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独行(末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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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也开始有心情说笑了。虽然她最终接受了刘清泉的提议，决定跟他一起去他外公外婆家，但老太太其实心中一直有些不安，毕竟以己度人，家里平白无故来了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心里总会有些疙疙瘩瘩的。不过见清泉这孩子这样热情，通过几次通话来看，清泉他外公外婆也是淳朴善良的好人，想到此处，老太太心中倒是稍稍安定了一些，最终也没将心中的顾虑说出口，省得弄得孩子们心里不舒服。
大雪天的在高速上赶路其实是很无聊的，虽然能时不时聊聊天、听听音乐，或是看看窗外美丽的雪景，但人坐得久了身体总会有些不适，想要站起来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但高速上可不能随便停车，特别是像如今这样的大雪天气，若是后面的车辆一个不当心没刹住车，到时候可就惨了。因此即使坐在车里赶了一上午路的三人身体都有些疲累，但大家都相互体谅着没说出口，都暗自忍耐着，想着再咬牙坚持一会儿，等晚上到家就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加油站，手痒已久的秦彬连忙跟小泉子换了个位置，决定让小泉子好好歇歇，下午由他来开车。秦彬这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之前余辉虽然没教过他几次，但他早就掌握了开车这门技术，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多多实践罢了。如今有了现成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错过。
等加好了油，在老太太如临大敌，心惊胆战的神色下，秦彬开心地坐在驾驶座上启动了车子。见车子开得很稳，紧张了一会儿的老太太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安心坐在后面抱着IPAD看电视剧。小泉子累了一上午，精神不大好，稍稍吃了些肉干和鱼罐头后，微闭着眼半躺在副驾驶座上休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彬对驾车的热情也随之减弱，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白茫茫的雪景，他也不由产生了审美疲劳，心中暗暗期待着赶紧到小泉子外公外婆家，到时候要好好吃顿热乎乎的饭菜，刚刚的肉干虽然美味，但着实不大顶饱。
很快，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了下来。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是白茫茫的大雪，虽然今夜的月亮不是很圆，天空中还有阴沉沉的乌云，但在白雪的映射下，倒是出奇地明亮。后座的老太太早已沉沉睡去，见她睡的香，秦彬跟小泉子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将浅眠的老人家吵醒。
很快到了小泉子妈妈老家的县城，离他外公外婆家不过百十公里的距离，估计再两个多小时就能到家了。
“小泉子，你外公外婆家那边好不好走？我看电视剧上村里都是土路，下雨下雪时泥泞不堪，会不会不好走？”秦彬出生至今，除了S市和曾经旅游过的东北那边，还真没去过其他地方，而对于乡村的印象，还全然停留在电视剧里所拍摄的形象，至于真实是什么情况，他却是一无所知。
“放心吧，我外公外婆所在的皂角村早就修了水泥路，虽然不是很宽敞，但还算好走，只要不迎面碰见大型货车，咱们应该能很顺利地到家。”近乡情怯，到了自己熟悉的县城，饶是向来淡然镇定的刘清泉，也不禁激动了起来。
“那就好。不过为什么叫皂角村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应该没有，只是我外公外婆他们村外围种了许多皂角树，应该是因为这个而得名的。”
“哦，这样啊。”
跟小泉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倒也不难熬。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而小泉子外公外婆家所在的小山村，也近在眼前。皂角村三面环山，坐落在一个宁静的小山谷中。小小的村落中间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将不大的村子分为两半。而小泉子的外公外婆家位于村子外围的最深处，背靠着大山，濒临着小河，位置还算不错。
