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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温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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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个就是午饭了？”
“可以这么理解！打开！”
她瞅了瞅他，笑着打开那盒巧克力。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被锡纸包着的巧克力。
“来！我给你三次机会！抓一抓！”他又笑着命令。
水晶越发纳闷，叫道：“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啊？”说着就伸手往那些巧克力去抓了一把，抓起的都是巧克力。
“再来！第二次！”
水晶只好又伸手去抓，这时她终于摸到了一个凉凉的金属环子。心里一凛，然后拿起。
是一枚钻戒。
她拾起这个东西，然后望着眼前的人：“凌宇，这个？”
他深深凝望她，温柔地说：“水晶，上一次我不是故意向他示威才向你求婚的，我是真心的！假如你就想找一个可以让你心灵平静的人，那为何不选我？我们彼此熟悉，有着足够的了解。我虽然没有徐铮的财势和地位，可我条件也比很多人好很多！我们可以过平凡而又快乐的生活，我们甚至可以一起申请去瑞士生活！”
他家境很不错，当作家完全是出于个人爱好，而非谋生手段。其实他爸爸早已经准备好让他进天海市财政局工作，再不然，他还可以进他舅舅的投资公司当副总。反正，他随时可以有一份稳定而富足的工作。
水晶嘴唇抖了抖，许久没说话。凌宇有些焦急，就抱着她的肩说：“水晶，我不要求你急着忘记他。可是，你起码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对吧？”
只觉得心里很暖，真的很暖。不管是出自何种原因，反正那种温暖是真切的。她落泪了。
对于凌宇，她非但不厌恶，况且他还是自己第一次喜欢的男孩。所以，既然如此，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他俯下头吻了吻她，深情地说：“水晶，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下个月就举行婚礼。好吗？”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她感到浑身微微一抖。他的唇很软很柔，就好像一片花瓣落下那样沾了沾她的唇。
她抬起头，笑道：“我明天晚上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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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跟李慧去韩国料理店吃过午餐的水晶接到了凌宇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怪异，好像还没睡醒：“水晶，我……我做错一件事了。”
水晶握着手机，愣然问：“你怎么了？”
他在那边用沙哑的声音苦笑：“你没看今天的报纸？”
水晶说：“我今早一直忙，现在才出来吃午饭呢！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她还真是有些焦急了。
他在那边痛苦地说：“水晶！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水晶越发焦灼：“你到底怎么了？”
他静了片刻才说：“我昨晚跟我妈说了我们要结婚的事，可是我妈坚决不从，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然后我一气之下出门喝酒了，那个暗恋我的女孩唐蜜跑来陪我。然后她送我回她家，当时我醉得昏死过去，第二天醒来后发现唐蜜躺在我身边……”
水晶一怔，然后苦涩而笑：“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唐蜜，就是那个一直缠着他的小粉丝，也正是徐铮的一个打杂小秘书。昨晚，很显然的就是，小粉丝趁着他情绪低落买醉之下投怀送抱，跟他上了床。
水晶只感到脑中一阵乱哄哄的。她的人生中，怎么老充斥这类恶俗的戏码？
“水晶，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失望？”他在那边有些焦灼地问。
水晶却说：“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女孩子，你确定跟她发生了关系么？”
