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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终年(全文+番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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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手臂上挂着个白色的纸袋,颇有些违和感。
他看向她,她才蓦然避开视线。
可又发现对着顾平生,根本就不能做这个动作……只能脸有些发烫地回过头,装作镇定地看着他:“不要去酒吧了,这种节日,现在进去肯定会被挤死。”
而且,酒吧总是一个又一个的演唱节目,不适合他。
他笑:“你对酒吧很了解?”
童言也长出口气:“其实,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还是个……挺有问题的女生。”如果把她的人生分成两段,刚好与他有关。
遇见他之前,和遇见他之后。
忽然头上一重,他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我以前也不是个安分的人,做出来的事,肯定比你的更让人头疼,”他替她拉起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带你去教堂望弥撒好不好?平凡在徐家汇天主堂。十一点半开始,如果打不到车,我们也可以慢慢等。”
‘望弥撒’?她不大听得懂。
不过教堂什么的,应该是是圣诞节的教会活动吧,她有些尴尬地拉下围巾,露出嘴巴:“我是无神论者。”
“我也是,”他倒毫不意外,“信与不信是个人选择,只要尊重他们就好。”
或许真是上帝眷顾,两个人竟然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叫到了出租车。
到徐家汇天主堂外的时候,平凡正双手环臂,冷得直呵气,看见他们很快就走过来,笑著抱了抱童言:“真开心你们来,”她笑著贴在童言耳边说,“TK从小就在教会学校,可到现在还是无神论,我刚才收到他信息,还以为看错了。”
她说完,挽住了童言的手,边顺着人群排队,边低声和她解释子夜大弥撒。
而顾平生自然就跟在两人身后。
教堂里站得水泄不通,有看上去十分虔诚的信徒,还有很多人举着相机和DV。因为人多,她只能紧紧地挨在顾平生身边,近到能闻到他身上很清淡的香味。
很淡,估计只有这种距离才能闻到。
在不断的对不起和 excuse me中,有人挤过来,又有人顺势挤过去。不间断的拥挤让她几乎没有站立的空间。她正想着什么时候能开始时,感觉就被一只手揽住,彻底被圈到了最安全的位置:“我没想到,这里也这么多人。”
她仰头,看见他低头抱歉笑著,隔断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和气息。
“圣诞节的徐家汇,这么多人很正常。”
平凡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回头答了句,马上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不动声色回过了头。
因为人多拥挤,她又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很快就出了些汗。却始终不敢,或者微妙地不愿意动。后来直到歌声响起,他才放开她。
整个大弥撒几乎用了两个小时时间,顾平凡要留下来继续做下一场黎明弥撒,所以只有他们两个并肩出了教堂。
半夜一点多的市区街道,依旧是车马如龙,人潮汹涌。
教堂旁边就是林立的商厦写字楼。午夜十分,商场都熄了灯火,从除窗外走过,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倒影在上面。
“圣诞快乐。”
他停下来,把白色纸袋递给她。
她猜想过这里是什么,甚至祈祷过千万不是给自己的礼物,因为她什么都没准备……从沈遥那里出来的一瞬,也想过,但是那时候很急,也只是闪过这个念头。
只是急着,往回走,怕他离开。
犹豫了会儿,还是伸手接过来:“谢谢,圣诞快乐。”
他伸手按住她的头顶,很轻地揉了揉:“太晚了,我送你回学校。”说完就开始看天桥附近的几个路口,找寻能容易叫车的地方。
童言忽然想到了陆北的短信,马上扯住下他的胳膊,看到了他回头,才说:“宿舍大门十二点就锁了,我能今晚……不回去吗?”
其实只要敲门,就可以进去。但以陆北的性格,一定会在学校等自己一整夜。
如果不想再牵扯不清,就只能狠下心,彻底狠心让他等不到自己。
车来车往的嘈杂中,他很快做了决定:“我们看看附近有没有通宵电影院,如果有,就看到明天早晨,你可以去我家休息一个白天,晚上再回学校。”
他说完,很自然做了两个动作。
拿过纸袋。
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十一章 我喜欢的人(3)
结果他们找到了在法华镇路上的上海影城。圣诞通宵场已经开始,连着三个片子,从十一点开始,他们从漆黑的甬道走进去,童言就听到了第一首片尾曲。
坐下来,她才长吁口气,借着屏幕的光,用口型对顾平生说:“还好,第一个片子很烂,我们不用看了。”
类似于圣诞节情人节的午夜场,都是香港爱情片。
新的老的,尽数搬上,顾平生买的票,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会演什么。
“是什么片子?”他压低着声音问她。
音量真的很低,她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想到他听不到后,肯定是努力练习过自己说话的音量。这样的过程,肯定要人协助……一定很尴尬。
“很想和你在一起。”她说。
顾平生要笑不笑的,看着她:“真的?”
