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民国旧事-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伍满冷笑:“沈家都来管事了,哪能是别人的呢!”
“昨天,姓陆的几个学生跑到洋人地界闹事,现在被保安大队下了狱,姓陆的这会肯定够呛的,沈出云虽然是个旅长,可惜可惜,打游击可以,却管不到县城里的事。这里的事情还得保安警备大队管辖着,你知道吧,就是上次我介绍你认识的杜家少爷,你说该怎么办好呢?”
靳青河眉头微皱。丁太子这话问的阴阳怪气,浑身都是不对劲,让他有种被试探被威逼的不快感。
靳青河拉开他搂着自己的手:“你们自己看情况决定就好。”
“怎么,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什么好机会?”
丁太子扯起嘴角凉阴阴一笑,凑近靳青河,脸对着脸吐热气道:“就是讨好陆冬青的好机会啊!沈出云都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说,我就替你做个顺水人情。”
“你可以正常点说话吗?”靳青河避开脸,眉头大皱,胸腔里的火气也冒上来了。“我为什么要讨好陆冬青?”
他喜欢有话直说,最讨厌拐弯抹角地试探讽刺。
丁太子冷哼,朝后一靠,大手一挥:“行了,直接说说陆冬青滋味怎么样吧?你们玩了几次了?肯定很不错,瞧把我们靳秘书长迷的——”
“够了!”
靳青河“嚯”的一声站了起来。
整个客厅一下子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靳青河缓缓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就算他真的喜欢陆冬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听丁太子这样污蔑他,拐弯抹角地冷嘲热讽,他还是感到很愤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丁太子,而丁太子这回也没有示弱,毫不退让地看回去。
“我跟陆冬青没什么。”靳青河眼神幽远,暗暗做了个深深的吐纳,“你也不要这样说话。”
“开什么玩笑哪,靳少爷!您为了陆冬青连河都跳了,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你背着人家回家去呢!怎么能说是没什么呢!”伍满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添了一句。
靳青河冷冷地扫过去一眼:“胖子,闭嘴。”
伍满一噎,柔弱地一扭头对着丁太子:“少爷您看——”
丁太子猛的回头一大巴掌往他头上抡去:“你他妈的,没听到他说闭嘴吗!”
“哎呦!”伍满抱头一跳。挨了一掌,他立即看清形势,急忙十指并拢捂住小嘴做娇弱无力状,后退。
丁太子气得鼻子都歪了。他一阴沉下来,整个人都是凶恶不好惹的可怕气势,宛如一匹饥肠辘辘的野狼闯入人类的村庄。这个时候谁敢凑上去自找麻烦?
要是以前,靳青河连解释的念头都懒得动。然而不知为何,看见丁太子这样生气,他的心里竟也是阵阵难受。他仔细地想了想,没有找到答案。
其实真要解释的话,他还真要理屈词穷。毕竟前任的确是喜欢陆冬青的。他如今摊上这么桩事情,还能如何?
靳青河无限纠结,最后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
“昆山,我没有喜欢别人。”
丁太子一愣,还没说什么,脸倒是先诡异地红起来了。
没喜欢别人,直译过来,就是说只喜欢自己了。气死人了,大白天的,后面还站着个死胖子呢,阿青怎么可以这样大胆!要告白也应该是他这个夫君来吧!
丁太子羞极转怒,咬牙切齿地手捶沙发:“什么啊!什么是没喜欢别人啊!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子听不懂!”
靳青河不解。他都解释了,怎么丁太子看起来比他没解释还生气?
丁太子凶巴巴地朝他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扭过头去。
阿青那什么表情啊?以为他听不懂他的“话中话”啊?不就是只喜欢我一个人嘛,真是的,谁稀罕你喜欢啊!╭(╯3╰)╮
他如今是偷偷高兴得嘴角都要压不住往上翘了,但是表面却还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是努力在维持自己大庭广众下一家之主的威严。
靳青河叹了口气:“不要生气了。”
丁太子再哼一声。把头扭回来了。
他不管对方以前是什么样的。但既然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了,怎么还能有旧爱死灰复燃呢?明明是他的阿青,怎么可以跟个书篓子分享!他还奇怪之前沈出云没有缘故的挑衅,敢情是他们两个在争夺一个陆冬青啊!那他算什么?倒贴?自作多情?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欺骗过!
