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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意锁莲-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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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荣灯说着就蹭蹭的大步踏到沉漪的身边,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我刚才还叫你小弟……如今看你的两个儿子都长得这么大,你却才看我笑话定然很是很是开心吧?”这人总是笑得一脸云淡风轻,自然在心里面把他笑过好多次了。
“被自己小的人称作小弟,丢脸的似乎是本人,而不是占便宜的你吧。”未等沉漪说话,立在一旁的穆鸾双冷哼了一声,斜斜得瞧着不依不饶的青年:“把你的手拿开,你不配碰我爹爹半丝衣袖。”
穆馥淳口上虽然没说什么,却也盯着那只黑黝黝的手看了半天,说道:“这位公子何必对别人的事情如此探究,归根结底我爹爹同你没有半丝联系,倘若欠了你们包子钱,我们这就还,莫要再同我们爹爹牵扯不休了。”
两个少年相似的一般模样,同样清冷的眼眸虽然是仰看着个子颇高的慕荣灯,却让青年油然而生一种宛若被俯视低看的感觉……便是三人静静的站着看着他一个人,却也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硬生生隔开一样。
“能交上你这个曾一同吃饭的朋友,我很一孩子,沉漪淡淡一笑,低着头摸索着自己的身上,终于从袖中掏出一个崭新的锦囊,笑着递到呆愣愣望着自己的慕荣灯手中。“只是我们毕竟不是一路,倘若有缘,穆某有幸仍得慕公子喜欢,我们便考场相见吧。”
两个孩子微微用力握住沉漪的手,沉漪向一头,便迈上门外徐徐停在三人面前的一辆精致小巧的马车,车身小心的刻着一片盛开的莲花暗纹,以及并不显然的穆字挂在车前,草草望去是一辆普通人家的马车,但若是在朝为官之人,定然了解这片暗纹到底是何意义。
——江南水乡,穆风之堡,富可敌国,堡主之一更身据重臣之位。
马车徐徐的驶向皇宫,玄武门内外重兵把守,所有朝臣皇室本该都不得在宫内骑马驾车。这辆莲花暗纹的马车却视若无人的驶入宫内,甚于连侍卫都像车内的人微微躬了躬身,引来其后不断的低低唾骂声,三人熟视无睹,依旧谈笑风生。
“还有不过半月,这次恩考便要开始,我和小淳追着独孤邪一路曲曲折折走来也能赶得及,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故意将我们两人带来这里的。”穆鸾双扯扯身上的鲜目红衣,墨色双眸望着沉漪。“爹爹……你为此次恩科监考官,心里是否有底?”
瞪了穆鸾双一眼,馥淳看着自己爹爹微微蹙起的眉宇:“我和阿双私下查过,你的三位副官及其下的属官早就私下将那几份试题卖了出去……似乎还是颇高的价格,外面已经有几个人都知晓,那几个人翻墙翻得是无比顺手,将来东窗事发也能把这盆污水往你身上泼一泼,倒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
沉漪叹息着揉开川字的眉头,苦苦一笑:“怪不得宁为商不为官……才多久就要让我忧虑成这样子。”从袖中滑出巫颂清赐下的铜牌,这枚从大桤开国皇帝伊始便就存在的铜牌上依然锈迹斑斑,似乎还有些许黑红的污渍,宛如凝聚万人血迹。“我的底,便也只能是这枚地位堪比皇帝的铜牌了。”
这一块铜牌,将会牵扯上更多的人命……沉漪一下一下抚弄着冰凉的铜牌,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正当两个孩子想要唤回沉漪的时候,沉漪却又说道:“你们爹现在,又在何处?”
两个孩子相识一眼正要开口,沉漪却又笑着摇摇头,喃喃的说着:“不对不对……你们爹正跟我赌着一局,让你们说出他在什么地方坐着什么事情,岂不是我先坏了规矩?你们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穆馥淳一怔,莞尔笑道:“就算爹爹你知道了什么,他也不会责怪爹爹的。”
“这是我爹的比试,不可作弊,全凭自己本事。”沉漪摇摇头,轻拍了一下穆馥淳的肩头。
而车架也正好停在翰书殿前,沉漪让两个孩子在车上坐好稍等些许,齐整好略微皱褶的朝服,一人正直着身子缓缓踱了进去。翰书殿前的白玉石路子微微散发着些许白寒之气,却令人踏上去不出半点声响。
穿过翰书殿的前堂,堂后便是一干大臣议事之地,此时为了皇上十分重视的恩科,便在早朝之后专门用于几个主考官商量恩科细节,几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伏着臃肿的身子围在案几前低声嘈杂的商量着什么,一时竟然无人发现沉漪已然来到了。
“大人,此事不予尚书大人想说,将来出了什么干系,岂不是……”
“陈大人呐,咱们几个是为了财,可你忘了那尚书大人出身何地?见惯了黄金锃亮的堆成山,哪儿会将我们这几个破钱看在眼里!”
