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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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哥用钥匙打开了简易房的门，把化学药品搬了进去。
随后，他们便返回。


、第26章　　做准备工作

晚上，沈赫枫接到魏哥的电话，说金矿已到。
沈赫枫驾车前往基地，天色已经黑透了，由于他路况不熟，一路上他紧赶慢赶的到了基地。魏哥早已到了，一张东风车停在场地中央，简易房的外墙上挂着一盏雪亮的照明灯。几个小工正在从车兜里搬运用蛇皮袋装好的矿石。
“来了，小沈。”魏哥和司机在一旁抽着烟闲聊着。
“你好！”沈赫枫笑着对司机打了一个招呼，这司机个子矮小，皮肤黝黑，典型的民族容貌。司机也笑了笑礼貌地点了点头。
魏哥发了一支烟给沈赫枫回头对司机说：“小渣，以后有关那里有金矿卖的消息，你首先得先打电话给我，好处呢？当然少不了你的。”
司机小渣操着彝族口音说：“那是当然，我也知道魏哥的为人。”说完，吸了一口烟。他吐出烟雾说：“魏哥，你知道丽江玉水寨吗？”
“知道啊！”魏哥说。“丽江雪山上金矿很多。”
“听说那里的民族就是靠偷金矿为生。”
“我也听说了，是纳西族，据说那里的森林公安堵卡很严。被逮着就会被判刑坐牢。”魏哥诧异道。
“是的，也有没被逮着的。”小渣把吸完的烟头在地上按熄，又用脚踩了踩说：“只是人不熟，他们不会卖，他们怕公安的便衣。”
“哦！这样啊！那你打听打听。”
“好的，我堂哥的媳妇就是那里的人。什么情况我给你电话。”
“嗯！”魏哥答应着。
这时，车上的金矿已经搬完，一行人等各自踏上归途。
第二天一大早，沈赫枫把儿子送到学校，又把林若雪送到药店。就去接魏哥，魏哥住在教师小区，他老婆是本市第三中心小学的老师，这房子也是他老婆单位的。他原本在地质队工作，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丢了工作自己到处跑。成了无业游民，这个魏哥没说，沈赫枫也没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
“小沈，我们去彩虹桥大树那里拉几个小工上去。”魏哥坐上车对沈赫枫说：“今天要粉碎矿石。”
“哦！好咧！”沈赫枫发动车子。
彩虹桥大树这里，都是一些外地民工常年在这站工。这些人来自贫困的乡下和山区，文化水平不高，没有一技之长。站在这里，有老板找小工，可以收获一点生活费。在这个城市，他们大多都拖家带口的，他们的生活非常艰苦。
沈赫枫刚把车子停好，只见很多民工涌了上来。“老板，要人吗？要多少人？工钱可以商量……”人群中，叽叽喳喳地。大伙儿都希望得到这份短工。
沈赫枫傻眼了。
“魏哥。”一个青年男子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上来：“魏哥，是我，小赵。”沈赫枫一看，这不是昨晚搬矿石的那个人吗？他身着一身脏兮兮地衣服，头发吱呀呜叉地犹如一个鸟窝似的。他正一脸渴望地望着沈赫枫二人。
“哦！我正找你呢？”魏哥定睛一看说：“你的电话我也没保存。上车吧！就你们昨晚的两个人。”
“好，谢谢魏哥。”小赵高兴地答应着回头向远处招了招手。只见大树底下，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正拿着一袋包子递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看见小赵招手，急忙把一把带绳子的钥匙挂在女孩的脖子里，然后，交待一番，飞奔过来。
随着车的驱动，围观的一群人也散去。
“那小女孩是你什么人？”魏哥头也不回地问后面的民工。
“哦！是他女儿。”小赵替他回答：“孩子可怜，妈妈跟人跑了，没人照顾，他每天出工前买一些吃的给她。让她独自一人在出租房里。”
“哎！你们这些人，出来干什么？”魏哥说：“带着老婆儿女在家种种田养养猪，多好的生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魏哥，你不知道。”小赵说：“这几年干旱，我们山区严重缺水，我们种的粮食很难维持生活。”
“这个社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魏哥低声的、似乎在自言自语。
