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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何以倾天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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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好不容易仲希对自己笑了,竟然被那个活得不耐烦的谁给扰了去!
暝颜烈都愤的披上外袍起身,正要去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闹到盘飞殿来,不料却见小顺子匆匆跑了进来。
脸色一沉,暝颜烈厉声道:“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小顺子哆嗦着身子扑通一声就软跪在地,捣头如算的大喊饶命,同时还不忘解释:“陛下饶命,外头的人可打不得,他、他是……”
“什么人?朕都打不得了?”
暝颜烈一听火了,敢情他睡一觉醒来,打个人都打不得了?
“回、回避下,是、是祭祀神殿来的人,他让奴才把这个交给陛下……”
小顺子好歹算是把话说完了,心中暗暗为自家小命捏了把汗,若是今天没给皇上一个交代,下次想进内殿估计就难了!
暝颜烈蹙眉头,祭祀神殿的人?离落有什么事要通知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暝颜烈朦胧的意识顿时清醒,能让离落来信的事,定然关乎天下苍生。
神色肃然,暝颜烈抬手结果小顺子手中的纸笺,仓促的打开,片刻之后,原本淡然的眼眸顿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愣……
暝颜烈看完信上内容,心里咯噔一跳,离落死了?一年前就死了!
为何他丝毫没有察觉到?
世人或许不知道历代北苍新君为何在登基之日入祭祀神殿一个月,但暝颜烈亲身经历过怎会不明白?
灵识相通,命理相连。
北苍每一位国师的仙逝,在位君主都会有感兆!只是,为何离落不在人世一年,他都丝毫没有感应?
眼眸一沉,暝颜烈沉稳的询问道:“传信的人在哪?”
“回陛下,在殿外候着呢。”
暝颜烈淡淡的应了一声,换了朝服,提步向殿外走去。
一出盘飞殿,暝颜烈果然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素衣少年站在外头,垂眸屏息,不卑不亢,静然而立,自有一番空灵的气息。
“是你把信带来的?”暝颜烈淡然的开口。
少年点头,道:“是。”
“知道信上说什么吗?”
“不知。”
暝颜烈眉头微微蹙了蹙,又问:“国师近日可安好?”
少年闻声眼中闪过一抹惑然,回道:“国师一切安好……”
随即,少年不自在的绕了绕头,颇为歉意地抬头看向暝颜烈,道:“陛下,其实我很久没见到国师了,但每日离尘都有进宗室侍奉,我想国师一切都安好……”
暝颜烈眼中顿时了然,再度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果然身处神殿的人心思纯然。
微微一下,暝颜烈温和地道:“你回去就说,信我已经收到了,明日会去神殿的。”
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回走,眼中根本就没有世俗礼仪,更为留意到暝颜烈方才平和的自称。
少年的无心之举,看在暝颜烈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敢自称‘我’,也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无视他的存在,兀自转身离开了……
曾经,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总爱随行挥起手中的闲书,轻轻地打在他的头上,无奈的笑着说几句毫无威慑力的训话……
温和清润的嗓音,那人轻身微叹——
“颜烈,你要再不勤力练功,到时候陛下考验起来,为师可不会再为你档棋子了……”
“颜烈,你有时候别太聪明了,好歹留点东西让为师来教啊……”
“颜烈,这么大还要为师陪你睡,也不害臊……”
“怎么?做了亏心事,连门都不敢进了?”
“陛下,你总是在错误的时候,强求错误的东西……”
猛然,温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平静的淡漠,暝颜烈的身体倏地一僵,紧了紧手掌,许久才重新放开,神色一片宁静……
祭祀神殿离正宫大殿并不远,居高而望,举目可见。
空旷幽静,沉重的墨色朱漆铺撒在几座大殿上,渲染出一股深沉神秘的色彩,让人肃然起敬,心生肃穆,不敢有丝毫怠慢和亵渎。
祭祀神殿是整个天佑王朝庄严肃穆的神圣之地,周围迷阵遍布,中央一座不大的神殿甚至终年布有结界,若无允许,寻常人等是断无可能踏入神殿方圆一里的!
