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名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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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锦年可忙上了，上网查了查古老的过年礼节，“二十三祭灶倌，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去买花，二十九去沽酒，年三十儿都捏鼻儿，大年初一撅着屁股作揖儿。”还特地打印了下来，一项一项跟着做，可把李淑桦给笑坏了，现在哪有人还这样呢？可锦年忙得起劲，贺毅庚贺锦诚还会有反对意见吗？只要锦年喜欢就好。而早早被接来贺宅的关老太太也连连点头，年，就该如此过才对。
贺锦年在自己家折腾不够，还在祖宅也折腾，这样的老房子折腾起来才够味儿呢。要不是奶奶关老太太不踏入祖宅，她还真想在祖宅过年呢。
贺锦年在祖宅折腾时，身边总粘着一根尾巴，连山上的祖墓，这家伙也偷偷的摸上去了，还磕了一头青下来，对锦年道，他上去跟贺家的列祖列宗都打过招呼，自我介绍过了。人家都没难为他，特别是锦年母亲罗云安那儿，这个何家康磕头磕得最起劲。
看着这家伙灰蓬蓬的脸，发青的额头，锦年心里一抖，鼻子有些发胀。
年三十那晚，锦年收到许多拜年电话，关山月关颐月等等都有。这几个月，虽然也经常有一起吃饭喝茶，锦年也感觉得出关家兄妹的一直靠近，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每每到了一定程度，锦年总是不自觉地后退一点儿。就像现在，听着关山月隔着电话的关心，锦年总想来不及地挂电话，只是狠狠克制住了，才没有失礼。关山月大概也听出了锦年的不耐烦，没再怎么多说，就跟锦年到了新年好，挂上了电话。锦年愣愣的发了几分钟的呆，听见哥哥在楼下大呼小叫的让自己下去放烟火，就把这人这事，丢在了脑后了。
这个春节，锦年很惬意。唯二不怎么满意的是，薛依婷与王品萱的上门拜年。
新年里，人家上门拜年，是不作兴赶人走的。于是，薛依婷还是走进了客厅。薛依婷还是那么会说话，会扮大度扮委屈，大过年上门，说是要给长辈们磕头拜年，还说，从下到大，一直都没有在新年里给奶奶磕过头，也没给伯父父亲拜过年，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妹。虽然新年里不作兴掉眼泪，可这人的眼眶，还是红了红。这样子，倒是让贺毅乔心又软了软，虽然还是黑沉着脸，到还是让她给关老太太磕了个头，也让她给自己鞠了个躬，随手又派了个红包。
这场景，让贺锦年皱了皱眉，这样下去，早晚又要让二叔原谅了她。然后，又敏感的联想到了那个公司。
薛依婷的股票投资和收购实业这些事情，贺锦年最后还是跟哥哥提了个醒。贺锦诚想了一圈，也有点儿摸不清这人的路道。这会儿跟妹妹对视了一下，心里都马克了一下。
跟薛依婷的委屈求全不同，王品萱倒是喜气洋洋的。这姑娘，除了自己上门外，还带着那个老外男朋友。
对于这个情况，贺锦年倒是吃了一惊，都已经把人带回来见家长了？还带到别人家溜达，完全是准女婿的待遇！这进展，也太快了一点儿吧？
看着王品萱喜气洋洋，给大家介绍男朋友的时候，贺锦年有一丝迟疑。自己，是不是太狠了一点？好像有句话这么说的，狗咬人一口，人总不见的再咬回去吧？要不，就把王品萱当成一条乱吠乱咬的疯狗？
贺锦年还没来得及多想，王品萱就过来搂着贺锦年，还是那个样子，“锦年锦年，我想你了，太想你了。我们都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
对于这样的热情，贺锦年一时上头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王品萱拉着说东道西的，而三四句话，就要绕到她男朋友身上，这个男人是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体贴，怎么怎么爱护她等等。
贺锦年笑着不说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以前怎么就么发现，这个人是这么会晒？锦年面子上听着，心里默默回想着跟这人有关的一些事情，虽然好多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了，但还是记住一点的，忽然笑起来，这人打着自己好友的旗号，是多么的招摇，又生了多少的事情，自己以前还真是迟钝！
