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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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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七点多一点,她根本没睡多长时间。
手机上闪烁着“梁远”二字,安安只看了一眼,又靠回了沙发上。然而敲门声一直不停,她拿不准是谁,只得拖着完全脱力空虚的身体缓缓去开门。
门外亦是梁远。
安安大脑反应稍微有些迟钝,但是意识到是梁远后,她果断的抬手关门。梁远眼疾手快的伸进胳膊挡了一下,安安用了劲,门板夹的他面色一变,却还是坚决的挡住了门。
“安安!安安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安安冷眼冷声,“梁远,以后我们只当没认识过。”
梁远眼光带了痛意,再看见里面人毫无精气神的面色,急的就要用力闯进去,但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说话的嗓音里带着沙哑,“安安,我来找你有点事要告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眼前人就跟没听见一眼,面无表情的不说话,他再发声就更加有些困难,“lisa姐她……她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安安眸光猛地收缩了一下,面色难辨。梁远一直看着她,声音也有些抖,“昨天凌晨,她开车回家……车子冲出了高架,然后掉了下去……法医鉴定说,她体内酒精含量将近300毫克100毫升……”
他声音越来越低沉,安安面沉如水的听着,半晌哼笑了一声:“这不是活该么,梁远你最近多注意点吧,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了。”
梁远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直愣愣的抬眼看她,“安安……”
安安不等他说话,直接抬手摔上了门。
梁远又声音急切的拍了半天门,然而根本没人应声,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安安靠在门板上,终于脱力的缓缓滑到了地上,抬手捂住眼睛,渐渐便有水迹一滴滴从指缝间落出来,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是真的厌恶,所以会说再也不要见面,但从未想过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光一猫的火箭炮!!!你们要不要这么爱我!我不更都深觉愧疚了嗷!抱住么么~~还要谢谢菜小瓜的长评,好久木有收到过长评了啊喂!握拳!我会好好写的。
今天就码出了这么多,可能这两章确实有点虐有点雷,不过我保证下章再雷一下,就要结束这种大虐了,真心的。
啊啊,关于习医生,我能理解你们的愤怒,但是现在说出来不好,所以乃们就先看吧!就酱紫了~~么么你们,要好好睡觉啊!不要因为文太虐就睡不着啊,睡不着的话就想象芦苇给自己儿子唱催眠曲的样子好了,话说这一对儿也快要来捧场了!~(≧▽≦)~
、原创首发
她当初因为参演了一部电视剧,所以在毕业之际被星娱文化看中。那天她过去签合同;在地铁里挤得满头大汗;出了地铁买了杯冷饮就匆匆进了星娱的办公大楼,七拐八绕的才找到会议室。当时走廊里乱哄哄的;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艺人还有吼来吼去的经纪人。因为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她走路快的跟风一样,然而半路不知道怎么冒出来了几个人;躲闪不及的直接撞了上去,被撞的那人当场就尖声叫了起来。
“我的裙子!我马上要去参加发布会啊!”
黄色的橙汁洒在白色的礼服上;对比鲜明又刺眼;顺着尖叫声抬眼看去;眼前人正是那段时间人气旺盛、频频亮相的一个女明星。安安心知自己闯了祸;一时讷讷不言。
那个女明星又急又怒;劈头就骂:“长没长眼睛呀?走路不知道看着点吗?你诚心的跟我过不去是不是啊?”她身后跟的全是助理和造型师,一个个的都不敢拦,走廊里来来往往无关紧要的人都看笑话一样把目光投过来,女明星也是仗着自己风头正盛,出言讥讽的毫不客气:“星娱什么时候有这么不长眼的东西了?谁的跟班儿呀!都不调教的吗?一点教养都没有,拿出去给人看星娱笑话的吗?!”
安安当时毕竟是个刚出校门的,还没历练出后来彪悍霸道的性子,再说自己确实不对再先,所以就一直低着头受着那么多异样目光的审视,难堪又狼狈。然而听到后面的时候她终于是忍不住,抬眼一道冷光就直直对了回去,倒是把那个明星看的一愣。
可也只是一愣,那位张嘴就要骂回来,这时却从人群里挤进来了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身色调沉稳的衣服,伸手把女明星作势要打的手拦下,皱着眉训斥:“袁茵你干什么呢!你看看你这个泼妇样,你这样的出去才给人看笑话呢!还不赶紧回去换衣服,想要发布会迟到吗?”