青石阶梯,遍布青苔,举目望去,云雾妖娆处,石阶犹未断,仿佛那青石阶梯延伸的终点已入云霄,高不可攀。
暝颜烈见已经到了迷阵边缘,于是挥手让身后的侍卫都停下,然后只身一人一步一步地踏上青石阶梯。
不到十步,身后的侍卫惊愕的发现原本还在眼前的皇上突然一眨眼就消失了……
片刻的功夫,再睁开眼睛时,暝颜烈就已身处神殿之内,其实那伸入云霄的石阶,除了百余层石梯确实存在外,其他皆是迷阵幻想;但是,若非知晓破阵步伐,定要攀个永无止尽,不死不休。
远望之下深沉神秘的祭祀神殿尽在眼前时,即使曾经来过一次,暝颜烈仍是不禁的感慨:世间竟还有如此与世无争的净土。
入目素衣素颜,黑与白交织出的世界,宁静祥和,整个神殿洋溢着圣洁空灵的气息,无欲无念,红尘万丈,这个地方却是在红尘之外。
在一汪素白中,神殿中很快就有侍童匆匆向暝颜烈的方向小跑过来,轻微一叹,暝颜烈迈步走向神殿深处。
随着侍童的引领,暝颜烈第二次踏进祭祀神殿的内殿,完全不似殿外的深沉和严肃,内殿布置简约明朗,充满了圣灵的气息。
淡淡的不知名的清香萦绕,仿佛世间一切忧思困惑都能被洗涤殆尽。
蓦然,暝颜烈有些抗拒如此容不下丝毫杂念情思的圣地了,那几不可察的淡香,似乎要将他心底沉淀的某些东西浮现,然后淘尽……
不要!——
暝颜烈在心里狂喊,他想阻止那股淡香渗入心扉深处,可是他却茫然的不知所措。
“陛下……”
一声平凡无奇的呼唤,宛如一股温润的清泉滴入一汪死寂的湖水,溅起圈圈涟漪,晕开无数波澜,心湖荡漾间那呼之欲出的漂浮情思再度沉淀下去。
暝颜烈躁乱波动的心恢复平静,满目惘然的抬头,暝颜烈仿佛看到两道圣洁的光芒正向自己靠近。
一紫一白,紫衣在前,白衣在后,皆是那种浅淡的色彩,却仿佛有万丈光芒,柔和祥静。
只此一眼,暝颜烈就足以大概分辨眼前两人的身份。
在祭祀神殿中,唯有国师一人可着紫色,只是这般浅淡的紫,倒是第一次见,但却足以肯定此人地位的特殊。
左黑右白,白衣素色袖口绣云纹,乃国师座下右侍者也。
那么——
刚才那声轻唤,是来自白衣人,还是紫衣人?
暝颜烈疑惑。
“陛下,请随白末来。”
两人约在暝颜烈身前三尺处停下,白衣人微微侧身弓腰,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随着白衣人的声音响起,紫衣人同样侧到一边,微微欠身垂眸。
暝颜烈满腹疑惑的迈开步子,一左一右,一紫一白,两人走在暝颜烈的前方引路,微微蹙眉,似乎上次不是这场景……
只是,刚才那声轻唤,到底是谁?
暝颜烈无法辨认,却执着的想要知道!
“我们是要去哪?”于是,暝颜烈选择主动出声。
“神殿的宗室内。”回话的还是那个白衣人。
暝颜烈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移向左前方的紫衣人,纯色的淡紫色,没有一丝的杂色和装饰,宽大的衣袍,衬得他修长的身躯更显瘦削。
身穿紫衣,他是谁?
刚才的声音,会是他吗?
“陛下,白末没听过他说话。”仿佛看出了暝颜烈的疑惑似的,白衣人再度开口。
暝颜烈心中疑惑更甚,目光回到白衣人身上时,已骤然凌厉三分,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是没错的话,他在说谎!
白衣人敏锐的察觉到暝颜烈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神色淡然,沉默无语的继续前行。
冷凝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三人进入一间密室。
密室宽敞通风,八方正位各摆放有一盏清油灯,中央一盏不知名的青灯,柔和的光芒,明亮而通透,照亮整个密室,一看就不是俗世之物。
“陛下,白末先告退了。”说完,白衣人退出了密室。
暝颜烈这才审视起室内默然而立的紫衣人来,此人自始自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在右侍者都离开的情况下,单独和自己在密室中。
“刚才,是你唤醒朕的吗?……最开始的时候……”暝颜烈开口,语气轻柔的试探,末了还补充一句。
第三十八章 离尘
紫衣人这才抬头看向暝颜烈,温润的眸子沉静如水,微微一笑,静默无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抬手将一封微黄的手卷递给暝颜烈。
心,因那温润如水的笑容瞬间窒息,若非亲眼看到眼前陌生的容颜,暝颜烈定然不顾一切的上前拥着那熟悉的笑容……
目光,茫然的落在半空中白皙的手指上,修长的骨节分明,近乎透明的肤色清晰的看到肌肤下错综的青筋,暝颜烈心口没由来的一疼。
视线中的手腕微微抬高了一些,暝颜烈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和异常的注视,微微歉意的对紫衣人点了点头,暝颜烈接过他手中的纸卷。
“是给我看的吗?”暝颜烈多次一举的开口,果然换来紫衣人微微的颔首。
暝颜烈展开纸卷飞速的看完,然后抬头对紫衣人问道:“你看过吗?”
