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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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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回京送死?”

自霍衍出事以来压着的怒火终于喷涌而出,陆行远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根本不若表面这般平静,连日来的奔波他不放在心上,可恐惧还是无时无刻的压迫着他,他一直都有害怕失去的人,从前是,现在更是。

对陆行远,霍衍永远维持不了冷心冷脸,这是陆行远第一次对他发火,他也知道这次陆行远是真的动了怒。

霍衍只迟疑了一下便伸手将陆行远抱住,心中虽叹息,却还是开了口:“你不该跟来的。”声音有些暗哑,透着疲惫。

陆行远将额头抵在霍衍肩头,没有说话。

“这罪我必须认下,不能让整个白虎营为了我的私仇搭上身家性命,”霍衍低声道:“所以这京里我势必要走一遭的,这样一来,我与西北也算脱了关系,虽愧对老将军,但凭我一己之力,又怎能保全西北大局?朝廷对西北兵权觊觎已久,太子一派也虎视眈眈,好在厥国已亡,西北已无大患,他们若想折腾,索性就由他们折腾,我已不需理会。”

“我该说霍都尉英明?”陆行远抬起头,苦笑道:“你认罪后呢?等着秋后问斩?那是盛京,不是宁州,进去了,想活着出来可就难了,你到底懂不懂?”

“我自然知道。”

霍衍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陆行远隐隐觉得霍衍像是早有把握,不过霍衍若不愿再说,他再逼问也是没用,既然霍衍并没有送死的念头他就放心不少,一切还来得及。

毕竟不远处还有那么多人在,二人相拥片刻便分开,只是静静并肩而坐,各自在心中思量。

“公子,洪令海答应了,咱的马车晚上可挨着囚车,”鲁大走过来低声道:“咱这就将车弄过来?那火也得再生一堆。”

陆行远点点头,将怀里的手炉塞在霍衍怀里,道:“我还有几个手炉,一会儿再给你送来一个。”

说罢便与鲁家两兄弟忙活起来。

两辆马车看着与普通马车一般无二,外表甚至算的上破旧,也只有陆行远与鲁家兄弟才知道其中的门道。
两辆马车里头无论四周还是顶棚,皆包着厚毛毡,寒冬腊月即使遇上风雪也不嫌冷,里头棉被棉衣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数量不多却贵在简单实用,此时鲁大鲁二各将一辆马车赶到囚车旁边,形成一个围着囚车的死角,顿时就将寒风挡去大半。

陆行远从车上翻出棉被和手炉,又给霍衍送了过去,将霍衍用被子围的严实后,嘱咐道:“我回车上了,明日一早再把棉被收回来,这两个手炉你就塞在怀里用着,反正平日也看不出来,等明日一早,我再给你换另两个暖身。”

“这哪是囚犯啊,比咱过的还舒坦……”

洪令海瞪了一眼那嘟囔的手下,道:“霍都尉这是善有善报,你要瞧着眼热,就跟他换换?”

那手下连忙摇头。
再舒坦又有什么用?到底是犯了大罪,命不久矣。

 



65

65、第六十五章 。。。 
 
 
陆行远这一番动作;霍衍初露的病相倒是给折腾没了;连续几日;霍衍的饮食起居皆是陆行远亲自照看;连带着押送霍衍的这些官差也跟着沾了光,吃人家的嘴短;洪令海那些手下对陆行远一行人倒是越发客气起来。

临近年底,天气也越发寒冷;这日赶路遇上了风雪,霍衍体魄强壮,又有陆行远准备的棉衣手炉取暖;倒也不太难过,反倒是洪令海一行人遭了大罪,有几个体格不算健朗的解差更是身体不适,疲态尽显,洪令海稍一思量便下了令,待到下个驿站便不再赶路,等风雪过去再重新启程。
洪令海这一下正好顺了陆行远的意,他们连续赶路数日,车上的食物又供这么多人消耗,早就告罄了,要是能在驿站停留几日,他也好让鲁大鲁二去城里采买些路上用的东西。

一行人运气不错,晌午时分便在官道沿途寻到了一家驿站,这驿站不大,也有些破旧,好在洪令海的人不算多,两间通铺便能睡下,陆行远这次跟洪令海借了光,不必睡通铺,而是得了一间屋子。

“要买的东西我都记在单子上了,你俩照着买便是,明日是除夕,东西价钱可能贵些,不过出门在外,多花些银子倒不妨事,东西买齐全了咱路上也方便些。”

