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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意锁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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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收起纸扇,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低低回声道:“啊……父亲应该会立刻把他杀了,以前都是带回死物,要是带回去个活着的男子,像大哥那样被父亲责罚软禁,可就没意思了。”
“亏你还算脑袋清楚,真是难得啊,三公子。”提剑先少年一步,蒙眼的阿痕却是流畅的迈过高高的门槛行云流水般的走进天涯阁的深处,对着迎上来的小二小声交代了些什么,立即便被热情的迎上楼去。
被阿痕撂下的少年面上并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站在天涯阁的门口,默默的看着那个在高出如处无人之地尽情拨弦的男子,笑道:“他也很像那一个人啊,不是吗?阿痕你说我还算有脑子,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
似乎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少年茫然的回头,却随即好笑的看着一只小小的身子在天涯阁的外面鬼鬼祟祟的探着小脑袋,目光也是摆在那个奏琴的青年身上的。眯了眯眼看清楚小脑袋的容貌,少年转身走了几步停在那个惊慌失措的小男孩身前,不怀好意的将合起的扇子抵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小公子,你在门外徘徊的时间够久了,怎的还不进去?”
少年还认得这个满脸露出事迹败露样子的小男孩,正是那个青年的孩子,该是叫馥淳的。
“我进不进去关你什么事!”底气不足的冲着少年嘟囔了一句,馥淳狠狠地瞪了瞪这个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没好气的对他。“我、我现在就要进去,别挡我路!”
少年微微挑眉,似乎很不待见馥淳的态度,虽然脸上还是微笑着,纸扇却非但没有挪开反而更重的戳了戳馥淳的肩膀,直直得让他后退了好几步:“嗯?脾气不小嘛。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一个小孩子独身前来,还穿着这么寒酸的布衣,身上没有多少钱还敢来这种地方,你爹娘是怎么管你的?”
“我爹娘如何怎么也不关你的事!滚开!”拂开肩头的纸扇,馥淳瞪圆的眼睛再次狠狠的斜了少年一眼,怒气冲冲的绕道少年的身边,却还没有穿过去就突然被少年的手臂拦下,连惊叫都来不及便被少年抄在了怀中抱着。“你干什么,放开我!”
少年忽的点住馥淳的穴道,轻轻笑着看着怀中憋得脸色通红干干只能动着嘴唇的男孩,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用骂了,你不是来找你爹爹的么?你总不能在他还为弹罢的时候总在场子里面四处乱窜吧,我正好同别人一起来看,不如先到我那里去躲躲?”
也不管怀中抱着的男孩是否同意,少年就把馥淳夹在腋下满面含笑走进了天涯阁内,单手捂着男孩乱动的嘴巴,避开前来询问的小二,直到推开三楼一间独房的木雕门,才甩手直接把男孩扔在了木椅上。
阿痕正在细细的品茶,一听见吭蹬的声响不禁微微像少年的那方摆了摆头,怒道:“三公子!”
少年解开馥淳身上的穴道,从阿痕的手中抢过那只几乎要扔出的茶杯,笑道:“不必理会他,只是借个地方让他带着,绝不会惹麻烦,你便放心好了。”
六十九 再逢听漪音
阿痕听见少年这样说,即便再怎么不喜欢多出的这个孩子打扰,还是默不作声的别过身子去,起身挪到了窗边,背对着两个人站着,左手握着从不离身的剑,右手握着不知何时又摸去的茶杯,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馥淳龇牙咧嘴的摸摸身上被摔痛的部位,对这个强行带自己进来的少年似乎看也没看见一般,硬挺着趴在雅间的门口,瞪大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家爹爹弹琴的风姿。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沉漪在外人面前弹琴,即便以往借了琴回家随性弹奏,却是些颇单调无聊的曲子,一听便知从没有认真对待。
少年含笑看着馥淳的样子,拨弄着手中的精致茶杯,时不时的看看男孩:“你叫馥淳吧,今日我和我家阿痕在街上看见你和你爹爹。”
听到少年的称呼,站在窗口的阿痕忽然冷哼了一声
斜了少年一眼,馥淳没好气的说:“每日觊觎我爹爹的人那么多,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去记!再者,爹爹弹琴的时候不要说废话,若你真懂琴不是该好好听么?来天涯阁不品茗不听琴你来做什么?”