小赵也没答话，他也许没听懂不知该怎么说？也许听懂了在沉思中。
一路上，沉默中，只有车子行驶的声音。
来到基地。魏哥指使小赵二人把简易房里的打砂机搬到池子的旁边。通了电，把一袋袋金矿通过打砂机磨成粉末。再把粉末的金矿倒进池子里。这工作又累又灰，一天下来，小赵二人面目全非，只剩两只眼睛在动。四周花草树木也蒙上一层细灰尘。
紧赶慢赶的，粉碎矿石也用了三天时间。小赵二人也领了工钱离开了，离开时，特意留了他的电话号码。魏哥随手扔进抽屉里。
粉碎的矿石刚好装满场子中央的大池子。魏哥从简易房里抱出一卷皮管子。一头插在水龙头上，一头放在池子里。等水浸透了粉矿，水满边了。魏哥叫沈赫枫关了水龙头，他从简易房里拿出那些买的化学药品，七弄八弄的对一些倒进去，上面随即就冒起泡来。魏哥又在矿石上面用很粗的棒子不断地戳洞，表面上的化学水又随着洞的地方流下去。如此反复几次。
“可以了。”做完这些，魏哥洗了手说。“走，进去喝茶。”
“这就完了？”沈赫枫差异道。“那么简单。”
“药水进去需要时间把金子浸泡出来。”魏哥说着朝简易房走去。
沈赫枫也在水龙头上洗干净了手，随他进房。只见魏哥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茶具，一一摆开，然后把一个茶壶里的水倒进电热壶里烧。
“这水是这山上天然的，里面含有很多人体需要的矿物质、微元素。比你们城里喝的矿泉水好多了。山下很多人开着车上来拉这水。”魏哥说着，把烧开的水倒进泡壶里洗了两道茶叶，又灌满开水等候泡茶。几分钟后，绿黄色的茶水透亮。魏哥把泡好的茶水倒进洗好的两个玻璃杯里。


、第27章　　寻找靳郁秋

“魏哥，这要多久能够看见金子。”沈赫枫饮了一口茶水。
“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吧！”魏哥端起杯子一口饮完，这玻璃杯子太小，口渴的时候，一口都不够喝。喝完，他又倒了一杯说：“浸泡金矿得慢一点，才能把里面的金子拿完。拿不干净，我俩就亏本了。用火提金子就很快，一两天的时间。”
沈赫枫一听，急忙说：“魏哥，不急，慢慢来，我什么都不懂，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去做。”
“最好不要有什么岔事，搞化学这块，经常会有想不到的问题，有时候把我的头都搞大了。”魏哥说：“不过，这次，我们是稳赚不赔。这金矿我化验了很多次。品味都是三十的。”
“嗯！我相信魏哥。”
今天，林若雪驾着车去上班，沈赫枫说金矿要用药水浸泡几天，所以今天他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自从林若雪通过审核转正后，公司除了给她买五险一金，工资提成也在两千以上，逢年过节还给过节费。进入秋天，只要生病的人一多，药店的生意非常火爆，她们的工资也在三、四千。因此她更加努力珍惜这份工作。虽然董丽脾气怪异，和人很难相处，由于林若雪的主动热情，也获得她的好感。两人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林姐，你们几个进去办公室一下，刀经理和你们说点事。”董丽走了过来对她们几个说：“柜台我来看守。”
“开会吗？”林若雪诧异道，通常开会都是下午关门后，这一大早是什么事情那么紧急。
“你们进去就知道了。”董丽面无表情道。
林若雪三人带着疑问走进了刀经理的办公室。
“来来来，坐坐坐。”刚一进办公室，刀一鸣笑容满面、热情地站了起来迎接他们。只见他今天西装革履，头发抹得贼亮。
茶几上早已倒满三杯茶水，也摆着瓜子、糖果、鸡脚等等一些小食品。随着三人进门的脚步。刀一鸣把门给关上了回头热情地说：“吃吃，你们女孩子都爱吃零食。”三人看着他和以往不同的热情，心里七上八下的。
“刀经理，开会吧！不用那么客气。”李红婉言道。
“好好。”刀一鸣也坐了下来说：“是这样的情况，你看你们来公司的时间也不短了，业务也很熟悉了，我们彼此都很熟悉了，我刀一鸣的为人你们也知道。最近呢！我遇到了一件好事情，为了增加你们的收入，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当然，前提下，不会影响工作，也不能影响工作”
三人面面相觑后又一起看着刀一鸣。
刀一鸣接着说：“我舅爷开了一个药品批发部，不对外。药品在仓库里。我老婆守着。你们上班时，如果遇到顾客需要的药品，你们就联系我老婆，把顾客引荐给她。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当然，所卖药品我会按你们推荐出去的药品提成给你们。”刀一鸣说完就等待着三人的发言。