或许两位老人家一直在等着他们，车子刚开到大门口，小泉子还没来得及喊门，不大的农家小院就灯火通明了起来，两位看上去面相敦厚淳朴的老人紧接着就开门迎了出来。
“哎呀，你们终于安全到了，赶紧进院儿，都累坏了吧？”这位陈老太太说话有些口音，但并不妨碍跟风尘仆仆的秦彬三人交流，大家相互间打了招呼，也不在大雪天里多说，连忙进了屋。
老太太被身体看上去十分健康爽利的陈老太太扶进了屋，秦彬则将车子开进了院子，停在能遮风挡雨的棚子下面。陈老爷子虽然看上去敦厚老实，实际上却是个心里通透的，见他们带了这么一大批物资，也知道未来不明朗，连忙跟秦彬和小泉子一起着夜色将东西都搬进了修建地敞亮又宽阔的地窖，省得等天亮了家里来了人，弄得沸沸扬扬地平添波折。
两位老人家真心感谢秦彬跟老太太在那样艰难的时候拉他们外孙一把，因此对他们祖孙俩很是感激。小泉子跟他们说秦彬跟老太太要过来借宿后，两位老人家二话不说就欣然应允了，还特地给他们准备了舒适的房间，着实令人感动不已。好不容易搬好了那么一大批物资，又将他们三人带回来的行李搬到各自的房间后，大家总算是松了口气，一起脚步轻快地进门吃迟来的晚餐。
小泉子早逝的妈妈是个聪明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就考上了重点大学，并因为优异的表现留校任教。而小泉子的父亲是出了名的脑科医生，工作了几年后也着实攒了不少钱。孝顺的两夫妇有了钱后，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买房，而是为家乡的父母（或是岳父岳母，刘清泉的爷爷奶奶早逝）建新房，好让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晚年享享福。
这座农家小院儿是刘清泉早逝的父母花了大心思大价钱修建的，在整个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小院儿类似于四合院的格局，正房六间，是上三间下三间的二层小洋楼，不过因为两位老人不习惯用空调，又嫌耗电，因此主卧是烧了炕的。东西厢房各三间，东边两间是厨房和餐厅，土灶旁边还有一间不过两平米的小浴室，冬日里做完饭后就能美美洗个热水澡，极为方便。西厢那边一间是开了大门的过道，一间是存粮食的仓库，另一间则是卫生间。说是小院儿，实际上这个院子并不小，农村宅基地一般而言都比较宽敞，就像这个农家院，修建这么多房子也仅仅占了整个院子的四分之一而已，大大的空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果树，还留着一片种时令蔬菜的空地。可惜如今是万物凋零的大冬天，倒是错过了万物峥嵘的好景观。

第二十六章

吃了热腾腾香喷喷的宵夜，又在烧的暖呼呼的小浴室里洗了热水澡，赶了一天路的秦彬老少三人总算能钻进暖和又舒适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了。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看着窗外依旧密密麻麻飘落着的雪花，秦彬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安定之感，老太太在这儿，或许能安度晚年吧？
实际上在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大明朗时，秦彬也一度犹豫过。毕竟他有灵气充沛的须弥空间，修为虽然不算太高，但一般人还是伤害不了他的。若是真有世界大乱的那一天，他最好的选择是将老太太安置在须弥空间中安享晚年，自己则可以无牵无挂自由自在地在这个令他好奇了十来年的星球上好好游览一番，并趁机丰富完善他的须弥空间。可之后秦彬又犹豫了，毕竟老太太不是个没有感情的物件儿，也不是只要有吃有喝就能幸福活着的未开智牲畜，这个两世以来头一个真心待他，并将他养大成人的老人家是个人，是个不仅需要物质享受，也有精神需求的人！或许老太太会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一个人在须弥空间孤独而又煎熬地活着，只为了让他无牵无挂。可秦彬着实做不到这一点，他虽冷心冷清，但并不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对于敌人他下得了狠手，可对于这个全心全意待他的老人家，他的心硬不下来！罢了，老人家如今已年近古稀，不过剩下几十年的阳寿，自己这个做孙儿的，理应为她提供一个安逸幸福的晚年。
