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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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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见两人中计,拿了绳子从内室出来,将两人背靠背绑的结结实实,绑牢后正预备起身,冷不防的后脑挨了一棒,不及回头瞧一眼偷袭者是何人,便颓然倒地,莲华扔下手中的木棒,又踢了他好几脚,被玄觉喝止。
之后便是情势倒转,大汉被牢牢绑住手脚,丢在墙边。那迷药甚是厉害,莲华泼了凌云锦一头一脸的水,书呆才悠悠转醒。
莲华转到内室翻箱倒柜地找吃的,只寻到一筐马铃薯还算是可以果腹,遂生火烤来吃。玄觉满脸不赞同的看着面前碗里烤成焦黑色的马铃薯。
“你若觉得‘不问自取即为偷’便不要吃!”莲华拿眼角瞥他,“书呆都吃了!”
“唔……”凌书呆嘴里塞的满满的,道:“此人乃是恶人,而非君子,吾不用以君子之道相待于他,大师快趁热吃吧,若是凉了,味道便差了。”
“……”玄觉仍是不动。
“爱吃不吃!”莲华赌气似的出了屋子,看月亮去了,今晚的月亮真是圆啊……
过了一会儿,玄觉也出来看月亮,在莲华身边站定,瞧着人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得开口:“回屋吧,那人醒了。”
“你是何人?”凌云锦搬了把椅子坐在大汉面前,居高临下道:“吾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加害于我?”
“哼!你可知我是谁?”那大汉面目狰狞,似与这书呆有些过节。
“吾怎会知你是哪个?”
“呵……我是方茹茹的堂哥方大壮,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这个负心汉。”
“茹茹的堂哥?”凌云锦很是诧异,“茹茹已嫁了旁人,吾不怪她,吾的确比不上秦家少爷有钱有势……”
“你还敢怪茹茹,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她怎会嫁了秦三那个半百的老头子!”
“秦三?”凌云锦眼前浮现出一个须发花白,穿锦色布衫的矮冬瓜……
“半月前,你的家人写信给茹茹,要她不要与你来往,限她三日内嫁与他人,否则我们方家必有血光之灾,第二日秦家的人便来下聘,再一日便来迎娶,那不是娶亲,分明是抢亲!这些,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吧!”
玄觉听后不语沉思,莲华听的一愣一愣,这书呆怎能有恁大本事!
“怎会如此!吾……吾父母早逝,如今并没有家人!”凌云锦猛的站起身来,急急辩解。
方大壮接着道:“不仅如此,茹茹被抢去后,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忽地有一日晕倒在房里,醒来之后竟是失去了记忆,如今连亲生父母也不认得了,你还敢说不是你!不是你让这妖僧施了什么妖法?”
、第七章
玄觉挑眉,真是天降无妄之灾,修佛参禅十八载,他玄觉何时被称是妖僧过。南无阿弥陀佛,世人愚昧,我佛慈悲,便不与这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蛮夫一般见识。又不禁暗忖,幸而莲华此刻隐了身形,否则定会狠狠嘲笑于他。
凌云锦已是彻底傻了,迷茫无措地瘫坐在椅子上,听说茹茹嫁了个糟老头对他的打击本就很大,如今茹茹竟是失了记忆,不再记得过往的任何人,任何事,这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讲兴许是件好事,但凌云锦实在无法接受,令茹茹沦落至此的始作俑者竟是自己,即便他全然不知情,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一切的一切均围绕他发生、展开、结果。
“没话讲了吧!”方大壮心中抑郁不吐不快,“叔婶看茹茹变成这副模样,怎么肯依,告到了衙门,可叹我们方家没钱没势,县衙不肯开罪秦三爷,只压着状子不过堂。我是个粗人,也是条汉子,怎能看着自家妹子任人欺辱至此,便到那秦家要人,”方大壮双目赤红,十分激愤,“没想到秦三竟二话不说便叫人打我,还派了一群打手守在我家门前,害我有家回不得,只能在打猎时暂住的木屋栖身。”
凌云锦此刻已是听不进任何言语,单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木愣愣地坐在那,玄觉看不过,开口问道:“贫僧有一处不解,既然茹茹姑娘嫁的是秦三,该是满城皆知,为何凌施主会以为她嫁与了秦家少爷?”
