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浮生意锁莲-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衣,留下一片片小小的汗渍。
“卑鄙,你明明知道大堡主——”
“区区一个丫鬟给爷我闭嘴!”男子暴戾的冲着初夏怒吼一声,原本还算白皙的脸庞已经红透一片,脖颈上的青筋也明显的凸了出来。剑锋再次举向初夏,男子低低的说道:“无关的女人给我让开,如果不想跟着你这个没有用的主子一起去死,你就老老实实的给爷我一边儿呆着去,否则……我的剑可不长眼。一个残废的瘸子,就不要想着四处跑了,老老实实的死在爷的剑下,才是你最完美的结束。”
沉漪微微一蹙眉头,却是把浑身颤抖的初夏拨到了离着自己远远的一边,独自面对着男子利剑的威胁:“那么对不起了,我暂时还没有死的打算。至于你……若是被莲发现你杀了我,你以为莲他……”
“或许前堡主大人你还不了解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吧……我呢,可是和堡主是同类型的人啊。威胁我的铲除掉,至于对方是不是会生气还是永远不原谅……”男子平举起自己的手臂,然后在沉漪的眼前狠狠的攥紧。“只要得到了,就是我的!”
“……你错了,你和莲,都错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总不该没听过吧?穆沉莲,你身为樽天行的徒弟惊才绝艳,如果连着小小的一点事情都想不透的话,也活该你被囚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白白受着囚禁之苦了。”男子提剑走到沉漪的跟前,冷寒的剑峰比在沉漪的脖颈上,冷笑着一丝丝贴近。“刚才会失手,现在……总该不会失手了吧。”
沉漪抬头同男子的目光交锋,眼底闪过一丝冰寒的光芒,但对这架在脖子上的这把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他直觉的知道,穆沉漪的一生,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就停在这里。
只是两个人都专注于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剑,却忽视了一旁愣愣看着两人的初夏。
不知道这个女子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趁着那个男子不注意的时候拼命的扑了过去,直直的把那男子撞倒在床上,而在慌忙中竟然也能够摸到那把曾经死死锁住沉漪的天山银蚕丝做成的锁,紧紧的,扣在了男子粗壮的手腕上。
只是初夏虽然虽然锁住了那个男子,自己的身体却也被压在了男子的身下,挣脱不得。
“初夏!”沉漪失声惊叫一声,慌忙中猝然的摔在了地面上,只能一步一步的爬过去,泪眼蒙中看着初夏的身上淌出一汪殷红的鲜血。
“不要,过……不要过来!走,走,你……快走……大堡主,快走……逃出,这里!!!——”初夏使出所剩不多的力量,对着沉漪喊着。她知道自己的要害已然被伤,但是她不后悔,若是能救出沉漪去,就算是死她也死得其所了。
“你若不走,初夏就白白……白白……”
“可恶的臭女人,竟然拿天山银蚕丝来锁我!”那男子气急败坏的向初夏的肩头拍了一掌,看着初夏的身体破败的在空中飞过然后再狠狠的摔在地下,才觉得心中解恨了一些。“穆沉漪,是男人就不要跑!!给爷滚回来!!”
