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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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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从陆行远的衣襟底下探入缓缓抚摸,感觉到掌下的身子泛着暖意,霍衍道:“不会让你冷。”声音里是不自知的暗哑。
陆行远的一只手已经解开了霍衍的衣襟,闻言笑了笑,二话不说便吻住了霍衍的薄唇。
唇齿交缠之际霍衍一个侧身便将陆行远放倒在毛毡上,大手没有在衣衫上动作,而是向被子底下探去,陆行远终归不是霍衍的对手,没多久便投了降,额头抵在霍衍的肩膀处不断喘息,脸颊两侧也冒出细汗。
霍衍伸手轻拍陆行远的后背,另一只手把陆行远的一条腿拉过来压在身侧,手指缓缓探了进去。
陆行远决定来陪霍衍是临时起意,该准备的东西也忙的忘了准备,此时与霍衍交缠免不了干涩疼痛,好在霍衍知道轻重,待陆行远完全放松了身子后才试探着顶了进去。
缓缓呼出一口气,陆行远哑声开口:“没事了。”
见陆行远神色间欢愉多过痛苦,霍衍才低头吻住呼出热气的双唇,终于不再克制,动作起来。
外头是冰天雪地,柴房里头的炭火也渐渐烧尽,冷了下来,彻夜交颈缠绵的二人却浑然不觉,直至陆行远没了力气昏睡过去,霍衍才冷静下来。
原以为这夜已是意外之喜,却没想到陆行远在柴房里一连住了三晚,每晚皆是热情与霍衍欢好,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而霍衍明知陆行远身子禁受不住这样的折腾,却没再克制。
陆行远本不是贪欢之人,可这三日来却用尽了所有热情纠缠霍衍,与霍衍日夜形影不离,对洪令海等人也不再顾忌,毫不掩饰与霍衍的关系,霍衍将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做声。
大年初三,洪令海下令启程,因冰雪未化官道不好走,众人只得先赶去城里,从城中穿行至城南门出,走一段近路再上官路。
过年街上本不算热闹,可洪令海一行人刚进城门便被百姓瞧见了,霍衍这个在囚车里的犯人自然暴于光天化日之下。
霍衍生的高大异常,眉目间不难看出有番邦血统,此时被困于囚车之中押送回京便被百姓当做了大奸大恶之徒,加上这地方一直有流匪作恶,百姓自然将霍衍认成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外邦流匪,一传十,十传百,待洪令海等人快行至城南时,半个城的百姓都出来了,将街道围的水泄不通,洪令海心里叫糟,还不及下令百姓的东西便向囚车招呼而来。
“瞧他那凶相,定是番邦的流匪!”
“恶人!”
“打死他!打死他!”
冬日里没有烂菜叶子,可满地的雪就是最好的泄愤武器,囚车的缝隙不大却也不小,漫天的雪团还是有不少砸在了霍衍的头上身上,霍衍闷声不吭,一动不动的低头坐在角落处,也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
洪令海等人行路艰难,却不得不让四周的百姓泄恨,心中却在嘲笑愚民的无知,他们以为打的是仇人,殊不知那雪团砸的,是护国的恩人。
“公子,别看了,把帘子放下吧,”鲁大驾车紧紧跟在囚车后面,头上脸上也被没长眼的雪团砸了几下,抹了把脸,鲁大又道:“砸着就不好了,公子,你回去坐着吧。”
陆行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囚车中的人影,好一会儿才讽刺一笑,道:“还好是冬天。”
说完便放下帘子,坐了回去。
鲁大暗暗叹气,隔空甩了一鞭,大喊道:“让让!都让让!马蹄子可不长眼,踢着谁了我可没银子赔药钱!”
一行人走了半刻钟才行进了几步路,洪令海见差不多了,便转头对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会意,慢慢退到了囚车边上,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被雪团子砸了脸。
“啊呸!哪个不长眼的砸着爷爷了?!”那解差拔出佩刀,大吼出声:“都他娘的想蹲大牢是不是?耽搁了押犯人的时辰,谁能赔的起?都想见官老爷是不是?滚滚滚!都一边儿去!把道儿让开!”
