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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重生]by慕潮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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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沈灵犀抱住他的胳膊，“我还觉得我们遇到得太迟了呢，如果来世有机会的话，我想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她笑眯眯地说道，“这样，你生命里的所有喜怒哀乐我都不会错过。”
这样，我们就在真正意义上，拥有了彼此的一生。
顾易失笑：“你不会感到厌烦吗？”明明是个对一切都有着旺盛好奇心，却不能对所有的事都保持始终如一的热度的人。
“有人会对自己的手感到厌烦吗？会因为感到厌烦就截掉它吗？”灵犀抬起头，目光温柔又戏谑地说，“顾易啊，你要知道，就如同不是所有人都能走进你心里一样，我也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呢。”
这迂回的甜蜜攻势，其实还是为了套他的话呢。
顾易无奈地叹道：“你不知道，其实我有多怕你生气。”
既盼着她率先打电话过来，又害怕她的电话。沈灵犀烦了几天，他就提心吊胆了几天。然而爷爷说的没错，如果沈灵犀是自己认定要过一生的人，他就不应该自己草率的为她做决定。
沈灵犀扬眉问：“所以呢？”
“所以，”顾易露出灿烂的笑，无赖地道，“还是先去见我爷爷吧。”
“顾易！”沈灵犀睁大眼睛，“你不会是还有个从小偷偷订下的未婚妻吧？”所以才不敢让她知道怕她直接被气走？！
“想到哪里去了。”顾易笑着摸摸她的头。
灵犀正待反驳，就听前面的司机道：“少爷，沈小姐，到了。”
“下来吧。”顾易率先走下车，为沈灵犀拉开车门。
“你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可不可以说她有见陌生人恐惧症？顾母和顾湘都好可怕，顾爷爷应该会更恐怖吧？！
顾易低头温柔的为她整好衣领，笑道：“放心，老人家很慈祥和蔼的。”
说完，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去，灵犀一边腹诽，一边暗暗打量顾家大宅。
很典型的宅门建筑，风格兼具北方的开阔疏朗和南方庭院的一步一景。拱门回廊，既有垂柳小桥，又有松柏青枝，只觉得迎面扑来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正看得出神，就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道：“小丫头觉得这里怎么样？”
只见一位面色红润的花甲老人身着白色太极服，眉目威严地站在葡萄架下，手里还端着一件色泽醇厚的紫砂茶壶。
“顾爷爷好！”沈灵犀扬起笑容，打起十二分精神笑道，“北京故宫都没您这儿好看呢！”
顾老爷子哈哈一笑，“小丫头片子都学会拍马屁了！”眉眼带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他向顾易挥了挥手，示意道：“行了，你可以走了，我跟你的‘心有灵犀’聊聊。”
沈灵犀脚步一顿，尼玛这还要单独聊？！
顾易鼓励地拍拍灵犀的手，低声温柔地说：“别怕，就当自己爷爷一样聊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啦，我爷爷又不长这样……
灵犀欲哭无泪地目送顾易无情离去的身影，一步三顿地走向已自得其乐般地坐在葡萄藤架下的顾爷爷。
“叶家的？”顾老爷子露齿一笑，“会不会泡茶？”
“给爷爷泡过，泡得一般。”沈灵犀有些拘谨地笑道。
“顾易的茶泡得不错，下次让他教教你。”大概是没有穿军装的原因，老爷子胡子一翘，倒是和蔼可亲得很。
“今年十六了？”
灵犀忐忑地点点头，老爷子虽然表情看着温和，可大概是常年的身居高位，气质上一点也不平易近人。
他说：“你跟顾易分开吧。”
神情松散，语气却不容置喙。他鹰隼般的眼落在沈灵犀身上，目光平静而无情。果然是曾经单枪匹马闯关东的英雄人物，单是一眼，就令人胆寒。
灵犀调整了呼吸，吐出一口浊气，笑道：“顾爷爷，你们顾家的人都是这样直接啊！”
“怎么？你不愿意？”老爷子倒是咧嘴笑了，只可惜目光里依旧暗含打量不带丝毫笑意。
“我为什么要愿意？”灵犀奇怪地道。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顾易，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