指尖狠狠的扣在砖缝中,沉漪急促的喘着粗气尽快的向前爬动着,他甚至脸看看初夏到底怎样了都不敢,只害怕就因为这一回头,就会被那个男子捉住,那么初夏的牺牲,就全部的白费了……
而逐渐的,男子愤怒的叫喊也几乎听不见了,他似乎只听见一阵沉重的落锁声,便通过层层黑暗,爬到了沉莲的房间,石室的正上方去。
这是几个月以来,他终于看见的,第一个熟悉的景色。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叮叮咚咚的降落下来,不会一会儿便成了瓢泼,粗粗密密的坠落。
豆大的雨珠,一颗又一颗的打在他的身上,他蜷缩在泥泞的土地上,在瓢泼大雨中努力的寻找这能让他喘息的小小空间。沉漪仰头看着天际坠落的水珠,蓦然的拂开贴在脸颊上的一缕长发,喑哑的干笑着,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流淌而下,低沉的痛苦呻吟也被一阵又一阵的雷声掩盖了去。
雨珠怦怦的掉落在他头顶上的树叶,他身边的沙石,他的身上,他颤抖着扒着地上的沙土,一寸一寸向前困难的移动着,双手红肿不堪,一道血痕顺着他的双腿被冲刷到地面上,双腿从原本的刺痛到麻木早就没有了知觉,不过就算还有知觉,他的腿也还是不能动。
初秋的雨冰冷的透过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深入他的骨骸,痛、更冷。
“初夏,求求你一定要活着……”十指纠缠上前方一棵不算粗的树,沉漪闷哼着扒着树干硬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前靠去,胸口硌在地上生生的疼,就连呼吸也成了最大的负担。
趴在那棵树下,感觉到淋在自己身上冰冷刺骨的雨滴少了,沉漪蜷起身体,将头颅深深的埋入臂弯之中,心中绞痛一阵一阵,脑海中回想着那个陌生的男子手中的剑刺马上要穿透向自己皮肤的时候,初夏不过一切的抱住那个男人的样子。
捂着耳朵什么都不敢再想,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唯一要做的必须做的就是逃跑,在那个男人找到他之前。
轮椅没了不要紧,怎样了也不要紧,他还能爬,他还能动就可。
咬咬牙,沉漪捂着胸口狠狠的咳嗽了几声,惨白着脸庞,森森然的看向前方,虽然目光模糊,但是沉漪还是能够看得见前方不远处一个不大的洞口,不断有流水顺着那里排出去,洞口的大小还算合适,他正好能从那里钻出去。
“咳咳……我自诩对穆风堡了如指掌,却从来没想到要从这里走……讽刺,可真是大大的讽刺呢!”扶着自己的胸口,沉漪仰头哈哈的笑了笑,随即想想在石室里面那耻辱的几个月,他酸涩的抹抹眼睛,那些都能走过去,如今就算要钻出这狗洞也真的没什么了不起了。
只要是为了活下去,只要是为了活下去!
“那个人绝不能留……这样的人对穆风堡而言是累赘!为了一己私情而阳奉阴违,若是以后有机会,我绝不容他还活着呆在穆风堡!”冰冷的手掌贴上滚烫的额头,沉漪硬撑着自己的意志,巍巍颤颤的伸出另一只手,接着冰凉的雨珠在手心里面汇成一湾,将惨白的双唇凑到手掌边,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下那其实并不干净的水。
“咳咳!咳、咳咳……”冰水刺激了沉漪的气管,他痛苦的蜷缩的更厉害,捂着嘴巴的双手突然染上了一片温热的液体,沉漪皱着眉头看着掌心的一片粘稠的液体,轻嘲的勾了勾唇角,随手在衣服上擦擦,摇摇头,指腹重新抓上地上的泥泞,扭动着身体向那个洞口蠕动而去。
双手啪的一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沉漪冷笑着看着自己身下湿透的衣襟随着流水轻柔的摆动着,感受着流水弹在自己脸颊上的水珠,沉漪闭上眼睛,屏住自己的呼吸,身体一沉,便随着污水扎了出去……粘腻的污垢流进自己的身体,滑过自己的脸颊,一切一切都让他恶心不已。
可是,他要活着。
他绝对要活下去!
“唔!”重重的跟着污水摔在坚硬的地面上,沉漪痛呼一声,顾不得去看摔痛的地方,只顾得本能的向前爬,一直一直向前爬,拼命的爬,不过一切的爬……只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哪里都可以,他曾经那样的计划周到,什么意外的情况都想过了,却不曾想到竟然有人会提前打乱他的计划,让他措手不及,这么狼狈的离开,穆风堡。
颤巍巍的双手现在几乎没有能力再次抬起来,浑身脱力的趴在地上,听着雨打的声音,还有……什么人一步一步走来,带起地上水湾流水的清灵声,一步一步的靠近。
“呵呵……这样看来,算得上是我一生最狼狈的时候了吧……”沉漪神色迷离的看着倏然出现在自己视线中一双泥泞的白鞋,和跟在白鞋后面一双浅蓝色的绣鞋,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们来得好慢,本、本不打算依赖你们我也走得出来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提前预料到那个男人的出现呢?
