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井冰横行的世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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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接近进阶，这个阶段的能量即将饱和，所以吴次奥的内心有很强的躁动，不自觉话便多起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咧，你这番理论真熟悉……”夜飞花反转身体倒着飘了好一会儿，算是想到出处了，“记得我以前看过的一部漫画里，主角两人也怀有这样的想法诶！原作者貌似叫什么太郎……”
“伊坂幸太郎么。”
“啊对对！就是他！你也看过那部漫画吗？”夜飞花兴奋地说着，她刚才还在怜悯死去的少女，现在却开始对漫画大讲特讲：“那部漫画说的是杀手的故事吧，好黑暗啊……伊坂幸太郎真是个黑暗风的作者啊，我记得他另一部作品是叫《魔王》吧，看得我痛苦死了。”
“伊坂幸太郎不是黑暗类的作者。”吴次奥走在人群中悄声说道。
“呸啊！作品黑暗成那样还不算啊？我记得那个杀手主角也说过跟你类似的话，把杀人什么的当成理所当然的事……”
“伊坂只能算是个比较喜欢剖析人性的作者，不算黑暗。”吴次奥不耐烦地打断夜飞花。
“就是黑暗好吧！我可是从头到尾都感受到了冷酷的气息！！将杀人犯和杀手分开来说，讲得杀手好像是多么正当的职业似的……一点正能量都没有！”
吴次奥反射性地就要开口反驳，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这种争辩令人何其怀念。
她以前就常和人争辩这种东西，毕竟看小说或者看漫画，每个人总结出来的感受都不一样，当想法冲突的时候，难免会有口角。
吴次奥还算是属于不喜欢争执的类型，但她身边的几个友人个性却很火爆，时常和人为了这些掐架，她也只有去帮朋友一块掐。
同人里看到不符合自己想法的人物要掐，别人给自己喜欢的作者下了什么无法认可的定义要掐，大肆推荐自己讨厌的文章要掐……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有够无聊的，朋友说掐，她就一块掐了。
这样无聊的日子，如今回忆起来都美得发慌，她再也无法回到那样的生活中了。
“……你也没话可说了吧！伊坂幸太郎就是个黑暗风的作者！”夜飞花得意洋洋地总结道。
吴次奥笑了笑，她没再继续争辩，夜飞花前面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吴次奥真心不觉得这是多么需要较真的东西了。
黑暗也好，剖析人性也好，还不是读者看了之后判辨的？每个人感受都不一样，自己的感受是不可能强插‘进别人的身体里的。
不再管夜飞花说些什么，吴次奥掏出地图，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点。
地图上画叉的地方都是她去过的，叉上画过五角心的地方是差点被云雀恭弥找到的，密密麻麻的叉中，要再找并盛周边没去过的地方，还挺困难的。
吴次奥思考着要不要干脆先不管云雀贵子她们，把剩下的三颗心脏吞食掉，进阶完再慢慢寻她们的踪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夜飞花刺耳的尖叫打断了吴次奥的思路，“卧槽卧槽卧槽！！快看那个人！！！”

、16家庭教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夜飞花刺耳的尖叫打断了吴次奥的思路，“卧槽卧槽卧槽！！快看那个人！！！”
顺着夜飞花指的方向，吴次奥看到了她一直要找的人之一——赵灵珊。
一个闪身她便躲到了老远，心中意外非常，但是此刻必须要谨慎，吴次奥还想靠着跟踪赵灵珊找到云雀贵子。
“妈蛋啊，我们找成这样都没发现踪迹，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发现目标了……”夜飞花还在那边激动着。
吴次奥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请不要说什么‘我们’好吗？只有我一个人在找。”
“别这么说嘛，我也有四处帮你看看的啊……哎呀，别管这个了，你不上去干掉她么？”
吴次奥真心感到无语，说赵灵珊好的人是夜飞花，现在怂恿吴次奥干掉赵灵珊的也是夜飞花，为什么她能将这样矛盾的行为做得如此理所当然？
