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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出书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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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缜川被老管家引入门廊时,苏君俨夫妇、颜霁、沈陆嘉一干人已经到了。
“哟,什么风把我们沈总从美人儿身边吹兄弟这儿来了?”骆缜川笑着擂了好友一拳。
沈陆嘉淡淡一笑,“你要是羡慕也赶快找一个。”骆填川眼睛飞速扫过人群,撇嘴道,“你家王母娘娘怎么没过来?”
沈陆嘉有些歉意地朝莫傅司说道,“她嫌现在大着肚子不好看,不肯出来见人,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一个人过来了。”
莫傅司勾了勾唇角,调侃道,“没事的,人来不来不要紧,红包送到就行。”
沈陆嘉无奈地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来,基到昊傅司手里,“噜,给你家儿子的。”
莫傅司微微一笑,“谢了。”
苏君俨笑着问道,“不会和我们送重了吧?我和虞憬送的是长命锁和玉坠。”
“里面肯定是支票。”莫傅司眉梢一扬,轻轻摇了摇红色丝绒盒子。
沈陆嘉眼中带笑,“还是傅司了解我。”
“得了吧你,沈陆嘉你整个就是一个perfect working machine,整个大脑里除了数字之外连一条为风花雪月开辟的沟回都没有,天知道你怎么讨到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的。指望你送点什么有创意的东西还不如指望莫傅司哪一天热衷慈善!”歪在沙发上颜霁凉凉地接口道。
“那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的沟回就是雪月风花的沟回的颜大少,怎么至今孤家寡人?”沈陆嘉一招毙命。
颜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陆嘉我看你是被你家婆娘带坏了,想当年你是多么宽容敦厚的好同志啊,现在居然和莫傅司一样专门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
沈陆嘉摇头苦笑。
骆缜川忽然将手里提着的金属小箱子往茶几上一搁,然后他笑眯眯地拍拍莫傅司的肩膀,气沉丹田道,“傅司,我们的感情就像人民币一样坚挺。”说完,密码锁一扭,掀开金属箱盖,里面是齐扎扎的一捆捆粉红色的毛爷爷,簇新的仿佛刚从印钞厂里取出的一般。
温禧被莫傅司搂在怀里,表情相当无语,傅司的这些好友都是些什么妖物啊。
莫傅司却淡定地合上箱盖,“我们笑纳了。”
“暴发户’骆二你实在是大暴发户了。”颜霁语带不屑。
“那你送了什么?”骆缜川冷哼。
颜霁得意洋洋地从沙发上拿起一个貌不惊人的扁木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莫傅司,然后不怀好意地说道,“这个傅司你可以先和温美人一起观摩使用,然后等你儿子16岁的时候,交给他,你儿子还可以再传给你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圍也。”
莫傅司已经依约猜到了是什么,但周遭人的好奇心却显然被颜霁这几句话撩拨了起来,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在了木盒上。
颜霁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骄傲。莫傅司阴森森地瞄他一眼,漫吞吞地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本金箔册页,明晃晃的几乎要刺瞎人的眼睛。扉页上面刻着几个漂亮的篆体字,虞憬和苏君俨二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九个字——天地阴阳交/欢行乐图。篆体字旁边还有一对肢体交缠的男女,于是众人一时都心领神会,忍笑忍得很辛苦。
“果然很有创意。”莫傅司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当然。”颜霏笑得眉眼弯弯,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放大境,扬了扬,笑吟吟地说道,“还有惊喜哦。”一面热络地将放大境举到金箔册页上,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不怕死地说道,“你们注意看这对男女的长相,我可是请匠人师傅按照他们夫妻俩的照片刻的呢。”
场面至此彻底失控,众人伸头一看,果然和二人很有几分相像。
温禧早已经躁得满脸通红,莫傅司“啪”的一声合上盒盖,勾起嘴角朝颜霁森然一笑,牙齿上白光一闪,“颜霁,真是难为你有心了。我们会好好欣赏的。另外,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一定也送你一份大礼。”
颜霁知道自己捋着虎须了,干笑道,“不客气,不客气。”
骆缜川却忽然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我哥还托我带了一份礼物过来。”一面一阵风似地出了客厅,从车上取了一个藏蓝色的首饰盒子,又一阵风似地回了客厅。
莫傅司眉头微蹙,“是什么?”
