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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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儿由幻瑛心中感受到了淡淡情愫？”
一直注意着爱人变化的御天行很快便察觉到了御紫炎心境细微不同，出声问道。
满含爱意与怜惜的声音一如既往，驱散了御紫炎心头淡淡忧伤与怅惘。是了，幻瑛是幻瑛，他是他。同样的，将暝是将暝，天是天。
便是他们为二人转世，但心境已是不同。
他的天，不会如将暝那般对他冷漠以待，他的天，也不会令他独自一人自说自话，有如一场无人观看的独角戏。
思及此，御紫炎心中隐痛终是褪去，扬起脸，正撞进爱人带着几点无奈的黑眸。
勾起唇角，紫瞳中流露出些微赧意。波光流转之间，似是向爱人无声诉说着自己万千心事。
而二人心意相通的好处，便是，即使御紫炎此时羞于将心中真实所想和盘托出，御天行同样可以一字不漏得知。
确实不必言语，此刻，行动最是直接。
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下一刻，已是一片投影遮住爱人脸庞，也掩下了唇齿纠缠的的情意绵绵。
……
“说是情愫，虽是不错，却也不全对。”
半晌过后，紫衣的人儿方才重新获得开口言语的自由，“幻瑛而今仍是孩子心性，虽是喜爱亲近将暝，却并未带着任何其他欲念。与其说是情爱，倒更似雏鸟情节。或许没有任何理由，又或许早已命里注定。
在这凝吟峰顶，将暝与幻瑛相遇。幻瑛相中了将暝，偏要认他为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幻瑛如此认定。这份认定，先于主从契约的羁绊，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一份亲近。而这份亲近，日积月累，成为不愿分离的一种眷恋……”
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因为方才一吻而起的红潮未退，御紫炎又觉此刻心底一阵阵酥麻之感掠过。那感触，似甜却又似苦。其中滋味，御紫炎或许反倒比此时的幻瑛更能体会领悟。
他方才所言，全是由幻瑛心中感知。
只不过幻瑛仍是孩子心性，对这份感触并不十分清楚明白。然而御紫炎却已是红尘中走过数十载的成熟心智，说了出来，倒比幻瑛自己更加清晰。
“……”
仔细端详着爱人有些飘忽面容，御天行半响不语，许久后方才悠悠说道，“炎儿莫要难过。眼前所见都已是过往，我们只需活在当下，心中盛着彼此便好。”
御天行的话引得御紫炎扬起脸、笑靥如花，“天可是过虑了。我不过一时感触。正如天所说，我们活在当下，有你念着、疼着、宠着，于我已是胜过世间一切。”
“嗯，炎儿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御天行眉梢一挑，语调轻扬说道。
御紫炎吃吃一笑，眼中闪烁着顽皮灵气反问道，“怎么？天莫非还信不过我么？”
听到有此一问，御天行邪魅一笑，手指抬起爱人下颚，“自然是信得过的。而且──如今炎儿若在胡思乱想，也已瞒不过我的心思，到时我自有法子令炎儿无暇顾及其他便是了。”
“天──”
被御天行另有所指的一席话说的面红耳赤，御紫炎再次在二人交锋中败下阵来。他的顽皮算计每每遇上御天行的故意逗弄，定是自动投降、再无半点招架之力。
正如此刻，虽然只是元神存在，御紫炎仍旧觉得自己心跳如鼓，从头到脚有如火烧一般，哪里还有多余心思对爱人说出半句玩笑之言。
就在这时，幻瑛的话音帮御紫炎解了围，“你问我为何，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见了面便觉得你瞧着十分顺眼，觉得认你做主子定会很有趣。于是也就顺着心意这么做了呗。”
“有趣？”
将暝挑眉，一字一顿重复着幻瑛之言。
“呃──好像实际上也没有那么有趣……”
一句话问得幻瑛语塞。
“那么如今发觉无趣了，也该后悔认我为主了？”
平静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明明只是普通至极的问话，却好像预示着某种绝离。
