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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离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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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你可满意了,破坏了我的幸福,你很得意吧?”
  破坏她的……幸福?
  辛至焕震撼,呆望齐菲菲,她挺直地站着,容颜漠然,明眸凝霜,她没有掉泪,甚至神情没有一丝悲凄,但他却觉得,她对自己的指控无比严厉。
  原来她对方家俊用情已那么深,原来她是真心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可他,却破坏了她即将到手的幸福。
  这就是他回来的目的?就是他故意延宕离婚的用心?为了毁灭她的爱情,夺去她的幸福?
  辛至焕痛着,痛的不是受伤的鼻梁或嘴角,而是胸口,缠结着一股难言的酸楚。
  “恶~~”
  辛灼的酸液忽的涌上喉咙,他弯身,呛咳着,吐出一团粘稠的秽物。
  他真的喝醉了,醉得做出不该做得事,伤了不该伤的人……
  “你没事吧?这给你。”她见他呕吐,竟还过来拍抚他背脊,递给他一叠面纸。
  他不敢相信,愕然回望她。
  她看着他狼狈的脸庞,幽幽叹息,主动抽出一张面纸,替他擦拭疼痛的嘴角。“又是血,又是这些脏东西,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很糟吗?”
  他看起来很糟?这是对他的关怀吗?在他恶劣地捣乱她的人生后,她仍愿意对他付出关心?
  辛至焕心弦急骤颤动,怔怔地望着她,像个失去自我意志的傻瓜。
  她睇着他迷蒙的眼,深深地,像要望进他眼潭最深处,良久,又是一声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你喝醉了,走吧,我们回家。”
  宿醉的感觉真难受。
  隔天早上,辛至焕醒来,只觉得太阳穴附近血脉搏动,像有个人拉着根钢弦来回刮扯,疼痛不堪。
  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更笨的是,不该混着酒喝,昨夜他为了在一干老同学勉强逞强,连干了好几杯威士忌混啤酒制成的“深水炸弹”。这下果然把自己炸得头疼欲裂了。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辛至焕微踉地下床,扶着头,走两步停一步,摇摇晃晃地来到客厅,看见正在做瑜伽的齐菲菲,悚然一惊。
  对了,他怎么忘了?昨晚他闯下大祸,重重伤了她的心。
  他该如何是好?
  辛至焕倚着吧台站着,不知所措,想唤她,道声早安,却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打扰她。
  “你醒啦?”反倒是她瞥见他,先跟他打招呼。“吧台上有一杯解酒的果汁,喝了吧!”
  解酒果汁?
  他愣了愣,视线一转,果然看见一杯果汁,暗红色的液体,阴沉得很奇怪。
  “这什么?”他端起杯子一嗅,刺鼻的味道令他急急撇过头。“是我最讨厌的番茄?”
  “没错,就是你最讨厌的番茄。”她盘腿坐在地,眼帘半闭,似笑非笑。“我还加了点莱姆,你多喝点,对治疗宿醉很有效。”
  他蹙眉。“你是故意的吧?”明知他最恨番茄,却偏偏调了这种醒酒饮料,他相信一定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我听说蜂蜜柠檬水也能解酒?”
  “没错,可是家里没有蜂蜜了,只有番茄。”她淡淡地解释。
  才怪!她是故意恶整他的。他控诉地瞪她。
  “快喝,喝完才能吃早餐。”她轻淡的扬嗓,不疾不徐的语气却隐含一股命令的威严。
  他眨眨眼想抗议,但忆起自己昨夜铸下的错事,又自觉理亏,只得捏着鼻子,分成几次,将难喝的饮料硬吞下去。
  喝毕,打了个恶心的嗝,好想吐。
  她正好做完瑜伽,一面拿起运动毛巾擦汗,一面将无线话筒递给他。
  “刚你妈打电话来,要你回电。”
  “我妈打来?”辛至焕愕然接过电话筒。“她说什么?她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是我告诉她的。”她冷冷睇他。“你回台湾,居然都没跟爸妈说一声,他们很生气。”
  “那是因为——”他哑然。若是让那对爱管闲事的父母知晓他在台湾,而且还赖在她家,肯定会在他耳边唠叨不停,他别想清静度日了。
  “我已经帮你跟他们解释,你因为工作忙,还没时间回去,但他们知道你现在住我这边,对我们的关系很好奇。”
  “好奇什么?”
