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坏人心(高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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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着咱们李总去。”有人看到李君城一个人在旁边自饮自酌着，便让身边的女人过去，总不好让他一个人落单，自己也凑吧上去了，“哥，您这是让谁给气着了，印堂都给气黑了。”

李君城没做声，只是把那女人隔开，皱着眉头才慢腾腾嫌弃：“上哪弄的些庸脂俗粉，香水呛鼻得跟洋葱似的。”

又想起竺叶了，她一向懒得出奇，不出门绝对不梳头不化妆，清汤寡水素面朝天的，偏偏皮肤贼好，跟还没来得及长青春痘的小女娃似的，水灵灵里透着点红嫩出来，见着就想掐。

这么一个走神心情就更差了，闷着声把手里的酒一股脑灌了。

那陪酒的女人刚被他一讽，心里有些计较，也不凑近了。有人在耳边提点着：“迎难而上，知道他谁么，人家可是倾城的大老板，让你进娱乐圈那不过就是个点头的功夫，抵得过你们奋斗好几载了！”

女人这才一怔，忙又陪着笑凑上去了，也不管他是不是冷着脸，温颜软语的哄着。李君城心里更是难受了，看看，别的人巴结他还来不及，说话都不敢大点声的，就她横，当着一办公室的人什么都敢骂，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君城撩开旁边的人，问风月场所里打滚的人：“给哥们支个招儿，收拾女人最简单的办法。”

对方立刻得了精髓，笑得贼兮兮的凑到跟前：“这事儿你找哥们算是找对人了，女人不就那么回事，耳根子软，你甜言蜜语让人软了下来再费点功夫在床上□□，保管没几天她就食髓知味离不得你了，自然就服服帖帖了。”

李君城半信半疑：“管用么，怎么听着像是动物世界求偶似的？！”

“那可不，万变不离其宗，哥们这有不少好东西，回头就给你弄份齐整的过去，估摸着没两天就能听见好信儿了。”

……

竺叶当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是招惹了惹不起的人，直着腰骂了一通之后神清气爽的去准备出往下一个宣传地了。

可是刚到机场伍京就赶过来了：“下一站你不用过去了，签了个广告，要赶回去拍摄，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竺叶皱眉，觉得不对劲：“什么广告？”

“就是之前接的化妆品广告，不是让梁优优抢走了么，现在广告商不满意出的片子，并且指明了要你参演，老板让你立刻赶回去。”伍京言简意赅的解释。

“那我……可以拒拍么？”竺叶试探着开口。

“可以啊，除非你不想混了。”无情的破灭了她的期待之后就朝另一个登机口去了。

竺叶目瞪口呆，怎么隐隐有种早有预谋的跳坑感啊……

飞机上的时候她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毫无人性公报私仇的李君城，伍京被吵得不堪其扰，终于幽幽的开口：“李总虽然不过而立，可是一向能掌控大局公私分明，你难道就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得嘞，他大公无私个屁啊，就不盼我点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我上辈子跟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竺叶恨恨的。

“……”伍京叹了口气，看着她一副看朽木的眼神。

回来的时候就被急急忙忙通知开会，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直奔公司，到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梁优优坐在左起第一个座位上，见她坐在自己手边，神态甚是倨傲：“不过是一只荧光的鸡，还真拿自己当凤凰了！”

大伙儿应该是已经熟悉了她的作风，纷纷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竺叶被急招回来本来心里就不大痛快，她这一句话更是撩起了她的火气。

“那好歹也会光啊，被枪毙了的凤凰就是再漂亮那也是白搭。”

梁优优气得把稿子往桌上撂：“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抱了个大腿就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是吧？！真以为人家张恒君多看得起你呢！”

李君城跟导演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

导演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李总最讨厌趾高气昂耍大牌的人了，之前梁优优的那组广告被毙他就打算重新估计她的市场了，现在再傲，那以后可就没这么顺风顺水了。

竺叶心里对李君城的恨要是制成炸弹那就是颗原子弹了，当然不会因为他一进门就收眉敛目，反正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得罪一次跟得罪十次不都是个死。所以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该骂的就毫不含糊：“别给我夹枪带棒的，抱大腿怎么了，好歹我抱着了抱稳了，总比某些人抱到头啥也没捞着好吧！”