昨天从伍满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他一整夜的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他的阿青背着他在外面养小白脸的臆测,气得心脏都要痉挛了。天亮之前他做了决定。
——他绝对不会跟任何人分享靳青河的!谁敢妄想来分一杯羹,他就要谁的命!
“好吧,就当是我误会你了。”丁太子垂着头低声说道。
他就坐在靳青河面前,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说得声调悲惨,是个受气包的模样。靳青河不由又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搂到怀里。
现在靳青河自己也说不清,他对这个人是个什么想法了。如果只是朋友,不该有这种复杂的感觉。可是不是朋友又能是什么呢?虽然他们意外的有了那种关系,但两个大男人的——哎!
丁太子神情温驯地靠在心上人怀里,自然而然地伸出双手环住对方的腰肢,把脸在那怀里蹭了蹭,也跟着心不在焉地叹了口气。
在靳青河看不见的视角里,丁太子鹰隼一般的眼睛中慢慢沉滞了一层犀利狠毒的黑芒。
为今之计,只能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他享受着跟心上人这温馨的一刻,保持姿势不变,眼珠一转射向站在一旁看戏的伍翻译,嘴巴阖动,无声地说道:“滚。”
他厌恶像伍满这样搬弄是非的小人,但是现在他需要这个人无孔不入的手段。
伍翻译狠狠打了个激灵,马上立正转身大步朝前走,目不斜视直线出门。
阖上门,他站在门外想了想,自己这一招实在兵不血刃,计谋上来讲绝无纰漏,只是没想到暴发户这么狡猾,利用美色勾引丁兵痞,丁兵痞也真是个傻小子,一下子就被忽悠了。放着他这么个好男人视而不见,偏偏要去招惹个小白脸。
恨,两个人都是可恨的货!
不过呢,以他对丁太子的了解,这事不算完。接下来他需要做的是,找到更好的导火线。

24、兄友弟恭

夜色黑寂。
靳青河被丁太子死缠烂打地拖在丁家一整天。丁太子拉帮结伙地集结了一群狐朋狗友一直胡闹到现在,直到半夜还不肯放人。而靳青河惦记着家中有个小弟,所以立场格外坚定,不肯彻夜跟着玩闹,一定要回家。为此,丁太子又闹了次别扭。
这次靳青河没再多说什么,明天再解决吧。
靳青河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半夜灯火昏黄时候。
他怕吵醒了人,所以把脚步尽量放轻,蹑手蹑脚地朝屋里摸黑走去。
却不知道早在他的黄包车停在大门口,他还没进入院子的时候,那个趴在窗前从早上等到现在的大孩子就已经亟不可待地往外冲了。
他在昏暗的台灯下遍寻不着拖鞋,可是大哥走得那么快,他要赶在他进来之前去给他开门。实在等不及了,仓促之下他便也不管不顾了,光着脚踩在清秋夜露深重的空气中,手忙脚乱地捞着穿一半的睡袍就往外跑。
而另一边房间,誓要跟他比拼“谁更爱哥哥”的靳蓝泽却是抵不住睡意,已经脑袋一歪在窗边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靳青河终于走到了大门口,他对着大门出了下神。
平日还不觉得,唯有在夜深人静,独自晚归的时候,才感觉到清秋的萧索和荒凉。才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年代里,自己真的只是一个人。
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一直奔向大门,然后隔着一扇柚木门扉在他面前蓦地停住。
靳青河不自觉地把心提到了喉咙口。
下一刻,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拉开。
··········································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同样的少年。
乖巧,柔软,感情不堪一击。在每个午夜等待加班熬夜的他归来。
在黑白相册的一角,壁灯晕染出深浅叠嶂的光影。小弟站在他的面前,眉眼秀气而精致,肌肤如薄胎瓷器般细腻光滑。穿着米白色鲤鱼刺绣的睡袍,光着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丫,仰着脖子,“呼呼呼”地喘着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的眼神执着而热烈,浓厚得几乎要让他心生怯意。
秋夜的寒意渐渐远去了。
这一刻,靳青河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眼中的感情几欲难以自制。
他的胸腔里被催生出暖暖的爱意,和难以言喻的痛楚。也许是因为幸福,或许是因为知道,这种幸福只是代替。他只是在利用这个单纯的少年,满足自己的自私念想罢了。而对方却在傻傻地为此高兴。
医院里那面赤白墙壁渐渐地淡去了,所有曾经悲痛欲绝的心情,被搓揉绞碎,扔进了记忆的黑洞。现在他的眼里只烙下这个少年的轮廓,一笔一画重新勾勒。