  她送他一枚白眼,眼神写明废话两个字。
  “当然是以为我们关系变好了。”她轻哼。“这六年来,我们一直分居两地,他们老早就知道不对劲了,也料到我们迟早会离婚,可你这次回来,却是住在我这儿,他们当然会觉得奇怪,也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不切实际吗?辛至焕涩涩的咀嚼这番话。
  “所以我想,你最好跟他们说清楚,免得老人家误会。”她叮咛。
  “知道了。”他撇撇嘴,懊恼又无奈,不情愿地按下回拨键。
  铃声两响,对方立刻接起。
  “是我。”
  “死小子!你总算记得打电话回家了!”接电话的不是辛妈妈,而是辛爸爸,一听见儿子的嗓音,立即爆出粗吼。“你怎么回事?刚你妈打电话给菲菲,才知道你两个礼拜前就回台湾了,既然回来了怎么都不跟爸妈说一声?!”
  好吵。
  辛至焕稍稍移开话筒,缓和一下父亲如雷的音量,他的头好痛,禁不起这样的高分贝。
  “老爸,我宿醉,你说话可以小声点吗?菲菲不是帮我解释过了?上头是派我来台湾成立分公司的,为了处理这些事,我很忙,没空回家。”
  “你这只是借口!没空?拨个一、两天回来看看你老爸老妈,很难吗?亏我们把你拉拔这么大了,供你念书供你吃穿,结果看看你这不孝子是怎么报答我们的?”辛爸爸完全不买他的帐,照样咆哮。
  饶了他吧!辛至焕深深呼吸,伸手揉太阳穴。“好好好,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就回去好吗?”
  “你回来干什么?要来就连你老婆一起带回家来!”
  要他带菲菲回去?辛至焕愕然。“可是她……她在台北这边也很忙,你知道吧?她最近又要开一间新餐厅,应该没空回去。”
  “我听你在放屁!”辛爸爸很不客气地呛儿子。“菲菲再怎么忙,每个月都会回来探望我们两个老人家,哪像你这么不孝?一出国像搞丢一样,回来算我们捡到!”
  吼,他这个做儿子的形象有这么糟吗?
  “老爸,你听我说——”
  “总之你把菲菲给我一起带回家就对了!就这样,不说了,再见!”辛爸爸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很干脆地挂电话。
  留下辛至焕傻傻执着话筒,愣在原地。
  齐菲菲察觉他神色不对劲,扬声问:“是爸吗?他说什么?”
  他叹气。“他要我回家一趟,而且一定要带你一起去。”
  “好啊。”
  “什么?”
  “这两天我比较有空,刚好也正想回去看看他们。”
  “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回去?”他难以置信。
  她蹙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回去,并不是为了你,而是爸妈算是我公公婆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很照顾我,我去看他们也是应该的。”
  “嗯。”他怅然,感到一阵淡淡的失落。也对,他在想什么?她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他而陪他回家。
  “我要做早餐了,你想吃什么?”齐菲菲不理会他惆怅的反应,迳自走进厨房,取下咖啡罐,准备煮一壶浓浓德尔咖啡。
  辛至焕看着她纤柔的倩影,忽然觉得自己欠她很多,这六年来,他远走国外,家里的两老等于是由她负起尽孝的责任,加上五年前她母亲去世时,当时人在欧洲出差的他,连出殡都没来得及赶回来相送。
  当时,她是怎么独自撑过那段最痛苦的时期呢?
  他很想问,却也明白她肯定不会对他说。他们的感情并未好到可以互相吐露心事。
  “你想吃什么?”她又问一遍。
  “都可以。”他扯唇笑笑。“只要你做的,我都吃。”
  这回答让她震了震,羽睫翩扬,微微迷惑地睇向他。
  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相凝。
  第4章(2)
  她该拿这男人怎么办才好?
  清风徐徐的黄昏,彩霞满天,齐菲菲与辛至焕弯下身,在辛妈妈细心呵护的菜田里摘菜,她悄悄看着认真拔萝卜的他,心弦不禁牵扯。
  从他强势回归的那一刻,站在她面前,用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睥睨她,她便知晓,他这次回台湾,是为了惩罚她。
  定下游戏规则,说要照他的规矩来玩,她得先帮助他当上总经理,他才愿意与她离婚。当时她便猜到这也许只是个漂亮的借口,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更令她清楚地认知,他不过是为了绑架她的时间。
  为何要这么做?
