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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警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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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悠偏头躲闪,“忘记了;我忘记的事几乎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可惜我们在逃亡路上,我不能开车进到学校里,就在你和我聊过天的长椅上帮你回忆。”沈慕成收回手落在方向盘上,笑容有一丝涩然。
顾悠根本不去费力回忆,沈慕成既然带她来这里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走吧,”他忽然发动引擎,“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告诉你。”
汽车行驶在风雪中,每到需要加油时,沈慕成都用微量的哥罗芳让顾悠麻痹,等十几分钟后她醒过来,车已经加满了油。
除了沈慕成她没法与任何人交流,更别提留下让徐湛追来的线索。
而她更担心的还是哥罗芳到底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到了第二天傍晚,她盯着车窗一言不发,后视镜里自己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理清思路,沈慕成的目的大概就是拿她当要挟,最后逃离国境。如果这样,她配合下来就不会有事,他逃出去之后也不敢再回来兴风作浪。可真的是这么简单?沈慕成话里话外对徐湛的恨意不浅,他究竟是另有图谋,还是真的山穷水尽只求逃脱?
想到徐湛现在该有多焦急多痛苦,顾悠心底像被细密的子弹扫过,锐痛难当。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坚强。
“我查过资料,这点药量对你还有徐湛的孩子没有影响。”
顾悠思绪轮转如飞时正专注开车的沈慕成忽然开口。
“两个人质总好过一个。”顾悠淡淡说道。
沈慕成轻笑出声,“你把我想得太正人君子心胸宽广了,徐湛的孩子仍然在你肚子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想伤害你。”
他停顿,收起笑,目视前方眼中却仿佛没有聚焦,“可惜,这是多好的一个让徐湛生不如死的机会。”
……
“车在高速摄像上只出现了一段路,之后消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一个加油站附近的摄像头倒是拍下来这辆车,可走下来的人只有沈慕成……”
“从阳港到河古市,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一路上,徐湛得到的都是绝望的消息。
他一夜未睡,最后是于睿警告他不能太过疲劳驾驶换下他,徐湛才在车后睡了一觉。说是睡,但他一闭上眼,黑暗中就浮现起顾悠的模样。
她很害怕,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低软无助,与平日里的凶悍坚强天差地别。
徐湛总觉得车里还有她的气息,他躺在后座上,就好像之前海边时她赤果身体在他怀中喘|息,两个人紧紧连在一起,仿佛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凌晨,徐湛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我今天学了个中国成语叫心急如焚,不知道现在形容你合不合适?”
迪特里希特有的戏谑声调在手机中传来。
“名单交到R国领事手上,你也会感觉到。”徐湛声音冷得出奇,甚至没有起伏。
“沈慕成会抓人弱点要挟人,我看你水平也不低,好好好,我找到点消息,说不定对你有用。”即便是被要挟,迪特里希还能语调轻松。
“说。”
“我通过边境那里查到,之前有可能携带危险品入境的两个中国人已经返回,有人看到他们上了到七和县的长途车。”
“他们身上有武器吗?”
“这个我可不知道,”迪特里希笑着说,“名单你打算怎么给我?”
“等我找到我妻子。”徐湛说道。
“那就祝你们早日团聚,还有那句中国话是怎么说的?哦,对,白头偕老,早生……”
没等迪特里希说完,徐湛就按掉了电话。
他手中的名单是无意所得,拜沈慕成所赐,武器过境这件事引得R国领事申诉,然而多年间SH公司的黑色产业链靠走私在边境收获着巨大利润,只有少数SH公司的董事参与非法牟利,这个名单是根据中国边防破获的案件整理推导出的证据,迪特里希的名字就在这上面。
徐湛最初是想将它交给国家,但顾悠临时出事,他必须通过R国的情报来了解沈慕成的目的。
“到七和县。”徐湛对正在开车的于睿说道,“告诉警察。”
“可靠吗?”于睿也听到刚刚电话的内容,“到了那我们怎么找沈慕成?”