其他跟着囚车的解差见势也拔了刀,明晃晃的刀片子在日头下闪着寒光,激动的百姓总算回过味来,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给让出了一条道。
“这不就结了?!大过年的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那解差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雪水,走到队伍前头挥着刀开路,一行人这才渐渐走远,出了南门。
67
67、第六十七章 。。。
不出陆行远所料;之后的路程洪令海果然下令日夜兼程;冬天这么赶路就是解差们也吃不消;不过回京的行程不能耽搁;众人只得忍下,也多亏洪令海的明智;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半月后到了盛京。
看着囚车缓缓驶进城里,陆行远心中五味参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会再回到这里。
“车中坐的是何人?帘子撩起来我瞧瞧!”
赶车的中年大汉忙下车跟官差陪着笑脸;道:“官爷,车里坐的是我妹妹,她天生胆子小,又是个哑巴,差爷您看……”说着便将手中的荷包偷偷递了过去,那官差一笑,将荷包推了回去,道:“乡下人不懂规矩,我来教教你,这可是皇城底下,没盘查仔细,谁也别想进去。”
中年汉子收回手,面露难色,央求道:“官爷您看这样行不?您手下留情,动作轻点,我这妹子胆子是真小,动静稍微大点儿都能吓破胆,您……”
官差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不就是瞧瞧吗?我动作轻些就是,还能吃了你妹子不成?!”说罢便上前掀起了车帘。
车里的人猝不及防与那官差对上眼,仿佛受到惊吓般将自己缩成一团,在车的角落里垂眸不语,双肩有些发抖。
官差一愣,随即粗粗将车里打量一番。
就这么点儿地方,看一眼便明了,车里藏不了人,不过那女子一身农家妇人装扮却难得的明眸红唇,虽然面色黑了些比不上城里的千金小姐,但姿色确实不差,怪不得她兄长推三阻四不让看,乡下女子能长成这样当真不易,可惜了,是个哑巴。
官差放下车帘,转头对中年汉子挥手道:“进去吧。”
直到马车走出老远那官差才摇摇头,回过味儿来。
在皇城里看门,什么样的天资绝色他没见过?到底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怕人惦记那哑女,想来也是好笑。
马车在闹市中穿行,停在离街市不远的一处院子前,院子对面是家药铺的后门,小徒弟正搁墙根底下倒药渣子呢,就瞧见从车里下来一位高挑的娘子,小徒弟只看了个侧面就乐了,新邻居是个美娘子,回头他得跟师傅说说去!
院门一关,原本步履轻缓的高挑女子便停下了动作。
“公子!”
一青年男子从屋里迎了出来,两眼赤红,颤声道:“公子,这些年你……”声音几度哽咽,竟是说不下去。
高挑女子叹息出声,道:“别哭了福佑,咱进屋说话吧。”
这声音哪里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个年轻公子。
“哎哎!进屋说,”福佑擦了擦眼泪,哽咽道:“鲁二哥去打探消息了,本来我也该跟着去,可实在想见您一面,才留下。”
说话间陆行远与福佑进了屋,鲁大也将马车安置好,进屋见福佑拉着陆行远不肯松手,只好自己去绞了块帕子,拿来给陆行远擦脸。
陆行远也不在意,随意把脸上的妆抹了抹便道:“你这次回京,可有外人知道?”
福佑摇头,道:“公子放心,都安排好了我才回来的,娘和喜鹊带着孩子已经赶去西北了,我雇了镖局的人护送,我们刚去江南的时侯爷派人盯的紧,不过您的下落侯爷的人一直寻不着,渐渐也就放松了对我的看守,加上侯府这几年不太平,侯爷有些力不从心,原本派了好几伙人天南海北的寻您,到如今也就剩一伙儿还在找了,这次我进京侯爷的人并不知晓。”
陆行远点头,又道:“京里可有什么动静?”
