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生包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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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想起什么，月疏抬首看向柳幽琴，说道：“你有看到和我一同在亭子里的人吗？”
自己落入水中的时候，青岚还没进入亭子，然而在迷迷糊糊中，又听到他的声音，只是现在却不见人影。
“我看到两个人从亭子里离开，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人？”柳幽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不急不缓的说道。
“两个？”月疏惊呼，“怎么会有两个人，明明当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啊。”难道是杜博？那为何自己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进入到亭子里时没见到其他人吗？”柳幽琴想了想问道。
月疏想了想摇头，“没有其他人。”虽然有轻纱遮掩，但是里面一目了然。
“那你是如何落入湖里的，四周的围栏并不低？”柳幽琴听了他的回答，已经有些了解到事实，但并不直言。
月疏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自己进入亭子里的时候，正想要趴到围栏上看湖面的水波，突然背后一阵推力，自己直接掉进了湖里。
如此一来，若没有第三个人，又岂会突然落水呢？
这样一想，月疏有些气愤起来，道：“一定是青岚那坏人想害死我，就知道这人居心不良，哼。”
又不是傻子，这样明显的事情月疏一回想，就明白那人不安好心，说是要赎罪，其实是想害死自己。
越想越气，月疏恨不得立马回去告诉月色这个坏人的阴险行为。
“阁主，一切都是青岚的错，若不是青岚粗心，小公子也不会落水。”
青岚跪在地上请罪，而月色冷眼望着清明湖，被面具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从始至终除了下令寻人，就未开口说过一句话，这让青岚摸不准他的想法。
“阁主，千错万错都是青岚的错，请阁主惩罚青岚。”
再次开口，却依旧为得到回应，这让青岚渐渐感到不安，周围的手下不时有人过来报告未寻到人，而月色的脸色依旧不见改变。
微风吹起轻纱的一角，月色望着湖面，心里担忧着但又不相信那个可爱的少年就此消失。
两个月的相伴，月色已然习惯了他的嬉闹玩笑，若是今后耳边少了他的音容笑魇，月色直觉自己会一掌劈死身后之人。
听着手下们的回报，虽然每次都报告说无寻获，却让月色隐隐感到期冀，他不会死。
“青岚，本座给你机会赎罪，是你自己不珍惜。”
冷眼望着清明湖那一片波光被手下人打破，平静无波的语气却让青岚浑身一颤。
跪了不少时间，双腿已然麻木，但心中更多的是恐惧，如此平静又如此冷漠，青岚摸不准他是否生气。
“阁主，是青岚大意，是青岚粗心，请阁主给青岚一次机会弥补。”慌乱的心让他有些激动，磕头请罪着，额头渐渐泛红，但他不敢停下。
“碰碰”的磕头声并不能让月色回头，依然望着前方，就在青岚以为自己要磕头致死之时，月色才开口说道：“别急着把自己磕死了，若是月疏真有个意外，本座不会让你如此安逸的死去。”
“碰。”一声，青岚震惊，一股无力袭上心头，自己这一次，错了吗？
不，我没做错，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出来威胁自己的地位而已。
自从进了琉璃阁，一直都被宠爱着，相比其他的侍宠，在失宠后不是沦为下人就是被赐给阁内有功的手下作为赏赐，这样的命运青岚不想要，一点也不想要。
那晚，被阁主招去宠幸，自己是多么的高兴，施展了浑身解数才让阁主起了兴致，却被人突然打断。那个无礼的人在阁主面前竟然想对自己动手，而阁主竟然还不生气，将自己打发随即去安慰他。
即使阁主从未对侍宠们有过多的约束，却也从未如此温柔过，第一次见到那样的阁主，青岚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温柔，那张被冰冷的面具所遮掩的脸，亦能够让人感受到那一抹温柔。而让自己自傲的宠爱却如此不堪一击，仅仅是那个人生气，就让阁主看不到自己。
心中有着不甘，但更多的是嫉妒，青岚知道自己嫉妒他，就凭着他让阁主展现出那唯一的温柔，那不是给予自己的温柔。
