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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意锁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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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漪抖了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虚弱的笑道:“淳儿,他叫穆沉莲,穆风堡的堡主,也是……我的双生亲弟弟。我不曾告诉你爹爹原来的名字……是叫穆沉漪。”
“那就是他将你从穆风堡逼走,让你无处可归四处流浪奔波受苦的?!”双手死死的抠在破烂的窗栏上,穆馥淳红着眼睛怨恨的瞪着那个闲适的坐在地上一脸得意的男子,几乎要从窗里跳出来狠狠揍上沉莲一顿般。“爹爹!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你心太软了,他把你逼到现在这种地步,你为什么不把他丢出去,为什么还要这样好的对他!”
沉漪幽忧的别过头去,双目失神的看着地面,无法反驳馥淳的话,更无法面对自己孩子对自己的一声声控诉。
“馥淳,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等爹爹好好跟你说……好不好。”
“我不管什么说来话长,爹爹这些年来不曾期满过我一次,更告诉馥淳男子汉要顶天立地,做人要认真的面对每一件事。难道爹爹说话不算话,立刻就要告诉馥淳你所说全部都是错的,任由馥淳按自己的理解去做吗!”馥淳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无礼指着沉莲的那只手也未曾放下,即便知道自己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亦不想称呼他为自己的长辈。
那人有一张同自己的爹爹一模一样的脸,却与自己爹爹的温雅温柔背道而驰,狂妄自大而邪佞不羁,不管怎么看都让馥淳隐隐觉得自家爹爹总是被他压制着翻不得身,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爹爹眼中的痛苦和隐忍,甚至于一丝丝深藏的恨意,那为何他的爹爹还要同那个人接近,他完全明白不得!
“爹爹喜欢什么人原本与馥淳无关的,只是馥淳看你同任何人在一起,就算天涯阁的纪霜阁主那种风尘女人也罢,也总好过我眼前的这个混蛋!
我不管爹爹是穆沉漪还是穆珈珩,只要爹爹还在馥淳的身边,馥淳就心满意足,不管是吃苦还是享福都会一直跟着爹爹,馥淳不在乎爹爹是不是穆风堡的堡主,更不在乎爹爹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馥淳双眸深深的看着沉漪,轻声问道。“爹爹,你幸福么……”
沉漪一怔,轻叹着走过去伸出双手,越过高高的窗台抱住那个孩子,深深地,小心却又紧紧的拥入怀中: “馥淳,爹爹懂得你的意思。可是我和莲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也仅仅是道听途说,这其中的缘由你又怎么会清楚呢……
七十三 一点旧忆暖
翌日,沉漪无奈的看着自己同馥淳两人的床榻上多出来的人,此刻正揽着自己儿子的小身子,拱着彼此的脑袋甜甜的睡着,轻轻笑了笑。一大一小经过昨日一天的剑拔弩张,一到晚上却全部安静了下来,乖乖的在他板着脸的注视下洗洗刷刷后窝进了温暖的床铺。
这两人明明是父子,却互看彼此不顺眼,馥淳不知道就罢了,可是莲……却是知道的吧。
披上外衣起身,沉漪正想去整弄早膳,身后却伸来一只手拉住了他,害得他几乎摔回去
沉漪茫然回头,沉莲的左臂仍然温柔的抱着憨憨入睡,右手却紧紧的拉着沉漪的手腕,紫晶色的眼眸灼灼的看着沉漪,慵懒而低哑的轻笑着:“大哥……你要去哪里。”昨日虽然同怀中的小鬼头闹了一天,嘴上和馥淳争执着,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沉漪的身上,看着他的无奈,看着他的包容……偷偷的看着,偷偷的全部记下来,直到夜晚硬是利用馥淳将沉漪拉上床,否则不知道他们俩是沉漪下去打地铺,还是自己被赶出去睡街上。
“你若不饿,我在这里也无妨。”看着沉莲抓住自己的大手,沉漪静静的坐在床边没有挣开,只拿着一双纯黑一如十年前纯净无垢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们两个都饿着,才没有力气继续吵下去不是么。”