  当然是不乐意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自由快乐地双宿双栖,他想捉弄她、折磨她,借此满足报复的快感。
  他成功了。
  那夜,家俊目睹两人游戏的亲吻,醋劲大发,愤然离去,拒接她电话,断绝与她的联络。
  他达到目的了。
  既然如此,他该是得意洋洋,该是乘机嘲弄她、羞辱她,将她的尊严践踏到底才是,为何反而对她露出愧疚般的迷惘神情?
  那夜之后,他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狂妄与傲慢淡逸了,孩子般的幼稚别扭更明显,明明想讨好她,却总是装成满不在乎。
  两人来到花莲后,他对她的态度更是殷勤,她说好久没吃到花莲有名的扁食,他立即开车去那家最有名的店面买回,她说想骑单车看日出,他半夜便坐在客厅打盹等她,她答应他妈帮忙拔菜做晚餐,他兴致勃勃地硬要跟来。
  他是出入华尔街的白领精英,却陪着她在菜田里洒水挖泥土,弄得尘霜满面,双手脏兮兮。
  更糗的是,他连一根萝卜都拔不起来。
  “这东西要怎么拔啊?”看他研究老半天,拔了一半又卡住,她实在很想笑。
  “所以说,你干嘛跟来呢?你根本不懂怎么拔菜种菜。”她柔柔地揶揄。
  “谁说我不懂?”他不服气,拍拍沾染泥土的手,指指一旁的菜篮。“你看看那些,都是我拔起来的啊!”
  “是啊,真厉害。”她笑笑,走过去检视菜篮内一把把菜叶。“这个小白菜,最嫩的部分都被你摘掉了,这个番茄,根本还没熟透,你急着摘下来干什么?这个九层塔,唉,都被你揉烂了。”
  “什么嘛!”他听她逐一挑剔,不悦地努努嘴。“那你就很行吗?你还不是跟我一样都在都市过生活,就不信你对这些农事就很强。”
  “比你强好吗?”她笑着反驳。“我每个月回来,都会跟你妈一起巡菜田,还有,你忘了以前我跟我妈也是在菜市场讨生活的吗?”
  他眨眨眼,哑然无语。
  “所以我这方面的资历绝对比你强,不用怀疑。”
  “呿。”他不情愿地嗤一声。
  “哪,你看着。”她示范给他看。“拔萝卜不是光用力就行的,你得找到窍门。你先握着这叶子,轻轻摇动让土壤松软,抓牢了,再拔出来……就是这样。”
  她利落地拔起一根完整的萝卜。
  他星眸一亮,很佩服又很惊羡,但很快地,又连忙掩去敬佩的表情,撇撇嘴。“看起来很简单。”
  “那你试试。”
  他眯眼,抓住萝卜头,照她的指示先行摇晃,松软土壤,然后用力一拔——
  萝卜没拔出来,人反而整个坐倒在地。
  她见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声如清脆的风铃,摇荡他的心。
  他很窘,可听着她的笑声,又觉得很甜——也罢,能得佳人粲然一笑,他就出点糗又何妨?
  辛至焕撑地跃起,拍拍沾染尘土的臂部,一派潇洒。
  齐菲菲望着他,眸光随着他的动作流连,他穿着帅气的牛仔裤,完美地衬托出修长的双腿与紧实的臀部。
  她知道很多女人会为那性感的窄臀打上满分,尤其当他全身赤裸的时候……
  她倏地一凛,用力摇摇头,甩去脑海里不合时宜的粉红画面,真是太糟糕了,她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幻想?
  “你怎么了?”他奇怪地望她。“不舒服吗?脸红红。”
  是吗?她脸红了?
  齐菲菲惊慌地伸手,抚摸自己微微滚烫的颊。“我可能……嗯,天气太热了吧。”她胡乱找理由。
  “会热吗?我觉得凉凉的挺舒服的啊。”
  “因为……你根本没认真拔菜,当然不会热。”她用手在颊畔扇风。
  “谁说我不认真?我很认真好吗?”他又被激到了。“拔萝卜是吧?哼,我拔给你看!”
  他蹲下身,重新抓住方才那个不听话的萝卜头,摇晃、用力,这回,总算成功拔起。
  他先是惊讶,仿佛不敢相信竟会如此顺利,接着,欢呼地举起。“看吧,我拔起来了!”
