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空间养包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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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末世空间养包子
作者：彭染


、第一章

“啊！！！！”空旷的天台上只听见我的嘶吼声，“凭什么？！凭什么啊！？草草草！”
我是真的很憋闷，眼睛充血得厉害，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意识却格外清醒。我清晰的知道，我可能熬不过这个坎了。
你能想象一个刚刚读大一的女学生怀孕吗？不止这样，连孩子他爸是谁都不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我清清楚楚，可是那又有怎么样呢？人家付了钱买欢，我事后没有胆子去买避孕药，怀上了是我活该！
我的人生真他妈的点背！
狠狠灌了一口酒，我打了个酒嗝，这么多年的乖乖女没有碰过酒，现在想开了终于提了十几瓶啤酒，偏偏肚子里有个种。好不讽刺。
我没胆子啊，没胆子去买避孕药，没胆子单独去医院打胎，偏偏我有胆子接客……
咧了咧嘴，我不想这么丢脸的哭出来的，可是眼泪好像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啦哗啦，擦了又流，擦了又流，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不能去告诉我妈，她会拉我去医院，打掉我的孩子，再回家打断我的腿，一想到我的家人会鄙夷的看着我说：“读大学读大学，读出个野种来！”我就难以自制那种颤抖。
我找不到孩子他爸，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万一人家不相信是他的，万一直接用钱砸我让我生下孩子就滚，万一……那个男人的不确定性太大，我不能在他身上抱希望。
连我的好姐妹，一起从小学读到大学都是死党的陈梦，居然在陪我去了医院以后大肆宣扬，现在学院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不要脸的站街流莺，我在C大混不下去也全拜她所赐。
“老娘问候你一户口本！全是他妈的混蛋！男盗女娼……不要脸，出门被车撞死，在家被地震震死！我诅咒你一辈子……妈的，老娘没认清你丫是个什么心肠，是老娘活该……我对你不好吗？啊？多少年的姐妹了，这样伤我？陈梦你不得好死！老娘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的一切都被他们毁了，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不想知道，可能我也没有未来了。
可是真的很不甘，好想狠狠的掐着他们的脖子问一问他们还有没有良心，我不是超人，不是蟑螂，我也会哭会痛的啊！怎么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又灌了一口酒，脸上红彤彤的，被楼顶的风一吹，皮肤生疼，我也顾不着这些了，愣愣的杵着，双眼没有焦距。
上辈子我是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错，这一辈子要这样惩罚我？爹不亲娘不爱就算了，好好的，高考的时候突然阑尾炎，熬过来也只能报一个三本，这就算了，我从小存的读大学的钱被他们挪用，理由是我弟弟犯事了，要用钱把他捞出来，尼玛不捞也就十几天的事情，难道故意伤人罪让他在里面呆十几天都不该？那个钱是我存了将近十年的啊！
为了大学的学费，我做了以前我根本不想想象的事情，有时候连我都会唾弃自己的不堪，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没钱……我是真的很想改变我的命运，我想读大学。
好死不死居然怀孕了！我才十八岁，既不受未成年人保护法，又没有能力去抚养一个孩子长大，只有选择堕胎。我的好姐妹就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理由的把我出卖了……
人生还可以再悲剧一点吗？
既然已经没有希望了，还不如去死。
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大吼一声大哭一场，撕心裂肺的那种。我哭了吼了，可还是不够，我发泄不了心中的那股怨气，就算死，我也死的不甘心！
都说自杀的人会下地狱，那带着怨气自杀的呢？
我跌跌撞撞的翻上阳台，风吹的我裤管冷飕飕的，之前我很恐高，一直不敢站在高处看下面，现在什么都豁出去了，发现高处的景色还蛮不错的。
至少在八楼看下去，那些聚集的人只有一点点大，跟蚂蚁一样。
“公元前我们还太小，公元后我们又太老，没有谁见过，那一次真正美丽的微笑。时光和和机遇是很美妙的东西，不是所有正当好年华的女孩都能在最曼妙的岁月里遇到爱她的男孩，也不是所有光鲜亮丽的都能集中在最好的年华里璀璨发光。”