早在李全的信里就知道了霍衍的事,福佑办事向来不含糊,有些事早就打听清楚了。
“皇上几日前就下了旨,霍大人一回京便押入大牢,案子移交大理寺,由刑部尚书主审,既然是审,这事就还有转机,公子,霍大人未必是死路一条。”
“好,有转机就好,”陆行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道:“我在京里不便露面,很多事都得你跟鲁家两位大哥出面打探,他们俩还好,你与我一样,也要谨慎才是,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能拖一日便是一日,万事小心为上。”
福佑点头:“我记下了,公子,你脸色有些不妥,还是先歇歇吧,这一路赶回不易,既然霍大人的事还有转机,眼下把身子养好才最重要。”
福佑不说,陆行远自己也想去好好歇歇,一个多月的跋涉,他能挺到现在也是到了极限。
“嗯,我这就去睡会儿,府里就交给你们了,”陆行远刚想起身,又不放心般嘱咐道:“刚刚一路走过来我看了一下,这院子离街市近是再好不过,热闹之处反倒好藏身,可也有不足,便是街坊邻居生意人居多,难免对我们这户人家生出好奇之心,若是有人来打探府里的事,你们也别把话说死,咱府里不止有哑女,还得有哑女的相公,万一哪日我男装被人看见,也好有个说法。”
“公子放心,”鲁大在一边出声道:“咱也别等着人家上门打探了,明日我便弄几篮柴鸡蛋回来,挨家邻居拜访,他们知道了咱的底细,好奇之心也就淡了,想必不会上门打扰。”
陆行远这才安心去睡下。
第二日,鲁大早早便出门去买回些农家特产,临近的几家住户皆得了这个乡下大汉的礼物,一番寒暄后,也对新邻居知道了大概。
这片住的没什么大富大贵之家,都是些在京里讨生活的平民,心思大多放在自家的买卖上,既然知道了新邻居的底细,加上对鲁大印象不错,也就没了防备排斥之心。
鲁二一早与福佑出了门,鲁大拜访完邻居便回府里守着,陆行远一觉睡到了晌午才清醒,头还有些昏沉,不过全身已无负重之感。
“公子醒了?粥还在灶上热着,我这就去端来。”鲁大几步便出了外屋,没一会儿便端回了一碗白米粥与一盘小菜。
“前后左右的住家我已经一一拜访过了,按公子说的将话透了出去,”鲁大道:“他们知道府里住的是哑女媳妇与病弱相公,平日应该不会来打扰。”
陆行远喝了几口粥,抬头看向鲁大,诚恳道:“鲁大哥,你们兄弟二人护我回京已是完成了我当初所托,按说咱的买卖也到头儿了,霍衍这事儿你们心里也明白,一时半会儿是忙不完的,若是你们想回西北,我也不会强留,回去就是。”
鲁大早猜到陆行远想说什么,当下便笑道:“公子多虑了,眼下正是你用人的时候,我和鲁二怎么也得留下帮忙不是?就是回西北也是做些小本买卖,还不如跟你在京里忙活了,也是我们为霍都尉尽的一点心,公子放心,咱兄弟俩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都不碍事,家里有我三弟照应呢。”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陆行远苦笑道:“你们二人与我无亲无故,万一因此事受了牵连,我实在有愧。”
“公子放心,我兄弟二人有分寸,”鲁大笑道:“若真到了要受牵连的那日,我和鲁二必定早早脱身,到时候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陆行远笑着摇头:“既然如此,就劳烦你再受累些日子了。”
陆行远的粥刚喝到一半儿,福佑与鲁二回来了,二人一进府便将大门关紧,随后拿出了一封信。
陆行远接过信件仔细翻阅,先是欣慰,继而露出担忧之色。
“公子,沈大人如何说?”
陆行远将信慢慢撕碎,道:“沈叔父让我按兵不动,先瞧瞧事态如何发展,他会尽力帮着周旋,不过圣意不明,主审案子的刑部尚书又是个严肃之人,就算是他,也难以动作。”
“公子,那咱就听沈大人的,”福佑道:“咱藏在暗处,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想法子应对。”
陆行远点头,心中却思量起来。
沈孝山愿意帮这个忙,但也说的明白,这事儿他即使帮了也很可能是白忙一场,现在还是看皇上的态度如何,若皇上不想让霍衍死,那谁来审这案子都一样,霍衍无论如何也都能保住性命,若是皇上想用霍衍的死平息众怒,那霍衍即使有天大的冤屈,也必死无疑,更何况霍衍一点儿都不冤,他确实杀了降,灭了国。
陆行远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看来他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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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公子;那小子在咱府门口晃荡两日了;要不是瞧他年岁尚小;我还真怀疑他有什么歪心思。”
“那个药铺的小伙计?”陆行远一笑;并没放在心上,道:“也许是对我们这家新邻居好奇;小孩子难免爱瞧个新鲜。”
福佑却不这么想:“公子,那小子看样子都十多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他没有歪心思,我猜八成是他家里的大人有什么心思,这才让他整日在咱门口转悠的。”
家里大人?陆行远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药铺生意很冷清吗?小伙计怎么整日有空闲出来转悠?”