“吵吧什么呢，当我是死人是吧？！”李君城轻轻的叩了叩桌子，“不爱干的趁早去财务结算给我滚蛋，该付的违约金一分钱也别落下！”

竺叶知道这句话又是针对自己的，梁优优是大腕儿，接个电影就好多米，不想她，一年到头闲着，好不容易有点名气接点活儿，都被他掐了。

谁知道梁优优也不做声，横了她一眼也乖乖的看起了文件。

梁优优看到这个新的广告设计就想吐血，竟然让她做广告配角，竺叶做闪亮的女主角，开什么玩笑？！

竺叶倒是心花怒放，广告词很是意境：找到自己，你就是最美的！

广告不是电影电视剧，从来都不是要求她的故事性，或者就近几年来看，越是抽象的广告倒越是出色。

也谈不上主角配角，只是就两人的姿势和出场的次序的先后问题而已，而且竺叶展示的是全方位的化妆效果，而梁优优的镜头要远得多。

初初定了拍摄计划以及最近她和梁优优的饮食注意事项就散会了。

这就是竺叶最懊恼的事情了，作为一个吃货，总是被限制这不能沾那不能碰，委实是人生一大遗憾。

公司里大部分是艺人，餐厅的师傅是专门高薪聘请的膳食营养界的专家配餐，油盐酱醋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数的。竺叶已经不下十次去食堂听到艺人助理和厨师是这样交流的：

“我们家露露下周有个广告，是需要纤体的，而且今天下午要拍外景，需要补充点维生素。师傅您帮忙搭配一下。”

“好嘞，这样主餐给您上187大卡的套餐再加上1oo大卡的杂果沙拉，低糖低盐对皮肤也好，您看行不？”

……

所以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就怕一时忘形大厨会告诉你这样下去你下个月的体重了。可这回严格要求了，就没有办法了。

到餐厅的时候梁优优和助理都在，竺叶眼红，看给人家配那么一眉清目秀的小男生，到了她就半点没捞着。

对方难得是摆出合作愉快的表情，礼貌询问能否坐在一起。

餐厅里都是同事，那么多双眼睛，没道理在公众场合针尖麦芒，便点了点头。助理和伍京配的餐都是一模一样，蔬菜依旧是主角，橙黄油绿，看着倒是养眼。

可竺叶吃两口就吃不下：“不想吃了，我出去透透气。”

摆脱了伍京她就抄小路溜到最近的一家虾馆了，说起来这儿还是李君城当初带她过来的，私房龙虾吃着放心，做的滋味儿也道地，竺叶不知道馋了多少回了。

现在是吃虾的季节，不过是午餐时间，附近的白领都紧着时间眯一会儿，并没有多少吃虾的功夫。所以店里的人不多，她带着墨镜进去的时候老板一眼就认出是熟客，领她去了单独的包间。

竺叶搓着手等龙虾的时候对面就来了个不请自来的不之客。

“你跟过来干嘛？”竺叶没好气。

梁优优摘了墨镜脱了太阳帽直扇风：“我说怎么一眨眼就溜了，原来是找着好地儿了，我看门口好多虾啊，这儿口碑怎么样？”

得，也是一馋货。

“先别管口碑不口碑的问题，我看你最近健康状态不大好，尽量别往嘴里塞，别回头过敏还是怎么滴了就赖我！”

“笑话，我还能输给你？！”梁优优天生就不是个服输的人，当下抄起筷子冲着老板喊，“老板，再给我来一锅！”

竺叶看着她的壮志雄心：“真扛得住？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

“忘了说了，我姥姥家是湖南的，我是叼着朝天椒当零嘴的！”

“……那行，咱们俩比拼比拼吧！”

“比就比，看谁先吃完，还吃得最干净！”

两人摩拳擦掌着的时候竺叶接了一电话，向伍京保证两小时之后回去了，结果回头就没见人影子了。

桌上两大锅子龙虾对着她张牙舞爪。

“叮咚”一声短信息进来了，陌生号码：今天有急事，那一锅算是请你吃的，改天咱们再比拼比拼！

竺叶眼珠子轱辘一转，朝着老板吆喝：“老板，两份都给我打包了！”　

