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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室一厅日记簿-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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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义同朝他抱歉地笑笑,按下接听键。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可算是打通了……呜……”
方义同听到这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登时心里一紧:“妈?!”
三儿的火气瞬间熄灭,不由凝起心神,隐隐约约只能听见一个尖利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具体说了什么他不了解,但看方义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电话通了两三分钟,方义同便挂掉了。
“怎么?”三儿揽着他的肩膀道。
方义同双眼通红、眉心紧锁,声音还打着颤:“我爸下山的时候遇到滑坡,摔断了腿,现在在村里的诊所待着……”
Act。43
——对庄稼汉来说,没有什么比不能劳作更惨的了。
因此听到这个噩耗时,三儿也不由揪心了一把 ,“你弟知道吗?”
“不知道,我妈让我别跟我弟说……”方义同垂下头喃喃自语,“村里医疗条件很差,她还说我爸的腿摔得很严重……得赶紧去县城的医院……”
“啧……”三儿向窗外望了望——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他果断坐起来披上衣服,“你先别急,我找我哥想想办法。”
方义同沮丧极了,脑袋埋在双膝间,连头发都好似没精打采一样软趴趴地贴着。三儿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打了三次才终于接通,“——二哥?”
李建业彼时刚谈完一场生意,正身心俱疲地倒在某宾馆的大床上补眠。冷不丁被电话吵醒自然没什么好口气:“老三,你皮又痒了吧……”
“哥,借我辆越野车。”
李建业一愣:“你要车做什么?”
三儿把情况大致说了说,李建业沉吟一阵,道:“我这边倒还真有辆闲车,但这天儿可没办法进山啊?”
三儿转头看了看方义同,咬牙道:“能开到山脚下就行!”
“成,明天等我电话。”
方义同抬起头望着三儿,眼中满是歉然和感激:“……麻烦你了。”
三儿瞪着眼睛猛地在他脸上啄一口:“跟我客气什么?再说,咱俩这关系,你爸还不就等于是我爸?”
方义同红了红脸,他是想把三儿介绍给二老,但他也隐隐开始担心这样做的后果。
——就算是城里人也不会完全待见同性恋,更何况他那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思想守旧的父母?
同性恋在农村是大逆不道的,该被棒打一顿然后赶出家门,万一传到好事者的耳朵里,以后他爸妈可别想安安稳稳地出现在乡邻面前了,脊梁骨被人戳着骂不说,别人还会像躲瘟疫一样躲他们……方义同不后悔和三儿在一起,但二老的感受他也不能完全不考虑。
罢了,现在不是摊牌的好时机,他爸的腿伤最要紧。
三儿某方面的问题还没解决,他匆匆去浴室用右手自我犒劳了一下,出来时便看到方义同满脸纠结的模样。
“别担心,明天等雨消停些了咱们就出发,不去县城,直接把你爸送到市三院,那里条件好。”
方义同点点头,稍一松懈,困意便一波波地泛上。他搓搓眼睛躺下去,祈祷着这场大雨赶快停止。
*** ***
G城郊外的疗养院里,萧晓偷偷用笔记本上网被抓了个现行。
起因是某医护人员半夜巡房时发现萧家少爷被窝里透出一丝可疑的光线,他唰地掀开被子,发现萧晓呈虾米状蜷缩着,怀里还紧紧捂着个笔记本。
他好气又好笑地坐下来,“萧大少爷,凌晨三点了,您这是在作甚?”
由于被那个舅舅三番五次叮嘱过务必要盯好这不老实的小孩,医护人员们不敢怠慢,隔三差五就过来看看情况。本来萧晓上网时很小心,但今天由于要给宁简写邮件,他心情便亢奋了些,做事也就毛躁了些,于是他悲剧了。
萧晓露出羊羔子一般温软的笑容:“大哥哥,值夜班啊?”
医护人员明显不吃这套:“嗯?不要以为嘴巴甜就可以逃避问题。”
萧晓悲催地扫他一眼,索性也不瞒了,挑起眉梢慢悠悠道:“妨碍别人谈恋爱是会遭天谴的……”
对方嘿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你还玩网恋?”
