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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后攻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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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容呼吸猛地一滞,难道他早就看出自己父亲有反意了,可是这人不过是一个山贼头子,连三哥四哥都被父亲瞒得好好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屋中一片静寂,李元霸不知自己弟弟和那个山贼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他五弟一脸的严肃,眼中不时有杀意闪过。
李非容自认为父亲隐藏的很好,虽说一直在暗中积聚实力,却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家中也就是大哥二哥他们才看出父亲的志向来,毕竟这是抄家灭门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大肆宣扬好。此人除还是不除,李非容心中犹豫起来。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五公子可明白。”林桐暗点了一下。
李非容一愣,难道这人一开始就想投靠父亲不成,从知道自己的身份起便一直好生看待,就是为了这个?李非容此时已经收了玩心,一脸肃穆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助你。”
“让你四哥出战就行。”看李元霸靠着蛮力蹂躏别人,尤其是当他是自己这边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享受,林桐挺期待看李元霸去欺负隋军。
“不行,我四哥若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李非容张口便拒了,李元霸若是被人认出来,他李家不等举旗就是反贼了。
“给你四哥变个模样,不就行了。”林桐说着,就拿了窜山猴那一套东西出来,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李元霸本是一个清秀少年,虽说比李非容差的远,但是拉出去的话长相也在中等偏上。林桐和窜山猴两人拿着那套东西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画来画去,最后拉出来一看,弄得尖嘴猴腮,跟个病鬼一般,有一缕头发还被涂了层金粉,就在脑门上面,金黄金黄的。林桐这完全是照着小说中的模样来的,李非容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四哥被画成这种丑鬼模样,这么难看,简直是…这山贼绝对是在报复,就连李元霸那两柄擂鼓瓮金锤也被林桐他们涂染成了黑色。
李元霸倒是毫不在意,拎着他的两柄锤就要出战,又被李非容拉住,他这四哥病了数天,气力定然不济,现在出去肯定不妥。
好在隋军第一天只是试探,攻势并不凶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元霸一早起来就精力十足的要求出战,林楠看的目瞪口呆。这家伙身体也太好了吧,自己那药就是停了也能让人在床上躺个七八天的,这才不过两天功夫,就缓过劲了。
“四公子需要带多少人。”林桐问道。
“不用,我一人足矣。”李元霸摇头晃脑道。
齐国远心中还有些记恨,听李元霸放出这等豪言壮语,便在一边起哄道:“小将军武艺高强,此去定然旗开得胜。”
李元霸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外面那是将近一万的隋军,林桐可不敢就这样让他一人出去,派了新收的五千人马,让他们跟在李元霸身后见点血。
李非容还是第一次跟着林桐他们上城墙,从昨天开始,对面的隋军就没停止过攻击,石头,箭矢不断在空中交错,城墙上不知换了几批人,现在守城的不少都是新收入的流民,只训练过几天就被拉了过来。城墙下大片大片的暗褐色,还有不少来不及收敛的尸体残肢,微凉的空气中血味浓郁。
李元霸的神情明显的兴奋起来,恨不得直接跳下城去。李非容则是默不作声的退到所谓的安全地带,兄弟两人的性格一下就可看出,一个好战,一个谨慎。
