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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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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得好!”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不少人还鼓起掌来。
然而靳青河却恍若未闻似的,只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站在原地旁观,看着受挫的日本人大声嚷嚷,围观的群众吆喝取笑。
小村野啐了一口,挣扎着从伙伴身上爬了起来。他大骂一声,感觉自己是受到了侮辱。
既然华国人不尊重他,那么他也就不用再跟他讲什么武士道精神了。他已经给过对方使用武器的机会了,但是对方主动放弃,那么他干什么不能用自己最擅长的剑道去对阵对方可能最擅长的赤手空拳呢?以长对长,这才是公平!
失败让小村野彻底醒悟。他手一抓就从圆脸男怀里夺回自己的武士刀,一把抽出刀鞘甩飞出去,两手握住刀柄,哇啦啦喊着朝靳青河笔直冲杀而去。
人群中一阵吸气声,破口大骂日本人的无耻。靳青河却是扯起嘴角讥讽一笑,不躲不闪。
一输就拔刀的家伙,刚才的弃刀行为就显得讽刺了。不过对方如此倒也正和他意。既然日本人已经放下他大日本帝国的威严,刀都举起来了,那么这一场就不算切磋,他动手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凌厉的刀锋裹挟雷霆万钧的力度冲着面门而来,刀影千变万化,虚中藏实,转瞬迫近眼睫!
小村野狞笑一声,一刀当空劈下!
人群中一阵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小村野脸上也浮现出势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这些华国人总是太自以为是了。真是可惜哪!可惜这么广袤的土地,却不能被强忍的民族占领。
就在小村野胜券在握地感叹之际,下一秒,他满怀信心的一刀却忽然像砍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失去了着力点。
刀锋“梭”的一下贴着靳青河的脸颊而过。是靳青河在兔起鹘落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手腕上的命门,顺着他的力度一拉,毫不费力地将他拉偏了既定轨迹。
靳青河坏坏一笑,随即伸出腿一绊。
小村野感觉自己倾尽全力却突然一脚踩空。而且是被迫一发不可收拾地朝前冲去。他刹不住脚,忽然脚下一磕碰,他直接脸扑街栽了个狗啃泥。
人群静默了一秒,下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喝彩轰天响起。
“好!打得好!”
“这才是真汉子!好样的!”
“打死这些嚣张的小日本!”
小村野这一跤磕掉了一颗门牙,痛得他嘴里嘶嘶直抽气。他吐出口腔里的一口腥甜,吃力地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两手插在口袋,一身闲适儒雅的华国人。
“这是太极。”靳青河垂眸看他,淡淡地说道。
小村野疑惑地一偏头:“我是小村野大郎,华国人,你叫什么?”
靳青河笑眯眯:“那,按照你们的规定,现在,你可以切腹了。”
小村野危险地一眯眼睛看向圆脸男:“什么意思?”
圆脸男早就吓呆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不知道小村野先生是什么身份吗?居然敢打赢他!这下可闯祸了,他被连累了,他惨了!而且还说什么切腹,小村野先生要真是怒火攻心去切腹了,他就是死了也要给皇军挖坟鞭尸啊!
“不,没有!”圆脸男当机立断地摆手,趁着两个日本人将小村野搀扶起来的空当,他忙偷偷朝靳青河使眼色。
“他说刚才那一招其实是他使了巧劲,您这次看仔细了,小心些,就能破解了!”
小村野一脸深思地点点头:“没错,我也觉得是这样的,刚才那动作太快,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破解!”
靳青河忽然侧开脸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人齐整地看向他,一脸疑惑。这位在笑什么?就是赢了也不是这么个笑法吧?太嚣张太张扬了。胜利者不是应该谦虚谦虚表示自己胜之不武赢得侥幸吗?
靳青河一敛肃容,眼盯着刚刚站起身来的小村野,用标准的日语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背负耻辱的武士先生,你应该去切腹了。”
围观的群众一脸茫然,面面相觑。他们听不懂日语,只知道听了靳青河的话后,几个日本人突然脸色大变,其中尤以圆脸男为重!
圆脸男大恨,心中嚎啕:尼玛,这混蛋居然还会讲日语,这下真惨了!