陆行远将单子递给鲁大,接着道:“外头还在下雪,本不该急着让你俩进城,不过这雪下了半日还不见停,反而有下大的势头,我怕今日不去,明日大雪封路可能就去不成了,大哥二哥就担待些,趁着路还好走,进城把东西置办齐全。”

“公子这是哪的话,应该的,应该的,”鲁大接过清单看了看,道:“公子,这些东西老二一人便能办妥,不必我去。”

“没错,”鲁二此时压低声音道:“咱刚来驿站,又不是官家出身,洪令海给咱方便不见得驿站里的人也给咱方便,再说这里人杂,公子一人留下总有不妥,还是叫大哥留下照看,我一人驾车进城即可。”

“这次要买的东西可不少,”陆行远皱眉道:“只你一人得买上许久,天黑之前赶回来还好,就怕你赶不回来,困在路上。”

“公子不必担心,”鲁二笑道:“在西北比这大的风雪都遇过,这算啥?况且我已打听过了,从这里进城只需一个时辰,天黑前我怎么也回来了。”

“那就好,”陆行远想了想,还是嘱咐道:“多买些卤好的鸡鸭牛羊肉,酒也多买几坛,这次不止洪令海,连驿站的人也得打点好,不过东西挑一般的买就是,咱也不是冤大头,犯不着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他们。”

鲁二闻言点头,露出有些奸诈的嘴脸,低声道:“公子放心,我心里清楚着呢,就是买了好的也不是给外人用的。”

说罢便从鲁大那里拿了银子,走了出去。

“公子,霍大人在柴房里关着,”鲁大道:“这雪不小,这几日怕是不好过。”

陆行远点头,他当然知道,不过现在还是白天,怎么也得天色暗下来才好行事,驿站里人多口杂的,他可不想惹出什么乱子。

趁着空闲,陆行远在房里睡了几个时辰,醒来时天色已经大暗,在房中洗了把脸,精神大好,陆行远便出了屋,朝楼下走去。
一路上一个人影也没遇见,陆行远正诧异之际便看见了已经赶回来的鲁二。

“公子,东西都办齐全了,已锁在车里,大哥正跟洪令海他们喝酒,驿站的人也已经打点好了,”鲁二道:“柴房的钥匙在我这儿,二更之前交回洪令海手里便可,他到时会前来巡查一番。”

“柴房现在可有人把守?”陆行远问道。

鲁二点头,道:“只有一人,公子放心,这人我也打点好了,公子不必理会。”

陆行远看了看天色,发现离二更还有几个小时,时间充裕,做什么都来得及,索性就随鲁二去了厨房,好在驿站的人都与洪令海等人在吃酒,陆行远干什么也方便。

赶路时多有不便,做些肉粥肉汤已是享受,不过连续吃了大半月,再好的东西也腻了,既然有了厨房,也正好换换样式。
先是蒸了锅米饭,陆行远又用鲁二买来的食材做了道土豆烧牛肉和冬笋汤,小半个时辰后,饭菜都好了,陆行远便端着托盘与鲁二向柴房走去,门口那看守的人与他们早已混熟,接过钥匙便将柴房的门打开,鲁二将烛火留下后,又从车上拿来毛毡和棉被,随后便出了柴房。

陆行远忙活半天早就饿了,端起盛的满满的饭就坐在霍衍身边吃了起来,话都顾不上说。
陆行远很少有狼吞虎咽的时候,霍衍此时在一边看着陆行远的吃相,心里便生出几分不忍。

“别多愁善感了,赶紧吃!”

陆行远将碗筷塞进霍衍手里,道:“这顿饭菜一个渣儿也不许剩,吃!”

说完便继续同饭菜奋战,不再理会霍衍。
霍衍动作一顿,随即也大口大口吃起饭来,两个男人一起狼吞虎咽,饭菜没一会儿便见了底。

“冬笋汤就是鲜,比肉汤好喝多了,”陆行远一碗汤下肚,全身都泛起暖意,此时坐在为霍衍铺好的地铺上,道:“明日就是除夕了,又赶上大雪,洪令海已经下了令,休整三日再上路,这样也好,好歹也能在这里过个年。”

霍衍将冬笋汤喝了个干净,在陆行远身边默默坐着,并不打算开口。

陆行远见霍衍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是我大爷!我一路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你,好不容易能独处了,你连话都不愿跟我多说!我算知道了,我就是自讨没趣,贱人果然不好当!”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霍衍被陆行远突如其来的一通发作吓的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时陆行远已经到了门口。

陆行远手刚搭上门栓,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先在心里唾弃自己一番,陆行远绷着脸开口:“放开。”

霍衍不但没放,反而抱的更紧。

刚吃饱就被人这么勒,陆行远胃有些难受,不过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只得忍下不适,静静站在门边。

霍衍被陆行远摆了一道而不自知,见陆行远沉默下来便有些慌神,只好开口道:“我不知该跟你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你就不会跟我闲扯一番?”陆行远拍开霍衍的手,转身道:“闲话,闲话知道不?闲话你会说不?”