“放火药吧。”林桐下令。
其实昨天齐国远他们便已要林桐放火药了,只是林桐知道,这火药威力不大,用来威慑,暗算夜袭还好,真往下面扔了,也伤不到多少人,太靠近城墙还有伤到己方的可能,况且这火药数量也是有限。
看到那熟悉的火焰浓烟,轰鸣声,李孝常皱着眉头道:“那便是那些山贼的妖术,每次他们用这东西,我方军士便胆战心惊,不敢在战。”
萧晟见手下的兵士一个个面色惊惧,便命人鸣金收鼓,打算休整一下商量对策。打了一夜,这些兵士也有些累了。
浓烟散去,城门缓缓打开,李元霸一马当先闪了出来,他身后那几千人零零散散的跟了过来。
萧晟这边已经打算收兵了,没想到对方竟派人出战。心中不由暗笑,对方定不懂兵法,若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守城一方根本没必要派人出战。可是看看对方派了什么人出来,一个劳什子病鬼,身后就跟了几千人。那些人一看便知是新收入的流民,面有畏惧之色,行动杂乱无章,站的也是歪七扭八,这样的山贼能打退隋军的数次进攻,萧晟有些怀疑的看向李孝常。
李元霸走到阵前,傲然伸手,指着萧晟和李孝常高声道:“而等识相的便降了,不降的就速来受死。”
萧晟是又气又笑,这山贼真是不知死,竟然如此狂妄,当即就命手下出战。
看别的将领打仗,那是看人家的排兵布局,马上功夫,看李元霸打仗,就是看他拿锤子抡人。一圈又一圈,一锤又一锤,数百斤的金锤在他手中抡来转去,只轻轻一扫,对方就死伤十数人。城墙上的几人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这还是人吗?近万兵马最后被李元霸带着五千新兵杀的四散而逃,溃不成军。连隋军的将领萧晟也被他砸死在马下。
李孝常若不是跑的快,只怕也要交待在这里,等他跑出几十里地,收拢了那些逃散的兵马,点数之后,竟然只剩不到三千人。
这一场杀戮也让王伯当他们在永丰仓这里彻底站稳了脚跟。到最后,隋军只要一提永丰仓,必然两股颤颤的说起那个病鬼一般的杀神。
李元霸杀了这一通,只觉浑身舒爽无比,战场上隋军丢下的军械数不胜数,被王伯当他们一一收了去,现在这几人对李元霸这家伙已经没有一点怨气,庆功宴上,挨个过来敬酒讨好。
林楠守在院门口,眼神不时朝紧锁的屋门那里飘去,刚刚他爹将他赶了出来,一脸神秘的跟那个哥哥不知在说些什么。屋内安静无比,小家伙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赶到12点前,捶地
话说我放正文复制到作者有话说了,昨天看不到的同学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领兵的是个年轻将领,姓萧名晟,不足三十,正是年轻气盛,带了一万兵马过来,还有不少攻城的器具。李孝常大喜,休整不到一天就催着萧晟去攻打仓城。
林桐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隋军,还有那架起来的投石机,知道这回来的怕是不好对付了。
“怎么办?”王伯当自然也看出来了,这次就算能守得住,也要损失不少人手。
“不碍事,我们这里有个霸王,但凡有他在,大哥就不必操心。”林桐笑的一脸轻松。
“你可是说那李元霸?他也算是世家子弟了,怎么会助我们。”王伯当皱眉道。
林桐毫不在意道:“我自有办法。”说着便笑眯眯的去了李非容那屋里。李元霸昨天才被林楠停了药,今天还在床上,不过胃口已经好了许多,精神头也恢复了不少。这家伙正闲的发慌,看到林桐过来,侧头问道:“找我比试的?”
哪个想死才来找你比试,若不是昨天发现来了援军,我才不让我儿子给你停药,林桐心中默默念道。
李非容可不是傻子,他那四哥向来壮的跟个牛一般,怎么会突然病了,想也知道是谁在搞鬼。只是他捉不到一点把柄,而且现在他们还在对方的地盘,自然也不好撕破脸。让李非容一直想不通的是,他四哥已经病倒了,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为何这些强盗不动手,还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
等林桐将他的来意一说,李非容便得瑟起来,原来是有求于人。偷偷给我四哥下药,现在又想要我四哥帮忙,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当时就要推拒。
林桐听了李非容的推拒之词,也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如今隋军势众,我们寨子不少人又都被你家哥哥打伤,万一守不住,丢了这里,又该如何是好?”