“就算将来你可能会因为他遇到危险，你也会跟他共同进退？”顾老爷子眉毛一扬，试探地问道。他们顾家，也许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的联姻，但是能与顾易匹配的，必然不能是只愿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
灵犀却并未如老爷子的愿，信誓旦旦地说出几句可人的承诺。
她挑眉问道：“为什么会有危险？”
他们下半年准备出国，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后顾易会去剑桥读医，他们一起在英国生活，等到他在医学界混出名声后，再一起回国。
这是，他们曾经说好的。
而这样的生活，本不该会遇到什么危险，除非……
老爷子一眼看出了沈灵犀的神色，笑道：“你说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他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这么大一块绊脚石，以后无论谁坐上去，都会对他如鲠在喉。”
“而且，谁又能知道，我这个老骨头有没有给他留后手？”老爷子悠悠地喝了口茶，似笑非笑的对灵犀说，“那孩子跟我说过，你清高得很，不愿意跟我们这些世俗同流合污，所以啊，还是趁早离开他的好。”
灵犀被老爷子的话囧到。
掩嘴清了清嗓子，尴尬地道：“我不是清高，我只是蠢笨。”
“老爷子，我怕自己没有别人聪明，算来算去，最后把自己给算进去了，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进去。”
“这话，你跟顾易说就是了。”老爷子撇过头说，“反正你们两个都年轻。”
站起身往屋里走去，竟就是直接送客的意思。
灵犀愣了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一世的重生来之不易，她本就为自己规划好了生活，不去算计什么，也就不必被什么人算计，然而，她计划中的顾易却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当年顾易他祖母，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嫁给我老爷子了。”老爷子回头，不知是无意的一声感叹，还是专门说给沈灵犀听的一句话。
“去找顾易吧，要走就走干净，别拖拖拉拉的。”这一句，可以肯定绝对是说给她听的了。
灵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院里亭亭如盖的松柏。
枝叶繁茂，阳光从叶隙里落下来。
顾易于她，是枝叶对于松柏的意义呢，还是根系对于大树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双十一想买的东西巨多，放进购物车一结算之后，发现我付不起
于是一烦躁就把购物车清空了。。。。。。
我想我还是很机智的
、Chapter 50
院子里的月季开得正芬芳。
长身玉立的顾易站在满园春色里，如同从旧时画卷里走出来的大家公子。
他侧过头，看见了远远走来的灵犀，她的眼睛清澈，如头顶水洗般的天空。
“你都知道了吗？”他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问道。
“嗯，”灵犀点头，微仰着头问他，阳光令她微微眯起眼睛，“当初你说一切交给你，是逗我玩呢吧？”
顾易窘迫地笑笑，避开她浓黑睫毛遮盖下的漂亮眼睛。
天真又自以为是，像爷爷说的，他太过理想主义与想当然了。从小便学会了隐藏情绪，却不知其实与他相似的大多数人，都戴着这样或那样的面具。
他既享受着身份地位为他带来的特权，又一面逃避推诿出身赋予他的责任。
倘若人生是一场游戏，不是他按得开始，自然也轮不到他来说结束。
大概灵犀是一直知道的，所以他说的一切她从来也不反驳和追问，仿佛只是静待时间给她结果。
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无为和无畏，才令他常常觉得忐忑和不安。
对于灵犀而言，他是否并非是不能失去的。
他低声道：“我让你失望了吧。”
“唔……还好。”灵犀沉吟了一会儿。
戏谑地说：“我根本没对你抱希望啊。”
见他一副受伤的神色，这才眉眼盎然地笑道：“这就信啦？跟你开玩笑呢！”
顾易摇摇头说：“我对自己很失望。”
还是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不够深思熟虑。比起华安，他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脚步稚嫩，跌跌撞撞。
“可你现在才十八岁。”灵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道。
当初她十八岁的时候，好像还在为了一件首饰差点与某位官二代大打出手吧。
“你怎么突然看起来比我还成熟。”顾易笑着捏捏她的脸，她也不过是十六岁年纪，虽然天真幼稚的时候与同龄女孩无异，可是偶尔的行事说话却能感受到她的沉静，历经千帆后的安然。
想起灵犀的身世，顾易不免有些想多了。
