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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龙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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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迅速躲闪,从这裸树闪到那颗树后,动作灵活,像薛彤这样没有准头的人根本打不中。弹匣很快被放光,大猫没再听到枪响,他也猜测到薛彤没有子弹了。
薛彤迅速从兜里摸出新的弹匣,换弹匣的时候时不时瞄一下远处的大猫,幸好龙泽教过她这些,此时真是派上了用场。
大猫露出了头蠢蠢欲动,薛彤也换好了弹匣,她吼道:“我有的是子弹,我不怕你!”
说着她又放了一枪,大猫连忙躲好。
虽然都不是大树,但薛彤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打中大猫了,又朝着不远处的阿宋射了两枪,听到闷哼声,子弹有限,她不能浪费,无暇顾及太多,连忙拔腿又跑。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一眼大猫有没有追上来,她胡乱地跑,没有方向,地上的矮枝细藤在腿上划出了血痕,她却完全感觉不到。
跑了一阵感觉到后面没有人继续追上来,她放慢了步子,心脏扑扑地跳着,呼吸变得短而急,龙泽说过,别墅周围才有摄像头,别的地方并没有,她辨了辨方向,顾不上酸痛的腿,继续跑。
她对这个岛不熟悉,她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可是不跑她就觉得死神会把她抓住。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步子也越来越小,每迈出一步似乎越来越困难。
她跑到了沙滩上,沿着海岸边的树林一直跑,她想停下歇一歇,可她目前最需要的一个安全的藏身的地方,急速奔跑变成了慢跑,最后变成了走,然后她看见了海边矗立的大岩石堆,几块大岩石像小房子那么大,她爬了上去。岩石堆矗立在海边,另外就是沙滩,距树林不远,地势较高,俯视周围一览无余。上面最高的两块巨岩之间有夹缝,其中一块临海的这一面凹下去一大块,可挡风雨,透过旁边的夹缝海滩上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有人从海滩上靠近她能很快发现,也可以依靠天然屏障射击,居高临下,再加上有巨石的掩护,藏身再适合不过。
她躲了过去,瘫坐在地上,手脚酸软无力,枪被放在旁边的地上,肺上是一片胀痛,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她的眼睛一直透过缝隙看着海滩,保持警戒状态。等她稍微好受点,她望着白色的海滩和树林不知所措,龙泽发生了什么?他还会回海岛吗?他要是不回来她该怎么办?
她怕得全身颤抖,龙泽是那么强悍的一个人,他一定不会出大事,他说过他爱她,他一定会回来找她。她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依靠龙泽,就算没有这层依靠,她也不希望他出事。
海涛拍击岩石和沙滩的声音在不断喧响,夜幕缓缓降临,她抱着膝盖靠在岩石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龙泽的抽屉里有枪,大猫那里一定有,今天是她走运,碰巧他们没带而己,她还有一个弹匣,加上枪里面的一共还有二十七颗子弹,可是问题是她打不准,如果遇上别人持枪,那她一定会死。她甚至没有看清阿宋中枪部位,只看到他的身上流出了血,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死,那样的人不值得她怜悯。她的心里,此时只有一个信念——要活着,没来到海岛之前那段痛苦的日子,她也想过自杀,事到临头发现自己骨子里还是想活下去,死了便是真正的虚空,那么艰难黑暗的日子都过了,现在也要活下去。
还有龙泽,她在心里不断祈祷,他也要好好的,她是遇到他才没有彻底崩溃,上天怜悯,他虽是异类,但心肠不坏,他也一定要活着。
他上午还给她打了电话说要回来了,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念龙泽,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虽有矛盾,但也开心地度过了很多日子,龙泽淡淡微笑的样子,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呢喃,她无法爱上他却不妨碍她喜欢他,他们日日在夜里纠缠;总不能说出事就不回来了啊?