小村野也是吃惊,等他听清对方的意思后,一抹羞恼之色瞬间涨红了他的脸颊。
切腹,那是他们武士独有的荣誉,是无上光荣的事业,这个华国人居然用这种调侃取笑的语气对他说出这种话!不能原谅!
小村野大骂一声八格牙路,侧身抽出同伴腰间的佩刀,就要到靳青河身上讨回尊严。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呼喝:“等一等,小村野先生!”
人们朝声音来源处望去。人群潮水一般朝两边退开,下一秒,一个紫褂白袍的清秀身姿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所有人只觉眼前一亮。这男子生得面如冠玉,气质温雅,见之如沐春风,实在是个妙人。
男子书生般温文尔雅,端庄如玉的气质,似乎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刚才那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似乎也随着他的到来烟消云散了。
靳青河眉宇一压。陆冬青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的人正是陆冬青。
陆冬青先是查看了小村野的伤势,确定对方没有大碍后,才转头一脸忧色地看向靳青河。
“就到这里吧,不要强人所难了。”
靳青河眉头一皱,几乎有些难以置信。他刚才听见了什么?那个曾经一腔热血地劝他报效国家的书生,竟然在维护日本人?!
在靳青河凛然的目光下,陆冬青顿时感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心里也是窒闷压抑得难受。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些人都是他的叔父的朋友,是待他如亲子的叔父最重要的客人。他既然答应了叔父招待人家的要求,那么就要尽忠职守,要尽地主之谊,要让人家宾至如归才行。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地盘受到半点委屈。——即使对象是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
 
54、矛盾的心

圆脸男一见同伴陆冬青带着大部队支援来了;不禁喜形于色;急忙快步走到陆冬青身边,跟他并肩站了。
他对陆家少爷是十分信任的;他知道对方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伸冤出头。
“陆桑,你可终于来了!你看看;这可是贵府的管辖区域内,怎么会有这么猖狂的东西;你可得好好处理这件事情,绝不能让尊贵的客人们受到委屈!”说完;还耀武扬威地斜睨了靳青河一眼。
陆冬青心中大苦,恨这家伙就知道捣乱。他为难地看向靳青河。
另一边,靳青河也正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真可惜;也真可笑。难道这个城市的浮华;已经改变了这个陆书生的秉性?
陆冬青希望息事宁人,他既不想自己失责连累了叔父,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所以,如果双方都肯握手言和那自然再好不过。
虽然心中焦急,然而陆冬青依然维持着他一贯的温雅谦逊。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刚到上海滩的少年人了,他不再感情用事。
他先是让带来的保安大队疏散了围观的群众后,才微笑着安抚了小村野几个人。
小村野等人原本是一副气得揎拳掳袖的模样,但是陆冬青这个人似乎天生的具有非凡的魔力,他不动声色的几句话仿佛也具有奇异的蛊惑力。在他的和声细语中,小村野服气了,温驯了,为自己竟然不知好歹地给对方增添烦恼而内疚了。小村野满怀敬慕地朝陆冬青一顿首,再次对对方坚守的理由立场佩服不已。
小村野真心觉得,陆桑才是他以为的,他梦想的标准的华国人。
最好华国人都是像陆桑这样秉性温和的人物,终日只与琴棋书画,花花草草为伴,关起门来修身养性,与世无争,不仇视异国人,不与皇军分庭抗礼,就像一幅优美的水墨画,永远装帧在画框里,不要走进现实中。像靳青河那种的就绝对不行。太棘手了,不利于他们快速地改造华国。
陆冬青劝服了小村野后,便让圆脸男将他们送回大使馆自己叔父那里。
他转头去寻找靳青河。
人流已经散去,靳青河也早已失望地离开。以前,他虽然不喜欢陆冬青,但是也不讨厌,因为对方身上有一种纯净的书卷气,像个不谙世故的毛头小子。他的眼睛里有澎湃的激情,胸腔里有滚烫的抱负。然而现在这个陆冬青,给他的感觉是圆滑的,温和得几乎没了棱角。他虚假的笑容无懈可击,让人望而生畏,望而却步。
靳青河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心里隐约有点失落。
他两手插在衣兜里,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之间穿梭而过,面无表情地朝旅馆走去。
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即近。
一只手猛地拉扯住他的衣摆。
靳青河转过头去。
陆冬青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一双莹润迷离的桃花眼深深地凝视着这个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靳青河背着光站着,侧脸轮廓被夕阳镀了一层暖烘烘的金芒。他的眉眼冷峻,气质娴雅,就像他以前在西方书籍中看到的,太阳神阿波罗。明明置身于暖色调的光圈之中,明明眉目如画,然而眼色却是寒冰般深邃坚硬,不能亲近。