“锦年，锦年，你笑什么啦？亨瑞真的是这样说过的，我听得时候，也是觉得有点难为情的，老外就是不知道含蓄，什么心肝宝贝的都敢乱叫乱说。我跟你要好，才说给你听的，你是我的好朋友，不许笑话我啊。”王品萱摇着锦年的手，笑着说道，眼里的得意，瞒也瞒不住。王品萱刻意的显摆，以前的锦年，肯定是不会注意的。
王品萱像是觉得这样显摆还不够，眼珠子一转，拉着锦年的手轻轻问道：“你，现在已经不想甄柏了吧？这人还真不是个东西，还真跟薛依婷搞在一起了。幸亏你脱身得快。”而脸上的神情，却又说着反话，像是在说，你其实很在意甄柏，可惜啊被个小三抢走了。
这种浅白的一戳就穿的恶意和刻薄，让贺锦年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太傻了，人确实不会去咬狗，可是可以用棒子打用石块扔，再说了，疯狗不除掉，还会害更多的人！
贺锦年脸上淡淡的，而王品萱自以为得计，得意洋洋的，也不再多说了。
有些人的脸皮天生厚，也不看别人脸色，看不出锦年的不欢迎，就这样赖着说东说西，赶上了同样是来给贺家拜年的关家兄妹，又赖着插进人家约好的玩乐中。
只是，王品萱显摆的毛病继续发扬光大着，听说关山月兄妹是欧洲回来的，在意大利待过很多年，就忙着推着自己的男朋友，说着自己男友是欧洲一个古老世家的子弟，如今，在意大利还怎么怎么有实力，跟当地那些名流的关系如何如何。
关山月倒是没怎么说话，关颐月倒是眼神闪烁，跟那个亨瑞搭了几句意大利语，问了几个人名的现状生活什么的。亨瑞好像跟他那女朋友不一样，比较低调，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很谦虚的说是只是几面之交，不怎么喜欢在这些话题上打转。
贺锦年本来也提着心听着，这时也插话，把事情带了过去。而此时，关颐月的背塌了塌，像是原本绷得太紧现在放松了似的。要不是锦年密切注意着这两人的谈话，还真看不出来呢。


136　围脖

又到了三月十二号。多年前的这一天，对于贺锦年来说，是陷入泥沼的开始，而一年前，又是重新来过的开端。所以，这天贺锦年没有上班。
上午，回了次茸城祖宅，在母亲的房间里，逗留了半天，然后又上了次山，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跟姆妈说了很多话。下午回了市区，特意去了隆裕的大堂吧。
什么也没做，只是点了杯Espresso，也不喝，让这热腾腾的苦咖香味在自己身周蒸腾着。贺锦年闻着咖啡香，眼睛却望着自动扶梯那里。其实，也没有看进眼里什么，只是就这样，偶尔的发了会儿呆。
“四小姐，咖啡都冷了，要不要给您换一杯？”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咖啡已经彻底冰冷，吧里小妹过来轻声提醒道。
锦年回过神，转头朝人笑了笑，“不用了。”
小姑娘轻手轻脚退开，锦年再次看向那个自动扶梯，却发现，上面顶端，薛依婷正站在那儿，低着头看着脚下。贺锦年眯了眯眼睛，端起咖啡杯，微微嘬了一口，冷却的Espresso更加苦涩了，一直，苦到了她心里。不过，在这刺激下，脑子倒是清醒了。
第二天，锦年又照常上班了。不过，这天到了办公室，就发现外面这件大办公室里的气氛不太对。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嘁嘁嗦嗦的，想是在讨论什么东西，有一个还是一脸愤怒的样子。锦年平时为人并不十分严肃，对于这些姑娘们。只要她们能搞好手中的活，一般不怎么抓劳动纪律，甚至还经常请她们下午茶。所以，小姑娘们也没有被抓包的紧张。反而七嘴八舌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什么“贺总来啦”、“身体没事吧”，而那个原来一连愤怒的招呼尤其古怪。“贺总平时不喝酸奶吧？”
对于其他一些招呼，锦年只是笑着点头，可先头那个苦大仇深的说话，有点儿摸不到头脑，“酸奶，不错的东西。挺喜欢的。”
这个回答，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办公室了一下子成了小菜场。锦年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场面，东一耳朵听着“啊呀，贺总，还是不要吃得好”，西边又有人附和。“是啊，想想都恶心”，等等等等，尽然都是反对吃酸奶的。