她就这样疲软地拖到了天亮,时睡时醒,每次醒过来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透过岩石缝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跑进小树林收集露水,她真的渴了,她记得岛上有湖却不晓得方向,只能收集露水缓解一下,摘了几个青青的野果子,做这些的时候她依旧全身紧绷东张西望,随时保持警惕,很快又跑回了岩石处。
没看到敌情的时候她拿着枪练习瞄准,累了看着茫茫海水发呆,视线远到海天相接处,她在盼望什么呢?希望有船出现,可是又怕得很,怕来得是要弄死她的人,什么都不可信,不可依靠,她多么希望能在海面上再次看到龙泽腾跃的身影,尾巴一甩扬起高高的水花。可是什么都没有,她拿着小石块在石头上乱画,不知不觉就划了一个人首蛇身的人出来,然后,一抹脸,J脸上全是泪水。
“泽,你也要活著。”她低低说。
50再遇
她在巨石处呆了两天三夜,清晨和黄昏跑进树林,找一些能吃的东西。咬着青青的果子,嘴中满是苦涩,唇上蜕了干皮,她也想过换个地方,可是她太怕了,只要被大猫发现,她就死定了;另一方面,在巨石处可以看见海面,她守着她心中的希望。就在她几乎崩溃无望寻思着冒险换地方的时候,在远处,看到有东西从水边爬上白色的海滩,后面拖了一条很长很长的尾巴。
薛彤跑出岩石,紧盯着看,直到完全确定,她提着手枪奔跑过去,边跑边呼喊:“龙泽,龙泽,我在这里。”
她跑得很快,风声呼呼,步子又大又急,带着欣喜奔向她的希望,风卷着她的声音回荡在海滩,那是热切的呼唤。远处拖着长尾的男人遥遥看着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似狂喜,又似难以置信。
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牢牢抱住了他,热泪盈眶,“泽……泽……你还活着……”
龙泽发出轻微的闷哼,抱着她的腰背,抓得很紧,似怕她飞走一般,唤着她的名字:“薛彤……薛彤……”
体中是熟悉的温热,龙泽声音几乎硬咽,“真好……你还在……薛彤,我好怕我回来晚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怕你不回来了……”薛彤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一滴滴眼泪着脸颊留下来。
龙泽紧紧地抱著她,手摩挲著她的后背,掌下真实的触感平复着他的内心。
好久,薛彤才抬起头看着他,心里一下被揪紧,龙泽面色惨白,连嘴唇都不带血色,像重度病人,眉梢间是深深的疲累,水珠顺着发梢滴下,头发上还有绿色的海藻,她想起来,刚才从远处的巨岩处一路跑过来,龙泽竟然只是在原地等她,都没有跑过去。现在站立的高度还不到她的身高,她上下打量龙泽,没有明显的外伤,“泽,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龙泽没松手,“我没事,看到你就好。”
他说得如此疲软无力,薛彤不信,“你是海里游过来的吗?发生什么事了?”
“程天行要杀我,还好我发现了,所以才叫你赶紧逃。”龙泽虚弱地笑了一下,“你没事就好,这几天我怕得很,我真的怕你躲不过。”
龙泽的呼吸变得深重,拖在地上的尾巴直直一条,没有随意卷曲慢摆,都不像身体的一部分,上面粘了灰白色的细沙,细鳞也没有往日的光泽,这个样子不像是完全因为疲累所致,薛彤轻摇晃他的身体,却引来龙泽的轻哼。
“你受伤了。”薛彤肯定道。
他的确受伤了,程天行是要完全毁掉他,在他的座椅后方装了足够的定时炸弹,他给薛彤打电话的时候就扫了一眼直升机,一个降落伞包都没有,他发现炸弹的时候己经太晚了,没有时间让飞行员降低高度,只能从直升机上直接跳下。从一两千米的高空落下。坠落海面的速度极大,海面己经不再是柔软的水,巨大的冲量足以震碎人的五脏六腑,为了活着,他跳下的刹那将双腿变成长尾,让竖着的长尾最先接触水面,尽量减低对身体的伤害。
尽管现在外表看起来没有伤痕,其实尾部里面柔软的骨头被强大的冲击节节震碎,五脏亦被震伤,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异于常人,如果不是他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他哪里还能活着?他连喘息调养的时间都没有,强撑着身体忍着剧痛摆动长尾,只怕多耽误一秒,薛彤就没了性命,他不怕痛,只怕再也见不到她。整整两天三夜,身体被撑到极限,痛到全身麻木,可更痛的是心,大猫和阿宋身手敏捷,薛彤活下来的希望极其渺茫,他不敢想象薛彤会死掉,撑着一口气,想着薛彤早就逃出来躲好了,他要赶紧回来,回来找到她。
现在薛彤还在,便是什么都好,恍若清风过境吹散烟尘,又如旭日东升,他浅浅笑,“跟我说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大猫和阿宋有没有来抓你?”