“冷清倒算不上,但也不红火就是了,”福佑皱眉回想了一会儿,道:“我找这处院子时已经把四周的邻居打听了大概,做小本买卖的居多,对生意自然看中,唯独这家药铺,铺子不大不小,生意不温不火,就连药铺的主人也是个怪异之人,没见他对铺子里的生意多上心,反倒对京里的美食了若指掌,说是要吃遍天下美食,是个嘴馋之人,这药铺子也才开了两年。”
“吃遍天下美食?呵呵,倒是个有大志的人。”陆行远点头一笑。
大志?这算什么大志?
福佑又道:“要不我去把府门关上?”
陆行远摇头,道:“不必,整日关着院门反倒引人怀疑,开着吧,他爱瞧就让他瞧去,我轻易又不出府,他也看不见什么。”
福佑倒是听了陆行远的话,并没采取什么掩人耳目的法子,不过他们的邻居显然不这么想,晃悠了两日不见府里出来人,小伙计不干了,开始想着法的弄出点的动静来。
第二日一早,陆行远被福佑叫醒,看着被拎到自己身前的小伙计,陆行远奇道:“这是怎么了?”
小伙计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却贼溜溜的转。
“公子,我一大早去开府门,就看见他在咱门口倒药渣子,”福佑气道:“天冷都这么大药味,这要是天热得多熏人啊?!你们药铺祸害别人家倒是一点儿也不手软!”
福佑本来就看不惯这小子天天在门口转悠,这下好,正好拎进来教训一番。
小伙计听到这里瘪嘴了,想反驳却又说不出理来,只好沉默。
“福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陆行远道:“我有些饿了。”
福佑这才想起来陆行远一早被他叫起来还没顾得上吃饭,忙去厨房拿了些点心给陆行远垫肚子。
陆行远不紧不慢的吃着点心,余光瞧见小伙计馋的直咽口水也没理会,直到吃完了整整一盘点心,陆行远才擦了擦嘴,开口道:“别看了,你要找的那人不在。”
“不在?”小伙计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却异常坚定:“一定在,我这几日没瞧见她出门!”
陆行远绕开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这几日在我门前鬼鬼祟祟的转悠,就是为了看我娘子?”
小伙计终于意识到自己目的暴露了,面色一红,磕磕巴巴道:“那日我瞧见她一次,可没瞧见过你,不、不知道那是你娘子。”
来铺子里拜访的男人跟师傅倒是相谈甚欢,可那时他在煎药,当然不知道新邻居的家事,还以为那女子是个寻常的农家姑娘。
“那你为何要找她?”陆行远笑着道:“再说我的仆人已经拜访过药铺,你怎会不知她是我娘子?虽然你年纪小,但规矩还是要守,觊觎别人家的娘子可不是好事。”
“才不是!”小伙计情绪有些激动:“我不知道那是你娘子!”
“好,那你说,你一个小孩子找她干什么?”陆行远逼问。
小伙计被问到点子上,又蔫吧了,见陆行远大有不说实话就不放他走的架势,唯唯诺诺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我原以为她是寻常的农家姑娘,就想着、想着来瞧瞧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那日离的远,我只看了个侧脸。”
“见了又能怎样?”陆行远道:“你想做什么?”
“若她真是美人,我、我就叫师傅来说媒,让主子娶了她!”小伙计终于吐露心声,道:“京里的小姐眼珠子都长在了头顶,都看不上我家主子,主子也没有她们瞧得上眼的聘礼,可我家主子早就说了,非美人不娶,我那日瞧见你娘子是农家女打扮,又生的好看,才、才有这个心思的,我今日才知道她的身份,不是故意冒犯的。”
听到这里,陆行远嘴角直抽:“你才十多岁吧?”