这是他的小弟,他们曾经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在十六年后时间直接剪辑拼接到了这一刻。中间没有余地,没有分离。
在一种心安理得的自我催眠中,靳青河缓缓地舒展了眉眼。他成功地欺骗了自己,抛弃了那段最最痛苦的记忆。
他微微弯下腰,满怀温柔地朝“小弟”张开怀抱。
年瑾玉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快乐地笑了起来,风一样地卷进靳青河的怀里。
··········································
一灯如豆。
靳青河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年瑾玉已经钻进他的被窝里了,只露出一双咕噜噜的黑葡萄似的的眼睛,翘着眼角看他。
靳青河也笑。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年瑾玉见大哥果然舍不得赶自己走,便乐呵呵的一把抱住他的侧腰。一会儿后,他得寸进尺,伸出一条腿架在靳青河的肚子上,用眼角余光偷偷觑了靳青河。
靳青河闭上眼睛:“睡吧。”
“哦。”年崽子应了声,那脚就往下滑,把一只在地板上踩得冷冰冰的小脚丫子蹬在靳青河腿上,擦着小腿往下,挤进靳青河两个大脚丫之间。
靳青河闭着眼睛勾着嘴角笑,在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腿。
然后眼睛猛地睁开,撑起半边身子,皱眉问道:“怎么这么冷?”
年瑾玉嘟着菱嘴满不在乎:“天生的,从腿开始往下冷,冬天更惨呢,要在被窝里藏很久才行。”
靳青河掀开被子一角,两脚并用半挪半爬到床尾。在黑暗中,他的双手伸进被子中,轻而易举地摸索到了年瑾玉的脚。
“呀,大哥,痒呢!”年瑾玉在被子里翻腾了一下,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开。
靳青河也笑,双手捂住他一对冷冰冰的小脚丫。
掌中的这对脚丫子小巧精致,足背弯弓,足底多肉,握在手中触感柔软光滑,是一对尤物。只是一旦淘气起来,就要由工艺品变成活物了。
靳青河惴惴地怀疑,自己的手也是不够暖和的。于是掀开被子一角,把年瑾玉的脚丫子掏出来,塞进自己的睡袍里。
年瑾玉的脚板抵着靳青河平坦的小腹,感觉那热量像电流似的从足心一路往脊椎窜。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把脚丫在靳青河怀里蹬了蹬,望着床尾坐着的人眉开眼笑。
他的心甜丝丝的,就要融化成一丝一撩的麦芽糖了。不由得欢喜地朝靳青河喊了一声:“大哥!”
“睡吧。”靳青河柔声说道。
“嗯!”年瑾玉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他这会儿已经把早上在靳蓝泽那里受的委屈全部忘光光了。
··········································
翌日。
彼时靳青河刚用完餐,站在卧室全身镜前打理西装,年瑾玉把三明治整块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喝了口牛奶,也跟着跑上楼,自告奋勇地跳到他面前要给他打领带。
靳青河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钟,便答应了。
年瑾玉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一条合乎心意的领带。他先把靳青河两边的领子掖整齐了,双手并用往下压。然后让靳青河俯下|身,把领带绕过靳青河的脖颈,小心丈量了宽端和窄端的比例,然后把宽端绕一圈,从颈圈下方往上穿出,又从结节处穿过,反复摆弄着,好使宽端把窄端盖住,而且务必要盖得松弛有度,盖得顺其自然,盖得看到的人都说好。
他十指并用,拽着领带左边挪一挪,右边转一转,反反复复,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移动,靳青河还没怎么样,他的热汗已经先顺着额头流下颚骨了。
“快,快好了。”年瑾玉手中忙活着,心怕大哥等烦了,嘴里一叠声地安慰。
然而他心里越想快动作上就越慢。几根手指突然变得笨拙迟钝,领带也是狡猾异常,都是坏心的要他在大哥面前出丑。他气得脸都涨红了。
靳青河始终温柔地俯视着他,看他把小嘴抿得紧紧的,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觉得他真是可爱可怜的。
年瑾玉抬头看了大哥一眼,尴尴尬尬地笑了笑:“我,我真快好了——慢工出细活嘛!”然后继续一寸长一寸短地摆弄。
半个钟头过去了,虽然靳青河倒是有耐心由着他“慢工出细活”,但是上班时间已经到了。
“这样就可以了。”靳青河拍拍年瑾玉的手笑道。
“哦。”年瑾玉意犹未尽地看了眼领带,垂头丧气地垂下手。他手指酸痛,手臂的肌肉崩久了,都有点抽筋的趋势了。
靳青河把他的头捞过来,在他刘海上亲了一口:“打得真好看。”
年瑾玉猛地抬起头,眼睛一亮:“真的?”