贺锦年有点儿摸不到头脑，这是怎么啦？难道是世界卫生组织最新研究，发现酸奶中那些有益真菌其实是有害的？
看着贺锦年不明所以的样子，其中一个嘴快的马上说道：“怎么啦？贺总，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网上都传翻了。前一段时间还说对人体最有好处的那个XX老酸奶，据知情人士爆料。是用旧雨鞋、橡皮手套什么旧轮胎做的，还有好几个大牌子的酸奶，都是用这些东西的。真是恶心死人了，我看了，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贺锦年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不会是谣传吧？”
几个小姑娘更是唧唧咂咂了。连说不可能是假的，还说有图有真相，网上都传疯了。
对于网络这个传播速度，贺锦年一项是佩服的，只是网上东西的真实性，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毕竟，贺锦年也玩过这招，深知水军的力量。别又是那家不合常规的竞争手段吧？
看着上司如此，这些姑娘们哪里甘心，继续大爆其料，“真的呀，贺总，您别不相信。这个爆料的人，可是名人哎。天朝官方电视台的美女主播，人家在自己的围脖上写的。说是看了以后，人家就再也不喝酸奶了，也不给自己家人喝那些东西了。”
公众人物的公众言行？看来不会瞎说说的，要知道，现在可有一个罪名，叫做散布不实信息危害网络安全罪，恩，大概是这样的罪名吧。所以，这名嘴既然这样说了，说明那几家的酸奶确实有问题的。只是，“确实是人家说的？还是又一个李鬼？”
“哪能啊，这是经过高人鉴定的，必须是本尊真身没错的。”
这样说来，还真是一场食品安全的问题啊。贺锦年想想，也觉得挺恶心的，要说，她平时可是也不少喝酸奶的。
皱了皱眉头，贺锦年点点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开了电脑，打开了邮箱，就收到好几封邮件，就是外头那些小姑娘发来的，原来她们深怕贺锦年不相信，就把那些个链接发了过来。
锦年点开一看，嗬，还真是啊！锦年并不怎么关心这些名嘴明星什么的，只是这人的脸还是熟悉的，好像确实挺红的。在看看那围脖以前的一些广播，好像还真是其人了。
啧，这疯狂的世界，还能让人放心吃点啥？贺锦年一边看，一边大摇其头，心想着，不知道有关当局会不会介入此事。前两年才出个三鹿牛奶，现在又出了酸奶门，不知道，这几家知名企业会怎么样。
贺锦年看着消息，虽然被恶心得半死，倒是有点儿感慨的。要说，现在贺锦年有些黑暗了，有些事情总会往深里去想。其实，这事情还是有点儿透着古怪的。
想想，好多年前，好像就有这个轮胎做酸奶的说法，不过，只是以邮件传播的，锦年看到过，也没当回事。当然，类似的还有避孕套果冻、老鼠啃过的方便面、死猪肉臭肉火腿肠等等。可都没有这次轰轰烈烈。因为，那以前都是小道消息，以邮件形式传播，也不知道源头是谁，更不知道是真是假。对于这种不见光的私底下传播，天朝人还真没怎么当真，顶多是生产企业出来辟谣，然后又该吃吃该喝喝了。
可这次不同，是有人光明正大的说的，这人还是公众人物。话说，公众人物言行一般不都是相当谨慎的吗？
贺锦年摇了摇头，顺手关了链接。不管这里头到底真实情况如何，不过，本身行事肮脏的企业，就得重重惩治。
这时，又一封邮件进来了，贺锦年一看，是袁缇萦，锦年的琳达。这封邮件可不是简单的几个链接了，洋洋洒洒很多内容。锦年低笑了下，怪不得刚刚没有自家助理的邮件，原来是收集相关信息去了。看看，这东西还蛮多的，什么酸奶的相关原辅料，制作流程，以及那几家被爆料出黑心的地方。
只是，才看了几眼，贺锦年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可又抓不住。跳入眼帘的，是一个名词，一种原料，“明胶”！
明胶！明胶，分工业明胶、食用明胶、药用明胶等
贺锦年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那家被扒出来，老酸奶里，没有使用食品明胶，因为那玩意儿价格贵，而是采用了便宜的非实用性的工业明胶，就是吵得沸沸扬扬的雨靴轮胎避孕套！
薛依婷收购的那家西部胶业，主要产品，就是食用明胶、药用明胶。
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吗？
