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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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理由蒙骗于他，更加没有感觉到任何图谋与目的。
那么，一切只是他的错觉还是别的其他？
深深看了一眼祈怜铭靖，上官敬只觉一阵泄气——对着这样一张温暖笑颜，教他如何怀疑、如何质问？
这边上官敬心中百转千回，那边祈怜铭靖却是强颜欢笑。
心中有万语千言，却因为一个契约的束缚，不能说出半个字。
又被舅舅怀疑了呵——祈怜铭靖心中暗自苦笑着。
如果可以选择，他可不可以再次舍弃性命，将一切对舅舅言明？
念头刚在祈怜铭靖心头闪过，耳边却突然想起御紫炎声音，“二位可愿同行？”
“炎儿——”
御天行蹙眉唤了一声，语气中全是不赞成。
而御紫炎却是侧首对着爱人微笑摇头。
“……”
凝视爱人片刻，御天行终是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御紫炎宛然一笑，转而对祈怜铭靖与上官敬说道，“既然祈怜公子已经没有大碍，在此处空等也是无聊，不若与我们走上一遭，瞧瞧万年前这片土地上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
祈怜铭靖自然看出了方才御天行的阻拦之意，因而客气笑道，“这并不方便罢？我与上官大人就在些等候便好，三殿下与御陛下请自便。”
“不打紧，此处空无一物，先前还有天向二位转述外界发生之事，而今若是天随我一起离开，二位岂不是要四目相对、空度时光了么？”
“我……”
祈怜铭靖很想说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然而转念一想，生怕自己此刻与舅舅单独相处会一时忍不住将全部事实和盘托出。
一时之间，祈怜铭靖竟有些犹豫不决。
“还请陛下莫要浪费了傲云先生与六皇弟的一番辛苦。”
细如丝线的声音钻入耳中，祈怜铭靖蓦地抬头看向抿唇浅笑的御紫炎，耳中听到声音仍在继续，“何况，只要你与上官大人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缘分之事谁又能够说得准呢？”
“——”
御紫炎最后一句话打动了祈怜铭靖。
年轻的帝王，从来都是一个极善于隐忍与掩藏的人。何况，曾经心里挥之不去有着父皇的舅舅，如今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曾经对他冷漠疏远的舅舅，而今却会出言关怀了。这一切，已然是很大的进步了不是么？
思及此，祈怜铭靖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对着御紫炎点点头，祈怜铭靖心中暗道，看来果然是“人性本贪”。
当对方的双眼一直注视着他人时，觉得哪怕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瞧着已是一种幸福。然而当对方就站在自己身旁时，却又希望对方也如自己注视着对方一般认真专心的只注视着自己。
不过，正如三殿下所说，只要他与舅舅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缘分之事谁又能够说得准呢？
看着祈怜铭靖脸上重新展现出熠熠光彩，御紫炎微微一笑。
前世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寻阳巴蒙特尔的一首诗。而摩罗，则是为了这首诗，写了一篇文章。而那篇文章最后两句话则是，“为了看看阳光，我来到世上。为了成为阳光，我祈祷于世上。”
还记得当初看到这些的时候，夜禹桥只是淡淡一笑。
不可谓心中没有触动，不可谓心中没有悸动。但，也只是淡淡的感触。那一句能够温暖人心的话话语，那一句满是真善美的续言，也只是化作这样一缕淡淡的感触。
最后，放下手里的书本，夜禹桥只是在心底对自己默默地说了一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并非多么乐观向上，只是，没有理由放弃生命；只是，似乎也没有理由痛苦绝望。
唔——清似乎认为，夜禹桥那样的想法，其实就该叫做“执拗”。
想到了清每每露出无奈又心疼的表情，御紫炎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
转头看向爱人，一双紫瞳之中闪烁着光彩。
“你啊……”
了解到爱人心中想法，御天行有些闷闷的叹息一声，“这样的情况下，我真有些迷茫，我到底是该因为炎儿心里总惦念着那个女子而吃醋，还是该替被炎儿因为那个女子而‘顺带’想起的霜洁鸣不平。”