“我哥特地交待说是给温禧的。”骆缜川将首饰盒递给温禧。
温禧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璀璨的蓝宝石水引项链,海水蓝的璎珞每一颗都足有龙眼大小,累累坠坠地由铂金链子串在一起,像一条流动的河,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温禧却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为难地看一眼身旁的莫傅司。
莫傅司安慰似地朝她一笑,伸手拈起那条项链,对着八十八枝的水晶吊灯眯眼看了看,“海蓝宝,不错,是上等成色,色泽浓艳,冰裂和棉絮纹都很少。”又转脸看向颜霁,“颜霁,你也是行家,来看看骆大少这份大礼市场价位在多少?”
颜霁还沉浸在莫傅司刚才扬言日后要送给他一份“新婚大礼”的可怕想象当中,此刻骤然又听见“大礼”一词,吓了一跳。
莫傅司雪白的手指已经将那条项链递到他面前。颜霁接过来,细细看了看,“这是产自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的顶级海蓝宝,颜色纯正、无灰色、无二色性,还具有猫眼效应,而且份量重、体积大。按照六百美元一克拉的市价,再考虑镶嵌工艺,价值大约在五十万人民币左右。”
“那好,我们五十万把这条项链卖给你,你现在就签支票给我。”莫傅司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强卖强买,颜霁在心底控诉。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把价值五十万的东西说成“你知不知道我二十五万收购都是冒着蚀本的风险”,然后在对方感恩戴德的神情里得意万分地以二十万买走,再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第三人。然而他今日已经得罪了莫傅司,像他那样无法无天的家伙,绝对干得出在他颜霁结婚大喜之日送尸体这种恐怖的事情。于是颜大少忍泪从口袋里摸出支票簿,用钢笔愤恨地签下了五十万元,为了他结婚那日不收到可怕的大礼,他忍了。
骆缜川则摸摸下巴,“我哥原来还预料说你会在满月酒过后就把这条项链变成现钱,没想到他还是低佑了你,你居然当场就把它折现了。”
莫傅司接过签章俱全的支票,很自然地递给温禧,“骆慎川送的,阿熹的纸尿裤不是快用光了吗,你收着给孩子买纸尿裤吧。”
五十万买纸尿裤,温禧觉得满头黑线。
苏君俨轻笑,“傅司,你生的可是儿子,不是闺女,怎么,还养在深闺怕给我们瞧了去啊。”
莫傅司朝温禧笑了笑,温禧也回应他一个微笑,上楼将孩子抱了下来。莫傅司动作娴熟地从温禧手里接过儿子,每当看到母子二人时,他素来冷漠的灰色眼睛就仿佛破冰的河,汪着宁静的水。
沈陆嘉大概正处于父性蓬勃期,见到雪白粉嫩的一团便主动伸出手去,“给我抱下。”
苏君俨有抱儿子苏嘉奕的经验,因而很顺手地从莫傅司手里接过了孩子,又朝沈陆嘉打趣道,“陆嘉,抱孩子可是个技术活,没经验可不行。”
虞憬不由在心底怀想去年嘉奕刚出生时某人抱孩子的笨拙样,现在居然笑话起旁人了。苏君俨却只是无辜地朝老婆眨了眨眼睛。虞憬忍不住失笑。
颜霁和骆缜川凑近了瞧了瞧,孩子那灰色的眼睛注视着二人,眉头蹙壁,像足了莫傅司。
“好好玩,迷你版的莫傅司,快给我抱下。”骆缜川伸手欲接。
颜霁嫌弃地拍开他的手,“骆二,你那次抱我的达芬奇,差点没把它给勒死,你还是省省吧。”
沈陆嘉在苏君俨的指导下,终于成功抱起了婴儿这种娇弱的物种。他脸上的表情几乎让人怀疑他抱着的是他得来不易的亲生儿子。于是莫傅司不乐意了,他伸手将儿子抱回来,“我儿子又不是玩具,给你们抱来抱去的,有本事自己生去。”
骆缜川气得哇哇乱叫,“说得好像就你会生儿子一样。陆嘉,你女人不是一下子怀了两个嘛,到时候你一手一个,气死他。”颜霁也在一旁帮腔。
苏君俨只是笑着在一旁看热闹,他有儿有女,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直到老管家来唤,众人这才去了餐厅。其实对苏君俨他们来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有什么没吃过。这顿满月酒说白了就是圈中好友换个场子聚聚。然而沈陆嘉挂念着家里身怀六甲的娇妻,苏君俨牵挂着琥珀嘉奕一双儿女,筵席自然散得早。只有骆缜川和颜霁二人对此异常气愤,表示要和家庭妇男们划清界限。
楼上卧室里,温禧正低头专心给儿子用毛巾擦拭奶渍时,莫傅司忽然从身后楼住她,低声道,“我自作王张把那条海蓝宝给折现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你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些累赘,何况还是骆慎川送的,当年可是他滑伤了你的手臂。”温禧从来不是记仇的人,但伤害了莫傅司的人,她永远无法宽恕,“我只要有这个就够了。”说完她从脖子里拈起那枚红线穿着的银钮扣。
“有这个就够了?嗯?连我也不要?”莫傅司笑着朝她雪白的脖子凑近了些,还恶质地用嘴唇蹭擦着细腻的肌肤。
温禧气息顿时就乱了。莫傅司越发得寸进尺,还不忘逼供,“嗯,连我都不要么?你舍得?”