一时间，被那淡漠目光注视，明明被瞧着，明明那墨黑的瞳眸中清清楚楚映着自己的身影，幻瑛却莫名觉得一阵胆怯与心慌。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灵兽幻狐，此时眼中竟掠过一丝不安与无助。
第三三零章　三世界
“将暝！你后悔了吗？但是我们契约已经立下，你即便后悔也不可能毁约了。除非──”
幻瑛的下半句话并未说出口，一双紫瞳睁得溜圆，明明他的心里认为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却莫名觉得在不远处的将来就会变为现实。
“除非将暝身死。”
然而御天行却是代替幻瑛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自然，那是将暝心底的话。
御紫炎眉头微蹙，“将暝能够看透人的命格，自然也有他自己的。他……早已知道自己在父母之仇得报的那一天，将会丢了性命。”
深深吸了一口气，御紫炎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一脸漠然站立在不远处的男子，低声说道，“将暝当真冷清至此，便连自己生死都可以这般无动于衷么？”
感受到爱人心底掀起的波澜，御天行拍拍御紫炎脊背，柔声说道，“但是将暝所遇见的情况是，他在此世变已身死。然而事实却是他与幻瑛一同飞升上界，也就是说，他所预见的未来发生了偏差。”
御天行一言提醒了御紫炎，侧首看向身边之人，御紫炎说道，“天的意思是──”
御天行点头，御紫炎又长长出了一口气，“幻瑛，也是将暝命中的变数么？”
“世间之事就是如此玄妙、不可预料。就像幻瑛第一眼见到将暝就已认定了他一般，或许在将暝看到幻瑛时，也已感到了某些变化。”
“嗯……”
御紫炎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到幻瑛与将暝身上。
只见此时将暝已经重新打开手中的书册，淡淡说道，“想太多。”
原本依着幻瑛性子，听到将暝此言就该将所有莫名其妙的心思丢在一边，继续我行我素。然而这一回，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将暝所说的话当做耳边风一笑而过。
少年模样的幻瑛恍恍惚惚走出玉雪楼，也忘记了再去纠缠将暝。
常年积雪的凝吟峰顶本是晴空万里，却突然间乌云压顶，片刻后，纷纷扬扬的雪花便已缓缓落下。而白衣少年却恍若未觉，依然静静站在宅院之中，仰望着天空。
许久，许久。
一双紫瞳之中情绪波动流转不停，却依旧只是如此怔怔盯着头顶上方一片天空。
这一回，御天行与御紫炎也没有急着调整时间流速跳过眼前发生的一切。二人静默的看着独自站立在院中的少年。
而原本在楼内看书的将暝，不知何时站到了小楼门口。
悠悠叹息声忽的响起，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音量缓缓说道，“本是一只不知愁滋味、无忧无虑徜徉在天地之间的白狐，何苦非要学习为人之道，何苦非要懂得人间冷暖、人世情愁？”
悲天悯人一般的叹息，好似深深敲打着闻者的灵魂。御紫炎与御天行一齐朝着将暝看去，本以为能够给从那深沉如水的黑眸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怜悯或是心动，却依旧，只是枉然。
而此时，幻瑛似是听到了将暝的话语声，倏地转过头来，纷飞的雪片刻之间，掩映着少年透着几分娇憨的笑脸，仿佛方才的愣怔阴霾全是错觉，便连天空中的飞雪都突然停止。乌云奇迹一般散去、消失无踪，和煦日光洒下一地浅金，朦胧光辉之中，少年身姿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白狐身影。
白狐引颈长啸一声，口中再次吐出白色圆珠，正是幻瑛本命所在、混元珠。
混元珠缓缓升上天空，渐渐地，日光折射在混元珠上投映在皑皑白雪之上，形成一轮光环。
猛的，众人脚下一阵猛烈震动，光环所在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洞。
白狐似是毫不意外深洞出现，而将暝也只是微挑眉梢静静看着眼前匪夷所思变故。
御紫炎与御天行却是为这天地异变深深感到震惊──深洞之中传出气息他们并不陌生，正是与先前鬼门大开时门内气息一般无二！
“天，混元诀三世界──人世界、地世界、天世界。我过去一直不是很明白这三世界所指为何。今日所见，莫非──”
御紫炎蓦地回首，眼中难掩意外之色说道。
