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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龙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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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不算宽广,秀美柔媚,像豆蔻初绽的姑娘,在远处看平展如镜,没有一丝纤尘一根游丝的侵扰,水清见底,蓝天白云清晰地倒影水中,似天幕都沉入了湖底,而繁密的树木正静静地凝视着透明的湖心。
这样的平静因龙泽跃入水中而打破,没了在陆地上的小心翼翼,他的身体在水中灵活自如,激起“哗啦啦”的水响过后,还有无数白点在水中闪烁,波纹以他为圆心一圈一圈荡开,薛彤生出羡慕,这人拖着尾巴的时候从来不穿衣服,洒脱而随性,恣意地享受阳光和清水。她脱了鞋,赤足走在旁边的草坪上,草尖扫在脚心,浅浅的痒,一步一步涉入湖水,湖中距离岸边两三米处立着一块光洁的大石,她坐了过去,将足浸入水中。
龙泽从水中走出,甩了甩头发,拿起岸上的一个网身成圆锥形的小渔网,网口直径约有一米,和薛彤小时候捕蜻蜓的小网形状差不多。他放轻缓步伐,静立水中,看准时机在岸边不远轻轻松松网了一兜鱼来到薛彤身边,“看看,怎么样?”
几条脊背黑青的鱼在网兜里有力地扑腾,有大有小,网眼上还有两根手指大的小鱼,薛彤看得乐了,“我去拿东西来装。”
“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拿。”龙泽端着渔网走上岸,储物箱装上半箱水,将网兜里的鱼“哗哗”地倒进去,至于粘在渔网上的小鱼虾米就扔掉。
龙泽又网了两兜,每网起一次都来到薛彤身边给她看一下,薛彤看他每一次收获颇丰,期盼道:“给我试一下。”
“你肯定网不到大鱼。”他看她跃跃欲试,把鱼倒掉之后就把渔网递给了她,“就在浅水处玩一下。”
薛彤接过来,湖水清得可以看见水下游动的小鱼,但她一动,鱼就四散逃开,只得在同一个地方静静站着,等了一会刚放下小网,鱼又摆摆尾巴逃得不知踪影。她没了耐性,直接下网将鱼朝岸边赶,触及岸边连忙收了起来,几尾手指大小的小鱼留在网中,还有更小的虾米在顺着网线爬动。
龙泽取笑她,“这么小的鱼怎么吃?”
薛彤不服气,“怎么不能吃?捕多了也是肉,炸小鱼吃过没?又香又脆很好吃的。”
“那你就继续网小鱼,我徒手也能抓着大鱼。”龙泽滑入水中,等他再钻出来,手上一条三四斤重的黑鱼,纵使鱼鳞光滑,扑腾着首尾也无法从他手中逃脱。他在湖心身子立得高高,向湖边的薛彤招摇着手上的东西。
薛彤揶揄他,“你那么长的尾巴,就是一条鲨鱼也没你长,会抓条鱼有什么好得意!”
“反正我抓的住,而你抓不住,我当然该得意。”龙泽拿着鱼缓缓走过来,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她的渔网,一副惊讶状:“怎么这次连小鱼都没了,难道你要做炸虾米?”
他瞅着眼睛,添了一句,“你看我这么长的尾巴,就是一条鲨鱼都没我长,得吃多少小虾米才能吃饱啊。不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捞够。”
“不捞了,谁会捞鱼谁去捞。”薛彤扔了渔网,才不揽这个活,“我帮你把鱼放过去,你去捞你要吃的虾米。”
她转身去接龙泽手上的黑鱼,两只手牢牢抓紧;龙泽才放了手,鱼在她手上奋力摆着尾巴,粘滑的身体在手中挣扎,力气大得薛彤捉不稳,一个大力摆动滑出薛彤的手,向水面跃去,薛彤条件反射去接,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扑倒在水中。
水花四溅,摔下去的姿势实在不雅。
龙泽连忙将她拉起,搂在怀中替她抹去面上的水,“真笨,站都站不稳。有没有摔疼?”
薛彤摇了摇头,水珠从衣角发梢流下,当真成了落汤鸡。
龙泽看她浑身,道:“要不我们先回去换衣服,下午再来抓鱼。”
“不用,湿了也不冷,来来去去麻烦。”薛彤捋了捋头发,把身上的衣服拧了一下,把多余的水挤掉,“太阳这么好,一会就干了。”
“那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放在那边晒晒。”龙泽指了指她之前坐的那块石头。
薛彤鄙视地瞟了他一眼,“你又想什么呢?”