一三章

　13

“陈助理，人在里面不？”竺叶压低了声音问。

陈密扫了眼她两手里提溜的东西，抚额：“在是在，不过……”

还来不及委婉的拒绝，人已经闪进去了。

韦文过来的时候一脸嫌弃：“这都什么味儿啊，不是说了李总最近肝火太旺饮食要清淡为宜吗？”

陈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李君城其实刚眯着，隐隐觉得是要做个美梦的征兆的，可是鼻头的痒痒让他忍不住一个喷嚏就把自己惊醒了。

看着站在旁边背着手言笑晏晏的竺叶，脸上的表情只怔了一下就板起来了：“男人的房间是你说进来就能进的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跟你要好得不得到我的允许就能擅自闯进来的？！”

竺叶不跟他计较，大度的摆摆手：“我都不拿乔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摆脸色！我承认那天我是火大了点口不择言了点，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解救公司于水深火热之间，也带好东西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扬了扬手上的虾子和啤酒：“赶紧趁热吃吧，凉了八成就腥了。”

“我决定原谅你了么？！你心里把我的愤怒都自动过滤了么？你不是也知道我小气得很么，当着几十个下属的面骂的我无地自容，一顿香辣蟹几罐啤酒就想打我？”李君城鼻孔朝天，一边朝会客室走一边没完没了的冷嘲热讽，刚转过头嘴里就被塞进一只虾子了。

“话痨！集齐十句吐槽能够召唤一锅小龙虾么？！”竺叶根本没当回事儿，自顾自的开了罐啤酒给他，自己坐在会客室价值连城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开啃了。

“……”李君城默默的咬了口，“没以前好吃了。”

两人一边划拳一边把两锅龙虾几罐啤酒瓜分完之后顺利的恢复到勾肩搭背的关系了，

李君城哼哼：“你倒是不怕我了。”

竺叶理所当然：“姐现在有要红的节奏了，还怕你扣我奖金么，以后我的片酬就跟那登月飞船似的，蹭蹭就上去了。”

“……”李君城没反驳，看她嘴边还沾着辣椒，顺手就替她擦了，“你现在才是刚刚起步，记得现在要站稳脚跟就要杜绝绯闻，不要做抱大腿依附别人往上爬的人，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其实他凑过来动作娴熟的替她擦嘴角的时候，竺叶脑子里突然蹦出伍京在飞机上跟她说的那句“别的可能性”，忽然就瞪大了眼睛。

“盯着我干嘛，我这是圈内箴言，爱护自己洁身自好，这是最重要的八个字，记住了没？！”李君城教导人语气都是冲的。

竺叶想到别的可能性，在看着眼前人恶狠狠的但是满是关心的语气，突然就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了。

陈密敲门进来，后面的人跟着运进来一大箱子：“李总，说是您的快递，需要您亲自签收。”

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虾壳，大惊失色：“李总，医生嘱咐您近期需要注意饮食的！”

“好了，东西放那边，你给我闭嘴滚出去！”李君城没好气的赶人。

竺叶瞧着一大堆的壳，结合的刚刚陈密的话，一边过去帮他拆箱子一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李君城摇摇头，打开箱子。

两人一块儿凑过去看。

三秒钟之后，竺叶脸色通红的抓起包包：“我下午还要拍片我先走了……”动作迅得像是凌波微步似的，经过陈密的时候还带起一阵风。

陈密看着她瞬间消失的背影，颇为惊叹，这果然是演动作片武侠片的实力派！

而办公室里的李君城看着一整箱的成人用具，目瞪口呆。

……

不过也只一会儿，到傍晚下班的时候韦秘书敲门：“李总，还有什么事么？”

“没有了，让大伙儿都下班吧。”

夕阳透过落地玻璃窗懒洋洋的照射着办公室，李君城挑了个舒适的坐姿，慢悠悠的研究起了那一箱“宝贝”的妙用了。

竺叶刚回来就被拉去换衣服上装开始试镜看效果，来来回回的折腾好一会儿才慢慢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以为忍忍能过去的，结果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洗手间，脸色都白了。

导演斜着眼瞪她：“怎么回事儿啊？！”