“要,怎么会不要。”温禧从来不擅于说情话,因此声音听着有如蚊纳。
“那我们一起去观摩下颜霁送的春宫图,好不好?”莫傅司终于暴露了险恶的用心。
温禧脸立刻红得像要滴血,“你不觉得感觉像在看我们自己的A片吗,好奇怪……”
莫傅司已经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那本金箔册页,箍着她的腰,纤长的手指自顾自地翻起来。即使挑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颜霁的这份“大礼”人物纤毫毕现,精致却不流俗,完全当得起活色生香的评价。
于是莫傅司的鼻息也粗重起来,手指一顿,他戏谑道,“我们要不要试试这个姿势,还从来都没有试验过这个姿势呢,看上去蛮不错的……”
温禧觉得自己几乎要自燃了,连声音都沾上了桃色,“像麻花一样,我不要……”
“这不叫麻花,这可是传说中的回形针体/位,你在《色戒》里见识过的。真的不想试试吗?”莫傅司的唇仿佛不经意一般擦过柔白的耳珠。手也不规矩起来。
温禧强行忍住随时会溢出的娇吟,“不想……”
“可是我想,怎么办?”莫傅司不动声色地继续挑逗着老婆,眼眸愈发显得深邃。
还没等温禧回答,两片蒲唇已经压了下来。而莫傅司的手也没有闲着,衣衫很快被扯开,露出一片欺霜赛雪的白腻。他的眸光又是一阵幽深,身下覆盖着的这具软玉一般的胴/体还在微微颤着,像一叠牛奶布丁,正无声地呼唤着“吃掉我吧,请快点吃掉我吧!”
莫傅司勾唇一笑,还是先将布丁上的两颗红豆先吃了吧……
上学记——爱是世间最美的相透
莫傅司和温禧在送儿子去幼儿园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莫傅司的意思是把儿子送到私立幼儿园,而温禧认为普通幼儿园更加安全一些。
两个人各执己见,莫向熹小朋友站在父母之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体贴地帮他们拿主意,“要不阿熹不去上学吧?”
“不行。”父母大人终于意见一致。
莫向熹小朋友垂下乌黑的长睫毛,低着头,一步一步挪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你都没上过幼儿园,你的意见不具有参考价值。”温禧终于找到一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的理由。
莫傅司淡淡地笑了笑,“我们赌一赌,阿熹在普通幼儿园待不到三天就会嚷着不肯去了。”
“你凭什么这么讲?”温禧不信。
“我的儿子,我会不清楚?”莫傅司笑得云淡风轻。
温禧只觉得某人脸上的笑容分外可恶,头脑一热,扬声道:“赌什么?
“赌什么?你说呢?”莫傅司忽然欺近了妻子粉白的脖颈,胳膊也缠绕上了盈盈一握的腰肢。暖湿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温禧浑身酥软,莫傅司恶劣地朝她的耳孔里吹气,“你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要听我的;我输了的话,连续一个星期晚上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但是你不能在背后使诈怂恿阿熹换幼儿园。”
“使诈?”莫傅司凉凉地接口,眼中却带笑,“我还需要干这种事吗?”
开学那天早上,莫傅司叹息着坐进温禧那辆MINI Cooper的驾驶座位。没办法,既然选择去普通公立幼儿园,总不能开辆劳斯莱斯送孩子上学吧。莫傅司开惯了豪车,第一次置身狭小空间还真是舒展不开手脚。
温禧抱着儿子坐在副驾驶上,她有些不放心地帮儿子理好衬衫褶皱,叮嘱道:“要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要听老师的话,要谦虚,记住了吗?”