“呵呵。”
被爱人的话逗笑，御紫炎眨眨眼索然无辜至极的说道，“洁并不知夜禹桥与清的存在，何况，我并未将他们二者混为一谈。清是一个契机，让我与洁变得亲近。而此刻同样，因为记起了清的往事，于是令我愈发想念起洁。”
“于是炎儿对‘清’以及霜洁是一碗水端平、绝无厚此薄彼，到头来结果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自怜自哀的吃闷醋了。”
御天行眉梢挑起，故作沉痛模样说道。
“呵。”
御紫炎再次失笑，“只听过‘喝闷酒’的，倒是头一回听说‘吃闷醋’。我的天，越来越会说笑了。”
“这叫苦中作乐。”
御天行满眼柔情看着爱人灿烂笑颜，继续配合的说道，“不过能够博得‘佳人’一笑，这闷醋也吃得值得了。”
御紫炎佯怒的横了一眼爱人，凉凉说了一句，“‘佳人’这个叫法实在不敢恭维。”
说罢，却难以抑制唇角翘起的弧线，侧首对白色光团说道，“小白，我们走。”
御天行自然瞧见了爱人偷笑模样，也不戳穿，随后跟上。
而祈怜铭靖暂时放下心头纠结，终是决定跟上御氏父子二人，去瞧一瞧所谓“万年前的往事”到底为何。
上官敬见祈怜铭靖跟上二人，一同举步上前。
不多时，四人原本所在之处已遍寻不着人迹。甚至下一刻，那一片空间都消失无踪。
——
“将暝在何处？”
柔美的女声突然响起，使得原本一直在一条狭长空间中行走的祈怜铭靖、上官敬一时反应不及。
然而对于这个声音，御天行与御紫炎却毫不陌生。
停在一片紫竹林之前，天、炎二人交换一个眼神——王女敖碧。
“啊！！吓死我了！！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在我大央派出现？！”
又是一道熟悉声音响起，正是一直负责侍候将暝的后后小辈悠言。
第五零六章　敖碧造访（二）
“吓死？我有这么可怕么？”
敖碧似笑非笑看着悠言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悠悠说道。只不过同时，迫人的威压也随着一齐对着悠言展开。
个性活泼的悠言看来十分识时务，因为陡然出现的威压而不禁打了个寒战，而后很快便发现面前美貌女子修为高不可测，毫不犹豫换上一张笑脸，“呵呵，前辈不要动怒嘛。晚辈不过是说着玩的。”
悠言态度的转变似乎使得敖碧颇为满意，收起威压，斜睨着悠言再次重复先前的问题，“将暝在何处？”
“啊？啊——”
被敖碧这么一问，悠言目光有些闪烁，却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下意识朝一旁的紫竹林瞥了一眼。
但也只需这一眼，对于龙族长王女敖碧已是足够。
唇角微扬，敖碧踏着高傲自信的步伐，朝竹林中走去。
而被晾在一边的悠言，则是在敖碧身影消失在烟雾缭绕的竹林深处的同时，转身疾速朝醉生居掠去。
“……”
左右看了看，御紫炎问向御天行，“天，我们进去瞧瞧？”
不等御天行答话，仍旧留在御紫炎身旁的白色光团倏地钻入苍茫雾气之中。
“小白又离开了呢。”
御紫炎看着前方混沌不清的雾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对于爱人判断，御天行没有半分怀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炎儿对那白色光团的存在感确实十分敏锐。
看了一眼目光深邃的祈怜铭靖和依旧满头雾水的上官敬，御天行牵起爱人的手，“炎儿，我们进去吧。”
“好。”
微微一笑，御紫炎任凭爱人牵着，双双走入雾气之中。
“上官大人，看来我们得紧紧跟上他们两位的脚步才行了。”
祈怜铭靖转头对上官敬说了一句，而后也不等对方回答便竟也牵起后者的手，走入雾霭之中。
“呵呵。”
回首看到身后紧紧跟随着的甥舅二人，御紫炎轻笑一声，而后回握住爱人的手。
“炎儿完全不必因为抹去了上官敬的记忆而抱有任何愧疚之意。”
心底传来御天行声音，道破了他的心思。
御紫炎闻言在心中回以轻笑，“呵呵，什么都瞒不过天的法眼。”
“炎儿对人太不设防了。”
御天行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但真正走到我心底的，只有天一人。”
御紫炎缓缓摇了摇头，心中一字一句地说道。
“——”
爱人的话使得御天行脚步微顿，看向身旁人儿的目光中跳动着暗沉光芒。
“上官大人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祈怜铭靖轻声对有些心不在焉的上官敬说道。
“……微臣只是在看……睿思帝与三殿下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默相视，却好像在交谈着一般，脸上全是会心笑意。”
上官敬仍旧未曾将视线从天、炎二人身上移开，若有所思地说道。
“——”