灵犀大概知道了顾易的想法，也不点破，神秘莫测地笑道：“说不定我是上一世没喝孟婆汤，带着前尘往事来投胎的呢。”
“那你现在多大了？”
“自然是比你大啦！”灵犀乐呵呵地笑道，“其实顾易啊，像你这样会犯傻才比较接地气啊，如果你对着我也是整日的从容和淡定，那我岂不是跟外人一样了。”
“所以，你是……”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些紧张地问，“愿意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灵犀挑了挑眉，笑问：“我有这么说吗？”
顾易抱住灵犀，扬着笑容道：“我数三声，你不反对就是默认了。”他亮晶晶的眼睛满含希冀地看着她，想必任谁都无法拒绝这样一双真挚的眼。
“三！”他愉快地抱起灵犀，哈哈大笑，“你答应了！”
“有你这么数数的吗？”灵犀抱着他的脖子，既无奈又好笑地斥责他。
“跟你学的，”顾易环抱着她，低头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有些担忧和委屈地道，“我还在想，如果你不肯，我就只好把你抢回来了。”
他的表情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男孩，瞬间令灵犀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叹着气，踮脚摸摸他微微扎手的短发，笑道：“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还没有孵出来的金龟蛋，我当然不能随便丢掉了啦。”
这是她年轻的男孩。
让她有机会等他长大，长成一个渊渟岳峙，从容不迫的成熟男人。
陪着他，从青葱的少年岁月，长成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能够给我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我曾经逃避的一切。灵犀伸手回抱住他，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口。
也请你等等我，等我足够的勇敢，足够的强大，足够与你般配。
***
花园里，一对小情侣手牵着手，穿过翩翩花丛。
“爷爷跟你说了什么？”顾易好奇地问她。
“难道不能是我自己的决定吗？”
“不，如果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有决定的。”
“哇，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啦小屁孩！”
“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呀……唔……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顾易！”
“我没有动手啊……”顾易轻笑。
“唔……”
日光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
春光正好，花开正当时。
顾老爷子站在院子的葡萄藤架下，笑容悠远。
小姑娘虽然有点胆小，但至少还算果断。
“你放心，我老骨头给你保证，就算你离开顾易，他也会好好保护着你和你的家人们。”眼看着小丫头就要乖乖走去跟宝贝孙子说分手了，老爷子心急火燎，又甩了一把激将法过去。
听到老爷子那趾高气昂意图明显的话，灵犀没有生气，反倒是细细思索起了顾易这样做的可能性。
而结果自然是，身为温润如玉的顾易，即便是以后有一日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感情，作为他生命里的第一个女孩，他一定会就连分手都会为你考虑得温柔又周全，安排好你以后所有的生活才会放心离去。
可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和平分手而来的。
沈灵犀对于自己这一生的规划有非常明确的三大首要任务，一是将一切调回正规，她和叶盈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二是尽自己一切努力护住沈爸沈妈得以长命百岁，安全终老；三就是近水楼台，先捞顾易，把一切小情敌都扼杀在苗苗时期。
既然她的顾易暂时无法陪着她去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退休日子，那么她就只能迎难而上，陪着他披荆斩棘，降妖伏魔。
顾易不是她的枝干，被砍去了，疼一阵，又会重新长出来的树枝密叶；
也不是她赖以为生的扎根于大地的根系。
顾易是与她是荒凉大地上毗邻而生的松柏，枝叶相闻，根系相绕，失去对方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有形的伤害，但失去他，从此就只有漫无边际的永无止境的寂寥。