两个人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默地站着,站在街道中央,像湍流中一块石头,收市归巢的人们从两边梭巡而过,刻意避开的人流在两个人周围圈出一片宁静的空白。
不断的人流不断地穿梭,唯有静止留得住永恒。
陆冬青满嘴苦涩,他知道对方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对方心中的失望,但是他又能如何呢,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跟自己喜欢的人碰面。最好自己留在对方印象中永远是以前那个会羞涩会冲动会义愤填膺的陆先生,而不是现在这个八面玲珑的陆桑。
陆冬青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在靳青河冷淡的视线中,他缓缓松开手,微笑道:“刚才,真是对不起。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日本人在上海的地位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在这里没有更坚硬的后台,最好就不要去招惹他们,会惹祸上身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家里的人想想。”
靳青河淡淡地点头:“谢谢你的好意。”
陆冬青叹了口气,自嘲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刚才那些人是我叔父的朋友,我叔父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无论如何,我总是要替他着想的。刚才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小村野说清楚了,他不会揪着不放的。”
靳青河态度不变,依然只是淡淡地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虽然他并不需要。
想了想,靳青河还是按捺不住问道:“陆冬青,你不是一直想着报效国家吗?为什么?”
陆冬青一愣,随即低下头,底气不足地笑道:“我招待叔父的朋友,跟我的抱负有什么关系?”
靳青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再说话。
见靳青河的拒绝之意如此明显,陆冬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死缠烂打不是他的专长。他自小流离失所,饱受欺凌苦楚,自尊心也就比别人更强。所以当初他明知道沈出云仰慕自己,依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当着对方高不可攀的白月光。而对着他毫不掩饰觊觎垂涎之色的靳家大少爷,则是令他厌恶。因为对方的感情太过明目张胆了,是把他当做兔儿爷追求的,是亵渎了他一直苦心孤诣维持的形象。他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少爷,即使后来没落了,也依然倔强要强地支撑着陆家的门面。他的一切都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的,他做不来讨好人的事情,即使对象是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陆冬青咬了咬下唇,幽幽喟叹一声。“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再怎么说,上海这里,我叔父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靳青河不再说什么。他心里半点不想跟对方有瓜葛。便冷淡地客套道:“多谢你的好意,心领了。告辞。”说完,也不等陆冬青回应,直接转身离开。
夕阳已没,霞光万丈,靳青河渐行渐远的身影被拉得修长,在身后人的目光中变小,变淡,直至消失。
街道上空旷清冷,行人寥寥。陆冬青站在街道中央,孑然一身,眼神茫然。
良久,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看不上自己,他走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家中,他阖上门,然而内心依然不能释怀。
直挺挺地站在窗前,眼望着暮色下暗沉的一切。
窗外是一束姹紫嫣红的大花剪秋萝,他紧紧盯着花瓣上开裂的一点,执着而悲哀地凝住了神思。
直到背后响起一声关切的声音:
“先生,今晚的部署学生已经准备好了,您需要再确认一次吗?”
陆冬青深深地吸了口气,并不转身。
他在窗玻璃上看见自己背后长身立着的一个穿学生装的青年,面容模糊。对方正恭敬地等待他的答复。
“我知道了。”陆冬青说道,语气是一贯的从容超然,“这是这个月的第四个人了,今晚我会把叔父引开,你们见机行事,记得别伤了小村野那些人——回去吧。”
青年应了声,小心地关上门退下了。
等青年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陆冬青才伸出手扯下一片殷红的花瓣,一把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
真苦,真苦。
明明知道民族大义高于一切,但是那是叔父的朋友啊。在他最最落魄的时候,只有叔父愿意收留他,栽培他,此等再造之恩,旁人又如何能够体会?