“当然真的,”童言微微皱了下鼻子,“真的很烂,网上评分也只有6分……”
她忽然顿住,抿起嘴唇。
顾老师,你怎么这么为老不尊?
“我是说……”她一字一句说,“刚才的电影,叫‘很想和你在一起’。”
他点头:“我知道。”
灯光忽然亮了,然后又瞬息灭掉,一明一暗间,已进入了下一个电影的片头曲。
就是这样的时差,他已经回过头,认真看片头曲。
电影放到一半,前排又走了几个人,整场就剩了两三对男女,都很明目张胆亲亲我我,似乎这种时间,在这里就需要做些什么……而他们就坐在最后一排,想不看都不行。
童言目不斜视地盯着字幕,想起上次在上院,也是和顾平生看到天雷地火的画面。
她偷偷看了眼顾平生,后者看得很认真。
瞌睡虫在眼前飞来飞去,她终于熬不住,把羽绒服的帽子垫在脑后,想要小眯一会儿,没想到这一闭眼,就彻底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也很安然。
直到脸上被人轻拍了两下,她才朦胧中又听到电影的声音。困的不行,下意识用脸蹭着软扑扑的羽绒服帽子,过了会儿,才有力气睁眼,四周仍旧暗沉沉的。
电影还在放。
“要不要回去睡觉?”他的声音飘飘荡荡的。
“几点了?”她努力说话,困的又想闭眼。
“快五点了,”他看了眼手表,“我看剧情,差不多快结束了。”
“你一直在看?”港产爱情剧,还看得这么认真?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她很内疚地笑了,同时也看到第三排的人,咳咳,一直就没分开过。
由于她反应慢半拍,视线很迟缓,以至于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两个人同时,都转开视线。
“冬天天亮的很晚,”他回过头,继续说,“这里五点多结束了。”
她嗯了声,一时词乏。
而他自然听不到这有些撒娇的“嗯”,又自然回过头,继续看港产爱情片。
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手。
他回过头:“怎么了?”
“昨晚,你真的没生气?”她还是问了出来。
“开始有一些,”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但是我比较能调节心情,看了会儿书,就好了。”
看了会儿书……
“学医的,都心理学的这么好吗?”
她又下意识调整姿势,蜷起腿,整个人都侧靠在椅背上,好奇看他。
他莫名沉默了会儿,才说:“不是,是因为我母亲。两三岁的时候,她经常会对我说‘妈妈有些心情不好,让妈妈自己坐一会儿’。”
她看着他。
他继续说:“后来长大了,她会告诉我情绪是一种流动状态,开朗和阴郁都是交替的,就像白天黑夜一样,是自然规律。既然每个人都如此,就要学会调节,生气的时候先学习冷静,保持冷静是最好的调节方法。”
电影的对白仍在继续,他慢慢讲着这些她从没听过的话。
光影变幻着,照在他的侧脸上……童言开始还很羡慕,有这么理智的母亲,可后来又莫名觉得他肯定很可怜。
从小就学着自我调节情绪,是怎样的童年?
她不由自主又去扫了眼第三排,依旧浓情蜜意,忽然就发现自己的姿势,还有他为了说话的姿势,都这么让人,浮想联翩。
电影里进入了夜景,整场自然又暗了许多。
“要回去吗?”
是因为暗看不见,还是因为什么,他又靠近了些。
看了眼大屏幕,刘德华正在念着大段的抒情台词,她回头说:“看完吧……”其实真不知道演的是什么,可他看了这么久,总要看完结尾吧?
“那就看完吧。”他说完,脸孔忽然就凑近,低下头直接压住了她的嘴唇。
耳朵里,还听见刘德华在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相信’……
顾平生,还是顾老师?此时此地谁会知道?