身体太虚弱,龙泽干脆躺在沙滩上,薛彤也没什么力气,坐在他旁边,她从来没有见到这么虚弱的龙泽,龙泽一向都是强悍的存在
,精神奕奕,眉宇间带着倔傲,平时连尾巴都是不安份地摆动,可现在呈现出暴风雨过境的颓败,薛彤简单说了几句,把手里的手枪和子弹放到他手中,“还真的感谢你把这些留下来,幸好前些日子我学会了怎么用,还要感谢老天给我的运气。”
龙泽看着黑色的弹匣和手枪,坚定道:“我回来了,不用怕。”
薛彤低头看着他,目光浅浅蓄满担忧,“泽,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你伤得很重,现在我能做什么吗?”
“薛彤,我也不瞒你,我现在在陆地上动起来很困难,要好好休息一阵,不过我们有这个,”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枪,“就算来几个人我也不怕。”
他又看了看薛彤,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叹息,“你瘦了好多,一脸憔悴。”
薛彤抽了抽鼻子,“我们都还活著就是最好的。”
“是啊!活着就好。”他看着头顶的白云,声音很轻态度很坚决,“这些我都会讨要回来。”
他们歇了一会,龙泽示意两个人去不远处的几棵椰树下休息,薛彤才发现龙泽所说的行动困难究竟是怎样的,他的身体直立不高,尾巴在后面拖着,无法灵活的卷曲,每动一点似乎都在忍耐极大的疼痛。薛彤扶住了他的手臂,龙泽似乎不愿意显示出自己的弱势,硬要挣开,薛彤不放,千脆将他的整条胳膊都放在自己肩上,“不要乱动,过去再说。”
龙泽走得极缓,几十步的距离两人走了十几分钟,薛彤心里难受,小心翼翼地扶着龙泽靠着椰子树,“是不是很疼?你要吃药看医生吗?”
“不要,我自己会好。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就保护不了你了?”他轻喘着气,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落魄成这个样子,他有些恼,“我可以的,不会让人伤害你。”
薛彤鼻子酸酸的,“先别说了,你休息一会。”
龙泽细细瞧了瞧她,拿起手边的枪,瞄准了不远处椰树顶端的椰子,三声枪响过后,几颗椰子便滚落而下,薛彤忙跑过去捡起来,她的肚子饿瘪了,可是这两天她实在摘不下来椰子,也不敢费太多时间。
她捧着椭球形的果子放在旁边的沙地上,龙泽拿起一个,让薛彤搬过来一块小石头,砸出一个洞,递给她,“先解解渴,看你这几天也过得很惨。”
薛彤挨着龙泽坐下,“我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担心得很,怕你不回来了。”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
龙泽又给自己砸了一个,几口喝完里面的汁水,精神愈发不济,“薛彤,我想先睡会,就睡一会,你就呆在我身边,有人来叫我一声,等我恢复一下我们再回别墅。”
他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薛彤扶了扶他的肩,示意他躺下,“多睡一会,我在这里看着,泽,你需要好好休息。”
龙泽真的很累,没有精神说别的;闭上眼睛,仍然握着薛彤的一只手,很块,他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椰树长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远处粼粼的海水在阳光下翻动着金色的光,薛彤的右手被他握在手中,淡淡的温暖顺着掌心传递过来,心变得平稳,像此时的海面一样柔和。她低头端详他,他脸色是纸一样的惨白,连呼吸都带着痛楚,谁看了都会生出怜惜,她伸出手,一点点抬开他头发上粘着的海藻,动作很轻很柔,怕打扰到他睡觉,然后手指虚虚地拂过他的眉,他的眼,像是要将他的容貌勾勒出来。两个人同床共枕,夜夜纠缠,他在她心里是特殊的存在,她说不好那是怎样的感情,但她知道,她希望他平安。
长长的睫毛,疲累的眉眼,她不知道他游了多远,不知道一路经历了什么,可她真的感觉到了龙泽是爱她的,相值他每夜情动时他在她耳边的声声呼唤是真的,他只是一个执着的人罢了,因为天生的优越和不同,既会生出骄傲,也会生出疏离。