方大壮冷哼一声,道:“这事儿旁人不知内情,秦三娶茹茹并未操办,人们只知道秦家娶亲,是秦三还是他儿子倒是不晓得。那秦少爷看茹茹貌美,轿子刚进了秦家大门就向自己老爹讨,要纳来做妾室,秦三本是不同意,后来茹茹失忆,秦三不喜,整日眼见她不是哭哭啼啼就是迷迷蒙蒙的就心烦,便暗许了儿子的意。秦少爷对茹茹倒是喜欢的紧,常带她出门散心,城中之人见他二人出双入对,便都以为是秦少爷娶了茹茹。”
“阿弥陀佛!茹茹姑娘也算是觅得良配……”
“你这和尚说的什么话,茹茹本是秦少爷的晚娘,这……这不是乱了礼法!”
玄觉只得不语,莲华却是受不了了,开口道:“跟了真心喜欢她的秦少爷,总比跟个半百老头强,你这蛮夫竟是比书呆还迂腐!”
“这……是谁在说话?”方大壮十分迷糊,这房里可没第四个人。
莲华赶紧禁声,暗道自己沉不住气,幸而此刻凌书呆回过神来,落寞开口:“方大哥,既然如此,茹茹如今过的可好?”
“还成,秦少爷对她倒是不错。”
“事已至此,方施主为何还要将我等迷倒?”玄觉不解。
“哼!”方大壮满脸鄙夷,道:“叔婶已经状告衙门,凌云锦先是威胁恐吓,后来又不知用了什么伎俩致茹茹失忆,我刚得了消息说衙门的抓捕公文都下来了,结果凌云锦你个懦夫竟然逃了!我今日就是要把你送到官府问罪的!”
这又是什么状况?凌云锦又呆住,自己堂堂读书人竟是成了通缉犯!
玄觉捋顺一下思绪便知:凌云锦那日醉酒后,定是有知晓事情始末之人将他带到荒郊,而后又指点他去曹溪,莫要回去,才逃过一场牢狱之灾。只怕这人便是给茹茹书信之人,也就是此事的主谋。
莲华突然开口:“你能知晓外面消息,可是有人定期来看你?”
方大壮并未留心,未加思索便答:“我弟弟隔天来给我送点儿吃的用的。”
冷不防的又挨了一闷棍,方大壮再次晕了过去,莲华道:“我们快走!”
玄觉:“……”
凌云锦:“……你,你作甚?”
“呆子就是呆子,你如今可是通缉犯,我们此刻不赶紧跑路更待何时,你要等官兵来抓吗?这人的弟弟来时自然会给他松绑。你如今别无选择,若想知晓事情始末,只得听那人的指引去曹溪,一是避难,二是解惑。我也好奇,你口中的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你为何又打他一棍?”玄觉叹息。
“笨!一会儿我们说要走,他怎会不喊!喊来了人,又如何走的掉。”
、第八章
浓重的夜幕下,三人沿着山路徐徐前行。
“我们今后便白日里休息,夜间赶路吧!”莲华想着晚间行人稀少,不易被人察觉,若是忽略惹人嫌的凌书呆明月朗照,星光璀璨,夜空之下,清风之中,可以一直如此刻一般与玄觉并肩而行……
“不行!”出门在外,还是万事小心谨慎为妙,玄觉知道莲华一路上觉得气闷,在安国寺只要四周无人便能时常出来四处走动,而今却不能那般自由了,即便于心不忍,也不能由着他胡闹,“我们已是延误了行程,夜间山路更不易行,如今我们最好日夜兼程,只是晚间已然不便在客栈住宿了,会更艰苦一些,你且忍着点。”
玄觉没应承下来,莲华本是不喜,因着玄觉最后几句,似诱哄似关怀,莲华面色立刻转阴为晴。
凌书呆此刻已像个彻头彻尾的呆子,眼神空洞茫然,没有一丝神采,脚步虚浮,踩进路旁的水坑也不自知,拖着沾满污泥的双脚跟在两人身后。玄觉见他如此只得叹息,莲华也觉得他有几分可怜,便没拿话刺他,由着他继续如行尸走肉一般。
藏蓝色的夜空逐渐褪成深蓝再至淡蓝,终于东方的天空渐白,隐隐透着微红的光,黎明时分的空气分外清新,赶了一夜的路,三人都甚为疲倦。
“累死了!”莲华抬袖一抹头上的汗,天已大亮,气温也高了。
玄觉递给莲华一块布巾擦汗,向前方望了望,透过层层遮盖的树木,隐约可以看见一角屋檐,“前面好像有人家,我们去看看能否讨碗清水喝,也好歇息一下。”
走近了才知道,那只是个小茅草棚子,只有一个木桌,两条长凳,像是卖茶水的地方,此刻棚子里坐了个人,却不是卖茶翁,而是一个着破烂道袍的小道士。
莲华一瞧见棚子里有人,便化作了玄觉的影子。
那小道士手拿一把秃了毛的拂尘,腰板挺的笔直坐在条凳上,双目紧闭,二人走近,他依然不为所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阿弥陀佛!”玄觉宣一声佛号,“贫僧叨扰了。”让凌云锦在对面的条凳上坐下之后才落座。
“三位自便,贫道也是借坐于此,何来叨扰之说。”那小道士仍然闭着双眼,却语出惊人。
玄觉心中一凛,没再言语,莲华却有些沉不住气,他确信自己刚才并没被这道士看见,这人是何方神圣,怎会知晓他的存在!
