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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微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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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夙,你需要一台防震的车子,出门不要多走路,你的身体不应该多走路,韶鸾说你贫血,而且体质很弱,如果不小心会小产,脩迩去了分公司,刚成立需要整顿所以不会那么快回来,把这阵子的反应期养过去再回家,这样阿姨才不会太担心,我会在这里陪你。至于叶幸司……没事。
云湛的心思总是细到连一向细心的自己都自叹不如,叶韶鸾既然告诉了云湛这些就一定告诉了他叶幸司的态度,景夙没有感觉到什么心理压力,他知道云湛不会问。
总之大概是从来都没有人这样为自己安排着生活方式,希望孩子们独立的父母从小就锻炼着孩子们的独立生活的一切,却忘了其实孩子们也需要偶尔的依赖。
景夙知道自己哭得很丑,可是她控制不住,云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想着这个女孩子从小大概就缺少这个怀抱。如今这么大的委屈,除了自己承担,别人帮不上忙。
对于叶幸司对蓝脩迩的仇他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可是,今天云湛是真的对叶幸司失望,正直的男人,和蓝脩迩的战争一直都是光明正大,可是,即使再大的仇也不该伤害到无辜的人,尤其是他自己爱着的女人。
隐隐觉得云湛的神色有些愤怒,听到他要出去的时候景夙还是说想和他一起出去,在美国憋了太久,想呼吸一下家乡的空气。
云湛说她需要一些营养的东西,那时她才知道云湛会做饭,而且做得可以媲美星级酒店的厨师,她只知道蓝脩迩会做饭,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教蓝脩迩做饭的老师就是云湛。
景夙站在手推车边儿上看着云湛低头挑着蔬菜,忽然间觉得,蓝脩迩爱上云湛,是蓝家所有人的福。
不知道该用冤家路窄还是缘分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奇怪气场,总之时间不早不晚的在地下停车场遇到叶幸司。
景夙别过脸,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倒是叶幸司没有逃避地走至她的眼前,景夙想自己应该陪着云湛一起回去买忘记买的牛奶,而不是自己先到停车场等云湛的,至少不用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
韶鸾没有一起回来么?
景夙想着也许是自己想得有些复杂,最起码告诉他这孩子是他的然后再让他选择也是好的。她记得自己说这孩子不是叶韶鸾的,可是,她忘记了,被失望和愤怒冲昏了头的人会暂时失去理智,叶幸司,更是这样的人,她想,叶幸司说的那句话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失望透顶的悲伤。
那么,是谁的?
该死的……
大概是因为愤怒,云湛的声音变得有些沉,景夙张大嘴看着倒在地上的叶幸司,她第一次看云湛动手,毫不留情,大概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之前温吞的形象一瞬间被利落的动作打散,景夙那时才知道云湛的身手原来好得很,她也注意到,云湛用的是左手。
叶幸司的嘴角几乎是立刻的就青了一大片,看着心里的那个人这样,大概所有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看看他有没有事情,景夙的步子刚刚迈出去,就被云湛握住手臂带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突然间发生的事情,停止挣脱云湛的动作低下头,任由云湛扶着她微微有些晃的身子上车,其实她并没有因为叶幸司的那句话受多大的伤,可云湛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叶幸司,你不配做夙夙的丈夫,更不配做这孩子的父亲。
景夙上车,慢慢的让自己平静,然后抬头对云湛说她见到了那幅画。云湛顿了下什么都没说只是笑。
景夙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事情为什么要把它画下来。
云湛叹气,把事情的大概告诉景夙,这女孩子执着的厉害。
事情发生过就不会当卓没有发生过,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和覃域完全的断了往来,只是偶尔在和零弦一起写生的时候碰到他。商场上的事情我除了设计界的这些东西别的很少去关心,大约是蓝脩迩吞了一家不小的公司,覃氏的银行落井下石让对方直接破产并且负债累累,债务多到这辈子都还不清的程度吧。对方觉得不甘心所以绑了零弦要敲一笔然后远走高飞,覃域知道如果不是蓝氏的话,对方没可能那么快破产,所以就告诉对方我是蓝脩迩的弱点,用我交换零弦,因为他坚信比起他对方更恨的是蓝脩迩,却没想到对方绑了我也没放了零弦。你也知道的,蓝脩迩一副像是永远也没有弱点的样子,所以对方才选择对覃域下手,反正他们的目的是钱。那个时候,覃域喜欢零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叶家,覃氏,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零弦有先天性心脏病,所以覃域在那个情况下想到了我,并且完美的设计了一场绑架案。我觉得过了这么久,也许大家都长大了,不会像曾经那样幼稚或者是不可理喻才答应和偶遇的他稍微的喝一杯咖啡,却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偶遇……接下来,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我画了那幅画,只是为了发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让血流出一些是一种很好的方法,那幅画里的血液,有我的,也有蓝脩迩的。所以,它不可能真的被毁掉。
景夙微微的点头,觉得这男人真的已经放下了仇恨。
那么,叶零弦其实并不喜欢覃域,他喜欢我哥是不是?