几秒的静止后,他才微微侧头,彻底含住了她的嘴唇。太让人迷惑的场景,灼烧了她的思维。她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舌头有些甜也有些涩,好像红茶的味道。是刚才进门的时候两个人在门口买的饮料,健康的人永远都改不掉这个习惯……
她零碎想着,专心在不停变幻的光影中,不断不断地回应着他。然后就被他一只手就揽住了腰,身子半腾空着,贴在了他身前。
……
背景音安静下来,舒淇开始念着大段的对白。
“我小时候听广播,说幸福就像是玻璃球,跌在地上会变成很多碎片……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捡不完,但只要你努力了,你总会捡到一些的……”
童言听的忍不住笑,真俗,可真的动人。
顾平生察觉到,终于离开她的嘴唇,看她:“怎么了?”
她可不想给他重复这么白雪公主的对白……
就在他又要低头时,忽然就亮了场。
电影结束了。
童言忙坐正,新衣服已经掉到地上,她捡起来塞进纸袋。
亮场时,她才发现只剩下那对和这里,缠绵整夜的情侣终于分开,女生意味深长瞥了他们一眼。童言也木木地看回去,脑子里只蹦出一个词:晚节不保……
五点多走出电影院,冷得吓人。
还是漆黑的,没有什么人,坐上出租车时,司机估计是跑了通宵,黑着眼圈调侃说:“真浪漫啊,看了整夜电影?”童言嗯了声,忽然发现这样很好。
他听不见,所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她一早就给苗苗打了电话,请假没有去卖场。
难得不用打工的周日,竟就在顾平生家的客房,一直睡到了黄昏。晚上他送她回来,她特地让出租司机停到宿舍楼附近,没让他下车,自己走回了宿舍。
进门时,沈遥还以为她刚打工回来,踌躇了半天,才说:“我错了。”童言笑着踢了她一脚:“去去去,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话。”沈遥长出口气:“我就知道。”
她说完,马上拿起手机,开始笑嘻嘻地短信来短信去的。
不用问,也知道是和谁。
童言开始收拾这学期的书,
沈遥看了,忽然哀嚎一声“我的高数”。
边说边扔下手机,找出一叠卷子,开始填鸭式复习。
台灯光线里,沈遥做卷子的侧脸,让她有种想笑的感觉。等到整理完所有的书,下意识拿手机看时间时,她才发现仍旧是关机。
“你昨天,吃完饭去哪里了?”她忽然问沈遥。
“去哪里?”沈遥头都不抬,“带他们去我哥的酒吧了,不过,十二点多,那谁就走了。我今早和成宇吃了早饭,然后送他去火车站。”
沈遥刻意弱化说陆北,童言却知道他十二点之后,去了哪里。
手机打开,陆北的短信很快进来。
是早晨六点多的: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新街口豁口的糖耳朵和豌豆黄,放在了宿舍阿姨那里。下次再来看你。
陆北式的语气和脾气。
或者说,是对她,脾气好的出奇。
就如同当年初识。那时候,童言还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而他低了她一年级。那天轮到她班级值日,她正好负责维持初一年级的纪律,戴着红色袖章,在整个楼层走来走去。
她记得那个早晨,他是迟到的,斜挎着书包跑上来。
然后就被她拦住,指了指楼梯口:“早自习迟到,学校的纪律是罚站。”他高她几乎二十公分,低头笑嘻嘻看她:“小姐姐,饶命,我再被老师看到就要留级了。”
她眼睛都不抬:“罚站,或者扣你们班五分,自己选。”
话没说完,他们教室后门就被拉开,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留级生都大笑起来。
……
童言沉默坐着,删掉了短信。
下一条,是顾平生的短息:
早些睡,晚安。TK
接下来是长达五个星期的期末考试,王小如也终于彻底回来,准备应付这漫长磨人的考试季节。下周是公共课的考试周,宿舍里只有沈遥需要参加。
于是周一早晨,沈遥为了高数复习,六点多就爬起来开始做卷子。
童言醒来时,屋内只有一豆灯光。
外边已经亮了,可沈遥怕吵醒她们,没有拉开窗帘。
她打开台灯,想要在暖和的被子里看会儿书。忽然,顾平生就发来了短信:
醒了吗?TK
她忍不住扬起嘴角,回道:
嗯,醒了。
试着掀开窗帘。TK
她宿舍在一楼,睡得位置正好是窗边,她告诉过他。
而且她睡觉的时候,头就是对着窗户……