靳青河摸摸他的头:“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了。”
“大哥!”年瑾玉眉飞色舞,哈哈大笑着把靳青河扑了个大满怀。
靳青河当他孩子似的抱着摇了摇,笑呵呵地说道:“好了,大哥要去上班了。”
年瑾玉抬起头,倏忽两手揪住靳青河的衣摆大惊失色:“呀,乱了!”
靳青河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领带是给他这么一扑弄歪了一点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最终靳青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安抚了无限怨念的年崽子。回来再给他重新来一次。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这时仆人忽然来报,家里来了客人。
年瑾玉好奇地朝外望去,一瞬间脸上血色褪尽。
靳青河抬眼往大门口看去,不由的也是脸色一变。
那身黑色大氅,高大身躯,忧郁神情,可不正是沈出云吗!
沈出云还未走近,一双冻得坚硬的军靴就已经踩得铿铿锵锵,黑色大氅在疾风中向后猎猎飞扬。像一对深黑宽大的蝙蝠翼。
靳青河不自觉地握住年瑾玉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带。自己正面迎了上去。

25、痛苦抉择

靳青河不自觉地握住年瑾玉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带。自己正面迎上去。
沈出云一路龙行虎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刚进门便一眼瞅见躲在靳青河身后畏畏缩缩的年瑾玉。他面色阴沉,在靳青河面前重重地收住脚。
昂首挺胸,高大威猛,是个标准军人的站姿。
靳青河毫不退让地对上他的眼睛。手一挥,让一旁的仆人都退开了。
“你敢拐带我表弟!”沈出云横眉瞪眼地质问靳青河。“什么东西,连沈家的人都敢拐,当所有人都怕了丁昆山?”
这个该死的家伙,不只要跟他抢冬青,现在连瑾玉都不放过。在外面也是勾三搭四的,真不是个东西!
这样一个家伙,台球技术居然还比自己好——有什么用?人品不好,一切都扯淡!
靳青河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不过是个表哥罢了!瑾玉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权利自己做选择。他愿意跟我在一起,就可以跟我在一起!”
沈出云冷笑,点了点头:“你还有理了?我一个表亲,也总比你这个不相关的闲人亲吧?我警告你,不要以为瑾玉年纪轻,脑子笨点,就可以把他三言两语地哄骗了。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得逞!——年瑾玉!”
年瑾玉在靳青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懦懦弱弱地喏喏应了声。
沈出云身上有一股专属于军人的杀伐决断的气势,使所有被他审视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屏息,严阵以待。
而年瑾玉尤其胆小。他都快被吓死了!幸好还有靳青河护着他。
“你他妈的还不给老子滚出来,躲在那里做什么!”沈出云咆哮道。他看年瑾玉那没用的样子,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简直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把他从靳青河背后揪出来。
“你对他就是这种态度?”靳青河把慑于沈出云淫威正要站出来的年瑾玉拉回去,压低眉头问道,声音止不住的愤怒。
他当做宝贝疼着的小弟,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这样粗暴地命令他!
沈出云不理靳青河,只眼定定地盯着年瑾玉,眼神浮躁。他再怎么打骂他,可到底还是为了他好啊。他的一片苦心,六年感情,这个兔崽子真的就不懂吗?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
沈出云的眼神又是暴戾又是沉痛。年瑾玉和他对视了,心里也是阵阵的疼。
他心想,表哥教训自己,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
“瑾玉,跟表哥回去。”沈出云缓和了声音说道。
年瑾玉咬了咬唇瓣,抬头,跟靳青河互看了一眼。
“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沈出云脸色一沉:“不行,现在就跟我回去,或者永远不要再认我这个表哥了!你自己做决定吧!”说完,他气愤地朝靳青河飞了个眼刀。
咱们谁也别争,让他自己做决定。他就不信自己跟瑾玉六年的朝夕相处还比不上他们一个星期的感情!