薛彤依靠着树千,时而远目蓝色大海的起伏,时而屏气凝神仔细注意周围的动静,时而低头看着龙泽的睡颜,到了午后,觉得保持着一个姿势太累,她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抽出来,那样轻的动作却引起龙泽微微皱眉,她心里也跟着紧了一下,怕弄醒了他。龙泽说他就睡一会,但太阳偏西时他仍然没有醒过来,若不是他均匀的呼吸让他看起来像是睡觉而不是昏迷,薛彤也不能安稳地呆在他的身边。
直到汽车轰鸣的声音从远处若有似无地传来,她一下子全身紧绷,注意凝听动静,声音越来越大,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喊醒龙泽的时候,龙泽醒了过来。
他显然也听到了,翻身坐起,凝神细听,然后将旁边的手枪拿起,打开保险,用严肃的口气道:“待会你躲到我身后。”
51解惑
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龙泽欲移动身体隐蔽一下,皱着眉拖动了长尾进入后面一小丛矮灌末,人过去了长长的尾巴还露在外面在地面上慢慢蠕动,薛彤连忙抱着他的尾巴往后移,藏在灌术后面。
其实这丛灌木也就一米多宽,稀松的树叶,走近点定能看出此处的异样,龙泽拍了拍薛彤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待会别叫。”
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了视野,在沙滩上靠近树木这一带缓缓行驶,速度很慢,薛彤看不清车内的人,但是龙泽却看得清楚,开车的是大猫,阿宋坐在副驾驶,由于另一面是海,两人的目光都朝着这一面东张西望。
龙泽全神贯注地盯着,举起手枪瞄准,他的视力和感知能力都是完美的,百发百中,例无虚发。
车窗大开,阿宋受了伤,大猫正好朝向他这一面,手扶在方向盘上,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等到汽车与他们的距离几乎垂直时,龙泽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驾驶座上的大猫太阳穴上一个血洞,趴在了方向盘上。阿宋大惊,出于职业敏感身体后仰,一只手欲拉起已死的大猫挡住这一面,脚下也准备踩油门,还不待任何一个动作做完,又是两颗子弹飞出,他一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连杀他的人是谁都未看清,就己经断了气。
汽车停了下来,引擎声还在响,龙泽从灌木丛后面挪出来,他的动作依然很慢,但比上午好了不少,不再需要薛彤的搀扶。他左手拉着薛彤,右手握着枪,慢慢地走向汽车。走到一半停下,对着面色发白的薛彤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把眼睛闭上。”
“你是要去确认他们死了吗?”薛彤声音微微发颤。
“我们需要车回别墅。”龙泽道,“我去把他们处理掉,你既然怕,就不要看了。”
薛彤点点头,她没有过去,转过头看着高矮不同的椰树,尽管她刻意忽视,但听觉却变得灵敏,汽车的引擎声己经熄灭了,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猜测着应该是龙泽拖下尸体,然后声音慢慢变远、龙泽的身体不好,她担心他做这些事会很勉强,手指不自觉搅动,过了好几分钟回了头,看到龙泽己经快走到海边,一手拎了一个人,他移动得更慢,拖着长尾缓缓地挪动,一点一点,虽是慢,却是稳当。身体进入浅水时,他停下来,将其中一个丢下,高举起另一个,用尽全力像掷铅球一样扔出,尸体被扔得很远,薛彤都没看清落水处海面上有没有激起浪花,然后,他又扔了另一个。
等他转过身时,薛彤连忙跑了过去,欲扶他,被龙泽推开手拒绝了。
慢慢地往汽车走,薛彤轻声问道:“他们,会不会被冲回来?”
“我看了海水流向,这两天会冲得更远,海里面的鱼会将他们分食干净。”龙泽淡淡答道。
往日凶神恶煞的两个人,最后落得了尸沉大海裹了鱼腹的下场,薛彤没那心情为他们伤悲,若是他们不死,那喂鱼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她没再想这两个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龙泽身上,刚才的动作对他的确是一种勉强,龙泽眉心淡拢久久不散,额头沁出了汗,越走越慢,薛彤不管不顾地扶住了他,“你都可以扶我,我为什么不能扶你?”
他忍着痛意浅浅笑J“我还喜欢和你做,你是不是也喜欢?”
都什么样子了,说这些,薛彤不理他。
龙泽却是不依不饶,停住步伐,难受得喘著气道:“你说是,我就让你扶著!”