龙泽甚是无辜,“我没乱想,粘湿湿的粘在身上多难受,反正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你看我也没穿。要是你介意,还可以留个内衣裤。”
就是因为你没穿才不能脱,这人太洒脱了。薛彤推开他的手,示意旁边的小渔网,“我去岸上歇一歇,你先捕鱼。”
她又坐回石头上,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太阳金灿灿,发出耀眼的光晕,龙泽拿着小渔网在湖中游来转去,荡起的涟漪拖起无数光带,恰似一条条素绢在水面飘动。他每收获一兜鱼都朝薛彤这个方向摆一下手中东西,有时隔得远薛彤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觉得他是带着微笑的,阳光打在他的面上是俊朗无双的风采。
不一会便收获不少,龙泽看差不多了,将最后一兜鱼放进去,滑过来坐在她的身边。长尾鳞片闪闪,盘曲在大石上,尾端没入水中,薛彤摸了一下他的尾巴,“不疼了吗?”
“不疼了。”龙泽半躺在石头上,狭长的眼尾中尽是惬意。
薛彤的手还在轻抚尾巴,似仍有担忧,“那怎么还不能变成两条腿?”
“可以了,你现在要看吗?”龙泽认真问道。
“不要。”薛彤连忙把手收回,荒郊野外,没穿裤子的裸男,实在太震撼了。
龙泽眼中盛满促狭笑意,又把她的手拉回来放在自己的尾巴上。薛彤虽然没近距离见过大蟒蛇,但也觉得这蜿蜒盘曲的尾巴和蛇明明是差不多的,这人还死不承认。
远处一只灰褐色野兔跑入草丛,露出半个身影,龙泽眼中像流星划过一道光,尾巴尖从湖底勾出一颗小石子,直接从尾端扔了出去,转头朝着薛彤笑了一下,“打中了。”
“什么?那是兔子吗,还是黄鼠狼?”薛彤根本没看清。
“你这是什么眼神。”龙泽笑着滑上岸,“我拎过来给你看看。”
他不紧不慢走过去,不一会儿手上就拎了一只被打晕的兔子,双目含笑,“晚上可以吃焖兔肉。”
薛彤从石头上跳下,走过几步浅水踩上草地,目光在远处逡巡一番,指着一处道:“那里还有别的。”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龙泽又迅速用尾巴甩了小石块过去,偏头问道:“这回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反正不是兔子。”野生动物薛彤也不认得两样,只看得清那处的草丛在晃动,但不像灰扑扑的兔子。
“算是野鸡一类,吃起来味道很好,才不像养鸡场养出来的东西,骨头都是松软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薛彤带着欣赏的目光看了看他白色的长尾,“你的尾巴真好,不但能走路,还能干好多事,扔个石头都不需要用手。”
龙泽扬了扬下巴,得意之色满得要从眼中溢出来。这天从湖边跑过的小动物就悲惨了些,不时有石块扔出,一扔一个准,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57尾巴
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两个人好几天的伙食问题得到解决,薛彤对于活鸡活兔很无奈,既不会杀也不会清理内脏,龙泽丝毫不含糊,从车上取来一把小刀,拔毛蜕皮做得干净利落,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血淋淋的内脏在湖中清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没有矫揉造作,没有高高在上,薛彤最喜欢龙泽的自然平和。无论是电视上拿着扑克进行赌博的悠闲自信,还是手握着刀切菜的随意轻松,龙泽都是自然的,如同月华浅浅流淌,从不是为了他人的目光而活。
做完事看看日头还早,龙泽便拉了薛彤的手在湖边散步,一群群鸟儿不时在湖的上空叫嚷翱翔,构成一幅瑰丽的动感图画。野草不似人工草坪的毛茸茸,有些又高又硬,叫人下不了脚,但这丝毫不能影响龙泽的尾巴,渐渐起了风,湖面微波上闪闪游动着万千条金色的丝线,那是落在水面的阳光被搅碎了。
风穿过远处的树林,像轻轻的海浪声,天空带着柔和的光辉,澄清又飘渺,入目所达的世界真的只有两个人,也算得上世外桃源。旁边几步远的草丛轻晃,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爬行动物在其中游荡,薛彤紧盯着看,晃了晃龙泽的手臂,“这个岛有没有蛇?”
“有。”龙泽回答得简单直接。
薛彤拽住龙泽,指了指那处草丛,“真的有啊?那里面的是不是?”