那小道士猛地睁开眼,眼中流光溢彩,似有繁星舞动,让他一*凡无奇的脸显的尤其生动。再开口竟是对着凌云锦:“茫茫人海能相遇便是有缘,这位施主一见便知非寻常人,天庭饱满,眉目有神,悟性必定甚高,不知你可愿拜我为师,修习道家法门,累功德得长生?”
玄觉:“……”
莲华:“……”
这位道长年纪尚不足二十,不知是哪个道观的,怕是初次下山游历就惦记着收徒弟了,再看凌云锦那一脸灰白,双目迷蒙,死气沉沉,哪里有悟性了?!收徒弟也该找准对象才是。
没想到凌云锦一听之下,眼中居然焕发出神采,与那天夜里醉酒拉住玄觉袍角时一般,用沙哑的声音道:“道长肯收在下为徒?吾真是荣幸,吾姓凌名云锦,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无量寿佛,贫道道号紫阳。”
“紫阳道长!”凌云锦竟然像模像样的竖单掌躬身行礼。
玄觉一时阻拦不及,事态发展出乎意料,只得开口道:“贫僧以为,凌施主还未弄清事实真相,既然仍有俗事缠身,修道之事还是等事后再决定为妙。”
凌云锦眸色一暗,低头沉思片刻,道:“大师所言极是,吾仍有要事在身,无论修道还是出家,都不便急于此时。”
紫阳仿佛早就知晓般了然一笑,道:“没关系,贫道可以等,也可以帮施主处理所谓俗事。”
玄觉知道此人不简单,心中生出几分怀疑,没再接话,此刻便静观其变吧!
几人休息了一刻钟,玄觉带着凌云锦起身告辞。
紫阳也站起来道:“三位是要去曹溪宝林寺吧,贫道也是,可以同行。”
玄觉皱眉,没发问也没反对,此人既然知道如此多,他们必定逃不开了,更可能是他在此处就是为了等他们,虽不知这小道士是什么目的,玄觉直觉这人并没有恶意。
“启程前贫道想问一句,那位一直没现身的施主能否出来一见?”
、第九章
莲华再也忍不了这阴阳怪气的道士,跳出来道:“你要见我,便给你见见又怎样?你还能将我当做妖怪收了?”
紫阳却看着莲华粲然一笑,道:“怎会是妖怪,贫道有样东西要送予施主。”他将破旧的包袱皮打开,里面是一块褪了色的蓝布包裹,再打开,里面只有一块白色轻纱,质地极好,与这破包袱皮实在不相称。
莲华眼看着紫阳把那块白纱举到自己面前,蹙起眉头道:“给我白布做什么?当上吊绳都嫌短。”
紫阳失笑,稚气的面容显出几分孩子气,开口却还是一本正经,道:“这并非成品,施主稍等。”他俯身在条凳下摸出一个斗笠,取过白纱将帽檐围上,一个雅致的纱帽便成型了,他接着道:“这附近是小镇郊外,空旷无人,施主不用怕被人瞧见,而且今日有雨,天暗无影,进了城施主带上这纱帽便可四处走动了。”
莲华一听之下欣喜不已,玄觉看他立马就要伸手接过那纱帽,适时清咳一声,莲华窥他脸色不善,呐呐的收回手。
紫阳又是一笑,视线在这两人间逡巡一圈,道:“那这纱帽我便先替施主收着,等到用的着的时候再交予施主不迟。”
自从这小道士出现,凌云锦倒是正常了许多,打起精神与他攀谈,谈及前方小镇的风土人情,那道士似是十分熟悉,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这镇子虽小,却占尽了天时地利,依山傍水,西面山上有各类走兽飞禽,药草野菜,临镇的江里还有鱼类虾蟹,滋鲜味美,现在还不是时节,待到入了八月,正好吃蟹黄。一年四季常有,贫道沿那条江一路行来,人家几不可见,只得自食其力捉这小黄鱼烤来吃。”
莲华在前面支着耳朵听,对那听都没听过的蟹黄和小黄鱼心生向往,玄觉察觉到莲华的神情有异,了解他好奇心重的秉性,本就没有持戒的心,若是有人引诱,更会变本加厉的放浪形骸,那还得了!便加快脚步,企图跟那口若悬河的小道士拉开距离。莲华十分顺从的跟着玄觉的步伐,他快莲华也跟着快,可惜还没把那“妖言惑众”的道士甩开,便被他叫住。
“莲施主慢些走,”说着紫阳便追了上来,把纱帽带在莲华的头上,道:“开始下雨了。”
老天像是印证他的预言般,太阳还未被云遮住便开始掉雨点,过了一会儿,风起云重,天色立时暗了下来,雨倒是下的不大不小,不急不缓。
粘腻的雨水湿了众人的衣裳,玄觉恍若未觉一般步履不变,在雨中泰然自若前行,莲华依然紧随其后。
紫阳拉着步履踉跄的凌云锦赶上他们二人,雨水并未浇灭他的谈兴,他继续道:“因着物产丰富,镇中人百姓生活富足,不过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东面山上的玉石矿。贫道对玉石不甚了解,听说这矿十年前才被发现,玉石纯净润和,质地出人意料的好,许多王公贵族都以佩戴使用此镇出产的玉器为荣。”
莲华插嘴道:“你把那镇子说的神乎其神,还没讲那是什么镇,隶属哪个州郡。我们刚走过的村落还穷的叮当响呢,怎么这里就富得流油了?!”