“呿,我就说咱们头儿顶上的尚书大人到底是贪图的什么,不要自己家里的万贯钱财,非要往这势力场子里面挤,莫非要的真是权倾天下不成?”
“刘大人可别乱说啊,皇上可还在这儿好好的呢,怎们又不是那些新近的肤浅小官,从小看着皇上长大,可见着他精明了去了,连丞相都曾想收他为徒……”
“可这尚书大人也是他的弟子,本官怎么从未看见他哪里优异特——”身材圆滚滚的中年男子嗤笑着转回头去,却在看见青年负手立在殿前冷一生的把下半句话咽进腹中,匆匆的甩了甩卷起的宽袖,作揖道:“属、属下不知尚书大人来临……”
“皇上命本官为此次恩科主考官,莫非还要得到你们许可通知你们一声才可进门吗!”冷目俯看着几个惊得跪在地上的男子,沉漪咬了咬下唇,快步走到几个人的面前,冷笑道。“你们几个倘若真是好奇本官贪图什么,本官此刻就可告诉你们,本官不稀罕权倾天下,倒像想要现在砍了你们几个人的头!倘若你们怀疑本官是否有这能力,现在就可立刻去修韵殿去问皇上可有此事!”
沉漪微微轻喘着瞪视着抖着身子纷纷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从朝服的颜色可看出这为首三个男子是属他吏部的三名官员陈大人、刘大人、李大人,了个浅灰的分别是他们的心腹,从殿外几乎不设宫人仆从来看,这几个人显然已经忘记自己身处的是皇宫内院,便是商量罪可伏诛的罪行,也敢如此张狂。
巫颂清……你到底将什么样的人交到了我的手上,这般难下手的人,你
平缓了下自己的气息,沉漪沉布走到殿内正中的案几后徐徐坐了下来,浅青纹金的衣袖随着沉漪的动作缓缓放在厚重的夹衣之上,带去的一阵阵小风却令桌前的几人颤了一阵子:“本官这几日虽未上朝,但也曾派一与你们说明,此次恩科皇上极为看重。泄露考题者、助考生徇私舞弊者、不公正评判者由本官斟酌轻重,罪重者杀无赦,再犯者杀无赦,狡辩者杀、无、赦!
而本官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将会废用吏部文官初次命名考题,再征二十名出题官,半数征取民间书院的先生出题目各一,这二十名自征用起将由皇上亲自派人看管决不可与外界联系,直至开考当日,由本官亲自抽取三枚,作为三天的试题。你们可是听得明白了?”
跪在殿下的几个官员浊浊的吐了一口气,虽然心中颇有不甘,却不得不暂时低下头颅,看着青年浅青色的衣角恨得牙痒痒:“一切但凭大人吩咐,属下自当竭尽全力……辅助大人监察此次恩科。”
“几位大人们真心这样说,本官也就觉得欣喜了。”沉漪轻笑一声,走上去将三位副官亲手扶起,温润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停留了一阵,沉漪靠在男子的耳边低吟道:“几个大人该是前程极好的,倘若以后堪听沉漪几句,在下可保你们前程似锦,而不是窝在吏部任人呼来唤去。三位大人可要想仔细了……”
三个人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沉漪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不禁微微恍了恍神,待到他们清醒时,沉漪已然如风般走到殿前,留下一抹清冷削瘦的背影,犹存半抹淡薄的莲花香气,绕鼻三日不可绝。
“此人美是美矣,却远观不得近玩。穆沉漪同他的弟弟莲一样,都是带着毒刺儿的,弄不好便会反噬了自己……巫颂清,我不得不佩服你恰如其分的利用了两个人的弱点,将这一软一硬的刺儿都云淡风轻的推向了别人。”殿外的长廊上,一脸垂死之象的男子哈哈大笑着重重拍着自己的手掌,同少年相像的眼睛始终存着一抹犀利的怨气和狠毒。
少年挥动着小金扇,眯着狐一的眸子,微抬额头看着从马车上迎下来的两位少年,笑道:“多谢夸奖。穆沉莲将你拉下之后,二哥也退居下来,外人都说朕捡了个大便宜,看来还是大哥了解朕,能将穆家这软硬不等的四根刺儿掌握在手中一更胜一筹。”
“此次恩科之后,穆沉漪将会握住不少力量,虽然名誉了是新官员前去拜会的御先生……你真信这个人没有半点贪恋权势之心?你就不怕将来先推翻你的,会是这个看似百般无害的穆沉漪?!”