林若雪三人又一次面面相觑，只是这次内心有些波澜惊涛。三人依旧沉默。
刀一鸣见此补充道：“即使你们没有把药品推荐出去，每个月我也会给你们两百元钱，这是保底，如果推荐出去的提成就在这个基础上往上加。”
三人依旧沉默。
“你们考虑一下，我刀一鸣也带你们不薄，你们几个都是我亲手招聘进来的。”刀一鸣半威胁半哀求道：“你们几个就算帮帮我，等顾客稳定了，你们就不用插手此事。”
“刀经理。”可小柯沉不住气了：“我们这样做，如果被董事长发现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没事。”刀一鸣笑呵呵地说：“这里一切还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口风一致，董事长他怎会知道？即使真的有一天他知道了，一切由我来承担。毕竟，这件事是由我而起的。再说，董事长也不敢得罪我，你们也知道，我舅爷是药监局的。”
三人低头沉默。
“那就这样吧！“刀一鸣说：“你们先出去工作，现在顾客多起来了，不要耽误工作。”
三人急忙站了起来往外走。
“小林，小李，你们二人的车以后可能也会借用着。”刀一鸣叫住林若雪和李红说：“我会给你们车补贴的。”
“哦！好。”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着。林若雪心想我才来公司上班时，刀一鸣就说过这样的话，可到现在，一分钱的车补也没给过。她也不好问。
三人回到店里，可小柯沉不住气了：“这做不是，不做也不是，你们咋想？”
“当然做啊！”这时，一旁的董丽开口了：“不做白不做，钱多了又不会咬手，这个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说着，望了一眼沉默的三人：“我是决定做了。再说，你们没得选择”说完，就去办公室了。
“林姐，李姐，你们说怎么办呢？”可小柯问。
“有什么办法，先做着吧！”林若雪说。
“看情况再说吧！”李红说完朝一个进店里的顾客走去。
一整天，林若雪都有些心烦意乱，于是，又拨通了靳郁秋的电话，还是拨不通。林若雪埋怨道：这女人怎么回事？最近老找不到人。发了一会呆，她又拨通了曲帆的电话：“曲帆，怎么郁秋的电话老打不通？你最近和她联系吗？”
“我也是老打不通她的电话，还以为她忙呢？”曲帆在电话那头说。
“我三点下班，下午，你有空吗？我一起去找她。”
“行，我没事，你来我家接我吧！我们一起去。”
下午，上对班的三人来了。林若雪做完了下班交接手续就急忙驾车去接曲帆。
林若雪和曲帆来到美食城，却看见靳郁秋的店门紧闭。平时这个时候，她总带着小红和媚儿在为晚上的营业做着准备工作。林若雪来到旁边卖烧烤的大姐店里问“你好！大姐，请问靳郁秋今天怎么没来店里？”
“噢哟，小靳好多天没来开店了。”这位大姐一边忙着串烧烤一边说：“那两个小姑娘也没来，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几天，李经理还来问小靳不开店的事，也是打她的电话打不通。李经理还说，如果小靳一个月不来开店，公司就得按合同把店收回，从新出租。”


、第28章　　林若雪的烦恼

“啊！”林若雪和曲帆有些吃惊。
“哦！”大姐停下忙碌的手抬头望着她们二人说：“你们赶快通知小靳，这里生意很好，铺面被收了很可惜的。”
“谢谢大姐。”
林若雪驾着车又来到靳郁秋的家里。曲帆急忙跳下车按门铃，怎么按也没人来开门。
“郁秋是不是出事了？”曲帆急忙回身问林若雪。
“郁秋，郁秋。”林若雪也急了，下车对着大铁门大喊：“有人在家吗？”喊完，回头说：“曲帆，你知道卢坤磊的电话吗？”
曲帆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林若雪从包里拿出上次靳郁秋印的通讯录，找了几个和靳郁秋有来往的同学通了电话。谁也不知道她去那里？“怎么回事？这女人，凭空消失了，有什么事也应该给我们两人说说啊！“林若雪沉思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曲帆说：“如果她出什么事，卢坤磊肯定会通知我们，是吧？”
“嗯！也是。”林若雪低头沉默一会儿说：“会不会是和卢坤磊去旅游了，电话丢了，所以谁也联系不上。”
“有可能。”曲帆点了点头：“她那性格，常常出人意料。”