薛彤无语,看龙泽要抽回自己的胳脯,只能无奈地轻声吐了个字:“是。”
另一个人嘴角漾出得意的笑涡。
车内还有鲜红粘稠的血,有的地方是一滩,有的地方呈喷射状地分布着红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薛彤看了看龙泽的长尾,抬头带
着疑问地看着他。
龙泽无奈,“我现在变不回来,你会开车吗?”
不会。”她被拐卖之前刚报了驾校,还没去学。
“没事,我依然能开。”
她看着他的尾巴很不确定,“要不你在旁边指导,我来试试?”
龙泽打量她一番,目中全是怀疑,“还是我来吧。”
薛彤将龙泽的长尾一点一点挪上车,绕过两个座椅的空位全部盘到了后车厢的地面上,尾巴软哒哒的,薛彤碰着都觉得疼,他尾巴的一部分搁在油门上,至于刹车,暂时就不用了。他只是移动不方便,身体不灵活,又不是残废了,发动引擎,尾巴轻轻一动,汽车便开了出去。
薛彤真的没想到他这样还能开车,这回她的眼没看窗外,始终看着龙泽,车行驶得不平稳,速度时缓时急,有风从车窗灌入,可是龙泽的额头还是滚下了汗珠,唇色更惨淡,那汗珠像是炽热的油点落在她心上,燎起火泡全身难受。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别墅,金属大门敞开,薛彤扶着龙泽进入大厅,屋中的一切还是前几天的样子,只是插在花瓶中的花朵己经枯菱,她将他放在沙发上,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龙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捧着杯子,她问道:“泽,这里有你需要的药吗?”
龙泽瘫坐在沙发上,“我不需要,我会慢慢好,只是可能要点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看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薛彤喝完水,放下杯子,“我先去做点饭,先随便吃点。”
薛彤的肚子吃酸果子吃得反胃,空空的难受,她进了厨房,将米放入锅中,先熬上一锅粥,放了肉末香菇。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随便炒了两个菜。
将粥端上桌准备叫龙泽吃饭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太阳己经西沉,大厅还没有开灯,他的长尾从沙发上拖到地面,像银灰色的带子,薛彤犹豫了一会,开了一个小灯,来到沙发边轻轻拍拍他,“泽,先吃点再睡。”
龙泽恹恹地睁眼,声音含糊,“哦,那先吃吧。”
他吃得不多,又想躺回沙发睡觉,薛彤就干脆扶他回房,又粗又长的尾巴没有力道,移动起来是沉重的负担,上楼就跟爬山一样艰难,回到卧室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长尾仍然拖到了地上,龙泽摆摆手表示无碍。
她替他盖了被子,就像曾经龙泽为她做的那样,然后下楼洗碗,沐浴换衣,卧室里是暖黄的灯光,光线不是很亮,正中的大床被褥下拖出一条尾巴,甚是怪异,她却轻轻扯了嘴角,拿起毛巾浸湿拧千,来到床边轻轻擦拭他的长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对待薄瓷花瓶,龙泽早己睡了过去,受伤的身体异常嗜睡,心里也暂时没了别的担忧,便睡得特别沉,薛彤这样的动作没有弄醒他。
擦完露在外面的长尾,她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龙泽微微偏头,像是要躲开,又像要醒过来,薛彤轻声道:“泽,擦一下脸。”
龙泽似乎听到了,却是睡得更加安稳,由她随意摆弄,薛彤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个模样真像个生病的孩子。她又掀开被角,简单地给他擦了擦,覆上被子。
做完这些,回到她的卧室吹干头发,她又过来了,爬上床,钻进被窝,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入了眠。
龙泽第二天依然躺在床上,薛彤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做的都是滋补的菜,除了吃饭,龙泽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嘴角微沉,睡梦中似乎都觉得难受。下午清醒过来时,朝着屋中的薛彤招招手,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她,心里就是满足,“陪我睡一会。”
薛彤没有睡意,盖了被子轻靠着他。
他轻轻摸着她的长发,然后不解地叹了口气,“薛彤,你说程天行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帮他做了那么多,没有我!Y市的老大怎么会是他?他以后哪里去找我这样的人帮他做事。”
薛彤在他怀中不敢乱动,怕碰到他,她一直都觉得龙泽替程天行做事不妥,问道:“泽,你这次出去又帮他做了什么事?是不是做了极端的事情惹了他?”
“我替他抓了一个阻挡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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