她伸出手,把窗帘掀开,看窗外。
晨曦中,他和法学院的院长并肩走过宿舍楼外的马路,老人家走的很慢,一步三摇着。他的视线则越过老人家的头顶,看向这里。
似乎看到了窗帘被掀起一角,他很快并拢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了下前额。
竟然……半是玩笑地用美式军礼,悄然打了个招呼。
第二十二章 洗手做羹汤(1)
因为进入了考试周,大部分的课已完结。
这周童言一直是在图书馆渡过,她和顾平生都有默契,尽量不在学校里有任何明显的交集。人言可畏,她没有遭遇过,却能想象到后果。
整本民事诉讼法,她已经翻了大半,整整六个小时后,才停止抄写概念,揉着手指关节。看了眼手机,六点。
她用笔尖轻戳着笔记本,很慢很慢地等待着。
身后很多人走过,有要去赶着去食堂吃晚饭的,有刚才下课赶来借书的,还有来趁着吃饭时间抢位子的……
手机忽然亮了下,悄无声息进来一条短信:
复习完了?TK
六点十分,是两个人说好的时间。
每天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十二点到六点,她要复习看书,杜绝短信往来。
她拿起手机,因为抄概念,手指已经有些用不上力气。
然后就这样很慢地按着键盘:嗯,看完书了。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你看完书。TK
你在哪里?
在你身后。TK
童言愣了,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他就坐在三排后的长桌尽头,只不过没有看她。而是半撑着头,看着面前班长递到眼前的书……
她回头的同时,倒是班长先看到了她,对顾平生说了句话。
然后,他回头,眼中带笑地看着自己,对班长颔首,也说了句话。
直到两个人走过来坐下,童言才明白班长大人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套题。班长自从坐下就频频给她使眼色,意思很明显,要童言和他配合,从顾平生的话里拿到尽可能多的考试题……
“童言,”班长翻了下她拿着的民事诉讼法打印教材,“童言无忌,别看诉讼法了,司法考试还远呢,难得碰上顾老师,多问问这学期的商事仲裁。”
难得碰上?的确五天没了,可短信从没断过。
童言不动声色看顾平生,他右手手肘撑在桌沿,身子斜靠在那里,也看了她一眼。
“顾老师,我个人觉得这个概念无比重要。”班长笑嘻嘻放下童言的教材,继续刚才的话题。
“很重要,”顾平生也拿过民事诉讼法,看童言在上边做的笔记,就在班长翘首期盼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其实,你仔细复习一遍,会发现凡是我讲过的,都很重要。”
童言暗笑,看班长吧唧吧唧嘴巴,很无奈看自己。
她只能装作纯良无害,不好意思对顾平生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没复习到商事仲裁……”班长彻底黯然神伤了,见和顾平生说了那么久也没什么有用信息,很抑郁地借口说吃饭,留下了他们两个。
他放下教材,又随手拿起了她的笔记本。
“在准备司法考试?”
她先是嗯了声,很快就点了下头:“今年没有报名,准备大四考。复习了四天的期末考,今天想换换脑子,就拿民诉看了。”
他继续看着她做的各种笔记。
她复习了一整个下午,思维已经有些迟钝了,索性趴在桌上,头枕着手臂去看他。
“一般法条,你需要看几遍?”他又指了指厚的像砖头一样的法律条文。
她竖起一根手指,自豪说:“一遍,我记忆力很好。复杂的就边看边抄一遍,基本四五年都不会忘掉。如果遇到很重要的东西,我还能立刻说出具体在哪本书,第几页。”
他眼中有惊讶,她更是笑得得意。
这种骄傲,不同于同学的竞争。更像是很小时背下九九乘法表,在奶奶的小学里给几个数学老师背诵,然后看到奶奶眼睛里的笑意。
想要优秀,只想让最亲近的人为自己骄傲。
“天生的文科生。”他毫不掩饰赞许。
童言温温笑著,手放下来,偷偷地碰了下他搭在桌子边沿的手,有些凉,应该是刚才从外边进来的,还没有热起来。她的手指刚才碰到他手背,就被他反手握在了手心里,很快攥紧。
两个人身后还有几个男生在看书。
这个角度被桌子挡着,虽然看不到,可还是让她紧张的要命……顾平生倒像没发生任何事,一只手继续翻着法律条文。
“明年几月考试?”