“那里面的不是。”龙泽透过她的肩膀看向她的后方,眸色变深,压低声音严肃道:“不过你身边有。”
薛彤看着他的样子,立马警觉,脊背紧绷一阵阵发凉,双手缓缓抱住了他的腰,“你快点处理掉,我最怕蛇了。”
“你真的怕吗?”龙泽在她头顶问道。
“嗯。”薛彤哆嗦着点头,又不敢回头看,“快点拿石头砸死。”
“可是蛇都快爬到你身上了,我不敢砸。”龙泽带点紧张无奈道。
随着龙泽的话音落,薛彤只觉得有东西缠上了自己的小腿,软软滑滑,她一下子跳起,抱着龙泽的脖子,双腿架到了他的腰上,发出尖利的叫声,“啊……快弄掉……”
龙泽却在她耳边笑出声,用手拖住她的臀,一只手还在富有弹性的臀上轻捏了一把。
薛彤听到他笑,连忙看向自己的腿,什么都没有,再看看前后左右,没有任何异样。心仍然突突跳着,鼓着勇气问:“蛇呢?”
“你抱着的不是吗?”龙泽回答得轻松愉悦。
薛彤身体离开一寸,双手支着他的肩膀,“你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不是你说我是蛇吗?”龙泽笑得花枝摇曳。
薛彤才反应过来之前缠到腿上的是他的尾巴,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双眼喷火,“你这个骗子!”
“我只说你身边有啊,是你自己以为后面有。”龙泽继续笑,尾巴从后面过来,不安分地缠上她的身体,将人附在自己身上。
薛彤一只手虚虚搭在他的颈上,另一只手推绕上来的尾巴,“别闹了,放我下来。”
“不放,是你自己跳上来的,那有那么便宜,想上来就上来,想下去就下去。”
尾巴一圈一圈缠上,从薛彤的臀部到后颈,龙泽腾出双手摸上她的脸颊,滑腻的白皙中透着点粉红,像娇艳的花朵,也许是经了人事,薛彤的眉眼退了青涩,柔媚越染越多,他凑上了亲了亲。
薛彤连忙偏头,在他怀中挣扎,又怕动作太剧烈弄伤尚未痊愈的龙泽,“你不是要好好养伤吗?快放开,待会又弄伤了。”
“就你这点重量,怎么可能弄伤我?”龙泽勾着唇,凑到她耳边吐气,“下次我们试试这个姿势怎么样。”
光天白日,太阳明晃晃地照在面门,薛彤额角突突直跳,吼道:“龙泽,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越来越像个流氓无赖了。”
龙泽双手一摊,“我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又没人教我,无赖就无赖吧,你喜欢就行。”
“我才不喜欢。”薛彤推着他的胸膛欲滑下他的身体,两条腿也在后面乱摆,无奈动不了分毫,她杏眼圆瞪鼓着腮帮道:“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
龙泽偏着头看她,意思是“你能怎么样?”
薛彤显然也不知道能怎样,逼急了道:“我就哭给你看!”
龙泽抖了抖眉毛,缓缓放下她的身体,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谁无赖,哭给我看都想得出。”
薛彤脚尖触及地面,甩手推开他,“我们要保持距离。”
龙泽又把她揽过来,“两个无赖还是保持什么距离。”
“该回去了,再呆下去鱼就死掉了。”
龙泽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湖边叫不出名字的树幽柔绿翠,杂草长得繁茂,鸥鸟展着翅膀,身子从水面掠过,就能叼起一条白肚子的小鱼飞走。远处几只野鸭在湖面上游动,又忽地钻进了水岸边的野草丛中,两人回到之前呆过的地方,龙泽把所有的东西搬上车,朝薛彤招手,“走了,上车回家了。”
他说回家了,家该是什么样子的呢?薛彤不知道龙泽是否清楚,但她能感觉到龙泽的改变。刚来岛上的时候,龙泽话不多,抱着世外看客的心态隐居在这个海岛,把自己孤独地立在一隅,慢慢地他会和她分享他的东西,现在也会跟她开一些玩笑。他本是纯净的人,只是因为他的不同才疏离了人群,骨子里深藏着的,是被人接纳的渴望。程天行作为他在这个世界的启蒙导师,影响他三年多,依然没有剥夺走他的简单良善。薛彤越来越能理解他,朝着立在车边的男子笑了笑,盘曲在男子身后的长尾慢摆轻滑,尾巴末梢扬了扬,像是回应。
薛彤觉得他的尾巴特别有趣,左绕右曲,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灵活地盘进第二排的车厢,后面的空位被粗长的尾巴占满,他的身体在狭小的汽车空间里分外憋屈。
引擎发动,薛彤无心看外面树木野草的浓妆淡抹,也没系安全带,回头看着后面白色尾巴,无聊道:“泽,你把尾巴绕过来我玩一会。”
龙泽不置可否地笑笑,没什么动作。
薛彤摸了摸他腰身下的粗尾,虽是软绵,却蕴含着强韧的力量。
她的小手在上面慢慢滑动,像是煽风点火般带起浅痒,龙泽低头睨了一眼,警告道:“别乱摸,要不待会你负责。”
薛彤怕影响他开车,连忙收回手,仍是不甘心道:“我想看看你的尾巴,你把后面的绕过来。”
龙泽嘴角笑涡浅浅隐匿,长尾末端从后方滑上薛彤的座椅,明明尾巴上没有长眼睛,龙泽也没往这边瞧,尾巴尖却是准确地袭上薛彤的胸。
薛彤连忙逮住,轻拍了一下,“连个尾巴都这么不安份。”
汽车平稳地行驶,光滑的尾巴被薛彤抱在手中揉捏玩弄,她侧头问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开车?”