“嗯。”
御天行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深洞，眼中同样闪动着异样光彩，“幻瑛不愧是天生地养的灵物，修炼历程也与寻常不同。没想到，这‘地世界’指的竟然是冥界。”
虽然御天行的话亦说出了御紫炎心中猜测，但他还是有些疑惑道，“但是这其中还是有些蹊跷啊。若幻瑛就此进入了冥界。那‘天世界’又指的是什么？莫非是神界？但是照清寒先生所说，先他们飞升的族中前辈曾经在上届见过幻瑛，这也就表明他并未跳过仙妖魔界、直接飞升神界啊。
而且若幻瑛此刻进入了冥界，他与将暝不是就要分离了？或者，将暝也会随着幻瑛一起前往冥界？”
御紫炎一连串的问题同样将御天行问住，深沉的黑眸中也写满疑惑与不解。
就在此时，幻瑛转回身面向将暝站立的方向，一对紫瞳之中闪烁着的光芒复杂难懂，但那张狐嘴却是高高翘起，像是在笑。
然而，明明如此认为着，御紫炎却偏偏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轻蹙眉峰，他听见幻瑛有些飘忽的声音响起，“将暝，你问本狐为何选你做主子，为何几次三番亲近你。本狐现在就告诉你，那是本狐修炼混元诀必经的阶段。”
听着幻瑛的话，将暝的姿势却没有一丝变化，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一双眼淡淡的看着白狐的身影，并未紧紧锁定，亦未移开离去。
然而幻瑛似乎早已习惯了将暝的冷淡，或者是，突然不再在乎，白狐一步一步走向身前无底深洞，口中继续说道，“混元诀乃是神界一位神人所创，由入道算起。直至成神得大道，实力分为八十一重天自与寻常修为划分方法不甚相同。
最奇的便是这心境，总共分为三世界──人世界、地世界、天世界，又与其实力划分毫不相关。但却有一点，心境最终若达不到天世界，便是实力到了最后一重天，混元诀也不算修炼到登峰造极，甚至可能连神界都无法触及。
但是本狐修炼了不知多少年，虽然实力已达到了九重天，早已超过了修真界的极限，但无奈我的心境总也超不过人世界的界限，甚至连其中奥妙的一半都无法领会，因为才会无法发挥全部实力，久久滞留在此世。”
说到此处，幻瑛稍稍停顿了片刻，御紫炎则在这时不禁出声说道，“没想到混元诀竟还有如此离奇的划分与奥妙。若非今日听幻瑛一番讲述，怕我永远都只是懵懵懂懂、不得进益，”
“这神人倒是不拘一格、别出心裁。”
御天行同样点头道，“炎儿你方才听幻瑛所言，混元诀到了九重天实力便已超过了修真界极限，而他又说，混元诀总共有九九八十一重，这也就是说，修真界的修为，只占混元诀其中很小一部分。”
经御天行一提醒，御紫炎也发现这蹊跷之处，略一思考，推测道，“或许是因为修为越高，进益越难，或是提升一个境界便相当于晋升一重天，甚至于，某一境界的前、中、后期便是三重天了？”
“或许是吧。”
御天行并不十分确定的答了一句，“或许继续探视幻瑛、将暝过往，此事便能得出答案了。”
御紫炎闻言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一问题，继续听幻瑛说些什么。
然而此时，却见幻瑛忽的再化回人形，少年无暇面庞上漾着灿烂笑容，愈发衬得无双容颜、唇红齿白。而此时，他脚下已是走到无底深洞正上方。而由洞中，缓缓升出袅袅轻烟，衬托得幻瑛身影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将暝，我选中你做主子，费尽心思亲近你，就是想要从你身上更多的了解人性人情，从而参透人世界，跨入地世界的关卡。”
咯咯的笑声明显爽朗非常，听在御紫炎耳中却蓦地有些扎耳。烟雾缭绕中的少年明明在笑，却让人有种错觉他心底在哭。
前世的夜禹桥、今生的御紫炎，有个坏习惯，心中愈是不快，脸上笑得愈是灿烂──御紫炎蓦地想起一事。莫非……幻瑛亦是如此？
不知旁边有着自己数千年后转世观看，幻瑛继续说着，“方才你问我是否后悔呢。我告诉你，本狐一瞬间确实有些后悔来着。不过刚才我心里灵光一闪，莫名其妙就突破了人世界，进入了地世界。瞧！我这就要前去冥界继续修行了！哈哈！虽然你这主子不怎么称职。不过本狐就大方一些算你有功劳助本狐突破罢！日后等本狐成神之日，或许会念在昔日旧情，对你提携一二！
不过今日一别，从此以后，我们阴阳相隔，或许再见无期。虽然我们订立了主从契约，不过我也不会再整日缠在你身边吵闹了。这回你也开心了罢？”
