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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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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辆马车,向着通向武陵城的官道,疾驰而去。
武陵城不小不大,最出名的既不是楚地的美人,也不是靠山吃山的停云山的特产山珍,而是武陵崔家酒。
武陵崔家发迹自几百年前,当年是以祖上所制的梁米酒发家。梁米酒的制作之法古已有之,然而崔家的梁米酒色泽微黄,口味醇厚而爽冽,后味干净而馀味绵绵,饮后空杯留香持久,与一般酒家所制大是不同,让人回味无穷。后来武陵崔家又出了不少酿酒人才,“白玉泉”酒以及“武陵桃源酒”名声也逐渐传了出去。
崔家的名气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酒客也越来越多,其中有个书生酒至酣处,还挥笔在崔家酒店的白墙上题诗一首:
武陵城里崔家酒,
地上应无天上有。
南游道士饮一斗,
卧向白云深洞口。
云少康坐在崔家酒楼里,正面对着墙上那首诗。他心里默念了一遍,手肘捣了捣文谨:“嘿,写到你同行了,恩公不来一杯吗?”
文谨整整衣襟,意图抖掉云少康的手。那书生写谁不好,他觉得酒好喝关人家南游的道士什么事?
“不了。”文谨坐的端正。
“三位爷,酒来了!”
崔家酒发达了以后,已经由原来单纯的酒作坊改为了现在前店后场的模式,不光赚一份酒钱,还请了楚地的名厨来,将饭菜钱也一并收入囊中。外乡人但凡到武陵城,必定是要到崔家酒楼坐上一坐的。
酒上来后,有柳焉由这个财主做东,云少康坐在酒楼的雅间里,哧溜哧溜把酒当白开水一样的喝。
柳焉由也喝,不过比云少康喝得慢多了。在他看来,云少康的喝法那是饮牛,他这种细细品咂的,才算是喝酒,才算对得起这三十两一壶的佳酿。
文谨不喝酒又不好走,哪怕吃饱了也还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才好打发点时间。心里只恨不得云少康赶快喝醉了躺倒,他也好回客栈休息。
“小娘皮哭丧呢,唱这么难听,把老子的心情全给破坏了!”只听隔壁传来某壮士的一声大吼,接着就是女子柔弱的低泣声。
“老爷您行行好,我奶奶年纪大了,琵琶……”
“去你奶奶的,老子才不管,赶紧滚!”
狮吼声罢,只听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人跌倒在地,好像还磕到了走廊栏杆上。那一记磕碰声听起来颇响,当事人恐怕不好过。
柳焉由推开房门。
跌坐在地上的是个看上去年纪还不到二十的姑娘,姑娘左脸上一块褐色的胎记,本来清秀的脸被这胎记生生弄得让人不想去瞧。她光滑的额上还磕破一块,正往外冒着血。旁边站着个老妪,看上去有七十几了,满头的银丝,老树皮似的手里拿着把琵琶。老妪眼睛没有焦距,灰灰的像蒙着一层纸,竟是瞎了的。
“小莲,小莲,摔疼了没?小莲?”老妪的手在半空中摸索着。
“我没事。”叫“小莲”的姑娘硬是把满眼睛的泪花给逼了回去,挣扎着起来握住了老妪的手。
“行了行了,小娘皮杵着看得老子烦心,赶快走赶快走!”大汉的身材很衬得上他的声音,单薄的衣衫下肌肉一串串跟糖葫芦似的。
“老爷您还没给钱呢……”小莲虽吃了瘪,还是不依不挠。
大汉给小莲缠得心烦,一把又把小莲往外推。他这一推比刚才用的劲儿还大,刚才是从房里给推到走廊里来了,再要一推,可就要把人推到楼下去了。雅间在三楼,这么柔弱的个姑娘家连着个瞎眼的老妪,摔下去不说血溅五步,老妪只怕当场骨头就得给摔散架了。
大汉的手还没发力,就给人拿住了。
大汉去看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手,手很白,手指也生得好看,跟葱管似的。可那只手不偏不倚正正把住他的脉门,他要是一动,这只手完全可以在他发力之前先把他给废了。
他去看那只手的主人。神清骨秀,是个比他单薄了不止一点点的年轻男人。男人的一双眼睛如同明珠流光,光华内蕴,嘴角还带着点笑意。然而,看久了却觉出几分无形的压迫感来,压得他高大魁梧的身躯都忍不住一弯。
大汉再无发力的意思后,柳焉由也松了手。他从怀里掏出块锦帕来,仔仔细细地擦着手。
大汉举着一双抓过烧鸡没洗干净的手,一脸尴尬地站在一边。只见这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白脸从容不迫地擦着手,神情看似平淡却自有种贵气在里面。
相较之下,自己顿时就成了猪八戒。
那边小莲眼瞅着有人来撑腰,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老爷,您还没给钱呢……”她一双手攥住大汉的下摆就是一阵猛摇。
“去,去,唱的那么难听,还好意思讨赏钱?”大汉对着小莲,又直起腰杆来。
“听曲自然要给赏钱,婆婆与这位姑娘谋生本是不易,这位公子实在不该如此。”柳焉由道。
“哼,老娘皮弹得那是什么东西,好好一首曲儿跟得了结巴似的。小娘皮跟着老娘皮的调儿那更是跑了个没边儿,还开口就要五两。换你听听看,看能不能给赏钱?”
