短短一个月的朝夕相处,没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可怜的少年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他显然非常缺乏安全感,因为语言交流不畅的原因还导致他稍微有点自卑。
然而正是这样的他却帮安庆贺更坚定了对亲情的倚重。
重生后的这段时间同样是安庆贺最徘徊的时期,他经历了不可思议的人生历程,若没有少年的依赖,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少年如此,他也一样。人生的轨迹迂回了一阵,现在要继续往前了。
安庆贺没有再告别,三天后的清晨搭大巴一个人走了。
小镇没有机场,先得转车去另一个地方才能搭飞机。然后飞机也得中转一次,在第三国家停留一晚。
所以这也是自从他幼年离开小镇后就几乎没再回来的原因。
在中转机场休息时,安庆贺打开手机,意外的收到无数个未接电话的提示。他回拨过去,艾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明不见了!”
曾明?失踪了?
“他出事了?”安庆贺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先转身找客服买回程的机票,一边继续听艾玛的解释。
拿到票以后还有一小时才能坐上飞机,他又拨电话给大使馆。
事情太突然了。
今天早上警局打电话给曾明,说找到他母亲。很遗憾,不是活着的。
这个事情大家早就有预料,曾明的妈妈在和他分开之前就已经病得很重,被带走后更是生死未卜。时间过去那么久,大家几乎已经不抱希望。
不过当事实就这样明晃晃的摆在面前时,少年还是接受不了,当场就呆住了。
艾玛送他去警局认领了遗骨,那位可怜的母亲怀着避债的梦想来到这里期望得到新生,结果却再也没能回去。附带的结果是她的儿子连十八岁都还没到就已经变成流落他乡的孤儿。
曾明傻愣愣的没哭,站在原地很久都不说话。艾玛只好跑上跑下帮他处理手续,办完所有的事情后才发现少年失踪了。
安庆贺:“他没有回你家吗?”
“安,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大使馆或者周围任何一个可能去的地方。我连你住的酒店都找过了,他没在。”
艾玛姑娘古道热肠,为了这件事可谓劳心劳力。把曾明弄丢了更是心急如焚。
安庆贺忽然想到那夜和少年一起呆的木屋,不免心头一跳。
“我想到了一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
艾玛打断他:“可他没有钱,安。难道走路过去吗?外面只有三度……”
安庆贺清醒过来,艾玛说的没错,这种天气没有车子曾明一个人能走多远?算一下那个木屋的距离,不坐车光用脚走得花一整天才行,这小子难道又去当流浪汉吗。
可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少年倔强的表情,他曾抬起脏兮兮的尖下巴无所畏惧的说:“我不怕!反正不走也是死!”
安庆贺莫名觉得很担忧。
返程的飞机到达目的地以后,已经快晚上了。安庆贺一下子没找到去小镇的汽车,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徒步回去。
原本他可以住在那里度过一夜,明晨再搭巴士去小镇,但……安庆贺很着急。
丧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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