紫衣人摇了摇头。
暝颜烈见状将纸卷重新递给紫衣人,道:“国师仙逝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封信是要我在这留七日,和你、在一起。”
紫衣人看完信,眼中微微惊讶,但真正听到暝颜烈的话时,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慌乱。
暝颜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眼前的人身上,自然没有错过紫衣人方才那一瞬即逝的波动,不禁地,暝颜烈幽深的眼眸更沉几分。
紫衣人垂眸沉吟了片刻,眼中一片清明,对暝颜烈点了点头,之后转身扭动石壁上的机关,密室重新打开,紫衣人微微欠了欠身,径自走在前方带路。
一路上,紫衣人始终默默地走在前方步调不紧不慢,仿佛根本就忽视了身后还有一个人。
暝颜烈走在后头,突然无力地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太想念那个人了吗?否则怎会在眼前的人身上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片刻的功夫,两人重新回到方才的殿堂,先前离开的白末此时正在堂中候着。
紫衣人将手中的信件递给白末,白末看完目光在暝颜烈和紫衣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开口道:“陛下可要回宫一趟?”
“不用。”
白末微微一愣,才道:“陛下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
暝颜烈想了想,说道:“神殿外朕带了几个人过来,丞相那头最好捎句话过去。”
白末闻言,对暝颜烈点了点头,转身对旁边的侍者低声吩咐了些什么,而后回身又说:“陛下来到神殿一路辛苦了,小静,带陛下去离尘居休息……”
暝颜烈看了看一直无声的紫衣人,微微蹙了蹙眉,真的是哑巴吗?
“不陛下随我来。”
很快,一个侍者走了上来,恭敬的弯腰作揖,示意暝颜烈离开。
暝颜烈心头顿时略过几分失望,然后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来一般,神色一振,释然的跟着侍童离开殿堂……
暝颜烈的身影一消失,白末当即就垮下身子,发出一声哀怨的呻吟:“呼——,累死我了,离尘,那皇帝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冷,话说我又没得罪他,他至于那么冷冷的盯着我嘛……”
幽幽的抱怨,哪还有一分方才的空灵之韵,紫衣人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一笑。
白末嘻哈的凑到紫衣人身边,扯了扯紫衣人的袖子,秀气的眉头拧着,似有几分担忧:“离尘,你接下来的七天,不会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吧?”
被唤作离尘的紫衣人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推开白末的拉扯。
白末脸色顿时露出同情的表情,悻悻地说道:“离尘,我先为你默哀一会,哎——,还好国师不是让我继任,否则要我和皇上待上七天,非抓狂不可……啊,对了,刚才你怎么突然说话了?那皇帝好像很怀疑你额,之后的相处不会有问题吗……”
紫衣人摇了摇头,竟然开口说话了:“没关系的。”
白末闻声一喜,似乎很高兴听到紫衣人出声。
“离尘,你声音这么好听,为什么很少说话呢?要是我的话,一定忍不住,你不知道,刚才去宗室的那一小会,就快憋死我了……”
紫衣人温和地笑了笑,启唇道:“没什么想说的。”
“怎么会没有什么想说的呢?本来每天对着卦象算法就够烦的了,再不多说点话,岂不郁闷死?还好还好,我比较有话说,呵呵……额……离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
紫衣人摇头,“不会。”
白末开心的点了点头,仿佛得了莫大的夸赞。
“离尘,今天教我写字吧,不然接下来几天没空陪我了……”白末原本嘻哈的表情突然严肃几分了,没办法啊,谁让他的字写得实在人神共愤、无颜见人!!