云湛点头。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叶幸司不知道,恨了蓝脩迩这么多年,他的恨没有任何理由不是吗?他似乎也从没想过他为什么要恨蓝脩迩。我们都想不通。
景夙低下头小声开口。
也许,他也爱着叶零弦。
云湛眯了眯眼,在后视镜里看了眼景夙。
也许。
、几乎懂了
十四
才两个多月而已,肚子里的孩子要命的不老实,几乎看了所有医院的妇产都不能让景夙对怀孕的反应稍微小一些,蓝脩迩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云湛用慌张的语气和他说话,分公司已渐渐的上了轨道,对于景夙怀孕,他除了包容不能再说什么,这恩怨是因他们而起,却把景夙
卷在里面……
蓝脩迩说要回来,才让云湛稍微的放了些心,那是才突然间觉得,原来自己对那男人的依赖已经那么的深,他只是出差两个月而已,自己竟然会慌乱。
除了恶心的感觉,景夙吃不进去东西,吃了就吐,什么也不想吃,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景夙甚至想自己能不能撑过8个月,她想要这个孩子,从来没想过要把他拿掉。
景夙的体重掉的厉害,云湛看在眼里,唯一能稍微迟一点的就是云湛做的排骨汤,却也吃不多,营养上不去,两个人的身体都会不健康。
景夙觉得身子沉得厉害,洗澡出来的时候云湛注意到她的小腿已经有些淤青,这也才两个多月而已,怀胎十月的苦,景夙撑不撑得下去云湛真的不知道。
这段时间,景夙好像不是在那么频繁的想起叶幸司,但想起来是还是会被叶幸司的眼神儿伤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忘不了那个眼神儿,没什么特别,但就是忘不了。那眼神儿里没有恨,也没有愤怒,反倒是有一点慌乱和惊讶,她不明白叶幸司为什么会有那个眼神儿,她记得清楚,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男人们照顾一个怀孕的人,大概十个也不够,云湛手忙脚乱的照顾着景夙,状况多到让景夙也没有太多时间想叶幸司,更何况,后来又加了个叶韶鸾。
她记得叶韶鸾想讨债一样的疯踹云湛家的门,提了一个看起来重重的箱子,急匆匆的样子,竟然还穿着白大褂,双眼血红的冲进屋子里问。
景夙呢?该死的,她到底怎么了?