“我们走国道,一定会先到,那两个人一定是和沈慕成约定好会和地点,只要控制他们就不难找到。”
于睿点了点头。
阳港的第一场雪已经停止,窗外留下一片耀眼的银白。
徐湛想到顾悠总在有点冷的晚上紧贴着他,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一样感到寒冷,却无可倚靠。
他紧紧闭上双眼。
……
最一开始,他们还在柏油路上前进,没多久车子就开始颠簸。已经发黑的积雪□出一块块斑驳姜黄的土路,顾悠知道沈慕成为了躲避追捕正在花样百出的绕路。
终于,他们抵达一个极小的县城。
顾悠被哥罗芳麻痹后再次苏醒,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单脏兮兮的小床上,放眼望去这屋子与自己落魄时居住的地方差不多大小,从设施来看应该就是路边不入流的小旅馆。
“饭菜在桌子上,”沈慕成走到床边紧挨着她坐下,他似乎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头发仍然有点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淡淡沐浴露的清新,“饿了吧?”
顾悠也不客气,带着手铐的手也不耽误吃饭,她抓起筷子扒开盒饭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吃着她才发觉,面前几个一次性餐盒里都是她平常爱吃的菜。
“这么多年我连这些细节都忘不掉,可你却连我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顾悠,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沈慕成看出她的讶异,笑着说道。
“你提醒我一下,”顾悠平静地抬眸看他,“我记不住人,但也许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我们谈过几次话,吃过几次饭,仅此而已。”沈慕成说道。
顾悠忍不住腹诽,这样她怎么可能记住!但她又十分奇怪,之前从于睿口中得知沈慕成家事时,有一瞬间她似乎险些要想起什么。
而这件事她总觉得和沈慕成的仇恨有关。她想弄清真相,现在任何能帮她逃离魔掌回到徐湛身边的线索都成了救命稻草。
“你……是不是曾经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顾悠犹豫后开口问道。
一瞬间,沈慕成的眼中光芒闪现,却又倏然熄灭,“徐湛没有那么多话,是于睿告诉你的?”
旅店房间灯光昏暗,白炽灯发出吱呀的低吟,顾悠看着深不可测的沈慕成,塞在嘴里的饭菜都忘了咀嚼。
“这么多年,你除了嫁人之外什么也没变。”沈慕成抹去顾悠腮边的饭粒,“我刚刚退伍的时候,曾经去美国找过你,后来回国也关注过你爸爸的事,我在公安部的时候认识了林援,他觉得对不起你父亲所以希望能改判无期,顾悠,是我帮了林援帮了方铮,因为那是你的父亲,我那时身在北京,一心想调到地方回到阳港,就是为了找到你。”
顾悠不想听这些,她转头继续扒拉盒饭,饥肠辘辘让她身心俱疲。沈慕成总是顾左右言他,没有一句话是她想得到的有用信息。
“你还记得这个吗?”
沈慕成在她身后问道,顾悠回头一看,整个人都僵住再移不开目光,躺在他手心的是一颗5。8mm普通弹,是九五式自动步枪的标配子弹,唯一不同的是,子弹上面歪歪斜斜刻了两个字,加油。
这是方娴在去美国留学前送给她的东西。
这次她真的想起来了,这颗子弹她一直带在身上,一次设计课后不小心混到正规的子弹里,半夜她偷偷跑到靶场的器械室翻找,被一个路过的老师抓住,差点扭送到纪律处。
在军校被送到纪律处可不是写检查那么简单,顾悠还记得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哀求,表示真的不是要偷子弹为非作歹,最后老师放过了她……
她看着沈慕成,怎么都没办法将这张好看的皮相和记忆重叠,但她已经可以确定,联系于睿告诉她的消息,当初抓住她的老师一定是眼前这个人。
“你是……”她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个老师吃过几顿饭,当时室友问她是不是在和老师谈恋爱,顾悠从来没有过这方面心思,当然一言否决,可军校管理严格,有人故意将消息报给她的指导员,到最后她差点落下处分,可直到毕业时,她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原因。
那时的她还太单纯,不知道是别人为了研究所的实习名额暗中陷害她,而那个老师后来调走,她也从没在意过。
顾悠还没有反应过来,沈慕成已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当初我留下来,只是想再找到你时让它有不一样的意义,可是现在,我只想看到你的这颗子弹穿过徐湛身体时会是什么情景。”
他的唇刮过顾悠微微轻颤的耳垂,弯成好看的弧度,“他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心宽也不是一件好事……下一章顾悠和徐湛就要见面啦!大家放心吧!
54章
顾悠这才明白沈慕成的真正目的。
他根本不是想绑架自己当做护身符逃离边境,而是靠着自己把徐湛引到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再动手!