“先观察下情况再说。”吴次奥说完，悄悄跟在赵灵珊身后。
以前她的实力和赵灵珊还有云雀贵子都差不多，当时会轻易被赵灵珊暗算，也只是因为吴次奥经过一场战斗后松懈了精神。
如今她早就超出赵灵珊不只一个境界了，跟在赵灵珊身后完全没被发现。
夜飞花跟见到个亲人似的，绕着赵灵珊转个不停，还让自己像蚯蚓般缠在她脖子上，不过赵灵珊除了奇怪地摸了摸脖子，都没察觉自己被附体了。
“你知道吗？被你杀了之后我迷茫过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是站在被杀的地点，身体消失了都不知道。”夜飞花明明晓得赵灵珊听不到她说话，却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后来我慢慢找回了思绪，开始思考起来，为什么我都死了，还存在着。”
“这真是件神奇的事，肉体消失，大脑都没了，为什么我还能想这想那？为什么我还能不停说话？为什么我还会感到痛苦？”夜飞花死命缠绕着赵灵珊，“早知道当初就答应和你当同伴了，我还以为你是骗人的，所以袭击了你，真抱歉，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怕我答应你之后一松懈，就被你杀了，所以没有相信你……我是真的不想死的啊，我很想回家，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难以想象如果我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我不能死啊……爸妈花了很多钱供我上大学，我怎么可以死呢？我还要找个好工作，让爸妈好好享享清福……我怎么可以死掉呢？就算是跟你一起活在这个世界，也总比就这么死了要好……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吴次奥本来只是淡漠地跟踪着，看着夜飞花纠缠在赵灵珊身上，可是现在她却感到惊异起来。
夜飞花说到“不想死”的时候，灵体开始出现奇怪的斑点，随着她一声又一声的“不想死”，这斑点越变越大，还越来越黑。
——恶灵化。
吴次奥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三个字。
【要上前吗？我的力量应该可以净化她……可是这样也会被赵灵珊发现……再说我为什么要帮助她？她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还不是我杀的。】
吴次奥想救人，又找不到应该救夜飞花的理由。
夜飞花都已经死了，就算净化了她，她依旧只是个幽灵而已，不然就是从这个世上消失……吴次奥并没有能力让她复活，还不如随她去。
伴随着夜飞花一声声的“不想死”，吴次奥悄然跟踪着赵灵珊到了一个废旧工厂。
“慢死了！”云雀贵子的娇喝声让吴次奥下意识地心脏紧缩。
赵灵珊有些苦恼地安抚着：“抱歉啦，这边很偏僻啊，离便利店那么远……”
“都怪那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我太低估她对云雀的影响力了！”云雀贵子恶狠狠地说着，从赵灵珊带来的口袋中拿了个面包啃起来。
“哎……云雀恭弥恐怕是以气息来判别我们身份的，毕竟同样是穿越者，磁场什么的有微妙相同的地方吧，以云雀恭弥的能力，要感受那些微的特质应该挺容易的。吴次奥应该是把穿越者互相厮杀的事告诉了他，如今她死了，你又突然出现接近他，云雀恭弥自然会想到是你杀了吴次奥。”赵灵珊很冷静地分析着。
“凭什么我要被云雀四处追杀！？我可是想要解救他脱离被人迷惑的困境啊！！”
“好啦好啦，我看你还是放弃接近他比较好吧，我们可以选择去别的大城市生活，说实话我还挺想回中国的，虽然不是自己的世界，好歹……”
“你闭嘴！我绝对不走！！”
骤然听到云雀的名字，几度让吴次奥忘记了呼吸。但随之而来的，是加倍的恨意。
云雀贵子一定是将当初她录的东西放到网上去了。不过吴次奥没想到云雀恭弥会追杀云雀贵子……看来她不在这个世界的期间，也发生过不少事。
指甲刺进肉里的痛感让吴次奥保持着清醒，不能轻易杀了云雀贵子，要叫她也尝尝自己的痛苦才好。
不再管依旧缠着赵灵珊的夜飞花，吴次奥离开了此处。
她首先去弄了台录像机，然后在各处公园找寻野狗。
操控野狗的方法很简单，吴次奥自从得到种子带来的力量后，便能靠自己的思维来控制这股力量的出现形式，其中一个使用方法是将这股力量凝聚成丝线，连接到生物的大脑上之后，就可以操控对方的思维与行动。
当然，操控人类的大脑还是比较复杂的项目，可操控低等动物却很简单。
找流浪汉？太看高云雀贵子了，对付她，野狗足矣。