贺锦年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被害妄想症。但是，对于薛依婷，她就是免不了这样。或许，前生被薛依婷陷害，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个女人既然重生了，又对哥哥、对自己怀有恨意，贺锦年真的没办法不想的多些想得深一些。
难道是薛依婷知道前世有这个酸奶事件，所以，想法子提前布局，狠狠赚一票？
不对，就算食用明胶药用明胶产品因为这个事件，价格被炒高，但能赚多少？哪有金融市场上赚得多？对于别人可能风险也大，可薛依婷可是重生的！而在二级市场上，西部胶业的股价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翻番。退一万步说，就算二级市场股价上去了，那她干什么还要收购实体？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自己以前跟哥哥推敲的，薛依婷收购西部胶业，是为了跟贺氏制药拉上关系，可怎么样拉上关系，以前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是哥哥，可能也没想得太深！
酸奶，贺氏，这两者一点儿也没有关系，贺氏以前也没跟那几家打过交道，短期内也没没有这个打算。可真要推敲起来，还真是有一个出发点，贺氏制药的胶囊，其原料之一，就是药用明胶。
可酸奶出事，跟贺氏制药有什么关系？除非，那些胶囊的原料，也不过关！
想到这个，贺锦年背后就是一冷。只是，贺氏制药那几家胶囊长期供应商，都是经过资质考察，产品都被贺氏送检过。但是以前很好，并不太表一定不会出事吧？不过，吴市那两家，可是有某些商业浅规则的。
就在贺锦年仔细琢磨的时候，又有一连串的邮件进来了，还是外头大办公室那几个小姑娘。贺锦年无意识的顺手点开，才发现，事情，已经又有了一大变化。
（以上情节都为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好茶只是写个文而已。
又及：国内的收购并购案件，其实相当复杂，特别是上市公司，还有停牌期，公示期，有的还有全体股民网上头票，股民代表会议等等。好茶这儿虚构了，简化了，所以，不要当真。）


137　自检

这一次，还是一个微播，还是声援那个美女主播的。不过，这人算不上出名，可是却偏偏有一个比较能说明问题的工作。此人，是一个摄影师，就职于天朝官方电视台，现在是一个节目摄制组的摄影。而那个节目，就是在民间相当有威望的一档热门节目，《质量追击》。
这人现在挺身而出，说自己也是亲眼所见的。本来，跟着节目组暗访追击，想不如此恶习恶劣的食品卫生安全问题曝光的，可是在节目制作完、打算在三一五消费者权益日八播出的，现在却不知何故，有点儿不稳当了。
这个围脖一出来，当然更是激起了千层浪，声讨声真真是一浪大过一浪，一阵更猛过一阵。
贺锦年看着，心里明白，眼看着这已经变成了了，在如今这环境里，估计不得善了的。心里更是发紧，千万祈祷着，自己只是瞎想想，贺氏，一向不是黑心商人，对与原辅材料的控制也是相当严格的。可又是明白，万事总有疏忽的时候，更可况，明胶只是辅料的原料，贺氏公司控制再严格，也管不到人家胶囊生产企业的内部运营，若真是那几家辅料供应商本身出了问题。。。。。。
而且，自家公司制度上控制再严，可制度是要人执行的，贺氏制药本身还好些，都是老人了，而吴市那里，可是几家参和的新公司，还有那几个新供应商。
贺锦年抖着手就要给哥哥打电话，偏偏拨出电话。听见对方已关机，才想起，哥哥出差香江，这会儿怕是在飞机上。而父亲贺毅庚也不在国内。
真是就这样寸上了！
贺锦年恨恨的扔下手机。偏偏网页自动刷新了，在那条围脖海量的评论下面，刷出了一条回复。是博主的回复，说是感谢大家的关心支持，自己以一个新闻人该有的职业素养发誓，那些恶劣的供应商以垃圾皮革等为原料生产出的工业明胶，被一些黑心商人用作了食用明胶，然后就进了老百姓们的肚子里了。这些工业明胶，不仅仅是流入了老酸奶这样的食品生产线。笔者趁管理者不注意。用了技巧，偷翻了那个发货本子，那上头当然是许多买方公司，其中，竟然不乏一些产品要求相当高。需要卫生部核准专门资质的企业。
这位播主只是点到而止，可是，贺锦年已经看明白了。
时间不等人的，虽然，两三个小时以后，就能联系上哥哥了，可是，照现在这个情形，只要有人稍一点播。那什么类型的企业就出来了。国内现在，医患问题本就严重，大家都在叫药品价格高，本来就不太和谐，如果这时候，再加上一些推手。这个事件，就会相当严重了。而，如果，真如自己想象，贺氏，那就大麻烦了！
