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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攻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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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断抖动，此刻正一手托腮斜倚在睡榻上，一动不动的看着纯阳道子。素怀宸放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在触摸到不属于自己冰冷而光滑的皮肤后，他淡定的收回手，从睡榻上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喝了下去。纯阳道子一杯热茶喝刚完，镂空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书生的视线从纯阳道子身上移到床上，又从床上移到纯阳道子身上，促狭的笑了笑：“呦～道长的兴致可真好～”
“别开玩笑了，贫道酒品如何，心中自有计较。”素怀宸回头扫了一眼衣衫整齐的白衣狐妖，坦然放下了手中茶盏，“再说，不是喜欢的人，贫道才不会——呃……”
这话还没有说完，素怀宸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处水面上，水面上倒映出来的是个身着唐门服饰的男子，天空中有不知是雪还是花瓣的东西在飞舞，因为水面上不断泛起了的涟漪，素怀宸看不清男子的真实面容，只隐约看到一角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森冷而残酷的光。素怀宸努力的去想，可是脑海里画面破碎成了无数光点，他顿时觉得头疼得快要炸裂开，在疼了好一会儿之后，这种疼痛才渐渐消退。
白衣狐妖想要上前，甫一踏出脚步，就收到了书生冷冰冰的一瞥，对方显然是在嘲笑自己，莫名其妙的装什么好人。狐妖的脚步顿了顿，最终选择移开视线。书生从头到尾一直在冷眼旁观，等到素怀宸的状态差不多稳定后，书生斜倚着门框打了个响指：“小生名为林衡君，道长似乎一直不愿意告诉小生，道长的真名呢。不过没关系，在小生的眼里，道长一直都是陈怀素，不……道长就是陈怀素的转世，都是你欠我的呢～。”
也不等素怀宸有所反应，书生又自顾自的轻笑着走远了。自那一日起，书生便一直唤纯阳道子为陈怀素，平日里不论做什么，书生都以“怀素”相称。这处洞天日月也不过是凡间一座普通庄园大小，日升月落与人间无异，纯阳道子在里面转了好几次，都找不到能够离开这里回到人间的传送阵，四周被天然的结界所包裹，没有可以破开的“门”。这所庄园之中虽然灵气浓厚，但除了书生与狐妖外，素怀宸竟再未见到其它的“活物”，久而久之，素怀宸也逐渐开始产生庄周梦蝶之感，甚至晚上做梦时，亦能梦见“陈怀素”与“林衡君”的种种，只是当有一天，素怀宸再度梦见“陈怀素”弃“林衡君”而去，“林衡君”在弱冠那日自戕身亡化为厉鬼时，素怀宸看见“自己”毫无反抗的被“林衡君”一点一点啃噬掉，心中仍满是羞愧后悔，他忽然听到了金石相击之声，有人在轻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素怀宸猛然间清醒过来，他伸手摸向胸口，那里放着纯阳观掌门李忘生给予他的剑穗“天涯共此时”，剑穗上所系的玉石正发出莹莹白光。
这剑穗本是一对，既“海上生明月”和“天涯共此时”，原本“海上生明月”在静虚子谢云流手中，后来谢云流也把这剑穗给了素怀宸，纯阳道子隐隐记得自己已经把剑穗收好了，可如今，“海上生明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他也没有把剑穗给予别人的印象。
纯阳道子正在发着呆，木门被人轻轻的扣了扣，他急忙收起了剑穗，一身白衣的狐妖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深深的看了素怀宸一眼，朝着对方伸出了手：“今天是朔月，他不在这里，我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道长喝多了酒，结果我自己晚上酒喝多了，头好疼= =
关于这章，道长长的很像书生的故人，但不是，书生的故人已经被他化作厉鬼亲手吃掉了，连筋带肉还有魂魄一起吞噬掉了，道长从来没有转世过
老板的时间和素怀宸的时间是相反的，太子长琴认识的是已经成仙的道长，而道长还是人类时期，认识的是已经在不断夺舍的老板，老板这一世是青玉坛掌门厉初篁，既文中的白衣狐妖
我感觉我对仙剑四是真*啊，前前后后完完整整玩了将近四十次，琼华派其实一共只有威仪、肃武、慎行、执剑、正法五位长老，没有戒律长老╮（╯▽╰）╭反正戒律长老大家比较好理解，另外我很好奇，夙瑶提过紫英的师父早早被妖孽害死，却又提过紫英在宗炼面前发过誓，若是背弃琼华派会遭受五雷轰顶神魂俱灭之灾，到底是为什么要紫英发这种誓呢，问题还是出在紫英师父身上，于是有了大公子这么一出