  他昂然挺立,举高卖相看来不怎么样的萝卜,像凯旋归来的战士举着某个荣耀的战利品。
  夕阳映在他的脸,柔化了他原本略显阳刚的线条,让他更像个孩子了,一个率真可爱的大男孩。
  她看着,心湖仿佛被人投落了一颗颗小石子,泛开圈圈涟漪。
  吃过晚饭,齐菲菲进厨房帮婆婆洗碗,辛至焕则陪父亲在客厅小酌。
  “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辛妈妈接过儿媳妇洗好的碗,拿抹布擦干,一面低声问。
  对这个问题,齐菲菲早有心理准备,不疾不徐地又洗好一个碗,才装傻地扬嗓。“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懂的。”辛妈妈可不吃她这一套,直接戳破她的谎言。“老实说,至焕这次回来,是打算跟你办离婚的,对吧?”
  婆婆问话太犀利,眼神太敏锐,齐菲菲情知躲不过,只好点点头。“嗯。”
  “我就知道。”辛妈妈叹气。“想想你们也分居六年了,拖拖拉拉的,这离婚手续早该办一办。只是……”
  “只是什么?”齐菲菲听出婆婆有弦外之音。
  辛妈妈直视她,既然话说开了,索性点得更明。“我看你们这次回来,感情好像还不错,也没吵架,看至焕还跟你东奔西跑的,挺黏着你的。”
  “他不是黏着我,他是——”
  “是怎样?”
  该怎么说呢?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他的意图。
  齐菲菲微窘地摸摸鼻子。“总之不是妈你想的那样子。我跟至焕,我们……不可能了。”
  “真的不可能了吗?”
  “嗯。”
  辛妈妈蹙眉,一脸惋惜。“真可惜,我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妈疼我,爸爸也是。”齐菲菲迎向婆婆真诚且关怀的眼神,忽的感到很歉疚。“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呢?傻孩子!”辛妈妈宠爱地拍拍她。“又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你跟至焕有缘无分吧!唉,算那孩子没福气,不懂得好好把握你这么一个好女孩。”
  她跟他,是有缘无分?
  齐菲菲默默咀嚼婆婆感慨的言语,心旌动摇。
  同一时间,辛爸爸与辛至焕父子两也在客厅聊开了。
  “你跟菲菲在搞什么?”辛爸爸两杯高粱酒下肚,脸红脖子粗,说话也大声了。
  “什么搞什么?”辛至焕左顾右盼,深怕父亲的大嗓门惹来厨房内两个女人的注意。
  “别装傻了!”辛爸爸粗吼。“你说,是不是想跟她复合?”
  “复什么和啊?爸你忘了吗?我们连离婚手续都还没办清楚呢!”
  “所以呢?你不打算办了,想把她追回来?”
  “谁说的?”
  “不然咧?你们俩为何一起回来?”
  “我们一起回来,不是你命令的吗?”
  “哪时候我说的话,你会乖乖听了?你这不孝子,要我一一数落你反抗过我这个老爸多少次吗?!”辛爸爸一时激愤,嗓门愈扯愈大。
  辛至焕赶忙伸手捣住父亲的嘴。“老爸,你小声点好吗?好好好,我知道我叛逆,我不孝,你别唠叨了!”
  “那你说清楚!”辛爸爸拉下他的手,剑眉收拢,鹰眸眯起,两父子生气时的习惯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你跟菲菲,你们真的没希望了吗?你不会真的打算跟她离婚吧?”
  “我是这么决定的。”辛至焕淡淡回应。“菲菲也是。”
  “就这样?”
  “就这样。”
  “你不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你这混小子,老爸真的被你气死了!”辛爸爸蓦地揪住儿子衣领,不悦地咆哮。“那么好的一个老婆你不要,难道你打算娶个不三不四的洋妞回家?”
  “谁说洋妞就不三不四了?”相较于父亲的愤慨,辛至焕显得冷静,慢慢扯下父亲的手。“我在纽约也认识很多大家闺秀,有气质又漂亮。”
  “说到气质跟美貌,难道我们菲菲会输给那些千金小姐吗?而且她人乖巧又孝顺,在外头拼事业也是规规矩矩的,我看她的能力不会比你差。”辛爸爸冷哼。
  这点,辛至焕倒也无法否认。“她那餐厅……是经营得不错。”
  “所以啦,你白痴吗?脑筋坏掉啦?怎么舍得放过这么个好女孩?”辛爸爸不客气地指责。
  骂得还真难听!