翌日清晨，秦彬在公鸡接连不断的啼叫声，和村子里连绵不绝的狗吠声中醒来。坐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呼吸着乡间清新的空气，虽然窗外的鹅毛大雪还在不停的飘落着，但也影响不了他难得的好心情。秦彬跟小泉子在正屋二楼住着，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时，正好隔壁的小泉子也精神抖擞地走出来，看来回到他熟悉的乡下，见到了疼爱他的外公外婆，这小子心情很不错。
“彬彬早，昨晚休息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儿不适应的？”
看着小泉子满含关怀的灿烂笑脸，秦彬心里也跟着更加开心，也越发竺定跟小泉子一起来乡下的主意是正确的。“很好，没什么不适应的，这儿的空气很清新，咱们在S市可享受不到这样的福利……”
“呵呵，你习惯就好。”小泉子跟秦彬一起并肩向楼下走去，不过看到外面依旧丝毫不见减弱的飘落着的雪花，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这雪看样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若是一直如此的话，咱们恐怕就不好过了，我姥爷说这边很容易断电。”
“要不咱吃了早饭后去县城买一套太阳能发电机吧？这么冷的天没有电可不行。”虽然秦彬空间中有几套被他用阵法改良过的高效简便的太阳能发电机，但不好直接拿出来用，他只能如此提议，以便待会儿找机会趁人不注意时拿出来一套。
“行，顺便再采购一些年货，省得雪下得太大封了山，咱们就不好出去了。”
秦彬跟小泉子下楼后，有些羞愧地发现貌似他们俩小年轻反而是起床最晚的，两位老太太已经有说有笑地做好了早餐，如今正在喂鸡喂鸭喂鹅，而陈老爷子则在棚子下面拿着斧头哼哼哈哈地砍柴，那虎虎生威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或许是看出来秦彬眼中的好奇，小泉子很是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姥爷年轻时当过兵，还上过战场咧！”
“彬彬，阿清你们起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天开了一整天的车，累坏了吧？”没等秦彬跟小泉子多聊，眼尖看到他们的陈老太太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一边唠叨一边手脚麻利地为他们准备洗漱的热水。
“谢谢姨婆，我昨晚休息地很好，一点儿都不累……”
因为村里家长里短嚼舌头的人很多，为了不给那些长舌妇嚼舌头的机会，他们昨晚吃宵夜时讨论决定，对外说老太太跟陈老太太是好久没联系的亲姐妹，毕竟陈老太太是陈老爷子退伍回来时带回来的，虽然在村里生活了几十年，但因为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三缄其口，村里人并不知道她的底细，而她娘家也没来人看望过她，她说老太太是她亲姐姐，外人也不会有所怀疑。为了不露馅儿，秦彬从昨日开始就管陈老太太叫姨婆。
农村里的条件虽比不上城市，但在吃食上，还是不差什么的。再加上秦彬他们过来时采购了不少物资，秦彬昨夜抹黑还趁他们不注意，往地窖里放了不少冷冻鲜肉和腊肉，再加上两位老太太的好手艺，他们着实吃了顿美味又丰盛的早餐。他们一向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大家一边吃早餐一边讨论，秦彬跟小泉子说了自己的想法，外表敦厚实则老谋深算的陈老爷子又帮他们补充了一些他们不小心忽略的地方，等他们吃好了早餐，今日去县城的计划也基本完善了。
吃好了早餐，秦彬跟小泉子在两位老太太的紧密盯视下套上厚厚的羽绒服，他们俩就开着车子出了门。大雪天的村里人都在家里窝着猫冬，因此一路上秦彬跟刘清泉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出了村后，看着副驾驶座上如释重负的小泉子，秦彬顿时好奇不已，能把向来淡定的小泉子给吓成这个模样，谁这么凶悍？
“阿清，你怎么了？谁这么吓人啊？”客随主便，见陈家老爷子老太太都管小泉子叫阿清，秦彬跟奶奶也跟着这样称呼。
“哎，你是不知道哪，村里三姑六婆啥的吓人着呢！”小泉子一副心有余就的模样，瘪着嘴向秦彬抱怨道：“我姥爷弟兄六个，我姥爷排老三，因为我姥姥就我妈妈一个女儿，因此我姥爷那几个兄弟们对我姥姥很有意见。而我妈妈从小就争气，是村里第一个名牌大学生，后来又嫁了个好人家，因此我那些个姥姥、表舅妈、表姨们都特别嫉妒我妈妈，总爱拿我姥姥姥爷没儿子的事儿说话，特别烦人。而我爸爸妈妈出意外双双去世后，他们又幸灾乐祸，说我命不好，克父母。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我爸爸妈妈生前存了一大笔巨款，出意外后保险公司及单位又赔了一大笔赔偿金，那些无耻的人一门心思想将那笔钱拿到手，要不是我姥爷厉害，县里乡里的不少领导都是我姥姥从前教过的学生，估计那些心术不正的混蛋早就算计两位老人家了……”