紫衣人闻言,似乎也想起了某人的涂鸦之笔,嘴角不禁也扬起优美的弧度。
白末见那宁静的温和的笑容,不禁有几分迷失。
离尘是两年前突然出现在祭祀神殿的,离尘写的字很好看,清秀飘逸,清傲出尘,笔锋并凌厉,给人一种远离尘嚣的错觉,就像眼前总是温和浅笑的人,给人的清雅淡然的感觉……
白末想,离尘以前一定是个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的人,一定懂很多风雅之事,就像是那种书香墨痕里走出来的人……
“离尘,你以前是不是做夫子的?”歪着脑袋,白末将脑海的疑惑说了出来。
紫衣人的身体微微一僵,脸色瞬间苍白了些许,片刻后无声地笑了笑,轻道:“不太记得了,可能是吧……”
白末虽是年少心性,却是敏锐的察觉到紫衣人的变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去我的书房行不?”
紫衣人点头,提步先往殿外走去。
直到夕阳西落的时分,离尘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往离尘居的方向走去,回想起白末练字时丰富的表情,离尘不禁的摇头轻笑。
倏地,紫衣身后多出一道阴影,离尘淡然的转身驻足,温和的启唇问道:“赤狼,有什么事吗?”
赤狼低着头,半晌才出声道:“二公子,你真的要和陛下他……”
离尘闻声,沉静地眼眸中荡开一丝波澜,却也不过一瞬。
“国师的遗命,我必须做到,何况……”
何况什么,离尘没有说,但赤狼听到那无声的叹息后心中一痛,默然的隐到了暗处,以陛下的敏锐,这几日恐怕他不能靠近离尘居了……
小径上,唯余离尘一人拂额轻叹,落日余晖下,红霞铺洒,衬得离尘一身紫衣透露出几分萧瑟。
两年前,他带着赤狼栖身于祭祀殿中,踏入神殿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终此一生默然隐居的打算。
原本以为他一介凡夫俗子,在神殿中不过做个虔心的侍者,却不料国师竟将天象、卦象等卜算之术授予他,俨然是栽培吓人国师的心态。
一国圣洁之地,国师重任,他颓败污秽之身,怎可担当胜任?
但最终却被离落的一番话所说服——
四国一朝,天下已定,炎风火凤两位神君千年命定的磨难已过,世间已无承秉灵力的人,天下事当由天下人来定,国师无力擅改天命。四国国师,唯余我离落尚存世间,为的就是让吾王顺利登基称帝。
如今希和帝乃是治世明君,离落的命数将近,吾王两年后尚有一次生死大劫,你本与吾王命理交错,离落希望你能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助吾王度过劫难。
天下苍生,生死大劫啊!
于是,祭祀神殿隐瞒了国师离落的死讯,直到他修行一年,精通天象卜术,有能力辟灾驱难后,才告知暝颜烈国师离落已仙逝。
只是,国师为何要让暝颜烈到神殿中居住七日,而且还是和他同处一室?……
轻轻一叹,离尘重新迈开了步伐向居住的地方走去,他如今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离尘而已,何必在意那可有可无的七日?……
此生为君倾 第三十九章 朝夕以对
暝颜烈不知道自己今日是第几次抬头看向不远处书案后的人。
朝夕相对,同处一室两日,他们竟然就这么无声的度过了!
回想起来,暝颜烈都觉得神奇而诡异。
他竟然在这个小院陪吃陪住,无所事事的平静的待了几十个时辰!
离尘居,居如其名,幽静雅致,没有一丝的多余修饰,
就像不远处埋首书间的人,浅淡的紫衣包裹着纤瘦的身躯,没有一丝的点缀,仿佛真的是一个远离红尘的人。
红尘万丈,缚尽天下人之心,真的会有人不沾红尘吗?
“咳,离尘,神殿中每个人都是从小就在殿内的吗?”暝颜烈无聊的打破宁静,好奇的开口。
书案后靠在椅背上的人懵懂的抬头,似乎对暝颜烈的出声有些惊讶,楞了一瞬后,摇了摇头。
不是?还是不知道?
暝颜烈微微蹙眉,起身走到书案前,道:“你会写字的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眼前的人静静地在书案后看了两天的书,从未提笔写过半个字,难道书桌上的笔墨都是摆设?
眼前骤然一黑,离尘的身子不禁的有些拘谨,但脸上却是毫无异样,点了点头表示会写字。
暝颜烈眉宇顿时舒展开来,欣然而道:“那你把你想说的话都写在纸上,我们就可以说说话啦……”
基本上,是个正常人被憋了两天都会发慌,何况暝颜烈还对眼前的人非常之好奇!
然而,意外的是,暝颜烈看到离尘摇头。
脸色一沉,暝颜烈压抑了两天的郁产悄顿时爆发出来,声音一冷:“你总不能让我对着一个哑巴闲坐完七天吧!”