大汉一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是今天上赌坊摸了一把捞了点小钱,心情大好才来这儿喝酒消遣。这俩娘们儿哭着求着要唱曲儿给他听,曲子听得他邪火直往脑门子蹿,人也长得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居然还要强行索要赏钱?
喝得半醉的云少康在一旁听着大汉一连串骂地贼溜,实在让他想将其引为知己。他一把拨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人黏合在大汉身上,满口酒气道:“我有个办法,您看行不?”
大汉还纳闷不知从哪又跑出个小子来,还以为是那小白脸的帮手。没想到这人一开口竟是向着自己的,当下就道:“您说,您说!”
“这位是我兄弟,刚巧琵琶弹得不错。小姑娘曲儿唱的不好,只能说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手脚不灵琵琶弹不动了。不如让我这位柳兄来给小姑娘伴奏,唱得好了再给赏钱,怎么样?”
说白了还是帮着小白脸挖自己口袋银子的,大汉虽是空欢喜一场,但是男人弹琵琶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更何况是个长得不错的小白脸,那个观赏效果必定还要加分。
大汉想到这里,也来了兴趣:“好,俺朱顺说一不二,要是小娘皮这下唱得好,就给赏钱!”
于是云少康拉了文谨俩人做评判,柳焉由从锦囊里取出琵琶调好弦,一切准备就绪。
小莲站在雅间中央,房门大敞,一群观众探头探脑堵在门口,就等着看好戏。
“姑娘唱什么?”
“《空林幽梦》,公子……会吗?”小莲脸有点红,不敢抬头去看柳焉由。
“……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起关于武陵城跟停云山的部分,一定程度上以现实的武陵城以及其周边故事传说为蓝本,然后加以YY……相关诗词传说请参看百度百科~


、第二十一章

柳焉由手上拢着琵琶弦,耳边响着女子柔美的歌声,神思不知不觉却飘忽起来。
这支曲子,伴着他从孩童一直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
“小兔崽子不把这些碗都洗完,今天就甭想吃饭!”厨娘一手叉着腰,一手狠狠地把男孩掼到装满了碗的大盆前。
男孩的身量还不到厨娘的腰际,一双手又红又肿生满了冻疮。他穿着件又破又薄的棉衣,差点被推得跌进盆里。他一脸倔强地蹲下来,手很慢很慢地往浸着碗的冷水里伸。
“哼,一个厨房打杂的,还想跟头牌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怨不得妈妈要打死他!留下个你这死小鬼,还想偷懒?”厨娘拽着男孩的胳膊,往水里一按:“快洗!”
男孩一哆嗦,盆里的水冷的几乎要结冰。
他从人来客往的黄昏洗到寂静无声的夜里,盆里的碗还有一大半没有洗。
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他蹲在火熄掉的厨房里,连呵出的气都快结霜。
他并没看见父亲的死状,对此也并没有什么记忆。他仰起头望着月亮,上面的那个黑点让他想起吊死在屋梁上的母亲。那天,他看到母亲一张毁了容的脸神情狰狞,面目青紫,舌头吐在外面,身子在过堂风的吹动下一晃一晃。
人死了到了天上,会到月亮上吗?那个黑点……会是母亲吗?