“九月,”童言心跳的有些乱,想要抽开,却徒劳无功,“你没考过吗?每年都一样的时间,应该……没变过吧?”
他摇头:“我没考过,好像也不太需要考。”
也对哦。
童言想起他只是大学老师,似乎没有硬性要求要考这种东西。
“我考了美国三个州的执照,不过回国了,也没什么太大用处,”他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笑著说,“平凡也考了美国两个州的执照,可是考中国司法考试,也不是一次通过,好像考了两次。”童言努力让自己不笑,可还是没忍住:“你是想让我不紧张吗……”
他始终闲聊着,她悄然动了下手指,看到他似乎笑起来,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平时图书馆里很少有人聊天,或许是因为晚饭时间,远远近近,都有人在低声聊着笑著,她心神不宁地坐了几分钟,终于告饶:“不是吃饭吗?我饿了。”
他好笑看她:“不闹了?”
“不闹了……”
她举白旗投降,无论是内心强硬度和脸皮薄厚度,都完败。
两个人特地去了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快吃完的时候,她才说出了苦读一周的等价心愿:“我这周都在复习,明天应该没什么事。”
整整一周没见,周六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和他在一起。
具体做什么?她也没想好。
最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只是换了个地方读书。
顾平生绝对是故意的,她坐在他书房里,难得休息时问他几个问题,或是随便聊两句,他从来不说中文……
他家里有地暖,房间里很暖和,暖和的让人想睡觉。
童言对着一个概念,抄了三遍,一个字不差,最后竟然都没有记住。她下意识将笔在几个手指间转动着,悄悄侧过头看他,过了会儿,他才似乎有所察觉,也放下书看她。
“先说好,”她伸出手,比了个禁止的手势,“让我休息休息,不要再说英文了……我这学期的六级已经考完了。”
“看完了?”他终于恢复正常。
她点点头。看了一星期的书,法条概念案例,案例概念法条……已经快傻掉了。
好在他也察觉到她深受折磨,终于放弃了继续监督的念头。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看外边灰蒙蒙的天。
是要下雨?还是会下雪?
她忽然想起刚来上海时,经常被宿舍三个人嘲笑:“那时候我冬天一上课,就觉得好悲惨,他们都嘲笑我是北方人还这么怕冷,”回头笑着对他说,“我简直没法和她们说,我第一次穿着羽绒服,却打着雨伞时是多么崩溃……从小我只知道冬天会下雪,却不知道冬天还有倾盆大雨。”
他随手剥了一颗奶糖,就着糖纸,把乳白色的糖块喂给她:“如果不习惯的话,不如毕业直接回去。”她咬住糖,含在嘴里:“肯定要回去,否则没人照顾我奶奶。”
这两年她已经很后悔了,因为想要离开很糟糕的环境,却忘了还有个老人,纪越来越大,需要照顾,也需要陪伴。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竟然真就下起了雪。
童言还没兴奋十分钟,就变成了雨。终究是南方,严寒撑不起一场雪。
“晚上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学校,”他似乎看童言吃的很开心,自己也剥了块奶糖,吃进嘴巴里,过了会儿才说,“是挺好吃的。”
她瞄了眼他手里的糖纸:“你吃的是什么味道的?”
“好像是红豆,”他把糖纸拉开,看了眼名字,“平凡从小就喜欢吃大白兔,我记得都是白色的,没想到现在也有红色的。”
她也是从小吃。
可没吃过红豆味……她转过身从书桌上的玻璃盘里找了半天,才哀怨看他:“你吃了最后一块,这里有酸奶和原味,没有红豆了。”
他笑著靠在书桌边:“没关系,还有我。”
说完就把她拉过来,圈在怀里,开始低头很认真地香香嘴巴……
两个人都刚吃完奶糖,唇齿甜的发腻,哪里能吃出是什么味道。这里不像电影院,没有迷惑人的场景灯光,没有急的要撞破胸口的心跳……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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