竺叶没做声，补了妆的梁优优这才开口：“诶哟导演您不知道啊，我刚刚看她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干嘛了，不会是暗地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大部分导演对自己的工作有着高度的热情和责任心，比如这个封导，就十分生气：“作为一个镜头下的艺人，你要对自己严格要求，要对观众负责人，要对我们这一起合作的人负责人，你这样连点职业素养都没有，还拍哪门子的广告？！”

竺叶以为是小龙虾没处理干净，也只能自认倒霉：“导演，我能行的，吃两片药就好了，不会耽误大家的。”

“你吃两片药就能强撑着上场，你自以为这就是负责人了是吧，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辛辛苦苦准备的是这样一部勉勉强强的作品吗？！我把每个镜头都当成我的孩子一样，我殚精竭虑的拍出来的，是要你病怏怏的状态吗？！”

竺叶刚想开口，肚子里一阵阵绞痛，顿时什么也顾不上的往洗手间冲了。

伍京上前好声好色的跟导演商量，偏偏梁优优在旁边句句落井下石，最后导演被吵得不行，终于撒火：“让她明天再来试镜，不行我就换人了！”

伍京搀着她准备送她去医院，刚到停车场竺叶就想起受害者不只她一个，扶着墙转身就往电梯里去。

伍京开个车门转身就没人，也只能急匆匆的往上去了。

竺叶强忍着疼痛推开办公室的时候李君城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额迹的汗水黏着头，更显得脆弱而俊美。

……

两人的症状相似，只是李君城因为最近身体不大好，所以更严重一些。医院的诊断是虾子不干净，还有，两人都吃了含泻药成分的东西。

竺叶想起那时候莫名其妙出现的梁优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亏她想得出来。要不是带过来跟李君城一块儿吃，还喝了啤酒，那她大概刚到片场就已经作了。

只不过这事儿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不代表别人也清楚，伍京听了她的话就半信半疑：“不能吧，优优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也不是玩心眼的人啊。”

李君城的反应更是叫人气愤：“别跟那掩饰了，我就说你态度百八十度转弯肯定有猫腻的，你说说你，犯得着为了报复我要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么？还是其实你原来是想对付梁优优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怎么样，还扛得住不？”

这样一边冤枉她一边做出“看我多大度不跟你一般计较”的态度让竺叶火气都快把天灵盖冲破了：“对，就是我处心积虑的要置你于死地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命大了，王八蛋！”

“……”陈密在一旁低着头憋笑，脸都憋红了。

等人气冲冲的走了，他才开口：“李总，她本来就是个脾气来去如风的火爆性子，但是一向单纯磊落，您这是何必？”

李君城仰着头闭目养神：“总要让她有点身在圈子里的意识，在我手里吃亏总比以后被别人欺负好。”

“……”陈密再次低头，费劲的消化着他的神逻辑。

头一天上吐下泻加上火气滔天，第二天状态怎么可能好，加上竺叶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实力派，前一部电影是张恒君带起来的演技，后面的广告更是拖了得天独厚的风景和化腐朽为神奇的导演的福，才让她最近出了些风头的。

而这次连梁优优都被淘汰的导演，对她的表现自然是诸般挑剔不满，言语上更是无所顾忌：“倾城近来是越来越不济了，只凭脸蛋选人的么？！”

竺叶打心眼里想撂挑子罢工，可是她咽不下这口气，梁优优变着法子想挤兑她，她偏不如她的意，就是要让她刮目相看，也让李君城那个王八蛋擦亮眼珠子看看，她是不是那种耍心眼的人！

所以竺叶难得的低头认错：“导演，这次是我太不负责任，对不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当初您选择我肯定是相信自己也相信我的。”

导演依旧是臭着脸：“回去好好歇着，我先处理其他人的部分，晚上到这儿来，你的底子太薄弱，需要巩固基础。”

如同傅天颖一样，她理解这些才高八斗的导演，大多都伴随着脾气暴躁，吹毛求疵等并症，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竺叶想了想还是继续去医院输了点营养液，强迫自己吃了许多高蛋白的东西才去睡觉的，昨晚上折腾太久精力不济，自然是倒头就睡。

起来的时候现自己蜷缩在暖和得过了头的被窝里，掀开的时候被屋子里的冷气吹得一阵阵冷噤。

整理了一通才到片场，广告布景还没撤，开着头顶一盏微弱的吊灯，光线有些暧昧。封导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试片效果，似乎很投入。