少年呵呵笑了一声:“我家先生脑子里面真心在意的人甚少,就好比死过一次的人恍然大悟,对这世上的执着少了许多。穆沉漪的心里全是他那宝贵弟弟和两个孩子,还有如今仍旧权倾朝野的樽丞相,尚能在朕动手除掉樽天行之前无私的帮朕去做许多事情。”
他就是这样利用的毫无愧疚,当年借势穆沉莲的动作除了巫戟熵的太子之位,他们的父皇虽然勤政,却多年来未有作为,反而察觉不出臣下大逆不道的动作,二哥巫延辜有勇无谋,虽然同样虎视眈眈这个皇位,却不是输不起之人,湘合一战的铁血、智谋及他在湘合的层层布置和高瞻远署,令巫延辜自愧不如,他如今远守边疆,永不归京。
更何况,他本不是巫皇之后,任性过后他大不了一死,亦或许隐姓埋名于天下,再此后也终只能在史书看见他的名字,无非是多一个亡国之君的称号。
“大哥啊……我知道自己守不多久了,你说倘若我们生在太祖那个时候,倘若独孤拂衣不曾将太祖在二十岁斩杀于此,我们的父皇不用在牙牙学语的时候登机,不用群臣环俟度过他这一生,便是能生在父皇那个时候,如今是不是便不用看着这残破的皇朝了?”懒洋洋的叹息一声,少年撇撇嘴。
“早知如此,你何必争这王位。”男子斜斜的看了一眼
“黄金的王座是硬的,可却是朕自小的夙愿,即使是硬的,小弟这不是也要死扛这么?”
“巫家的人向来执着,例如你对你那伴读即使厌恶,却不曾想要将他完全推开不是么?”
“他出生便是残疾,八岁跟了朕,陪朕这么多年,朕自然是可怜他的。”
“哼,你娶了荆痕歌看中的宫女,夺了臣子的心上人,不是对他执着又是什么?”
“……”
“巫家人,也向来嘴硬!”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的~做4k党~
一一九 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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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恩科终是开始。
各地会试而聚的精英学子手里捏着证其身份的铁券,纷纷涌入皇城外围的贡院考场,等待着三次铜锣声鸣之后的正式开考,是龙是虫,便就看着一次三日的会考了。
一身正红色的制衣,罩着一件雪白绒衣夹袄,将巫颂清交予他的铜牌轻轻挂在腰侧沉漪,推开主考官的房门,眼神一一掠过早已在门外等待许久的三位副官及捧着二十只试题签的禁军少将,轻声道:“请诸位大人随我去迎入考生,击响铜锣吧。将来三日我等将一同为考生日夜共事三天,四位大人辛苦了。”
四人低声应着颔首,尾随在沉漪身后,禁军少将扶着贴着皇封的木匣亦步亦趋的走在沉漪身后半步,年轻坚毅的脸紧紧盯着怀中的木匣,身侧佩剑寒光凛然,一身钢铁戎装宛如刚从战场归来。
孤身走上贡院高高的祭台示意众考生安静下来,沉漪手中轻捏着深红色的焚香,向东方拜了九次,朗声念道:“今我大桤向天拜之,穆沉漪代吾皇所请,惦念苍生特开恩科,以仁智选之,以为民择之,天下为公,公为四方。望天监之,若我等考官有丝毫不正不公之处,定然不得好死!”