幻瑛每多说一句，御紫炎就愈发肯定了心中猜测。
虽然幻瑛嘴硬，口气好像一如与将暝初见时一般唯我独尊，然而若细细咂摸，便不难听出，那字里行间，全是隐隐的埋怨与委屈，以及，淡淡不舍分别之意。
第三三一章　前往冥界
谁知这边幻瑛说得不亦乐乎，那边将暝却恍若未闻，只是突然冒出一句话，“神人？创下混元诀的那位神人，法名为何？”
被将暝突然打断，换名低喝一声，“你──！”
然而只说了一个“你”，幻瑛便不再继续，撇撇嘴，嘟嘟囔囔不知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将暝对幻瑛反应似是毫不介意，继续问道，“创下混元诀的那位神人，法名可是‘乾元神君’？”
“咦？你怎么知道？”
将暝一句问出，幻瑛疑惑反问一句，同时也已给出了问题答案。
然而不待幻瑛再细细问将暝如何得知混元诀创始之人法名，脚下深洞青烟骤浓，一道冲天青光过后，幻瑛已是消失在原处。
再看去时，方才有着无底深洞的地方，早已恢复原状，仿佛方才发生一切都只是一梦黄粱，虚幻不实。
“乾元神君。乾坤诀，混元诀──”
静立的身影一成不变，默默看着不远处平坦无异的雪地，片刻之后，将暝方才出声悠悠说道，“原来如此……”
御紫炎与御天行则是面面相觑，御紫炎忽而说道，“原来将暝是此时发现了乾坤诀与混元诀出自同一神人之手。”
御天行点头。
看着万里晴空重新布满乌云、柳絮般雪花再次洋洋洒洒飘下，御紫炎感叹一声，“没想到，幻瑛便这样与将暝分离、前往冥界了。”
御天行感知爱人惋惜之情，出声劝慰道，“我相信他二人缘分不会就此终止。更何况还有清寒之言为证，将暝与幻瑛重聚之日并不会太远。炎儿不必太过挂怀。”
御紫炎点头微微一笑，“天所说我何尝不知？只是临别前幻瑛那般态度实在令我于心不忍。而将暝又依然是这副清冷模样。鸿蒙初开、悲天悯人时的将暝尚且如此，我真不知，到了六合八荒境界的将暝，会是如何？”
御天行看着依然静静站立在门口望向不知名远方的将暝，沉默不语，不知在想写什么。
“天？”
御紫炎见状唤了一声。
“嗯。”
听见爱人呼唤，御天行应声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将暝眼下仍未结成龙丹，乾坤诀与魔佛诀修为却已是不低。那么他的龙血又是由何而来？龙丹又是何时练得的呢？”
御紫炎闻言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的一暗，四周景物被一片黑色取代。
“嗯？”
御紫炎疑惑出声，“我明明还没有想着由浮世轮幻境中离开，为何会这样？”
见此异状，御天行也戒备起来，好在方才一直与御紫炎牵着手，此刻轻易便能确定爱人就在身旁，但他依然谨慎问道，“炎儿可有觉得哪里不妥？”
御紫炎知道御天行担心自己，故而连忙答道，“不妥倒是没有。”
“这便奇了──”
御天行听说爱人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却依然不敢大意，“炎儿小心，毕竟此时我们还在浮世轮环境之中，却不知会有何变故发生。”
谁知御天行话音刚落，二人面前再次出现白色光团。
“小白？”
御紫炎意外叫道，话音之中也带着几分惊喜。
而眼前白色光团则是闪烁一下，似在回应御紫炎呼唤。
见到小白出现，天、炎二人倒是安心了几分。
御紫炎念头微转，朝着白色光团问道，“小白，莫非你是要带我们去瞧幻瑛在冥界经历之事？”
白色光团再次闪烁一下。
御紫炎这回眉眼完全舒展开来，笑着说道，“小白果然善解人意，出现得如此及时。”
御天行感受到爱人放松之意，干脆欺身上前将爱人整个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怀中人儿肩头之上笑着说道，“炎儿如今与这光团倒是越来越熟络了。”
“呵呵。”
仗着四下无人，御紫炎也放松了全身倚进爱人怀中，看着眼前白色光团说道，“可不是。我如今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小白只要闪烁几下，我便能够理解它的意思。”
“哦？这么神奇？”
御天行挑高音调反问道。
御紫炎听到御天行的问话，不由得轻笑出声，微微侧首捉狭问道，“天莫不是连这么一团白光的醋都要吃吧？”
“若我说‘是’，炎儿会如何安抚我呢？”
似乎自从上了凝吟峰，已有许久不曾与爱人如此单独相处、共度闲适时光，此刻的御天行也不再是人前那个冷清的人间帝王，而是一个有些坏心的深情情人。