“丢了便丢了,关我甚事,难道这仓城是我李家的不成。”李非容嗤笑道。对他来说丢了正好,也省的这些山贼继续扩大势力。
“你可知道我当时为何一直不取你性命?”林桐叹了口气。
“为何?”李非容一直想不通这点。
“潼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我们守住这里,等来日有人攻打关中,我们在里,他们在外,里应外合,这里还有什么险可守。”林桐缓缓道。
“谁要攻打关中?”李非容警觉道。
“我想这不需要我说吧。”林桐笑看向李非容,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非容呼吸猛地一滞,难道他早就看出自己父亲有反意了,可是这人不过是一个山贼头子,连三哥四哥都被父亲瞒得好好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屋中一片静寂,李元霸不知自己弟弟和那个山贼到底在说些什么,只看到他五弟一脸的严肃,眼中不时有杀意闪过。
李非容自认为父亲隐藏的很好,虽说一直在暗中积聚实力,却并未引起他人注意。家中也就是大哥二哥他们才看出父亲的志向来,毕竟这是抄家灭门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大肆宣扬好。此人除还是不除,李非容心中犹豫起来。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五公子可明白。”林桐暗点了一下。
李非容一愣,难道这人一开始就想投靠父亲不成,从知道自己的身份起便一直好生看待,就是为了这个?李非容此时已经收了玩心,一脸肃穆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助你。”
“让你四哥出战就行。”看李元霸靠着蛮力蹂躏别人,尤其是当他是自己这边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享受,林桐挺期待看李元霸去欺负隋军。
“不行,我四哥若是被人认出来怎么办?”李非容张口便拒了,李元霸若是被人认出来,他李家不等举旗就是反贼了。
“给你四哥变个模样,不就行了。”林桐说着,就拿了窜山猴那一套东西出来,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李元霸本是一个清秀少年,虽说比李非容差的远,但是拉出去的话长相也在中等偏上。林桐和窜山猴两人拿着那套东西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画来画去,最后拉出来一看,弄得尖嘴猴腮,跟个病鬼一般,有一缕头发还被涂了层金粉,就在脑门上面,金黄金黄的。林桐这完全是照着小说中的模样来的,李非容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四哥被画成这种丑鬼模样,这么难看,简直是…这山贼绝对是在报复,就连李元霸那两柄擂鼓瓮金锤也被林桐他们涂染成了黑色。
李元霸倒是毫不在意,拎着他的两柄锤就要出战,又被李非容拉住,他这四哥病了数天,气力定然不济,现在出去肯定不妥。
好在隋军第一天只是试探,攻势并不凶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元霸一早起来就精力十足的要求出战,林楠看的目瞪口呆。这家伙身体也太好了吧,自己那药就是停了也能让人在床上躺个七八天的,这才不过两天功夫,就缓过劲了。
“四公子需要带多少人。”林桐问道。
“不用,我一人足矣。”李元霸摇头晃脑道。
齐国远心中还有些记恨,听李元霸放出这等豪言壮语,便在一边起哄道:“小将军武艺高强,此去定然旗开得胜。”
李元霸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外面那是将近一万的隋军,林桐可不敢就这样让他一人出去,派了新收的五千人马,让他们跟在李元霸身后见点血。
李非容还是第一次跟着林桐他们上城墙,从昨天开始,对面的隋军就没停止过攻击,石头,箭矢不断在空中交错,城墙上不知换了几批人,现在守城的不少都是新收入的流民,只训练过几天就被拉了过来。城墙下大片大片的暗褐色,还有不少来不及收敛的尸体残肢,微凉的空气中血味浓郁。
李元霸的神情明显的兴奋起来,恨不得直接跳下城去。李非容则是默不作声的退到所谓的安全地带,兄弟两人的性格一下就可看出,一个好战,一个谨慎。
“放火药吧。”林桐下令。
其实昨天齐国远他们便已要林桐放火药了,只是林桐知道,这火药威力不大,用来威慑,暗算夜袭还好,真往下面扔了,也伤不到多少人,太靠近城墙还有伤到己方的可能,况且这火药数量也是有限。
看到那熟悉的火焰浓烟,轰鸣声,李孝常皱着眉头道:“那便是那些山贼的妖术,每次他们用这东西,我方军士便胆战心惊,不敢在战。”
萧晟见手下的兵士一个个面色惊惧,便命人鸣金收鼓,打算休整一下商量对策。打了一夜,这些兵士也有些累了。