“莲施主有所不知,这镇子隶属青州郡,也就叫了青州镇,十年前朝廷举恩科,这小镇竟出了个探花郎,家就住在东山脚下,他曾在山里砍柴时捡到一块玉石,因只在书本上见过此物,并不认得实物,只觉得有些像玉,便刻成两条小鱼的当佩饰挂在腰间……”
“为何刻成鱼的形状?”凌云锦问道。
“想必是那小黄鱼太过美味,令他念念不忘,如此是为了睹物思鱼。”莲华接口道。
玄觉心道:对那小黄鱼念念不忘的是你吧!
“唔……”紫阳道:“也许真是如此,不过那两条玉鱼却铸成了一段姻缘,琼林宴上探花郎腰间的玉鱼掉了一个,恰好被素清公主拾到,两人一见钟情,而后皇上赐婚,成就了一对有情人。”
“那玉鱼自此便被奉为是会给人带来桃花运的佩饰,很热销了一阵子,再之后一位玉石师傅见探花郎的玉鱼并非常见的玉石刻成,问了缘由才发现了这里的玉石矿,这镇子也更名为青玉镇,一*一日繁华。”
、第十章
“如今这青玉镇有数十家玉石作坊,更有几家专门雕刻各类玉鱼,慕名而来的青年男女往往会买上一对,送予心上之人,盼得两人能够一生一世长相厮守,白首不离。”
莲华在旁安静的听,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待到几人进入镇子,雨已是停了,天空灰蒙蒙一片,像是时刻准备再下一场急雨。
就如紫阳所言,这镇子果然繁华,主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因为是雨天,街上的行人不多,酒馆茶楼里却是十分热闹。
玄觉想找一户人家化斋,被紫阳拦住:“贫道尚有些银两,虽是不多也足够我们几人每人吃碗素面。”
玄觉从善如流,凌云锦十分欣喜,要知道这一路上他就没吃饱过,等到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在他面前,他差点喜极而泣,把他的茹茹和成了通缉犯的烦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莲华不需要进食,他趁这几人吃饭的功夫四处观望,果然发现离面摊不远处就有一家玉石店,名曰“瑞玉轩”。
他忍不住跟面摊的店家打听:“小二哥,那家瑞玉轩的玉器如何?”
店小二一甩肩上的毛巾,对这群衣着破烂,一身泥污的客官不屑的很,十分奇怪和尚道士和书生居然能同行,眼前这个更甚,又不是大姑娘,是见不得人还是怎的,带了顶纱帽从进门就没摘下来,不过既然客人问了便只得答:“客官是外地人,这家瑞玉轩是驸马爷的兄长开的店铺,”竖起一根大拇指,“在青玉镇可是顶好的。”
莲华点点头,对这家店很满意,瞥了一眼专心吃面的玄觉,低声问:“那买一对玉鱼要多少银两?”
“玉石的质地纯度不同,价格也不尽相同,从五两到五十两的,都有。”店小二看莲华对玉石一窍不通,对他更是鄙夷,借口厨房还有事忙便不再搭理他。
莲华却是有些犯愁,至少也要五两银子呢,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银两啊!