沉莲的眼角微微的抽了抽,直直的看了沉漪半天才悻悻的放开了手。看着沉漪转身而去的背影,沉莲禁不住低声问道:“大哥,你想让馥淳什么时候知道他也是我的……”
“等到馥淳应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他。在此之前,莲你不要同馥淳说些什么。”站下步子,沉漪微微的侧过头,藏在长袖中的手心也微微的沁出了汗珠。“我知道你找了我八年,也更知道你一次找到我再也绝对不会放我走掉……该面对的我会面对,在我们有一个最后的结果之前,我不会再逃。”
“除了你跟我走、同我在一起、接受我这三点之外之外,我绝不接受任何结果。”细细的数着自己的要求,沉莲低头亲了亲沉漪粉红的脸颊,钳住沉漪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弥蒙雾气的紫眸,叹息着轻轻将下巴放在沉漪瘦小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静静的似乎正在休憩一样。
看着自己弟弟这般撒娇的模样,沉漪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已然完全说不出来,神色也越发柔软,紧攥在身侧的双手也松松的散开,一下一下的拂上沉莲结实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似乎早已经忘记许多年的歌谣也突然清楚的浮现在脑海中,一词一句的轻轻惬意的哼着。
沉莲抱着沉漪的手臂忽然一紧,一行滚烫的液体顺着沉漪的脖颈滑下,隐没在沉漪微微泛黄的衣襟上,一点点微湿,一点点的扩散。
悄无声息的同对方的十指相握,沉莲紧紧的抓着那只微热甚至有些凉意的手,喃喃的说道:“这一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我死也不放手,就算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也绝对,不会让你再喜欢上别人。沉漪……珈珩……不管哪一个,我绝不会放手!”
“嗯。”淡淡的应了一句,沉漪把手从沉莲手中抽出,推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微微蹙眉。“那就这样吧,现在快些放开手,等一下将馥淳换起来不许他懒床,我没有时间你要看着馥淳念书识字,我要同书屋的李老板结算抄书的账目,家里面就交给你了。”
沉莲一怔,不悦的挑眉:“等一下,大哥你是要……把我和小鬼两个单独留在家里面?你就这么走掉不怕我们两人把这里掀了,让你回来的时候认不出家门?”他和穆馥淳虽然是父子,可是谁叫他们天生不对盘,一见面就已经翻了天呢。
沉漪淡淡一笑:“若你真的同馥淳把这里掀了,立刻滚回穆风堡不要再来。要一个人完全消失的方法,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若我同师父说,师父也一定有的是办法让你找不到我。当年他没有出面,必定是为了让我自己做一个了断,而不是一直懦弱的逃开你。”
听着沉漪的推论,沉莲的脸色突然变了变。这个世界只有四个人知道樽天行所谓没有出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只是樽天行没有出现在沉漪的眼前,不是没有出面。樽天行在沉漪昏迷的时候日夜不休的照顾了好几日,而那时候,正逢漠北变乱,朝廷之内案牍堆叠,局势紧张之时。
他却为了他,丢下自己心系终生的背负,不惜千里迢迢赶来,救下这个会让自己死的人
他是不如他,更不如他的心思来的单纯。
他输他一截,但是到如今他绝不能回头,更不能放弃。谁与谁的缘分更长,谁与谁的红线早已连在一起,不止是自己,他也应该知道的才是。
深吸了一口气,沉莲答应道:“我一定将馥淳照顾好便是,若他不喜欢念书我便教他练武好了,馥淳像我,不像鸾儿他——咳,不是非要馥淳念到状元的地步。”
“你自己习武深厚,也同样博览群书,就不许别人也同你一样么。还是你我小的时候可曾因为不喜欢,爹爹便减少一两样我们必须学习的东西?让馥淳选择自己喜欢的去学习固然重要,可总要馥淳更深的接触之后才能确定自己的爱好不是么?”沉漪奇怪的看了看沉莲,“等等,你刚才……说不像馥淳像谁?鸾儿……又是谁?”
沉莲掩饰的转过头去戳弄着臂弯里面的馥淳:“我没说什么,是大哥你听错了。这么多年不见,你管的倒是越来越多,闷在心里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真不知道这小鬼头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要是我……一定还是要同你好好的吵一架的。”
“你小时候若是能同馥淳一样让我省心,我们决不会吵架,你那别扭的性子放到外面去谁能受得了?我真奇怪我本来同你这样闹腾别扭的家伙是处不来的,那个时候我们怎么过的那十一年?”