“为什么一定要对付徐湛?”顾悠直视沈慕成的双眼;虽然难掩心底的恐惧;但表现的仍然是不卑不亢。她不敢示弱,也不能示弱。
“这个秘密让我留点悬念。”提及仇恨;沈慕成也是微笑。
这是顾悠一生中最难熬的夜晚之一;她和沈慕成躺在一张床上;尽管她竭力缩在边缘远离他;可那无处不在的危险气息仍然将她牢牢笼罩。
第二天;他们再次出发。
越往北气温越低;沈慕成给顾悠套上早就准备好的登山服,手铐解开的时候;顾悠几乎感觉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她尝试奋力一搏想要逃跑,却被沈慕成轻松制服。
论体能论智谋,她都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可她真的就这样无所作为眼睁睁等着徐湛落入陷阱吗?
最让她憎恨的是,身体似乎已经习惯沈慕成开车的节奏,之前因为怀孕而剧烈的晕车反应消失不见,她本想用这个借口拖延时间,现在却根本没法动手。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个没眼色的坑爹货!
一路顺畅,顾悠本以为目的地是边境口岸河古市,不料他们再一次停下来时,指示牌上标出的却是七和县。
这里应该不是去河古市的必经之路。
顾悠疑云满腹看向沈慕成,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我在木材厂后面的小路。”他只说了一句便挂断。
还有帮凶?
顾悠的心又沉了沉。
“徐湛的雷管我留了一批以备不时之需,”徐湛看着顾悠满是忧虑的双眼低声笑了笑,“走吧,我们时间很紧。”
她第一次清醒着被带下车,冷风灌入脖颈,激得顾悠缩了缩身子,她带着手铐的双手被沈慕成握在掌心,明明很温暖,可她宁愿它们暴露在冰冷的严寒中。
这是个封山期间已经歇工的木材厂,这样的厂子在遍布森林靠近R国的边境有很多,冬天大多不能维持正常工作。光秃秃的院子角落里堆着几十根剩下的残次圆桩,积雪齐踝,灰蒙的天空仿佛也是被寒冷侵吞得暗淡无光,阳光也冰凉凉毫无生气,配合着北方小镇冬季荒芜的苍凉。
穿过厂区院落的几步路顾悠就觉得自己快被冻僵,总算进了空荡荡的厂房,寒风不再凛冽。
“里面有一间值班室,”沈慕成摸了摸顾悠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你先去歇一歇。”
顾悠没跟他客气,转身走了过去。
值班室里的确有一张床,上面只有薄薄的褥子,没有被,顾悠爬上办公桌用力拽窗户把手,这才发现唯一的逃生路线已经被严寒冻住。
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拿起来没有声音。
顾悠沮丧地倒在床上,心想自己真是多余,沈慕成心细如发,怎么会让她有机会逃跑?
又冷又饿又累,顾悠却睡不着,外面没有一点响动,她也不知道沈慕成在做什么。大概是太累的缘故,躺了半天她终于有些许困意,就在这时两声枪响将她从朦胧中惊醒。
顾悠的第一反应就是徐湛来了。
她不顾身体情况挺身下地,用最快速度跑出房间,沈慕成背对着她,在他身前的水泥地面躺着两具尸体,都各自枕着自己的一滩鲜红血迹。
推开沈慕成,顾悠站在尸体前看了一眼,终于喘着气落下一颗心。
这两个人从身材就能看出不是徐湛。
身后的沈慕成一直没说话,顾悠回头发现他手里握着九二式手枪,眼里情绪涌动,双瞳漆黑如夜。
“还没到你真正该担心的时候。”他说着抓住顾悠扛了起来,拎着刚刚堆在尸体旁的帆布袋,走进顾悠刚刚休息的值班室。
被放在床上,顾悠已经冷静,她刚刚甚至没有做无谓的挣扎,脑子里全都是那两具尸体的疑问。
联想到之前接到的小雀电话,再加上零碎的线索,这两人应该就是在沈慕成收益下把北方集团军火携带处境的人。可如果沈慕成只是利用这两个人为他卖命,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灭口也实属少见。
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的放手一搏,不计后果?