她抹掉掉至颊边的那滴眼泪,打开门笑,任由叶韶鸾从他的大箱子里拿出一堆东西,把她的所有基本指标都量了一遍。
实际上她只是在怀孕的时候比别人辛苦一点而已,但他明白,他们只真的紧张自己,甚至她不知道,原来蓝脩迩也会为了她露出那样紧张的表情。除了……
人生总是一再错过,她不怨,谁都不怨。
景夙看着眼前不说话的叶韶鸾有些不解,每天照例的检查各项指标完了,在自己的床边已经坐了半个小时,似乎是有话要对她说,可一直都没有开口,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男人坐在她的床边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景夙不想打扰了他的思绪,也许,他只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而已。所幸,两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不觉尴尬。
景夙,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个……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景夙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接下来的对话却让景夙彻底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为她好的人们,他知道叶韶鸾这么对她说是完全为了她的,可是,她不想,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叶韶鸾很清楚景夙的身体状况,之前因为叶幸司的事情,不好好吃饭,身体严重贫血,身子没养好,又怎么能让宝宝也健康,他怕,他怕景夙因为这个孩子永远消失,他爬到了生产的那一刻,母子都不能平安,这样的创伤是一辈子的,即使大哥会恨他,即使景夙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也要她活着,并且快乐。
景夙没有仔细地想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固执的保护住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的这个孩子,但她明白这不仅仅是因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她想要留住什么她觉得已经破灭了的东西,可是自己想要留住的是什么,她一时竟想不通。
知道多年后才猛然发现,那时的自己,执着的,不过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和宝宝的血液。
大约是看她的表情,叶韶鸾就知道了她的回答,虽说这答案他早就料到了,可他想着,也许,景夙也会有一些想要重新开始生活。
男人迎着风微垂着头,手里的高脚杯晃了又晃最终还是没有送到嘴边,那是他在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以后,第一次在哪个温润的男人眼里看到一丝恨意,之前伤的最深,他都没见那男人露出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可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心里出现的名字,还是景夙。
如今,蓝脩迩终于如自己所愿的对自己怒目相向,可他的心却比之前还要闷得慌,景夙有句话说的很对。
他守着他的仇恨过一辈子,失去的也是一辈子。
可惜,那个美好的女子,却也已经不属于他,男人看着杯里的酒轻笑,这世界上,真正属于他的,还有什么?他想不到,什么也没有了。
蓝氏的慈善拍卖会,当然给叶氏的邀请函是必须的,是云湛亲自写的,靠着蓝脩迩的肩,云湛看着阳台上的那个背影,他真的没想到他能来。
似乎从事情最开始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朝着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向继续着,云湛有些累,可他不想再离开,轻搭着他腰的这个男人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蓝氏的首席设计师云湛在回国后的第一件作品,被蓝氏总裁蓝脩迩作为拍卖的首席饰品展出,也作为云湛回国后的第一件作品的发布酒会,全球限量发行十套,第一套作为拍卖品拍卖,所得全部款项一分不剩的全部都捐给福利院。
那套饰品最终以13万的价格被拍走,而买走它的人,竟然是氏唯一的竞争对手叶家的小儿子,国际知名天才外科权威医生,叶韶鸾。
过于简单的领带夹和袖扣,庄重的青花瓷样子的瓶子,细长,用铂金代替了青花瓷陶瓷的部分,很有中国的古韵,就是这样,不管多见到的造型,从云湛和蓝脩迩的手里出来,就会莫名的喜人眼球。
蓝脩迩给那套饰品取名,母子平安。
其实是他们都希望景夙能好好的。
然后叶幸司做了噩梦。
小孩子的眼睛大大的,伸手握着他的手指,竟然是笑着的,说妈妈不见了,以后只剩下爸爸,然后叶幸司看到满身是血的景夙,笑着和他再见,可是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哀伤。
揉着太阳穴,他清晰的记得梦里面的所有,连续一个礼拜了,他几乎天天做同样的梦,离美国之行已经有半年了,景夙的小腹也已经隆起,他试图去看过她,毫不例外的看到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云湛就是叶韶鸾,或者是蓝脩迩,而景夙轻轻地托着腰,在他们的身边,笑的恬静。
奇怪,他和韶鸾是亲兄弟,却是两种不同的命运。
他有时会愤恨的想,也许安静呆在蓝脩迩臂弯里的景夙会对他旧情复燃也说不定,然后猛地回过身来狠狠的骂自己卑鄙,他觉得他快要把自己弄疯。
他的心里放不下的,还有那个梦。他想他需要一块儿净土来让他静一静。
多年后第一次站在那少年最后的归宿前,白白的牙齿甜甜的冲他笑着,一如多年前那孩子轻皱着眉推开他的房门苦恼的钻进他的被窝嘟哝。
哥,覃域又去骚扰云湛哥了,烦死人了。
或者拿着一本儿书冲到他的房间里大叫。
哥,救命啊,云湛哥说我要是再不把剩下的题都写完,周末去写生就不带我了!