、79第七十七章
纯阳道子坐在床上半晌都没有动；只定定的看着白衣狐妖的手从伸出来，到慢慢垂了下去；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出声，素怀宸随意的把头发一束；掀开被子站到了地上；一步一步朝着狐妖走去，他看着对方那晶莹剔透如琥珀一般的金色瞳仁；万分艰难的开口：“……贫道还能信你么？你与林衡君；很早就认识了吧，你们究竟都在图谋着什么？”
狐妖避而不答，而是再度朝着纯阳道子伸出手：“我若有心，你便不会安然无恙的活过这么多年了。你仔细想想；这些年来，我可曾害过你？所以，再信我一次。”
素怀宸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手放进了狐妖的手里：“贫道不想在这里疯疯魔魔神志不清的度过终生，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所以，似乎除了你，贫道并无其它选择。”
听完纯阳道子的这句话，狐妖那双漂亮的狭长丹凤眼愉悦的弯了起来，他握着素怀宸的手没有动，脚下缓缓浮现出一个法阵，一道白光闪过之后，两人眼前的世界从洞天日月变成了琼华派后山的清风涧，素怀宸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响起了琼华派大师兄玄震震惊而略带迟疑的声音：“……玄宸，这大半年你去了哪里，你……你怎么和一个妖怪在一起？”
“大师兄，”素怀宸转过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狐妖握的很紧不愿松开，他也只能作罢，“他——说来话长，贫道和他，不是师兄想象的那样。”
“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问，但是有一条，你忘了无殇究竟是怎么离开琼华派的么？难道你想要和无殇一样？我好歹是你们俩的大师兄，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结果一个两个不声不响的离开琼华派，究竟置我这个大师兄于何地？”看着素怀宸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玄震也只能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我琼华派虽不像蜀山派那般极端，但是斩妖除魔乃是我辈一直遵从的原则，退一万步来说，你若当真想要和这个妖魔在青天白日之下一起出现，那么他势必不能以‘妖魔’的身份出现。如今门派里大事将近，其他弟子们群情激昂，玄宸，我真心不希望再看到一次那样的结局，可以么？”
“……大师兄，对不起。”素怀宸低下了头，“是贫道一直……太任性了。”
“还能活着回来就好，一会儿随我去掌门师父那里请罪。”玄震上下打量了一番素怀宸和狐妖，轻轻摇了摇头，“至于这位、这位公子，你的身份不太方便。玄宸，不是所有的修仙门派都和琼华派一样，对非人类一族秉持着那样的原则，我听说衡山青玉坛亦有收妖族为门下弟子的传闻，不管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你可以让这位公子去试试。我先回去等你。”
等到玄震走远，狐妖淡淡的笑了：“你这大师兄倒是个好人，可惜，整个门派都太贪婪了，人心……真是奇怪的东西。”
“大师兄他的确是个好人。”素怀宸好不容易收回了自己的手，“贫道先回师门请罪去，你等贫道回来，我们一起去衡山青玉坛。”
看着素怀宸抬脚要走，狐妖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贫道应该记得什么？”
纯阳道子的脸上满是疑惑与茫然，狐妖移开了视线：“……无事，我只是随口一问，等你回来。”
点了点头，素怀宸离开了清风涧，狐妖看着自己尚能感觉到素怀宸余温的手，喃喃自语般开口：“一入轮回，果然前程往事皆忘。呵～同是半魂之体，情况竟然如此不同，倒也有趣的紧。轮回几世，命魂竟然没有损伤，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有玄震在一旁帮衬，再加上门派大事日渐临近，很多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掌门太清真人和几位长老倒也没有对素怀宸做出什么大的处罚，而是命他在自己房中思过。素怀宸这边刚在房中坐倒，那边云天青就直接满脸焦急的冲了进来：“玄宸师兄，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哎，这个先不说，师兄你知道门派里即将用双剑网缚妖界，夺取灵石的消息么？我因为这个事情和玄霄吵了好几次，他现在和夙玉师妹一起练功，玄霄他一向争胜好强，为了这事又拼了命的在练，结果经脉逆行，我想劝他，可是他压根不愿意听我说。整个门派……整个门派里大部分的人似乎都不对劲。我知道玄宸师兄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你有什么办法么，这样下去，哪里还像是个修仙门派？”