见霍衍面露难色,陆行远扶额叹息,道:“算了。”

见陆行远又要出去,霍衍脚下一动,挡在了门口。

陆行远盯着霍衍,像是真动了气,冷声道:“让开,我要出去。”

霍衍不知陆行远怎么突然生起气来,只因自己不与他说话?霍衍被弄的一头雾水,可当真看见陆行远的冷脸时,也不敢再拦,只好退到一边。

脚上的镣铐随着霍衍的移步哗哗响,陆行远没看霍衍,而是皱着眉走了出去,留霍衍一人在柴房里发呆。

不过半刻钟,门口又传来响动,锁被人打开,随即鲁二端着一大盆热水推门而入,将木盆放下后又收拾了碗筷,然后便退了出去。

陆行远拿着包袱一进来就看见霍衍还站在门边,见他回来,眼里就开始闪光。
没理会暗自高兴的人,陆行远面色不愉的将霍衍拉至烛火处,蹲下用手中的钥匙给霍衍解开了脚镣,随后从怀里取出大块巾布,丢给霍衍,自己则在一边坐下。

霍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陆行远,见他没出去的意思也不扭捏,先是就着木盆洗了脸,随后将巾布丢进热水里,开始宽衣解带,直到脱的一件不剩,才开始用湿布擦拭身体。
陆行远在背后将霍衍打量一番,发现霍衍身上除了脏污,并无伤痕,便放下心来。
原本准备的伤药倒是没派上用场,陆行远在包袱里翻了翻,拿出一套内衫与一条棉裤放在地铺上,随即看着霍衍的背影发呆,见他除了后背基本已经擦干净,便起身走到霍衍身边,将巾布抢了过去,一言不发的为霍衍擦背。

外头冷,柴房里头没有炭火也不暖和,陆行远几下给霍衍擦完后便把他赶去穿衣,自己又把包袱里的手炉翻了出来,放在了棉被下。
霍衍不傻,隐隐猜到了陆行远与他生气的原因,不过现在还太早,没把握的事他也不便做出承诺,只能选择沉默。

离二更还有些时候,陆行远思量一番还是决定在这里继续给霍衍脸色看,霍衍也不负他望,果然忐忑起来。

“这里冷,你回……”剩下的话在陆行远的瞪视中消失,霍衍无奈,只得将被窝里的手炉塞进陆行远怀里,随即用棉被把二人紧紧围住。

被一阵暖意包围,陆行远忽然觉得他们二人此时的境地有些辛酸,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为霍衍,也为他自己,可他现在不敢想那些,不敢深想。

“我娘是厥人,不会做宣国这边的食物,小时候过年也不是吃饺子,而是吃肉饼,我和她也不知道拜年这规矩,平日她又不喜出门,与邻里间便越行越远,那时我最厌恶过年,总觉的邻居家的欢声笑语刺耳的很。”

霍衍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后来我娘知道过年是要吃饺子的,便自己学着做,可没人教她,凭自己又怎会做的好?做出来的饺子即难看又难吃,从那起我就再不吃饺子了,对过年也没了兴趣。”

霍衍的回忆里没有爹,只有娘,陆行远听出了不妥,却没开口询问。

“六岁那年,我和她有了家人,每次过年比别人家不知热闹多少,可我对香喷喷的饺子还是提不起兴致,不过看着其他兄弟姐妹吃的香,我也觉得高兴。”

“说了这么多,你是想吃饺子了吧?”陆行远闷声道:“放心,明日是除夕,我怎么也会做些饺子,不过我手艺不行,可做不出即好看又好吃的饺子,您可得担待着点。”

见陆行远终于肯说话,霍衍心下一松,低低应了一声,二人披着棉被在柴房里静静依偎,不再刻意说些什么。

没觉得有多久,可二更还是到了,门外传来声响,陆行远不得不离开,临走时不忘嘱咐霍衍:“那脚镣这几日你不必再戴。”