怎么说,暝颜烈也是一国之君,本以为入神殿会有什么大事要商议,不料只是莫名其妙干坐着,到底算什么事啊!
倏然的冷语,离尘周身一震,惶恐的站起身,张口想解释什么,但终是低头咬唇不语。
暝颜烈一见这表情,心中的怒气不禁盛了几分,冷哼一声,暝颜烈沉声道:“国师仙逝,事关重大,神殿中人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有,你是谁?身穿紫衣,你什么身份?”
气势一变,冷凝而霸气,离尘没有料到暝颜烈会突然言辞如此犀利,慌乱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不说吗?那我自己去找答案!”说完,暝颜烈就一转身离开房间。
离尘心头一急,慌乱间伸手一抓,拉住暝颜烈的衣袖,眼中有了一丝的祈求。
暝颜烈本就只是存心逼迫,一见离尘心有动摇,就顺势转头,不悦的问:“那到底还写不写了?”
离尘急急的点头,暝颜烈这才重新转过身子,目光停在离尘身上,等着他提笔‘说’清原委,岂料对面的人竟然绕过书案走了出来。
温润的气息靠近,手掌被握着,手心微凉地触觉,轻缓的在手心划过--
〔我叫离尘,是神殿的侍者。〕
暝颜烈清晰的感动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手心传来的酥麻一直传到心尘,你到底是什么人?暝颜烈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放开……”仓惶的大力挥开手腕的束缚,暝颜烈惶然的后退几步。
骤然被推开,离尘的手犹僵在半空,神情愕然,眸中微慌。
推开的一瞬间,那股宁静的气息也随之远去,暝颜烈倏然抬头,见到眼前的人眼中充满惊愕,不禁后悔。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暝颜烈手足无措起来,不知为何,他不愿伤害到眼前的人,哪怕他只是和那个人有相似的气息……
离尘摇了摇头,温文一笑,似乎在说没关系。
暝颜烈动了动僵然的手臂,想解释些什么,但到最后竟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那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过去。
歉意走上前两步,暝颜烈主动伸出手,低声开口:“现在可以了……”
离尘抬头看了看暝颜烈,眼中闪过疑问,身体却没有半点的动作。
看出眼前人的小心翼翼,暝颜烈中心的愧疚更深,于是垂下手臂想去拉离尘的手……
沉静的人突然而来的恐惧,仿佛出于本能的抗拒,暝颜烈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愕然。
他害怕他!
为什么?
一时间,原本宁静的气氛冷凝尴尬起来,四目相对间,默然无语,唯有深深的隔阂弥漫。
原本,他们就不相熟。
最后,两人皆是苦笑。
暝颜烈释然自嘲的笑了笑,道:“抱歉,刚才不是故意推开你的。”
那熟悉的气息,迷惑他的心,让他恍然间以为那个人就在眼前,但明明不是记忆中的容颜,他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慌乱间只有推开那致命的迷惑。
离尘同样苦笑,笑自己太紧张,这样的容貌,暝颜烈怎么可能会认出来,只是那本能的躲避,由不得他自己。
微微一笑,离尘摇了摇头,仿佛刚才的尴尬不曾发生,他走到暝颜烈跟前,在他的手心划了起来。
〔国师遗言说,昔日四国国师都已逝去,都未曾留下后继人。〕
暝颜烈眼中布满惊讶,离落一年前仙逝,若是没有后继人,那么以后谁来为天下苍生祈福?
仿佛看出暝颜烈的疑惑,手心的手指又动了起来。
〔天下事当由天下人定,自然不需要有国师一职。〕
恍然而悟,暝颜烈心中顿时豁然,只是……
“为什么我要在这留七日?你是国师的什么人?”
此时,暝颜烈说话的声音很柔和,离尘微垂的眸子却闪过一瞬的黯淡。
〔国师的遗命,我也不知是何原因,我不是国师的什么人,只是神殿中一个普通的侍者。〕
这样的回答,暝颜烈显然不信,但却并没有显露,只是点了点头,又道:“以后我们都可以像这样‘说话’吗?”
离尘一楞,似乎没有料到暝颜烈会这么要求,停顿思考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暝颜烈心底没由来一喜,欣然说道:“国师要我们住一起,需要做什么事吗?”
不经意间,暝颜烈没有发现,在离尘的面前,他从未以‘朕’自称,甚至说话时尽量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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