御天行心中所想，御紫炎何尝不知？况且许多时日不曾有这般惬意相处机会，他对爱人的微凉体温、冷香气息、以及笑语温言同样十分想念，因而此时也顺着御天行的话含笑送上一吻，落在那形状完美的薄唇之上。
一触即离的轻吻，偏偏引起御紫炎心底一阵颤动，勾起灵魂深处更多渴念。
“这样便完了？”
御天行显然对爱人的“安抚”效果不甚满意，故作失望道，“原来炎儿以为，我对炎儿的重视与渴念只有这样一个轻吻便能安抚了？”
御天行直白的话语使得御紫炎眼角染上了两抹艳色，低声说了一句，“小白还在呢。”
“──”
御天行冷冷瞥了一眼毫无顾忌在半空中上下浮动的白色光团，却见那光团好似有着灵性一般颤抖了一下，似是被他的目光震慑。
御天行眉梢微微挑动，针对白色光团寒易愈发重了几分，心中暗道，既是炎儿认为你通灵，那我便认为你当真有些灵性罢。炎儿说你善解人意，想必便不会无知无感、煞人风景──
应着御天行的念想，眼前白色光团当真突然消失不见，周围顿时重归一片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的寂静空间中，无人能够看到御天行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笑意，余下的，只有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渍之声。
“唔──”
又是一声压抑的低吟声传出，而后御紫炎有些气息不稳的声音响起，“天，此处──唔──”
只可惜，一句话尚未说完，御紫炎的声音再次淹没在唇齿之间。
……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光团重新出现，先是极其微弱的一点光亮，照映着相拥在一起的二人。御天行一脸满足模样、深情凝望眼前爱人，而御紫炎也是脸颊绯红一片、似嗔似笑回望着面前之人。
白色光团似是了解到二人已然“忙”完“要事”，这才完全释放出本体亮光，围绕在相拥的二人周围，上下跳跃着，也不知是在催促、抑或邀功。
“这下可是满足了？”
瞧了一眼活跃跳腾的白色光团，再看看满脸惬意模样的爱人，御紫炎有些好笑的问了一句。不过这一句话刚出口，他自己的耳根倒是抑制不住泛起了红色。
看着面前红唇一张一合，声音带着些微沙哑、不复平日清凉温润却又偏偏带着致命诱惑，御天行的眸色暗了几分，“其实并未满足的。若非炎儿一再推拒，而我也顾忌此处并非安心之所──”
御天行并未将余下的话说出，但是对于御紫炎而言已是与亲口言明没有差别，一时间又是烫红了双颊，横了爱人一眼，而后干脆低头不语。
然而御紫炎不知，他这般姿态，柔顺发丝间若隐若现露出半截白皙脖颈此刻染上淡淡粉色，反而更加引人遐思、诱人食指大动。
何况软玉在怀，又是如此羞赧温柔模样，原本就已经将怀中人爱入骨髓的御天行又怎能再心如止水？
满眼尽是深沉情意的看着怀中之人，因为幻境之中是神魂的存在，因而感触更加敏感。御天行更加轻易感知到怀中人其实与他一样，需要着对方、渴望着对方，依恋着对方。
这种几乎同步的心情，使得御天行心中更加激荡不已，险些失了掌控就在此处将心爱之人狠狠疼爱一番。
感受到御天行心中不断翻腾的渴念，御紫炎如同迎着冬日暖阳周身懒洋洋，又似饮了醇香美酒般醺醺欲醉，还未待御天行再做些什么，他自己整个人已是软了几分。
不需几许，久未经历过欢爱的身子已是被唤醒了一半，然而御紫炎心中却终究留着几分清明，提醒自己此处并不合宜。
“天──”
软软的一声呼唤，如同羽毛一般搔在御天行心尖。无力摇摆的头颅，看在他的眼中成了欲拒还迎的无声邀请。
御天行苦笑一声，哑着嗓音说道，“炎儿这是想要规劝我，还是引诱我，抑或是──要折磨我？”
“唔──”
被御天行一句话惊得猛抬起头，一对紫瞳中蒙着一层薄雾，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那迷茫模样显得愈发引人犯罪。
“呵呵。”
御天行怜惜的轻吻一下御紫炎额头，柔声说道，“炎儿可知你方才模样有多么诱人？可怜我此刻只是神魂存在，连运功压下渴念都不能。炎儿这般岂不是折磨我么？”
“呃──！”
御紫炎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同样身为男子，怎会不知强行压下渴念是如何辛苦？
而此时他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