“知道了,妈妈。”莫向熹小朋友沉稳地点点头。
到了幼儿园门口,刚下车的温禧有些目瞪口呆,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年幼的孩子扯着嗓子哭“妈妈”唤“奶奶”,简直像生离死别的人间惨剧。怀里的莫向熹小朋友蹙了蹙眉,眉间略带倨色,简直和莫傅司一模一样,“真幼稚。”语气还很是不屑。
莫傅司不觉失笑,伸手抱过儿子,又牵起老婆的手,朝幼儿园正门走去。
年轻的幼儿园老师手忙脚乱地招架着哭闹的孩子,还要分神应付爱孙心切的爷爷奶奶,急得满头的汗。
“请问您是小一班的徐老师吗?”温禧礼貌地开了口。
徐老师一抬头,愣住了,好美的女人,又看到女人身侧高大英俊的混血男人,还有怀里那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的小男孩,一家三口,简直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您好,我就是徐玉叶,小一班的班主任,这位小帅哥是来报到的吗?”
“我儿子,莫向熹,以后还请徐老师多多关照。”莫傅司将儿子放到地上。
“好说好说。”徐玉叶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没想到她今年刚工作就能碰到这样长相出众的家长。只可惜这男人虽然皮相极佳,但估计经济水平也就小康,否则也不会将孩子送到普通幼儿园来。但不可否认,小男孩长得实在太漂亮了,深灰色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乌黑卷翘的长睫毛,高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嘴唇,更兼雪一般的皮肤。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看出日后颠倒众生的“祸水”气质。
于是她笑眯眯地弯腰,“莫向熹对吧,老师抱你去教室吧。”
莫向熹小朋友又是微微蹙眉,“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扭头朝父母挥挥手,“妈妈、爸爸,再见。”穿着小皮鞋瞪瞪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回头朝温禧又交代了一句,“妈妈,记得下班早点来接我。”
莫傅司再次失笑,再怎么装深沉,还是小屁孩一个。
温禧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只觉得心中不舍。孩子虽然被莫傅司训练得个性独立,很小就和他们分房睡,但这样长时间的离开她,还是第一次。
莫傅司敏锐地发现妻子眼眶红了,他挑了挑眉头,建议道:“舍不得的话,我们就不让阿熹上学好了,在家里教也是一样的。我小的时候也没上过几天学,不一样考进哥伦比亚吗?”
“我只想阿熹有个幸福快乐的童年,不要像我们两个,回忆起来,完全都是灰暗。”温禧轻声说道。
莫傅司心里一动,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将温禧紧紧拥进怀里,“放心吧,阿熹有我们,会快乐和幸福的。”
因为幼儿园要求孩子全托,所以傍晚莫向熹小朋友看到爸爸妈妈的时候,非常激动。
“妈妈,阿熹想你了。”将脸埋在母亲怀里,不顾父亲威胁的眼光,莫向熹小朋友撒娇撒得过瘾极了。
“莫向熹,明天你和我坐吧?”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女孩期盼地抬头望着温禧怀里的莫向熹。
“你走开,我才会是莫向熹的同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凶巴巴地说道。
徐玉叶忍俊不禁,向莫傅司说道:“莫先生,您儿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今天早上安排座位,几乎所有的小姑娘都抢着和小向熹做同桌,还有好几个甚至哭了起来。”
莫傅司心下得意,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生的,但面上却是一片泰然,“给徐老师您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这孩子又聪明又沉稳,真是难得。”
温禧却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无事人一样的儿子。真是的,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惹了一树桃花,再长大一些,可如何是好。
突然,温禧感觉自己连衣裙的下摆被一双小手拽住了。她低头一看,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她。
“小朋友,你?”
“莫向熹的妈妈,你让莫向熹和我做同桌好不好?’’
小男孩一张口,温禧立时觉得额头冒出一滴冷汗。她的儿子是不是受欢迎得有点过分了,不仅男女通吃,还有人疏通关节到她这里来?