叶幸司不由得抚着照片笑,那少年大概是被他护得太好,不知道什么是愁,不知道什么是人性的丑恶,所以在那件事后才会选择告别这个世界。那时候,也许自己告诉他自己爱他,也许那少年就不会一点都不犹豫的离开,甚至不是在他的身边离开,他知道他该恨的是覃域,但是他亲眼看见覃域在葬礼上的眼泪,所以他恨蓝脩迩,因为那少年曾把他当朋友,但是葬礼他却没有出现过。
叶幸司在叶零弦的随身的本子上看到意料中的两个名字,云湛,覃域。可惜,那时已经慢慢接手叶氏的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关心自己最小的弟弟的感情问题,也从不曾仔细想想,那笑容暖人的少年,究竟把心许了谁,他喜欢的,是云湛或者是覃域,叶幸司始终不知道,直到那少年笑着说,哥哥你一定要幸福,他才忽然发现,这个弟弟的幸福是谁他都不知道,然后他听到了他的死讯。
所以,叶幸司到最后也没能知道,也永远都不会知道。
眼前照片里的少年,被永远的留在了那个他最美好的年纪,一如既往的对他笑着,叶幸司退了一小步,突然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走上了和覃域同样的境地,后悔,拼命的想要弥补,可是也不能回头,拼命地想要忘却,却一辈子都忘不了。
也许,他对叶零弦的所有情绪,都是源于父亲的命令,从小对父亲言听计从的他对父亲的命令有着一种超乎正常的恐惧感,这么就过去了,他已经完全治疗好了自己的这个心病,然后用强势的手段让叶氏达到一个有一个的巅峰,可是,他始终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懦弱的。
当年父亲的一句话,让他对最小的弟弟留下了抹不掉的遗憾,他总算明白,一个人的懦弱,是会跟着他一辈子的,即使是释怀了,也还是会一直的在他的心底,即使只有那一次,也许用余生的全部时间也抹不掉,后悔,总是会让人悔着往后的一生。
走了也好,那他的那些丑闻或是这些不干净的事也就不会一直找上门来,公司到你的手里刚刚有了起色,也不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把韶鸾叫回来,改下家谱,从今往后,金家只有两个儿子。
父亲的话就像是前一秒刚说过一样还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他始终不明白,受害的是云湛,可父亲为什么一定要把这污点加在毫发无损的叶零弦的身上,就因为,最小的儿子爱上的是男人?就因为,叶零弦的先天性心脏病迟早会要了他的命所以现在早走了也好?还是,因为没有养育过,所以失去了也不会心痛?那么,又为什么因为一时的怜悯把他抱回来,既然不能一直怜悯,又怎么可以肆意的去放任自己那仅剩的可怜的一点点怜悯之心?在给了他足够的温暖,然后抛弃。他始终不懂。
父亲的一句,你要是敢反对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永远都不要回来,让他闭嘴乖乖的不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叶韶鸾把身上的所有卡扔在父亲眼前转身离开那个家,他一直是埋怨叶韶鸾的不懂事儿的,可是现在才明白,他是在嫉妒,嫉妒叶韶鸾有那样的勇气。
直到他正式的掌管了叶氏,叶韶鸾才回了家,倔强的眼神看着已经上了年纪的父亲,反而让父亲多年来第一次露出微笑。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该生气的不是么。
他知道叶韶鸾每年都来这里,可是不是每年都回家,可是自从叶零弦永远的沉睡在这里,他一直没有来过,一直都……不敢来。
零弦,原谅我。
到最后,除了这句苍白的话,他竟然没有什么能说出口的,甚至,他不敢告诉他云湛好不好,覃域好不好,或者是,蓝脩迩好不好,自己好不好,再或许,父亲好不好,他不知道叶零弦听到父亲这个词会怎么想,那个亲手把金叶零弦这个名字从家谱上划去的男人。
他没有什么能说的,最后只能喃喃开口。
你二哥很好,现在在美国,是外科的权威,主攻心脏,你要是多等他几年,也许,现在就能在我面前对我笑笑了……
叶幸司低着头,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叶零弦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到现在才发现,金家,原来只有叶韶鸾才是那个最坦荡的人,他们这些被害的,被恨得,恨人的,都是原罪。
那么,景夙选择韶鸾的话,是不是才会幸福?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可惜,她谁都没选。
叶幸司知道,她,谁都不会选。也包括他。
你还在用那老头犯的罪惩罚你自己。
陌生的声音,懒散的语调。
叶幸司敛了心绪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来人弯腰的背影和那束被男人放在墓碑前火红的玫瑰。
叶幸司有些愣怔,惊讶着竟然有人用红玫瑰来祭奠死者。
拍拍手转身,看着叶幸司若有所思的眼神轻轻的笑,茶橙色的太阳镜让叶幸司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知道那人眯了眼睛,男人的嘴角往上提了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那神情让叶幸司觉得眼熟,觉得遥远。
男人轻声笑了笑,伸手随意的拨了下额前的发,身材是完美的黄金比例,偏瘦,像是好久之前留在脑中的一个影子,却想不起那脑中的人是谁。
我猜,你觉得我熟悉,却想不起我是谁。男人喃喃的开口,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叶幸司说。
这么多年,只有小零保持了纯真是不是?