“来看人呐。”少年淡淡的回了一声,漆黑的眼珠里却没有半丝下流,只是兴味盎然的看着那层层黑纱帷幕之后的身影,应了馥淳的问题。“我和阿痕趁着成年礼前在大桤四处看看,来着湘合一来是为了泡汤,此时不泡汤便在大街小巷多看了那么几看,然后前几日听闻天涯阁如何如何,便来看看了。却没想到那弹琴的人竟然是你爹爹。”
“什么‘竟然’是我爹爹,我爹爹是天下最好的人,自然不是你这样的人比得上的。”馥淳再次狠狠剜了少年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忽的站了起来,差点一头撞在门上:“可恶,你敢偷听我和爹爹的谈话!”
“我可没偷听,你们站在街头若无其事的说话,即使我不想听,那声音自然而然的也传进我脑袋来了。”少年笑着走过去揉了揉馥淳柔软的短发,却在看见男孩冲他呲牙的动作之后笑得更加灿烂。
“谁信你!不过……你帮我进了天涯阁,我要谢谢你。”虽然不喜欢眼前笑呵呵的少年,馥淳还是正经八里的跟他道谢。如果只凭他一个人想要进来者天涯阁,想不惊动那个精明的老板娘是不可能的,若瞒不住老板娘,自然也就瞒不住他的爹爹。
他早早的沉漪来天涯阁,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在天色还不是太晚的时候出门。
“你还算懂礼貌,先前的话我跟你道歉。”少年沉下了声音,目光温和的看着馥淳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骄傲却不狂纵,你爹爹将你教的很好,不过看你爹爹的样子,你娘亲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才生的出你这般模样来吧?”
“你胡说,我爹爹他明明没有你说的这么——”馥淳下意识的否定,等到捂住自己嘴巴的时候,少年的笑容已经变得更加的意味深长了。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馥淳脸上一阵青红黑白,粉嘟嘟的脸颊鼓了又瘪,死死的看着少年半晌说不出一句全话来。“你、你——你套我的话!”
“那这般说来,我的猜想的确没有错了。”少年用右手的纸扇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自己的手心,细细眯起来的眼睛饶有兴味的看着台中的青年,毫不掩饰的说道:“脸上肯定是用了什么东西,阿痕,我要看看他到底什么样子。”
话才说出没多久,少年又迅速的点住了正欲爆发的馥淳全身几处穴道,不仅连声音发布出来,就是连身体也被死死的定住,只能翻着白眼在心中骂着少年,眼中不知为何迅速的凝起了薄薄的水雾,愤怨不甘的看着少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拆吃入腹
自己怎么会这么就轻易的相信了这个人,即使不知道少年到底什么来头,但他对自己爹爹势在必得的轻松,狠狠的揪住了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爹爹的双腿曾经断过好几年不能行走,而那双腿之所以会变成那样,他爹爹也曾经跟他说过是因为他那张和自己八分相似的脸。
在湘合这么多年来能这么平安的度过,也是因为自家爹爹小心翼翼的伪装着自己容貌,尽量不招人注目才没出多大的事情。安安感觉知道自家爹爹在茶阁中弹琴总有一天会徒生事故,这才趁着自己生辰跟爹爹提出要跟他的要求,却不知道自偷偷来反而害了他的爹爹。
“……”阿痕默默的回了回头,即便心中暗地痛骂了少年好几次,却始终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才冷冷的说道:“三公子的话,在下当然立刻遵命,可这么多人你要属下怎么做?先说好,属下绝不做那些卑鄙之事。”
看了看眼神忽然阴毒至极的男孩,少年笑了笑:“不会,只是要你在他奏罢之后请他前来一聚,顺便还要将他的儿子还给他。”说着捏了捏馥淳惨白的笑脸,“真可怕的表情呐,莫要担心我会对你爹爹做什么,有些东西还是活着好,我可没有兴趣对着一具被处死的死尸,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爹爹做什么。”
眯了眯眼,少年的脸上笑容依旧温和,却在看着沉漪的时候不觉得多了几分严厉的寒气。相比他的容貌,少年却还是对沉漪的那句几乎在喉咙中呢喃难以被人听见的话更为感兴趣。若有必要他的确必须要跟这个青年好些谈谈。
没再看馥淳究竟是什么神情,少年闲意的端起桌几上的另一杯茶水,徐徐的拂去水面上的茶沫,整整一个时辰都紧紧的盯着沉漪的一举一动,面上和眼底的思绪都被死死地锁住,一动不动的站在他一边的馥淳微微颤着身体,动不能更发不出声来。