“我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已经试图跟她联系了，可她一直关机！我觉得，她也许是因为害怕躲起来了。”
水晶按着自己的额头。
怎么又是这样？以前是徐铮为了自己和奶奶争吵，现在轮到凌宇为了自己跟他母亲争吵。她怎么每一次都会引起这样的事端？
莫非自己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她心里真的很乱。
也许，上天注定不让她云水晶得到一切。刻骨铭心的感情已经从她指尖里滑落，摔了个满地粉碎。而如今，就连一份最基本的平静生活都眼睁睁看着它要溜走。世上最后那个可以给她安定的人，也眼看着要离她而去了。
“水晶……我也对我很失望！我无法原谅自己！就算你可以原谅我，我也感到无地自容！我竟然……竟然犯了这样的大错！我虽然不记得我是否跟她有过事实，可是报纸已经写了我……”
水晶打断他说：“你现在哪里啊？”
“我家门口都是记者，我暂时不敢出门。”
水晶只好深叹：“你先别急！只要你什么都没做，媒体是挖不了什么东西的！一切都讲证据！”
万一闹不好，他以后的写作生涯绝对会大受影响，他在文坛上的形象也会备受打折。
“可事实我真的不清楚我昨晚干了什么！”
水晶闭眼说：“别管那么多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她刚放下电话不到一会儿，李倩妮把电话打进来了：“看到报纸了吗？”
水晶急忙说，“没呢！”
“报纸上说凌宇跟美女去夜店喝酒然后双双离去！水晶，这种男人你真的要嫁？他口口声声说对你好，怎么一转身跑到夜店泡妞去了？”
昨晚水晶跟母亲提起了凌宇求婚的事，试探母亲的态度。可李倩妮没什么反应，只是告诉女儿：凡事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
水晶心里越发纷乱，就说：“妈！那也许是个误会！凌宇不是那种人！”
可是，即使凌宇没跟唐蜜闹绯闻，他的母亲也坚决不会接纳自己嫁入家门，这才是铁打的事实！
接下来的两天，报纸都热烈报道了凌宇跟唐蜜的“风流韵事”，每一篇水晶都看了，越看越为凌宇担心。似乎就在一夜之间，那个叫唐蜜的女孩红了，跟知名作家玩了一夜情，难道不出名么？跟凌宇长期签约的出版社没任何回应，而凌宇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就这样，水晶没再跟他见过面。她甚至不确定他还在不在天海了。
那个让她爱得刻骨铭心的男人，已经远离了她；而现在，那个可以给她带来安定生活的男人，也远离了她。
个个都离开了她。到头来还是剩下她一个人。
这日一回家，她接到了来自银星山庄的电话，是许久未见的徐奶奶打来的，说林大夫有事找她。
林大夫是徐家的家庭医生，水晶只见过几次，并不熟悉，这会子却突然找她，就感到惊讶。秦叔的车接了她去银星山庄，果真见到林大夫坐在客厅里。
他一见到水晶就笑道：“水晶，很久不见了！最近身体还行吧？”
一边的奶奶对他说：“上次流产后，一直也没怎么细细调养！”
林大夫端详了一会儿水晶，然后说：“水晶，这些天有空过来天慈检查一□体吧！我美国的一个朋友过来了，是美国国家医学院研究院的一名成员！他对胃病特有研究，你明天让他给你做做详细检查吧！”
水晶一阵发愣，问：“为什么突然要我做这个检查啊？”
林大夫望着她一脸疑惑的表情，笑道：“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徐铮来找我，说是有次你喝酒后胃痛被送入院，还叫我请我的朋友看一看你的胃。我就根据徐铮描述的情况，发邮件给我那个朋友了，并请他过来中国一趟！他一直等到最近才有空，于前日到了天海！所以，你就过去让他看一看，让他想办法把你的胃治好！”
水晶怔住。
这时奶奶说：“反正专家都来了，就让他给你看看！”
林大夫笑着对奶奶说：“幸好我这个朋友有空来，不用水晶跑到美国去！”然后又叮嘱水晶，“你明天尽量少吃东西，我接你过去见那个人！”
水晶低头道谢：“谢谢林大夫！”
林大夫望着她笑道：“是徐铮强烈要求的，他一直很关心这事。”
水晶脸颊上一热，奶奶却低着头微微一笑。
30
30、微曦初露（修过） 。。。
第二日一早起来水晶没吃早餐，是林大夫亲自驾车接她去做检查。到了天慈，那个美国专家已在守候，是一个高瘦的白人老头。林大夫跟他简单用英文谈了几句，然后就有人领着水晶进去照胃镜。
照完胃镜稍作休息后，就被林大夫叫到那个专家面前。那个老头转了转蓝莹莹的眼珠子，然后开始用蹩脚的中文问水晶问题。问了几个简短的问题，比如她一天吃几顿饭？喜欢吃些什么？平时消化怎么样等等？水晶都如实地回答他了。
后来专家看了看林大夫，跟他低声谈了一下。林大夫随后笑对水晶说，“水晶，来，我们这边谈！”说着就带着她走到一边。
水晶急忙问：“我的胃究竟怎样？”
林大夫笑着安慰她：“他说你的情况不严重，就是胃功能有些弱，需要好好调养。还有，千万不要喝酒了，这是必须切记的！到时，我朋友会给你开一些药！希望可以帮到你！”
