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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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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束愣住了,这时候周束娘站起来突然大叫,“束儿!快跑!”
什麽?
等周束想动时已经晚了,杨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周束反射的提刀想刺,可是杨洛的动作太快,周束只觉得手腕一痛,匕首就离了手。
杨洛抓著周束的衣服一下就把他提离了地面,周束只觉得眼前发黑,喘不了气,模糊中只看到一双眼眶泛红的眼睛。
再不阻止就要人命了,杨老太太站起身大喝,“杨洛!”
杨洛另一手也加上,双手把周束举了起来,使劲往一边一抛。
眼看周束就要摔到那边的柱子上,这时候周孝礼和杨流都飞身把周束挡了下来,周孝礼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心检查。
“怎麽样?”
“没事,昏过去而已。”
待两人抬起头时,杨洛和地上的木牌已经消失在大厅。
周束的确没什麽事,除了一开始因为窒息而昏厥之外,并没有受其他伤。
不过之後的几场晚宴周束没有参加,初三刚过,周束父母就收拾行李打算回京城。
杨老太太来看过周束一次,说了些场面话,留了些补品就回去了,没有提起杨洛。
到是周束的感觉有点微妙,因为自己前世的牌位给自己划破,杨洛发怒所以把自己摔了出去。
这是个什麽样的事件逻辑啊,周束想的头大,不过有一点他再不想相信却没办法否认,杨洛真的很珍惜周舸的牌位。
想到这里周束心情就变的很复杂,还好爹娘因为担心杨洛再来找麻烦,所以决定提早回京城。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了杨洛,这种沈的压不过气的感觉就会消失了吧。
大年初四的早上,周束跟著爹娘给杨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唠叨几句保重便放行了。
没有见到杨洛周束也不意外,但是总觉得有什麽事没有做成,心里不舒服。
周束上了马车後,觉得困倦躺在娘的腿上想睡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辘的马车颠簸的不舒服,周束又睡不著了,爬起来打开通风用的小窗,把头探了出去。
“束儿,别这样,快回来。”
周束嘴里应著,可并没有听话的坐好。
天飘著细雪,马车已经出了杨家的宅子,隔著薄薄的雪花看有一种悲凉之感。
周束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只出过两次门,一次是灯会,一次是赶集,这是第三次,而这一次的离开,应该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吧。
周束突然有些不舍得,想起大宅子里的点点滴滴,欢声笑语……还有,那个厚脸皮的混帐。
其实杨洛对的确他是好的,除了把他丢过湖里,和上一次差点摔柱子上。
周束一直在用的匕首都是杨洛送的,虽然娘把匕首给周束的时候,没有提过杨洛,但匕首外镶嵌的宝石还是让杨流一眼就认出是杨洛外出带回来的。
还有周束一直用的外伤药膏,娘哪里能弄来这麽好的东西,还不是杨洛偷偷给的,刚开始周束不知道,但是都六年了,再不察觉就是傻子了。
周束抬起头朝杨家宅子里最高的一座楼看去。
围栏处站著一个人,因为太远还有雪的关系,周束已经看不清楚是谁了。
那楼虽然看风景很美,但是天这麽冷,高处更寒,已经很久没有人上去了,何况是这麽早的时辰。
周束看著那个人影,胸腔内一阵压抑。
“束儿,雪都飘进来了。”
周束终於听话的把头缩了回来,把窗户关好,而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高楼上的杨洛看著车队渐行渐远,握紧手里的木制牌位,轻轻抚摸著上面的深深的划痕,“都走了,只有你还陪著我……”
第十章 阳关
周束并没有回到京城的将军府,他们走在半路上突然得到消息──敌国军情有异动。
此时正是大寒冬,大雪封山,乃修兵养兵之时,只要有经验的将领都绝对不会让军队有异动。也正因为如此,周孝礼才敢离阵回京受封。
敌军异动的消息虽然不准确,但是以防万一周孝礼还是带著亲卫军返回边关──阳关,留下十几名军从保护周夫人回京城。
周束本来就说好好跟著他爹回边关,可是这次情况紧急,他爹本来是不想带著周束的,但是拗不过周束坚持,只得带著他上去。
一个月的路程,周孝礼下命令日夜赶路,在第十日的傍晚他们就到了阳关。
骨干将领得到将军回程的消息,站在关口等著,见周孝礼等人来後,拱手道,“见过将军。”
周孝礼一勒缰绳,坐在马上威风凛凛,“敌军异动是怎麽回事?”
