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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咱双修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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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寂静,了无人声。
三人放轻了脚步,成包围之势向屋子逼近。虽不知屋中究竟有没有人,却还是要小心为上。血砂门能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也并不是吃素的,或许已经下好了埋伏,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从义庄旁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打着补丁的蓝布衣裳,黑一道白一道花猫般的脸,正是白日里的那个小乞丐。小乞丐的脚步非常缓慢,每一步却都落得很重,“咔哒咔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地上,像是骨节碰撞错位的声音。他在笑,像是多日来终于得一顿饱餐,笑得满足而欣慰。黑夜里看来,却只有说不出的诡异。
“爷爷……爷爷我回来啦……”
文谨虽知小乞丐的情形不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撤回指着前方的剑。原因无他,只是不愿对妇孺动手。
忽然小乞丐脚下急行几步,一个踉跄,也不知是受人操控还是故意使然,竟自己把自己给绊着了,模样似醉汉行路,偏偏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醉汉,颇为滑稽可笑。三人还来不及笑,小乞丐却是嘿嘿一笑,正对着文谨倒了过来。这一倒大有醉卧青松的豪迈感,恐怕真有松来扶,还要将松也给压垮了的势头。
三人都没料到有如此变数,文谨为了不误伤到小乞丐,拖着剑急退了一大步,周身全无破绽的防备也忽然乱了。
紧跟着就是后方两处破空声,听音辨位,直指的都是现下乱了阵脚的文谨。
间不容发之际,他还算反应迅捷,身子一低,毫不受力一般向后掠去。那两个从天而降的,正是之前老乞丐所说的蒙面人。两人见一击未中,便各执了一把剑,并肩而行,互相配合,转瞬间就织出一片绵密的剑网,咄咄逼人地攻向文谨。他不敢硬接,先向后退了数步,待二人势头缓了些,这才提剑迎上。
云少康见状正要去相帮,可恨的是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别截住了他和柳焉由。这两人均是以守为攻的打法,以闪避云、柳二人的锋芒为主,却又总在他二人占得上风时直攻猛刺,招招直指要害。云少康本想快些结果此人去协助文谨,谁知与他对敌之人虽功力不深,打得时间久了,那人剑上的一股子邪力却如同跗骨之锥一般,顺着他的刀缠了上来,导致招式越来越滞重,一时半会竟是脱身不得。他抽空去看柳焉由,也是额角见汗,多半是陷入了相同的境地。
再观文谨,以一敌二,更是疏忽不得。这两人大约是长久同修一套剑法,承接转合都是天衣无缝。而且招数老辣诡异,出手又狠毒,根本是要置人于死地的打法。栖灵山的剑法讲究灵动自然,浑然天成,招数自有一派大家气度。文谨之前只在山上与同门师兄弟们互相喂招练剑,实战经验较为匮乏,第一次就遇上这样又狠又快的杀人剑,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尽管几十招过后熟悉了些敌人的路数,却还是不免落于下风。
忽然,对方二人一人持剑迎面直劈,一人圈转长剑,拦腰横削,二人齐心同力,将人逼至方寸之内。文谨瞬霎之间心念急转,心知难以同时避开两方锋锐,索性随那人横削之力向边上移了数寸,避过迎头直砍的那一剑,却还是被横削而来的剑气擦到了腰间。