所谓爱，不止是被他全心全意付出，而是下雨的时候，你将我护在怀里，我为你打伞的风雨同舟，互相倾注生命里的感动与热情。
她眉眼一挑，坚定地望着老爷子道：“我用不着顾易保护，”
“如果我都护不住自己和家人，又凭什么站在顾家长孙的身边？”圆溜溜的眼睛，眼尾上挑，嚣张直率倒也可爱。
顾易祖母十六岁的时候，也是这样淘气又撩人的小模样。
老人家叹了口气，当年正是因为他常年不着家，令得他的少年妻子独自抚养孩子，日夜操劳，才会拖垮了身子早早的便去了。
相爱容易，相守难。
老人家年纪大了，只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所有人都能和和□□的。
***
顾湘从院门进来，恰好逢着顾易送灵犀出门。
本就清瘦的顾湘，似乎又清减了不少。冷若冰霜的五官更因为瘦削给人冷漠的距离感。
“你来了。”她不咸不淡地看了眼灵犀，问，“见过爷爷和我母亲了？”
灵犀点点头，笑道：“嗯，都见过了，也逛了会儿花园，很漂亮。”
“是吗？”顾湘轻轻笑了一下，“初春的时候，顾易院子里的白玉兰才好看，跟雪一样。”
“我先送灵犀出门。”姐弟俩的关系似乎还没有缓和，顾易的表情微微有几分僵硬，他对顾湘点了点头，拉着沈灵犀往外走去。
“顾易。”顾湘却叫住他，神情有些忐忑又有些慌张，“你是不是，去见过华安了？”
明明是她意料之中的安排，却又在问起的一刻，开始慌乱和不安。
“是，”顾易点头，回头看她的神色严肃又哀痛，“华安没有问起你，也没有提到过你。”
果然是亲姐弟，她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顾湘神色凝滞，甚至忘记了在场的还有灵犀这个外人，眼泪便“啪嗒”一声地掉了下来。
“如此，”她轻轻笑了，声音却是空空荡荡，“我明白了。”
他是在告诉她呢，她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已是过眼云烟了，她也应该放下他，任他烟消云散了。
真是好一个华安。
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舍弃什么，如此目的明确狠得下心的人，又怎不会无往不利？
下午的光线落在灵犀与顾易身上，二人侧着脸说说笑笑，远远的山峦和淡蓝色的天空下，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曾经她想将顾易培养成另一个华安，然而此刻她有些犹豫了，那样无情的华安，和被牺牲的顾湘，只要一个就够了。
沈灵犀，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第一眼就讨厌她了。
不是因为她过于纯澈无暇的眼睛又或者是二流世家的女儿，而是因为她们感情的开始是如此的相似，而沈灵犀的未来却又比她幸福得多得多。
她只是有些难过，有些嫉妒，到底，意难平啊。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1
“所以，最后出国的人就只有我了？”叶盈盈用一副感概命运叵测的表情惊疑不定地看着沈灵犀。
灵犀喷出了一口水，“哈？你什么时候说要出国了？”
“在你和顾湘顾大小姐愉快地会面的时候，”叶盈盈摊摊手说，“爷爷把我叫去谈心了。”
“所以？”
“所以，为了以防我哪天心情不好一刀砍了渣男渣女，他老人家觉得还是把我送出国门去比较安全。”叶盈盈用一副调侃的语气说道。
沈灵犀呵了一声，有些好笑。
当初她在与叶盈盈的争斗中败下阵来，叶老爷子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一面与她谈心，一面将她遣送出国。
“你才读高一呢。”沈灵犀皱起眉头道，“而且你英语水平真的不是很好。”
当时她打着出国散心的旗号周游欧洲各国，可即便是景色再美，语言不通举目无亲的孤独感总是与她如影随形，独自前往异国他乡，没有一点勇气的人，会活得很辛苦也很孤寂。
“你当英语词典是摆设吗？”叶盈盈傲娇地哼了一声，“而且正好可以锻炼我的口语能力，等我回来，到时候肯定甩你十条街。”
“是是是，”沈灵犀从善如流地道，“你天资聪颖，别说甩我十条街，二十条都不在话下啦。”她笑嘻嘻的样子，像是一个宽容的长辈应和吹牛皮的孩子。
“又是这副表情！”叶盈盈挫败的捂脸，“你能别老用咱娘亲看咱的眼神看着我成不？”
每回她想挤兑下沈灵犀，这货就用上这么一副“没事我都不在意，这小孩子真可爱呢”的表情，不仅没让她得到任何的优越感，反而生出一种好像被观赏了的错觉。
“好！”沈灵犀点点头，笑眯眯地道，“我发现你比以前可爱多了。”
“别逼我骂脏话好吗？！”叶盈盈撇过头去，满脸的嫌弃。
与顾家的古香古色的花园不同，叶家别墅后面的院子，是简洁又现代的艺术花园，轴对称的树冠，排列整齐的树木，连树下的椅子，也是两条在同一直线上的长椅。
灵犀占了大半张的椅子，盘腿坐着，目光淡然地眺望远方，问叶盈盈说：“他们两个，你就这样放下了？”懂得放下的人，其实是这世界上最懂得生活的一群人，不遗憾已失去的，也不强求未得到的。知足而安定，活得像一本会动会说话的佛经。
只是这样的人，毕竟太过仙气飘渺，为数寥寥。