凭什么一个毫不起眼，没有美貌，也没有才智的平凡少年，一个没有任何特点能够吸引人、勾引人的少年，却能够得到自己想尽办法也无法得到的温柔。
这些年来，自己在青馆花尽心思，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地位，就因为他的出现，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努力，这如何不恨。
抬起头看着那伟岸的背影，青岚知道阁主是一个冷漠的人，不会吝啬给予自己一个宽恕，但他并不滥杀，即使面对折磨自己亦不后悔，这是一次赌博，只要没有了挡路的人，一切还是自己的。

假装

半落的太阳照在清明湖上，人影晃动，斜阳的余晖将亭子里的身影拉长，春日即使回暖，但随着太阳的偏移，温度亦在偏低。
青岚浑身打颤的跪在亭子里，那沁入身心的寒冷让他无力起身，这一跪让他的双腿失去知觉，然而麻木的不只是双腿，此刻的他连心也渐渐麻木。
当月疏从柳幽琴的别院出来时，已是日近傍晚的时刻了。
当时月疏想要去找青岚出气，却被柳幽琴阻止，“你这般莽撞前去，那人又岂会承认，还会让对方产生防范，对你不利。”
“那怎么办？”被如此一劝说，月疏不知该如何决断。
凑近月疏，柳幽琴耳语几句，随后说道：“明白吗？”
月疏点点头，道：“可是我不想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一想到那人的所作所为，月疏就来气。
“不急。”安抚道，柳幽琴温和的笑着，“一步步来，他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教训，而你亦能够出气。”月疏努努嘴，只好应承下来。
离开别院，按照柳幽琴的指点一路走来，不一会就看见了清明湖。
只是清明湖已不再是当初自己看到的那片平静祥和的景色，此刻四周众多人影攒动，搅乱了一池湖水。
越过湖面，看向亭子里，月疏微微一笑，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月疏的行踪，亦有人前去报告。
踏步向前，月疏脸上露出一抹忧伤，直到进入亭子里，一头扑进月色的怀中，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一直没有找到人，月色就知道他不会出事。但看着少年在自己怀里哭的如此伤心，月色感到心疼，抱住那柔软的身子，轻声安抚。
当青岚听到报告说找到人时，内心一惊，只是害怕的心里不敢抬头，依旧跪立着。当视线里出现一个人影，那大声的哭泣让青岚明白这次是自己败了。
哭了一会，月疏抬头看向月色，红彤彤的双眼有些浮肿，虽然已不再哭泣但依然一抽一抽的，“月哥哥，我们回家好吗？”双手紧紧的拽着月色的衣襟，脸上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微微颤抖的身体让月色感受到他的害怕。
点点头，月色搂着他，温柔的说道“我们马上回去。”
离开亭子的时候，月疏看到那一直跪立着的青岚，心里乐滋滋的。
“阁主。”见月色走出亭子，杜博出声说道，“人都已经召集回来了。”在月疏出现的时候，杜博就按令召回所有人。
“嗯。”月色看了眼自己的手下，随即又说道：“杜博，将他依照规矩处置了。”
“是。”
一句话让青岚的心跌到谷底，这一瞬间他想要去求情，然而跪的麻木的双腿使他无法起身，激动之下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挣扎着用双手向外爬去，掀开轻纱的那刻，月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眼中只剩下跟在后面离开的手下们的背影。
“不、不要……”
抬起的手掌想要抓住什么，然后一切成空，徒留一丝清流，点点落在地方，打湿了他身下的路面。
杜博冷然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即使他泣不成声亦不动作。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听到声音，青岚一怔，抬头看向他，眼带愤恨，“你懂什么。”大声喝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面对青岚的嘶吼，杜博微微蹙眉，却也不多说什么，既不催促亦不嘲讽，只冷眼看着。
另一边月色带着月疏回了琉璃阁，一路上月色询问，然月疏只颤抖害怕的一字不提。如此回道琉璃阁，月色就叫来君不凡仔细检查。
谁知月色一放开人，月疏就拼命挣扎，这让君不凡无从下手检查。月色只好搂着他，轻声安抚着。
“都跟你说了要小心，你还这么安心的以为让杜博跟着就没事，现在出事了吧。”君不凡看看月色怀里的人，语待不满的说道。
“也亏得出事的地点是那里，不然哪有这般的好运气。”