萧晓先用眼神对网恋表示不屑,然后得意地昂地下巴:“不,我在给心上人写情书。”
“——怪不得半夜三更不睡觉,原来是勾搭了小姑娘!”医护人员摸着下巴恍然大悟,“其实我理解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暗恋隔壁班的班花,只不过人家不肯拿正眼瞧我……嗳,你现在是处于追求阶段还是已经到手了?”
萧晓的脸色阴暗了一下。
医护人员登时被他散发出的黑沉沉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我明白了,你继续努力啊,写完情书就去睡觉,否则我告诉你舅舅。”
“别!我舅舅知道的话我就不能回家过年了!”听到“舅舅”二字,萧晓的少年本性瞬间暴露无遗,那诚惶诚恐的小模样就好像他舅舅会吃人似地。医护人员啼笑皆非地拍拍他的肩膀:“想让我保密的话就安心养身体,养好了才有精力谈恋爱不是?”
萧晓乖乖点头:“嗯。”
“什么时候追到手了,记得给大哥看看小姑娘的照片啊。”他站起身乐呵呵地跟萧晓道别,心想小孩子的爱情还真是纯粹,只可惜啊,它往往维持不了多久,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不过,学生时代还必须得有这么一段懵懂青涩的恋爱,才能算作完美嘛。
萧晓目送医护人员离开后把脑袋转回来,轻轻一点将邮件发送出去。
L市依旧大雨滂沱,B大校医室透出一息微弱灯光。
宁简收到邮件的时候愕然地揉了揉眼睛,他再定睛看去——的确是萧晓没错。
今天校医室只有宁简一个人值班,雨点子刚落下来那会儿还没到下班时间。可下班后雨势早已大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撑着伞在街上站了半小时也没一辆车。宁简想反正明天还有早班,干脆就在输液室的床上凑合一晚算了。
无奈输液室的隔音效果有些差,宁简本来就是浅眠的人,加上电闪雷鸣一阵接一阵,他愣是被吵醒好几次。如此往复了四五回,宁简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到电脑前上网。
——没想到,凌晨三点多,他居然收到了萧晓的邮件。
下着雨的深夜里,有人念着的感觉其实不赖。
那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底有什么话想说?
宁简缓缓将鼠标移到未开启的信封图案上,啪嗒一声,一封短信现于眼前。
他细细读完,嘴角不自觉挂了抹微笑。
宁简仿佛从字里行间读出那小子在疗养院受尽压迫的可怜样,不过这也是好事,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爱惜,否则病痛来了,别人可不能代替他受苦。
略微想了想,他还是抬手给萧晓敲了封回信。
萧晓收到邮件时既意外又惊喜,他原本以为宁简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居然也醒着!
于是两人一来一往,邮箱变成了即时聊天软件。
'宁医生,这么晚还没睡啊?^ ^'
'L市在下雨,睡不着。'
'那你要穿厚些,别感冒,我大概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回家了。对了,最近大家都说我长高不少~'
'这是好事,恭喜你。'
萧晓微笑一下,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下次回L市我来看你吧。”
宁简顿了顿,不自觉地半垂了眼帘。
说实话,他对萧晓,也不是完全不想念的。
撇去另一层关系不谈,作为朋友,他们倒还真称得上“忘年之交”。
但萧晓的心意,他也总不能一直回避了事。
最近卫明耀请了假说要家住几天,两人还处于冷战状态中,很多事情,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先不提他和萧晓有没有可能,首先卫明耀这边,他们就该给双方一个交代。
宁简是孤儿院出来的,自然没人逼他娶老婆。而卫明耀就不一样了。卫妈妈最近不知经谁介绍认识了个容貌家世都不错的姑娘,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家底清白,加上性子又文静,她一见就喜欢上了,非要儿子回家看看。
卫明耀原本不愿意去,但留下来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宁简,最终还是经不住软磨硬泡,答应见见那姑娘。
宁简知道后没说什么,从卫明耀第一次相亲起他就料到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的。他最初还颇有几句抱怨之词,后来想通了,便也不再为难卫明耀。
这条路不好走,他愿意付出他能给的最大限度的宽容。
可是他的宽容,带来理想的结果了吗?