祈怜铭靖闻言同样看向御氏父子二人，眼中划过一丝艳羡之色，而后尽量平静地说道，“御氏皇族的异能多与控制人心有关。或许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心灵感应也未可知。”
虽然，他并未听说过那睿思帝有解读人心的异能，而且就先前所见，那三殿下的异能似乎是能够抹消他人记忆。
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眼前这二人自从相遇以来已是接二连三给他不少意外了不是么？
“是么？”
上官敬不经意反问一句，却使得祈怜铭靖微微一愣。
旋即，祈怜铭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说道，“毕竟比起能够做到这样一言不发、仅凭眼神就能够顺利交流的深厚感情，‘异能’之说更容易被人接受罢？呵呵。”
尤其，在他与心爱之人是这般咫尺天涯的境况下——祈怜铭靖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又是那样的目光。
上官敬眉心微蹙，无法忽略心底异样感触。
这份心悸……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大段记忆么？
“炎儿也莫要为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投入太多心思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缘分。”
御天行灵识轻易看到身后二人情形，在心底提醒着爱人。
“嗯。我知道。”
御紫炎点点头，心中回了一句，“而且我也知道，感情之事，若让旁人介入太多，往往可能弄巧成拙。只是——无论是祈怜铭靖、抑或上官敬，他们对于心中所爱的执着与坚持，都让我……无法置之不理。”
清楚爱人为何会如此，御天行此刻很想将爱人紧紧拥入怀中。然而奈何眼前人儿只是灵力聚成的一道影像。而为了配合爱人“启发”身后的那一对甥舅，他此刻可谓是牵着一团“灵力”。
虽然是自家爱人的灵力，虽然眼前确是心爱之人的模样，但掌心中空空的感触仍旧使得御天行有些不郁。
感受到爱人心情，御紫炎绽开一个明媚笑颜，“为了我的执念，委屈天了。”
“炎儿欢喜便好。”
御天行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只是无论这二人今后结果如何，我都不希望再看到炎儿为了任何人伤感自苦。”
明白御天行指的是当年韵薰与秦殇双双死于倒塌的寰芜湖秘道中时，自己彻夜在山巅抚琴的往事。
微微一笑，御紫炎保证道，“如今我不会再用那种法子抒发心中不郁了。”
“哦？”
御天行闻言挑眉，唇边勾起一弯弧线，语气轻快地说道，“那我的怀抱可是要随时准备好为炎儿提供安慰了。”
“天现在似乎很是期待有人悲剧收场？”
御紫炎似笑非笑问向爱人。
“想要抱到炎儿，还不需要苦苦等待那样的机会。”
御天行自信一笑。
“唔——”
御天行话音刚落，御紫炎脸上浮现出十分尴尬神色。
而御天行微微一顿，而后顺着爱人目光望去，眉梢轻扬。
比起二人反应，后面的祈怜铭靖与上官敬则是双双愣住。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重重雾霭尽头，隐隐约约现出一道身影……不，似乎是两道身影。
若说为何会有这样的不确定，只因那两道身影乃是紧紧贴在一起不留半点缝隙。而且看那光滑平整的轮廓线，那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似乎——
“舅舅？！”
就在这时，祈怜铭靖低呼一声，拉回御紫炎愣怔思绪。
暗自吐了吐舌，御紫炎收起惊讶情绪，对祈怜铭靖与上官敬解释道，“抱歉，这片竹林中的特殊雾气会使人迷醉。先前我设下了保护结界，只是刚才……咳咳，实在太过意外，所以心神一时不稳，结界也出了些纰漏。砚在已经无碍了。”
说着，御紫炎指尖逸出一缕淡紫色烟雾，轻悠悠飘至上官敬面前，而后慢慢没入上官敬额头。
不多时，原本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上官敬重新恢复了清明。
“上官大人你感觉如何？”
方才一时情急之下祈怜铭靖竟脱口而出喊了一声“舅舅”，此时见上官敬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嗯？——嗯，没什么。”
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上官敬并未问起方才祈怜铭靖对他的称谓。
“那就好。”
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祈怜铭靖又有些遗憾。搀着上官敬的手，一时之间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这还真是矛盾啊——祈怜铭靖在心里感叹一声。