水晶万分感激地对他说：“谢谢林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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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水晶接到奶奶电话，说林大夫带来了她的药。
她去到银星山庄，林大夫拿起一盒药拿到她面前说：“水晶，这是两个疗程的口服液！这是不对外卖的药，是医院专用药，而且目前国内是没有的！对修复你的胃很有好处，你先喝两个疗程，每天三次饭后服用！期间一定要注意饮食，千万不要沾酒！另外，我会叫我的助手配几剂中药熬成汤汁给你喝，把你的胃调理好！”
水晶非常感激，说：“谢谢你，林伯伯！”
林大夫还是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谢谢徐铮！”然后又对她说，“我先走了！你记得按时服药，三次，饭后服！”
他走了后，一边的奶奶看着水晶，叹道：“小丫头，年纪轻轻就那么不注意身体！”
水晶还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里，听到这话急忙回神，笑道：“奶奶，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老人又轻轻问：“丫头，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奶奶突然问这样的大话题，水晶一下子还没想到怎么答好。在还没想好的情况下，她笑了笑：“奶奶，我以后尽量多陪陪您。”
“奶奶说的是你和小铮的事。”
水晶低下头看着茶几上的杯盏，没有言语。她当然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总想刻意绕个弯，不去触碰那些苍夷满目的东西。更何况，究竟怎么走，又岂是她一个人能把握得了？
索性不答。
奶奶又叹息：“如果不是我当初那么强硬，你们就不会像今日这样。所以，该说愧疚的人，是我。我原本是为了徐铮好，是出自对他的爱！可是，我爱的方式错了……假如上天可以赐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又怎会错过？”
水晶抬头，静静望着她那憔悴苍白的脸。
奶奶的声音越发哀伤：“假如时间可以重来，我当初一定选择答应让你们在一起！我当时听说你失踪了后，心里好像被人刺了一针那样！我知道广雄去找过你，那是因为我跟徐铮争执过，所以他才会找你叫你放弃徐铮。可我真没想到，你会那么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你走了以后小铮一直很低沉，对我的感情也很复杂！你走后的第一个月里，他几乎每晚都喝得烂醉回家，每次都要宋子谦送着回来，整个人也瘦得落了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半年后吧，他的心情才渐渐恢复。可是我心里一直不安！也就在那时，医院确诊我为胰腺癌晚期。当时我就想，好吧！这个病就当做我补偿他吧！假如可以让他找回幸福，我宁愿这个病来得凶猛些！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他难过，只要他开心，所有的痛苦就让我来承受吧！我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婆，而他正值年轻，人生刚起步！何况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
说到这里，奶奶咳嗽了几下，水晶急忙摸了摸她的胸口。
顶着深重的愧痛过日子，谁会过得洒脱？眼睁睁看着爱演变成伤害，谁又会甘心？
奶奶又问了句：“你真的不愿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满满的期待，听起来竟像是在哀求。
水晶低下头笑道：“经过一些事，徐铮变了，我也变了！我拿什么去保证他的幸福？我真的不知道。”
奶奶又说：“你知道吗？你流产后不久，徐铮去了一趟寺庙。”
水晶惊讶道：“他不是不信那些东西的吗？”
一个从不信佛的人竟会突然想到去寺庙，着实奇怪。
奶奶笑叹：“没错，他向来都不信那些东西的，活了三十岁一次寺庙都没进过。可是那次他突然叫宋子谦陪他去了一趟寺庙，捐了一盏灯。”
水晶听了这话，心内暗涛翻腾起来。
奶奶又说，“他说是为那个死去的孩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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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铮从美国SL公司总部考察回国的第二日中午，奶奶突然对他笑道：“徐铮，你还记得你兰芳表姑吗？”