“那里不会。”龙泽手放在方向盘上,随意答道。
“你的每一段尾巴是不是有差别?怎么玩你的尾巴尖都不会打扰你,我觉得应该是反过来才对。”薛彤觉得应该尾巴尖的神经分布更多一些,更为敏感。
“你不老实地去摸一个男人的腰腹,能不打扰吗?”龙泽唇线上勾,不怀好意地笑着,“要不你继续摸。”
闻言,薛彤把手中的尾巴慢慢放下,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她总不能抱着他的身体玩,“你收回去,我不玩了。”
“你摸够了?”龙泽目光看向前方。
“嗯。不玩了,马上也快到家了。”薛彤将他的尾巴挪开。
尾巴却是没有离开,在她腿上滑动,薛彤今日来湖边玩穿的是一条短裤,尾巴在光裸的肌肤轻蹭,龙泽看她一眼,“你摸够了,该我摸了。”
长尾从后面窜出,将她的手连同身体一起压在座椅上,末端在皮肤上滑过来蹭过去,点戳她的身体,更像是呵痒。
皮肤上传来的痒让薛彤咯咯笑出声,龙泽力气大,但长尾的光滑又丝毫不会弄伤她,薛彤挣脱不了,被弄得前俯后仰,不断求饶,“住手,好痒,好好开车,”
龙泽怕她动作太大撞到车内壁,放缓动作只在皮肤上滑动,薛彤安静下来,道:“泽,你的尾巴好占便宜,又方便又有趣。”
龙泽看她一眼,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恐怕就只有你喜欢。”
“只是它太特殊了,初见到会害怕。你这个人很好,生活在外面也会有很多人喜欢。”薛彤看他面色自然,尝试着问:“泽,我们以后是在外面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吗?就像你说的,买买菜,做做饭,我们可以偶尔去逛逛街。”
“可以,如果你和我一直在一起的话。”
薛彤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低头看着他的白色尾巴作出憧憬状,“我们可以去不同的城市玩,去北方看冰雕,到内蒙的草原骑马,在最繁华的城市购物,逢年过节拎点东西去我家看看,等春天的时候去农村看油菜花开……”
尽管她说得多,用不同的美景来掩盖,龙泽还是听出了她的意思,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顿了一下,眸色变深,好一会才开口,语气轻得像是羽毛轻落在湖面,“薛彤……”
“嗯?”薛彤装作自然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以后再说。”龙泽胸口起伏一下。
他发出青烟一般的叹息,话音缠绕在口腔,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知道她想回家,可是他缺失了那种自信,回到那里,那他们俩会是什么样子?