不过半天的时间，吴次奥就找到了三十几条野狗。她要做的事清晰了然。
回到那所废弃的工厂，云雀贵子和赵灵珊依旧在——大半夜的她们也不太可能跑去别的地方。
吴次奥走进工厂的时候，把这两人都惊吓到了。
但是她可没心情和她们多费唇舌，不顾她们还在惊异中，吴次奥便出手了。
她最先进攻的是赵灵珊，几秒钟的时间用能量线缠绕满赵灵珊的全身，转而攻向云雀贵子。
这种仿若殴打小盆友的过程不必赘述，云雀贵子很快被打算了四肢，还被卸了下巴（防止她咬舌自尽）。
赵灵珊满头大汗地看着吴次奥，见她看向自己时，紧张地差点舌头打结，不过赵灵珊头脑不错，所以很快镇定了自己，开始试图说服吴次奥。
“当初贵子对你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因为她是我的合伙人，所以我没有阻止她，当然！我其实忍受她的任性很久了！只是没有找到其他愿意跟我和平共处的穿越者才找上她的！！我和你完全可以合作！！无论你想要如何报复她，我都可以帮你！！你也不想一直不停换世界战斗吧，这根本没意义！！也看不到终结！！我敢说那个选中我们的神绝对是在玩我们，什么正义使者都是骗人的！！还不如让我们和平共处，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
可惜，无论赵灵珊说多少，吴次奥都是沉默看着她——身上的夜飞花。
赵灵珊和云雀贵子都没有灵视的能力，自然看不到作为死灵的夜飞花，可是吴次奥能很清楚地看到她，已经没有人类的外形了。
吴次奥离开的这大半天时间，夜飞花已经完全变成了低等恶灵，没有任何思维能力，没有正常的样貌，一团漆黑，只剩下一张喋喋不休的嘴，缠绕着她的怨念对象不放。
赵灵珊说的话，全部被夜飞花的“不想死”盖过去，吴次奥的耳边没有云雀贵子不甘的吼叫，也没有赵灵珊大段大段的劝说，只有夜飞花的“不想死”。
整个废弃工厂里充斥着阴暗的气息——“我不想死啊……”——夜飞花不成调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回响着。
好歹是伴随了自己几个月的存在，看到她变成这个样子，吴次奥说不出的心情复杂，有那么一丁点转瞬即逝的后悔。
“……你即使变成这个样子，还是那么烦人……”她低声苦笑道，没再看赵灵珊，而是架起了录像机对准云雀贵子。
看录像机的瞬间，云雀贵子便知道吴次奥想干嘛了，她“呃呃呃呃呃呃呃”地喊叫着，不知道是想怒骂还是求饶，可惜下巴脱臼，什么话都没办法正常说出，口水流了满脸。
吴次奥动了动手，靠着能量线将外面待机的野狗们引了进来，云雀贵子顿时便吓尿了。
明明只是一群野狗，在吴次奥的控制下，却训练有素。
她站在录像机后面，看着云雀贵子被野狗们插入身上的各处洞，没有洞也咬出洞来插入，渐渐地，云雀贵子身上的洞越变越多，连内脏都无法收住而流了出来。
即使如此，云雀贵子始终还有那么一口气在。
这样如同地狱般的光景，配合着夜飞花的话语，让吴次奥如临仙境。她因为夜飞花而有些沉重的心，此刻又因为云雀贵子的惨状而得到了治愈。
是的，治愈。
见到仇人破烂的样子，让吴次奥残破的内心感到了充实。
同情也好，不忍也好，感同身受也好，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只剩满足和愉悦。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傻逼神会搞这种无聊的厮杀游戏！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吴次奥狂乱地笑着，她内心原本便已经松得不能再松的那把锁，终于脱落了。

、17全职猎人

赵灵珊呆呆地看着狂笑中的吴次奥，她这回是真心怕了。
从来一直仗着自身实力与审视适度的手腕，轻松活到现在的赵灵珊，终于有了“这回死定了”的感受。
吴次奥已经不是什么道理能说通的人了……不，连人都算不上了吧。她可比云雀贵子残酷一百倍。
人类……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呢？
只能说在吴次奥眼里，压根不觉得云雀贵子和自己是同类生物。
赵灵珊也算参加游戏很久了，她杀的穿越者不在少数，对于这场神明的游戏有很深刻的了解。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义使者，也不觉得对手是什么邪恶份子。只是为了活下去，她杀戮不断，没有其他任何高贵的理由。
积分除了能升级自己的能力，还能开启兑换商店，不过至少需要猎杀十个对手，才能有开启的基本条件，所以吴次奥并不知道商店的存在。