顾悠紧盯着沈慕成的动作,只见他将帆布包一撂,竟走过来解开她的手铐。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手铐。
看出沈慕成的意图,顾悠下意识反抗,挥出的拳头落空,膝盖顶击被闪避开,但她本来也不是为了击中沈慕成,抓住他闪躲时的空档,顾悠箭一样奔了出去。
她用尽自己仅剩的力量,然而刚迈出屋门就又被制住拖了回来。
沈慕成甚至没有开口说话或是威胁,他只做了一个动作,一只手紧紧按在顾悠的小腹上。
她像是被定身一样,再不敢乱动,绝望的被铐在床上。
沈慕成呼吸平稳,顾悠喘气小心翼翼精神紧绷,异常安静的房间内,窸窣声犹如惊雷。
拉链一顺到底,沈慕成干净利落剥开顾悠的登山服,她里面只穿了件柔软的针织衫,在刚才的挣扎中下摆早已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腰。
顾悠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畏惧在颤抖,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比她原本预想到的更为慑人。
她眼睁睁看着沈慕成从帆布袋里拿出成串的雷管,轻轻地,轻轻地绕在她的腰上,固定。
圆珠笔长短粗细的雷管像是风铃一样在她雪白的腰间摇曳,沈慕成将末端在顾悠腰后固定,而后他没有收回手,就这样环着已经吓得僵硬的顾悠,紧贴她轻颤的身体。
沈慕成和雷管究竟哪个更危险顾悠已经无法思考,专业知识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么多的雷管一旦引爆,整个木材厂都能夷为平地,更别提爆炸中心的自己。
“安排郑安河去杀你的时候,我几天都没有睡,”沈慕成匍匐在顾悠身上,轻抚她的后背,“我多希望你能想起我,给我留下一个理由不去杀你,可你是徐湛的女人,那天我以为郑安河得手,感觉竟是痛苦到如释重负,我再也不用看你陪在徐湛身边。有些决定这一生可能只有勇气做一次,到了第二次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舍得你真的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不如我们试试看。”
越是危险,顾悠的脑筋转得越快,她忽然意识到沈慕成的话中有漏洞,不顾恐惧,她连忙追问,“你是怎么联系上郑安河的?他是通缉犯,你手下的警察抓到他难道能直接扭送给你?”
“我和郑安河认识同一个人,早在回阳港前,我就见过他。”沈慕成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秘密,仿佛在和临死之人告别一样,第一次正面回答顾悠的问题。
“林援?”顾悠不信,但她只觉得有这一个可能。
沈慕成抬起头,两人一上一下目光碰撞,他这次没有笑,两片好看的薄唇轻启,吐出一个顾悠做梦也想不到的名字。
“尚坤。”
“你是他什么人?”顾悠对尚坤和苏言卿及其敏感,可沈慕成之前就认识她却也从未提及过方铮遇害的事,顾悠隐约意识到,沈慕成想要杀了徐湛这种她似曾相识的执着究竟来源于何处。
“我随母姓,尚坤是我父亲。”沈慕成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从没听说过尚坤有儿子。”顾悠盯着他的双眼。
“他们很早离异,但我却和他一直有往来。”
“你以为是徐湛害死尚坤?”
“难道我冤枉了他?”沈慕成反讽般勾唇笑了笑,很快,他却收起笑容,因为身下的顾悠露出一个更为诡异的笑来。
“你以为徐湛对付尚坤和苏言卿是因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做这毫无干系的事?只因为要帮段书记上位?或者想得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处?”顾悠盯住沈慕成,一时间理智全无,只剩酣畅淋漓,“郑安河死前说每个人都折在他手里,一直我都以为他只是在说我和徐湛,现在我才直到,其中也包括你!他根本没有对你说实话!沈慕成,你这么聪明能干,到头来却被个人渣戏弄!”
沈慕成的目光第一次变得犹如寒冬,他看着笑得无比肆意的顾悠,呼吸变得愈发仓促,“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郑安河一直都知道徐湛为什么要对苏言卿和尚坤动手,”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那是因为我!是我要他们死!你爸爸害我家破人亡,你和林援帮我爸爸改刑无期后苏言卿和尚坤就动手把他害死在监狱,是我答应徐湛如果他愿意为我报仇我就嫁给他,如果不是他阻拦,我早就亲手开枪杀了他们!”