小伙计点头。
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是不是操心的太多了?陆行远扶额,道:“对不住了,我娘子已经与我成亲了,你还是给你主子寻别家的姑娘吧。”
“唉,”小伙计叹气,老气横秋道:“既然如此,也只能另寻了,盛京里美食多,在这里安家落户我和师傅最是赞同,可惜主子心不在此,老想着游遍天下,我这才想在这里寻个美人姑娘拴住他的。”
陆行远对别人的家务事不感兴趣,不过小伙计是邻居,既然进了门,也没有白来的道理,便又让福佑从厨房拿来一盘点心,把小伙计叫到身前,道:“一大早就被拎进来,饿了吧?这些点心是招待你的,吃了再走。”
小伙计跟着自家主子走南闯北吃美食,嘴刁的很,可从福佑进门起那眼睛就没离开盘子里的点心,见陆行远将盘子推到他身前,也不客气,拿起一块便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刚刚你吃时我闻着就香的很,味道果然好,我没在街上见过这样的点心,是你家厨娘做的?”
陆行远点点头,并没说话,小伙计人小鬼大,知道遇见脾气好的了 ,便笑眯眯的在一边坐着吃了起来,一点儿也不怕生。
送走了小客人,陆行远才回了屋子,霍衍已入狱一个月,怎么个处置法,也该透出些风了。
晌午没几个客人上门,老师傅便在药柜前头坐着喝茶,见徒弟进门不但没理他,还哼了一声,就知道这小子八成是被教训了,小伙计则生着闷气进了后院。
“怎么了?一大早就绷着张脸。”
一身量挺拔,面目风流的男子迎面而来,敲了敲小伙计的脑袋,笑道:“怎么,又给我张罗娶妻的事了?让人赶出来了吧。”
小伙计拍开男子的手,气道:“才不是!人家没赶我,还请我吃点心了呢!”
“哦?居然没赶你?”男子笑道:“看来这户人家品行不错,没跟你计较。”
“哼!师傅明明知道那女子是人家的娘子了,却不和我说,让我白忙活一场!”小伙计咬牙切齿道:“你们俩就是等着看我笑话的!不过那府里的主人是个好人,请我吃了一盘点心呢!可好吃了!”
小伙计气呼呼的回了房,打算用罢工表示自己的不满,男子在原地无奈的摇头,望向新邻居的方向,眼里露出别有意味的笑意。
老九的眼光不错,看来那人倒是个难得的好脾气。
“公子,沈大人到了。”
陆行远起身迎向略显激动的老者,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道:“沈叔父,别来无恙。”
沈孝山抓着陆行远的手臂,将眼前的年轻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半晌才红着眼眶道:“这些年你在外头,过的如何?吃了不少苦吧?”
陆行远将沈孝山搀扶到座位上坐下,摇摇头,脸上笑意不减:“不苦,我在西北过的很快活。”
怎么会不苦?好端端的公子被逼的远走西北,带着傻弟弟在那个不毛之地求生存,若不是出了这事,他有生之年怕是也见不到陆行远了,说到底,都是罗敖作的孽啊!
想起罗敖,沈孝山暗暗叹息,见陆行远虽回了盛京脸上却并无忧色,便道:“你……可怨恨他?”
陆行远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淡去,并未答话。
见陆行远如此,沈孝山又哀叹起来:“这事到底是他作孽,害你不浅,我无话可说,不过这几年他日子过的也不好,自他娶妻后,侯府算是乱了套,去年他唯一的儿子也没了,死的不明不白,说是染了风寒去的,唉,如今他无子无女,也算是遭了报应。”
陆行远不欲多说,垂下眼道:“叔父前来,是霍衍的事有消息了吧?”
见陆行远不愿多说,沈孝山也不再提及罗敖,而是道:“不错,确实有消息了。”
陆行远这才提起精神。
“霍衍已经画押,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主审已将折子递了上去,皇上也已经批了。”沈孝山道:“收押天牢,秋后问斩,霍衍已是将死之人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沈孝山话一出口,陆行远的心还是狠狠一颤。
“怎么会……这么快?”陆行远颤声道:“才一个月而已,为何会这么快就判了案?”
“毕竟不是寻常案子,”沈孝山见陆行远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便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安抚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西北受他帮扶良多,不过这事已经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了,你已经尽力了,不必自责,霍衍还有几个月才会被处刑,我虽不能保他性命,却也能安排你进去探望他一番,唉,他做事未免太冲动,大好前途毁于一旦,还断送了性命,可惜,实在可惜!”
“真的没办法了?”陆行远不信,道:“若是、若是有位高权重的人愿意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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