勉强的抬着头去看那个总是看不清楚的脸庞,沉漪的脸庞不断地滑下水珠,的的确确是狼狈到极点了:“东风,你就是玉衡么,你就是要为了我而死去的玉衡么……你早就知道了吧,我会害死你,为什么你还要来救我,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不放任我就这样让我死了,为什么要救我啊,为什么……”
五十八 夜深沉 (大修)
为什么不放任我就这样让我死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沉漪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但却始终得不到对面人的回答,但是身前的人最后还是幽幽的出声了。
“你说的没错,这的确能算得上是你此生最狼狈的时候……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倔强,怎么这么苦。”璺东风叹着气将纸伞交给自己身后的韩情,急忙从地上抄起几乎完全昏迷过去的沉漪,转身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普通的马车。“天行说的很对,不管你走哪一条路终究是要受苦的,我们劝不听你,却只有现实才能给你教训。只是……这个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你这个敏感脆弱的孩子,又怎么受得起呢。”
只是,沉漪不知道,他璺东风并不是长生门的玉衡,只是神医璺东风,行走天下救死扶伤的普通人而已。
迟疑的回头看了看,璺东风叹声道:“天行,你的徒弟,果真是个笨徒弟。”
璺东风叹息着将把即使昏过去还是冷的颤抖的穆沉漪包裹在棉被里面,轻道:“何苦呢……次次的祸都从穆沉莲开始,最初若不是沉莲央求着沉漪画那一幅画,若不是为了给沉莲散心,若不是为了护着沉莲,若不是穆沉漪把他囚禁,沉漪又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还是,真的如你所说,一切都是依着前世纠缠,沉漪的前世欠了穆沉莲什么,今生才会为了他如此神伤,命运坎坷吗……”
他在西域和情儿迷失了方位,要不是如此又怎么会这么晚才赶到这里?可惜就算他现在已经找到了可以恢复沉漪行走能力的药草,这一次伤痛恐怕就算未来能够行走,也一定会留下难以愈合的后遗症。
“公子…… 沉漪他没事吧。”韩情撑着偌大的油纸伞,自己身上被雨水淋湿了大半,整个伞下只放着璺东风和穆沉漪,她满脸担忧的看着瑟缩在璺东风怀中的少年,焦急的想知道他的身体如何了。“沉漪的脸色好苍白,公子你快点走,我们要快些给沉漪配药啊!”
璺东风仿若没有听到一样,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上前去,静静的凝望着那个撑着雪白的油纸伞,负手站在滂沱大雨中那一身明紫色朝服的男子,连同厚实的被服一起把怀中的少年交给了那个男子:“天行,苦的不止穆沉莲一个人,你也要顾着你自己。”
秋风习习,冷雨潇潇,伞下的男子转过一张清绝潋滟的脸庞,清冷的看着璺东风送来的少年,独臂揽过,喉中轻哼一声。
低眸看着怀中的少年苍白的脸庞,贴在脸颊边的朝珠轻轻的拂过沉漪的脸庞,而那少年却丝毫不为这冰凉的朝珠惊醒,面色惨白的继续昏睡着。
“我早说了这是一个笨徒弟,无可救药。他自己愿意飞蛾扑火,为师的我也自然只能来在他还未烧尽的时候救他回来,我们总归师徒一场,不能白白收了个好徒弟,就让他莫名奇妙的去了。”
璺东风哧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你就任他这样误会么,明明是你赶来救他,却被他误会我才是玉衡,他日后会把我放在何种地位我不知道,但这孩子心中如此善良,怎么会容忍身边的人因他而死。到时候你……”怎么办呢?
“东风,我们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那还不了解我么?我不愿让他知道我就是玉衡,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死去,我也绝不会让他知道是以为他的缘故。”轻轻的走上马车,樽天行小心翼翼的放下沉漪虚冷虚热的身体,皱着眉头从袖中摸出一颗药丸,塞入了沉漪的口中含着。
璺东风跟着跳上马车,在微微的晃动之下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开口道:“……天行。你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绝对逃不了你师父留给你的卦言,那为什么八年前却为什么还要救这两个孩子,如果放任他们两个人就那样死去,你若和我说了就是这两个孩子,我……”
樽天行倏然笑了起来,令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璺东风灵魂仿佛被深深的震了一下。
那抹笑容不是从没有看到过,曾经在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时常浮起的假笑,若是同他不熟的人便看不出来,但是后来他们相处的久了,他就了解了如樽天行一般的人,孤傲而冷静,又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这样的笑,他多久没有见过了?与以前不一样的是,那双深邃的眼中压抑了不应该属于樽天行的复杂情感,单纯的严厉,单纯的公正,单纯的肃穆……所有的所有,同一个情字容在一起,彼此分不清彼此,他这个别人,自然就更分不出了。
沉沦的,又岂岂只是一个人?