少年不知在这段时间内思考了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笑着,宛如平静而没有涟漪的死水,即便时不时略微低头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馥淳,眼底也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但更多是确实沉静的玩味,宛如静静织网等待猎物光临一般。
“阿痕,将他带过来的时候不得惊扰到别人,顺便唤个伙计端盆清水来。”少年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深紫的桌几,软软的将自己的背脊陷入椅子中,翘着二郎腿悠悠的等待着。“我一定要看到他的脸,你若不愿意,就当这是我的命令,立刻去办。”
阿痕似乎是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猝然从窗边转身推开雅间半掩的门,一身黑色的衣袂在风中滚滚的翻扬,被他贴身闪过的人都不禁觉得一身寒气,再看看那个蒙目少年,却已经早就转过了好几个走道,动作如鬼魅一般的诡异。
待沉漪站到少年的面前时,少年早已经将一桌茶点吃得差不多,臂弯中躺着不知何时昏睡过去的馥淳,似乎是自己疼爱的弟弟一般温柔的拥抱着,看看那脸上的平静也如他是相识了许久而不是硬绑了他的人。
沉漪白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打量了许久后才轻声问道:“请问公子找穆珈珩有何事,还需将犬子携来?”
少年有些茫然的看看面色也不好看的阿痕,依旧温和的抱着怀中的穆馥淳走上前去:“先生有些误会了,定是我家阿痕没有跟你说清楚。在下并无挟持的意思,令公子夜晚在阁外鬼鬼祟祟的四处徘徊令人起疑,在下上去问了几句,再加之今日白天我曾在市集上见过两位,记性好了一些便把他带进来了而已。”挑了挑眉,少年再笑。“原来你们姓穆。”
“姓穆又如何,这天下姓巫的都多了去了,不多我父子两个。若公子只是想来讨教我父子两人的姓氏,此刻可否将犬子交还给我?穆珈珩感谢公子收留犬子。”向前踏出一步,沉漪紧紧的盯着面前少年脸庞的轮廓,他总觉得好像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少年,可是记忆中并无印象深刻的人和他一般十五六岁的年纪。
“我自然不只是来知晓你们父子两人姓什么的。只因自从见了你们父子二人边有个疑惑在心中盘桓不去,这才想着要去寻你,你便出现在在下的眼前了”少年退了一步,咄咄逼人的扬眉定定看着沉漪黝黑的脸庞,目光略略扫过沉漪的双手轻轻笑出了声来。
眉头蹙的更紧,沉漪捏了捏长袖下的双手,却依然忍耐着淡笑道:“公子有什么疑惑,我都说了便是,为难孩子算什么。”目光不住的向昏睡的馥淳一次次的看去,沉漪每每欲向前夺回自己的孩子,少年却始终能退后着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听着门外的噪杂,少年郁郁的蹙了蹙眉,原本温和的声线中多了几丝冰冷:“阿痕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我不管会否有人硬闯,你只需谨记我要你守的是这个门后的房间,不记任何代价……都要给我守着。”
“是。”阿痕低低答应了一声,踏出房门之后快速的关上了门,依靠在门边似乎只是静静的休憩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免多看了几眼,而更多的则是好奇那个奏琴的青年为何要独独去见雅间内的人。
而蒙眼的少年死死的守着那扇门,深黑的长裾和手中的长剑令众人望而却步,冷冽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众人面面相觑了许久却也米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说一句话,甚于连平日和沉漪相处甚好的小丫鬟也焦急的很,实在没了办法才急匆匆的去找此刻不知听着沉漪琴声醉倒在哪里的天涯阁主。
雅间内的两人彼此遥遥的看着,少年不嫌抱着馥淳胳膊的酸楚,沉漪的面色也越来越压抑:“请明白的说吧,我无意和公子绕圈子。”
少年潇然一笑:“对先生来说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在下不是无理要求,而是见到先生的神态举止和我相识的一位长辈相似,所以想见见先生真实的容貌而已。故此我才将房间堵住,先生不必担心你的容貌会被他人看见。”指着桌旁的水盆,“请吧。”
沉漪拧眉低声道:“刚才公子那番说辞,应该是已经猜出我的出身,却为何还要咄咄逼人?我的所做所为全求避世,请公子不要破坏我最后的一丝安宁。”
“呵,我认得那位长辈可是个真真的美人,除了曾经那一对几乎颠覆整个天下的穆风堡双生兄弟,我看着天下难有和他并肩的人物了。你有了他一般的优雅气度,若真是缺在了脸上那不可惜。”将下巴抵在手背上,少年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阴冷的看着沉漪,笑道。