显然不是。
宁简能委屈自己一时,却委屈不了一辈子。
萧晓坐了一阵,没等到宁简的回信。他僵硬地扯扯嘴角,阖上笔记本钻回被窝。
与此同时,宁简发送了一个字:“好。”
*** ***
早晨八九点钟的时候雨势小了一些,排水系统高效运作着。三儿接到二哥的电话后便和方义同站在宾馆门口等车。不多时一辆路虎涉着浅水缓缓驶来,车窗摇下,露出司机的脸——正是李建业身边技术最好的司机小江。
两人上车后,路虎往高速公路驶去。
方家村在邻市郊区的山上,过去一趟要几个小时。方义同担心父亲伤情,一路上手脚都是冰凉的,三儿怎么捂都不管用,将一双峰眉拧得死紧。
“三少啊,怎么脸色这么臭?”小江是个不论什么天气都要戴墨镜的怪人,叼着烟敞着胸怎么看怎么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混黑道的。
方义同闻言抬头看看恋人,心里一阵歉疚。
——他似乎总在给三儿添麻烦,如果他有用一些,三儿大概会觉得轻松很多吧。本来他家的事该他操心,结果却一直让三儿趟这浑水,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家里有困难时,如果他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就好了……
如果,他能早些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就好了……
这么想着,方义同额前突然被三儿力道很轻地拍了一下。
三儿沉着嗓子道:“别乱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江从后视镜瞟到那个颇为暧昧的动作,顿时冷汗涔涔: “……三少太不够意思,什么时候有了交情这么过硬的兄弟也不介绍介绍。”
“啊,不是兄弟,”三儿咧着嘴,“我老婆。”
方义同和司机同时一僵,前者很快红了脸,后者嘴里的烟掉在了裤子上,烫得他两腿触电般地一抖,导致路虎直接从马路一边扭到了另一边——好在这段路人烟稀少,否则又是一起惨剧!
三儿怒目圆睁地把方义同的脑袋按在怀里:“啧,你怎么开车的!”
小江脸色煞白,赶紧把方向盘往回打:“哇操,三少你开这种玩笑搞毛啊?!我老人家受不了刺激啊!”
“谁跟你开玩笑?”
“大男人还老公老婆的,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三儿闻言挑了挑眉,当下声音响亮地在方义同嘴唇上啵了一口。
小江的嘴越张越大,显然被刺激得不轻,他无意识将油门往下猛地一踩,路虎直直往前冲去,眼看就要亲上前面那轿车的屁股!
李建忠咆哮:“我说你不会开车就趁早滚蛋!让老子开!”
小江泪奔:“呜呜——二少,我再也不给三少当司机了……”
方义同惊惶道:“建忠,你不要冲动……”
“车!车!前面有辆A9!我擦!你是不是瞎了!”
“哎哟真他妈险!还好我技术纯熟……”
“……我怎么觉得头晕……”
“义同?没事吧!——开车的我说你悠着点行不行?!”
“是、是……三少奶奶您坐稳了……”
“………………”
*** ***
与此同时,701的房东黎媚娘同学刚刚起床。他迷迷瞪瞪地挪进厕所刷牙,向怀站在旁边抱着个碗一边搅鸡蛋一边说:“今天你不要出门。”
黎亚君的动作顿了一下:“为浑窝(为什么),瓦(我)待会儿还有课。”
向怀大手一挥:“准假。”
黎亚君仰起头咕嘟嘟地漱口,然后“噗”地吐掉:“……谁说我要请假了。”
“哎,听话,让你在家呆着你就哪儿都别去。”向怀返回厨房把搅匀的鸡蛋倒进油锅,一股香味霎时间飘散出来。
黎亚君跟在他身后咽了咽口水,“不让我出去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向怀笑眯眯地把一粒大米饭按在他鼻尖上。
“……喂!”黎亚君正要发火,却被对方打断:“——对了,今天谁敲门你都别开,不管是推销员还是抄水表电表……”
“这公寓哪有水表电表!”
“好好,反正路边的野花你别……我是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黎亚君无语地看着他颠三倒四,点了点头。
向怀微微一笑,把大米饭倒进锅里翻炒,“你就在家上上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闻言一怔:“……你去哪?”