“此事贫道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如何，仍需从长计议。”素怀宸迟疑了一下，最终伸手拍了拍云天青的肩膀，“你也别太紧张了，玄霄师弟他，一直都很固执，你也稍微让步点吧，给彼此一点退路。”
“玄宸师兄，我不是——”云天青陡然涨红了脸，又连忙甩手，“明日我和大师兄一起下山去找材料，宗炼长老说，那样可以缓解玄霄体内的阳炎侵蚀。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最近门派里风言风语很多，师兄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么久，你一直没变，真好。”
云天青挠了挠后脑勺就走了，临走前还很体贴的把素怀宸的们带上，纯阳道子苦笑了一声：“贫道也变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谁……又能一直不变？”
云天青和玄震第二天就御剑下山去了，素怀宸趁着门派中无人注意，去了后山清风涧。纯阳道子刚到那里的时候，白衣狐妖还在闭眼沉思，在素怀宸脚步响起的刹那，他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冰冷而锐利，带着难以言喻的孤寂，瞬息间又恢复成如初见般的温和，那变化快的让素怀宸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两人到了衡山之后最先去的不是青玉坛，而是山麓的一处山洞，素怀宸把自己探听到的青玉坛事情都和狐妖说了以后，他皱起了眉头：“说到底，贫道至今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狐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堪称憎恶的神色，他 自嘲的笑了笑：“名字？反正也不过一直换来换去，你觉得重要么？”
“名字是对于自己存在于世的证明，贫道一直觉得很重要。”纯阳道子从袖子里取出了纯阳炼丹书，“贫道听闻青玉坛以炼丹制药为主，你也不必急于拜入青玉坛，这书里虽只是些普通的炼丹术，总归聊胜于无，里面还有贫道以前的神农之术总结，你有这些基础傍身，拜入青玉坛应该会很轻松。”
狐妖接过了那卷书，微微眯眼：“你要回去？这算是回报我带你离开洞天日月？”
“嗯，不只是门派里，有些事情终归放心不下。”纯阳道子努力笑了笑，“这样吧，我们来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要告诉贫道你的名字，这样可好？”
狐妖张了张口，最后也只应了一句：“……好。”
两个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句“下一次见面”，之间所隔的时间，差不多有整整五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老板是因为断断续续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才绑了道长一把，但是他也没说实话。
超出预计了，明天多更一点，放炮哥出来
、80第七十八章
素怀宸御剑赶回琼华派的时候；还没有踏进山门，守门的一个虚字辈内门弟子就拦住了他：“玄宸师叔留步！”
纯阳道子满脸讶异的看向那个弟子；对方伸手递过来一个檀木盒子：“玄宸师叔，方才有位做书生打扮的人过来；说是玄宸师叔你的故人；来请你喝一杯薄酒，让弟子把这个盒子转交给师叔你；还说玄震师伯和玄霁师叔也在他那里做客。那个……长老们最近脾气都很爆；弟子怕师伯师叔你们受罚，就没有告诉其他人。”
“你做的很好。”素怀宸面色不变的接过檀木盒子，“这件事你也不必告诉其他长老了，贫道即刻启程；去带师兄师弟他们回来，多谢你替我们躲过处罚。”
“弟子……弟子很钦佩师叔的剑术。”守山门的琼华弟子涨红了脸，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但是，师、师叔，喝酒误事又伤身，师叔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纯阳道子笑了笑没再答话，径直往太一仙径走去，等到确定四周无人后，他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素怀宸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檀木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玉佩，和书生腰上所系的那块一模一样，玉佩底下压着一张纸条，让素怀宸独身一人去兰若寺，玉佩就是钥匙。