云少康见他危急,集中生智,大声叫道:“恩公!刺他后心!”听得后方传来一声同伴的惨叫,与云少康对敌的蒙面人招数便顿了一顿,想回头察看却无暇顾及。云少康揪住这难得的机会,掷出一枚铁蒺藜。铁蒺藜一如人体,其上的十三片铁叶子便四散开来。云少康所带的铁蒺藜虽没有淬毒,然而利器入体的痛苦,就已令那人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解决了这里,刀光一卷就袭向攻击文谨的二人。那两人情急之下不得不分开,无法双剑合璧之后,出手威力具是大减。云少康将二人中先前被文谨刺伤的蒙面人留给文谨,自己去对付另一个。幸好此人与刚才与他对敌之人路数不同,剑气中并不带那股阴寒的邪力,且体力已有些不济。云少康瞅准机会,一刀故意晃个虚招,身法却忽然一变逼近数步,下一刀就直刺进了对方心窝。
文谨自打受了腰伤,伤口虽不深,从伤口蔓延出的麻痹感随着真气运转在体内行走,没多久左半边身子就已经全麻了。强撑许久,早已是强弩之末。幸而云少康前来救急,先前受了伤了那人血流了太多,在云少康手下没走几招就倒了。
这边两人一死,文谨一口真气再支持不住,颓然坐倒在地。
“恩公!”云少康连忙扶住他。
“去找那个坛主,他就在小乞丐走出来的那个巷子里……”文谨捂着腰间的伤口,推了一把尚还犹豫的云少康:“别管我,去追他!”如果按八方方位来看,那蒙面的四人皆是从他们所站之处的东南、西南处突袭而来,义庄的屋子周围却没有埋伏,外面打斗如此激烈,也并无人出来察看,可见人不在义庄屋内。而小乞丐的模样分明是有人操控,义庄所在的北面能藏身的,只有小乞丐出现的那个小巷子。
“好,解药在这两个恶徒身上必定找得出,我去去就回!”云少康再不迟疑,提刀就走。
那厢柳焉由一招雁过无声,一剑刺入对方胸腔,随即也施展身法,与云少康同去追逐那个坛主。没过多久,便听闻一阵刀剑之声,三人从小巷中斗至义庄前的空地上。那坛主也蒙着面看不清脸,招数和武功修为却比刚才那些人更为诡异。云少康心里担忧文谨,希图速战速决,出手毫不留情。再观柳焉由,之前哪怕有所保留,此刻也是全力施为。二人围攻之下,那人很快便有些左支右绌。
“交出之前你诱骗小乞丐偷的东西,便饶你一条命!”云少康喝道。
“哼!”那蒙面人冷笑一声,随即站在一旁的小乞丐像是被线牵拉,一跃就跳到了云少康横劈而来的刀下。
云少康情急之下连忙撤刀,真气经此一阻,喉间一甜,嘴角流下血来。此后坛主一心对付柳焉由,但凡云少康出招,便控制小乞丐挡在身前,当真极其卑鄙。
柳焉由见云少康被制,更加快了剑势。这人的轻功比之前几人都要好,百转腾挪,都是在堪堪要刺到他时被他避开。柳焉由与他又过了十几招,找准他控制小乞丐阻挡云少康的间隙,一招雁击长空,一剑上撩,纵横的剑气截断了三面退路。
只余云少康那一面,顾及不到。
蒙面人心知云少康投鼠忌器,不会伤及无辜,便将小乞丐调至自己背后空门,几乎是背靠着小乞丐向后急退。
可惜这回,他算错了。
一截带血的刀尖,从蒙面人胸前透了出来。他睁大了双眼,死死盯着胸前不断出血的伤口,似是不能相信。
云少康这一刀,如同白虹贯日,冷酷而果决,挟着万千气势,贯穿了小乞丐与蒙面坛主两人的躯体。此刻,他立在月下,一双眼睛冷锐如刀,仿佛是草原上孤傲的白狼。
小乞丐似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钢刀,血从他嘴边不断地涌出来,瞬间染红了他一口米白的牙。他眼瞳逐渐浑浊起来,一双明澈的眸子溢满了泪水,低低地哽咽道:“爷爷,爷爷……”
云少康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把刀便如同餍足的兽,一声铮鸣,撕开血肉跳回了他掌中。小乞丐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开出一朵血花来,恍若雪中的红梅,冷冽而妖冶。
“爷爷……”
文谨从死尸身上搜出解药服下,眼前还是一阵阵的发黑。直到月下那一帘血幕,放肆地绽开在他眼前。
那一刀正中肺部,小乞丐喉咙里发出几声“喝喝”的吸气声,又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死了。
“老叫花只有这一个孙子那……”
文谨耳边又响起老乞丐的声音,终究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人气极度低迷,但我依然会写下去的……自我打气中
、第十二章
文谨伤得并不重,伤口包扎好之后,却一连两天都没醒。
“文谨,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我等凡夫俗子……为师这六十年,已经够啦……”
“公子家乡是哪里的呀?”她一身黄衫子,一张俏脸,映着路边的蝴蝶兰,煞是好看。
“公子,公子您行行好,施舍施舍给小的点儿吧!”