叫袁茵的女星还想辩解,但看lisa的眼神威严,只得嘟囔了几句转回身去换衣服。
如果没有lisa的解围,安安大概真的会挨上一巴掌,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然而谢字还未出口,眼前人已经和缓了面色问:“来签约的?”
她点点头,lisa就抬手往前一指,“那间会议室,赶紧去吧!”
她前脚进了会议室,lisa后脚就进来了。介绍的时候得知给她解围的这人是经纪人,安安心里那点暖意就化成了勇气,签合同时候指着lisa问负责人,“我能让她做我经纪人吗?”
负责人先是一愣,随即把示意的目光投向lisa,lisa支着头坐在桌前,见他们一起看过来,便收回手抬眼去看她。
安安至今还记得,她当时微微一笑,公式化里透出一点友好,“好啊!我没问题,交给我吧!”
在这个圈子里,从懵懂到适应,lisa给她解过无数次围,有和颜悦色也有严词厉色,然而这样一个带了她三年,几乎是用尽心力帮助她的人,因为她一句“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你”,就真的再也不想见了。
以死亡的方式,满足了她一个自私而无理的要求——再也不见。
安安把头埋进手掌里,颤抖而惶然的想,她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有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如今却因为一句话,而与亲人阴阳两隔。如果她没有那么自私和冷漠……可世界上又哪来的如果。
然而人一旦陷入思维怪圈,就很难从其中清明的走出来。
安安缩在地上,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想,不就是一桩告白吗?怎么她就这样容不得别人犯一点错误?有人喜欢她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她又何德何能博得别人这么多的青眼,让这么多人都出离轨道扭曲模糊……
lisa总是问她“你是不是又招惹别人了?”,连昨天在这个屋子里都说她这么让人喜欢,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她明目张胆的勾引别人了?为什么要怪她太招别人喜欢?
她不喜欢的、甚至她不想利用的,她都不会去主动招惹。算一算,至今为止,她不过就招惹过两个人。
很少有人能体会到她想进演艺圈、想成名的真实心理,然而圈子里怀揣着跟她一样心理的人却又不在少数。她是渴望成名,那是她人生的既定目标,但这是在动情之前。在这个圈子里,她其实也累也辛酸也厌倦,涉足感情之前,她要忍下这些痛苦,踩着荆棘前进,然而当她喜欢的人出现之后,她发现她更愿意牵着那人的手去走那条鸟语花香、通向平庸的小路。
因为在情感上有了依傍之后,那些名和利虽然仍是她的梦想,但她也可以从容的将之尘封心底。
这个所谓的依傍,以前是梁景凡。为了他,她可以收起自己的骄傲和道德感,甘愿做那个见不得阳光的,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能够或者是不愿意接受她这份感情。她最初次的、最单纯的感情,就这么落了空,无人愿意招架。
她当时愤怒过、迷茫过,但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当习默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选择了明确自己人生方向,她愿意从失败、失落和失望中鼓起勇气,再次进行尝试。
然而习默然——
在昨天以前,她从未觉得习默然是个不正确的选择,甚至从和习默然在一起开始,她一直在沾沾自喜沉浸在本次战役的胜利中。这是她和她自己内心的一场战役。她当初在梁景凡那里失了意,一度认为自己根本不应该提及感情,自己这一辈子就专注着享受路上的荆棘和未来可能收获的名利就足够了。但是她当时不甘心啊,况且面对的习默然那样一个举手投足都是诱惑的男人,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再勇敢一回。
她开始的时候不是没有戒备和抵触,然而她在圈子里战战兢兢了好几年,是真的想松懈懒散的休息了。再加上习默然给她营造的温馨和暖的假象,她就真的以一种摧枯拉朽的热烈和信任一路头也不回的跳了进去,沉溺的不能自拔。
可是,这真的只是个假象。
她以为自己已经从失落中彻底摆脱并渐入佳境的喜欢甚至爱上这个人的时候,厌倦着、唾弃着她的习默然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打入万丈深渊。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她决定放弃对事业的追逐,将感情融入生活、生命,鼓起最大的勇气和失望的时候,此刻她从高空中摔下来,已经不是当初简简单单的失败、失望和失意了。你将整个生命都寄托于上,那么最后会是绝望。
她动过情的,不过就这么两次。然而这两次下来,她已经完全不想去尝试第三次。谈感情又不是做实验,失败一次可以再做下一次,一直做到成功为止。哪怕实验了上百上千次,损失的不过就是点材料么?