其实上官敬此刻心情也不比祈怜铭靖轻松多少。
方才看到那暖昧场景使得上官敬此刻简直不知眼睛该看向哪里才好。
而祈怜铭靖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掌传递而来的温热触感，更是令他心底有着一丝莫名的慌乱。
于是，二人就这样维持着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谁也没有率先移动。
谁知就在二人心里暗暗叫苦，希望对方先一步有所动作之时，方才在竹林边听到过的轻柔女声再次响起，“呵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位是在‘双修’。”
“呸呸呸！谁要跟这块冰——”
懊恼的声音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然而偏偏今人愈发好奇声音的主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上官敬将头埋得更低。
虽然不知道“双修”具体是指什么，但是联系到那两道身影的暖昧姿势，想要让他不去“想歪”实在有些困难。
呵，舅舅居然脸红了。
祈怜铭靖注意到上官敬染上绯色的耳根与脸庞，唇边勾起柔和笑意。
“喂！将暝，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要这副模样迎接长王女不成？”
方才突然停下的声音再次响起，毫不客气的教训口气大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明明很是清脆的嗓音，却是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口气。
到底也是活了不少年月，即便一时有些尴尬，但上官敬也不至于一直保持别扭的心态。
因而此时，好奇心占了上风，上官敬重新看向前方。
失去了欣赏心爱之人明艳容颜的机会，祈怜铭靖也同样看向那“两道”神秘身影之一渐渐变得清晰。
“嗯？”
下意识疑惑一声，当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完全显现在眼前时，祈怜铭靖与上官敬不由得同时看向御紫炎。
第五零七章　敖碧造访（三）
“他名叫‘幻瑛’，真身——乃是一只九天幻狐。”
御紫炎从容迎上二人疑惑目光，微笑介绍道。
“幻瑛？九天幻狐？”
甥舅二人再次默契非常齐齐重复着御紫炎的话，引得紫衣少年不禁莞尔。
“正是。”
笑意吟吟颔首肯定二人问话，却并不打算为了他们愈发迷茫的表情进一步解释什么——无论是九天幻狐为何物，抑或他自己与幻瑛的关系。
“可这——”
祈怜铭靖与上官敬动作齐整的左看看、又瞧瞧，觉得眼前两名少年简直就是在照镜子一般，渐渐走近的那个紫衣少年与眼前的御寰三殿下，竟是如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不过，令甥舅二人震惊的事情显然还未结束，因为接下来同样变得清晰的身影，则是与睿思帝如出一辙？！
“失礼的，似乎是你。”
平淡如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说出的却是能将“幻瑛”鼻子气歪的话语。
可是，当幻瑛注意到对方衣衫整齐、一丝不芶，而自己身上的衣裳却是马马虎虎结在一起的时候，俊俏的少年只能鼓着双腮瞪圆双眼，直盯着面无表情的将暝说不出话来。
“此人名叫将暝，乃是一位人修。”
御紫炎仍旧语气平淡的介绍着，“还有那边那位女子，是龙族，名为敖碧。”
祈怜铭靖与上官敬机械的点点头，震惊之中的思绪已经忘记去在意，为何御紫炎会知道万年前的人与事。
“呵，二位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敖碧再次轻笑出声，悠悠说道。然而那一对美目之中却是闪过一抹金光。
“三殿下，这——”
虽然先前也已见过了不少稀奇古怪之事，但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实在令祈怜铭靖无法不感到惊异。
但，御紫炎依旧只是浅浅一笑，“呵呵，祈怜公子，放眼天下之大，人有相似并不稀奇罢？何况又是万年前的人。”
“……”
御紫炎轻松诙谐的语气使得祈怜铭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深深看了一眼御紫炎，祈怜铭靖感到眼前这位总是温和微笑的少年比他想象中拥有更多秘密。
直觉告诉他，对方并未将一切说明。不过万年前的一人一狐与眼前这对父子情人生得是否一模一样与他有没有什么相干？他与舅舅，只是来看热闹的。