……
“爷爷,爷爷……”
梦里面,死去的人的脸交替着出现,师父,花溪,小乞丐……最后三个人的脸模模糊糊又重叠在一起,重叠成小乞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他的嘴边不断地流着血,仿佛是流不完似的。空洞的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像是在用血,用性命向老天乞讨。可是老天施给他的,只有冷酷如命运的那一刀。
血如同是断了线的玛瑙珠子,从刀锋上一滴滴的淌下来。刀锋后面,是一双比刀光更冷的眼,眼角的血花如同是点上去的朱砂痣。眼是冷的,痣是艳的,文谨如同魔怔一般,伸出手想去触那颗痣,却蓦然看见,自己的右手齐腕断了。切口整齐平滑,却一点血都没有,只有那个血红的切口,像一张大嘴,嘶叫着要吞噬他。
他抬眼看见,那只断手,握在云少康的手里。他抚着他的手,慢而稳,动作温柔似情人。
文谨发狠一般地抖着手臂,连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颤。
前半夜看文谨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云少康心想他醒过来多半要水要食得人伺候,便一心等着。折腾到天光微启,也没见文谨睁开眼来,实在熬不住,才伏在床边睡下了。没过几个时辰,就又被文谨的动静给弄醒了。
文谨拼命把云少康无意中搭在他手上的手甩开,他额上满是冷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把云少康的瞌睡虫彻底也给打跑了。
此刻,文谨平日里的端肃稳重的壳子支离破碎,如同是身陷大雾的旅人,一双眼迷乱而惶惑。才让人真正觉得,眼前这人,的的确确还是个涉世未深、还未加冠的孩子。
他转头看到坐在床边的云少康,顾不得腰伤,一扭身就死死攥住了云少康的衣襟:“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他眼角发红,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声音低低的哽在喉咙里面,听的人心里发疼。
云少康早知逃不过这个解释,一张脸极其平静,在文谨看来却极其可恶:
“因为,那个乞丐中了血砂门的蛊术,施蛊的人如果不死,他就永远都会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只能任人摆布。”
“施蛊的人……是……”
“就是最后的那个蒙面人,那个坛主。”
“……只要杀了那个坛主即可……你为何、为何还要杀他?”文谨的声音微微带些颤抖,手上也将云少康的衣襟攥得更紧了些。
云少康被勒得面色发红,呼吸也急促起来,语气却坚定如铁:
“只有当时那个机会,能够一击必杀。”
“还有,你的东西,我给你取回来了。”云少康不慌不忙地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摸出那卷文谨再熟悉不过的,系着红线的卷轴。只是,现在那卷发黄的纸上,还沾了血。血迹早就干了,成了暗红的颜色,像是又一次提醒着他那夜的刺目的血光。
文谨没有伸手去接卷轴:“可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不只是无辜的,他还有他的亲人在等他。他跟他们这些江湖人不一样,他不是孤身一人,他的手里没有刀剑。
他死了,会有人活不下去的。
“如果,不杀那个坛主,叫他拿了卷轴逃跑……你想过会如何吗?”云少康慢慢地道:“如果你师父交给你的,的确是隆兴帝的墓葬图呢?”
“……本门绝不会为了门派昌盛,去动死人的东西。”
“我是说如果……你师父并没告诉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个叫方乘兴的人,如果,那个人知道开启墓葬的方法,或者说,他手上有另一半地图,你这里的只是一部分呢?”云少康以一种冷静而无情的语气道:“血砂门若是找到了那个人,然后逼迫那人开启墓葬,之后不光得到丹影、碧微两把神兵,还将墓中的财物洗劫一空……血砂门若是凭此蒸蒸日上,之后江湖安宁不复……你要如何?”
“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刀剑下,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无处可归……你要如何?”
文谨的神情终于有些松动,揪着云少康衣襟的手也缓缓放低了。
“要你杀一人,保得千万人平安……你杀不杀?”