月色并不回答，一心顾着怀中人的反应，自知这次是自己的过错，若不是自己太过自信，亦不会发生此种事情，好在最后平安无事，要不然……
见月色没反应，君不凡一边检查一边唠叨，待到君不凡替月疏检查完才收口，脸上放松来下，语气上亦有了缓和，“脉象正常，身上也无任何伤痕。”君不凡收回手说道，“没事，好好睡一晚，明天就会恢复精神了。”
听了君不凡的话，月色也放下了担忧，拍拍月疏的背，示意君不凡先出去。
君不凡面对他的过河拆桥，只耸了耸肩，收拾了一下关门离开，留下两个人单独在房间内。
月色放开怀中之人，这一次月疏没有挣扎，显得十分安静。
“月疏。”平淡无波的叫道。
月疏抬头，看向月色，此刻的脸上不见之前的害怕，就如平日里的那样，依然单纯可爱。
然而这在月色看来，却有些扎眼，叹气一声，说道：“今后别再单独离开，下一次就没今日如此好运了。”
“这次是我没防备，下次我才不会这么笨呢。”月疏气呼呼的说道，“等着吧，我不会让他舒坦的。”
见他恢复精神后那充满活力的神情，脸上那愤愤的表情到让月色笑了起来。
“月哥哥你不准笑。”
见月色嘲笑自己，月疏急了，伸手就要去堵住他的嘴，却被月色一把抓住。
“别动。”抓着他的手，月色收起笑意，有些冷然。“月疏，你要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月疏糊涂，歪着头观察着月色，然而冰冷的面具遮住了月色大半的表情，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月哥哥，我们会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
“既然如此，就给我安分点，别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突然话锋一改，凌厉的说道。
月疏呆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冷淡，眨巴眨巴眼，月疏扁嘴说道：“月哥哥，无论如何，我都要出这口气。难道你看到我被欺负，都不肯帮我吗？”说完两眼哀怨的看着月色。
人前能够冷静，却在面多他的时候总会败下阵来，月色发现自己对他的要求无法拒绝，但也不想一味纵容。
“我已经给了他惩罚，你也该安心了。”
“不行。”月疏拒绝道。
“你有你的惩罚，我也有我的惩罚。”
傲气的话让月色感到无奈，于是问道：“那你又想如何惩罚他？”
“嘻嘻，不告诉你。”神秘的一笑，月疏闭口不说。
月疏调皮的一笑，让月色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若是不告诉我，那我就让你见不到人，无法报复。”
眯起双眼，眼色不善的看着月色，愤愤的说道：“月哥哥，你好坏。”月色听了但笑不语。
“你先告诉我你把他怎么样了，然后我再告诉你，如何？”
面对这形势，月疏先一步妥协，讨好的商量道。
低声告诉他自己给予青岚的处罚，却不想月疏听到后“啊”的叫了出来，疑惑的看着少年显得惊讶又有些兴奋的表情。
“月哥哥，那个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你最有可能将人罚到厨房去做下人，你说厉不厉害？”月疏一脸激动的说道，脸上溢出一抹崇敬，两眼亮闪闪的。
那个人？
月色想了想，随即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厨房的徐妈妈厨艺十分了得，但是为人特别小气，又欺软怕硬，凡是到她手里的人，没一个能够安然的。”月疏一边回忆着当时的话一边说道。
“是不是？”摇晃着月色，想要得到一个回复。
直到看见月色微笑着点头，月疏才放开人，一脸的高兴劲。
“那就好，这下子我就可以替自己出口气了。”
“是他教你怎么惩罚的。”月色肯定的说道，看到月疏呆愣的表情，就明白事实如何。
处于兴奋中的月疏这才想起柳幽琴交代要保密的约定，见月色已然知晓，月疏傻笑道：“月哥哥，你要保密哦。”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月哥哥，你跟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们长的好像好像，我当时还错把他当成你了呢。”乖乖做好，月疏问出这个疑惑，从见到柳幽琴开始，月疏就一直在疑惑两人之间的关系。当时问柳幽琴，然而他却不肯告诉自己。
“月疏，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你就别问。等时机到了，自然就会知道。”月疏语气郑重的说道，月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