“我小时候怎么不省心了,我的性子别人又怎么受不了了?现在我的性子依旧是那般,还不是和别人处得好好,那又是谁总是让别人误会,总是让我生气?”沉莲不依不饶的吊高了声线,瞪着晶圆的眼睛,撇着嘴巴不满的看着自家大哥,虽是一如既往的蛮横样子,而那双浅紫的眸中却布下了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层层温柔和暖意。
僵在沉莲怀中的馥淳偷偷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细眯眯的看着自己眼前两人旁若无人般的深深凝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自己的爹爹虽然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馥淳自己可看得清清楚楚 ——他爹爹或许早就喜欢上了这个馥淳看不爽快的混蛋,只是自己死活不肯承认,心中有什么死结尚未打开。
等自己的爹爹离开了这间屋子,馥淳才睁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轻轻扯住沉莲的袖子:“混蛋,我爹爹自己很迟钝,你想让爹爹真心实意的对你,恐怕还早着呢。你以前到底对爹爹做了什么事,让爹爹到现在还怕成这样?”
“说自己的爹爹混蛋的小混蛋,别以为你偷听我和你爹爹的谈话就没人知道,早就醒了还糊弄你爹爹,昨日你也听了许多,今日再来听了我俩的话,你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么?”懒洋洋的重新躺在不大的床榻上,沉莲斜斜的挑眉看着端正的跪坐在自己面前紧蹙着眉头的穆馥淳,微微勾起了唇角。
馥淳小小的身体沐在清晨的微光中,细碎的刘海几乎遮住自己的眼睛,散乱着半长的头发,眼睛比之沉漪要活泼,比之自己要稳重,无论怎么看……都很像,很像他和沉漪合二为一的人,也果然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虽然是听说了一点点,但是大部分都不明确呢混蛋。”毫不顾忌的继续叫着眼前的人混蛋,馥淳撇撇窗外在院子之中兀自忙碌的身影压低了声音。“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这家伙竟然真的是我的爹爹……你配不上我爹爹,若是你是天行师公那样的人也罢,可为什么会是你!”?“哼!樽天行又算什么,樽天行这般出尘,也不过是借了……‘他’的光而已。”沉莲同样压低了声音,却是痴痴的看着沉漪的身影不可自拔,喃喃的念叨着。“樽天行不是谪仙,但是‘他’却是,虽然早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但是殇卿也说了……那是他为了拉回我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的鲁莽,我们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带着一层厚茧的大手摸上馥淳的头顶,沉莲肃然的望着馥淳,哑声说道:“馥淳,即使你还小,但你无论身处何方都是穆家的子孙,你的体内流着穆家的血液,所以你必须承担光大延续穆家的责任。如今天下的形势你应该了解不少了,就算平静繁华一如此地的湘合,也未必什么时候就会卷入战场……而这乱世之中,你要如何扶持维护穆家,是你终其一声必须去想去做的,我也是,你爹爹……也是。”
七十四 夜来风雨声
“我会记得我姓穆,是穆家的孩子。但是我依然看不惯你,谁让你欺负我爹爹!”拍开放在头顶的大手,馥淳伸出手指头狠狠地戳在沉莲的肩头上。“你当年对我爹爹做了什么,最好一一都跟我招来不得有半丝隐瞒。在我有记忆的这几年来,爹爹真的很辛苦,如果不是你,爹爹现在依旧是锦衣玉食,不用为了生计而疲于奔波。”
馥淳自然知道自己的爹爹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真实的容貌从不敢让人看见,即便是天涯阁的阁主;他写的一手好字,习得一手好琴,渗入骨子里的温雅清尘从未因为任何环境而改变,别人说他是没落贵族之后,虽从未见自家爹爹承认过,但是馥淳自己是懂得的,自己爹爹常常对月叹息,寂寞,茫茫寒夜之中抱着自己单薄的身子,愈发的痛楚。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以前那样的紧逼着他,强迫着他,让他受了太多的伤害,所以现在的我情愿就这样默默的守着你爹爹。”顿了顿,沉莲笑着看向窗外忙碌的身影。“他是这天底下最好最温柔的人,为他,一切一切我都情愿。”