赵灵珊为了保命算是费尽心思了，她有一个一次性瞬移魔法纹，就是花了三十六点技能点兑换来的。魔法纹是刻在身体上的，自身的任何力量都可以催动，一次性魔法纹用完即会消失。驱动魔法纹后，可以瞬移到出发点任意方向的三千米处。
任意地方有一定危险性，更高级更安全的魔法纹也有，可是赵灵珊兑换不起。
要用到魔法纹逃跑，只能是九死一生的情况，这种时候不赌一把何时赌？
趁着吴次奥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赵灵珊发动魔法纹逃跑了。
按说沉浸在愉悦感中的吴次奥不会那么快发现赵灵珊跑了，可惜，赵灵珊身上有个夜飞花。原本一直充斥着“我不想死啊”的空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吴次奥当然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她向赵灵珊原本所在的地点看去，立刻就知道人跑了。不过她的能量线却不是那么好摆脱的东西。吴次奥向着能量线的方向追过去，当她离开废弃工厂的那一刻，云雀贵子也断了气，系统音尽责地提示了她得到一点技能点。
无视掉系统音的废话，吴次奥没多久便到达了能量线所连接着的那头。
她看到赵灵珊的瞬间，再次听到了系统音的提示。
【您得到了一点技能点，是否现在使用。】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系统音和夜飞花的声音重叠到一块，这里是条偏僻的马路，基本没什么人，赵灵珊已经成了没有生命的肉块，夜飞花依旧缠绕在她身上，本能地吞噬了赵灵珊的灵魂，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不想死。
那辆从赵灵珊身上碾过的卡车就斜斜地停在一旁，司机慌张地下车查看赵灵珊的尸体，懊恼地拨打起救护车的电话。
也许是因为赵灵珊身上缠着吴次奥的能量线，无法躲过卡车，因此系统将分数算在了吴次奥的身上。可是吴次奥能很清晰地看到卡车上缠绕的黑气。
——是夜飞花杀了赵灵珊。
她默默地看着始终诉说着自己不想死的夜飞花，将手伸了过去。
“喂！你！这……这个是你朋友吗……”司机在一旁尴尬地问道，毕竟他是撞死了人，在看不到能量线、看不到死灵、看不到黑气的司机眼里，撞死赵灵珊就是他的过错。
不过吴次奥没有理他，她抚上了夜飞花漆黑的灵魂，只用了很少很少的力量，便洗濯了上面的污秽。足见净化恶灵是如此简单的事，吴次奥却实实在在地放任了夜飞花的恶化。
她没有救她。
“对不起……我……对于没有及时净化你这件事，感到非常后悔。”吴次奥悄声说道，这份歉意，大概是她最后的善良。
夜飞花灵魂上的污浊渐渐褪去，回复了她原本的形态，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听到吴次奥的话，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我想回家……”
之后，夜飞花碎成了一片片光影，消散于空中。
吴次奥很确定，夜飞花就此消失了，她永远也回不了家。
随着夜飞花的消失，吴次奥仅剩的善良也没了。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此处时见到了云雀恭弥。
怎么说才好呢？没有见面的时候，光是想想就痛苦得不行，可现在见到面了，吴次奥却没有任何感觉了。也许是因为痛过头，所以麻痹了？
“你还活着。”云雀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出去的庆幸，难以想象像他这样的人，会用这种语气说话，而他头顶的光环，已经完全变黑了。
一如既往的并盛校服，一如既往的风纪袖章，一如既往的高傲态度。这世上大概不会存在让云雀的骄傲染上阴霾的东西吧。
“过来。”云雀向吴次奥伸出了手，“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
吴次奥站在原地，木然地摇了摇头。留不留，这不是她能决定的。
“哇哦，好大的胆子。”云雀抽出了双拐，“既然如此，就算打断你的双腿也要留下你。”
感受着身周空间开始流通的能量气息，今非昔比的吴次奥很轻易便能判断出她快到下个世界了，面对攻过来的云雀，她显得非常淡定。
看到云雀身后还背着她当初带到这个世界的伞，吴次奥说不出是想笑还是想哭。
其实即使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穿越者在的话，她应该仍然会选择杀了对方，离开这个世界。光是云雀贵子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便已经无法留在这个世界了，也不想长久面对云雀。