安静的屋内只能听见单调的呼吸声。
沈慕成眼中的光亮从震惊到极怒再到此刻死灰般的黯淡,他静静地盯着顾悠,面无表情,眼底的波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滩死水。
刹车声从院子外传来,两人皆是一惊向窗外望去,顾悠张口就要喊,却被沈慕成捂住口。他解下手铐将顾悠双手在身前固定,随后拎着缠满雷管的她走出小屋。
或许是因为太冷,即便两个死人流了那么多血,厂房内还是没有血腥气息。
顾悠不敢乱动,只能跟着沈慕成的动作亦步亦趋来到尸体附近,这时厂房的门再次打开,凌乱的脚步越靠越近,她抬起头,逆着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在最前。
眼泪再绷不住簌簌留下脸颊,呵出的寒气缭乱不堪。
“徐湛!”她喊了一声,“快离开这里!”
紧接着,太阳穴一凉,被冰冷的枪管牢牢顶住。
“沈慕成,你想我死可以,放了她。”徐湛的语气犹胜严冬,眼神阴鸷,顾悠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于睿和警察站在徐湛身后,警察刚想要上前,沈慕成却低声喝止,“除了徐湛,全都离开。”
说罢,他打开了枪上的保险。
如果可以,顾悠只想和沈慕成同归于尽,她闭上眼绝望的想,但是现在不行,她身上的雷管足够引爆整个木材厂,徐湛绝不可能免受波及。
眼泪迅速被寒意封在脸颊上,她看着徐湛,无助哽咽。
“悠悠,别怕,”徐湛看她时眼中收起阴沉,温暖有力,“一切有我。”
顾悠用力点头。
这一刻她无比坚信,她的男人追击千里,一定能够带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大揭秘!
55章
北风从破旧的窗户涌入,吹得顾悠腰间雷管翩跹摇曳。
她衣服敞着怀;冻得发抖;手铐紧贴皮肤却因为脉搏的热流而渐渐不那么冰冷。顾悠紧盯徐湛双眼,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从前两个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画面,可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两个人;徐湛敢不敢像曾经那样放手一搏?
豁出去了!他不敢,她敢!
有胆量来做她和徐湛的孩子;估计也是个不怕死的!
顾悠打定主意;连最后的恐惧都消失殆尽;她喘了口气;缓缓说道:“徐湛,你告诉沈慕成;尚坤和苏言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的。”
她看不到沈慕成的表情;却能感到后背传来的心跳频率。
“这不重要。”
万万没想到,徐湛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沈慕成被郑安河耍了!他……”
“看来被骗的不止我一个。”
沈慕成的声音透过脊背,顾悠不自觉抖了抖,“你什么意思?”
“看来徐湛早就知道我和尚坤的关系,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只不过,他没有告诉你而已。”
顾不得沈慕成的幸灾乐祸,顾悠错愕地看着徐湛,大脑一片空白,“他说的是真的?你疯了徐湛!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她心里明白,徐湛是为了保护她把自己当成元凶将错就错,可他这么做实在太自私,自己玩去被蒙在鼓里,直到沈慕成说出真相她才知晓全部。
看着顾悠气急败坏,徐湛只是平静的表示默认。
一瞬间,顾悠真想重重跌倒引爆雷管大家同归于尽。
“迪特里希搜集了你在境外联络的资料,我已经交给国家安全局,你放了她,我让你平安离境。”徐湛的目光从顾悠移到沈慕成,声音和气候一样阴冷。
“这算是两全其美?”沈慕成笑着说,“我不信你会放过我。”
“我的确不想放过你,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顾悠心头一震,知道徐湛为什么后退这一步,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他追来前一定布好了天罗地网,沈慕成必死无疑,但看到她被死亡环绕,徐湛一定是动摇之后才改变主意宁愿换她一时安全,纵虎归山。
真是……傻!
顾悠也突然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他们每次都要你死我活?为什么他们非要不顾自己只考虑对方?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抱着只能活一个那就牺牲自己的想法?
顾悠曾经觉得人生随意散漫,可残酷的经历却告诉她人生就是百般炼狱,无尽煎熬,直到和徐湛真正相爱,她才对生活有了真正的希冀,明明无数次生死度外,却每次都带了渴望天长地久的执念。
这次,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想用自己牺牲换他平安无事,她要尽最大努力,只为这次逃出生天的一定要是他们两个人!
“有你们全家陪葬,可能对我来说是个更好的结局。”沈慕成仿佛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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