浓烟散去,城门缓缓打开,李元霸一马当先闪了出来,他身后那几千人零零散散的跟了过来。
萧晟这边已经打算收兵了,没想到对方竟派人出战。心中不由暗笑,对方定不懂兵法,若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守城一方根本没必要派人出战。可是看看对方派了什么人出来,一个劳什子病鬼,身后就跟了几千人。那些人一看便知是新收入的流民,面有畏惧之色,行动杂乱无章,站的也是歪七扭八,这样的山贼能打退隋军的数次进攻,萧晟有些怀疑的看向李孝常。
李元霸走到阵前,傲然伸手,指着萧晟和李孝常高声道:“而等识相的便降了,不降的就速来受死。”
萧晟是又气又笑,这山贼真是不知死,竟然如此狂妄,当即就命手下出战。
看别的将领打仗,那是看人家的排兵布局,马上功夫,看李元霸打仗,就是看他拿锤子抡人。一圈又一圈,一锤又一锤,数百斤的金锤在他手中抡来转去,只轻轻一扫,对方就死伤十数人。城墙上的几人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这还是人吗?近万兵马最后被李元霸带着五千新兵杀的四散而逃,溃不成军。连隋军的将领萧晟也被他砸死在马下。
李孝常若不是跑的快,只怕也要交待在这里,等他跑出几十里地,收拢了那些逃散的兵马,点数之后,竟然只剩不到三千人。
这一场杀戮也让王伯当他们在永丰仓这里彻底站稳了脚跟。到最后,隋军只要一提永丰仓,必然两股颤颤的说起那个病鬼一般的杀神。
李元霸杀了这一通,只觉浑身舒爽无比,战场上隋军丢下的军械数不胜数,被王伯当他们一一收了去,现在这几人对李元霸这家伙已经没有一点怨气,庆功宴上,挨个过来敬酒讨好。
林楠守在院门口,眼神不时朝紧锁的屋门那里飘去,刚刚他爹将他赶了出来,一脸神秘的跟那个哥哥不知在说些什么。屋内安静无比,小家伙支棱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
食物
“你要跟那小郎官走?”齐国远嗷的一声喊了起来。
林桐强忍住捂耳朵的冲动,这人的嗓门还是这么大,看着那几人的激动神色,辩解道:“我只是跟他去一趟,又不是不回来。”
“可这里怎么办?”这里本就缺乏人手,林桐再这么一走,王伯当他们就更头疼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跟他回去一趟。”单看齐国远他们是这种态度,林桐已经能想象他家楠楠的反应了,小孩肯定要别扭,弄不好还非要跟过来。可他这次是去见唐国公和李世民这两个未来老板的,顺便把这永丰仓卖个好价钱,帮他这几个兄弟换个好前程。
“放心,那个霸王会留在这里,有他在,暂时不会有事。”林桐的安排让这几人更不放心了。那李元霸若是有他亲人在一边钳制着还好,若是只剩他一人,那就是个活动的凶器。
林桐还没出大厅,就看林楠已经站在外面等着了。小孩‘不小心’听到了这几人的谈话,现在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林桐,“爹爹又要出去了吗?”
“嗯。”林桐低低应了一声,有些内疚的抱起林楠,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明天楠楠就回寨子吧,别荒废了学业。”
林楠含糊的应了一声,把头埋在林桐颈间一动不动,像是刚出生的小兽般依偎着。
林桐这边还好,李非容那里就有点头疼了,李元霸好容易找到自家弟弟,怎肯轻易放他离开,当即就表示要跟李非容一起回家去。
被李非容好一顿劝,再三说明这里的重要性,直到把他们父亲李渊搬出来,李元霸才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李非容临行前特意把林楠拉到身边,两人嘀咕了半天,还朝着他这边看了几眼,林桐催了几遍后这两个家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林桐有些纳闷,他们俩感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在仓城的这些天也没见楠楠怎么跟李非容亲近啊。
为了不引人注意,林桐他们只带了四个随从出来,李非容刚上官道就跟撒了欢的猫一样,刚出去没多久就跑了个不见人影。林桐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小孩。
“公子!”李山一甩马鞭,追了过去。
夜色即将降临,天幕像匹黑红相间的锦缎一般,风中的热意已经渐渐散去,带来一股晚间特有的清凉感,一小队骑士正悠闲的在路上移动着。
“只是错过宿头而已,不必如此。”林桐安慰了下李非容,这家伙下午跑的太快,等到他们追上他的时候,已经错过投宿的地方了。
“公子,歇息的地方已经弄好了。”李山刚下马就殷勤无比的弄好了个铺位,林桐一瞅,好家伙,那毯子皮子叠在一起,差不多垒了几寸高,这随从真可以,他到底是带了多少行李出来。