吴次奥很轻易取得了云雀背上的伞和头顶的光环，但是他却没有像赤司那般立刻倒地，挣扎着强撑了好一会儿，一把抓住了吴次奥的手腕。
云雀叫出了那久违的名字后，吴次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
…………
……
吴次奥在那个世界看到的最后光景，是云雀恭弥痛苦的表情。
——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看着和家教世界没有两样的天空，突然发现在云雀刚才叫她名字之前，已经很久没有人用她的真名叫过她了。
缓缓蹲下身体，蜷缩了好一会儿。
要整理情绪对现在的吴次奥来说非常简单，她只要计算着接下来要杀的人，便能忘记其他痛苦的事。
吴次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出这条陌生的小巷子，面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她一下子就判断出这是哪个世界了。
——全职猎人。
这个世界的通用文字很有特色，见过几次便印象深刻了，周围的各种广告牌都在昭示这个世界是何处。
不过吴次奥还是控制了一个路人来询问。
像是狗之类的低等动物，一根能量线就能办到；但是普通人却要好几根能量线，如果精神力强韧的，或者有特殊能力的，需要更多的能量线。操纵高等智慧生物还很要求吴次奥的集中力，她如果稍有分神对方便会脱离掌控。
这不是能持续使用的技能，所以想要掌控谁，靠这个能力取代恋爱光环是不可能的。
问明这个世界的背景，确定这里真的是全职猎人的世界后，吴次奥开始考虑考猎人证的事。
虽然她没打算按照傻逼神的安排去战斗，但不能保证别的玩家不会参加战斗，猎人身份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个世界的时间目前是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十一日，据吴次奥得到的消息，第286期猎人考试的报名已经开始了。她并不记得原著剧情的详细发生时间，不过无所谓，以她如今的实力要过猎人考试并不难（没有意外的话），参加哪期都可以。
当务之急是先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
这很好办，直接找到民政局，操控里面的人办手续，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吴次奥的身份资料便补全了，从出生到工作，毫无遗漏。证件则要等一个星期。
然后就是猎人考试的报名，取了报名表填写好，直接投进邮箱。
如果不是因为猎人考试需要合法身份，吴次奥随便操纵个房屋中介所的人给她房子就行了，连身份证都不用办。
接着她又操纵了几个人获取金钱。
身份和钱搞定，吴次奥立马开始寻找第九十八个心脏目标。
首先人选就是这个城市的公立中学，在放学的时候挑选看上去最乖巧的学生。以前吴次奥还有可能会被外表欺骗，不过现在她却能很轻易分辨谁是真乖谁是装乖——这也算是种经验的增长吧。
选中目标就开始跟踪尾随，入住到目标的住所附近，悄悄观察目标的生活作息与为人处世，确定了真的没有犯罪前科、没有不良记录后，就找机会下手。
这种事她在家教世界做惯了的，在这里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吴次奥遇到过“犯错的好孩子”，总体来说就是那种“现在人很好以前做过错事”的类型，太有欺骗性了，她必须吃纯粹无辜者的心脏，哪怕悔改后的也不行，一定得要从来都没做过坏事的。
在这方面的调查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要观察一个人不算难，但要调查对方过去的事就不是很容易了。为了不在目标死后惹上嫌疑，吴次奥甚至不能光明正大接近目标套消息。
她现在只差三颗心脏便能进阶，绝对要更加小心，否则一个失败，前面吃的九十七个心脏就都白吃了。

、18全职猎人

“你醒了？”娃娃脸的少年放下托盘，摸了摸吴次奥的额头，“太好了，终于退热了啊，吃点东西吧。”
吴次奥默默地打量了少年几眼，确定了他头顶的恋爱光环后，安心吃起少年给的粥来。
事情要往后倒退一点说起——
吃下第九十八颗心脏后，吴次奥的身体内躁动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