死字余韵未了,祭台之下便起了一阵嘈杂的讨论声,却才还未有人敢抬头去看沉漪模样的,这时倒是全部抬起了头,怔怔的望着那个容貌姣好冷峻的青年,郑重其事的发下毒誓,你讽然的拉着身边的人讨论起来。
穆家两个孩子隐没在人群之中,不禁笑道:“爹爹真是……看把那几个副官和属官吓得,我就说这几个人不私下搞些小动作才怪……恐怕不能买了试题,这一次又要凭着自己尚还有的一些才学,偷偷干些舞弊之事了吧。”
沉漪伸手接过禁军少将递来的木匣,将皇封给予众人一一展示看过:“皇上为了此次恩科的公正性,特请禁军来看管出题的二十位先生,考试不结束他们不得离开皇宫、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同时本官还望诸位考生切莫舞弊,倘若发现,无论轻点,莫要想试试看本官所言是真是假。”
亲手撕开木匣上的封条,沉漪随意从其中夹出一张纸条,细细看过一遍后,展颜笑道:“第一天的题目乃是‘无为’,请诸位对应抽到的号码前去相应的厢房答题,笔墨纸砚等皆已备好,安心答题便是。”
扣好木匣,交还禁军少将重新贴好皇封,沉漪目光淡淡的看着台下潮水一般涌向身后一微微勾起唇角想起自己当年也曾怀揣着同这些大大小小的男子们差不多的心情,涌入一个个陌生的城市,参加一场场天昏地暗的考试,无论是否公平,无论是否被欣赏……
倘若当年并无自己所盼望的公正,那么如今他穆沉漪——便给这些人相对的公正,给他们点己的才能得以发挥的地方。
“穆大人,这剩下的试题还需要么?”禁军少将仰着年轻的脸庞有些茫然的看着沉漪。“为何不讲剩下两只试题一起抽出?”
沉漪低头摇了摇,沉声道:“本官忽然改了主意,朝廷选择官员不仅仅需要考验他们的笔上功夫,倘若再加上另外一些别的,是否会令本场考试变得颇有意思些呢。民间都说行行出状元,有些人适合读书,有些人却适合干些平易近人的事情。”
禁军少将更加茫然眨眨眼:“末官……不懂得。”
“不懂得便不懂得吧,便是今日没有人能明白在下的意思,也总有一天会有人明白。”
第一天的考场内十分平静,沉漪一个个厢房巡视过去,三个副官虽然并未伴随自己身边各划了三个考场各自监考,却也还算尽职,各自捉出一两个舞弊的考生,杖责了二十推出了贡院。
巡视到自己一双孩子的厢房时,望见穆馥淳穆鸾双专注的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沉漪不禁暗暗低笑了许久,身侧跟随监察的禁军少将频频侧目,还是不知道这个一直令自己云雾之中看不真切的年轻尚书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后将交上来的厚重试卷交到禁军少将的手中,沉漪微微向他一揖:“将军辛苦了,一路小心。虽然沉漪想请将军去喝杯茶,可是将军有要务在身,还是等此次恩科完毕之后,容沉漪招待将军一次。”
一直紧绷着脸颊的禁军将领微微展了展脸:“到时就叨扰尚书大人,末将这就将试题送入皇宫之内,尚书大人回宫之时也请一路小心。”
沉漪微微点了点头,目送着一行军队离开贡院后门的小巷中,才向隐在暗处的两个孩子伸出手:“你们两个还藏什么?看你们今日考的甚是用心,爹爹今日请你们去喝茶。”
“你邀了却才那位风神俊朗的少将军吃茶,还管我们两个人今日是否有地方吃饭么?”穆鸾双哈哈笑了一声,揽住自己爹爹的肩膀靠了过去,馥淳则默不作声的靠在另一边,两个人夹着一身官袍的沉漪缓缓没入人潮拥挤的宽阔道路上,说说笑笑非要去那最近新开的花满楼内看一看漂亮的姑娘。
“便是要去,也要等我换下一身官衣,这般被旁人认了出来,岂不是又要让别人参爹爹一本?”沉漪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这两个孩子……”
“那便再多穿一件,这样便无人敢说什么了。”馥淳不动声色抖开一件浅青色的斗篷盖在沉漪的身上,遮去那一身明亮的正红衣色,细细的为自己的爹爹系上带子,浅浅一笑。“有人要见爹爹,我们总不好拂了他的情意,就顺着他的意思办了。”
“我们两人绝不打扰你们叙旧,明日还有一考,怎可能今日还花天酒地?”穆鸾双贼贼一笑,手中藏了颇久的木牌滑入沉漪的手心,热乎乎的还带着微微的汗渍。“别让爹久等,他虽然进了宫内,却始终没有办法同你见面,忍耐这些时日已经不易了。”
“我——”话还没说出口,沉漪便无奈的看着两个个头差不多的孩子飞快的在闹市中消失,长久不见两人的轻功也很是见长,风生九式用的似乎比当年的沉漪还要熟稔,逃的比东风还快。