“我倒是就要看看了,你们师徒两人,到底相似到什么程度!”少年一字一顿的说着,忽然伸手抓住沉漪的手臂向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扯得脚下原本就站不稳的沉漪惊呼一声扑在了地上,只有右腕却仍然被少年紧紧的攥着半拖半拉的跪在地上。
沉漪隐忍的闷哼了几声,却狠狠的抬头去撞少年的下巴,而少年显然没有料到沉漪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没回过神儿来的下巴便立刻青了一块儿,手中的馥淳没抱紧也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额头咚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坚硬的桌腿上。
这一下虽然大体无碍,却也撞得不轻了,即便睡得再沉,这般疼痛也该醒过来了。
“馥淳!”沉漪红着眼睛惊叫了一声,包裹在玄黑华衣中的身子看着额头青肿的穆馥淳止不住的颤抖。红着眼睛扭头去看那个半坐在地上摸着青紫下巴的少年,沉漪大声喊叫着将他扑倒在地,双 腿紧紧的扣住少年的腰身,左手卡住他的脖颈,毫不留情的举起右手狠狠的打了一拳,但是他身下的少年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硬生生的把声音憋在喉咙中,只有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淌下。
“你把馥淳怎么了!!”
“哼,此刻你又不像他了。当他的弟子这么多年,竟然连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怎样让他拿的出脸去,怪不得也只有我知道他有一个和他想象却远远不及的弟子,也只告诉我一个人。”少年狠狠的抹去唇角的血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身上的人冷笑。“你这般徒弟,他怎么好意思拿出来?”
那依旧似乎温和的笑容,却在漆黑的瞳眸中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身上的人因为大量的出汗,那黝黑的脸庞已经是白一片黑一片的不能看,整洁华丽的衣服也被挣得乱七八糟尚破了好几处地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更是糟乱的披在身后,虽然还能大体看出原来的模样,却已是相当的狼狈了。
少年正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怔怔的看着身上的青年依旧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颈,可是那双痛苦闭上的眼睛之中,却缓缓的流出透明的水渍,划开脸上的乌黑,一滴,一滴的打在少年自己的脸颊上。
他一时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话,他活到这么大,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看到有人流泪——他自己不曾落下眼泪,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在他的眼前落泪,眼泪是懦弱和无能,他绝不会做。
“喂,穆……”
身上的力道突然没了。
沉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松开紧紧攥住的衣襟,通红的双眼看了看少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小心的抱起了那个被少年甩出去的孩子,心疼的抚摸着馥淳额角上的伤口,心中一阵一阵的纠痛:“馥淳,爹爹没护好你,爹爹对不起你……我又……无能了。”
少年扶着墙面站了起来,静立在沉漪的身后,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有些愧疚的看着穆馥淳额头上的青肿,他心里原本不是这般打算的,只是没想到沉漪会有这番反抗,而自己竟然没能拉的住穆馥淳。
他虽然并不是太喜欢馥淳,却完全没有害他之心,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刀剑相接的声响,两人身后的那扇门忽然爆裂开来,破碎的木屑簌簌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而那堆木屑之后却是走出一个同样一袭玄黑长裾的男子,阴冷的看着屋内的两人,不顾耳后几乎立刻就要砍下的长剑,死死的看着沉漪。
“谁敢动他,死!”