他眼眶酸的厉害。
大概是冷风吹久了吧。他揉揉眼睛,又低下头接着洗碗。
外面传来一阵乐声,被凛冽的冷风吹得破碎。在万籁俱寂之时,听得却是很清楚。
调子很暖很绵,像是一个梦。梦里海棠香秀,梨花曳地,春风摇江天漠漠,暮云卷雨山娟娟。
让人不能醒,不敢醒。
男孩循着曲子的方向走去。
结了霜的青灰色屋檐下,坐着个红衣的人。那个人一张脸雪白,像是个瓷娃娃,眉间缀着一点红色的朱砂,半抱着把琵琶,坐在那儿人还没琵琶高。
小小的人低眉敛目,下颌尖尖的。一双手在琵琶弦上弹拨挑弄,轻盈灵动得像是一只蝴蝶。
他站在屋外,雪花慢慢地飘,将他眉发都染成雪白。
“好听吗?”女孩的声音脆脆的。
“好听。”
“这是我新学的曲子,叫《空林幽梦》。”女孩一笑,眉间的朱砂也跟着旖旎地一动:“你是谁?”
“我……”
“外面下雪呢,你进来呀。”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走进了屋子,屋子里面温暖如春,还燃着好闻的熏香。
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你饿了吗?”女孩笑得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我给你拿点东西吃好不好?”
女孩的红衣上是金线绣着的海棠花,可在他眼里,人比花娇。
“厨房只有这些了。”女孩端来一碟桃酥,几个白面馒头,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们下人是不能吃这些姑娘才可以吃的东西的,妈妈看见了要打。
女孩见他犹犹豫豫没动作,便拿起块桃酥喂到他嘴边:“你吃呀,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咽了咽口水,终究抵挡不过腹中的饥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慢点啊,我又不跟你抢……”
那是那个冬天,他记忆里最温暖的夜晚。尽管岁月如刀,将当年那个孤苦无依的孩子早已凿刻成了另一副模样,可是那支曲,那个人,他永远都不会忘怀。
“唱的真好。”云少康击掌笑道:“当然,柳兄的琵琶果真又叫小弟开了次眼界,不,是饱了次耳福!”
“是啊,老子也是第一次见,男人能把坊里姑娘的玩意儿弹得这么好!”朱顺赞道:“就冲着这个,老子就把赏钱给了!”朱顺从袖袋里摸出五两碎银,爽快地丢给了小莲。
“谢谢公子,请受小莲一拜!”小莲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说着就要跪下给柳焉由磕头。
“……不必了,姑娘请起。”
柳焉由迅速掩去眉间那点郁色,有些吃力地动了动颊边的肌肉,勉强支出个笑容来。
“朱兄不知道吗,琵琶弹到大师,可都是男人!柳兄这手技艺可算得上是高手在民间啊!”
云少康勾着朱顺的肩大笑道。
“云兄如此抬举在下,真是令人惶恐……”柳焉由道:
“朱兄若不嫌,跟我们喝几杯如何?”
这一喝就喝到了半夜。
云少康大伤初愈本不该如此豪饮,最后文谨实在看不过,强把他给拉离了酒桌。
“诗万卷,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我还没喝够呢……”云少康喝得东倒西歪,醉醺醺地把架住他的文谨往边上一推。
“云兄豪气干云,在下佩服,佩服……”柳焉由也醉了,一双眼红的像只兔子。
“朱公子呢?”文谨一边架着一边扶着,好容易才抽出空来问。
“他早就倒了,睡得跟死猪一样……什么千杯不醉,有几个人喝得过我?”云少康一伸手又把被他推到一边的文谨揽过来,酒气喷了文谨一脸:“柳兄倒是个例外,就冲着这个,改天也定要与你再比过……”
此时,三人从崔家酒楼走进附近一家客栈中,要了三间不临街的房间,一同向后院走去。
今日正值十五,虽非中秋,一轮明月大如圆盘,照得偌大院中一片清辉。空地上,植着几棵梧桐树,树高数丈,叶片沙沙作响,像是有人侃侃而谈。而且仗着风势,这声音还挺大,仿佛正向天宣出豪言壮语。
“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而今那凤凰何在?”柳焉由抬头看着梧桐树上遍洒的清辉,颈子拗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神鸟,不就在那儿么……”云少康的手在虚空里晃荡,不知到底指在哪个方向。
“云兄,待在下去寻一寻……”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柳焉由锦衣玉带,趁着酒劲儿,就着一片月色起舞。
“云间太华,笑苍然尘世,真成何物。玉井莲开花十丈,独立苍龙绝壁。九点齐州,一杯沧海,半落天山雪。中原逐鹿,定知谁是豪杰……”
皓月下,树影摇曳,人影翩然,转身翩飞如惊鸿,剑意淋漓酣畅。夜风带着点些微的凉意,吹不走胸中的豪气,吹不散浩歌几许,反倒将血液中流淌着的那点酒精点燃的火苗越吹越旺,堪堪就是一场要烧透半边天的大火。
身世几何,浮生几许,多少江湖义气……尽可以,独对春风舞一场。
树影人影剑影,相叠之下……宛若凰来。
“云兄……可见神鸟?”柳焉由提着剑,轻飘飘地落到云少康和文谨跟前。
“哈哈……柳兄好剑法!”