“我……”他长这么大,在遇到云少康之前,只见过栖灵山的长老弟子救人的,却从没见过杀人的,更别说是叫他自己去杀人。
他始终都相信,人性本善,只有活着,才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他如今才发现,江湖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只要在江湖,就总会有杀戮,与善恶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
他还是太天真了。
“可那老伯……”文谨绷得直直的身子委顿下来,神色忽然很疲惫。
“我与柳兄……已将小乞丐的尸体交给他了。”云少康的语气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文谨的话,敲门声很轻,一下一下力道也相同,显然是个涵养不错的人。
“文公子醒了?伤可好些?”柳焉由进了门,笑容似春风。
文谨点了点头,道:“无碍,多谢柳公子关心。”
“那就好……文公子昏睡了两天,想必早饿了吧?我已经吩咐了小二,一会儿就送饭上来,文公子且再躺下歇一歇。”这一番话说得又细致又妥贴,熨的人心里暖暖的。
对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能做到这样,这个人若非是天生良善,否则绝对不简单。
文谨却没心思去想这些了,经过刚才那番计较争论,腰上的伤又隐隐有些痛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他客套地道了谢,又躺下了。
“让我看看,伤口没裂吧?”云少康话说得很正经,脸上又恢复了嬉笑的神色。
“没有,”文谨道:“我的伤……”
“是我包的,不要紧,只伤了一点皮肉。”云少康不问自答。
“多谢。”
“云兄,你这两天太过操劳,一会吃了饭,该是去睡一觉才是,我守着文公子就好。”柳焉由走到床前,拍了拍云少康的肩。
“我已无大碍,这两天劳烦二位,实在抱歉。”
“恩公这么说,真是折杀小人!鞍前马后本就是小的职责所在,何来劳烦之说?”云少康笑嘻嘻地抱了抱拳,一双眼又笑成了眯缝。
文谨看了看他笑眼下微微的乌青,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顿饭,可称得上是文谨下山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小菜精致可口,汤清淡鲜美,还考虑到文谨不食荤腥,荤素都是分开的。云少康吃得很没有形象,风卷残云,饿虎扑食都难以形容其威势,简直跟强盗洗劫有得一比。一碗饭不够又添一碗,一顿吃了三碗米饭,总算才摸摸肚皮,打出一个满足而又幸福的饱嗝儿。
“柳兄果然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结识柳兄,实是在下之幸啊。”云少康笑道。
“云兄过奖,能结识云兄此等豪杰,才是在下之幸啊。”
“哈哈……以后还要柳兄多多照拂啊!”
“是,是,定不推辞,定不推辞!”
文谨听着这两人酸溜溜地客套假笑,心里实在有点同情柳焉由。照云少康这意思,以后大概衣食住行,都要从柳焉由口袋里面挖银子了。可惜柳焉由又是个爱做表面文章的人,就是心里知道,也绝不会出言拒绝,还要摆出一副欣欣然求之不得的模样来。
多了这么一个会说会走会打架的活动钱袋,云少康俨然如拨开愁云见青天,又打了个饱嗝儿,招呼一声,一步三摇地到隔壁房里补觉去也。
傍晚时分,云少康终于睡饱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去隔壁看了看,文谨换了药人才睡下不久。另一边柳焉由坐在房里,一个人一瓶酒自斟自饮正喝得畅快。
云少康吃饱睡饱,忽然就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柳兄真是好兴致啊。”云少康一屁股就坐到柳焉由对面,乐得好像喝小酒享受的是他一样。
“云兄睡醒了?要一起喝么,我再叫小二拿个杯子来。”柳焉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听声音大约还有半瓶。
“柳兄也是好酒之人?”
“是啊,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古人诚不我欺。”柳焉由笑道,清雅中霎时多了几分豪迈。
“酒与美人,二者不可分……我们何不换个更有情味的地方喝?”