当国与家产生冲突,如何才能圆满?没有。他痛苦,彷徨,他找不到出路,所以只能一边友好地接待日本人,一边毫不手软地清除汉奸走狗。也许他之所以会如此痛恨汉奸,一半的原因正是因为憎恶自己的软弱无能,摇摆不定。也许他最想杀的是自己吧。
——是否靳青河知道自己的难处,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学生时代的抱负和理想,他对自己的轻视也能减少一些?
然而什么也不能说。为了组织伟大的事业。
但凡伟大的事业,总是需要作出牺牲的。
··········································
两天后。
靳青河一早起床,便听见窗外卖报童大声呼喊着号外。
翻开报纸一看,正中版面上赫然几个大字:中日武术交流友好代表小村野大郎之御用翻译官张和,昨夜于家中遇刺身亡!
报纸上一大版的哀辞,言辞诚挚,催人泪下,附带一张张和活着时充满喜感朝气的黑白印刷笑脸照,可说是图文并茂,让人印象深刻。报纸上写道,继几个星期前的XXX,XXX,XXX,昨夜这起翻译官谋杀案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四起了。地下组织目无王法,屡屡谋害有助于中日友好的翻译员,其行径实在猖狂且天怒人怨。当局对此等恶劣事件十分重视,特派出保安大队队长陆仁义先生,全城搜索,奖励举报。日本驻华大使也随后致电表示,要求中方务必要全力缉拿凶徒,为张“英雄”伸冤昭雪。
靳青河一眼就认出这位“为中日友好作出巨大贡献”的汉奸先生,可不正是那天那位溜须拍马十分厉害的圆脸男吗!

55、异地故人

靳青河一眼认出报纸上的张“英雄”。
汉奸先生被刺身亡?刺得好;死一个算一个。靳青河想道。顺手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放;起身叫上小乙出门了。
他今天要到工厂验收第一批试验品,如果没有意外;接下来大概就可以开始大规模地生产了。
清晨的凉风吹翻开被叠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在靳青河没有看完的版面左下角;露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
白白胖胖,眼睛灵动;笑意妍妍。
伍满伍翻译员。
为了方便小村野大郎等人对华国的继续访问,当局决定第五次重金外聘。
这次聘请来的是奉天鼎鼎大名的翻译员伍满先生。伍翻译留洋多年;知识眼界皆有过人之处,重要的是他对待国际友人态度十分端正,自我定位十分明朗。
伍翻译员原本是大军阀丁司令的御用翻译官;因为正值丁司令征伐在外;伍翻译员暂得清闲,所以决定接受这个光荣的使命。由这样一位优秀的人才来填补张翻译员留下的空缺,正是再好不过。
——不过谁也不知道,其实真实情况是,丁太子要随丁司令到雁北参战,伍翻译已无用武之地,所以也就被革职了。空有满腹才华却无处施展的伍翻译心中悲愤,然而也只能一跺脚打落牙齿和血吞。
虽然上海这块地皮很危险,但是丰厚的聘金,受人尊敬的崇高地位,被当局重视的国际身份,跟发达国家交流的机会,这些条件都太过诱人了!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无处可去的伍翻译决定冒一次险!
被一车队士兵护送至上海的伍翻译,在结束了一整天的接风洗尘酒宴后,老怀舒畅地在政府事先准备好的旅馆歇息下了。
伍翻译腆着个啤酒肚,红光满面地坐在摇椅上,歪眼龇嘴,捏了根兰花指,翘起小指头去剔牙。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明天就要正式跟小村野那些日本人见面了,其实他最擅长的是洋文,不过日语也勉强可以应付。日本人嘛,是很好忽悠的,特别是那些热血又蠢笨的武士。
伍翻译抠出牙缝间异物,手指灵活一翻,用拇指弹出小指指甲里粘上的肉屑。他仰面朝天,心满意足地长长吁出一口气。
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声呼喊:
“秘书长,秘书长!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那声音听在耳朵,好像怪熟悉的?