向怀平静道:“办点事,顺便买些东西。”
黎亚君心里明白,事实当然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不然他不会郑重其事地警告自己。
——罢了,既然向怀答应回来后告诉他缘由,那他就等等吧。
Act。44
向怀走出江华公寓后打了辆的士,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来到一家酒店。
他整整衣服,对迎上来的侍应生微笑道:“你好,我找人,碧桂园包间。”
“请问您贵姓?”
向怀脸不红气不喘:“我姓黎。”
“好的,请跟我来。”侍应生不疑有他地将向怀带到包间门口,体贴地为他打开门。
向怀一望,果不其然看到张熟悉的脸。
那人露出一丝微微愕然的神情,但很快便归于平静,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吧。”说完掏出手机,也不知是给谁发了条信息。
服务员问:“先生,请问现在需要上菜吗?”
向正南点点头,她便退出去将门关上。
“爸,最近不忙么,怎么有时间请亚君吃饭啊?”向怀笑着坐在向正南旁边。
——单就外表来看,二人怎么瞧都不大像父子。虽然向正南年轻时也算个英俊的好青年,但岁月不饶人,他本来个儿就不高,如今还有点发福,典着不大不小的啤酒肚一枚。不过这男人娶的两任老婆倒都是如花似玉的好相貌,所幸向怀像了他妈,身材高挑颀长,长得又俊美,不得不说基因特别优待了他。
向正南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你跟那孩子关系处得倒好。”
“应该的,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可没那么小心眼。”向怀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学他爸的样子端起杯子喝水。
向正南咳了一声。
——他自然知道他的做法有欠妥当,虽然他有愧于崔亭溪,但他对这唯一的儿子可从来没亏待过。他所谓的不亏待并非对孩子有求必应,而是教育他必须依靠自身能力达到目的,就连买个玩具车也要求儿子成绩进步才答应。向正南之于向怀来说是当之无愧的好家长,但他的爱,也仅限自己在乎的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把儿子看得太重,所以他才不想被别人拿走原本属于向怀的东西。
多年的商场生活将这个男人磨出了几分自私多疑。黎亚君已经知道向怀的身份,并且两人如今走得这么近,向正南就不得不在意了。
“你对黎家那孩子是怎么看的?”向正南以随意聊天的口气道。
“挺招人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妈把他丢了这么多年。”
向正南避重就轻:“哦?我倒是听说他有些孤僻。”
向怀既愕然又不解:“我可没发现他哪里孤僻,就算不善于和别人交往,这也是家庭原因,跟他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他不由为黎亚君难过了一把,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被亲人抛弃。本来他以为继弟弟跟了亲爸,没想到黎亚君根本就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他爸爸去世,他妈又改嫁到咱家,按理说亚君本应该一起来的,”向怀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父亲,“您今天请他吃饭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想劝他离我远点,那不必了,这个弟弟我待见的很。”
向正南肃然道:“向怀,你要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以你的利益为出发点。”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向怀的神情无奈中透着强烈的拒绝意味,“您的公司我并不想接手,就算我在国外进修过金融专业,但那也只是补充,这玩意就像饭后甜点,不是必要的,但吃了也没什么坏处。”
向怀并非完全没考虑过子承父业,既然要继承,那脑子里必须有点东西才行。然而当他学成归来后,却渐渐地对经商不感兴趣了,对他来说,他更乐意下班后回家陪老婆看电视而不是和一群名字都叫不全的人为了一笔生意坐在一块喝酒。
“——你愿意的话,大可以把资产捐给福利院,再说以我对黎亚君的了解,他根本不会接受你半分钱,这点你大可放心。”
谈话中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了上来,向正南叹了口气:“我拼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把好的都留给你,结果你倒是长了副硬骨头,就是不知道能硬到什么时候去——向怀,混社会哪有那么容易,你靠一份工资能过到什么地步?那巴掌大的房子贷款都没还完,你还真打算在B大扎根结果?”