竺叶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封导抬起头，脸色倒没多臭，甚至算得上和蔼，招呼她过去：“来看看你今天上午勉强出来的镜头，再看看优优下午的表现。”

竺叶凑过去，却与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在他低低的指导中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表情和动作都太过僵硬，不仅仅是身体的原因，更有找不到状态和广告的呈现面。反观下午梁优优的短篇，随便截图都能做杂志封面了。

可是突然从后面围上来的咸猪手是怎么回事？！

竺叶僵了片刻，还来不及反应。导演大抵是看她忍气吞声就觉得好欺负，越猖狂了起来，仗着长手长臂就沿着衬衣的下摆触碰着她的肌肤了。

这事儿要是搁个平常的女星身上顶多是红着脸躲开或是半推半就的依了，毕竟这圈子里这样浑水摸鱼的多了去了，你情我愿最后还能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啊。

可这事儿摊上的是竺叶，是姿色过人却莫名其妙总也红不了的竺叶，只见她右手手肘卯足了劲往他肋骨上一顶，人也就势转身，想要再制人。哪知道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被她袭击了一下就有了防备，闪身躲过她的第二次攻击。

竺叶眼神冒火：“你这样人面兽心的导演真是娱乐圈的毒瘤，我今天就要为民除害打得你跪地求饶！”

她其实也就是个半桶水，小时候虽然是野孩子，可后来竺爸爸达了就把她往淑女那边培养，尽学那些文雅静态的玩意儿，直到上了大学跟莫颜馨一块儿报了专门的跆拳道班学了个七手八脚，也只是个门外汉。

平时用来防身还可以做做架势，现下遇上个真正的高手，那顶多就算个花拳绣腿，须臾之间就被对方制服，双手反剪在身后，被卡在人墙之间，动弹不得。

那导演已经年逾四十，身材也高硕，只是平时看起来有些桀骜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猥琐无比，他伸出轻佻的舌头，缓慢的勾勒着她的耳廓，声调很低：“这么副尤物一般的姿容，我会把你最绚烂的风致逼出来的……”

竺叶身体僵硬得犹如将死之鱼，满身满心里渗透着都是沁凉的绝望。　

一四章

　14

竺叶知道潜规则的普遍性，却一直坚信只要自己不愿意，总也没人能够强迫的。可事到如今她才晓得自己有多愚蠢天真。

是鱼死网破还是鱼死网破还是鱼死网破……

竺叶心里面兜兜转转的闪过好多念头，却快如闪电，半点也抓不住。手已经叫人绑住，动弹不得，双腿被他强壮的身体挤压住，更是左支右绌，头被他狠狠的扯住，那丑陋凶恶的嘴唇正在折磨着她的脖子肩膀，已经血性十足的大动脉处。

竺叶隐忍了许久的泪意终于漫了上来，她心里哀哀的叹，泣血一样的疼痛蔓延开来。

……

“咚！”

只听得一声巨响，竺叶便觉得那欺身的力量骤然消弭，她整个人却瘫软了下来，身上丝毫使不出半分力气。

睁开朦胧的泪眼，就现那熟悉万分的侧颜，偶尔欠扁偶尔耍赖偶尔装酷的俊颜，如同那天从海里被救出来一样，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仿佛是死里逃生般的重生。

那导演本是愤怒至极：“哪个混蛋敢……”

却在看清来人后戛然而止，放下抡起的拳头，脸上有些挂不住。

“敢怎么？！”李君城逼近他，揪起他凌乱的领子，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他惦记了这么久一直宝贝着的人儿今天就差点被这禽兽给糟蹋了，幸好他今天多嘴捎带问了伍京一句，然后带了点清肠养胃的糙米粥说顺道来看看她。结果一到这就看到这让人眼里冒火的场面。

“给我滚！”李君城怒火万丈，总觉得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忍不住杀人灭口的。那导演自然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背影仓皇。

李君城尤不解气，直接把电话拨给陈密：“给我处理一个人，就今天那姓封的畜生，扔去喂狗也好随你，总之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他！”

……

竺叶也缓过劲来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后怕，任由他把自己拦在怀里，抽抽搭搭的低泣着。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