我念着海子的那句诗，以前光是觉得美就背了下来，现在才发觉，那是多么适合我现在的处境。
只是有些对不起我的宝宝，虽然在我的肚子里还不到一个月，可我已经决定带着他一起离开人世，很抱歉没有让宝宝看见阳光和春天。
他还小，没有权利拒绝我的决定，如果他有意识，一定会憎恨我这个没有担当的妈妈吧？
我只能说对不起。
闭了闭眼，时间差不多了，再也没有理由呆在世上了。
我纵身一跳，膝盖有些发软，猛烈的风吹的我什么也听不见，耳心疼的不得了，我也没有睁开眼睛，我还是没有胆子面对死亡。
突然一顿，像是什么拉住了我的后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松了，我毫无意外的栽下去，却没有预料中的那么疼，头先着地，磕的“咚”的一声闷响，有股热热的液体从额头流出去，全身都凉了。
也许我的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吧？
再也不用看到他们令人作呕的脸和卑劣的自己，我应该庆幸的。
小腹一缩一缩的疼，我忍不住弓起身，发出嘶哑的声音，对不起！宝贝对不起，一定很疼吧？我是个坏妈妈，我……那一刻我突然后悔跳楼自杀了，我应该忍，把孩子生下来再死，他的性命不该由我这个妈妈来结束……
意识开始昏沉，我听见耳边有很多杂音和哭叫声，费力的眨眼，看到的是他们急忙奔跑的脚和鞋子。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进入了我发烫的脑子里，很不舒服的异物感，我蹭着地想要把那个东西弄出来，头上伤口更多，但是我的手脚都没有力气。我能够感觉到那个东西在我的大脑里游曳，一股恶心的感觉让我开始想吐，呕了呕，又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我快要死了吧？
死了就解脱了吧？
“快点！救人啊！还没有死！！！快点，担架……”　　“注入血袋，A型血，600毫升……”　　“病人心跳减缓，出现房颤……”　　“注入肾上腺素”　　“电击……”　　“电击一次无效……电击两次无效……电击……三次……”“电击无效，宣布死亡。”
迷糊中我只看见手术室的灯亮的不像话，闭上眼都是那种刺目的感觉。
很累了，我想睡……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2012来了，大家抢蜡烛了吗？其实……不是我不想去抢，主要是拼不过那些大妈……


、第二章

再睁开眼的时候，全是蓝色，我恍惚了很久，才想起来好像是天空？
我怎么会在这里？天堂？不不，不会的，我该下地狱的。这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好久好久，我挣扎着坐起来，我躺着的是一片黑色的土地，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在鹅卵石上缓缓流过，我的背后是一件破败的茅草屋，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就连最远处，都是一片雾气，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摸了摸肚子，还好，孩子还在。
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没有痛觉，看来真的是最后的美梦了。我笑了笑，爬到溪水边喝了几口水，味道甘甜清新。
这样的梦境终会消散的吧？到时候我会到哪里去呢？
没有答案，估计爸妈知道我的死因以后，脸色会很不好吧？会觉得耻辱吗？
眼眶湿润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太纯净，肮脏的我只会玷污这里，真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出去，我要出去。
光景一变，我愣愣的看着银色的铁皮，这是什么梦？
好久，久到我觉得呼吸困难了，终于憋着气，在狭小的地方用力一瞪！我滑了出来？！
这是哪里？
拿着表在填写什么的工作人员抬头，他慢慢的瞪大眼睛，嘴唇颤抖，我觉得我现在头上这鲜血淋漓的模样一定很恐怖，吓得他尖叫一声，“……啊！……诈尸！……”
我迷茫的看着他，这已经不像是做梦了，他的表情也太真实了一点，但是，这是哪里？
很快有人闻讯赶来，我头一阵阵发晕，忍不住栽在地上，“我没……死……”。然后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接下来，我又进入了那个蓝天清溪的世界，还是那么安静，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黑土地上什么也没有，茅草屋也要塌不塌的模样，但是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好像回到了家……
家？
我笑了笑，趴在地上笑的出了眼泪。
呆久了，有些口渴，我又是照着之前那样子到溪边喝到饱，然后沉默的呆着。
这是梦境，那么刚才就是真实吧？看那个环境，好像是……太平间？我怎么会到太平间？医生没有治好我就把我送到那里去了？！庸医！全是庸医！草菅人命！
不行，我要出去……