蓝衣白衫的纯阳道子伸手摸向心口，能够感觉到自己不断跳动的心脏，他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御剑朝兰若寺赶去。等到素怀宸抵达兰若寺的时候，那里仍旧是一片废墟，只在正中央多了个石台，素怀宸握在掌心的玉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从玉佩内渗出点点绿光，那些绿光在坠落到石台上的时候，整个石台平面开始不断扭曲，渐渐浮现出一个传送阵的样子，纯阳道子毫不犹豫的一脚踏了上去。
素怀宸踏进传送阵的时候尚是白天，在进入传送阵之后眼前陡然一黑，等到视野恢复正常，他才看清，自己似乎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内。山洞两旁的石壁上挂着石灯，随着素怀宸的脚步一盏一盏亮了起来，里面燃烧着幽绿色的鬼火，映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水滴声，更让人觉得心里慎得慌。石道并不长，在看见眼前的出口时，素怀宸下意识抽出了背后的鸿灵镇仙。纯阳道子甫一踏出出口，无数幽绿色的鬼火从漆黑的地面上冒了出来，照亮了原本黑暗的世界，书生坐在最高处的石座上，对着素怀宸歪着头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地面并非是素怀宸想象中的土石，而是无数泛黑的骷髅堆积而成，玄震紧闭着双眼倒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云天青捂着胳膊半跪在玄震旁边，在素怀宸出现的刹那满是焦急的想要起来，奈何身上被下了重重束缚，他张了张口，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拼命对着素怀宸摇头。纯阳道子安抚性的看了云天青一眼，转而移开视线，看向高坐在石座上的书生：“你有事不妨直接对着贫道来，何必对贫道的师兄弟们下手？”
“本来本座也不想如此，可是偏偏还多了那个该死的仙人，竟然会传送法阵，撕毁了契约也没有受损，倒是本座看走眼了。”书生从石座上一步一步走到了素怀宸面前，桃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色彩，“你该不会以为那只狐妖是什么好人吧，呵呵～叶无殇虽是本座所伤，可若非那只狐妖的好计划，本座也没法这么轻松做到这点，毕竟他一直缩在琼华派不曾出来过。只是可惜了，到最后没能捉住他，不然现在你这两个师兄弟就不用遭罪了。啧，此人当时也算是生死不明吧，只是受了那样重的伤，如今怕也不在人世间了。道长，本座不明白，在初见时本座就说过等你长大，可你为何总不放在心上？”
“你……你是那年山洞中的红衣之人？”纯阳道子微微瞪大了眼睛，书生扯下了腰上所系的玉佩，轻轻一捏，玉佩便化成了齑粉。在玉石粉末从书生手指间流下来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血戾之气从他身上往外扩散，那件米色的外袍陡然间变成了血红色，书生的面容也从原本的平淡无奇变成了妖娆艳丽，他以袖掩唇，眸光流转间有血气一闪而过，口气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道长还记得本座？本座就知道，道长不似那人那般无情无义。道长可是被这这鬼王的血戾之气吓着了？哎呀～早知如此，本座就不毁掉那块帝女翡翠了，不过道长你手里还有一块，本座可以——”
“贫道都已经在这里了，也没有带其他人来，你可以放贫道的师兄弟们走了吧？”素怀宸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沉静的看着书生，书生却哧哧的笑了起来：“这里所有出去的法阵，本座都已经毁了呢，唯一能出去的钥匙只剩下道长手里的帝女翡翠，可是本座怕被道长骗了呢，这可如何是好？”
纯阳道子将剑收回背后剑鞘，往前走了一步：“你到底想要什么？”
“本座想要的，自然是道长的心啊～”书生打了个响指，缠绕在玄震和云天青身上的咒文缩回了骷髅里，素怀宸直接把帝女翡翠扔到了云天青的手里，云天青挣扎着站了起来：“玄宸师兄，我来帮你——”
“帮什么？现在的你不过是在给贫道拖后腿而已。”素怀宸冷冷的截断了云天青的话，“你也好，玄震也罢，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烦人，老实说，无殇不在琼华派，贫道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想法。贫道早已看厌弃了整个门派，留在那也不过是偿还人情而已，这个钥匙给你，趁早带着玄震走，从此之后，贫道与琼华派之人再无牵连。”
“可是师兄，我——”
“可是什么？你当真不愿意走？”素怀宸捡起了地上断成两截的琼华弟子佩剑，剑刃直指云天青，浑身的剑气也直接压了过去，“还是说，你想死在贫道手里？”