众将领中一人走出,“启禀将军,图亚在一月之前换了将领。”
“哦,换了谁?”
“图亚三王子──泠第苗。”
周孝礼哼了一声,从马上下来,“图亚老儿终於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出来了。”
“泠第苗有神童之称,熟读兵书,在图亚国内声望也十分高,在修兵之时换他出来,怕是有什麽目的,所以才急忙通知将军回来。”
“做的好。”周孝礼拍拍那位将领,“有然。”
周孝礼这才想起跟在他身後的儿子,转过身对同样风尘仆仆的周束说,“束儿,下来见过各位叔叔。”
周束立刻下马,朝各位将领拱手,“见过各位将军。”
按身份来说,其实周书不需要给人行礼,在阳关他爹最大,但是军将在外都是过命的交情,虽然有上下属的军令在,但都是以兄弟朋友相处。
有然将军点点头,“束少爷,果然一表人才。”
周束苦笑,他可不象爹那样还精神熠熠,费了很大劲才控制住双腿的颤抖,只能硬打起精神,“多谢然将军夸奖。”
这时候又走出一位将领,这位看起来就比有然象将军多了,又高又壮,披著闪闪发光战甲,连走路都能扬起一阵灰尘,“哟,怎麽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走错地方的了吧,啊?哈哈哈哈……”
“胡一!”有然出声喝斥,“休得无礼。”
周孝礼也不介意下属对儿子的调笑,“束儿,这位是胡将军。”
周束端起手,“胡将军。”
胡一是草莽出身,最见不得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虽然周束是自己上司的公子,但是一副没见过大场面的样子让胡一有些不高兴。就是有这些这个贵族,所以他们平民百姓想出人头地才这麽难上加难。
周孝礼知道胡一在想什麽,也没多话,他知道只要相处之间长了,胡一就能放下偏见接纳儿子了。如果胡一最後也没接纳周束,那麽只能说明周束不适合战场,到时候他就会把儿子送回去。
有然见周束一点也不介意胡一的挑衅,满脸疲惫却没有一丝骄横之气,微笑的点点头。
周束身为大将军的公子,也分了个单独的房间,周束进了屋子趴床上就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被疼醒了,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周束点上油灯,脱了裤子照著双腿。
十天来一直马不停蹄的赶路,大腿内侧早就磨出血,周束要强,谁也没说,休息的时候就跑到没人的地方抹点药,用部条把大腿裹起来,然後等著继续赶路。
周束一手拿著油灯,一手解开已经发黑的布条,然後从怀里拿出药膏开始抹。
伤口虽然看起来吓人,到是没烂,多亏带的药膏好,刚抹上时凉凉的,连疼都没那麽疼了。
擦好药之後,周束吹了灯,躺在床上想继续睡,却睡不著了。
抹药就抹药,真不应该注意那药盒子的。
药膏是杨洛给的,周束早就知道,也曾想弃之不用,但是每次跟杨洛打过一次之後,浑身疼的就好象要散架一样,想著与其被杨洛嘲笑不耐打,到不如用了药膏,然後堂堂正正的去砍杨洛。
时间久了,周束也就用惯了那药膏,也就不在意从谁那得来的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里,周束却想起杨洛来了,还不是以前想起就气的要死那种,隐隐约约的,有一丝怀念的味道。
周束猛的坐起,又猛的往後一倒,硬生生摔在木床上,疼的自己猛吸气,到是成功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睡觉!不能胡思乱想!睡觉!