“已三更了,回去吧。”文谨插着一句,十分破坏气氛。这两人都喝高了,柳焉由今天更是一反常态。他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人,尽快阻止这两人耍酒疯的任务义不容辞。
“恩公也许不知,古人有云……”云少康自顾自道:“月下说剑,肝胆益真;月下论涛,风效益幽……”
“而月下对美人……情意甚笃。”
云少康摇头晃脑完,扭过头就“吧嗒”在文谨脸上亲了一口。
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文谨的脸从刚才被云少康轻薄的地方起,野火燎原一样烧起来。他从来沉定的心跳,忽然乱了几拍。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文谨睡意朦胧,恍惚觉得脖子勒得有点难受。
昨天他照顾云少康一夜,到黎明时分,实在困得不行,才趴在云少康床边将就睡了。
可他现在醒来,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勒着他脖子的,是云少康的胳膊。
云少康的脸近在咫尺。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抿着,面部的轮廓深刻,没有了那副贱兮兮的笑容,整个人硬朗而英挺。
他转头看了没几眼,云少康作为被看的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目光,竟也睁开了眼。
云少康的眼乌黑深邃,晨阳映在他眼里,如同是洒金的浓墨。若是凑近去闻,不知会不会还能够闻到沁人心脾的墨香?
云少康的手如同钩子,从文谨的脖子上无声无息移到了肩上,一把将人钩了过来。
他的上唇削薄稍显轻浮浪荡,下唇却是丰润饱满情深似海。
文谨忽然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在茂杨村,屋外狂风骤雨,屋内两人唇齿缠绵。
他的脑子里轰然作响,慌忙推开了几乎与他鼻尖相对的云少康,翻身坐了起来。
“……已经中午了,洗漱好便去吃饭吧。”文谨的呼吸有点乱,拼命想找话来打破这暧昧的气氛。
“好啊,估计柳兄也不会比我们早起多久,刚好大家一起吃。”云少康手搭到文谨肩上,手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他发烧的脸,笑道:“多谢恩公昨夜照顾,小人无以报答,只有……”
文谨紧张他会再说出什么放肆的话来,顺口截道:
“……继续当牛做马。”
“哈哈,好啊,任君差遣,绝无怨言!”
云少康笑得爽朗而大方,文谨的手心却又出汗了,最近说的多错的更多,不如不说。
而且,出口的话,还大有越来越跟这无赖相似的势头。
实在大大不妙。
文谨握了握拳,吃完饭,一定要好好念念经去去邪,扶正道心,方是正途。



、第二十二章

不出所料,隔壁的柳焉由也是才起没多久。文谨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敲门,开门的柳焉由衣冠不整,睡眼朦胧,像是还在梦游一样。他盯着文谨的脸看了半晌,才缓缓辨认出对方来:
“文公子,什么事啊……”
“想请柳公子一同下楼去用饭……已经中午了。”
“好,我一会就来……”柳焉由懒懒地应了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云少康与文谨在楼前的大堂里等了许久,等得云少康的肚子都咕咕叫唤起来了,柳焉由还是没到。
“你说他不会又回去睡下了吧?”云少康揉着饿得难受的肚子。
“……”文谨这时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含义模糊地摇了摇头。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柳焉由终于打扮得衣冠楚楚,体态风|流地落了座,恢复了贵公子的派头。
云少康再等不及,手势一打就招呼小二上菜。
“文公子打算何时上停云山?”吃得差不多了,柳焉由用帕子抹抹嘴道。
“明日一早。”他听店里掌柜的说,停云山山路崎岖不好走,而且晚上说不好还有猛兽出没,还是早去早回为妙。
“好。”
“这几日辛苦柳兄劳顿,明日就由小弟陪同恩公上山便好,柳兄就留在客栈,刚好也可稍作调整。”云少康语气很肯定,根本没有询问柳焉由意愿的意思。
“在下曾在书上看到过,据说停云山卓刀泉深处盛产异种鳊鱼,头缀红斑,鱼形虽不大,肉质却极为鲜美。要是辅以好的烹饪手法,汤鲜香醇厚,肉入口即化,堪称是人间难寻的美味……”他扯了一堆关于鱼的话,终于引出了正题:“此鱼盛产时节正是五月初,在下在此时来停云山,也是为了能有幸得尝美味。”
“此等机缘难得,在下不才,好口腹之欲,实在不愿错过。”