闭上眼睛,他脑海中只能浮现出那个一身白衣的人,萧萧独立于世,即使握着充满肃杀之气的长剑,也依然温和得比水更加的柔软。他从幼年时边听着别人对那个人的谈论和憧憬,和另外两人同那个最强者并肩,一手将长生界最高的统治层疏影阁扶持起来,于长生界而言,他更是存在得最久的一位。
如今,莲亦追逐着前世遗留的记忆,天涯海角追寻着他的踪迹,绝不放手,更不会放手
轻合的眼睛突然抖了抖,沉莲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不管身边还坐着毫无防备的穆馥淳,未着衣装便脸色青黑的冲了出去,散落的长发因为他的速度向两边飞起,暴戾的踢开这小屋子唯一的房门,赤红的眼睛越过因为被沉莲吓得几乎要把手中菜刀扔出去的沉漪背后,看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门外的人一身清净的白衣,乌发高高的束起,腰际别着一把青玉剔透的长剑,黑色的剑穗靠在他的身侧,微微轻晃。他一身风尘仆仆的尘嚣,一双深墨的眼睛依然炯然有神,出神的看着这一方小小的庭院,清涤的身姿引得路过的人都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只能你来,我却不能来么?”清冷的声音越过薄薄的门板,男子推开挡住三人视线的木门徐徐的步了进去,神色凌厉的面对着沉莲扑面而来的杀气,看着沉莲已然浅紫的双眸似是明白了什么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沉莲的眉目一拧,紧紧地抿着双唇瞪着来人冷哼了一声便欺身踏前,二话不说就并指点向来人,手指所到之处各个都是男子身上的死穴,阴狠的不留一丝生机:“你竟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真是不要命了,你自己已经顾不得京畿的龙潭虎穴,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见他!你——没有资格,更没有脸!”
樽天行冷哼一声,同样没有留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向沉莲刺去,叮叮的同凝气为剑的沉莲相交,刁钻的劈去低声嘲讽道:“穆沉莲!到底是谁没有脸,你自己应该清楚得很不是么!”
沉莲冷笑的挑眉:“我自己当然清楚得很,否则我也不会向你讨回来……”沉莲压低了声音,微弱得仅仅只能让两人听到。“玉衡,是谁害我们俩变得现在的模样,是谁让我们差一点魂飞魄散?难道,你真的……也没有记起来么。”
斜斜劈来的长剑,就这样突兀的停在沉莲的额前,余力吹开了沉漪额前碎发,几乎马上就要把他劈成两半一般——这一剑,若不是那句话,樽天行的确是抱着杀了他的意念,才会凌厉的挥出了这将沉莲置于死地的一剑。
沉莲得意的笑了笑,即使他们不曾师徒相称,但他这一身武功却有一半是传承自樽天行的。即使不明白樽天行的到底所为什么,却也大约了解些许,而他赌的,就是这一些许的了解——看他会不会在最后一瞬停手。
两人对峙的表情都有了明显的改变,樽天行高举的长剑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本一直都是淡薄无欲的脸庞上也浮出一层比一层更加的痛苦神色。他忽的后退几步,收回了佩剑静静的看着沉漪跑到沉莲的身边,紧张的询问沉莲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损伤,而自己则是因为硬生生的收回了那一剑的气力而轻伤了自己的内腑,散乱的内力在体内乱窜而痛的脸色惨白。
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嘴中喷出来,樽天行按住胸口紧皱着眉宇半跪在地上,看着沉漪听见他的闷哼声音再紧张的跑到他的身边扶起他几乎倒下的身子,蹙着眉头按住沉漪慌忙的抖个不停的双手:“笨……徒弟,你紧张些什么。为师……为师怎么……教你的?”
深吸了一口气,沉漪忍住心中的委屈沉静的回声道:“师父没有资格说沉漪!明明是你们两个自己惹得,虽然沉漪不懂武功……但是师父你那一剑的确是想杀了莲吧!即便是想为我讨回来,为什么要伤莲的性命!”扭头瞪着身后同样一脸苍白的沉莲,沉漪再道。“沉莲你也是!为什么师父还未进门就对师父下了杀手!难道这八年来你们之间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要得你们在今日、在我的面前互相残杀么!”