这下子便不能不去了。沉漪捏捏刻着花满楼天字一号房的木牌莞尔一笑,摘下头上宝珠镶嵌的头冠藏在怀中,随意将耳边的长发扎了几束在脑后,乍一眼看去也仅是个是未曾冠礼的貌美少年,不会有人将他同考场内的吏部尚书穆沉漪联系起来。
一步一步浅浅的走过青砖铺地的道路,青丝微动眉眼收敛自谦,直至走到花满楼下才久久的踌躇了一阵子,这座小楼大门四开,时不时会有穿着各异的男子进出,从外仅能看见一副好手工的大幅的刺绣屏风,青艳而不低俗,用色大胆却不夺目,低调的如同这座小楼的外观。
沉漪正想踏进这座小楼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伸来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将他拖入旁边的小巷中,还未等沉漪缓过神来,一张黑脸的怒气冲冲青年便撞了过来:“你!你!你!你——你竟然是穆沉漪!你在城门等那两个孩子的时候竟然穿得那么破烂,你说考场见,我、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在下是一名穷苦考生?那日你也该看到我的两个孩子一身华衣,我又怎可能缺钱甚至吃不上粗茶淡饭。”
“人人都说你穆沉漪以色侍人是皇帝的娈宠,我本以为今日的考官会是个阴柔妖媚的混蛋——但你穆沉漪是吗?你为何不辩驳任由别人骂你,你就这么喜欢别人骂你么?”慕荣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几乎恨不得立刻给眼前的青年一拳,但又害怕会伤了他,只能恶狠狠的一拳打在沉漪而后的墙壁上。“我虽然只和你见过一次面,但婆婆说我看人准,我就是看人准!”
“沉漪向来不在乎那些虚名,知我者亲我,轻我者远我……既然我不认识那些骂我之人,我又何必为了别人的不悦而让自己不开心慕公子能这般理解在下,沉漪已经很是欣慰了。只是此刻我们还需避嫌,等待考试结束公子荣登龙门之后,在让沉漪好好为公子庆贺一番吧。”轻轻推开挡在自己身前慕荣灯,“只是此刻已经有人等我许久,可否让我现行赴约?”
慕荣灯皱了皱眉头:“你在这种地方等谁?难不成是——”
“我等的人是我此生最爱之人,倘若有一天这片土地没了能让我安身立命之地,他的身边会是我最后再也不会离开的归处。”越过身前的慕荣灯握住无声无息走到他们身侧的那人温热的手,沉漪浅浅漾开笑容,让近在咫尺看着他得分慕荣灯傻了眼。
“不是此生,而是生生世世!”
猛地回过头去,慕荣灯对上沉莲冰冷的容颜倒吸一口气,本来黝黑的脸也被扭曲的变了样子:“他、他、他——你、你、你竟然喜欢上你的——”
“倘若你还想参加明日的考试,就把自己的嘴巴给我收紧了,否则你会出何事可就不管我的事了。”沉漪狠狠的瞪了一眼,野蛮的将慕荣灯粗壮的身体拨开。“你怎么这么久还不来,我都等得不耐烦了,结果却看见你被这个小子堵在小巷子里面。”
“那你还不是来找我了么?”
“若我不等等你,那让两个臭小子将牌子交给你还有什么用!”
“呵……总是让你找我,我却懒散的不想去找你。”
“你——”沉莲一时无话可说,只能叹息一声紧紧的拥住沉漪的身子。“我前一些阵子看见了你,你的琴依旧还是那样,甚是我幸。”
“……原来你躲在那个书阁里一以发挥的地方。
“穆大人,这剩下的试题还需要么?”禁军少将仰着年轻的脸庞有些茫然的看着沉漪。“为何不讲剩下两只试题一起抽出?”
沉漪低头摇了摇,沉声道:“本官忽然改了主意,朝廷选择官员不仅仅需要考验他们的笔上功夫,倘若再加上另外一些别的,是否会令本场考试变得颇有意思些呢。民间都说行行出状元,有些人适合读书,有些人却适合干些平易近人的事情。”
禁军少将更加茫然眨眨眼:“末官……不懂得。”
“不懂得便不懂得吧,便是今日没点明白在下的意思,也总有一天会有人明白。”
第一天的考场内十分平静,沉漪一个个厢房巡视过去,三个副官虽然并未伴随自己身边各划了三个考场各自监考,却也还算尽职,各自捉出一两个舞弊的考生,杖责了二十推出了贡院。
巡视到自己一双孩子的厢房时,望见穆馥淳穆鸾双专注的几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沉漪不禁暗暗低笑了许久,身侧跟随监察的禁军少将频频侧目,还是不知道这个一直令自己云雾之中看不真切的年轻尚书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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