我睁开眼，年轻医生也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你……你没有事吧？”
我要是知道我有没有事，还要你们医生干什么？
旁边一个好听的男声说：“既然醒了，应该就不会成为植物人了吧？那就好，也不枉我把你送来医院。”
是一个陌生人救了我？我还没有死？
“安心养着吧，宝宝没有事情。”他又说。
我因为这句话安心了，躺在床上，喉咙疼，说不出话来。
年轻医生笑着叹道：“你命真大，八楼跳下来都没有死，你流了一地的血，差点就救不回来了，还好是A型的。而且最逆天的是，心跳停止了，电击无效，你的尸体……抱歉，你的身体都被推到停尸房准备拉出去火化了，你居然醒了，你知不知道那一次吓得老王差点心肌梗死啊？呵呵。”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那个地方挺闷的，尸体都横着放在一个小小的长方形铁盒里面吗？
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我要是再迟一点醒来，就在焚尸炉里了。
“别说了……她可能很累了，让她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吧？”男生说，“我是欧燃。”
欧燃？我记得住。那是我们大学的学生会的会长，之前我还和陈梦一起笑他是“偶然”来着。
只是……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舔舔嘴唇，疑惑的看着欧燃。他微笑：“渴了吧？不过刚刚醒，不能喝水，我用棉签给你蘸点梨汁吧？”还不等我拒绝，他利落的拿起水果刀开始给梨削皮，往常在我手里不听话的梨居然在他手里服服帖帖的，他的手指很漂亮，纤长白皙。
我再抬头时，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欧燃坐在陪护椅上静静的给梨削皮，轻皱着眉头，仔细认真的模样。
欧燃和我互不相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救我，但是……我看着平坦的肚子，不管怎么样，他给了我的孩子一个生活的希望，不是吗？我已经想通了，之前跳楼真傻！我就该好好活着，扬眉吐气的活在他们面前，该报复的就报复，该气的就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想到这些，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欧燃有些不好意思，“我的样子很傻吧？”
我摇头。
“其实……弄瓦，不要轻易拿性命开玩笑，万一有个什么，你，你能够安心的对你的宝宝吗？”他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死，但是，请你为自己活，好不好？”
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做傻事，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不会伤害自己。我有那样孤单的童年，可是我的孩子应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未来。
十八岁的妈妈并不是很稀奇，如果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也差不多就这个时候结婚生子了，我又算什么呢，再说，古代的那些女人十八岁正是生孩子的大好年龄呢。
所以，我也就对欧燃微微笑了一下。
“你能想开，我就放心了。”欧燃的五官很英俊，笑起来的时候表情柔和，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想要成为他的朋友。
他把梨切成片，放在一个碗里，然后用水果刀的刀背用力碾压，弄出一些梨汁来，轻轻的用干净棉签蘸了一些，放在我面前，我点头，他才微笑着慢慢涂着我的嘴唇。
看着他清晰的睫毛，我有些难为情，毕竟我和他不是很熟悉，这么暧昧的姿势，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他看见我的抗拒，脸上笑意深了一点。“放心~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愣，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好吧，这个笑话真冷，我咧咧嘴，心情好了一点。
“不要紧张，我也只是给你蘸点梨汁，补充一□力而已。”欧燃说，“等舔一舔这个，你就睡一觉吧？休息对身体康复有好处。”
第一次有人这样温和的对我说话，我莫名的有些鼻子发酸，可能是受伤的人情绪要比较敏感一点吧？
“乖，晚上想吃什么汤？”他笑着看我。
我说不了话，直摇头。
“好吧，我都忘了你还不能说话。这样，今天我先给你做红枣鸡汤，好吗？”他带着征求的眼神看我，但是我拒绝不了。第一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对我好，第二……我有些贪恋这样的温柔。