她损失的是什么?是命。
她有时候没有通告,整个人呈放空状态的待在自己空荡荡的家里时,会细细的想自己的过去和未来。然而这么二十几年的生活总结起来着实很简单,她想要的,不过就是那么一个名头。后来涉及到感情,再次总结的话,也不过就是份支持人一路走下去的爱。
名利和情感这两样东西,前一样已经追的有些迷茫和盲目,后一样至今天为止,伤尽了她的心。更重要的是,为了后者,为了他们所说的她倍觉冤枉的“招惹”,她曾经以为的亲密无间通通都扭曲丑陋起来。
那么既然这样,她还活着干什么呢?她惹人喜欢,却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剑,害人害己;她热爱生活,却深觉到了生活的乏味,从物质到精神。
*
习默然活在世上的二十八年里,几乎一直都被捧在手心里。他明智又淡泊,但在面对感情,在沦陷于一场真正投入的恋爱时,他没办法做到理智和低头。
所以他意识到说错了话后,没有追出去。这个几乎算是任性的举动,让他在其后很多年都没办法真正解脱出来。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梁远的话,但是他当时说的谎话太多,表情太镇定,又有照片一张张的摆在那里,即使不相信,他心里也不能如水般平静。
梁远临走的时候叫了几瓶伏特加,事后想起来才惊觉:他人都走了,为什么还要点酒呢?
只是他当时沉浸在梁远的话里,他在分析这些对话的真假时,周身都弥漫了一种失落。借酒浇愁不算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酒在手边的时候,人都会下意识的选择它。
哪怕是给安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不算清明的脑袋里还在昏昏沉沉的认为,昨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是她。
习默然在看见苏晨晨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因为他根本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从酒吧来到酒店的。但是直到那刻,他还没能发现,梁远也在算计他。
为什么?因为他最信任的那个人,安安,她没有否定梁远说过的话,哪怕是一句。她只面无表情的点头说,她就是在利用他,她就是没爱过她。
苏晨晨跟他说什么?她说她这样做就是因为嫉妒安安,不为别的。
习默然同样在家里把自己关了一天,不过不是在安安那个小区的家里。
他这个人,不喜欢和人争执,也更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这可以说是他学心理学的原因之一。而且他自幼对弄权作势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他父母双方的人几乎全部从政,而从政和从商不同,父母观念也有不同。他不喜欢,习父也不愿意自己儿子将来面对派别弄权之争,所以当他对心理医学感兴趣的时候,习父一丝阻拦都没有。
整一天,习默然脑子里全是百转千回的考虑,该怎样,她会过得最好?
习默然想,她不信任他,也未必对自己投入过多少真心,这个认知纵然让他连吸了一整夜的香烟,吸的心肺烧灼般疼痛,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喜欢她。她有梦想,他便希望她的梦想可以实现。
如果他让她失望了,那么和梁远在一起,是个很好的选择。
黎明过后,他猛然推开窗子,让缭绕了一屋子的烟气四散之时,他想,他和她,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她和梁远在一起,有梁远的爱护有梦想的实现,他呢,他继续独行。
天际蒙蒙发亮之时,他眼前再次晃过她明艳的脸,他说“至少,她是第一次。”,她眼里真切的闪过一道疼痛的光芒,那么是不是她也是有些喜欢他的?可他已经让她那么疼痛,那么失望,他甚至没办法解释,他所说的这句话,不是因为他在意,早在开始之初他就说过,他不介意。
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脸上的冰冷和声音里的嘲讽与不信任让他心头尖刺的握紧了拳头,他目光穿过她肩膀落在床上那道暗红上时,他瞬间就想到了她心底最介意的东西。和一个吵架的时候,为了还击对方的攻击,为了赢回自己的尊严,最有效的办法不是讲出自己最介意的事情,而是说出让对方对介意的话、戳刺对方最软弱的部分。
习默然忍不住闭上眼,他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就说他因为第一真正的参与一段感情,所以他控制不住的幼稚、忍不住的伤害她吗?转念再想,他都打算放手了,还解释什么呢?