几人用完了面,正愁这阴雨天里,夜间无法赶路又无处落脚,紫阳便道:“贫道知道东城门边有座山神庙,倒是可以做今夜容身之地。”
玄觉挑眉,姑且认为这紫阳道长就是为了解人之所急才出现的吧!不管是福是祸到曹溪之后,一切谜底便都能揭晓。
莲华一路观察留意,路过一座红灯笼高挂,从里到外透着熟悉的脂粉味的小楼,莲华忽然福至心灵,计上心头。
青玉镇的百姓倚靠东山的矿石发家致富,对这里的山神分外恭敬,这座山神庙的香火也算鼎盛,贡品颇多,紫阳一进门便伸手到香案后面摸了个贡果啃,还顺手扔了一个梨子给凌云锦。
玄觉恭敬地对着山神的泥像行了一礼,道了声叨扰便席地盘坐,入定参禅。
半个时辰后,莲华窥视玄觉他们几人已然入睡,便悄然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这青玉镇的妓院名字倒是起的文雅,叫“邀月阁”。
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嘴唇涂的殷红的老鸨拉着莲华叫嚷:“我要一出悲情戏,把痴男怨女的生离死别,愁苦凄凉写的深入骨髓了才好,”转而又低声道:“妈妈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听说素和公主病了,已卧床不起许久了,驸马爷日夜不离床榻的照顾,宫里的御医都道是没救了,嗳,真是可怜见的。”
“这戏你赶快写出来,我们也好尽早排练上,等到了时候,必然能引人来看,比别家下手早,才能狠狠的赚一笔!”
莲华敛眉低头道:“妈妈真是聪慧,先祝妈妈财运亨通,小生今夜就能写出戏本,只要五两银子便可。”
那老鸨听这话顺耳的很,笑着应了。
一个时辰后,戏本写成了:湖山石边,牡丹亭畔,昨日今朝,眼下心前,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一时间望眼连天,一时间望眼连天……
“哎呦呦,这戏文写的不赖,”那老鸨拉着莲华的手叹道:“小哥儿若是想赚钱,凭你这相貌才气何必给人写戏文呢,这世道变了,不是只有姑娘才能讨大爷们的欢心,”又贴着莲华的耳根讲,“这妓院跟倌馆原也不差什么……”
莲华打断她:“多谢妈妈美意,小生只是路过此地,不会久留,妈妈给了路费,小生还得继续赶路。”
那老鸨只得把五两银子给了他,仍是不死心,最后叮嘱莲华若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这找她就是。
、第十一章
青玉镇顶好的玉石铺,瑞玉轩。
“怎么这两只锦袋还要一两银子?”莲华不解。
“我们店的玉器可金贵的很,这锦袋是上好的蜀绣,的确值这个价钱。”小伙计耐心解释道。
莲华用指腹摩挲只一寸长的锦缎,触手柔软滑腻,把晶莹剔透的玉鱼放里面正是合适。
“小哥,我就带了五两银子,你把这玉鱼和锦袋都买给我吧!”
“不行不行,掌柜的知道了要骂的。”那小伙计头摇的像拨浪鼓。
“要不……你就给我一只锦袋,你看行不行?”莲华心想,要让玄觉贴身带着这玉鱼根本不可能,只得用这锦袋封好,让他收着。
小伙计的脸皱了皱,四处瞧了瞧,见没人注意他,才低声对莲华道:“罢了,这只就送你,你快藏在袖子里,莫让别人瞧见。”
莲华欢喜的应了,把东西收好,神采奕奕的出了瑞玉轩。
他却不知,那厢玄觉已经发现他偷跑了出去,他们二人相伴相随时日久长,一方凭直觉便能感应到另一方的所在,玄觉恰好感应到,莲华在邀月阁待了一个时辰,正在回山神庙的路上。
雨后的夜晚,无月无星,比寻常夜里更是漆黑一片,幸而已是离山神庙越来越近了。莲华快步向前,猛然撞上一个温热的物体,一抬头便看见玄觉在夜里显得分外清亮的眼眸,登时有些心虚,缩了缩肩膀,后退一步。
“刚刚去哪了?”天黑虽看不到玄觉的表情,莲华从他平板板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了几分怒意。
“没去哪,就是走走。”莲华小声道。
“说实话!”玄觉此刻已毫不掩饰他的愤怒,口吻冰冷严肃。
“是真的……”莲华讨好的去拉他的衣袖,不想竟被毫不留情的甩开了。
玄觉掸了掸莲华碰到的袖口边沿:“去哪里走走能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
莲华此时解释不得,分辩不得,便没有言语,只是低头站着。
玄觉当他自知理亏,接着道:“平日里你不愿守清规戒律我也不迫你,可为何你总要留连于秦楼楚馆,即便你不当自己是出家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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