“嗯！回吧！”林若雪上了车说：“我们再等等看，我得去接阳阳了。”
“嗯！”
晚上，沈林柯阳睡下了，林若雪来到客厅靠着沈赫枫坐下了，她把今天的发生的两件事说给他听，心烦的直叹气。
“郁秋呢！你不用担心。”沈赫枫伸过手来搂着她安慰道：“不管她发生什么事，最终，你们都会知道，毕竟，你们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再说，如果她真有事，最急的还是卢坤磊和郁秋的父母。她的亲人都风平浪静，证明她就没什么事。”
“真的”林若雪听了沈赫枫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似乎放心了一些。
沈赫枫接着说：“至于你们公司那个领导也太龌龊了，他叫你们这样做也太不仁义了。你看情况，如果他很过分。你就辞职走人，咱惹不起还躲不起。”
林若雪沉思道：“说实话，这份工作我还真舍不得。”
“可你在他手下工作，很被动的。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最后，遭殃的还是你们这些小喽啰。”沈赫枫说：“如果被你们董事长发现了，你以为你们这领导真会替你们出头啊！他也是政府机关在过的人，很奸猾的。”
“不会吧！”林若雪怀疑道：“我看刀经理也是个性情中人，只是，在利益面前，谁不会自私一些。”
“算了，不说了，影响心情。”沈赫枫话锋一转说：“不过，以后你在公司有什么状况，你得给我说说，别一个人扛着。我帮你出出主意。啊？”
“嗯！”林若雪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说：“我俩一人一半，我吃不了一个。”
“我不喜欢吃，你知道的。”沈赫枫拿着遥控板调频道。
“还说和我分担呢！”林若雪蛮狠道：“我送给你吃都不愿意，哎！”
沈赫枫大笑道：“好好，我吃，这老婆，真是的。”
“赫枫。”林若雪削着苹果问：“你们那金子提出来了吗？”
“快了，还等几天。”他接过林若雪切开的一半苹果就咬了一口说：“雪儿，你知道吗？我今天用魏哥的放大镜看了，收集的材料上，覆满了黄澄澄的金子。”
“那就好。”林若雪也咬了一口苹果说：“不然你就亏大了，买金矿的钱不说，还有你的车停了好几天的各种费用，这些都是钱。”
“嗯！老婆，我会小心的。”
“我是穷怕了。”说到这里，林若雪不由地又想起那段艰难的日子，满是辛酸。
夜深了，林若雪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行人寥寥无几，手里提的手工艺品没卖出几样。这样的手工艺品在街上没有档次，很难销售，利润也很薄。很难维持生计。明天买米的钱都没有了，她不好意思再给靳郁秋借了。
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看得出她带不动渐渐长大的儿子了。老公也在外面很辛苦的奋斗，如果告诉他现状，只会让他更加担忧。如果沈赫枫担忧，林若雪又会担忧他的安全。
“哎！”林若雪在黑暗中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如何走出这困境？拖着沉重的双腿，她觉得心情越发重得似乎要窒息。
第二天林若雪就出去找工作，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是处，没人肯雇佣她。她后悔她前几年安逸现状，让自己与社会脱节。她想了想，把想要出去找工作的想法告诉了沈赫枫。沈赫枫托朋友在烟厂复烤车间给她找了一份工作。
这时，婆婆生病了，被女儿给接走了。沈赫枫的姐姐走的时候劝林若雪：“烟厂复烤车间的工作非常辛苦，她们那里农村做惯农活的人都吃不消回家了，何况你这个在单位上长大从未做过体力劳动的人，你能坚持三天，我都佩服你。”
那时，林若雪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朝前走，唯一给自己的只有自信和鼓励。
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林若雪狠了狠心把两岁多的儿子送进了收费便宜的私立幼儿园。小家伙连什么是幼儿园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离开他。每次送他都哭得撕心裂肺。