时钟指向七点的时候,习默然捞过手机看了看今日的行程,他有一个病人预约今天看病。
这个病人有中度抑郁症,最近有发展恶劣的趋势,所以来诊所也比较频繁,习默然打起精神坐在桌子后面听他讲自己的心理状态,两人聊到一半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平时有病人过来的话,他手机都会关机,今天多少有些颓丧,一时忘了。他拿过手机正打算按掉,却看见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君悦。
习默然手上一颤,手指根本点不下去那个挂断键。病人见他迟疑,便说:“习医生你有电话就接,我没事。”
习默然道了声不好意思,拿着手机转进里屋。
“……君悦?”
安安在那边的声音显得朦胧又低哑,但仍然平静:“你在做什么?”
习默然一愣,随即答:“在诊所……”他声音也蒙了一层沙哑和克制,见那边不说话,便问:“你呢?”
“我吗?”安安尾音上扬了一下,随即屈了屈膝盖,“我在泡澡。”
习默然也隐隐听见一串水声,那边就又似轻快的说:“泡澡真好啊……可以舒缓疲劳,我昨天没有睡好,现在都忍不住舒舒服服的睡死算了。”
她径自在那边开玩笑,习默然一时不知说什么,低低叫了一声:“君悦……”
那边长时间的沉默,直到习默然忍不住再次叫她,安安才沙哑的说:“你为什么总叫我君悦呢?我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你还记得那句诗吗?今朝醉舞同君乐;始信幽人不爱荣,我不太喜欢这首诗,因为想起它,我就觉得对不起我爸爸……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天能达到过他这个期望……”
习默然捏住手机的手指都泛了白,“不要这样说,你很好。”
“是啊!我也觉得我很好,”安安叹了一声,语调轻松的说:“习默然你知道吗,可能我这辈子都辜负了我爸的好意,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真的在践行这句话……”她这样说着,语调倏然一转,“但是你不相信,所以,习默然,你根本不配这样叫我。”
“我……”习默然脸色陡然就变了,“君悦,我很快过去向你解释,两个小时后我就过去,好吗?”
安安又是沉默,然后低低应了一声,“好啊!你两个小时后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习默然眼皮就开始跳,然而跳的再厉害也没有他心跳的欢快,她说她是真的在践行那句话,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跳的飞快的眼皮。
回到桌前坐下,病人含笑说:“习医生头一次在咨询中接电话,电话很重要吧?”
习默然也含笑坐下,拿起笔示意:“我们继续。”
病人点点头说:“我感觉最近状态很不好,我觉得自己开始有自杀倾向,所以就赶紧约了您。”
习默然记了几笔,“你自己感觉具体有什么样的表现?”
“我最近工作有些忙,有时候难得赶上周末不加班,我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埋在被窝里会忍不住想不如现在就死过去吧,甚至有时候和我爱人……呃,做爱到……高潮,大脑放空的时候,也会想拿水果刀自杀,觉得一了百了,我有一次真的把刀子放在了床头柜前,想要等第二天早上自然醒的时候一刀结果了自己……”
习默然原本在点着头做笔记,然而听着听着就猛然僵住,猛地抬头,声音里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你说自己在睡得十分满足的时候会想要……自杀?”
病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茫然的点点:“啊!”