“谁都不可以吗？”
“谁都不可以。”
“哦，那这个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我谁也不告诉。”
既然如此，月疏保证道，虽然不能告诉别人，但又多了一个两人的秘密，月疏心情依然不错。

是与非

且说这徐妈妈是何许人也，这就要从琉璃阁的厨房说起。
琉璃阁的厨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要养活琉璃阁上下几十口人，这厨房每日的工作亦是十分巨大。面对这每日繁琐又重复的工作，徐妈妈的脾气十分暴躁，而这事也是琉璃阁上下所有人都清楚之事。
平日里只要无人招惹徐妈妈，徐妈妈就拿厨房里的下人出气。都说人到中年，这脾气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一刻还笑脸迎人，下一刻就翻脸无情，徐妈妈最不待见那些仗着几分姿色在阁内受宠的侍宠，但是碍于他们受宠，平日里只能卑躬屈膝。
因此凡是被罚至厨房的侍宠们，最怕的就是这阴晴不定的徐妈妈了。
早晨的厨房里工作并不忙碌，只有几个下人在做早点。但相比角落里的安静，厨房依然热闹。徐妈妈看着眼前依然傲气的人，一张胖脸泛起笑容，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鄙夷。
“我这厨房可不比西苑那高床暖枕，也没有下人来伺候你衣食起居。”徐妈妈一边注视着青岚一边说，“现在开始你要侍候的就不只是阁主一个人，而是要侍候琉璃阁上下所有人。”
说到这里，徐妈妈注意到青岚眼底一闪而过的惧意，心底暗笑。
“这厨房里所有人都有各自的活要干，自是没人管教你，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见他依然摆着那副倨傲的神态，徐妈妈看了十分不满，平日里你趾高气扬也就算了，现如今落入我的手中，却还摆出这副姿态，可没好果子给你吃。
青岚自然明白这徐妈妈的为人，这一开场就没给自己好脸色看，一串话说下来，青岚已经遇见到自己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过。然那又如何，自己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所做，区区折磨又能如何。
依然傲气的回视着徐妈妈，青岚无畏无惧，“一切听徐妈妈吩咐就是。”
“我说青岚公子啊，我这人没啥好的，就是从不讲私情，但凡有谁做错事情，这惩罚也是不会少的。这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体就是吃不了苦，也没有替你干活的人，每日的活计你要是做不完，这饭可没的吃。”
徐妈妈就不信这人能挺过来，那倨傲的神情看在眼中，就恨不得扒下他的傲骨，好好的搓一搓他的锐气。
“是否有饭吃，就不劳烦徐妈妈操心了，青岚自会做好交代的事情。”有些愤懑，又有些咬牙，青岚压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回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但瞧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妈妈这是替你操心呢，想当初作为青馆的头牌，想必你自是没做过任何粗活。而后进了琉璃阁，你被阁主宠了这许多时日，当然没碰过这些粗活。”
徐妈妈说到这里看了看青岚的反应，见他不回应就继续说下去：“如今这日子可没之前那般安逸，你是否能受得住，妈妈我自然担心。”
哼，你只不过是想看我出糗罢了，既然想刁难我，我又何必多言。心中如是想到，脸上已换了表情。
“徐妈妈多虑了，青岚又岂会不知您是在担心我呢。青岚虽不曾做过粗活，但也不是那般吃不得苦之人。”忍下心中的愤恨，青岚又恢复往日里的温煦，脸带浅浅的笑容轻声回道。
刚那倨傲的表情一下子又变成如今的温和，徐妈妈有点傻眼。压下心中的惊讶，想到此人的身份，都说□会装，眼前这人，当真有过子无不及。
要说徐妈妈为何如此厌恶青岚，实则与青岚的身份有关。
二十年前，徐妈妈的相公被一青楼女子勾引，随后抛弃妻子，让徐妈妈被人指指点点。而那不是东西的男人，竟然抢走自己的儿子，母子分离。自打那之后，但凡看见这一类人，徐妈妈都无好脸色。
而琉璃阁中的侍宠们，就属青岚出自青馆，这样的身份加之青岚那绝色的容貌，看在徐妈妈的眼中，愤然想起当初破坏了自己家庭的那个贱人。