这一觉居然睡了整整三天,等周束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脸红的爬起床来洗脸。
打开门就看到正在扫院子的老大爷,“小少爷醒啦。”
这里是边关,环境当然艰苦,能睡饱一天就不错了,何止是睡了整整三天,老大爷的语气有些讽刺。
周束脸红的点点头。
“饿了吧,正好快到饭点了,快去饭堂吧。咱这是战场,吃不了什麽好的,管饱而已。”
周束朝老大爷鞠了躬飞快的跑走了。
老大爷一愣,接著嘿嘿一笑──这小孩懒是懒点,不过性子到不错。
饭堂里放了张大圆桌,上面坐的都是有品级的将领,不过他们吃的和兵士们都是一样的,就是就餐环境好些。
周束不著痕迹的悄悄走到他爹的那桌,有然在周孝礼之前看到周束,对他笑了笑,周束脸更红了。
“哟,小少爷起床啦。”
胡一本来就是个大嗓门,何况他故意让周束引人注意。
果然,饭堂一多半的人往周束这边瞧了,周束见没办法悄悄入座了,双肩一颓,“各位将军有礼。”
“咱们小少爷就是有礼数,不过咱们这吃饭不讲究这个,快入座吧,小周少爷睡了这麽多天,饿坏了吧。”
有然瞪了胡一一眼,胡一也不甩他,他们都和周孝礼在一个桌子上,有然往旁边挪了挪,“束少爷,这边座。”
“谢有然将军。”
虽然大家都对这个一睡三天的小娇少爷不怎麽爽,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敢象胡一一样口无遮拦,嘲弄的哼几声,或者只是淡淡的看两眼,但只是这样也够周束不舒服的。
周束坐在周孝礼旁边,周孝礼看著他低著头,“束儿。”
“在。”
周孝礼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子无形中已经变的拘束很多,连跟他说话都恭恭敬敬。
周束连睡三天的原因周孝礼比谁都清楚,周束虽然有武功底子,但是连续十天不分昼夜的赶路,连周孝礼都吃不消,何况还不满十二岁的周束。不过周孝礼征战这些年,可以说他的精神已经没办法用常人来评断。
赶路是周孝礼原本以为周束一定坚持不了,但是军情不可误,周孝礼本来打算周束一说不行就派人陪他留在路上修养几天。
周束腿受伤周孝礼是知道的,但是儿子一直咬牙坚持,他这个做爹的怎麽开口?结果他们居然真的一路赶到阳关,周孝礼是欣慰的。
周束从来没有过这样连续的强度疲劳,他跟杨洛比试的时候连续最多的也不超过五天。
周束精神和肉体紧蹦十天之後就陷入昏睡,周孝礼有找军医来给周束看看,军医又是惊奇又是感叹,直说要换一般人恐怕就死路上了,而周束看起来就是经历过相关训练似的,精神和体力是一般成年人了两倍,昏睡几天大概就会醒了。
周孝礼一边感慨的看著儿子,一边担心,“身体怎麽样了?”
周束脸红了,显然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是非常人能比的了,“已经没事了。”
“哪里还疼吗?”在他们赶回阳关的第二天,周孝礼和其他同赶路的军士,各有不同程度的疼痛,这是肉体紧绷後放松下来的後遗症。
周束摇了摇头,“不疼。”
“真的不疼?”周孝礼有点诧异,要知道现在他拉缰绳的手臂还不能拿筷子,不然还会抖个不停呢,所以左手执筷。
周束也不知道他爹为什麽问个不停,“真的。”
有然在一旁听这对父子说话,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关门看到周束的样子,他的腿抖的几乎要站立不住,让人觉得他随时都会摔倒,在回城路上,有然一直走在周束旁边,可是有然并没有机会帮助这位逞强的小少爷。
周束硬是咬著牙,自己走回了军营。
有然立刻对周束另眼相看,笑的打岔,“将军,你还让不让束少爷吃饭了?”
周孝礼一愣,接著哈哈大笑,“快吃吧。”
胡一吃饱了也不走,揪著馒头想找周束的茬,看到他对有然笑,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有些堵的慌,把馒头一扔,“哎,小少爷,睡好了吃饱了,想不想跟我去校场看看?”
有然皱眉看著胡一,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胡一这麽缠人,虽然缠的不是他。
周束转头看了看他爹,周孝礼点点头。
这个胡一看样子是非要给他儿子一个下马威不可了,拦是拦不住的,而且周孝礼还挺想知道儿子被欺负了之後会做什麽反映。
“有劳胡将军了。”
有然三十出头,没有成亲,军营从来没有周束这个年纪的孩子出现,有然对周束又有好感,不自觉的想维护,“大冷天的,有什麽好看的,束少爷一路辛苦,还是再养几天的好。”
胡一哼笑,“说的也是,娇蛋还是趴被窝里好好捂著吧。”
他这话说的就难听了,连周孝礼都皱起眉,虽然有时他们也会说些粗话,但是他现在是以父亲的身份在,难免会不舒服。
周束也没想到胡一如此不客气,微愣,没说话,继续安静的吃饭。
有然见因为他多嘴,反而让害周束被说,心里过不去,也知道跟胡一这种大老粗什麽理也讲不通,干脆闭嘴,狠狠瞪了他一眼,顺便记下这一帐。
胡一见没人回嘴,自以为占了上风,脸上尽是得意。
饭後胡一带著周束去校场,周孝礼没跟著,有然将军到是跟著一块去。
胡一是“一字营”的头领,战事中主先锋有时断後,营中兵士各个强壮勇猛,虽然现在季节寒冷,但是校场上整齐的排列的兵士也没有一丝懈怠,一声口令一个动作,精准的不象是人。
杨家也有校场,但是哪里能和这个相比,近千杀过敌见过的兵士在场上操练,随著动作喊出口的吼声就让周束一震,身边吹过寒风,却让他的身体热了起来。
胡一的得意从饭堂一直带到较场上,无论周束是不是病怏怏的贵公子,他兴奋的样子给了胡一足够得意的本钱。
“怎麽样,小公子想不想上去练练?”