李非容往那软软的铺盖上一坐,对着林桐招了招手。林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别说,这李山做的铺位还挺舒服的。
“认识林兄这么久了,还不知……不知林兄是哪里人氏?”李非容不着声色的朝着一边挪了挪。从打算跟林桐合作的那天起,他便决定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暂时忘掉,当然只是暂时。可这人一靠过来,他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压的李非容想炸毛,尤其是靠山不在的情况下。
林桐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李非容那一丝不自在,想了一圈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尤其是看到对方耳根下面那一片骤然起立的小鸡皮疙瘩。自己让他恶心了,还是害怕?不管怎么说,林桐还要想借着李非容跟未来的两个boss打好关系,稍稍朝后挪了□子。果不其然,对方露出松气的表情。
“我本是山东漳南人氏,前两年那里民变,便带着幼子到了山西潞城,后来在那里惹了人命官司,就带着儿子来了这里投靠朋友。”林桐这套说辞编了数遍,已经非常熟练,再加上他一开始是跟陈先那小子学的山东话,所以倒没人怀疑。李非容还想继续问,喽啰却已经备好饭食。
李非容味同嚼蜡的吃着手中的胡饼,心中却暗恨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那人是要投靠自己家的,以后便是府中家将,自己便是他的主人。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笑了起来。
用完饭后,林桐便安排起守夜的事情来,李非容在那里巴巴的等了半天,结果林桐却一直跟那个喽啰絮絮叨叨交待个没完,最后只能独自睡下,准备好的那些问题也没能问几个。
行了数天,路上一直没什么借宿的地方,连着几天都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起身赶路,直到天黑才休息。李非容每天都觉得睡不够,睡不好,整个人都蔫蔫的,也没了盘问林桐的心思。也不止是他,一行人都有些发困,个个在马上骑的晃悠悠的。
接近中午时,一个喽啰仔细看了下四周,颇为惊喜的指着左前方道:“从这官路向左行两里地有一处村庄,我以前在那里住过!”
听到有村子,一行人都振奋起来。有人烟就意味着有热食,就意味着能好好睡一觉,这些人的劲头一下便鼓了起来。
村里的情况却给这些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这里已经没了活人,只有股股恶臭从屋中飘出。林桐随意找了个屋子,那里面的尸体都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刚一进去,蝇虫就乱飞,村中游荡着几只土狗,大概是来寻食的。
“把他们都埋了吧。”林桐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挨着屋子开始给那些死者收尸,屋中能拿的东西早已被人拿走,甚至有的尸体上的衣服也被人扒走了,林桐卸了一扇门,将那些尸体放在门板上,一个个拖了出来,摆在外面,那些喽啰挖坑的挖坑,帮忙运尸的运尸。
李非容一直在马上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一个山贼头子竟然会做这种事,帮人收敛尸骨。那些尸体已经烂透,烂肉脓水恶臭,这人也不嫌弃,一具具的摆好,下葬。
沿路还有几处村庄,林桐他们没有再进去过,那些村庄就像他们去过的第一个村子一样,没有炊烟,只剩一片安静的死寂。
越靠近城池,路上的流民就越多,这些人拖家带口,眼中不知是绝望还是别的什么,机械的走动着。
城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流民,这些人面色麻木,眼神呆滞,骨瘦如柴。林桐看到一家人正准备做饭,锅子已经架好,只是那锅里除了清水之外就再没有旁的东西,一个男孩流着泪看着那锅,瘦小的身子朝后缩着。
林桐就看到那家的男主人,拿着柴刀,拖着那男孩朝背地走去,男孩恳求了几声,随后便没了声音,似被人捂住一般。
这!这是要吃孩子!吃孩子,吃人!林桐只觉得心脏猛的缩紧,这种事情他只在史书上看过。眼前这真实的一幕却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那个孩子流泪的眼睛一下就让林桐想起楠楠来。怎么可以吃了这么小的孩子,那是活生生的人。
“住手!”就见林桐一声吼,那男子仍是毫无所觉的拉着孩子,这里的流民不会有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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