这时一下人过来寻徐妈妈，耳语了几句话后，徐妈妈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对青岚说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这厨房之内的活计你也不懂，今天就先将那些柴火劈了吧。”指着门外那高高堆起的木头，交代完之后跟着那一旁的下人离开了厨房。
这是刻意刁难，青岚知道，但却无能为力。伸出自己的双手，入眼的是一片细嫩无暇，然而想到自己的处境，这双手将要一去不复返了。
用过早膳，月疏见无事可干，想到那被罚去厨房的人，找了个下人询问了厨房的位子，心情不错的往厨房走去。
早膳与午膳之间这段时间，厨房内人比较少，门口处噼里啪啦的声响断断续续的，青岚皱着精致的双眉，脸上隐隐有着痛苦之色。
然而倔强的人此刻咬牙忍受着手上传来的痛感，举起巨大沉重的斧头，往面前竖起的木块劈去。啪的一声，声音虽然清脆，但用力不均，木块只被劈开一角，失去平衡之后，木头倒在地上，而那一部分被劈开的小木块则飞到了远处。
放下手中的斧头，青岚擦了擦额头的汗迹，短短一段时间，这一堆柴仅仅劈了一小部分，而被劈好的木块大小不均，确是青岚一早上的成果。
望着远处那一小块木头，举步过去，弯腰捡起的那一刻，眼中多了一双脚，慢慢抬头，入眼的是一张微笑的脸庞。只是那张脸即使笑的再灿烂，在青岚眼中都是如此厌恶。
不想理会，青岚捡起木块，看也不看月疏一眼，转身走回柴堆前，摆上木头，继续劈柴。
月疏眨眨眼，看着那人无甚表情，将自己当成空气般的行为，也不恼怒。
看了看四周凌乱的木块，见青岚正要一斧头劈下去，突然出声说道：“你这样劈是劈不到的哦。”
无视月疏的话，青岚举起斧头向木头劈去，这一次没有清脆的木块碎裂声，只因那一斧头下去，不仅没劈开木头，反而把斧头砍进底下的木桩里了。
见到此情景，月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青岚则脸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斧头，泄愤般甩开斧头，然而那笑声更让青岚沉下脸。
“我就说你那样不对，你却不听，现在劈不了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跟我无关。”见他那阴沉的脸色，摊摊手，月疏嘟囔着说道。
“你来做什么，想看我如何落魄好嘲笑我？”
见到月疏，青岚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一脸狰狞的看着月疏，嘴角那嘲讽的弧度，隐隐有着忍耐。
月疏并不回答，而是围着青岚看了看，随后才说道：“你过的不错呀，我又何必嘲笑你呢。”说着指了指地上的木块，又说道：“你继续劈柴吧，我就随意看看。”
月疏说的轻巧，但听在青岚耳中确是一股讽刺，双眼愤愤的看向月疏，怒道：“滚，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
“我又不是来看望你的，你忙你的，我看我的，我们谁也不碍着谁呀。”面对青岚的怒骂，月疏带着点委屈的说道。
厨房外两人对立着，而在厨房内听到声音后跑出来两个下人，看到月疏一脸无辜与青岚愤怒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犹豫着是否要上前。
这青岚是何许人，两人自然清楚，当初他受宠时的风光让多少下人眼红。如今他落得这般下场，虽说未并赐给阁主的得力属下，但并罚到这厨房之地，亦是很重的惩罚。
而另一个人，两人虽不曾见过，但在这阁内亦是懂得察言观色之辈，想到青岚被罚的缘由，加之今日阁主回来之时带回来的人，稍稍一联想，两人自然猜到另一个人的身份。
于是乎，两人犹豫着……
而在两人犹豫的当口，不知怎的，青岚对与月疏冲突了起来。
见此情形，两人也来不及多想，冲上去分开冲突的两人，一边一个安抚着。

想通了

“啊呀，你们这是在做甚？瞧把这里弄的。”
正当冲突的两人被分开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想起，众人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徐妈妈一脸愤怒，指着地上散乱的柴火就要兴师问罪。
“公子，你怎么样？”
从徐妈妈身后看清眼前发生的事，小莫焦急的跑到青岚身边，担忧的询问。
因青岚被罚至厨房当下人，西苑亦不能回去，小莫就想着帮公子整理些衣物送过去，没想到一踏入厨房之地，就见到自家公子跟人发生冲突，而这个冲突的对象竟是阁主带回的客人。想到之前两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小莫心中不由的起了担心。
“公子。”拉住愤愤不平的青岚，小莫低声叫道。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