薛彤心里却像得到了安慰,龙泽没有直接拒绝,他已经慢慢地在理解她,红瓦的屋角从远处的树林后露出一隅,路旁的藤蔓铺展一地,爬上旁边的树木,挂了紫红色的小花,灿烂的阳光下,她总算看到了未来的方向。
58暗夜
天上半痕弯月,几片薄云层次分明,满天星光静静流泻在海面,没有一丝风息,海面平静得不带半点皱纹,无涯的海和宽广的天都是同种颜色的深蓝,海天仿佛融为一体。一个银灰色小点从海天相接处浮现出来,后面翻起白色的尾浪,将融为一体的帷幕撕开,月亮打了个呵欠,低头看着海面上孤寂的船只,似不甚明了这只突兀的船为何要划破暗夜的宁静。
轮船像是从海中升起的怪物,朝着海岛的方向前进,甲板上没有一个人,二十来个男人在船舱中坐在椅子上,肤色各异,头发长短不一,却都是身材强壮,肌肉结实。不少人裸露的肌肤上有着形状不一的伤疤,有的是像蜈蚣形状长长的一条;有的是圆形,旁边的皮肤凸起一小块;有的是狰狞的疙疙瘩瘩;但他们丝毫不会因为这些伤疤感到苦恼,反而带着勇士的荣耀。
不同的口音昭示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眼眶深邃的男人抱着枪支在睡觉,若是他睁眼,眼光像雄鹰一样锐利;窗户边的男人看着船舷翻起的浪花在发呆,他的皮肤黑得跟煤炭没有两样,让人疑心他要是藏在煤炭堆里恐怕叫人找不到;角落边的男人手上拿着游戏机聚精会神地玩着超级玛丽,棕色的胸膛上有一只哆啦a梦纹身,和主人粗狂的脸格格不入;有两个男说着同一种语言,凑在一起闲聊着什么,时不时笑出声;中间的五个人似乎是一伙,围在一起低声交谈;其他人是默默擦拭手边的武器,惯用的枪支像是他们的情人,在最危险的时候陪伴着他们……
庄凌走进船舱,身板笔直,礼貌又严肃地说道:“先生们,马上就到了。”
睡觉的男人伸了个懒腰,看浪花的男人回了头,玩超级玛丽的放下了游戏机,闲聊的两个人笑着闭了口……
“诸位都是这个行业的精英,从前独自完成过匪夷所思的任务,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男人。把诸位从世界各地聚集起来,是因为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单个人可以搞定的,请各位按照之前的计划,互助合作,切勿逞匹夫之勇。”庄凌用英语再一次强调,“这次的目标,他不是人,是完美的妖怪,强悍程度可以类比电影中的变种人。”
坐着的男人都没有看他,低着头盘捡手边的武器,匕首,手雷,冲锋枪,手枪……一件一件绑在身上。
白色的海滩在暗夜中像银色的带子围绕在海岛,越来越近。
男人们检查好装备,站起身出了船舱,有人说了一两句鼓励的话,但另一些人依然冷冷相对。
引擎声渐渐熄灭,船靠了岸,健壮的男人跳下甲板,大件的武器被抬下来,足量的子弹和冲锋枪横陈在沙滩。庄凌站在甲板上,对着沙滩上的男人道:“先生们,我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没有人回应他。
他挥了挥手,引擎声又响起,船又向海天相接之处驶去。庄凌依然站在甲板,沙滩上的男人还在分拣武器,身影越来越小。四千万美元,仅仅只为了一个龙泽。
程天行当初挂了电话又何尝有电话里说的那么轻松,那时他的脸色苍白,口气凝重,“他竟然没有死。”
一个“竟然”包含多少意外和惧怕,庄凌也是如此。程天行大骂过阿宋和大猫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但在和他们失去联系后,就知道事情不妙,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杀掉他手下两个出色的男人,才打了电话给别墅。
龙泽也许暂时不会有所行动,但程天行又怎会放这样一个炸弹在身边,他对庄凌无奈道:“找国际上最好的人,越多越好,不计成本,他一定要死。”
说不计成本,上次赔了一架直升机,一个飞行员,那么完美的策略连有没有伤到龙泽都不知道;这次就是四千万美元,在几天之内找了他们能够找来的最好的人手,在黑市上买来重武器,若还是不成功,下次程氏还有多少个四千万美元的闲钱来消耗?又要到那里去找足够的人力和武器?龙泽的强悍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想象,不是这方面的精英,送上岛纯粹是送死,机会恐怕只剩这一次了。
海岛渐远,成了一簇黝黑的影子,早已看不清那些男人的身影,船急速行驶带来的风吹乱了庄凌的头发,空气变得湿冷,他却没有回船舱的意思,目光深远,同一个伎俩只能用一次,这么多精英杀手一同出动,若是失败,龙泽离开海岛,就再也没有机会。
沙滩上的男人已分工完毕,无线通信全部打开,遥远的天际有一颗巨大的星星特别耀眼闪亮,犹如一只孤寂的眼睛看着茫茫大海中的孤岛。
天还未亮,有人拿着海岛地图,打开手电筒辨认方位,带他们过来的船只已经没了影子,只有他们成功,才会有船来接人。
一行人开始向别墅的方向行进,虽然他们看了这次目标的照片,半人半蛇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这也将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夜幕的深蓝渐渐退去,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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