“哈哈……还溪镇有名的,除了蓬莱楼,还有一个地方。”柳焉由笑得别有深意:“楚烟斋的姑娘,既有南蛮女子的妖媚,也融了楚地美人的温顺,云兄意下如何?”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哈哈……在下与柳兄真是不谋而合啊……”
不管是臭味相投也好,柳焉由顺水推舟也罢,这一路跟着文谨那个小古板,云少康不说开荤了,连美人的唇都没沾过。这下有了这个财主,终于可得好好放纵一番了。
云少康洗了把脸,脱了那身灰不溜秋的短打,从柳焉由那里抢了件上得起台面的锈银线的袍子套上,这才跟着他去了。
、第十三章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云少康这一打扮,不仅市井之气烟消云散,还平平添了几分贵气。再与本就衣着锦绣的柳焉由一处,俨然两个结伴行乐的纨绔子弟。
两人往楚烟斋门口一站,老鸨红姑手里团扇轻摇,扭着婀娜的腰就走了过来。
红姑还不算老,脂粉涂得却很厚。可是依然可以从眉梢眼角间的风情里看得出,年轻时必也是个美人。
落在云少康眼里,他想得却是,比琼阳城琼花居那水桶腰的老鸨勉强要能看些。
“两位公子里面请啊。”
楚烟斋一进去的楼面是个空的,招待客人的雅间和姑娘住的阁楼都在后面。整座楚烟斋围湖而建,兼有假山数座,依山傍水的意思是有了;外加雕栏画栋,花香酒香美人香,烟粉气里又沾着点风雅精神,果真是个销魂的去处。
比之殷娘的浣月居,也少了些喧闹,多了些静谧。
楼面的大堂里,两面都悬挂着朱砂角灯,上面题着字,沁意、露宁、遥看、拾翠……那些美丽的名字映着大堂里暧昧的烛火,颓靡而又令人沉沦。
云少康连那些角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吩咐道:“叫你们这儿最红的姑娘来。”
“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暖笙她已经有客了。”红姑一笑,眼角边细小的皱纹像扇子一般。
“琴棋书画,赏舞论诗……不知公子更中意什么?”红姑看这两人多半是雅士之流,笑问道。
“要么就听琴吧,楚烟斋这么雅致的地方,姑娘的曲音也定是不俗。”柳焉由笑道:“再请个吹箫的姑娘,便更好了。”他边笑边打开折扇,扇上画的,是一个老翁在寒江边垂钓之景,意境高远,偏又有那么些寂寥。
“好,公子请随我来。”
三人踏着满院子的月色走上了过岸的孔桥。
云少康坐在桌前,帘后传来的雅乐听得他直犯困。想要看看美色提提神吧,那帘子又挡着,只看得见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影,身段袅娜,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目。
等云少康打了进屋以来的第十二个呵欠的时候,乐声终于停了。
“二位姑娘琴箫相合,一曲《平沙》,既得云程万里之像,又兼鸿鹄远飞之气,实在难得。”柳焉由击掌而笑,眉目清朗,风采斐然。
“公子谬赞了。”帘内佳人笑语嫣然,字字声声似珠玉相撞,极为清润美妙。
“奴家沁意,二位公子有礼了。”女子大约双十年华,着一身紫衣,笑容率真乖巧,对着柳焉由深深一福。
随即,沁意笑骂道:“筠棠,还不快些出来!”
云少康一双色咪咪的眼在沁意的细腰上转了转,又随着少女的话看向帘内的青衣人影。
青衣人放了手里的箫,缓步走了出来:“奴家筠棠,给公子请安。”女子抬起头来,远山眉,点朱唇,比活泼的沁意更担得起美人的称号,看上去也比沁意小了几岁。一双眼却是淡淡的,烛火的暖光映在眸子里,似乎都被染成了凉的,却另有种引人探寻的魅力。
云少康盯着那双眼,神思游荡,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文谨。
“再跟着我,打断你的腿。”少年人的脸孔棱角锐利,一双眼里仿佛是日光照进去后冷掉的碎片,明亮却寒意逼人。
……
“你说,你若是笑出来,该是个什么样的好看法儿?”
“云兄,云兄,”云少康听到柳焉由叫他。
云少康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柳兄?”柳焉由拿眼示意了一下站在跟前秀色可餐的两位佳人。
“沁意敬公子一杯,”沁意一双玉手托起酒壶,斟满了面前的白瓷小杯,斟着酒的时候,还故意拿肩去磨蹭柳焉由的肩窝,美目秋波暗送。
妓家常拿来与客人调情的小动作,柳焉由怎会不知。他接过酒杯,手指划过沁意葱白的指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少女将酒杯再斟满递过来的时候,柳焉由一手佯装要接杯子,另一只手极尽风流地那么一带,少女便倒在他怀里。他嘴角带笑,顺势擒着少女的一双柔荑,仰脖将酒喝下。
柳焉由这一带虽无先兆,早就对这佳公子留了心的沁意却并无多少惊惶。她索性软了身子,就这么靠坐在柳焉由怀里,一杯杯给他喂酒喝。
他人已经美人在怀,云少康更是坐不住了。他向着站在一边的筠棠勾了勾手:“过来,给爷倒杯酒吧。”
筠棠斜瞟了一眼那边厢与柳焉由郎情妾意、极尽温顺的沁意,走到桌前,离得老远倒了一杯酒,给云少康递了过来。
端着酒杯的手纤细修长,然而酒杯中的酒液却在随着主人的颤抖微微晃动。云少康的目光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少女低头抿着唇,看不到眼瞳神色,只看得见略尖的下颌。
云少康接过酒杯:“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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