“天行,那你此生可为你自己打算过一次!”
“哼,当然有。我随着自己的性子收了穆沉漪为徒弟,乱了师父交代我不可收徒的规定。我今生第一次任性的随心的做了,很是惬意。”轻轻的把那个笨徒弟好好的安放在马车内,樽天行徐徐的脱下厚重的外衣,仅身着着两件单薄的内衣和中衣,突然脸色一变,左手抓起马车内的一把长剑,便要掀帘出去。
“站住!你、你这还算为自己打算了!”璺东风激动地在马车内坐了起来,看着多年的友人毫不在乎的洒脱,看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护着穆沉漪,他的泪意就有些忍不住。“樽天行,你比你的徒弟……还要笨!你们一个笨师父教出来的本徒弟,怪不得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嗯!——”
马车猝然停下,外面传来韩情急促的呼喊声,璺东风在车内摔得东倒西歪,樽天行却在马车内护着沉睡的沉漪坐得稳稳,只是眼底的那抹冷肃的杀意,却让对面的璺东风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
白玉修长的双手在璺东风的肩上拍了拍,樽天行沉默着掀开马车的帘子,冷傲不桀的驻在韩情的身后,狭长的双眸鄙夷的看着挡在马车前的男子,一身长发在狂风暴雨中,肆意的飞舞着,扬起的黑丝仿佛夜的爪牙,破碎而又凛冽。
对面手握利剑的男子见到他轻轻的咦了一声,却是攥了攥血淋淋的左手,缓缓的抬起了握剑的右手,充血的双目狂暴的看着樽天行一身清冽的白衣,厉声问道:“我不管你是谁,给我滚开,然后把穆沉漪交出来!”
樽天行斜斜一瞥,不再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多说些什么,左手横斜出剑,带起一圈水幕涟漪般的水珠,竟不受着天雨的影响而直直的向男子袭去,飘逸的身子也跟在水珠之后而起,一身被风萧瑟吹起的白袍也笔直而去,动作看似甚慢,其中的迅猛此刻却也只有懂得武功的韩情能看得出来。
男子脸色一变,微微向后踏了一步,原本攻击的驾驶也立即变作防守,硬是和飞快袭来的樽天行短短相接,不过几招之下,男子便惨白着脸扶着因为樽天行的力道而更加血流不止的左手退了回去,冷冷的看着樽天行在雨中萧索的白影,久久不言。
“我那笨徒弟受你照顾了,我这个师父,来代他还你。”手中长剑在他的轻轻挥动之下发出清灵的龙吟之声,那柄不甚出彩的长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杀气,在樽天行的手中不住的颤动着,在薄薄的月辉一般的剑光下,竟似乎马上就要冲过去一般。
而那对面的男子手中精致的长剑,也被什么召唤一般,徐徐的浮起了灼目的光辉,即使在这漆黑的雨夜也能夺去仅剩的光辉,嗡嗡喑哑。
“樽、天、行!”咬牙切齿的从口中吐出樽天行的名字,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急于脱困从手腕上切下来的一片肉造成的伤口,愤然的抬头盯着守在马车前的面色冷清坚定依旧的人,神情上都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那把水龙吟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那我倒想问问,南宫璃你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把剑在我樽天行的手中。”拂去剑身上的水珠,樽天行冷嘲着哼笑了一声。“那把敕凤鸣也不是在你的手中吗。”
“你、你是长生门的人!是玉衡,还是开阳!——”凌厉的高声问道,南宫璃紧紧的盯着樽天行清冷的容颜,眼光在他身后的马车停了停,突然恍然大悟的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整个树林都被这声狂笑而打乱了黑夜的平静,众多飞禽走兽都突然骚动起来。
黑夜的平静被打破,而樽天行依然披着湿透的衣襟静静的站着,任由前面的男人是何种形态,他都笔直的挺起自己的脊梁,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静,而淡薄。
“樽天行,你是玉衡。哈哈哈哈!!——竟然是会注定因为穆沉漪而死的长生门的玉衡……哈哈哈哈!樽天行,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现在有多佩服你!沉莲他也一定会因为这个而欢喜好几天的——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得到穆沉漪,他的心底都是讨厌你的!”南宫璃哈哈大笑着,也不管手上的伤口是不是还在流血。“你们长生门总是出笨蛋,竟然为了这样的人而想要牺牲自己的性命。我倒是真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一个都不顾自己,偏偏做什么全都是为了这个人!”