徐铮轻轻放下报纸，笑道：“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他只知道自己有好几个表姑表舅，因为父母有很多表兄弟表姐妹。
“她丈夫有一个堂弟，这堂弟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三了，一直在北京读研究生，长得很不错！想介绍给你认识！反正你跟杨小妞也分手了，不如见一见，她们明日就从北京过来天海！”
徐铮轻轻点头：“好！奶奶您安排就可以。”
他目前在天海商圈可谓是名声大震了。那些待字闺中的名媛闺秀们都争着想认识他，甚至还不乏有想倒追他的人。
端着水果盘的燕子走了出来，笑嘻嘻地说：“大哥，网上说，你是天海市妙龄女子最爱也最怕的男人！因为她们想嫁你却又怕惹不起你！”
徐铮接过这话揶揄道：“那我就将她们全部娶过来，就一次性解决问题了。”
奶奶冷笑：“你净瞎说！”
徐铮这才认真起来，笑道：“奶奶，您急什么？您不要忘了我小时候您找人给我算过命，说我这辈子大富大贵，但就是会有个比较难搞的老婆！所以，我哪敢三妻四妾啊？”
奶奶不禁笑叹：“没想到你还记得那么久的事！那一次你才九岁呢！我还记得你那时候急得哭死了，还一直嚷着说长大后不要娶老婆呢！呵呵！”
徐铮也笑道：“那只是小时候的胡话罢了！”
奶奶看定他忧愁地说：“小子，你已经在婚姻上摔过一次跤了，那你下一个老婆到底会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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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徐家果真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奶奶的表侄女，也就是徐铮的表姑兰芳。另外还有她丈夫堂弟的女儿，姓齐，叫思婷。那女孩子圆脸肤白，眼睛也是圆溜溜的，长得很有福相。
这晚，徐铮按照长辈的意思，就带着齐思婷去外面转了转。两人去看了场电影，然后还去金悦酒店的咖啡馆坐了坐。期间，徐铮还送了她一条宝石项链。
齐思婷见了徐铮的外表后早已是暗暗欢喜了，又见他送自己那礼物，哪有不倾心的？早已经含羞带笑，芳心暗许了，一个劲叫徐铮日后要联系她。
待三日后他们回去北京之后，奶奶问徐铮，对齐思婷印象如何？
抱着豆豆的徐铮笑道：“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什么意思？就是说满喜欢她的？”
丁佩芸在一旁插嘴道：“妈！我觉得齐小姐不适合我们徐铮！”
奶奶笑问：“那你说说哪里不适合了？”
丁佩芸说道：“人固然长得可爱，但不够大气，气质差了点！还有，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徐铮接过母亲的话说：“这也没什么，好好调教一番也怕是不错的！我觉得她该不会比某人更难调教吧？”
奶奶接过这话笑问：“小子，你说的某人是谁”
徐铮自感失言，就笑道：“我是打个比方而已！”
“反正，我觉得那齐小姐不适合徐铮！”丁佩芸坚持己见。
徐铮笑道：“这就奇怪了，你们既然盼着我早日结婚，我是不嫌弃人家了，你们倒挑剔起来了！”
奶奶狠狠捶了一下他的大腿，低骂：“闭嘴！你今日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你对你自己的事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徐铮凑近奶奶，笑道：“奶奶，我早就看出来了，您找个北京妹妹过来，无非想试探我而已！”
“臭小子，那你说说，奶奶想试探你什么？”
徐铮放下豆豆，笑叹：“那您知道不就行了？”
奶奶冷笑：“鬼都知道你满心想的是谁！我就是想逼你一把，看看你会不会表态！上次我还以为你真的要跟杨小妞订婚，后来才知道是你不会真娶她，要不然我非阻止你的订婚仪式不可！你再把我这个老奶奶也蒙在鼓里的话，我就不饶你！”
徐铮在她耳边轻轻笑问：“您真的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奶奶故意说：“想我帮忙？求我吧！”说罢就柱起拐杖站了起来，徐铮急忙扶着她笑道，“奶奶，您真的会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徐奶奶在试探水晶、徐铮的心意鸟！哇咔咔！
31
31、他的胸膛 。。。
努力了几日，水晶终于从史蒂文处打听到凌宇还在天海。一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从杂志社打了部出租车到了他住所楼下。
上了电梯到了凌家门口后，她按了按门铃。一会儿有人开门，开门人是凌宇母亲。她一见到是水晶，立即板起脸孔想要关门，可水晶急忙用手狠狠按着门，门没有关上。