谨记自己立场，祈怜铭靖尽管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注意着祈怜铭靖的反应，御紫炎眼中一直盛满笑意。
“这下天可是满意了？”
御紫炎弯着眉眼看向爱人，心中问道。
御天行微微颔首，却依然保留一部分意见，“炎儿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你想借此证明即便他们见识了眼前种种，也与我们无碍。但炎儿须记得，世事难测，人的际遇亦是瞬息万变。
在有了炎儿之前，我也从未想过会过上今时今日的生活：而我们在两年前，也都还不曾听说过幻瑛、将暝的名字。
同样的，祈怜铭靖与上官敬都非修真之人。因而目前而言，对我们与将暝、幻瑛之间的关系知道与否并没有什么分别。但，祈怜铭靖身上到底有着苍龙印，体内也有龙气。日后是否得遇机缘、入道修真尚为未知之数。
若他果真日后有机会入道修真，那么我们与万年前人事之间的关联，以及我们手中所有的宝贝，便都可能令他有了争夺的理由。”
顿了片刻，御天行看着爱人若有所思的模样，语气轻快了几分，略带促狭意味地笑道，“想当初我可是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与心思、软硬兼施使尽浑身解数，甚至两度险些失去炎儿，最后方才得到了炎儿的信任。谁知如今祈怜铭靖二人却如此轻易便赢得了炎儿相信，实在令我有些心酸不平啊——”
御天行的话使得御紫炎小脸皱成一团，很是无力地说道，“天……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同的。”
“呵呵。这倒也是。”
御天行看着爱人吃瘪，不由得开怀笑着，却还不肯放过爱人，“但若没有记错，在宫中之时，炎儿对他人也并非如此轻易相信，甚至处处小心将自己隐藏得极好。”
听到这一句话，御紫炎眸中闪烁着温柔颜色，望进爱人双眸，缓缓说道，“这一点，天也明明知道原因的。”
“所以我才如此欢喜。”
御天行扬着唇角颔首回道。
他的炎儿，过去在宫中低调隐藏，是为了自保、亦是为了远离一切纷扰。
而今走出皇宫，眼前人儿身心自由了许多，说话行事自然也放松了不少，因而本性较过去更加外露。但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炎儿，心底已是认定了他，相信着他，因而在他眼前愈发不曾隐藏自己。
“长王女是来找将暝的吧？你可不要误会啊。刚才我们只是在交流彼此修行心得。”
幻瑛的声音打断二人心底交流。解释的话语自然而然说出，没有半点隐瞒或是心虚之意。
“交流心得？光天化日之下、紫竹林中、‘坦程相见’？”
敖碧柔美嗓音辨不出喜怒。问出的话，却令听者觉得刺耳非常。
幻瑛微微一愣，似乎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不过，不等他再次出言回应敖碧，将暝却是先一步开口问道，“不知长王女来到我大央派有何贵干？”
将暝的问话使得敖碧眼中再次闪过一抹金光，却仍然不动声色说道，“敖碧以为，将暝公子一直在期待敖碧到来。看来，是敖碧自作多情了。”
貌美倾城的女子满脸失望黯然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那潸然欲泣模样能令世上无数男子顿时生出怜惜之意。只可惜，这里面似乎怎么也无法包招到将暝。
于是，将暝面无表情的回道，“长王女错爱，将暝受之有愧。不过将暝确实一直在等待长王女大驾光临。此事长王女并未说错。”
“呵呵。这么说来，公子确是在期待敖碧前来了？”
敖碧似是故意忽略将暝前一句婉拒之言，宛然一笑，不着痕迹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御紫炎在一旁挑眉，心中暗想，这二人倒是颇有闲情逸致，你一言我一语的玩起了“文字游戏”。
“等待”与“期待”，虽只有一字之差，意义却是相距十里。无情与有意，可皆在这一字之差中了。
但将暝与敖碧谁也不挑明，只是两耳一关，各自守着自己的意思，不进，不退。
“喂将暝！你不是打算和长王女在这大日头底下聊天罢？”
幻瑛大大咧咧的声音插入二人之间，同时还夸张的扇了扇手掌表示外面如何炎热。
将暝闻言微微侧首看向脸上没有半颗汗珠的俊俏少年，沉默不语。
虽然幻瑛早已习惯了将暝的面无表情、沉默寡言，但被对方这么直直看着，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而且旁边还有“外人”在，更加令他下意识想要避开将暝坦然视线。
面容精致的少年突然毫无征兆的抬脚踩在将暝脚面上，而后恶狠狠低吼一句，“看！看什么看！？本狐练功练了这么久快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