  辛至焕撇撇嘴。“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他低声嘟囔,表面似乎不当回事,胸口却似遭人挖空一大块,莫名的失落。
  老爸话是说得不大好听,但却是句句入理,论相貌,论才华,论脾气,菲菲完全不输给他在纽约认识的名流美女,甚至更多她们几分细致与聪慧。
  那么,他为何舍得放过她呢?
  他在想什么?
  脑海思潮翻涌,辛至焕却是捉不着一丝头绪,只好赌气地斟了一杯高粱,仰头一饮而尽。
  第5章(1)
  深夜,齐菲菲辗转难眠,拉开窗,窗外夜色朦胧,某处隐隐传来水声。
  她不觉奇怪,猜测着这清脆声音从何而来,片刻,忽地想起这栋透天厝的后院有一方泳池,规格大小约莫只有标准的一半。
  那泳池是辛爸爸特地请人凿的,退休后的他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唯一的坚持就是每天都必须晨泳,算是锻炼体力,保持健康。
  可都这么晚了,习惯早睡的两位老人家早早便上床了,还有谁会去游泳呢?难道……是他?
  想起那个至今依然是自己名义上丈夫的男人,齐菲菲的心又乱了。这几天,她总是因他而心神不宁。
  她愣愣出神,半晌,在棉质长睡衣外加了一件长袖薄衬衫,踩着拖鞋,悄悄来到后院。
  月华清冷,在泳池水面潋滟着粼粼波光,而辛至焕果然在水面穿梭,如一尾矫捷的鱼。
  他游的是自由式,俐落干脆,没一丝多余的动作,韵律铿锵,美得像一首诗。
  她站在池畔,看他游泳,古铜色的身躯在月影下起落,每一次侧首换气,她都觉得那口气吐在自己心上,暖暖的、震颤的,教她慌然无措。
  她悠悠地忆起许久以前,他曾经想指导她学会游泳,可怕水的她,怎么也无法克服在水中的恐惧,学了半天,还是只能勉强漂浮,他只好笑着放弃。
  “算了,反正哪天你溺水,我负责救你就是了。”
  她溺水,他会来救她吗?
  他知道吗,这六年来,她曾好几次、好几次濒临溺水的边缘,却没有人能救她,没有人……
  想着,齐菲菲蓦地感觉透不过气,喉咙像卡着枚橄榄,酸酸苦苦的,眼眸也有些发涩。
  一声哗然水声,辛至焕从水下跃起,挺直身子,甩了甩湿透的头发。
  她凝望他,连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正在微笑。
  他看见她站在池畔,怔住,半晌,才扬起微丫的嗓音。“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会儿了。”她低声应。“你好像游得很开心。”
  “还好啦。”他攀上池沿,修长精实的身躯在她面前一览无遗。
  真糟糕。齐菲菲几乎有股冲动要别过头,她发现自己不太敢看他只着泳裤的半裸身躯,只是略略扫一眼,脸颊便隐然发烧。
  幸好他很快便拿浴巾搭上湿淋淋的身子,一面擦发,一面在池畔休闲躺椅落坐。
  “看你一副羡慕的表情,你到现在还没学会游泳吗?”
  她耸耸肩,不置可否,蹲下身,拿手来回滑过冰凉的水面。
  他默默地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良久,忍不住问。
  “妈跟你说了什么?”
  “爸跟你说了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问着相似的问题,语落,不禁相视莞尔。
  “还能说什么?”辛至焕放下毛巾,伸手随意揉揉半干的头发。“不就是骂我不孝,老是惹他生气。”
  “只是这样吗?”她轻声问。
  “当然还说了一些别的啦。”
  “什么别的?”
  “就——”他顿住。
  见他神色尴尬,她也能猜出父子俩大概说了些什么。
  “我想爸跟你说的,应该和妈跟我说的,是差不多的意思吧。”她淡淡地笑,语带自嘲。
  他沉默两秒,叹息一声,苦笑。“老人家都这样,都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吗?
  齐菲菲怔了怔,望向辛至焕五官分明的脸庞,他的表情,很明显是无可奈何。
  是啊,的确不可能。
  胸臆无声无息地漫开一股惆怅,她品着那滋味,静静别过眸,盯着水面闪烁的波光。
  辛至焕凝望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地,忽地觉得她的背影看起来好纤弱,好孤寂,蹲在那儿的身姿,像个彷徨无助的小女生。
  她怎么了?不该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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