“你……你跟我们来,就是为了去停云山吃鱼?”云少康简直有点不能相信,是该说柳焉由闲的发慌,还是说他找理由的功夫太差呢。为了跟着他们上山,竟想出个如此荒诞的理由来,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人生苦短,总该在有限的年岁里赏多方美景,品各地美食,不是吗?而且,据说停云山的美景也是楚地一绝,湖色山光,令人流连忘返。”
人生苦短,享乐为先——这是柳焉由的人生定位,更何况现在的他也有这个资本。
云少康也没话说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有好风雅之人为了风花雪月宁肯掷千金,行千里……这种烧包货,他终于有幸遇见了一回。
“既如此,那么明日辰时,我们便一同上山可好?”柳焉由放下筷子,问得很自然。
巧嘴云少康都给堵得没词了,文谨更是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云少康在客栈里闷了半日,实在无聊,下午便非要拽着文谨出门走走。文谨拗不过,只好应了。
走在路上,暖洋洋的太阳照着,文谨没过多久居然打起呵欠来了。云少康东跑西蹿,又见着文谨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怕一会两人走散了,干脆拉起了文谨的手。
文谨打瞌睡打得泪花滚滚,忽然有个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他一个激灵:
“你这是做什么?”
“怕跟恩公走散了。”云少康一本正经。
“放开。”
“大街人多,恩公走得又慢,要是遇上人潮挤过来……”云少康又开始了水磨功夫。
“我自己也能回去。”
两人拉拉扯扯到从街上闹到一条小巷边,耳中传来阵拳打脚踢夹杂着谩骂的吵闹声。
“叫你顶嘴……”
“你那东西是偷来的吧,还不给我们瞧瞧?”
……
巷子深处,几个人高马大的小子围成一圈,边骂边招呼拳脚。定睛去看,地上躺着个人影,那人蜷缩成一团,怀里似乎还护着什么东西。他一身衣裳惹满了尘土,脸上也起了淤青,手里的东西却依然不肯放松分毫,混小子们生拉硬拽就是取不出来。
“小鬼干嘛呢?”云少康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此情此景,忽然给了他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一动,话便出口了。
“关你屁事!”领头的少年一挥手,其余几人接着从地上那人那里抢东西,他自己转过身来,迎上了云少康。
少年看上去十四五岁,身量比同龄人高些,一脸谁都入不了眼的跋扈样儿。
“你是谁?吃饱了撑得慌管什么闲事?”
“我还就是吃饱了想找人活动一下消消食,小鬼来吗?”云少康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少年看这男人也就二十左右,比自己没大多少的样子,加上身材也不魁梧健硕,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他自己好歹也是跟家里的拳脚师傅学了几年的,身手比同龄人矫健很多。少年胜券在握地笑笑:
“来就来,谁怕你!”
他一拳就打向云少康的胸腹。
云少康一把抓住少年的拳头,往侧面一拽。少年反应倒是很快,他出拳的右手被制,左手迅速也捏起拳头,朝着云少康的下颌就是一记勾拳。
云少康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弯成一座拱桥,闪避得很是漂亮。
少年一连两拳都扑了空,对云少康的评价也提升了个档次,没了那轻敌的心思。他化拳为掌,一掌劈向云少康抓住他右手的那条胳膊。这一掌倒是颇有气势,挟裹着呼呼的风声,大有要把云少康的手给打废了的势头。
云少康也不硬接,松开了少年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抬腿对着少年就是一记侧踢。
巷道狭窄,云少康这一脚角度刁钻,少年躲闪不及,身子撞到墙上“咚”的一声大响。他霎时眼前发黑,蹲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任哥!”后面一群少年停止对地上那人的踢打,扑上来扶起了跌倒在墙边的少年。
任姓少年给这一踢一撞弄得肺腑似乎都快移了位,他嘴角流下一丝血来,招呼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走着瞧!”
“行不更名,坐不改性,在下云少康。”云少康笑得不屑得很。一个小鬼,还能翻了天不成?
没多久,一群人就走得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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