凌母狂躁地大声说：“你来做什么？你还嫌害得我家小宇不够吗？既然你早就定了要做富家太太，那为什么缠着我的儿子啊？我求你了，你别再来烦我们小宇了好吗？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出门就被那些记者追着问，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水晶叹道：“伯母，你先告诉我凌宇在不在家好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他不在！他已经去德国了！你别烦我们了，我们这里容不下你这个富家太太！走吧走吧！”凌母极不耐烦地嚷道，又打算关门了。
水晶正想再说话时，里面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妈！谁来了？”
凌母急忙回头喊道：“没谁没谁！哎呦呦，你出来做什么？”
可这时，凌宇已经走了出来，看到了门外的水晶。她默默望着他，望着他那张清秀而瘦削的脸。他瘦了，一双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抹深沉的忧悒。
“凌宇……”水晶低唤道，心里一颤，然后往前一步。
凌母看了看她，又往后看了看儿子，长叹一声，然后就走开了。凌宇缓缓上前，走到水晶跟前。寂静数秒后，他竟然没请她进屋。
水晶望着他那疲惫的脸，叹道：“凌宇，你瘦了。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在天海。”
他怆然而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本以为我可以做得很好，可是却什么都没给到你。”
水晶抬头望着他那温柔忧郁的眼眸，心底的酸楚慢慢涌起来。他的眼眸永远是那么柔情似水，那么温暖人心。曾经，他这双眼睛不止一次地暖着她的心房。
不管那件事的主谋是谁，反正他是无辜的受害者。因为她，他一直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痛楚。她太自私了，太天真了，她怎么能因为自己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庇护和温暖，就让他受到不该受的伤害？
她终于低切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怪你，哪里能怪你？其实我早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能改变什么。可是，我就是觉得我当年欠你一份感情，才会百般对你好，不顾一切对你好。当初你暗暗喜欢我却没有结果，而现在该轮到我补偿你，轮到我依恋你却没有结果！水晶，这或许是我俩的宿命！这样一来，我们扯平了。”
她含泪笑着。是的，当初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时，暗暗地迷恋他，执着地崇拜他，却注定没有结果。而到后来他们再遇时，她对他的情愫已经释然，而他却为她一直牵挂眷恋。
他和她，或许注定要擦肩而过。
“你有什么打算？”她问。
他淡淡一笑：“我前几日去了一趟香港，在那里呆了几日后，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不少。我打算去德国柏林。”
“那么远啊？”她诧异了。
她知道凌宇有个姑姑嫁到柏林去了，而且还在那里考了个医学博士。可惜，凌宇不喜欢学医，所以一直没去那边。
在读大学时，凌宇就不止一次对她提起过。他以后移民的话，不会去美利坚，他会选择德国，那个诞生了许多童话、有着许多美丽城堡的国度。他说，他一定亲自去那些童话里出现过的城堡走一走，看一看。
凌宇抬起头，带着一丝希冀说：“我姑妈在那边，所以我过去会有个依靠！那边有个华文杂志社，我打算去那里看看！”然后又低下头哀声说，“水晶，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努力都不会成为现实。因为，我知道不管你再怎么抗拒怎么回避，都无法改变你心里爱着徐铮的真相。”
水晶心里剧烈震颤起来，深呼吸一口后，苦涩笑道：“有些事，跟爱不爱没关系。”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心底的一块疤。揭不得，也抚不平。
凌宇继续说：“我和你虽然一直走得很近，近得似乎都可以触摸到彼此的呼吸。可是，我们的心却从未真正贴近过！你心里面有扇门，是长久上锁的，不对任何人打开。只有他，只有他来了，你才会开锁！水晶，这个是事实！在事实面前，我们真的很渺小！”
其实人世间最强大的东西，就是堆积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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