莫向熹小朋友皱起眉头,不悦地搂住温禧的脖子,“妈妈,我饿了,学校的饭好难吃。”
童声清脆,温禧怕老师脸上挂不住,赶紧打招呼说“童言无忌”,然后和莫傅司并肩离开。
按照莫傅司的吩咐,劳斯莱斯停在离幼儿园有段距离的停车场内。司机早已拉开车门,等一家三口落座。
宽敞的车厢内,莫向熹小朋友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金口:“还是这辆车舒服。”
莫傅司轻笑一声,温禧不悦地瞪他一眼,“看你儿子,才多大就知道骄奢淫逸。”
“骄奢我勉强接受,但阿熹才这么点大,怎么和淫逸扯上关系了?”莫傅司钩唇问道。
“阿熹,今天早上排座位,最后是怎么办的?”
莫向熹小朋友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老师让我自己选同桌,我说我和大家都不熟,选谁都不好,还是先单独坐两天,观察观察。”
温禧正在为儿子圆融得体的性格高兴,不想却听见儿子嘿嘿笑了两声,“我早想好了,如果谁得罪了我,我就点名让他和我做同桌,保证让他成为众的之矢。”
温禧赶紧纠正:“是众矢之的,矢是箭的意思,的是箭靶的意思,众矢之的就是指成为箭靶子,所有人都攻击他一个。”
“哦。”小脸垮了几分。
莫傅司却笑吟吟地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赞许道:“真不愧是我莫傅司的儿子。”
温禧无力地扶了扶额头,来自父系的强大基因再加上这样的家庭教育,阿熹的未来,真是一片“黑暗”啊。
还未等温禧伤感完,就听见阿熹趁机向他爸爸提要求:“爸爸,明天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啊?”
“噢?”莫傅司洋洋得意地瞥了一眼老婆,又看向儿子,“理由?”
“第一,班里的小朋友太笨了,连数字都不会数,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第二,班里的女生都好丑,还不讲卫生;第三,那个徐老师老是问我你的情况,我不喜欢她;第四,午饭好难吃;第五,幼儿园的被子有股味道;第六,老师总是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儿子每数落一条,温禧都能感觉到莫傅司眼里的自得多上一分。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下面的一个星期,会被折腾得每天上班迟到的悲惨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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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傅司虽然疼儿子,却绝非溺爱,他将脸一沉,“莫向熹,男孩子不可以这么娇气。”
爸爸在莫向熹小朋友的眼里一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所以小向熹只是扁扁嘴,委屈地说了一声:“知道了,爸爸,我会听话的。”
反倒是温禧心疼起儿子来,不由后悔主张让儿子去普通幼儿园,但面子上又拉不下,一脸的郁闷。莫傅司心中暗爽。
因为温禧临时有翻译任务,一早就坐飞机走了。第二天是莫傅司单独送的儿子,他本就无意让儿子在这个幼儿园多待,当时妥协只是照顾妻子的情绪,是以自然开的是那辆拉风的敞篷欧陆。
徐玉叶锁电动车的时候,无意之中看见莫傅司抱着莫向熹从一辆白色宾利欧陆里下来,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早上上课的时候,她就旁敲侧击地和莫向熹小朋友聊天:“小向熹啊,今天早上是谁送你过来的?”
“爸爸。”
“你爸爸开车送你来的吗?’’
“嗯。”
“是你爸爸的车吗?老师看你的家庭情况登记表上写的是你爸爸是自由职业,你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莫向熹小朋友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徐玉叶,“徐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爸爸是……”
徐玉叶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他就是帮人家开车的,他最爱面子,所以不肯我告诉别人。”莫向熹小朋友还配合地挂上了苦恼的神情。
徐玉叶的嘴角聋拉了下来,干笑道:“噢,原来是这样啊。爱慕虚荣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品质。”
莫向熹小朋友一脸纯真地附和道:“嗯嗯。”
晚上来接儿子的莫傅司发现那个殷勤的徐老师态度开始不冷不热起来,他心知大半是儿子在其中捣鬼。当然,他绝对不会在意除了温禧之外别人对他的态度。
上了车,给儿子系好安全带,他正要发动汽车,却听见儿子卖弄的声音:“爸爸,我又帮你赶跑了一只狂蜂蝴蝶。”
莫傅司抚了抚额,“是狂蜂浪蝶,不是狂蜂蝴蝶。阿熹你的成语真是学得够差的。
莫向熹小朋友受到打击,垂下了眼帘。
莫傅司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说说看,你怎么帮我赶跑狂蜂浪蝶的?”
“那个徐老师,她看见你早上开车送我上学,问我你是干什么的。”莫向熹小朋友又来了劲。
莫傅司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是帮人家开车的。”
眼角抽搐了两下,莫傅司无语地踩下油门。
回到家的时候,温禧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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