“早点休息。”欧燃说，然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笑着和我告别，然后离开。
我看着关上的门。心想：难道跳一次楼我的霉运就过去了吗？这样的优质男，以前就算是我倒贴，都不可能理会我一眼的，一定是我的幻觉吧？
不过身体确实很疲惫，我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也就阖上了双眼。



、第三章

我是被香味唤醒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睁开眼睛，一盏橘黄色的灯下，欧燃安静的看着我。目光沉静而轻柔。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刚想伸手摸摸脸，被他抓住手腕。
“别动，你身体还虚着，好好躺下。”他扶着我的肩膀。“医生说麻药差不多过了，可能会有点疼。”
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察觉到一样，痛意突如其来，身体各处像是被卡车狠狠碾压过，疼的我手指发颤，重重的捏着床单一角，脸色惨白。
我到底哪里受伤了？断手还是断腿？或者瘫痪？我吓得嘴唇发颤，在外人面前，本来想要留一个面子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装作没有哭过也不可能了。
“一切都很好，你的身体还是完整的。好了，别哭了，都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他好笑的看着我，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
是吗？那就好。一颗心落回原位。
“欧燃……多少……时……候了？”我问。
“现在是9点，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深度睡眠是机体对自身的保护，没有关系的。”他说，我看见他的眼睛好像有一点发红，胡茬也长出来了一点。
“……谢谢。”如果没有他，我怕是真的没有救了。所以救命恩人这个词绝对是名副其实。“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不用谢，你安心养伤，等好了再报答我好了。”他笑。
我点头。
“和你开玩笑的，还当真啊？都是同学，我也只是顺手而已，别放在心上。”他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摸到冷汗，皱了皱眉，“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进来？我看你好像受不住了一样。”
他到卫生间弄了一张温热的湿润帕子，一点一点给我擦着额头。
“……还好……不用麻烦了。”我说，嗓子沙哑的厉害，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
“好。”擦完冷汗，他舀了一碗鸡汤，等着汤冷却。“之前答应你的红枣鸡汤，晚上你没有醒，我就自己吃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失笑，怎么会？
“我的手艺可好了，你尝尝。”他环着我的腰，尽量不碰到我的其他地方，用一个枕头垫在腰上，这才舀了一勺汤，吹冷了喂到我面前。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过这个待遇，有些不习惯，刚想说我自己来，他说：“之前我妈死的时候，我就特别想要这样喂她喝汤，她没给我机会……我练了很久才学会把汤弄得好吃一点，我妈就没了。你让我喂你一次，好不好？”
我能说什么？只有沉默。
难道和他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劝他节哀？面对这个已经能够用微笑面对一切的男生，我连一句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感觉说了会是一种亵渎。
默默的躺在他的怀里，喝完一勺橙黄色的鸡汤，甜滋滋的，还有枣香味，我砸吧了一下嘴巴，不客气的说：“还要。”
他一笑，依法炮制的又弄了一勺吹冷了给我，好不容易把一碗鸡汤喂完。
“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他笑，“你喝汤，我吃鸡肉，搭配的多好啊。”
说的也是，我也就看着他吃他的“晚饭”，吃相很斯文，胃口也好，看的我都有一点饿了。
他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说：“你现在身体还弱，不能啃骨头。”
这么大人了还被人说馋嘴，我有点脸红。
像是不忍心看我这样的馋样，他笑道：“这样，明天我给你弄鸡蛋羹吧？放一点香油和生抽，闻起来香香的。”
“嗯。”我点头。
“对了，我不知道那个叫‘陈梦’的人和你是不是真的很要好，毕竟……唉，她今天下午的时候来探望你，我说你还没有醒，就把她赶回去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他问。
“……陈梦？”我顿了顿，“下次她再来，麻烦帮我挡住她。我……不想见到她。”