他在这个情敌面前已经丢够脸了,再拖下去,明天一定会成为全万成县的笑资。无论如何,磨破嘴皮也好,软硬兼施也罢,他今天非要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兔崽子带回去才行。他连枪都带过来了。
靳青河也不再多说,低头看向年瑾玉。
小弟一定会选择他的。
年瑾玉简直为难得要哭了。大哥对他那么好,他跟大哥在一起好开心,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可是表哥要跟他断绝关系了,他光是听着就觉得十分可怕。他那么喜欢表哥,要是以后表哥都不理他了,见面了也当做陌生人一样,他会心如刀割的!
表哥是说到做到的人。他发起狠来,要恨自己一辈子的!
而大哥呢——年瑾玉眼泪汪汪地看着靳青河。他也不想离开大哥呀,他刚才还给大哥系领带呢,他们说好晚上回来要继续系的。
——可是,大哥会原谅他的吧?因为他那么包容自己,什么都由着自己,所以以后自己道歉的话,就会被原谅了吧?
他真的没办法不认表哥啊!
年瑾玉抽了抽鼻子,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在靳青河错愕的注视下,在沈出云胸有成竹的眼神中,年瑾玉把手从靳青河掌心里缓缓抽出来。
一下没抽动,他瘪着嘴,委委屈屈,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靳青河。
“大哥······”
靳青河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站不住脚了。他气息不稳地笑了笑,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瑾玉,你——不要大哥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小弟会主动抛弃自己。
从来没有想过!
小弟选择了别人,而不是他。他们在一起十六年了。十六年了!一直以来的悲伤,快乐,痛苦,忧愁,都只有彼此。——怎么,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大哥啊!”年瑾玉的声音抖得都要散了,他咧开嘴,急促地哭了一下,却是狠下心肠,把手猛地往回缩,从靳青河攥紧的手指中抽了出来。
靳青河高大的身躯随着年瑾玉的动作晃了一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遭遇了什么超出自己接受范围的事情,他饱受打击,看着年瑾玉的眼神都有点呆滞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弟怎么哭了?
手心里空空落落的,他只能茫茫然地在半空中虚抓了一把,攥了满手的空气。
年瑾玉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沈出云身边,才走近,便被沈出云一把拽住拉到一边,扔给身后的卫兵。
沈出云大获全胜,得意非常地瞟了失魂落魄的靳青河一眼。
“呵,自作多情!”
沈出云本想着炫耀一番,然后趾高气昂地挥一挥衣袖,卷走所有云彩。然而他的仰天大笑还没出口,眼睛却蓦地定在了靳青河俊美的脸上。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也能有这样美得让人窒息的神情。
靳青河的目光发直,眉头挑起,衬得眼神更加茫然,浓密的睫毛半覆盖着盈盈的黑瞳,瞳中一点流莹,是伤心凝结出的泪光。他高高大大地站在那里,只怔怔地盯着年瑾玉看,背脊挺得笔直,然而却是个泫然欲泣的脆弱模样。
沈出云平日见的都是这个男人的冷漠和抵制,此时乍见他这般羸弱可怜,竟是一时移不开眼睛了。
他先是吃惊,接着是新鲜,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一根蓬松的软羽毛轻飘飘地挠刮着,骨骼里流淌过的血都有点蠢蠢欲动地要沸腾了。
虽然这个强悍的对手看着似乎需要安慰,但是他身上那股禁欲的清冷,内敛而有节制的痛苦,压抑隐忍的表情,这一切,都只让他想要更加凶狠地蹂躏他,欺负他,好将他那汪含在眼底的热泪彻底逼迫出来。
想一想先前这个男人在台球桌上的意气风发,再对比一下他此刻的脆弱不堪一击。沈出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那围绕着年瑾玉而来的失望感和得意劲都渐渐地散去了。他越看靳青河是越发心痒难耐,就想再欺负欺负靳青河。也许再狠狠地欺负这个男人一下,他那眼里含着的摇摇欲坠的眼泪就会落下来了?他真想看他委屈,无助,羞愤难耐的表情啊!
沈出云的手指在黑大氅下弓起又握紧,他呼吸急促,肌肉都绷紧了。
他突然有一股冲动,他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