沉莲叹息了一声:“大哥,我同他的确有些事情,你先暂时不要管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你闭嘴!穆沉莲,我让你在这里呆着不是为我惹来这些事!”搀扶着樽天行站起来,沉漪回望着眼珠已然从淡紫变得鲜红的沉莲,湿着眼睛低吟道:“你是我的弟弟,他是我的师父,你们两个人这般……让我夹在中间不阻止你们怎么可能!穆沉莲,你听着……你若想在我这里呆着,便安安分分的当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在江南、在西域呼风唤雨的穆大堡主!这里是湘合,不是你的穆风堡,我求求你学会一个普通人生活的正常方式,而不是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你以为我想么,你以为我想看见一个人就发狂想去杀了那个人吗!你以为——我愿意伤害另一个你看重的人吗!你什么都不了解,也不肯听我说!你从以前就这样,这一点我不曾改变,你更不曾改变半丝!你说你对我不会再逃,却还是从开始就把我拒之门外!穆沉漪,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为什么不肯站在我的身后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右拳狠狠的捶在身后坚硬的青砖墙壁上,沉莲倏然收回打得鲜血淋淋的右手,瞳眸闪过一丝鲜红的暴戾,却狠狠的压抑在心中,脚下不过轻轻一点,便轻松的越过矮小的围墙消失在小小的院子之中,沉漪看的眼熟,正是穆家宝独有的风生九式中的其中之一,沉莲都已经使得十分熟稔了。
按着自己徒弟瘦小的肩膀,樽天行幽幽叹了一声:“沉漪,不去把他找回来么?”
“不去了……如果是莲的话,即使没有我也会好好的,正如同师父一样,身上承担着许多的责任,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即使心中想要放纵,却始终还有一个声音在默默提醒着,那一份从开始便担在身上的责任。
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沉漪强迫自己对眼前的人笑着,小心翼翼的扶着樽天行似乎马上就要站不住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屋内走去:“师父怎么挑了这时候来?京中的情况……已经有所乐观了么?虽然我离着师父所在的地方稍远,京畿的动静也听到的不全面……但是湘合都已经有着士兵的走动,恐怕不能安生了吧。”
挽着樽天行相比起多年前更加消瘦的身体,沉漪担忧的看着樽天行脸庞上挥散不去的疲累和深深地黑眼圈。他知道樽天行从京畿特地赶来一定是不眠不休的换过一匹又一匹马,他早就已经作为一颗占据星位的棋子而左右着天下的局势,轻易离开京畿,只会让京中的情势更加动荡不安。
轻轻的咳了一声,樽天行低声回答道:“无妨,此行是皇上派我前来湘合,不多久之后巫二皇子、巫三皇子便会前来同我会和,由皇上在京畿把持总局不会乱的。”顿了顿,樽天行微微的看了一眼缩在门后的馥淳,蹙眉道。“湘合的确是不能安生了,大桤现在已经几乎是强弩之末,由初代的皇帝撑起的一个岌岌可危的帝国,已然抵抗不住各地的起义……此番,只是皇上为了让巫二皇子、巫三皇子前来湘合扫除起义的叛乱,立下几个战功,便于将来传位罢了。所以我顺道来看看你,让你在动乱开始之前,去一个真正安全的地方。”
“真正安生的地方……这个天下还有么?南方虽然有穆风堡坐镇不容小兵杂鱼胡乱欺负,但若是穆风堡不可抗拒的力量呢,若是连年的战乱使得民不聊生国库空虚,皇帝需要挪动穆风堡多年来继续的财产和粮食,甚至要求穆风堡参与这乱世的争端……又该怎么办呢?”沉漪咬了咬下唇,轻扯着自己的衣摆,忧心忡忡的迎上樽天行依旧没有半丝起伏的脸庞。“若是大桤消亡,新朝的君王势必要穆风堡消失那又该怎么办呢?即便我多年前处心积虑的开始布置,这些年来沉莲也按照我的路子走下去……我此刻却还是担心。大桤不安,西域各国同样不得安宁,这动乱的年代——”
“你不必担心这些。”樽天行低沉的打断沉漪的思考,轻然的一笑,伸手抬起沉漪的脸庞,深深地叹息。“你看,你现在已然张口闭口都是穆风堡会如何如何,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忘不掉你是穆风堡的穆沉漪,你依旧……是穆家的后代,依旧……没能忘记穆风堡。”
“……”
“罢了,我此行主要便是为了协同巫家两位皇子镇压叛乱之事,不能在你这里多呆,你自己的心理应当清楚你想要做的事情,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你看,事到如今了你还是能接受穆沉莲当年对你所做的事情,平淡地接受他轻易地再次走进你的生活。”双手捧住沉漪不敢看着自己双眸的脸颊,樽天行笑着低下头去。“真个笨蛋徒弟……”
温柔的吻轻轻的落在沉漪的双唇上,微微带着一丝沁人的冰凉,也有一丝不可思议的温暖。
震惊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如夏日的潭水一般清凉的双眸,沉只能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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