云天青本来就受了伤，被素怀宸的剑气一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一手拉住玄震，另一只手按在了帝女翡翠不断旋转的阴阳鱼法阵上，身体渐渐开始变成了半透明状，在离开的的最后一刻，云天青抬头看向素怀宸，对方的脸上是一种堪称惨淡的笑容，下一刻，对方的胸口被书生的手所贯穿，云天青惊慌的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早已改变。
书生的手穿透纯阳道子的胸口，在收回时，掌心多了一块闪闪发亮的血红色玉石，他舔了舔自己手上的血，看向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身体的素怀宸：“不愧是纯阳之体之中的上上者呢，光是这血里的灵气，就已经抵得上本座数百年的修行了。狐妖都已经与本座撕破脸，本座也没必要守着那约定了，你的魂魄定然也是相当美味的吧，不然狐妖不会如此垂涎，待本座吸收了这血玉，再——”
素怀宸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他用一种看笑话的表情看着书生：“真该多谢你呢，贫道如今已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唯一阻碍贫道的东西，也被你当成宝贝似的取了出来。血玉？你仔细看清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书生掌心的那块“血玉”上忽然裂开了一道纹路，紧接着一个血红色的小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直接钻入了书生的身体内，书生惊恐的燃起了阴火，却发现根本没有作用，他全身的鬼王戾气都遭到了那只虫子的吞噬，他看着胸口多了个血洞的素怀宸，不可置信的大叫：“怎么可能？蚀阴蛊？你哪里来的这种东西，哪怕是修仙者，心脏被穿透了，也该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贫道早先体内便被人下了蛊，最初是什么蛊，贫道并不知道，只是这些年一直盘踞在贫道心脏里，吞噬贫道浑身的精气与灵气，渐渐也变了样。大概也是因为贫道乃是纯阳之体，物极必反，这么多年过去，它便成了蚀阴蛊，专以阴气为食，而这世间，没有比鬼更阴的存在了。”纯阳道子缓缓站了起来，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他胸口的血洞也在慢慢消失，“只是心脏而已，这种攻击，贫道还死不了。全盛期的鬼王，贫道赢不了，但这世上，总有相生相克的存在，道法自然，果真没错。”
“不可能！若本座死了，你只会一辈子被困在这里，你还没有修习辟谷之术，这里也没有吃食，你只会被活活饿死！”书生倒在了地上不断抽搐，他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整个人都开始腐烂，手也变的只剩下骨架，他努力朝着素怀宸伸出手，试图抓住纯阳道子的衣袖，缺什么也碰不到，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喊，“陈怀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上一辈子，这一辈子，都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我！”
“贫道不是陈怀素，更是从未*过你。”素怀宸往后退了退，避免碰到书生，脸上没有怜悯，只有一片漠然，“林衡君，这世上唯一*你的陈怀素，已经被你连筋带肉的吃掉了，就连魂魄，也是你亲手打碎的，若要怨，便去怨你自己吧。”
“不救本座，你也会死在这里！你出不去！你永远都出不去！这洞天日月与上一座不同，那狐妖也找不到你，更救不了你！哈哈哈哈哈～”
纯阳道子对书生的喊叫视若无睹，他理了理身上的道袍，走到离书生最远的角落，划了个法阵便开始打坐，等到他入定，法阵自动开了结界，将他所在的地方与其它地方隔离开，素怀宸静下心，开始默念纯阳诀。
【魔界魔宫】
重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收回了手腕上的臂刀，冷哼一声：“跟你打架真不痛快！本座说到做到，传送法阵已经教给你了，你也别忘了，要帮本座找到飞蓬。”
浑身是血的男子微微勾唇：“不是说魔族可以在自己的所有物上打上刻印么？既然是你的东西，为何不早些打上刻印，魔界的时间流逝与人间不同，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
“哼～本座如何行事，与你无关。”
唐虞笙没再看重楼，而是收起了手上的千机匣，往前踏了一步，脚下立刻出现了一个法阵，他整个人瞬息间便从魔宫消失了。重楼看着唐虞笙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眼睛：“哼，哪怕成魔，本质也是人类么？”
【洞天日月】
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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