叹了气转身,男人伸手摘掉脸上的太阳镜,眼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看进叶幸司的眼底,像是要看到他的心里。
小司,你不是真的忘了我。
那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像颗炸弹一样炸飞了叶幸司所有的思想,也许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这男人的神韵彻底地和脑中的那一抹影重叠,叶幸司除了愣怔地看着那男人不能有任何反应。
他们,已二十多年未见。
有句话说的真对,曾一起勾肩搭背逃学,再度相视已是多年未见。你有了你的满心眷恋,而我也有了我的蜜语甜言。
不过,这话用在他们身上是真的不合适,叶氏出身的他,是嫡子,担着整个公司,对这种平凡的幸福却总是叹为观止。
眼前的男人,比他年长,却没有叶幸司的沧桑。
大哥……
早就已经变得陌生的称呼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自然,猛然间发现,有些事,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有些心慌,他和景夙,是不是也再也不会像最初那样的,面对面微笑。
人总是这样,刚转了身就失去了立场。
男人把手里的太阳镜放在少年的墓碑上,欠身坐下,仰头看着叶幸司的表情,眼神里,有了几分了然,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叶总,对于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的人他始终不能无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和母亲一起离开那个地方的理由,母亲说她即使知道,也忍受不了父亲的多情,可他觉得那男人是无情,直到一直活在梦里的母亲离世,他才在最后一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可我需要一个活下去的支撑。这是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原来,母亲活着的理由,从来都不是他。从此,他便了无牵挂。
然后,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零弦就那么离开,看着云湛离开,一直到现在,云湛回来,可长眠于地下的,却永远不会再醒来。
坐着的男人是勾了眼线的,叶幸司一时竟有些看呆,平日里,一个男人不会上如此的妆容,除非他在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工作。
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精致的人其实过的并不好,不,不一定,或许,物质不富裕的他内心很快乐。
生活困难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丝毫没经过大脑的话就那么脱口而出,眼前坐着的男人微微一愣,虽奇怪可还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不,我的钱大概下辈子都花不完。
叶幸司睁大眼睛,难道,眼前的男人是在用某种奢华的生活方式折磨着自己……那化这么浓的妆是为了取悦某个人…?
反应过来他话里意思的人,惊讶过后才微微一笑,他以为他是别人豢养的小男宠么,有些离谱了,最起码,他没听说过会有人养一个快三十的人。轻笑出声,并没有解释,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解释。
你在做什么危险的事吗?
危险?算是吧。
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就有可能让他一无所有。
你不到三十啊,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呢?
男人抿着唇提起一个笑,反问,你以为我在做什么?又怎么知道这对我来说是种折磨呢?
叶幸司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男人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衣服突然笑开,对着他张开手臂,这男人的行为让他觉得跟不上。
叶幸司有些惊讶,原来叶韶鸾也会撒娇。看来,和所有人都失去联络的只有他自己而已。他以为他足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变化,可是他不曾想,世界变化太快,自己早就被遗落。
那人笑着抱住叶韶鸾,拍拍他的头,眼睛笑得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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