“怎么可能？”叶盈盈一声嗤笑，抬起下巴问她，“换作是你，你做得到吗？”如此的奇耻大辱，能咽得下这口气的人，那肚量是能灌进一整个太平洋的水了吧。
灵犀诚实地摇了摇头。
当时的她也是因为反应过于激烈，被流放国外。美其名曰是散心，实则是家里怕她想不开跑去跟人家玉石俱焚才将她给丢出主战场的。
“哼哼，你也做不到吧。”叶盈盈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那你欲待如何？”总不会是要效仿董存瑞身扛炸药包吧？！
“当然是骑驴看唱本，”叶盈盈恶意地笑笑，眼里露出精光，“走着瞧了！”
沈灵犀瞅着她那一副欢快的模样，就知道这货已经兴奋地全身心投入到复仇计划里头，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刚刚失恋这一事实。
于是，她准备好的从各种小言里抄来的励志安慰都没了用武之地。
灵犀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小抄，目送着叶盈盈离去。
不是不感慨呢，曾经她讨厌但也羡慕着的“心心相印”的一对，竟也就轻而易举的便各自散了。
这个世间，好像只剩下她知道，林修远与叶盈盈曾那样情比金坚地相爱过。
真是世事无常，除了这天地，最后她竟成了他们曾经唯一的见证。
叶盈盈自然不是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无所谓。
女孩仿佛是世界上最感性的动物，所以她们能将一切混杂的感情都转化为爱情。
无论曾经对林修远的考量有多么的斤斤计较与势利，可谁又能凭这去否定她日渐增长的感情呢？
既然叶心仪毁了她的一切，她又为何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
做错了事的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坐享其成，而无辜的人却要被流放千里，这样善恶不分本末倒置的处理方式就是世家所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噢，不对，叶心仪也相应的得到了惩罚，下星期就要被转进北京一所全寄宿的军事化管理的高中。
比起惩罚，看起来却更像是保护。
除去愤愤不平的沈爸沈妈，叶父叶母的态度有些微妙。
一方面他们觉得林修远的条件还不错，但还远远够不上“好”，他们更希望叶盈盈与沈灵犀一样，能够在京城找到一位世家子弟。
虽然刚开始他们并不看好灵犀与顾易，但随着顾家态度的渐渐明朗，他们与叶老爷子商量以后，也觉得这事还是有修成正果的可能性。
而一旦沈灵犀与顾易联姻，叶家便自然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叶盈盈必然也是跟着身价上涨，在如此紧要关头甩了林修远这个烫手山芋，虽明面受损，但实则却利大于弊。
“林修远是这种人，早发现总比晚发现好。”叶母与沈母一同拉着叶盈盈谈心。
沈母也赞同叶母的说法，但仍是有些克制不住怒气，“不是我说老人家不好，叶老爷子这回也太糊涂了些，既然林修远对不起叶家，怎么还可以换了对象继续跟林家结亲？”
在她看来，这种情况就应该叶家立马跟林家取消婚约，再将叶心仪远远送到国外，再过几年给她找个好人家就是了。可是如今，叶家的应对方案实在让她如鲠在喉，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得慌。
叶母毕竟是官场上走惯了的人，她拍拍沈母道：“老爷子虽然有不妥之处，但没了林家，盈盈她爸任期结束想再往上升一升就有些困难了。”毕竟灵犀年纪还小，顾家尽管将来会是一座大靠山，但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隐晦地看了眼叶盈盈，大概是想借告诉沈母来向盈盈解释父母不为她出头的原因。
叶盈盈面色淡淡地坐在床上，手里握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换着台，似乎对两位母亲的谈话并不在意。
叶母说的话她自然也是都听在了耳里，虽说她理智上能够理解，但在情感上却并不能认同。
她希望的是，父母能够重视她甚于权势利益，尽管父母基于权势的考量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她。
但她还是希望他们能够稍微表现出那么一点，要为她出头的意思。
叶母见她面色不佳，走上前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说：“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是爸爸妈妈不好，没有看对人，随随便便就同意了你的终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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