只一瞬间,习默然便面色煞白,随即抓起手机道了声对不起就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谢谢莎莉的手榴弹和shirely的地雷~~抱住么么~~
终于写完了这部分,我不太清楚你们有没有理解习默然的想法,他其实确实很错,只是这个错不是因为他介意,是因为他幼稚。
关于处男的问题,他显然不是啊!前面有说过他人生中有过迷茫,就那个意思了。我其实写文很隐晦,很少直接表达很浓郁的感情,基本上都体现在一句话和一些动作里了,实在是因为我本质是个传统保守的好姑娘,所以这是硬伤啊!我觉得这本比前几本的优点就在于我可以在这里面写一些例如“他心痛”这样的词语了……orz
还有就是关于这章里面安安关于人生的思考,她觉得乏味那部分,你们千万不要和她一样想!!!我看到有姑娘在评论里讲自己消极,所以我其实很担心,虽然我笔力不够好,但我仍希望你们看文开心,而不是跟文中一样消极。我本来一直想写治愈系的文的,结果这篇文因为主人公性格的问题写的有些阴暗了,我对不起你们……orz
、原创首发
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撞开浴室门,氤氲雾气中的情境足以让习默然铭记一生。
阀门一直开着;刺目的鲜红血水汨汨的装满整个象牙白的浴缸;又从里面溢出来,向有生命一样一注一注的淌到地上;铺满整个浴室的白色地砖。习默然大脑轰鸣;从此再也忘不掉这红白相映让人窒息的画面,他喜欢上、爱上的那个姑娘;任凭发缕黑亮潮湿的粘在苍白的脸上,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倚在浴缸边;藕白的右臂搭在外面;指尖下面;是浸在血水里的手机和一把弧形优美的修眉刀。
恐惧和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犹如那把修眉刀纵横交替的一刀刀割在了习默然心上;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几乎失了全部的力气和再往前迈几步的勇气,医生和护士推开他快速的交谈几句,将人从水中抬出放到病床上,疾速的推着车往楼下去,习默然脸色煞白,踉跄着脚步一路随着弯曲点滴的血迹跟了上去。
*
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电子仪器的运作声,安安仍旧昏迷未醒。习默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自杀的,热水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可以使血液快速流失,而且,她是纵向割开的静脉……所以她在下刀的时候,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习默然恸然合眼,如果再晚两分钟,是不是他真的就要永远失去了她?
房门微动,梁景凡蹙着眉开门大步走进来,走至床边紧紧盯了床上的人半晌,才沉声说:“习先生就是这样照顾自己女朋友的?”
习默然垂眸看着安安苍白的脸颊,声音轻却稳:“我自知对不起她,但也不劳梁先生插手,多谢。”
梁景凡容色隐约怠倦,轻声一叹说:“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从梁远那里知道了。是梁远他们做的不对,他和安安的经纪人一起设了局诓你们,安安前天见我,只是有事请我帮忙。这件事直到昨晚安安的经纪人出车祸去世我才知道,是他们不对,我很抱歉……”
习默然听得浑身一震却没有抬头,只握着安安的手又紧了几分,哑然道:“梁先生当家一向公正严明,这个歉意我接受……至于苏晨晨,想必梁总已有定夺,应该不仅仅是封杀那么简单。”
梁景凡沉默片刻,点头说:“我知道。”
“不送了,梁先生。”
习默然有片刻的失神,抬指点在安安苍白的唇瓣上,又很快收回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他们两个发展至此,他害她至此,哪里会是被人诓了那么简单,分明是他们之间本就存在问题,是他本来就从没有真正的照顾好她。
再回神才发现屋子里还站了一个女孩子,恍然间习默然认出是安安的助理小如。她一直站在床脚,眼眶发红,见他看她才出声说:“安安姐对我一直很好……”
“她一直很好。”习默然点头轻声说,“你先回去吧,等她醒了再来看她。”
小如从昨天半夜被lisa的消息惊醒就没能再休息,此刻也是累了,点点头说好,轻手轻脚的关门走了。
对于一个没有生活目标、没有情感寄托、无牵无挂的人来说,死难道不是最好的解脱吗?安安在逐渐清醒后,遗憾又茫然的问。不然,她活着该干点什么?折磨自己?
血量流失过多,安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体内虚无缥缈,一丝精神和气力都没有,连睁眼都像是费劲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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