向怀并不是得过且过的人,他工作努力认真,教学方法也独特,是少见的每个学生都喜欢的老师,只是他走的道路和父亲所期望的有些不同而已。年纪轻轻就做了名校讲师,在一般人眼中向怀无疑是位青年才俊,但在向正南看来,省吃俭用还房贷的他就显得有些憋屈窝囊了,也无怪他爸心心念念想培养他做接班人,毕竟成功商人怎么看都要比个教师要强上许多。
“爸,你的这种风光我消受不起,您还是饶了我吧,”向怀平静地站起身,“亚君已经十九岁了,你们不管他没关系,不过,我是管定了。”
临走前他抛下最后一句:“——孩子对父母来说是无可取代的,有些东西单靠爱情可补偿不了。”
向正南沉默一阵,点点头也不多做挽留,“张律师大概快要过去了。”
——其实向正南的本意也不是要为难黎亚君,不过就是想给他一笔钱然后让他别再跟向怀有来往,不过目前看来,自己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向怀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张律师啊?我估计他现在正在吃闭门羹!”
*** ***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黎亚君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向怀的嘱咐。
他爬到猫眼上一看,果然外边站着个不认识的人,金边眼镜加条纹西装,这典型的衣冠禽兽形象嘛!
黎亚君在心底切了一声,捏住嗓子道:“谁呀?”
那人听到这个声音明显一愣,“黎亚君先生是住这儿吗?”
黎亚君继续学女人:“你找错人啦,我叫媚娘~”
张律师擦一把冷汗:“黎先生,请先开门好吗?”
“讨厌!人家没穿衣服!你想作甚?”
“黎先生……”
“说了找错人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再光天化日骚扰良家妇女我就要叫警察啦!”黎亚君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笑得牙关乱撞!
“…………”
“快走快走,邻居看到像什么话!”
张律师没法子了,他有备而来,可对方也不是没带盾牌的兵。
他道了句抱歉,心里却做起别的打算:这黎亚君今天不出门,总不至于以后都不出门吧?他可是学生,难道连课也不上了?
张律师轻哼一声,一转头,看到了向家公子。
他脸色一僵,随即推了推眼镜道:“向怀啊,好久不见。”
向怀也推眼镜:“是啊是啊,好久不见,有大半年了吧?”
张律师干巴巴笑了几声:“你怎么在这里?”
“你又怎么在这里?”
两人明知故问,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打起哈哈来。
“……不提这个了,下次见面一起吃顿饭吧!”
“成,成,那你慢走啊!”
向怀目送他离开后,701的门打开,露出黎亚君强忍着笑的脸。
“张大律师脸色真扭曲,你是不是气他了?”
“我哪敢,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向怀默默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黎亚君仰起头,小模样意气风发:“好说好说!”
“你悠着点儿,兴许他还没走远呢,去休息一阵,下午还有文化月活动,你们班可就指望你啦。”向怀拍拍他的脑袋,转头看看窗外。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射出来,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
向怀没来由的心情大好:“……亚君,天好像快要晴了。”
*** ***
方家村在L市的邻市郊外某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小江沿着水泥路往山里开,走到一半,那路段戛然而止了,剩下的赫然是泥泞不堪坑坑洼洼的土山路,车根本没办法上去。
三儿和方义同下了车,眼见这路况,纷纷皱起眉。
“没办法,走上去吧,”三儿果断地俯下身把裤脚挽起来朝方义同伸出手,“来,我拉你。”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路走上半山腰,小江看着前边那两人紧紧握在一块儿的爪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说这个三少,男人嘛玩一玩就算了,他还来真的!也不想想怎么跟老爷太太交代哦……
“再过一条河就到了!”约莫走了半个多钟头,方义同松了口气指指前方,可等他张目望去,哪里有桥的影子?
河水十分湍急,水位显然涨了不少。方义同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蹲下去把胳膊伸到水里一寸一寸摸过去,终于摸到个桥墩子。
他欣喜地站起身就要踩进去,被三儿一把扯进怀里:“你做什么?!”
“这里有座桥,可以踩着过去。”
三儿弯腰摸了摸:“还真有个东西……就是不知道水多深。”
小江看了看河面摇着脑袋说:“三少奶奶,水这么急,你这么瘦,估计走不了几步就被冲走啦。”
方义同对这称呼十分惧怕:“我不是少奶奶……”
三儿大手一挥:“他脸皮薄,等过了门再这么叫也不迟!”
方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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