“因为,他是穆沉漪。”樽天行静伫了一会儿,再次徐徐的抬起手中的水龙吟,灼灼的透过逐渐淅沥的雨帘看着南宫璃。“选择吧,要么滚……要么死。”
他的盛名在外,可不仅仅只是运筹帷幄而已。与此齐名的还有他高深莫测的武功,普通的剑客在他的手下,绝不可能轻易逃过。
五十九 唯清独(大修)
冷冷的看着南宫璃不甘的离开,樽天行任由冰冷刺骨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他的身体缓缓流下,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一寸。而那把失去了刚才光辉的水龙吟,也静静的靠在樽天行的手心中,悄然回鞘。
蓦然转身回到马车上,樽天行向情儿微微点了点头,那辆马车便在他还没有坐稳的时候,便已经缓缓的前行了,马匹的脖颈上系着铃铛叮叮的响彻在空寂的林子中,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完全的黑暗中。
璺东风在宽阔的车内分出一块小小的区域,繁忙的捣弄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而浑身湿透的樽天行则退下了全部的衣裤,紧紧披上却才脱下的外套,才去看那个因为有了些许温暖而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的徒弟。
细细的抚摸着沉漪憔悴的脸庞,樽天行的眼前却有些模糊了。沉漪离开自己出谷的时候似乎还是历历在目,不过是前几天的事情,为自己唱的那一首分别的歌,也不过是不久前,那时沉漪也还笑着,眼中也还有对着未来的期待和盼望。
这样一个让人疼惜的孩子,如今变得这样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樽天行取来干净的布巾擦去沉漪额头上细细沁出的汗珠,颇为担忧的抚上沉漪滚烫的额头,不禁抬起头来问道:“他在发烧,你没有什么办法吗。”
他不知道这样继续烧下去沉漪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个笨徒弟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在雨中泡了那么久,身上的擦伤更是在水里泡了太久而泛着苍白的颜色,眼看着有发炎的危险。
璺东风摇了摇头,好笑的按住自己好友的身体:“我已经喂他吃下了药,此时不能退下来也是应该,你不用心急,我在这里,还会让沉漪出什么岔子吗!”看到樽天行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璺东风才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孩子现在受的这些苦楚,以后可能是治不好了……我虽然已经在西域找到了能够医治沉漪双腿的灵药,却因为今天这一伤……定会留下病根。”
虽然日后能够站起来行走,可是时间却不能太多,在阴湿寒冷的天气更是会疼痛不已,若是在温暖干燥的地方却还可以,若是不能去那样的地方修养,那开始几年的痛苦他怎么捱得过去呢。
“活着已经是不错了,穆沉莲那小子的确是长了本事,凭着我教他的东西,收了几个不错的属下,甚至连主意都敢打到京畿的巫家头上去。”樽天行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却隐隐的有着森寒的冷意。“我当初却可没叫他把这个鬼主意用在自己的大哥身上!”
砰!车内小桌子的一角被闷闷的拍了下来,璺东风默默的看着樽天行袖下的颤抖,心中明白他定是已经把手指捏的惨白惨白了。
“你是没教,可是沉莲学这些不都是为了沉漪么……七八年前,两个孩子的心性都是单纯的可以为了彼此而放弃自己的性命。沉莲为了沉漪挡住弓箭,沉漪为了沉莲舍身断腿,沉莲对沉漪的心意也早是不可更改,那个时候到如今这么久的思恋,谁能够轻易放下呢……可是人都是在变的,人也更容易在得到了某些东西后变得更加的贪婪,沉莲想要的更多,自然便把这些跟你学来的东西,用在自己想要的上面。” 璺东风跟着幽幽的叹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痛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使刚开始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到了疯狂的时候,谁还……管得了这些呢。”
是对,是错……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就能想通想明白的了。
“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樽天行轻拍着璺东风的肩膀,轻声道。“东风,有些事情你也不必再想,既然早就已经过去,那就不要停在从前不肯向前,我们已经不是那些年轻人了。”
这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他们早就不是像沉漪沉莲这样的年轻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是璺东风,是行走天下的医者……”喃喃的说着,璺东风轻轻的抬起沉漪的手腕,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