周束立刻转过头胡一,大眼睛里写满惊喜,“可以吗?”
胡一当然是随口说说,周孝礼的儿子,想当兵也得专门的老师教导,怎麽可能跟著平民一起训练。可是周束都表现的那麽跃跃欲试,胡一反而有些迟疑,他看向有然,有然别过脸不让他看。
周束双眼发光的等著胡一的回答,“可以吗?行吗?”
“这,这得回去问你爹。”
周束眼里的光芒瞬间黯了下去,胡一不知为什麽的立刻手忙脚乱起来,他象个欺骗小孩子的坏大人一样内疚,忙著补救,“但是,你要是想的话,可以下场挑几个人练练。”
还好周束的眼睛立刻恢复了光彩,“我可以下场吗?”
胡一擦擦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冒出的冷汗,“当然。”
有然在一旁闷笑,胡一不高兴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校场上的士兵休息时间到了,将军来巡视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三三两两的坐在一旁喝水闲聊。
胡一叫住忙著倒水的小士兵,“厉少悬,你来!”
叫厉少悬的少年是个有黑有壮的小夥子,他爹是“一字营”的夥头,他有时候忙著爹忙活造饭,有时候也象这样跑到校场上来训练。
胡一只所以叫厉少悬,是因为他跟周束的年龄最相近,可当厉少悬跑过来在周束跟前一站,整整高出周束一个头。
“胡将军。”厉少悬擦擦头上的汗,扬起一抹憨笑。
胡一见两人身高,暗暗替周束担心,不过他叫周束来本来就是给他教训的。
“这位……这小孩,你跟他练练。”
厉少悬打量著周束,周束给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他也想当兵?太小了吧。”
有然知道胡一不说出周束身份的原因,但是没有阻止,他到是也想看看这位在杨家待了十多年的小少爷是个什麽料子。
胡一狠狠拍了厉少悬後脑瓜子,“少废话,叫你上你就上。”
厉少悬怪叫一声,揉著头跑到胡一够不著的地方,“上就上,打我干嘛呀。”
校场上空出一块地方,本来在休息的士兵渐渐围了过来。
有然对周束说,“别逞强。”
周束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在杨家以外的地方与人对打,说紧张还是有点的。
厉少悬活动活动肩膀,歪歪头,对周束说,“怎麽打。”
周束被问的一愣,“你们都怎麽打。”
“嘿嘿,”厉少悬裂嘴一笑,“玩著打,还是要命的打。”
周束茫然的看了看有然,有然并没有说话,周束想了想说,“切磋切磋吧。”
厉少悬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拍了拍,“好勒。”
胡一乐的当喧号的,“开打!”
(0。8鲜币)第十一章 一鸣
厉少悬突然象只熊似的朝周束扑了过来,周束一时没进入状况,但是身体反映还很敏捷,走位加转身,让厉少悬连他的衣角都够不著就摔到地上去。
周围一片叫好,“奶奶的,小厉又来这招,打!打!”
厉少悬虽然年纪不大,练武的天分也是难得,又肯下功夫,这营里有单打独斗能赢他的只是少数。厉少悬最喜欢的就是把人扑到在地,然後缠著打,这样打身上可是实打实的,一打一个中,躲都没地方躲,厉少悬身体壮,又擅长缠斗,就算输了受的伤也一定比对手少。
营里的士兵都知道厉少悬爱这麽打架,周束却是不知道的,他刚刚不著痕迹轻轻一闪就躲过厉少悬,动作漂亮让人忍不住叫好。
厉少悬没想到会扑空,这下摔的可是实在,爬了几下才重新站起来,摆开架子重新开战。
厉少悬擅长缠斗,可不是只会缠斗,周束刚开始还不能进入状况,厉少悬下手又黑又重,周束也被撩起了脾气,哪里还见的著一丝在杨家的客气。
周束一拳打中厉少悬腰侧,疼的厉少悬面容扭曲,可周束想把拳收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腕已经被抓住了──不好!