——可不正是丁太子身边那个山岳一样笨重高大的卫兵小乙吗?
秘书长?难道是那个通过走后门勾搭了丁兵痞,抢了他金饭碗的暴发户,那个害得他落魄街头只能铤而走险的混账东西?
伍翻译脑子“嗡”的一声炸响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摸索到房门边,猫着腰轻轻拉开了房门,只露出一条细细的门缝。俯下|身,从门缝里偷偷摸摸地朝外射出目光。
走廊上,壮硕老实的青年从楼梯道口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嘴里还在不断喊着秘书长。
走廊的前方,隔着两间客房的距离,第三扇房门拉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悠然走了出来。
伍翻译瞬间看清了对方那张“小白脸”。
至于靳青河跟小乙两个人说着什么,伍翻译并不关心。他把门小心关上了,慢悠悠地走回藤椅上,一屁股走了下来。
摇椅“咯吱咯吱”地摇晃起来。
良久,他呵呵笑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既然是暴发户自己撞他枪口上的,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了,谁叫他伍翻译员现在正如日中天呢!
··········································
靳青河压低圆顶帽帽檐,从出版社里低调地走了出来,钻进一早等在后街的汽车里。
窗玻璃摇上去了,他才取下帽子,解下口罩,轻轻叹了口气。
前座的小乙边转着方向盘,边透过后视镜对他说道:“秘书长,事情都办完了吗?”
靳青河微微一笑:“嗯。”合同签好,模板完成,第一批榴弹和迫击炮机床也已经投入生产。接下来,试验完第一批大炮的威力后,他就要到香港去,开始着手将实业公司办起来了。有保障且充足的供给,才能够给以后的抗战提供源源不断的后方支援。
靳青河斟酌接下来的计划时,汽车已经缓缓开出闹市,驶入人烟稀少的郊区。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跟合作商德国机械锻造师麦克先生在山顶一处地势开阔的平地上试验新大炮的射程跟效果。
这一款大炮模仿现代坦克炮制造,通过改进弹药、 提高射角、 加长身管等等途径增大了射程。这款武器主要运用于近距离作战,也就是歼灭或压制敌人的坦克装甲车,此外,还能有效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远距离亦可以穿甲爆破,可以说杀伤力巨大。当然,由于材料的限制,效果自然不能与真正的现代坦克炮相提并论——然而即使如此,也足够让德械师麦克等人震惊天才了。
汽车才刚转入山坳,远远的便望见山顶上一字排开的三台大炮,黑洞洞的加长版身管齐整昂首朝天,气势凛然慑人。
等到靳青河带着小乙抵达山坡的时候,等候已久的麦克等人已经一副恭候多时的迫切模样候在那里了。
麦克殷切地迎上前去,搓巴着手,眼巴巴地望着靳青河,用流利的中国话兴奋地说道:“靳先生,都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看着这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器械在自己手中诞生,在自己眼前得到证实,对麦克而言,是比任何圣战都更令人热血沸腾的。
靳青河微笑着点头。对这位历史有名的“中国通”德械师,他也是十分信赖的。当初他之所以会特地跑到上海来,正是因为历史记载过此人的机械狂热及对中国文化的推崇尊敬。
一经许可,麦克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整个人原地弹跳起来转了个身,边朝炮筒跑去边对等候在一边的工人门不断挥手呼喊:“先生说开始了!准备好了!”
“听口令——开始——!!!”
经过多天训练的工人们立即投弹,铁线探测炮筒,然后点燃导火线。
靳青河隔着一段距离站在一边看着,眼见整个操作流程娴熟迅速,对麦克不由更是大为叹服。
嗤——嗤——
火焰燃烧极快,很快便到尽头。在所有人严阵以待的注目礼下,炮身颤了一下,下一秒,三团黑影从炮口急速飞射而出,冲上天空!
速度太快,以致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在一阵屏气凝神中,时间停滞了五秒。
——及至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兀响起。
——轰隆——轰隆——
爆炸声在十几公里外轰然炸响,仿佛惊雷紫电斜割地面,劈开地壳,大地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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