说完便匆匆走了出去,洪令海从门外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异样便让人锁上门,又交待了手下几句才离去。

陆行远回房后见屋里多了个炭火炉子,便知这是鲁二从城里带回来的,临睡前就想着明日给霍衍拿去一个才是。

 




66

66、第六十六章 。。。 
 
 
陆行远一路上对霍衍什么样洪令海等人是看在眼里;报恩这一说众人也只是听听;并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事在军中不算秘密;霍衍原来还是个都尉,在身边养个人实属平常;大家都心照不宣,可这一路看过来;就连洪令海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羡慕霍衍的。
都说患难见真情,霍衍怎么说也是个将死之人;按说男宠躲都躲不及,哪有往上凑的,可陆行远不但凑了,还凑的如此之久,让一群大老粗也不禁动容。
陆行远平日是没少给他们好处,吃的喝的时常孝敬,可这样能换来方便却换不来客气,他们之所以对陆行远客气,因为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除夕这日一早,驿站的人早早起来忙活,鲁二给他们孝敬的猪肉不少,够大家伙吃几顿了,驿站的人嫌麻烦,也不包饺子,而是直接将肉剁碎了做大包子,好几个人在厨房忙活到晌午才包完,回头一数,足有五大笼屉。
小官差们过年哪有那么多讲究,吃好喝好就成,晌午这顿包子宴众人吃的是满嘴流油,不过晚上这顿才是重头戏,鲁大把两伙人聚到一起酒肉伺候,因是过年,连一向谨慎的洪令海也下了令,让手下们放开肚子吃喝。
大厅里两大桌人热热闹闹喝酒过年,鲁大从中周旋,见时机正好,便凑到洪令海耳边低声说些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洪令海也给面子,当下便点头应允。

鲁二端着炭火炉子进了柴房,见霍衍端坐在地铺上眼神却盯着门口便笑道:“公子这会儿在厨房包饺子呢,白天驿站的人在里头忙,公子也不便进去,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去,已经包了好一会儿了,霍大人再等等,公子应该快过来了。”

片刻后,鲁二又抱着一床棉被折返,见霍衍面露疑惑,也不说话,而是笑笑就退了出去。

过了近一刻钟,门口再次传来响动,鲁二的声音随之响起:“兄弟你也别守了,我家公子进去后你把门一锁就随我回去吃年饭,洪大人亲口说的,今日谁也不必守夜。”

霍衍听声的工夫门已经被打开,陆行远端着托盘进来后门又被锁上,鲁二与看守的说笑声也渐行渐远。

陆行远将托盘放到霍衍身前,道:“等这么久饿了吧?”

霍衍摇头,道:“还好。”

“那就是饿了,”说着便将一大碗饺子递了过去,道:“肉是我剁的,面是我和的,皮儿也是我亲手擀的,好赖就这样了,你都得给我吃光。”

“就一碗?”霍衍端着碗,道:“你的份儿呢?”

“等饺子的时候没抗住饿,就喝了碗粥,现在不饿了,”陆行远催促道:“你赶紧吃,吃完还得喝姜汤呢。”

霍衍也没多想,夹了一个饺子伸到陆行远嘴边,道:“不饿也吃一个,别白忙活。”

陆行远没法,只得吹了吹嘴边冒着热气的饺子,然后一口吞到了嘴里,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肚子。
他原本是不打算吃的,不过一个应该没事。

霍衍没注意到陆行远眼里的犹豫,用筷子夹起饺子一口一个,不紧不慢的吃着,味道显然比白天的包子好多了,大过年的能吃上一碗陆行远亲手做的饺子,霍衍颇感高兴,眼神都亮了起来。

霍衍吃饭速度一向快,陆行远包的饺子又不大,一碗几十个没一会儿便被吃光,陆行远把姜汤递了过去,道:“洪令海答应了,今晚我不用回去,在柴房陪你。”

霍衍喝汤的动作一顿,用眼角看了陆行远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异色才仰起头,把姜汤一饮而尽。

“你……冷吗?”霍衍问道。

柴房不大,现在又有了一个炭火炉子,虽比不上房间里暖,却也冷不到哪去,霍衍刚吃喝完热汤又穿着棉衣棉裤,这会儿都有些出汗,话一问出口他就觉得不妥,陆行远看出霍衍的懊恼,并不急着答话。