沉漪瞪大了眼睛看着闯进来的男子如丝的长发,精致的华衣,以及那绝美容颜……
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沉漪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馥淳,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泪如雨下那双在梦中出现多次,灵动而哀伤的浅紫色晶眸,此刻正真真实实的,就在他的眼前。
七十 咫尺隔天涯
复杂的看了男子一眼,沉漪垂下头去,低低的喃念了一声:“……是你……”
半年不见,沉漪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却变得太多太多。
原本齐肩的短发已经长达腰际,若不是额角张扬的粉莲,他几乎和沉漪不差分毫,而原本颇是邪魅调皮的神情变得冷峻无情,似乎这天下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入的他的眼中。
他没看耳后挥来的长刀,只是死死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沉漪,右手的长剑反手格挡住背后阿痕带鞘劈来的长剑,玄黑的长裾半空一圈又一圈的旋转,外罩的黑纱也被撕裂不少,却只是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人,随手将身上碍事的罩衫随手撕下。
阿痕顿了顿,脚下一踏再次劈来,动作虽然依旧冷冽,却多了一丝不耐烦,即便最初没有下杀手的意思,此刻却也因为沉莲的轻狂而越发凌厉起来。
刀剑碰撞的喑哑在小小的空间中刺耳的响起,沉漪额前的发丝时不时的被剑锋扬起,他和少年都在阿痕和沉莲的剑圈附近,但是沉漪和少年都没有退后半步,各自看着挡在身前的人,默默无言。
天涯的外面早就乱成了一团,阁内精心布置的桌椅已经破破烂烂的差不多,不知跑去哪儿的阁主终于现身,苍白着脸飞快的扬手吼道:“你们这些混账家伙,都给本阁主住手!敢跑本姑娘这里来闹事,提脑袋来见我!”
两道细锐的光芒带着破空之声刺向阿痕和沉漪,两人来不及多想险险的躲过,即便暂时的分开,彼此的剑锋也是毫不懈怠的指着对方的喉咙,银光凛凛的长剑,和古朴无华的剑鞘遥遥相望着,发出嗡嗡的声响。
银针笃的一声没入木栏,仅仅留下一道黑色的小孔。
女子一身轻纱在空中飞扬,风风火火的走进了雅间内仍是止不住的飘逸。微蹙着眉头看着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媚笑着走上前去:“两位好大的本事,可把我天涯阁的客人都弄走了……”脸色忽变,女阁主高声怒道:“你们想要打可没人拦你们,可在这天涯阁内,敢在我面前放肆的可从没竖着走出去!”
“阁主何需如此动怒,在下只不过同贵楼的琴师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横遭这位公子的破门而入,如若有什么惹恼了阁主,天涯阁此番的损失由我来赔付如何?”少年突然向前踏了一步按住阿痕的剑,顶着被沉漪的拳头打着青紫的下巴和眼睛蹙着眉头笑笑,而后深邃的看了看女阁主。“我和我家阿痕自京城远道而来了,不想多惹什么祸端,阁主就此我放过我们如何
少年的头颅虽然微微的低着,却抬着眼睛敲着这个雷厉风行的女阁主,唇角微扬。
女阁主再次哼了一声却没有作答,目光暂时越过了少年和阿痕放在自她进屋开始便兀自相望着对方,一刻也不曾从彼此的身上挪开目光的两个人,她阁内的琴师抱着自己的孩子呆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一双脸或白或黑,往日她必定要好好嘲笑一番的,但是此刻她绝对笑不起来。
她认得这个男子,无人堪比的容颜和额角上那枚从不遮掩的粉莲,即使她从没有见过也早就听闻了,前几年在长兄去世后继任穆风堡的穆沉莲,与他的兄长的温和作风不同,他暗地里和明里的狠手段都不得不让人叹服,穆风堡在他的拓展下,早就已经不是往日了。
只是,她仔细的看了看自家琴师和穆沉莲十分十相似的侧脸,意味深长的笑了:“那南穆的穆大堡主远从江南来我天涯阁又有何指教?”
沉莲吭当的扔下了佩剑,一言不发的快步走上前去抱起瘫坐在地上的沉漪紧紧的拥入怀中,对着女阁主和另外的主仆二人视而不见,只是深深的看着怀中人复杂的眼神和黑花的脸庞,满足的叹息:“……我……没想到会这么早同你在这里见面,我还以为还要等上几年的……你还……你还那样恨着我吗?”
相隔八年,他终于再次抱住了他的身体,不是在梦中虚幻的虚假,而是真真实实的温度,真真切切的身体,不必激起自己的情 欲让眼前的人通过相思蛊感受道自己的思念和留恋,他现在已经再次捉住了自己大哥。
“那这八年来,你过得幸福吗。”沉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颤声问道。
“你若认为我幸福我就幸福,你若认为我不幸福,我就不幸福……所以你不在我身边的八年,我宛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穆风堡在我的手中越发的好起来,我不负曾经与你的规划,可是这八年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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