见小泉子越说越气愤，向来坚强的他说着说着都红了眼眶，秦彬连忙拍了拍他这半年来壮实不少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那些事都过去了。而如今你品学兼优，还有一身好武艺，那些人就算是拍马也比不上，就让他们嫉妒死去吧……”
“呵呵，没想到彬彬你也会安慰人，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有今天。”刘清泉是真心实意这样说的，若是彬彬当初不收留他，他简直不敢想象在那大雨磅礴的半个多月怎么熬过去。而且随后S市那么混乱，若是彬彬没有传授他祖传武术，说不定他就会被凶狠猖狂的小混混给拿刀捅死了呢，哪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跟我客气什么，咱们是好朋友。”秦彬对于煽情的场面向来不大擅长，随口应了一句后连忙转移话题：“今天要去找磊子吗？这么大的雪，他爸妈不会乐意他出门吧？”
“不找他了，他爸爸妈妈管得很紧，不会轻易让他出门的。咱们抓紧时间买了东西赶紧回家，省得家里的几位老人提心吊胆地担心……”

第二十七章

虽然因为天冷又下大雪的缘故，往日繁华的县城如今也行人寥落，街边的许多小店也都提前关门休假了，不过大型超市及卖场之类的还是正常营业的，倒是没让秦彬跟刘清泉两人白跑一趟。停好车子后，秦彬跟小泉子一人拿一半购物清单，约好碰头时间后就干劲十足的分头行动了。
小泉子外公是个外表憨厚，内里十分精明的人。九月份儿那场长达半个多月的怪雨终于停止后，粮价比以往暴涨了三倍有余，村里有不少人欣喜若狂地将六月份麦收时存的粮食基本卖了个光，原来瘪瘪的腰包变得鼓囊囊的，别提多得意了。而陈老爷子却不动声色地只卖了些往年积存下来的陈粮，今年麦收的新粮都悄悄堆在正屋二楼的一间屋子中，西厢房的粮仓却是空空如也。村里其他人都被难得一见的“好运气”冲昏了头脑，哪会注意陈老三家的异常？因此在不声不响之下，陈老爷子老夫妻俩存了足够一个正常的五口之家（夫妻孩子加父母）吃上十来年的粮食，再加上秦彬三人昨晚带回来的袋装米面，足够他们三老两小五人吃一二十年了，因此家里并不缺粮食，他们这次出门采购，购物清单上也没有了粮食的身影。
光有粮食，虽然能保证人饿不死，但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秦彬虽然预感到这个世界的未来不太平，但真实的情形会是什么模样，别说是处于金丹中期的他，就算是渡劫期老怪都没这本事！不过早早做好万全的准备总是没错的，有备无患嘛。
秦彬跟刘清泉分工很明确，刘清泉主要负责采购能保障他们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的棉被、棉衣、棉鞋、气罐、太阳能发电机及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等洗漱用品。而秦彬则负责食品方面的，成箱往车上搬的水果、调味品、真空蔬菜、干货、鲜肉及各种罐头，当然，过年时必不可少的花生、瓜子、糖果等小零食也买了不少。采购地差不多了，他们还去药店买了不少常备药及维生素嚼片，虽然坚信有他在，不大可能让几位老人和小泉子生病，但多备着一些总是好的，毕竟他们可不知道自己是修道者。
大雪天也有大雪天的好处，秦彬两人满载而归，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也或许跟秦彬在整个车身上刻画的混淆阵有关，就算有人无意间听见了车子的响动或是隐约看到了车子的身影，他们也会在混淆阵的作用下瞬间晃神儿，留在他们记忆中的，仅仅是白茫茫的雪花。
回到家快速将装的满满实实的东西卸下放好后，心疼地不得了的两位老太太连忙将秦彬跟刘清泉俩拉进了烧了炕的主卧，让他们好好暖暖身子。不说身体已经渐渐变得寒暑不侵的秦彬，就是练了半年武功的小泉子，如今都不怎么怕冷。不过见两位老太太心疼的神色，体贴的他们也没多推脱，就坐在炕上乖乖地喝着老太太专门为他们熬的姜汤。
秦彬跟刘清泉俩人到底不是女孩子，实在是看不下去老太太们喜欢的婆婆媳妇各种斗类型的电视剧，因此喝完了姜汤没一会儿，他们俩就扛着太阳能发电机上了楼，准备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自己装好。两位老太太也不拘着他们，叮嘱了几句就放他们上楼了。
秦彬之前闲来无事时专门研究过太阳能发电机，还在须弥空间新建的小木屋里装好了一套。常言道顺能生巧，已经小有心得的他组装起来自然没什么难度，等终于大功告成时，趁着小泉子去倒水喝的空隙，秦彬很是手脚麻利地将空间中加持了忽略阵、强化阵及空间扩展阵（主要是受光面积）的一套差不多的太阳能发电机拿出来快速替换，等小泉子回来后他们又合力安装好，以备不时之需。