我很想收拾她一顿，但是考虑到我肚子里这个脆弱的小家伙，我不得不思考一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总有机会我要把这局给扳回来！
“好，我明白了。”他笑着说，“学校那边我帮你请好假了，不会有事的，等你好了就回去上课。”
我这个样子，还能上课吗？
做鸡、未婚先孕、自杀，我拿什么去面对那些同学和老师？一定会很鄙视的看着我吧？说不定那些男生还会用不堪的眼光看我，女生嘲笑我的卑贱不要脸……我受够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去？可是，我这个样子能够回家吗？除了大学，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不要想太多了，对身体不好，老人们都说要是怀孕期间孕妇思虑太大，会影响孩子的发育的。”他说，“虽然万幸的是你身上没有骨折之类的，只有头部有一个小口子，但也要好好养养，不然以后容易头疼的毛病。”
“谢谢。”我真诚的说，被他这么一讲，也不敢想那些槽心的事情了，赶紧闭上眼睛。
照理说二十几天的宝宝还没到让我嗜睡的阶段，可是一闭眼，我就有些睡意，本来还想再和他说说话的，睡意一上来，只好招呼他：“要不你先回家吧？我……以后我会把医疗费还给你的。”
他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弄瓦，之前手术的时候签协议书，我是用家属的身份签的……联系不到你的爸妈，所以冒昧了。”
眼皮沉重的撑不起来，我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心想赶紧让他回去吧？守着我睡觉多累啊，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一直守着我，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总觉得对不起他。
恍惚中，我好像听见他又说了什么，一会儿在耳边一会儿又隔得老远，模模糊糊的听不大真切，我想要勉强打起精神听完他说话，但是实在昏沉，一眨眼又给忘记了。
彻底放松下来，我陷入黑甜的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天气很好，你们那里呢？


、第四章白捡一个儿子

收拾好柜子里的东西，在医院里带了一个星期，简直连身上都有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我的东西不多，都是欧燃买的换洗衣服，还有几套内衣，我都不知道欧燃的脸该红成什么样才给我买到。大小有些不合适，不过有就好，别的也在乎不了那么多。
“弄姐，你的男朋友真的对你好好啊，笑起来眼里好像就只有你一个的样子，你真幸福。”帮忙收拾床铺的小护士笑着说，“好羡慕，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
我愣了愣：“他不是我男朋友。”
“弄姐不好意思了吗？”小护士笑嘻嘻的，“不是男朋友会亲手给你削苹果？会给你熬鸡汤？别蒙我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真的不是。”我好笑道。
欧燃只是好心而已，帮我这么大的一个忙，可我是什么样的名声，难道还非得让他跟我一样被别人说闲话吗？我不能这样对他，就算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弄姐的爸妈？他们一定很忙吧？”小护士问。
我心里有些恼怒，忍了忍，说：“没什么，你收拾完就会护士站吧？我可以打包好的。”
她可能也听出我的恼意，吐了吐舌头，叠好床就出去了。
我也知道不该这样随便朝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发火，但是我真的很不想有人提起我的家庭，因为我找不到借口告诉他们，为什么一个女儿跳楼又怀孕，爸妈家人一个都没有出面。
很可笑吧？明明自己知道，但是就是不许别人提起。
门被敲响，三长两短，温和又规矩，一听就知道是欧燃来了。果然，他推开门：“收拾好了吗？我把车子开来了，就停在停车场里。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学校。”
我慢慢说：“不好吧？被人看见了，你面上也不好看。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的。”
“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舍得打车？一定又是乘公共汽车。弄瓦，我没有恶意，你可以拒绝我，但也考虑一下肚子里的宝宝吧？”欧燃无奈的说，“就这么放你走，我也不放心。好歹我也算半个学长。”
实在没有拒绝他的理由，欧燃总是这样，给一个人选择的同时，往往把理由摆在面前，让那个人无路可选。这样的人才不用来从政，真是太浪费了。“好，等一会儿我把油钱给你。”
他摇摇头，拿起我手中的背包。“你都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