最让林若雪心酸的是她每次去接他，他就背着小书包坐在幼儿园的大门口，透过大门的铁栅栏，他呆呆的眼神伴着无限的期盼出现在一个两岁的孩子脸上，看见她那一瞬间，那种欣喜犹如生死离别的哭声，让林若雪哭了一次又一次。
看门的大爷告诉林若雪，沈林柯阳非常倔强，自从送来学校，他从不听老师的话在教室里好好呆着，总是在林若雪离开后哭着跑到大门口，几次老师派小朋友来把他拉回去，他依旧一次次的跑。小孩子不懂事每次来拉他时，总是像电视上警察抓小偷一样，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反背着。看门的大爷喝住了他俩，拿了一个小凳子给他，告诉他妈妈很快就会来接他。沈林柯阳就这样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外面等待着。



、第29章　　复烤车间

林若雪听了一个劲的掉泪。
那次，隔壁的胖婶告诉林若雪，她送孙子去幼儿园刚要走出大门时，沈林柯阳突然跑出来抱着她哭道：“奶奶，奶奶，你带我去找我妈妈。”没等胖婶说话，两个小男孩跑过来抓住他，把他拖走了。胖婶说：“阳阳还那么小，太可怜了，你在带他一年再送。”
林若雪除了掉泪还是掉泪。沈林柯阳大概哭了一、两个月，他才渐渐适应了幼儿园。
天空万里无云，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林若雪早早的起床了，把沈林柯阳送到幼儿园，骑着自行车来到红塔集团复烤车间报名。
报道的人可真多啊！真所谓的人山人海。大多都是女性，来自农村。据说来这里上班的人大多都是托熟人找关系才进来的。
林若雪报名做了一名季节工，分在甲班，每人发两套蓝色的工作服、一块围腰布、袖套、口罩、手套、帽子等等。工作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的三班制。也就是说要上夜班，林若雪住的小区是租的单位房，晚上十二点准时关大门。
单位是省级劳改单位的分支，单位已经被卖了，看大门的都是有来头的。她不是单位的员工，她想都不用想那些势力的人不会给她经常开门。她寻思顾不了那么多了，走步说步。
经过几天的安全培训，林若雪分配在精选台。工作就是人坐在机器面前，烟叶通过输送带从你眼前划过，工作人员要把里面的杂物和霉烟分类检出。起初看那机器头晕、恶心、四肢无力，过了几天，也就适应了。
带班的是一位姓李的女性，烟厂的正式工，说话简单明了，走路风风火火，办事干脆果断，有股领导的风范。
车间里的组长是两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面善，耐心好。
车间里，不管是机器出故障还是其他什么事，只要有人呼唤他们的名字，他们总是不亦乐乎的跑前跑后，帮忙一一解决问题。
复烤车间可真大，林若雪来了好几天，还总是迷路。这里的管理也相当严格，每一个环节，由上而下，由大至小，领导班子都安排的稳稳当当，惩罚分明，你想在这里混日子是根本不可能的。
难怪红塔集团世界闻名，不是浪得虚名。林若雪暗暗惊叹！
还没在精选台坐满一个月。
一天，领班的忽然把林若雪和车间里所有的季节工带到一个很大很空的车间，：“你们以后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解把。”
林若雪疑惑的问旁人：“什么是解把？”
“就是把一把绑好的烟叶解散堆在一起。”
林若雪心想这也简单。
后来林若雪才知道这解把并不容易。拖车把一堆300公斤至500公斤的烟叶堆放在你面前，四人一小组。每人站一个角解把，规定每人每小时解散130公斤，每解散好够一抱烟叶，就要抱起来放在一个大铁框里按要求堆好。如果堆不好，烟叶就会倒下来，那么你就前功尽弃了。
再就是如果你速度慢了，跟不上其他人，烟堆的四个角就不平了，就会影响整个组的的速度。
开始的那几天，对于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体力劳动的林若雪来说，真是度日如年。烟灰时常弥漫在整个车间，回到家，口里鼻子里全是灰。
灰、累、疼、酸……长时间和快速度的解把，林若雪一双细皮嫩肉的手有些血肉模糊，指甲和肉分开，渗出一丝丝血迹。晚上，就肿了起来，疼得烧心。回到家也不想吃饭，只想睡觉。
几天下来，手疼、脚疼、身上疼，人也瘦了许多。
这些不说，林若雪最怕的是夜班。
途经必须要路过地区医院后门的殡仪馆，她以前白天就经常看见有死人从那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