贺锦年手发着抖，心也一颤一颤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被她依靠。二叔，大哥，已经被她忽略了。
也可以说，只有她，想象出了一场危机。
但这若不是想象，那么，得依靠她来想办法了！
努力平静下来，贺锦年在自己脑中不断想着该怎么办？对了，现在，这些都只是自己的想象，那么，首先，不该是要确认吗？怎么确认呢？采购送检那一关。
贺锦年调出紧急联系电话，生怕用公司电话对方不重视，只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贺氏制药的负责人，罗力生。
电话没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那头，传来了罗力生爽朗的声音：“四小姐，您好。我是罗力生。四小姐怎么想起我罗胖子啦？”
贺锦年不顾寒暄，直奔主题，“罗叔，现在有个情况，我想要了解一下。我们贺氏制药所用的空心胶囊，是不是都经过送检的？是不是落实到每一个批次，是不是严格把关，确保没有问题？”
听到贺锦年不同于一般的语气，电话那头的罗力生也严肃起来了，“我们是跟固定的供应商采购空心胶囊的。一般都是先抽取供应商货品送检，送检合格后，才能成为我们的供应商。当然，因为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所以对方提供的东西质量也稳定，我们也没有每一个批次都需要抽检，只是按照采购评定的等级，按供应商分类，定期一个月或一个季度抽检。这是落实到制度上的。但是，您要说确保没有问题，这还是有个概率，不光是抽检的概率，还有，那些质检员是不是跟某一些供应商达成什么交易，事先透露哪个批次什么的，都有可能。当然，这也不是制度能严格控制的。怎么，四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贺锦年一听，跟自己想象的相差无几，心就有点儿发凉，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简单几句话，就把今天网上的热闹给说了一遍。
罗力生在电话那头有点儿惊讶，“四小姐，您不会久因为这件事，联想到咱们贺氏制药了吧，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夸张，确实有点儿。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薛依婷，不是因为薛依婷收购了西部胶业，自己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联想力的。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确保每一粒空心胶囊都没有问题。我却可以预见，这个事件，会往医药行业发展。”贺锦年这会儿也没顾得上自己口气上的不对。她只觉得，这个心，怦怦跳得太厉害了，压，也压不住。
电话那头的罗力生一时没有声音，然后才又说到，“那，四小姐，您希望我怎么做呢？让我现在把所有的空心胶囊送检？”
“对，就是这样，每一个批次的空心胶囊，都要抽样送检。成品仓库中，相对应的也要抽检。这个，我是外行。但我的要求就是，不能漏过每一批采购来的东西，那怕这东西已经变成了成品。而且，在正式报告为出来前，没有证明这些东西是合格安全的，不允许出库发运。”
“四小姐，您说的这件事，确实重要。可，不是我罗胖子推诿，这个事情有点儿大了。咱们老生产厂家这儿，这还强压下去。可基地，就有点儿问题了。那可不是只有咱们一家！”
“罗叔，老实说，咱们几个老厂，我还能稍微放点儿心。吴市那边，我是最害怕的。”要是那里出了事情，还牵扯到海外，牵扯到官面红路上的。
“罗叔，我也知道，其实，我没有这个职权发这个话。我只是个小财务。可，时间耽误不得。我也知道，咱们自己家还算好。在吴市那一头，出不出事，都两难。如果胶囊那儿没事，那么势必被其他人责问，还有那些经济上的损失，以后，贺氏的控制权也要被质疑。而真的有事，罗叔，您能想象，那是怎么样的大事吗？两害相权取其轻，罗叔。就这样吧，出了事，我顶着。我想，我贺锦年这点信誉，在您罗叔那儿还是有的吧？”
按照公司职权，贺锦年确实没有这个权力这样命令罗力生去按着她的话做，可，谁让她是贺氏锦年，贺家的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