半晌,陆行远低低说了句:“冷啊,怎么不冷。”

不是假冷,是真冷,他今日只穿了外衣,并没穿棉袍,在柴房里坐了一会儿,当然感觉到了冷。

霍衍将托盘推到一边,又把炭火向两人中间挪近几分,低声道:“烤烤火吧。”

陆行远把棉靴褪下,手脚凑近炭火烤了一会儿才回暖,见霍衍一动不动坐在身边,便道:“你去给我暖暖被窝。”说完便头也不抬的继续在炉子边暖手脚。

霍衍略一犹豫便转身将地铺铺好,柴房里后半夜有多冷他自是知晓,那炭火到了后半夜也不见得管用,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陆行远今日并没拿来手炉,想到这里,霍衍眼神闪了闪,随手把二人的被子合在一起,又将自己的棉衣棉裤褪去,只着内衫躺到了被子里。

陆行远的手脚被炭火烤的热乎乎的,见霍衍老实的躺在那里,便起身将烛火熄掉,柴房里只剩炭火发出的红光。

脱衣的窸窣声响起,没一会儿陆行远便钻了进来,霍衍把带着冷意的身子搂在怀里,随后便将棉被的两角压严实,只给陆行远留出呼吸的空间。

二人在被子里相拥,都清楚彼此没有睡意,陆行远的头顶在霍衍下颚,闭着眼开口道:“再上路时就不好过了,洪令海一定会连续赶路把耽搁的这几日追回来。”

霍衍点点头,没有做声。

陆行远叹息出声,把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再赶半月的路就到盛京了,进了京,我就不能再跟着你,你这罪名不轻,但也不是真的没救,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我有个长辈在朝中人脉不浅,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能说上话的文官,军中参你的折子应该不少,若言官能有一派出来为你开罪,你便有救,即便不能撼动皇上分毫,你最多就是受审坐牢,要杀头也是秋后的事,时日尚多,我总能想出法子救你,你到时只管保住身体,别的不必多想。”

霍衍应了一声,对自己的事不甚在意,反而问起了陆行远:“你在京中可有仇家?”

陆行远缓缓睁眼,神色有些复杂,最后还是低声道:“没有,我在京中从未与人结仇。”

与其说仇家,不如说是债主,只不过究竟谁欠了谁,不是他说了算的。

霍衍深知陆行远不愿提及往事,便不再询问下去,不过对陆行远的话却信了七分,依陆行远这性子,也不像是与人结仇,看来是因为别的事才导致他带着弟弟远走他乡。
也好,既然回了京,他也要弄个明白,到底谁才是逼得陆行远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

“事在人为,无论怎样你这条命都不能叫人随意拿了去。”

陆行远低低的声音响起:“我尽力而为,你也得答应我,只要有一丝活命的可能,就不能放弃。”

“嗯。”

得到霍衍的保证,陆行远暂时安下心来,人命关天的事,不容他乐观,真要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怀中的人在胸口蹭了蹭,气息逐渐平稳起来,霍衍维持这个姿势也闭目养神,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上传来响动,鲁二轻手轻脚走进来,把碗筷端了出去,洪令海提着灯笼朝柴房里看了看,见霍衍没睡,便点头一笑,随即重新将门锁上。

“走了?”

霍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道:“你没睡?”

“睡了一会儿,被刚刚的声响吵醒了,”陆行远声音里透着困意,道:“洪令海还是不放心你我,每夜免不了一番巡查。”

“我是犯人,他是解差,怎会真的放心?”霍衍悄悄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又把陆行远拢在怀里,道:“没事了,睡吧,他们不会再来。”

陆行远却不领情,把霍衍的手臂从身上拉开,缩进了被子里,拱啊拱的就拱到了霍衍身上,使劲在霍衍胸口摸了一把,笑道:“就剩咱俩了,大过年的,是不是太冷清了?”

霍衍眸色随之变暗,低声道:“嗯,是有些冷清。”

陆行远呵呵一笑,低头亲了亲霍衍额角的疤痕,道:“我怕冷。”

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霍衍却是听懂了。

双手从陆行远的衣襟底下探入缓缓抚摸,感觉到掌下的身子泛着暖意,霍衍道:“不会让你冷。”声音里是不自知的暗哑。

陆行远的一只手已经解开了霍衍的衣襟,闻言笑了笑,二话不说便吻住了霍衍的薄唇。
唇齿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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