终于忙完了之后，秦彬刘清泉俩人总算是清闲下来了。由于这个皂角村地处偏远，而且离县城很远，村里的大多数青壮年都常年在外打工，只留下老人和孩子，因此村里并没有拉网线。好在秦彬跟刘清泉回来之前购买的600G流量无线网资费卡才用了不到5G，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用操心上网的问题。
上上网，听听歌，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秦彬跟刘清泉主动提早下楼，本准备帮两位老太太打打下手洗洗菜之类的，没想到刚一下楼，就惊讶地发现楼下堂屋里有不少人，大人们说着话嗑着瓜子，还有几个穿得跟球儿似的小孩叽叽喳喳地疯跑着，整个屋子里闹哄哄的。
“阿清，彬彬，你们醒了？”陈老太太见秦彬俩人下了楼，连忙乐呵呵地迎上前，笑眯眯地对周围几个看上去神色不大和善的女人说道：“大嫂二嫂四弟妹五弟妹你们别介意，昨天这俩孩子替换着开了一天的车，可累坏了，睡到现在才醒。”
说罢不等那几个老妇人说话，就拉着秦彬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姐家的大孙子，叫秦彬。来，彬彬，跟几位姥姥表舅妈打个招呼……”
秦彬虽然不喜欢面前这几个身上散发着不友好气息的妇人，但为了不让老太太跟陈老太太难做，还是礼貌而又疏离地挨着姥姥表舅妈地喊了一遍。
“哎呀，不是大嫂说你啊老三家的，这大雪天的，谁家都不好过，我们前儿跟你借粮，你不是说家里自己人都不够吃吗？怎么这时候倒是顾上你家姐姐了？现在不怕粮食不够吃了？好歹咱是几十年的妯娌，打折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倒是好，没给我们老陈家生儿子，帮老三继承香火也就罢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陈老太太的大嫂刘菜花也不顾忌在场的小辈和客人们，很是给了陈老太太一个没脸，这质问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彬祖孙两人住的是她家的屋子，吃的是她家的粮食呢。
“大嫂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姐姐怎么就成了外人了？我跟老姐姐多年没见，姐姐在我家住几天是招谁惹谁了？还有，莫不说我姐姐是带了口粮的，就是啥都没带，我这个做亲妹妹的也不会缺姐姐这口饭，我们老姐俩儿感情好跟大嫂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样指手画脚的挤兑我？”陈老太太没料到这个刘菜花竟然这样没脸没皮，当着客人的面竟然说这样的话，当即就火了，拍桌子就要将人撵出去。
“好啦好啦，三嫂别生气，大嫂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嫂嘴坏，其实没啥坏心眼儿。”陈老太太的四弟妹明显是睁眼说瞎话，不过陈老太太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见有人劝着，也没有彻底跟刘菜花撕破脸面。只是陈老太太这四弟妹看似一个老好人，人也长得慈眉善目的，可实际上却绝非如此，听她下一句话就知道了。“陈大姐（陈老太太姓陈，因此作为陈老太太亲姐姐的李奶奶，自然也得姓陈），你们带了不少东西来吧？你家那车可真宽敞，估计能装不少东西。”
“我们过了年就回S市，也没多带东西，估计够我们祖孙俩吃一个月的。这大雪天的，路也不好走，车在路面上都打滑，昨天彬彬跟阿清两个孩子替换着开了一整天，可把我给吓坏了，生怕车子翻了……”老太太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愣是装作没有听出陈老太太四弟妹朱秀的言外之意，倒是堵得这个装模作样的假善人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哎，谁知道这老天爷这么不给人活路，水灾才过去多久，如今又来了雪灾，早知道的话，我们家也不贪图粮食那暴涨了不少的价格了，这下好了，粮食都卖出去了，要是雪再不停的话，我们都要没法活了……”朱秀的话引起了两外几个妇女的极力赞同，都纷纷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为怎么熬过这个冬天而发愁。
“四弟妹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你们不是只卖出了一半粮食吗？哪有全都卖出去？”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