“这次你躲不了了。”
厉少悬一下把周束扑倒,周束摔的眼冒金星,厉少悬一拳朝他面门打下,周束脸一侧险险避过,他力气没有厉少悬大,现在也厉少悬占上风,周束脑子一热,拽著厉少悬的衣服把他的头给扯下。
厉少悬以为周束挣扎或者反击,没想到他会扯自己的前襟,一下被周束拽的头低下来,接著脑门一痛,头晕目眩起来。
周束趁厉少悬发晕将他推开,捂著自己发红的额头站了起来,面朝厉少悬随时准备防卫。
厉少悬甩甩头,晕的更厉害的,一手揉著被周束撞痛的额一手指著周束,“你怎麽耍赖!”
围观的兵士一阵哄笑,“这算什麽耍赖!我是知道了,原来还有这一招,舍得一身刮,皇帝也给拉下马!”
周束被笑的有点茫然,左右看看,胡一跟有然也笑的不行。
厉少悬揉著头,“不打了,不打了,头晕死了。”
周束放下端起的架势,满含歉意的看著厉少悬,“真那麽疼啊?”
厉少悬朝他一笑,“输就输了,打架哪有不疼的。”
胡一笑完了有些不高兴了,厉少悬在他营里也算叫的出来的,是他的兵,居然就这麽认输了。
“厉少悬你要不要脸了,输给一个十一岁的小屁骇,你白长这个大个了!”
厉少悬听著委屈,“输就输了呗,他都说了这是切磋,又不是要命的。”
“你的意思是,要命的你就不能输了?”
厉少悬立刻扬起头,“那是!”
“呸!”
有然嘲笑道,“怎麽著,你‘一字营’输不起吗?”
“放屁!”
“你还想上了?”
“怎麽?不行吗?”
“呸!”有然学著胡一吐了口口水,“还说别人,就数你最不要脸!”
胡一也不管有然怎麽说,他本来就是想给周束一个教训,他的兵指望不上,他还就不要脸的自己上了!
“小少爷,属下能不能跟你讨教讨教?”
有然想踹胡一,可惜被他躲开了。
周束刚打开一架,担担身上的土,“算了吧。”
胡一听他淡淡的这麽一句火更是往上窜,“我还不够格怎麽著!”
围观的士兵也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含了一句,“将军你就少欺负人家小孩子了。”
“闭嘴!谁在多说一句我赏他俩刮子!”
周束叹气,胡一看他不爽想揍他,这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爹又一副任他闹的样子,周束很是为难,难道真让他揍自己一顿?
“胡将军,我打不过你。”
“练练嘛,我看小少爷你厉害的很,包不准就打的过了。”边说胡一边解甲,看来是不管周束怎麽说都打算上了。
有然知道拦不住,接过胡一的甲,“你有点分寸。”
“我有数。”
胡一穿著铠甲象个小山,脱了也是一个巨人,光是在周束面前一站就让周束很有压迫感。
周束退後一步,“胡将军想怎麽打。”
“小少爷要怎麽打。”
“要不……用兵器?”
“哈哈哈哈哈!!!”胡一大笑,笑声传满整个校场,“小少爷选就好,胡某就徒手陪你玩玩,省的有人说我以大欺小!”
有然想反对,但是周束表情严肃让他开不了口。
用上兵器,那就是博命的玩法了,决不留情那种,军营里敢这麽打的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稀少,而且都是高手,对自己有相当高的自信,不然真打出人命来是要军法处置的。
周束小小的身子站在校场上,做了一次深呼吸,头低的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观战的士兵有看好戏的,有真担心周束的,成千人的校场,一时居然没人说话,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得罪了。”
胡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著在他抵在他喉结处的匕首,还是没人说话,但是胜负以分。
就在那句“得罪了”的同时,周束以眼睛看不见动作却跟不上的速度欺身到胡一身边,锋利的匕首刮破空气带来一阵冻彻骨髓的寒意。
胡一看著周束扑上来,看著他把匕首抵在他颈处,却无法动弹一丝一毫。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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